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隐问着皇后,目光却是落在溯衣身上,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瞧见她并无异常面上的神色才稍缓。
“臣妾听说皇上带回了客人安置在昆阳宫,只怕有什么不便的地方,所以过来看看。今早臣妾已经让人拾掇了别画宫出来,月夫人可以搬过去。”皇后挂着得体的笑,迎着子书隐说道。
子书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在她方才坐的位置上坐下,才缓缓说道,“谁说她要搬出去了?”手随意的搭在桌上,微调的眉有种嘲弄的意味。
皇后的神色僵了僵,并未有过多的错愕,依旧笑得温婉得体,“皇上政事繁忙,这样的小事不见得兼顾得到,所以臣妾才想替皇上分担一些。昆阳宫虽好,毕竟是皇上您的地方,只怕月夫人会觉得拘束。别画宫正好是月公子常住的地方,月夫人搬进去也入情入理。”
子书隐在她提到月未晞时眉微蹙了下,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溯衣,她惯常的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竟暗地里松了口气,看向皇后,“搬出去的事不需你忧心,只需替朕挑四个干练的嬷嬷送到昆阳宫来,明日一早朕便要瞧见。”
皇后眼中虽有疑惑却没有追问,只轻轻地点头。一时间三人皆是无语,就在溯衣想要告退的时候,皇后突然向子书隐开口,娇丽的容颜染上一层绯红,“皇上今晚可要去凤宁宫用晚膳,冀儿想念您想念的紧,这两日已经追问了好些回了。”
溯衣敛眉垂下头去,唇紧紧抿着,假装看不见子书隐投过来的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绣花鞋的鞋尖上简单的绣着几朵细碎的梨花,记得曾经绣给哥哥的荷包上、月未晞的白衣上都有过这样的梨花,简单却雅致,这时候被皇后微红的脸颊和大红的凤服衬着,第一次显得有些苍白。
片刻之后,子书隐微带怒气的声音重重的响起,“这些日子,朕冷落你们呣子了。也罢,今晚便歇一日,去凤宁宫用晚膳,朕也享受一番天伦之乐。”明明是温情脉脉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赌气地意味。
溯衣心底苦笑了下,没有抬头。听见皇后略带娇羞的声音添了几分笑意,“冀儿知道了必定乐坏了。臣妾谢过皇上。”
子书隐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芮儿该罚,朕是你的夫君,去凤宁宫过夜可不是为了你的谢。”
溯衣低着头也能想象到皇后脸上的红霞,含羞带怯的声音婉转妩媚,“皇上要罚臣妾什么?”
子书隐轻笑了一声,身子暧昧的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只听皇后娇斥道,“皇上您不正经!”
“莫非芮儿不想朕,那朕今日可去别的宫的了。”子书隐佯怒,唇角一抹*的笑,眼角的余光偷眼打量着一边静立的溯衣。
“臣妾——”皇后毕竟是大家闺秀,想必也羞于启齿,恁是说不出来,“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子书隐一阵朗笑,伸出指尖在她鼻头上轻点了下,“芮儿放心,朕说话算话。不过晚上,朕可要听你说那句话。”话落,暧昧的轻笑了下。
耳听着两人情意浓浓的模样,溯衣心下一阵凄惶,不免心酸。却也更加坚定了最初的想法,不管子书隐怎样决定,自己的初衷绝对不能改变,她相信月未晞很快便会知道他们被他带回皇城,很快就会来找他们的。
留下,将会面对更多这样的局面,如今他说着爱自己尚能与别的女人如此旁若无人的*,日后厌倦了她还不定如何,到时候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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