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奎因模糊地喊道,充满嘲讽的意味。
多尔还从没这么想过。奎因这么一说他倒想去。他早就看到两个卫生员在坡上走来走去,很明显他们都平安无恙。现在他稍微扭下头就能看到他们。“干吗不去?”他高兴地喊道。“没问题。我替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大ρi股虫。”突然,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你他妈的不能去,”奎因喊道。“你他妈的就在原地别动,给我闭嘴。这是命令。”
多尔半晌没应答。慢慢地,他心跳恢复正常。他主动提出送信,却被拒绝。他已表态,也没什么义务。但有股力量在驱使他,他说不出是什么力量。“好嘞,”他喊道。
“过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肯定有人来。你别乱跑。我命令你呆在这儿。”
“我说过好嘞,”多尔喊道。但是那股力量并未消退,让他心里直痒。他腹胯部出现奇怪的刺痛感。右边突然响起一阵机枪扫射声,他能听出是日军在开火,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卫生员!卫生员!”有人喊道。那听起来好像是斯坦的声音。算了,没那么容易,尽管两个卫生员在来回走动。多尔身上的刺痛感更加强烈,他的心又开始咚咚跳。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兴奋。必须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大ρi股虫。必须有人去当——英雄。他已经杀死一个人,如果小日本鬼子还算人的话。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找他算账。多尔抬起左眼眼眉,撇着嘴唇以他特有的方式笑了。
他没等大个子奎因的允许,也不在乎他是否允许。他转过身体,面向后方,趴了片刻,准备起来行动,只觉得心脏咚咚直跳。他还有些犹豫,无法使自己动起来。但是他清楚自己会的。他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驱使着他,拽着他去报信。就像面对上帝,或是赌运气好坏。这不啻于接受宇宙的挑战。这比他做过的所有事——打猎、赌博和Zuo爱加到一起还要刺激。一眨眼的工夫,他爬起来就跑。他并没有全速跑,而是弯腰半速跑,这样更好控制,双手握枪,甚至都像他击毙的日本兵的姿势。在他左边两英尺处,一颗子弹落地激起一团灰尘,他就拐弯向右跑。往前跑了十码后又向左跑。这样就跑到第三个山谷后面的二排,那里的战士们都不可理喻地瞪着他。多尔咯咯笑着,在第二个山谷后遇见刚到那儿的大ρi股虫斯坦上尉,几乎撞个满怀,根本不用去找。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威尔士军士长正跟斯坦和班德蹲在第二个山谷后面,这时多尔一路跑来,咯咯直笑,气喘吁吁地话都没法说。威尔士向来讨厌多尔,嫌他太嫩,见到他咯咯傻笑的样子,觉得他像平生头一回玩女人从妓院出来的年轻新兵。他仔细打量着他,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他妈的傻笑什么呢?”斯坦厉声说。
“我笑那些混蛋小日本,想打中我,可我把他们都耍了,”多尔喘了口气,咯咯笑着,但是在斯坦的注视下很快平静了。
威尔士跟其他人听着,多尔告诉他们七个日本兵带着两挺机枪离开了左侧山梁。“我想他们在全面撤退,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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