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德国牧羊犬。
“哎呀,天哪,”特丽丝喊道。“停车,是斯库皮。”
杜戈把车开到他们前面停了下来。距离很近,他们看到汉纳·纳尔逊泪流满面。
两人跳下车,快步走上前。罗恩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杜戈问道。
“斯库皮死了。”罗恩哽咽着说,好像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要哭似的。“准是被
毒死的。身上没有伤,嘴里一个劲儿地向外流东西,还有点发红。”
“需要帮助吗?要不要让我把它送到兽医那里。”
“不用。我们来吧,现在什么都晚了。”
杜戈低头看看那条狗。的确,狗身上没有伤痕,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
恐惧和痛苦。口水连成一线从嘴角流下来,流到路上,与土和成了泥,暗红血腥。
杜戈和特丽丝目光相遇,他发现妻子的眼睛里闪着憎恶、怜悯和气愤的神情。
“能有谁干这种事情?”特丽丝问道。“你们有线索吗?”
罗恩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昨天威尔克森家的狗就被毒死了,有人跟我说最
近两三天镇上有两三条狗被毒死了。”
“可他们怎么会毒死你的狗呢?你不是总拴着吗?”
“昨天这只狗咬断链子跑了,”汉纳说着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这
是为了克制住自己不要哭起来。“我们找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
“就在你家附近找到的。”罗恩加了一句。
汉纳走到一边,又开始抽噎起来。
杜戈用胳膊揽住特丽丝,给她几分安慰。“我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吗?”
罗恩点点头。“谢谢你的好意。”
特丽丝向前走了一步,把手搭在汉纳肩头。“有线索就给我们来个电话。”
汉纳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杜戈和特丽丝上了车。杜戈把车发动了起来,慢
慢地离开了纳尔逊夫妇,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罗恩抱起狗走了。
车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家,杜戈把车停在一边,从车后拿下两个装着
食品的袋子,另一个袋子则由特丽丝提着。他们走进客厅,比利和往常一样,大大
咧咧地坐在长沙发上看电视。杜戈把袋子放在厨房的台子上,台子上放着今天的邮
件。邮件在他们还没醒来时就到了,可他们俩当时谁也没有勇气打开信封。
这会儿杜戈分了一下,把写给他的三封捡出来。特丽丝把他的袋子放下的时候,
杜戈把最上面的那封打开,抽出信纸,读起来。
“蒂姆:你好。”
杜戈皱起眉头,自己的名字不是蒂姆呀,尽管如此,他还是读了下去:
你没来参加会议,所以我就帮你把细节逐项填写好了。会上九项决议
中的五个是一致通过的,而且还新雇了一位管理员。阿尔宾那个混蛋诉苦
说没有书,我们告诉他会想办法给他解决资金问题的。说老实话,学校还
有几个更重要的项目要花钱。希望你能给他写封信,告诉他我们的年度经
费除了用于已批准的项目外无法支持新开课程项目……
他的目光跳到落款处,写信人是威廉·扬,学校董事会董事长,蒂姆应该是蒂
姆·沃什伯恩,他是那天惟一没来开会的董事。
“这群混账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特丽丝问道。
“他们不准备给我买书。”
“你不是说过——”
“他们骗了我。”杜戈把信递给特丽丝,“我真不敢相信。”
“我相信。”特丽丝看完把信扔在台子上。“有什么新鲜的。我们来了以后,
他们每年都给老师上紧弦。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不这么干呢?”
杜戈拿起第二封信,如他事先猜到的,这是校董事会来的信,向他道歉说,校
方没有足够的经费满足他买一批《赫克贝利芬》的要求。
他把信撕得粉碎,扔进水池下的垃圾袋里。
特丽丝正忙着打开那几个购物袋,杜戈把惟一一封写给她的信递过去,说道,
“打开看看。”
“现在就看?”
“我有个想法。”
特丽丝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信很短,她看了一遍。不,这不是真的。
他又读了一遍:
你凭什么觉得我要见你?你这个自己还觉得满不错的表子。我没有道
理相信你会变得……
自己还觉得满不错的表子。
过去波拉看到哪位女士不顺眼就是这么说。看到这句话就能证明信是波拉写的,
但下面的措辞就显得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特丽丝觉得嗓子发干。当然她从未告诉
过杜戈最后一次她同波拉见面的情况,也没告诉他两人都说了什么,只是让他相信
搬家后她们就各自东西,虽然早就不联系了,但还维持着友好关系。
自己还觉得满不错的表子。
“说什么了?”杜戈问道。
特丽丝赶快把信叠起来,不让他看。“波拉改了主意,不能来了。”
“显然后也来不了了,”杜戈冷冷地说着把唐·詹宁斯写来的信递给她。信开
头称呼和信尾签名之间只有三个字:你混蛋。
特丽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不要说这样野蛮的粗话,就连
“见鬼”、“该死”这种欠文明的词语詹宁斯也没说过。她抬头看看杜戈,说道,
“这不像是他。除非是他变了一个人,不然是不会说这话的。”
“我觉得这不是詹宁斯写的。”
“你觉得——”
“我觉得第一封信也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唐会在凤凰城找工作,也不相信他要
搬到亚利桑那来,我觉得他根本不会给我写信。”
一团恐惧的阴影爬上了特丽丝的心头。“开这种玩笑可不那么简单,头一封信
写的那么详细,”特丽丝说。“不管是谁写的,他得认识你或认识唐,因为信里提
到的好多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不是玩笑,”杜戈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不是玩笑。”他伸出一
只手,“让我看看你的信。”
特丽丝确实不想让他看自己手里的这封信,不过还是递给了他。她看着丈夫很
快地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这和我想的一样。”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特丽丝抬眼朝比利那边望去,比利正在看电视,假装没
有听他们在谈什么。特丽丝心里明白,说的话他听到了,但她为比利装作没听见感
到高兴。她不想同儿子说这个,她不想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楚。
她不想再同杜戈继续谈了,于是便走开把买的东西一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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