一大早起来,溯衣简单的用过早膳,就前去绵福宫给太后请安。然而刚到绵福宫门口便被人挡了下来,说是太后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心中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强求便转身离开。对于太后的身体不免有些挂心,离开很远之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瞧见一位身着淡黄宫装的女子从绵福宫出来。
溯衣心底猛然起了一阵波澜,太后并非不适,只是不愿见她。尚记得前晚她慈爱的关心她的样子,却不知为何有此突变?
一路思索着,游走的思绪却猛然被路旁假山后两个小太监的低声谈话拉回现实。
“听昆阳宫的人讲,今日早朝后岭南节度使怒闯御书房。”小太监语气颇为震惊。
另一人接话道,“皇上与时大人据说是同门师兄弟,也定然不会怪罪的。”
“那可不一定。皇上是何等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更何况皇上如今的脾气似乎越发的捉摸不定了,昆阳宫的人每日里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所以说,这上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咱们这样虽说低微,至少活得自在。”
之后便是聊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溯衣也没再听下去,此时满心里都是时永年闯御书房的事。印象中他虽是有北方汉子的豪爽耿直,却并不鲁莽,行事很是稳重沉着。万不曾想到竟会有如此的时候,只不知是什么事让他能恼怒至此,倒也确实稀奇。
一走神的功夫,猛地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那人虽然微退了退,却还是撞了个结实,额上有些生疼的慌。
窘迫的抬头,时永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沉,“我是应该尊称你一声娘娘呢?还是唤你溯衣?”
溯衣见着他本有些惊喜,一听他此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侧身便欲离去。唇角憋不住地勾起一丝冷笑,在他心中原来自己也是个一心拣高枝的人,心中苦涩的厉害。
时永年一看她真的生气,才知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急得一把拉住她,陪笑道,“我知你不是自愿的。”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又多心痛,虽是刺了她,伤重的却是自己。
溯衣愤愤转身面对着他,冷冷质问,“那你还特意来恼我,是想看我的笑话?”
时永年眸色渐深,触到溯衣冰冷的眼神又暗了几分,“你知道我并非此意。”懊恼的调转了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突然喃喃道,语气竟是那般飘渺无奈,“明日,我便要离京了。”
溯衣本还有些火气,听到后面这句话一时间愣住,“为何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