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我们?”那家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还是这里的王爷呢,快给我滚蛋,小心我揍扁你。”
小雪看不是空,连忙逃下台阶,他知道,他现在有家不能回了。他真想赖在地下大哭一场,可是他又不能在这群丑陋的家奴面前哭。浪子无泪,报复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离开大门,坐在墙根下歇息。几天的奔波,他确实累了。
墙,高大的墙漆成红色,爬不进去。侯门深似海。
他忽然想起靠南边的墙根有一个狗洞通到府内,他曾经和阿立在那里玩钻洞的游戏。阿立是府里花匠的儿子,打从那次阿立一起钻洞,两人的脖子长满了小红疮以后,他们就没有再玩钻洞的游戏了。现在正好用得着。
他左右观看无人后,迅速地钻进狗洞,来到后花园。他绕过了假山,走过荷塘上的石桥,边走边想像母亲见到了他,立即将他搂在怀里,他要把所受的委屈统统向她倾诉,她会命令手下将看门的家奴打得ρi股裂开。想到这里,他流下了两行热泪。
可是当他在府中一眼见到母亲时,她并没有飞奔过来爱抚他,听他的倾诉,而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似地问侍女道:“这个小孩是谁?怎么让他擅进府内?”
怎么?连母亲也不认识他了。他从头凉到脚,不敢再多说话。
侍女也会两手武功,她将小雪反剪双手像捉小鸡拖出,小雪气得全身要爆炸了。
“放开我,我是小雪!放开我,我是小雪!”小雪力竭声嘶地喊着。
“贱婢敢尔!”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侍女脸上,反剪的手松开了。小雪见到六辔的母亲正在斥责侍女道:“连小雪少爷都不认得了么!”
这时他的母亲闻声飞奔前来,蹲下身子,用小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痕道:“我的小宝贝,你变得这样,娘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可是小雪看到她脸上堆砌的是虚伪的笑容。
刚才还在大逞威风的家奴被绑起来打了。他的ρi股上鲜血淋漓,一桶冷水浇到他的头上,他在呻吟。
梁丘公归的房间里,瑞脑销金兽。空气中散发着檀香的香味。夜光杯里装着琥珀色的美酒。
梁丘公归满脸堆笑地对小雪说:“钱要多少尽管向账房拿。出去玩个痛快。爹这些天杂事太多没法陪你,等过些天闲了陪你一块儿玩。”小雪感到奇怪,他爹怎么不见面就盘问他读书的情况了。
接着家丁端来两碗点心,两碗香喷喷的虾面,小雪趁梁丘公归不注意时将一大把胡椒面撒在面上,只见他刚吃一口就吐出来,满脸涨得通红大骂厨子要害死他。小雪诧异地想:“虽说胡椒放多了,可是他不是很喜欢吃么,怎么现在不敢吃辣了?”这小雪回到府里就变成|人人见了都头大的害人精了。
梁丘公归站起来灌了一大壶冷水后,就和小雪谈论起来。
“什么?妙文章的女儿宛若姐?”
“什么?昆仑三圣的李天衡!”
“还有什么老疯子?”
“有意思,咱们继续聊下去。”
梁丘公归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像一只精灵的猫听小雪道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家变了,变得像冬天的黑夜——
陌生,神秘,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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