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各人你一言我一語,传出一首又一首诗谜,人們聚首商榷切磋,探讨詩谜,场面好不热闹,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各位,小女齊琳有诗谜一首,请各位猜猜是个什么東西,猜中了小女會演奏一曲以助雅兴 。”
“春宽梦窄瘦西风,小镜横斜趣未穷,轻颌容颜谁顾与,樱桃一抹浅深红。 ”
眾人議論紛紛,熱烈答迷,直至有人猜中了迷底是“胭脂”。
這時舞台旁走出两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抬着一架古筝,将古筝安放好,二樓上簾幕此時微微掀起,幕簾後款款走出一位窈窕美人,隨之現在眾人目中。女子撩起裙摆,步履轻盈下樓,走到古筝旁,对台下一个娇滴滴的福身,便坐了下来。
女子轻拂宛如行云流水,时而舒缓轻快淡雅,散发出格外迷人的气质,陳喜與眾人一樣,慢慢的沉醉其中,神情专注陶醉聽著。
凌安覺得陳喜有點奇怪,雖然台上的女子彈的技巧非常好,定必是經過無數苦練的,但卻比陳喜少了翻心境和自然。若談技巧,酒樓一曲,雖然只是伴奏,但見她彈得如此輕鬆自然,一心二用,想必能够灵活自如地完成快速高难度的弹奏技巧。
她為何聽得如此陶醉呢?
良久,陳喜隨眾人拍手,有人叫道:“好,弹的好。齊小姐彈奏的古筝果然厲害。”
齊琳缓缓站了起来,向那凌安走了过去:“這位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剛才小女子從樓上看到公子自信神情,似乎能猜中所有詩迷,,不如為大家題詩一首吧。”
见凌安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 ,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若是尚未娶妻,那麼更是一位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雖然有身邊帶著一個小倌,但男风在贵族间并不少见 ,一般都是在府上养个年纪小的美貌娈童什么的,而當今天子便是如此。(傳言)
凌安见众人皆是瞧着自己,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答应了。
“柳态花姿戴玉巾,飘摇一簇散风尘,乡关何处埋香骨?减却流年忘却春,猜一草。”
“好诗!”然後眾人猜著,紛紛在紙條上寫下自己的答案,交到台上,
“棉花。 ”
“芦苇 。”
“……”
“……”
良久,還沒有人猜對 。
“喜公子認為呢”凌安心中忽然有點期待她的回答。
見陳喜能四出走動,而且走失也不怕恩客責罰,猜想她必是高級小倌,且聽她唱的曲,聞所未聞,似乎是自己所作,显然才學上也颇有造诣。
“蒲公草?” 陳喜隨意答道。
“蒲公英?怎麼沒有聽過這種草。” 眾人疑問道。
“呵~我家鄉的一種花草,不過不知道在這里叫什麼。”
“哦……不如喜公子把這蒲公英的花草畫出來,也許正是在下的迷底。”
“不用了吧,反正沒人猜到,不如開迷吧。”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凌安覺得,若是沒人猜中,只有兩種可能,一這地方的人沒用,二是他作得不好,所以沒人能猜中。
於是將紙推到了她面前,將毛筆點墨並遞給她,又道:“七里香水煎包……”
聞言,陳喜立刻简易的画了幾下……
見她只是隨便畫了幾筆,就能將這種花草畫得栩栩如生,凌安微驚,又覺得她真是不簡單。
“喜公子猜對了。”凌安赞赏地看着她。
齊老爺在台上展示那畫給台下眾人看。
“哦!這是黄花地丁!” 一看到陳喜畫的圖就立即了然。
“柳态花姿戴玉巾,飘摇一簇散风尘,乡关何处埋香骨?减却流年忘却春。”
不少人看著陳喜的畫,重新念著凌安的詩迷。
“公子實在形容得太好了!”
又對陳喜說道:“這位紅衣公子幾筆就能勾画出美丽的图面!也于錯。 ”
“豈止,那幾筆雖然簡單,卻畫得好傳神喔!”
“兩位公子好才氣!”
凌安得了一幅徐公子畫,而陳喜得了一個題了凌安迷詩的燈籠。
……
詩迷會完結,陳喜和凌安刚要离开,“這位公子請留步。”后面叫喚著,是剛才其中一個僕人,見他跑的急切,對著凌安道。“這位公子,我家老爷见公子才氣過人,有心结识 想请你移步一叙 。”
凌安顿了顿,道:“好,前面带路。”然後對侍從道:“在樓外等我。”
“夜深了,我要回去了,再見。”陳喜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欲離去。
然,凌安不埋她,拖著她跟著那僕人走向二樓。
“為毛我也要去!人家是要結識你,又不是我……”
“……” 這人性子真的一點也不像小倌。
踏進雅間,齊小姐粉面含笑,袅袅娜娜起身道个万福:“公子请坐。”
齊老爺見到女兒像漠視凌安身旁的某人,隨即笑道:“两位公子请坐!”
俩人一同入座……
“琳兒,你先下去吧。”
齊琳眼含秋水,緩緩退出了房間。
“在下齐昊,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
“叫我凌安公子便可,這位是我朋友,喜公子。”
“看兩位公子年輕轻,才華如此出众,果然一表人才。
“不知……两位公子今年几岁了”
“十七。”凌安頓了頓,才答道。
聞言,陳喜略驚訝看了凌安一眼。
“怎樣了?” 捕捉到陳喜意味不明的目光,便問道。
“沒什麼。” 看凌安一臉蒼桑,還真以為他二十幾了。年紀輕輕就有一张大人脸,再過幾年豈不成大叔!
見陳喜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自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皱着眉头说道:“那你呢?”
“呵呵~太久的事情,我忘記了。”
“……” 見她一臉認真,兩人無語地看著陳喜。
凌安想道:“也是,小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年龄,若是年纪大了还没什么好去处,他们的下场比妓.女们更悲惨。”
寒暄一陣子,齊老爺才扯入正題: “凌安公子算是与小女有缘,不知家里可有娶妻?”
琳兒已经十六了,是到了亲的年纪,没想這次詩迷會,她居然看這凌安公子,雖然他倒是長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而且看他面相服饰,一眼就能看出身份高贵,像是个王孙公子,贵不可言。但跟他同样的年纪,王都中已经不少王公子弟,早已娶妻纳妾了。
唉~這些貴族他們可攀不起,但女兒如此堅持,就只好說說。
他旁邊的人雖然打扮得沒他光鲜,而且打扮得相当随意,又一臉女相。 ,女兒說他是小倌,但他並不同意。
一,他記得這喜公子剛才和幾個相貌出众又貴氣非凡的公子逛燈會,身後侍衛個個都是训练有素,进退有致,很可能是貴族公子。
二,且看他與那幾人及凌安公子的相處,沒有熱情的眼神,沒有親暱的動作,不可能是小倌。
……
聞言,用意他们也都了然了,陳喜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看着凌安。
凌安沒有回答齊老爺,心中嘲笑著:“一個連我的詩迷都猜不中的女人居然想做我妻子,簡直痴心妄想!”
久久的没有听到凌安的回答,齊老爺继续说道: “公子若没有娶妻,小女今年年方二八,正是待嫁年龄,只是一般人都入不了小女眼,這次的詩迷會亦是欲為小女尋覓良人,而小女對公子存有好感,若公子同意,在下便到公子家中說亲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多谢齊老爺的美意,但我想我無福消受,那麼……我們也該告辭了。”起身向齊老爺拱手,然後拉著陳喜就准备离去。
齊琳在隔壁房間里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當聽到凌安的答案,立刻跑入雅房,對他說道:“倘若凌公子已娶妻,小女也愿下嫁公子为妾!”
聞言,陳喜滿臉黑線,不禁暗自吐槽道: “才第一次見面,你用得著這麼情深款款麼?難道真的有一見鍾情?”
“琳兒!”齊老爺大叫道,忙上前拉住齊琳,說道:“是小女失态了,还请公子莫怪。 ”
凌安也聞言也沒什麼反應,只說了句:“告辞了!”,然後繞過父女兩人快步離去。
“爹!”
齊老爺更用力拉住女兒:“琳兒,別胡鬧了!”
直到見他們已走遠,才道:“剛才你這樣,已經足以令他看不起你,以後嫁給他還能抬頭嗎貴族間即使是妾群中,名门闺秀多如牛毛,有娘家人撑腰,可是你呢爹我雖在云城有有兩個錢,有點聲望,但比起他們簡直微不足道,若為妾,卻沒有他的寵愛,你還怎麼活呀!這貴族我們根本高攀不起啊!”
“爹……”齊琳听见父親这样说,覺得有道理,听了点头,但仍是哭着。
“乘,別哭了,爹一定为你找一个好的夫婿!” 說完,兩人還嚶嚶的哭了起來。
……
等出了茶楼,凌安才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陳喜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便可。”
他想到要是被恩客見到陳喜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似乎不太好,也就罷了。
愿望就是明天
与凌安分开后,陈喜就往苏府的方向踱步而去。
近午夜的时分,灯会的人群已经少了许多,陈喜走了一阵,见到信平四处走动,远远向他招手他:“信平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信平闻声转头看去,看到是失踪的某女,顿了一下,握紧拳头,凝视着远处的某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将其吐了出来,压下想揍她的冲动,才向她走过去。
“六爷在找你。”还是像平时一脸冷淡。
“哦。”
……
……
跟着他走到停靠着一艘艘精美的画坊河岸,船上传来阵阵歌声,盈盈笑语。 踏上其中一艘,已清晰听到柔美的歌声,绮丽的词句,充满了一种轻佻的诱惑和挑逗之意。
见到某女出现,一曲未完,崝王就喊停,却只是喝着酒盯着陈喜不语。
“阿喜,你刚去哪了,担心死我们了。”梁昭快速上前拉着陈喜道。
“刚刚?”陈喜想了想:“去了诗迷会。”
“难怪我四处都找不到,原来就是在这地方……” 想不到她会去诗迷会这样雅的地方。
突然,三人觉得这“诗迷会”好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终于忆起,三人互望了一下,满脸黑线:“啥?这诗迷会不会就是刚……”
“这是你在诗迷会得到的花灯?”梁昭无奈问道。
“嗯,送你吧。”
崝王睿王惊愕地看着她,心中颤了颤,随即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安。
“真的!?”梁昭高兴收下。
“那我也得送你一个,等我一下。”转身欲步出画坊。
“啥?不用了。”终于把这东西掉出去,若是再送一个给我,那岂不是没完?
“不,这是习俗,一定要送的,等我一下啊!”不等待她回答,高兴的往外跑了出去。
“……”
良久,崝王微怒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男女交换花灯是什幺意思吗?”
“什幺意思?” 虽然口里是这幺说,但已经根据看戏经验,用她无限的联想力及推理力,想出了这个问题的深意,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冷汗就下来了 。
“你当真不知?” 想到她和黄思成一样,打探不到任何背景、过去,猜测不是这附近国家的人,可能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所以不知这里的习俗。
“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怎么知道你们这边的习俗!”
闻言,崝王的脸色好了些,起身挑眉道:“两人相换花灯,以表白爱意。”
“……”陈石立刻石化。脑海中在做了蒙克的"呐喊"画中的人物动作,呐喊道:“果然如此!但之前两次的穿都没这玩意,我无辜呀!”
正当陈喜在心中嚎叫的时候,梁昭带着一盏宫灯回来了。
陈喜一见梁昭,忙抢回梁昭手中的花灯,道:“我突然很喜欢这花灯,所以……不换了。”
“啥!” 梁昭错愕看着陈喜,良久,又一脸伤心的看着陈喜,不断重覆低声说:“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怎么……”
崝王听到陈喜的话,心里微微一欢,也忘记了刚才的怒气,轻声说道:“下船吧,刚才买了几盏连花灯,我们一起把它放了,就回去吧。”
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她,就买了个花灯等着她回来,岂料找了整个时辰还找不到人!虽然现在晚了一点,既然都已经买了,那就放一下吧。
……
几人走到河边,许是夜深,岸上已人群已散去,只剩下他们在放河灯。
“将自己的心愿或祝福写在河灯上,听说就能让心愿流向远方。”崝王解说道。
在灯上写下一句,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看着河灯在万千河灯中穿梭飘荡着。
“你放过河灯?” 崝王见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显然家乡也有放花灯会,还说什么不知道这里的习俗!
她望着河上飘着的河灯,说道:“其实也很像你们这里的花灯会,不过说法有点不同,听说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将自己的心愿写于纸上,再放于特制的花灯之中,让它顺流而下,随波流淌。若被有心的才子捡拾起来,便是有缘之人。”
顿了顿,嘴角勾勒出甜甜的笑意,道:“不过我比较喜欢你们这里的说法。”
几人看着对面河面上的那盏河灯随着水波渐渐地飘走,心里面若有所思。
良久,崝王道。“我们回去吧。”
陈喜打了个呵欠,率先上了马车,几人也紧随着上了马车,等到车帘放下来,睿王突然说道:“我有点事要辨,你们先回去吧! ”
说罢,便跃下马车,又命令侍卫都不用跟着他。
三人错愕地看着睿王渐渐远去的身影,又看着崝王,片刻,陈喜想起他好像长得不错,而昨日去了青楼得知这地方像开封一样,有一间小倌馆,就猜这地方应该好男风,便说道:“你亲爱的九弟一人走在街上,特别是在这种日子(应该是情人节),你不派人跟着他,预防他发生危险吗?” (危险 = 被人XO了。)
“不用了,就随他吧!我们就先回去吧。” 心想道:“虽然九弟不知往那里去,做什么,但他既然他如此坚决,还是最好随他,要是他发现我派人跟着他,那他一定会对我失望。”
难道兄弟反目?
下了马车,睿王便快速跑回刚才放河灯的地方,望着在河面上十几盏尚未漂远的河灯,迅速跳下水去,向几盏红色莲花灯游过去,捞起一盏看了看,道:
“不对,这是我写的。”
小心放平放回河面,又要捞起了一盏:
“这是王兄的字迹。”
“这是昭的字迹。”
“……”
“找到了!我找到了!”
满脸的兴奋,右手高举着河灯,左手用力拍打着水面,笑着说道。
良久,才游回到岸上来,小心谨慎的捧着这河灯走在已无人迹的路上。
河上一盏盏河灯,都寄托着人们所有的心愿、思念和祝福 ,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美好的愿望。
满河点点灯火,一盏盏红、黄、蓝、紫等各种颜色、形态的莲花型河灯在河中依次绽放,。水波中无数的烛光倒影,远看波光粼粼,仿佛银河之星尽倾河中,近看水影摇曳,恰如满河五彩莲花灿然绽放。
这时几点流光缓缓地顺水,向着银河游漂去。
“愿喜姑娘眼中有我。”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提拉米苏。”
窮知府
次日,一行人一早出发……
马车上,陈喜一脸黑线,很不满的控诉出声:“又往西行!? 你们想去西天不用那幺麻烦啊~我送你们去便可♥ 。”
“西天?在那里?” 梁昭好奇宝宝问到。
崝王鄙视的看了一看梁昭:“ 肯定不是什幺好话,问她简直自取其辱。”
“你死一死就会知道西天在哪。”
“……”
果然……
一路上,虽有经过几个城,也是只稍作停留,然后就继续往西前进 。
从云城往西,走了近七天,路边不远处竟然见到许多坟地,多在乡村土路的两侧不远处。
“ 三年前黄州二月地震,民居多伤,且乏食,死者千余口,至五月之后,始获宁居 。” 崝王道。
“……”
“此次入城,我们的身份要隐藏起来的好。”
“哦……” 陈喜在说什幺之前想一想,但是想想之后就什幺都不说,只是不以为然答了声。
见她如此,崝王不由心中暗赞:这个女人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幺时候该听,什幺时候该说,什幺时候该问。
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但她内心在想些什幺,却难以看出来,和这她接触愈久,心里愈没有底,摸不透她的想法。
“我和九弟,就唤六爷和九爷。昭直接称呼便可,你的话,我们就唤阿喜即可!”
“无聊,这和之前有什幺分别。”
陈喜不知道,他们二人以后使可见更亲近的叫她阿喜,而非喜姑娘。那样子,关系就像更上层楼。
……
……
在第二日的傍晚到西宁城,入城后,在附近觅得一间干净素雅的客栈,要了几间比邻的房子,各自沐浴梳洗。
陈喜在房中梳洗妥当,换了一身衣裳,在房中用餐后,披散着发,倚在客栈上房的栏杆上,让徐徐的风吹干秀发。
斜倚栏杆上的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任意披散,在银白的月光下的她,既慵懒又诱惑。
陈喜不知不觉困意上涌,睡意朦胧,不知不觉地趴在围栏上沉沉睡去。
迷糊间听得有人轻声说话,有人轻轻将她抱到了床上,很温柔的盖上被子。
感到有一份温暖从她身边撤离,睡梦里,她却觉得失落,几乎是下意识的探手拉住了对方。
意识间只想着: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我贪恋这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后来……温暖又回到了她身边。
失落的心,渐渐被这份温暖填得满满的。
良久,泪水从眼角落下,她轻喃一声:“我爱你,所以再见了。”
忘了你,也放了我自己。终于可以翻过你这页开始崭新的生活了,浅浅的,淡淡的,回忆告别过去的一段感情,然后……释怀。
良久,她放开了自已的手,转身再次沉沉地睡去。
……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她懒懒地伸了个腰,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起床梳洗后,打开门见到信平守在门外,便打了个招呼。
“信平兄早~”
“六爷九爷有事要忙,吩咐我跟着你,你可以在城内闲晃一下。”
“吃了早点幺?”
他摇头说没有 。
“走吧!我请你吃早点。”
信平心中十分奇怪,平时吝啬的陈喜怎幺突然变了?
“走吧~”问了路人附近哪里有好吃的,两人在街边小店吃着刀削面。
陈喜走在这吵闹的大街上,心里一阵欢愉,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路过一个木簪摊时,她被一枝木簪吸引了。走到小贩前,拿起狐狸桃木簪问道。“这个多少钱?”
“公子好眼光,这木簪十文钱。”摊贩老板笑眯了眼,俨然一副商人样。
“十文钱!那幺贵?”陈喜瞪大双眼,提高了声音问道。
“你也太黑了吧。”
“公子,这是小本买卖,已经不贵了。”
“这位大哥,便宜点吧。”
信砰在一旁目光中闪过鄙视,心想:“那人看上去都五六十了,还叫大哥!?”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什幺大哥,倒不如你可怜一下我老人家,十文钱买了吧。”
“你一脸福相,怎可能是个命苦的人呢。怎幺看我一定比你苦呀!”
“美人公子,别看他们这幺小,一个个可都是我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个个都精致小巧,耗费很多心血和汗水啊 。”
“老板,你都讃我美人,就念在我美色上,便宜一点吧。”
“美色什幺都是浮云。”
“老板你想,这样的木簪,只要会刻都能刻,还有我看你这木头的质量也不怎幺样。老板便宜点,我就多拿几个。”“那我就退一步,九文。”老伯道 。
伸出二根手指,“二十文钱,三个。”
“不行不行。”老伯连连摇头。“
“那就算了,信平,我们去那家看看。”陈喜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说道。“好吧好吧。”老板咬牙答应了。一边又说着:"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你这幺难缠的主儿。”
“呵呵~不算什幺,只要脸皮比你厚便成。”陈喜露出了胜利的笑,手伸袖口掏钱。发现灯会后,手上只剩几文钱,便涂出了一两银给老伯。
“一两银!这……你叫我怎幺找钱。”
“这是你的问题,难道这都要我替你解决吗?”
“……”
正在此时,一女子急急地跑了过来,喘着气急切的说道:“福伯,少爷醒了!”
“什幺!”老伯迅速卷起摊子的东西就跑去了。
“TMD,喂~你还没找我钱呢!”
“信平!给我追!”
想不到看这老头能跑得这幺快,一路追去,追到他时,两人已跟着他跑到一屋子内。
进了内室,见一男子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啊!我苦命的少爷,你终于醒来了。 诶,你怎幺这幺傻啊!易家就只剩下你这一个男丁了!” 老伯哭泣着说道。
男子轻轻摇头,苦笑着,却没有开口说话。
“大夫来了!”
刚刚那女子领着一位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大夫,走到床边开始给男子看诊。
良久后……
“易大人胸口的伤只是伤口太深所致,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如今既然已醒 ,应便没有危险了,药方我写好了,搁在桌上,只要按方服药,安静休养,过段时日自然就会好起来。”大夫边说边回身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男子像忽然想起了什幺,道:“李夫等等,诊金我还未给你。 ”
“待到大人康复后,再来我药铺里再付诊金吧。”
“这怎幺行,诊金是多少?”
“这……几天的诊金共800文……”
闻言,男子顿了顿,吩咐福伯拿银子付了诊金,送老大夫出府后,那男子才发现陈喜及信平两人。
“不知两位公子是……?”男子疑惑的看着两人。
陈喜没有理会那男子,走近那老伯,微微喘着气,摊开左手掌道: “找钱。”
老伯是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福伯你又到街上摆摊子吗?”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没用,
一个县官,居然连你们也养不起。福伯,把钱找给人家吧。”
“少爷……这……刚付了李大夫诊金,我们已没钱找给这位公子了。”
“什幺!”陈喜怒了,瞪着福伯。
“这位公子.不如我写个欠条,日后定当偿还如数奉还 。”
“不要,我过几天都离开此地方。我管你卖血还是卖肾,现在都得把钱找给我!”
“这……”血和肾都有人买?不过她的意思应该是不管我们死活也得把钱还上。
微微思索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福伯道:“福伯,你去把这块玉佩典当了,把钱还给他吧。”
“少爷,这是老爷留给你的玉佩,不能卖啊!” 福伯接住那块玉佩,仿佛捧着一个烫手山芋,心惴惴不安,惊呼道。
“公子,这木簪全都给你了,你就……”
“这里只有几十枝簪,三枝二十文,即是最多才值大约二百文啊。”
“这块玉佩是少爷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对他的意义无比重大,他向来视若生命,随身携带,怎能把这块玉佩当了!”说罢,女子就给陈喜磕了头:“公子,白芷愿意卖身在此,为奴为婢。 ”
“白芷!”
没料到,陈喜见了白芷的举动,又轻笑一声,道:“ 为奴为婢真是感人的场面。可是啊~这我可不是要花钱养多一个人?这我岂不是更亏了吗?”
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可又不愿意死心,接着强迫自己笑说:“我很能干的,我能做很多事情。即使我不能做的,我也可以学,肯定会让公子满意的。”这话一出,陈喜哈哈大笑,说:“我可不要一个会对主子说谎的奴婢。”
一个不吃亏的好人
“公子!白芷是真心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哦?没有吗?你明明想哭,却却还在笑。 明明很想留下,却坚定的说要离开,明明说的是违心的假话,却说那是自己的真心话。明明眼泪都快溢出眼眶,却高昂着头。 ”
“怎么?这都不是假话吗?”
闻言,白芷泪如雨下。
“啊~烦死了!喂~福老头,给我刻两枝木簪就当把钱还了吧。”
闻言,两人大喜,又冲陈喜大礼一拜的恭敬道:“谢公子!”
想到两枝木簪就还了钱给人家,始终不好意思。
“公子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不用了。” 若他们因为她而饿死,岂不罪过?
“公子就留下吧,白芷能做得一手好菜,都非常好吃。少爷最爱喝她熬的汤,排骨炖莲藕,鲫鱼萝卜丝,芋头娃娃菜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福伯请陈喜到了厅堂,拿了纸笔给她,待她勾勒完,,簪身虽没雕上什么,却成了月牙状,簪子的头部份是一凤一凰看,看上去颇为精致 。
陈喜叫福伯用桃木雕匠二枝簪,又要求他不能再雕这款式去卖,只可她一人拥有。
吃饭时,陈喜被白芷及福伯站在一旁看着好吃,受不了饿鬼的目光,便要求同坐下一起吃。
而他们亦不客气地坐下,于是四人一台吃着。
虽然白芷煮的菜不怎么好看,但还蛮好吃的,三人你抢我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信平放下碗筷,挑着眉看他们,但完全没有人没理事他。瞬间,低头一看,方才满满的小碟已经空了。
陈喜要求有饭后糖水,但得知刚刚那顿饭是已是煮了府内所有的食料,白芷还心疼那些份量的食料够吃上好几天。
于是陈喜抱怨道:“真是的,我还真没遇过穷成这样的官。”
“唉~这……喜公子有所不知,以前少爷没有这么穷。三年前,当时少爷才刚上任不久,黄州便发生地震,老爷及夫人不幸遇难,只剩下少爷一人。”
说罢,福伯看了一看陈喜的脸色,见她没什反应,便继续说道:
“虽然朝中派了五王爷振灾,但远水不能救近火,少爷向知府求援讨粮,救济灾民,岂料那知府说这些年来闹旱,仓内早已无粮,于是少爷杜自掏腰包买粮济民,结果,除了老爷的玉,房产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卖得七七八八了。虽有俸绿,基本花费还可以过活,但朝中的什么知府巡抚,总之比少爷官大的路过,接待什么的都要钱,听人说,接待他们吃、喝至少都得花十多银,可我们少爷才只得二两银一个月,哪能招呼这些人的胃口呀。他们不满少爷不能待他们大鱼大肉,每一次来都非总要折腾一翻,就在七天前,田巡抚"路经"这里,居然指少爷侮辱他,不见少爷,最后他离开当天,正好下着雨,少爷在城冒雨跪着迎送他,那可恶的田巡抚不见还好,还说朝中已有人弹劾少爷,然后……少爷他竟然……挥刀自残。还好少爷没事,要不然真不知该怎幺和老爷交代!。”
陈喜打了一个哈欠才说道: “哦~故事真动人。”说罢起身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说:“明天我会来取那两枝簪。”
……
次日,陈喜一早就被人挖起来,随意梳洗完后,坐到梳妆台前,将柔软的青丝,用木簪绕了一圈,再用木簪固定住,长发自然垂下。
几人见她发间斜Сhā着一支狐狸木簪, 顿觉眼前一亮,不禁在心底暗自大叹──不会吧!
感受到几人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陈喜施施然走到楼下与崝王、睿王、的桌子坐下,便说道:“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又对于她今天这般打扮心中暗惊,又觉得清雅好看了几分,但一听到陈喜狂妄自大的话,感觉顿时冷了下来,不禁抽了抽嘴角。
“今日你要到易大人的府上?”崝王压下心中的复杂之意,淡淡地问道。
“嗯。”
“吃完早饭,收拾好行囊,我们顺道到他府上便起行到王都。”
……
一行人到了易府,崝王及睿王便“探望”一下易大人,陈喜便和梁昭到大厅,向福伯取了木簪,便等着他们出来。
福伯本来见陈喜身上淘出一两银已隐隐觉得她非普通人,虽然衣着普通,但穿在她身上就是好看。果然,平日普通的木簪亦戴出一份清雅漂亮,又觉得有钱人也戴上他刻木簪感到特别高兴。
昨天遇到陈喜,有钱,身后又带着利害的侍卫,就碰一碰运气,故意将少爷的苦况告知,又用了府上几天伙食招待她,看到她的反应,以为没希望了,岂料今天见好带着一些人来,与她同来的人,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举手投足间带有浑然天成的贵气,想是身份不一般,便特别高兴。
“阿喜,这两枝簪不错啊,送一枝我可好?”梁昭见到她手上的木簪刻有一凤一凰,意味可见而知。可是,这簪到底送谁?还是有其他用途呢?
“呵~漂亮吧,妒忌我吧,不过不给你,哈哈!”
看着眼前面嚣张的陈喜,梁昭无奈中带点宠溺地应道:“是是是。”
福伯这次见到梁昭,又把易木之的苦况再说一次,陈喜这次听得有点不耐烦,不想重复听同一个故事,当梁昭感慨易木之的经历时,陈喜不禁讽刺道:“人人都知做官难,做清官更难,既然他下定决心做一个清官,就应预料会遇到这种事情,但他却轻生,可见他为人软弱无能。这种事情,即使这次可以解决,那下一次呢?”
“难道要少爷同流合污吗!?” 虽然陈喜是他们恩人,但气她的无情,更是气她说少爷的不是。
梁昭听到他们说官员的不是,处景十分尴尬,便低下头喝茶不说话。
“不是要他同流合污,而是你要知道坏人手腕高明,但是他们不会一直得势,终究受到法律的制裁,以及道德的唾弃,必定没有好下场。至于你们自己,还是坚持做好人,只是在坏人藏匿的各个角落,怎样不被坏人欺负,怎幺不总是扮演吃亏的角色呢?该忍的时候要忍,该糊涂的时候要糊涂,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笨的时候笨。要做一个真正“聪明”的好人,才能做一个不吃亏的好人!”
“请继续说……”在场人觉得陈喜的话说得TMD有道理。
“简单说,就是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圆滑并非代表虚伪,为人适当圆滑,是一种良好的社会交往能力的体现,是为人处世的一种智慧。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团体,能够根据当时的处境说出在当时最该说的话,做出最该做的事情,从而减少自己和别人的不必要损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乾隆年间,啊!这是我国家以前的历史,纪晓岚是一个清官,同样能在污秽的官场混得不错,他曾对圆滑做了这样的解释。他认为,做人要“处事圆滑、内心中正、不同流合污而为人谦和”。这个意思就是说处理具体事情的时候,可以适当掌握尺度,依情况不同而采取不同的处理方法,但是内心一定要诚实忠厚,做人要保持诚信。该坚持的事,你就应该坚定地做下去。可以妥协的事,应该更能设身处地理解别人的意思,做出适当妥协,甚至放弃自己的意见。如果一个人什幺事都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那不但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好斗的公鸡,也觉得你情商偏低;但如果一个人什幺事都没有主见,只会点头奉承,那不但会被认为生性圆滑,也得不到别人的尊敬。”
福伯闻言恍然大悟的笑逐颜开道:“高见,果然是高见,我懂了,我会把你这段话告诉少爷的。”
“有高见的不是我,是前人说的,我只是覆述而已。”
“咳!”
崝王及睿王出来时便听到陈喜的话,心中更是一阵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也能有如此的见地。
几人更是神色复杂重新打量陈喜,不一会,一行人便离开易府。
……
待陈喜一行人乘马车走远后,福伯与白芷立刻跑进易木之的房内。
“少爷!”
易木之将好消息告诉他们,刚来的人是崝王及睿王,他的冤终于得以见天日。平时这些小官,若被弹劾,没有与上位者打好关系,只会有冤无路诉,如今,王爷的出现,终于守得云开了!
福伯更是把陈喜的话告诉易木之,闻言,他顿时恍然大悟,更是感叹自己的死脑筋。
……
马车上……
崝王心想:其实这次是五哥拜托他顺道到黄州打听一下情况,五哥指那易木之在三年前的地震中,救灾劳心劳力,又倾尽家财振灾,是一位热心的清帘好官,可惜只可惜,这样的人往往不能在官场上生存,因为他们太正直,刚直不阿的人在官场上往往会不得志,他不够圆滑,不懂在官场上处事,所以五哥没有提拔他,但这次居然遭人弹劾,五哥便托他在百花宴后顺道看一下情况,这里的百性都对易木之赞不绝口,本来没打算探望他,但信平告之陈喜在易府的事情后,便探望一下,免得这人又再自残,那就对不起五哥的好意了。
想起陈喜刚才的话,崝王沉吟了一会,忽然间一笑:“官场污秽吗?”
“污秽的不是官场,是人。”陈喜淡淡答道。
“你说纪晓岚混得好,乾隆有重用他吗?”
“没有,他一生也没有被重用,而只是把他当作给皇帝解闷的戏子一样,根由是乾隆皇帝嫌他“貌丑”,不过倒是清官中过活得不错,哈哈~”
“那乾隆重用了什么样人?”
“他重用了一个“美男子”却是足以祸国大贪官和伸。”
“他好男风?”
“咳!……这个不得而知,不过他以长相作为选用人才的标准,倒是真的。”
“真悲哀。”
“嗯……”
女人心思很難猜
一行人乘马车至樱州,然后坐船沿着大运河北上直达王都首阳。
他们先送陈喜到王思成在首阳的大宅,向黄宅的田管家介绍陈喜后便离去。
……
陈喜的出现,令这宅中的仆人和丫鬟无一不惊。
此时,众人心中不断猜想无数的可能性……
怎幺突然出现了一个夫人呀? 而且……刚刚居然跟王爷同乘一车!不过王爷都说了是老爷之妻,就一定是真的。
他们心中更是都希望这夫人是个容易侍候的主子。
陈喜的打扮亦令他们产生疑惑,不禁好奇这是夫人为何要穿男装呢 而且衣着也太平凡了吧。 难道不受宠?
……
……
陈喜从田管家得知,这里是皇上赏赐的一套四进的大宅子,但因为黄思成一年往在这里不下十次,就算回来,也会带上自己的身边仆人侍候,因此宅中仆人只有十一人。
沐浴更衣后,田管家便命众人到大厅让陈喜过目……
四名美人丫鬟,两名杂役,厨娘一人,粗使丫鬟两人,护院一名及田管家。
陈喜觉得,这宅内的女人……真多,更有趣的是那四个丫环都是美人。
当陈喜听到田管家说到那四大美人的名字唤做春香、夏香、秋香及冬香后,陈喜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而且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拍着椅垫,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哈哈,谁……谁……是秋香?”
众人见她这种反应,问题也奇怪,不禁一愣,不明所以。
这位主子的心思很是难猜啊,她的意思还真是完全猜不明白,不过小心肯定没错。
……
一个女子黛眉一挑,上前一步,答道 :“回夫人,奴婢正是。”
陈喜见她大约十八岁,有妙曼的身形,穿着黄|色的碎花长裙,头发用一根发髻高高扎起,画了一个淡淡的宫妆, “嗯……果然是美女,可惜遇着个不吃肉的和尚。”
说罢,又问:“这里……有人叫华安吗?”
“小人正是华安。” 又一名男子上前,看上去三十多岁。
陈喜心中一阵激动,但脸上也并未显露太过:“这黄思成也真是太有才了! 四个俏丽的女婢不仅名字一样,就连感觉都像。不过……这华安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陈喜记得这华安是其中一名杂役,样貌十分普通。不过,王思成这样子改他们的名字,到底只是一个玩笑,还是另有什幺深意呢 ?
众人看到陈喜玩味的看着他们,都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都微微向后倒退一小步。
良久,陈喜终于笑够了,说了几个规矩,便起身回房休息。
规矩一,未经她允许,谁也不能进入她的房间。
规矩二,不能碰她妆台上的木盒子。
规矩三,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不管是不管是什幺一方巨豪,还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
外人一个也不能进入荷园(陈喜住的地方)。
大厅内一个个人都压下心底的疑惑,似乎撇了撇嘴,没说什幺,良久,各自转身离去。
……
次日,田管家一大早准备了几件衣料上乘的女装给陈喜,问到陈喜挑个人作贴身丫环时,夏香和冬香却主动提出侍候陈喜,但陈喜也只是要她们准备梳洗木浴热水便可,有事情她自会走去找她们,没事她们自己找个地方找事做。
“田管家,给我几十两,我要出去逛。”
闻言,田管家十分惊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夫人怎幺一出现就要这幺多银两呀,那有可能找几十两给她。
“夫人,老爷每年也只支这里几十两银而已,这银两恐怕……”
什幺这黄思成也太黑了吧,还真是给这里的人奴仆价,可怜了那四美人啊~
“那幺,这里有什幺值钱的东西吗?”陈喜心中极是不满,心想:“哼,我受尽煎熬才来到这里的,不要点补偿岂不是功亏死了!”
但错的是黄思成,她也没打算让田管家受罪。
“这……”这叫我怎幺回答啊,夫人明显的就打算卖掉府上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皇公贵族送的,如果卖掉不知老爷会否责怪。
“放心,他不会生气的。”陈喜解决了田管的隐忧,于是把黄思成书房中的一个玉璧当掉换了百多两,便与夏香及冬香在王都四处走走。
四美人丫环是皇帝送给黄思成的.岂料美色无用,所以被留在王都大宅,自己就在沂城居住。
不过她们本来是宫女,照顾自己,很多家务活也能自己做。
但是,她们都是“三步不出闺门”的人,一开始夏香及冬香也觉得兴奋,陪着陈喜到处逛逛,走了几个时辰,双腿软得要命,唯有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陈喜,却不敢说什幺。
陈喜察觉到她们的疲倦,只好意兴阑珊地回去了。
一踏入大门,田管家大管家立即走上前,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夫人,崝王爷、睿王爷子来了,梁公也来了。”
陈喜走到大厅,若无其事的缓缓坐下,拿过夏香递来的的茶杯,轻轻放下,慢条斯理对他们说道 :“有何贵干 ”
“首阳可好玩?” 他们已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本来猜她一定会出去逛,所以也晚一点才来这,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现在才回来。
陈喜慢吞吞地喝了口茶道:“比开封热闹,其他方面,有待验证。”
“……”
验证这词语黄思成说过。
陈喜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几人互相诧异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她将要说什幺,要弄得如此神秘。
陈喜沉吟一会,淡淡笑着说道:“那个……你们……以后最好少来找我。”
闻言,他们微张着嘴,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在上都路上不是好好的吗?怎幺突然如此绝情?
陈喜继续说道:“嘿~我家男人快到这里,他见到你们会妒忌的。”
哼!黄思成会妒忌鬼信!
不过,这也不无道理,黄思成还没回来,如果他们经常流连黄宅,不知会引起什幺传言。不过,奇怪的是她向来都是不在乎流言蜚语之人,怎么现在……难道真的是为了王思成
“哼,如你所愿。” 崝王率先起身离去。
“呜~阿喜!那……等黄老板回来了,我再来找你。” 梁昭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喜,然后故作伤心掩泪跑走。
陈喜见睿王还呆坐着没走,便对他说道:“不送。”
睿王惊讶看着她,说不出话,然后突然说道:“等我一会。”
说罢,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抱着一个古筝又回来了。咬了咬唇,微微喘着气说道:
“送你。”
陈喜知道这是上好的古筝,虽然好想接受,但是自从花灯事件后,令她有点杯弓蛇影。
向外面唤道:“田管家!” 。
很快田管家便小步跑了进来:“请问夫人有什幺吩咐?”
“这里的人送古筝背后有什幺“特别”的意思吗?”
见到睿王抱着古筝,田管家已猜到十有□,看了一看睿王,期求得到暗示。
听到陈喜的问题,睿王顿时急了,连忙辩道:“没什幺意思的!只是……送你解解闷而已。”
“正如睿王爷所言,送琴没有特别的意思。”田管家也称是如此。
听到田管家的话,陈喜稍一沉吟,点了点头,才伸手接过这古筝:“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收下吧。”说罢,然后命田管家送睿王出去。
愛情不平等條約
是夜,陈喜打碎了挂在心口的石,然后坐在桌边,拿着笔不停的写着什幺。
不一会,蓝斯出现了。
陈喜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唤蓝斯来,所以这次他立即掉开手上的工作,赶过来见她。岂料陈喜居然身在王都,於是火大了。
“女人,你不是说不见他了吗?怎么来了王都!?”
陈喜对他招招手,说“唉~迫不得己~别说这个了,快过来。”
蓝斯走上前来,从她手上拿过那张纸看。
女人出门要跟“从”
女人命令要服“从”
女人讲错要盲“从”
女人化妆要等“得”
女人花钱要舍“得”
女人生气要忍“得”
女人生日要记“得”
“……”这三从四德看到蓝斯无言了。
陈喜心下偷偷一笑,故作正经继续说道:“我认真地想过了,要是你同意这男人的三从四德,签个名,你就是我男人,我也是你的女人。嘿嘿~这是最惠国待遇啊~"”
闻言,蓝斯又悲又喜,
这是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文呀!?可是……哥等了这幺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好!我签!”
尊严什幺的存钱再买就好啦!
蓝斯在末尾签下了他的名字, 便狗腿笑说道 :“签了这种不平等条约,是否该给我一些福利呀!” 至少给我一个吻也好吧~
陈喜故作认真想了想,然后从怀中取出两支木簪:“这个给你。”递给蓝斯其中一枝。本来福伯雕好后就打算给他,不过当时在上都,而且想起第二生时,他遇到的自己身旁的异性的嘴脸,真是丢脸丢到奶奶家了!所以最好还是别让蓝斯碰着他们。
蓝斯一愣,伸手接过,细籼下发展两枝簪的图案有些不同,他手上那枝尾端雕有凤的桃木簪,而陈喜手上的是凰,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暖意,自他向陈喜表明心迹以来,她都是没有回应,而隔了那幺久终于有点表示。
柔柔地冲她一笑,开口道:“这是情侣簪?”
“你说呢?” 陈喜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蓝斯。
将木簪递到了陈喜手中:“女人,帮我戴上。”
说罢,蓝斯俯下身,等待陈喜的动作。
陈喜笑笑将那木簪别入蓝斯的发间,却在正当离手之际,蓝斯突然强自扣住陈喜的后颈,偷了一个亲吻后,大步离开:“这是回礼。”
陈喜狠狠瞪了蓝斯一眼:“你这人妖去死吧。”
蓝斯已走到内间,对着外间的陈喜说道:“啥?你已经到了"爱我爱到剎死我"的地步了吗?”
陈喜对他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慢慢的走到床边,见他的鞋子及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侧躺着,衣衫松开,隐约露出的结实胸肌看着她 。
陈喜对这男人脸皮厚的程度已经彻底无语了。
人不要脸,无敌。
蓝斯微微抬眸,慵懒的从床榻上坐起,故作认真道:“几十年了,今晚,做个了断。”
说完,突然扣住陈喜的手腕,一把将她往床榻上一拽,再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目光炯炯相对,暧昧的情愫。
而躺在下面的陈喜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诱惑人心的邪笑:“好呀。”
闻言,蓝斯高兴得立刻低头吻向深下人儿的唇,然而,胯随即下传来一阵锥心刺骨般的剧痛。
陈喜玉腿一踹,就将蓝斯踢下床去,然后侧转过了身子,支起一臂托着头,居高临下地坏笑道:“爷赏你睡地下。 ”
这一脚,瞬间把蓝斯疼的双手捂着□在地上打滚,脸扭曲的痛楚,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同时泪水便盈满了眼眶。
陈喜邪笑诡:“哎呀~泪水都流下了,你不用这幺感动的,我对你好是应该。”
良久,蓝斯痛楚得以舒缓,才道:“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不成?要是那里踢坏了怎么办,还能给你生孩子吗?”
陈喜微微眯起眼睛,笑道“等等,你这变态的生命力犹如小强般,我现在来给你补多几脚就把这东西彻底破坏。”说罢,故作要起身。
蓝斯看见陈喜的动作,急忙滚到远处,又连忙把灯火吹熄,然后哭声道:“ 别,别起来,伤了你腿就不好了,你好好躺着,晚安。”
陈喜得意一笑,拽过被子转身,背对着蓝斯,然后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蓝斯瞥了一眼地上,没有席子,更没有被子,要他这幺的往地上睡一晚,他才不会!
……
等了好久,蓝斯才小声地唤了唤她的名字:“女人?”
房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女人,睡了吗?”
“……”
他走近了几步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
一直坚持到凌晨,确定陈喜睡得很熟, 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走到床边,慢悠悠的在她外侧轻轻躺下,扯了扯被子,没扯动,便拎了一个被角盖在身上。
“幸好我有比小强的生命力还要强。” 说罢合眼睡去。
黑暗中,陈喜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嘴角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笑。
……
……
第二天早上,陈喜醒来时,发现蓝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陈喜想起每次他都睡得像死猪,但这次起得这么早,便问道:“没睡吗?”
蓝斯笑着摇头:“那是因为我力量回复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穿越不会太费力。”
“哦~在这等等,我去准备梳洗的热水。”说罢,陈喜披上外衣,起身下床,轻快的步出房门走到院外,命人准备热水及早点,又回到房中。
田管家想不到陈喜今天醒来比平时都早,她之前吩咐他们辰时打点好一切送过去荷园便可,但今天她却卯时便起来,比定下的足足早了一个时辰。这夫人为什么不让丫环留在荷园侍候呢?到底这园内又有什么秘密呢?
良久,夏香和冬香来了房门外止步,
“夫人,夏香和冬香来为夫人准备梳洗的热水。”
闻言,蓝斯立刻责问她:“她们怎么叫你夫人!?”
陈喜忙伸手掩住他的口,轻声说:“一儿会跟你解释。”
蓝斯忍着心中的不快,吞咽着委屈,默不作声看着她,又决定要陈喜赔他受了伤的心。
说罢,连忙放下床幔,见蓝斯又想说话,陈喜再次伸手用力掩住他的口阻止了他,然后许了房外的夏香和冬香进来。
良久,二人准备好热水后,夏香放好早点,冬香轻轻放下热水,走到内间望着床,那重重床幔静静地垂下,看不见里面的情景,觉得奇怪,不明夫人为何起了又睡回。
夏香隔着床幔,试探地轻声叫着:“夫人?”
地下情人
“嗯?”陈喜带着恍惚的声音应道。
因为此时,蓝斯正吻着她捂着他口的手指,眼看他的手越摸越向下,想推开他,却被他扑倒搂入怀中,一手搂着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但陈喜又不想被人发现,只好默默承受着 。
“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早膳也已经准备好了。”
蓝斯微微放开她,唇滑过她的唇瓣,吻向她的脖颈,轻咬住她的耳垂。她感觉到了有样硬东西顶着自己,要命的是,他的下面刚好顶住了陈喜的下面,虽然大家都是隔着衣服,但那种感觉让她又羞又怒。
“嗯,退下吧。”说罢,陈喜闭上了眼睛,咬住下唇,让自己不叫出声。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蓝斯下面的坚硬和冲动了。见是如此,蓝斯更是慢慢地用自己的下面磨着,似是有意,又是无意。在她腰上用力一紧,将她搂得紧紧地贴住了自己,另一手毫不客气地向她胸部摸去。
陈喜眯了眯眼睛,直至听到门关门声才幽幽道:“昨晚的一脚踢太轻了吗?”
闻言,蓝斯停下手,但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受公婆虐待的小媳妇,委屈地看着陈喜:“你就踢吧,反正要是踢坏了,你得赔。”
“好呀。”说着陈喜就把脚踢向蓝斯的要害。
蓝斯立即用手挡住她的脚,急得立即掀开了床幔下床,一边跑去内间的右侧耳房一边说:“我去沐浴梳洗,当然,你想要沐浴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顺道……”
“蓝斯!再费话没饭吃!” 陈喜打断他的话。
良久,蓝斯又叫道:“女人,我没换洗衣服,要不我祼着出来?”
这不要脸的货!
“等等!我现在拿件衣服来。” 陈喜打开衣柜,随便扔了件衣服给他。
蓝斯换了上次的红衣衫,从净房出来,便见陈喜已换了一身蓝色的衣服。
“你什幺时候梳洗的?”
“就在你沐浴时。”陈喜端着木盆走到耳房放下。
蓝斯拿了出昨晚陈喜送他的木簪:“女人~帮我Сhā上。”
陈喜无奈地用五指作梳一遍遍将他头发重新理顺,再仔细为他梳好,簪上木簪。
趁着梳头的功夫,陈喜简单将原委的经历都同他说了一遍,从认识黄思成,再到百花宴及这次到王都。当然,叙述时又少不了删减一事情。
听到陈喜的描述,他觉得黄思成似乎很爱她的女朋友,所以就不计较了。
“哼~不淮你像电视剧的情节般假结婚,然后日久生情!”
“嘿~放心啦~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陈喜说着就唱了起来。
“哼~最好是这样!” 等了这幺久!他从没打算放手,他有的是时间!
蓝斯想起昨晚陈喜手上有两枝木簪,送了他一枝,应该还有一枝,本来还想替她Сhā上,后来两人又打打闹闹,就忘了这事情。
“女人~来!哥替你梳个头,昨天的木簪呢?”
陈喜笑笑从怀中拿出凰木簪。
两人换了个位置,蓝斯边温笑着,一边给她梳了个坠马髻,别上那枝凰木簪。
其实早在第一生,蓝斯已经在心中想着:“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为你绾发画眉 。”
如今终于实现,蓝斯心中一阵激动。
良久,陈喜在镜中看到一个好看的发型,又觉得他一个男人居然会梳头!
有点不满问到:“你怎幺懂梳坠马髻?你之前替其他女人梳过!?”
“那是我姐姐!” 为了这个目标,他回家时终拉着他姐弄这个弄弄那个,自己姐也差点发彪了。
“哦~那就饶了你吧。”
蓝斯想到替她绾了发,却不能见天日,实在太可恨了。
他从后抱着陈喜,略带委屈道:“真想带你出去向所人说你是我女人!”
陈喜突然回道“等等。”
说罢,又不施粉,只涂了一点口脂,换上了田管家给的衣裳。
蓝斯见她仍是一身水蓝色女装,衣裳的式样变了,不似先前的家常的衣裳,这一身看上去华丽飘逸 ,配上优雅的坠马髻和木簪让这一身看上去极为清雅。
陈喜拉起他的手笑道:“走~爷不会让你委屈的。”
蓝斯抱着他飞出大宅,还未到街上,见到他们的人都看到蓝斯都失神,但蓝斯突然觉得陈喜今天太美,不愿她被人看,便坚决回到房中。
“不去了,免得人们见到我美貌而自卑去自杀。”
陈喜低笑:“还真自大。”
“这是自信。”蓝斯反驳道。
……
……
良久,两人在荷园实在无事可做,蓝斯便嚷着陈喜唱歌给他听,最后
一时弹奏着古筝,一又唱着歌,有时两人更会合唱起来。
I`ve been living with a shadow overhead
我终日生活在阴影中
I`ve been sleeping with a cloud above my bed
就连睡在床上;乌云也是紧跟不放
I`ve been lonely for so long
我已经孤单寂寞了好久
Trapped in the past, I just can`t seem to move on ……
不断漫游在过去,却一直没有机会向前行
夏香带端着午饭到荷园,走到附近,听到园内传出传出一男一女悠扬的歌声,她缓冲走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唱什幺,但依然被那优美的歌声给迷住了。没多久,歌声停了下来,于是她往院内走去。
一踏进院门,便看到陈喜倚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抬眼看到她,却完全没有反应,然后低头轻轻吻上陈喜的脸庞,再带着邪恶笑容的嘴角,再抬头看着她。
夏香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堪为天人。不禁有片刻失神,待反应过来,看着那深邃的眼,反而都让她不由发慌,后退一步:“夫……夫人。”
陈喜听了夏香的声音,翻了蓝斯一个白眼,心想:“这斯肯定故意的,不然怎会这种距离都发现不了。”然后粉拳紧握,毫不客气的捶在他心口上,“你真是TMD混蛋!”
蓝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受了她这一拳,心情愉悦的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谢谢夸奖。”
然后一脸的得瑟看着陈喜。
明明他才是正印,怎可以搞得像地下情人一样!
陈喜顿了顿,然后一脸淡定,转身对着夏香说:“哦~你来送午饭来吗?”
“嗯……” 夏香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自己撞破了夫人的奸.情,可是她只想讨好一下夫人,如果能得赏赐,让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就行。 虽然只有一两天,但夫人对她还是不错的,外出有好东西吃,又会买些饰品给她和冬香,也不难侍候……
原本她住在乡下,家里穷,没有饭吃。她村的一个进宫当了宫女,于是她想着宫里总比家里好些,听说宫里又招宫女,就报名进了宫,希望挣些工资也好。可是没想要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宫女们的勾心斗角,过了几年,她长得越发好看,也因此,她的日子,居然越发的不好过了。 起初她曾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皇帝的妃子。可是看着宫内妃嫔的争斗,朋友的离世,而自己不是聪明,根本无力招架各种阴谋。
直到有一天,宫中说挑选几个宫女出宫赏赐给黄思成,终于有了离开王官的机会,她立刻报名。 虽然竞争十分激烈,她还是被选上。
而王思成当时尚未娶妻,她们四人也想着他会有一天收了她们做妾,可是,两年了,他连一眼也没看过她们,她也已经知道,他不会看上她们任何人。如今,她只要每月拿点银两回家,让弟弟能好好读书,等将来出人投地,光耀门楣 。
陈喜心中有点惊讶夏香的反应,压下心中疑惑,淡淡道:“把菜放在桌上便可。”
“是。”
夏香放下饭菜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陈喜面前蹲身行了一礼,“夫人。”
“嗯?”
“夫人性子仁厚,最是难得的,夏香只愿跟随夫人好好过日子。所以今日之事,夏香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陈喜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其实我本来就没有什幺名声,所以被人发现了也只是多了一点麻烦事而已,不过既然你看到了,也没什幺好隐瞒,今后你就留在荷园吧。”
“谢夫人!”夏香高兴地回房收拾物品。
陈喜让她住在西厢,没办法,她实在受不了有另一人在房里听到她说什幺,看到她做什幺,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自在。所以她坚决保卫自己私人空间,自己的领土!
夏香,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和之前一样伺候陈喜,但她每次看到蓝斯大多都是低着头,似是不敢看他的脸。
她很爱听到他们歌声乐声,她渐渐觉得,这夫人和她的情人很般配。
……
一天,夏香慌张地跑进来,惊慌地道::“夫人,不好了,老爷回来了!”
提拉米蘇
而陈喜却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上,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嗯,知道了。”
夏香觉得自己快被她搞疯了,她为何还这幺气定神闲、冷静自制呢她不怕老爷发现她偷情吗?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夫人!这……”夏香想继续说下去,想叫陈喜快将"情夫"藏起来,但还未说完,黄思成已走到房门外,高兴的叫道:
“花儿!我回来了!”
夏香突然听到黄思成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吓得连忙跪下:“老爷!”
黄思成淡淡看了夏香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然抬眼时,就见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伏在陈喜腿上,在打量着自己,眼光中又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像想着什幺阴谋诡计似的! 。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便对着陈喜问道:“咳,这位是……”
“我男人,蓝斯。”陈喜简短道。
闻言,黄思成压下心中惊讶,向蓝斯拱手问好:“蓝郎君好!”
然后径自坐下为自己倒茶喝。
蓝斯见他眼中并无失落,而且喊他的称呼也顺耳,也就收回刚刚心中的邪恶计划。不过这黄思成居然占了自己女人丈夫的名义,让他心底不禁吃味儿。
“你是那个穿错时空的悲催科学家?” 蓝斯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陈喜知道蓝斯又想调侃人,自己又因为黄思成的关系在上王都路上被受折腾,心中还有些不平行,所以就没有出声,等着看戏。
黄思成有些尴尬的回答:“呵呵~不是穿错时空,我本是想回到过去,岂料去了另一个空间。”
蓝斯故作正经,然后仿然大悟的说道,那语气,要多揶揄有多揶揄。“哦~原来你是实验失败的科学家。”
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而且他是陈喜的男人,也不生气,笑了笑道了句:“你不知道爱迪生发明灯泡之前也失败了一千次以上吗?这世上哪有发明是不会经历失败。”
“的确是这样,但你这可是要命的实验,穿越时空又岂是人类所能控制,这次死不了已算是你幸运。”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黄思成本以为蓝斯知道自己的事是因为陈喜告诉他的,但如今他知道穿越时空的事比他还要多,肯定同是穿越过来的。
“当然,不然这地方能产出我这样的美男子吗?”
黄思成听到他的语气,似乎对穿越很有信心,碰上了希望,于是急着说。“哪你能帮我穿回去吗?”
蓝斯淡淡道:“能,不过我不会帮你。”
“为什幺!?” 黄思成激动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第一,我不是圣母,为何无缘无故帮一个外人。 第二,回到过去比穿越时空更困难,而且这是违反了自然法则,我会受到天遣,即是很可能会因此掉了性命。”
“那我回到去也会这样?”
“回到过去本是不道德的行为,世界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就像蝴蝶效应,一只蝴蝶在北非拍动翅膀,可能在地球另一端掀起台风。因此,世界一点的改变,也可能令将来物是人非,本来存在的人因为你的出现而消失或者死亡,等同你杀死了千万人。不过,你非我族裔,未必会受到我世界的法则所约束,但帮你穿越的我会。”
“那你能教我吗?”
蓝斯心中微微有些感慨,但脸却是嘲讽的看了黄思成一眼之后笑着说道:“你脑袋短路了吧,你既然非我族裔,又怎幺可能拥有这种能力。”
一时间,大家都默默不语,而黄思成还继续站着。
好一会……
黄思成才开口:“失陪了。”
说罢,黄思成转身离去。
他知道蓝斯说得有道理,可是心头还是有点气的。希望明明就近在咫呎,却隔了万重山 。就像在荒野中走着求生天,一天奇迹地有车经过,以为可以载你一把,却被无视走过,瞬间由天堂跌回人间 。
这一刻,他失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头一点希望之火也被浇灭了。
黄思成走了,陈喜还是沉默不语,像是想暮什幺。
“喂,女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好过份?”蓝斯有点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陈喜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怀恋,微微笑着点点头,缓缓答道:“要是这会要了你的命,自然是以你的安危为先。”
闻言,蓝斯双目不由一红,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感动道:“喜……”
陈喜嘻嘻一笑,道:“别这样的,像个女人一样。”
蓝斯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也笑了笑 ,道:“嗯,知道我为什幺总叫你女人吗?因为你在心中是男人,我在说服自己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说罢,坐起身,便揽住陈喜的脖子,将她的头勾下来,在她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闻言,陈喜白了他一眼,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在我心中,你像女人,知道我为何到现在还叫你蓝斯吗?因为你姓氏有个"男"字,我在说服自己和一人个女人谈恋爱。”
蓝斯双手环抱陈喜的肩膀得意说:“那更加说明,我们有默契啊!不正是说明我们是天作之合吗?”
“额……”陈喜沉默,因为她害怕蓝斯会跟他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个好日子,我们洞房花烛吧。”
“嘿嘿,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说罢,蓝斯突然换仩一脸兴冲冲的表綪,倾向她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个好日子,我们今天合体吧。”
她皱皱眉,不客气地伸手狠捏他的脸:“你X虫上脑了你脑袋里能不能干净一些,一天到晚净想这些的东西。”
“我只对着你时才上脑。”蓝斯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道。
即便她面皮厚,面对这样一个羞人的问题也是大窘,于是别过头去,道:“我们才成为情侣不久,这未免也发展得太快了一点。”
她浑然不觉那抹羞红正落在蓝斯的眼里,惹得他一阵心神荡漾,轻唤道:“女人!”
“嗯?”陈喜装作淡定回头。
“我爱你。”
跟平时甜言蜜语不同,蓝斯眸子不动,透着认真地神色 。
这简单三个字这三个字虽然简单,却是令她感觉到最真的情意。
陈喜只愣了一瞬,蓝斯立刻就用双手紧紧搂住她纤细腰身,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而她也难得任由他吻着,对他突来的袭击并不反抗。
如此三番四次,陈喜被他吻得脸上发烫,浑身热乎乎的,快没有力气了,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嘴都肿了。”
蓝斯笑了笑,心中却是确定,这个女人对他是有感觉的。又揽着她道:“呵呵,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了,那滋味太美好了。”
“……” 陈喜没有理他。
蓝斯把头埋在她脖子里,紧紧抱住了她,低声说道: “女人,我可能先暂离一段时间,等我。到时候,我会带你离开这个世界。然后我们成亲,我们再也不分开!带你回去我的家乡,然后过我们自己的日子,自由自在。”
他这几天赖着不走,就是要见见这黄思成,如今见到了,想这个人没什么问题,而且月华定的时候快到了,他也要回去了。
“要走了吗?” 见他一反常态,必定是有要事。
“嗯。”
“那下次来,记得带上提拉米苏,我要吃。”陈喜一副事不关己的的态度,一脸没良心得很,在眼底的深处却埋藏着不舍。
“一定。” 蓝斯眼中闪着精光答应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我送你吧。” 虽然二人分离了许多次,但这次,陈喜感觉到这次是特别的。
“嗯。”蓝斯奇怪地看了眼陈喜,也没说什幺 。
……
……
……
陈喜叫夏香找来两顶斗笠及备了一匹马。
两人戴着斗笠,垂下来的纱遮住了他们容颜还有大半个身子,同骑一马出城而去。
蹄声传响,扬尘驰远了,到了一个荒芜的地方,陈喜在远处看着蓝斯打开了时间空隙,四周的空间随之一阵模糊,骤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像是吞噬世间一切有形之物。
陈喜看到蓝斯正踏入空隙,在远处突然大声叫道:“记得带提拉米苏回来啊!”
给我提拉米苏,我就跟你走,让我的爱和幸福都跟着你走。
蓝斯的身影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走进空隙中,然后四周顿时恢复原样,微风再次吹拂,绿树随风摇曳着,就像刚才什幺都没有发生一样。
望着蓝斯消失的方向半响,她才骑上马往首阳城东慢步回去。
人不可貌相
陈喜进城时已是近黄昏时分。
初夏的黄昏街道,偶尔会有一阵阵的微风吹来。
马上的她,衣袂被风扬起,美的不似凡人, 白纱随风荡漾,紧贴在半边脸上,隐约勾勒出一个美好的的轮廓。
路上的人一剎那彷彿看到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半仙路过。
此时酒楼上的食客也看到这一条卓然的身影 ,纷纷离开位置,走到酒楼二楼一靠窗处往下看。
“你们猜他是男是女?”一个青衣男子摸着下巴说,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皮肤白皙,缺少阳刚气,多少有些阴柔,这明显是一个世家弟子。
“男人!他穿着男装啊!”
“女人!可能人家女扮男装呢。”
食客回答声音同时响起。
“要不,我们打个赌好了!” 青衣男子突然提议道。
“赌什幺?”
“就赌这个人是男是女!我负责揭开这人的面纱。”
不少人也兴致玩玩,因为不管是男是女,纱下的脸已隐约看出几分好看。
“凌安,你猜呢?”
虽然看不清是男是女,帽上有纱,遮住容颜,只能隐约看到几分,但凌安觉得这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女人。”看着她的身影,不自觉的说出口。
……
……
陈喜从闹闹嚷嚷的人群中走着,忽然一个青衣男子挡在她马前。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真的,我们曾经在哪见过吗?”
闻言,陈喜笑了笑:“你是穿越的吗?”
“川月?”
陈喜挑挑眉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听到他说出这搭讪台词,就笑道:“诶,这不是邻家的……!都长这幺大啦嗯,我记得你当时还问我借了十两银呢。”
“在下周雁风,既然你说我欠你钱,不如揭开头纱,好让在下看看是否故人吧。”
他心中一阵好笑,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如此脱俗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次怕是遇着小人了。
“哦?”听到他的名字,想起他与云城苏三公子同名。
陈喜奇怪他的说的话,看了看四同,了然道:“你在和人打赌吗?”
“呵呵~这位……好生聪明。”
“赌什么?”
周雁风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就直说:“赌你……是男是女。”
“那么你是庄家?”
“嗯。”
“我要跟你五五分帐,如何?”
周雁风顿了顿,觉得这人好贪心,不过他开这赌局,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既然能简单地完成他要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好。”
……
陈喜和周雁风走上二楼靠窗处,想到有钱赚,得意笑着揭开斗笠,对在场的人说道:
“我是女人。”
在夕阳淡淡的余晖下,被映照出一张清丽美颜 。
不少人微愣 : 素服下、淡雅脱俗,真是俏丽俊逸一美人啊!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凌安瞬间呆住了,手不由得颤了一下。
心中禁不住一喜,站了起来: “喜公子!”
陈喜其实在上楼时已看到凌安,她觉得自己是有礼貌的人,人家既然对她打招呼,她也应该回应,所以笑嘻嘻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周雁风惊讶。
“嗯,大半个月前我们在云城认识。”
凌安压下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她说……她是女人!之前居然是我一直误会了!对,她在青楼时曾说过承认自己是女,可是我不信,应该说,在场的人都不信,而自己居然还以为她是小倌。
其实自诗迷会分开后,他又担心她回去会被恩客打,所以又暗暗在背后跟着她,不过似乎无事。后来看见到她放河灯,等他们走了,心血来潮又放了一盏,而且样式一样,他还记得自己还未请她吃画蒲公英的报酬呢,所以在河灯上写上“七里香水煎包”,期望还她一个承诺。第二天,在他打听下,发现她不是云城的人,而且那个苏三公子说她已经出城了,而且去向不明。
原本他早绝了再见到她的希望,万万没想到竟还能在这里遇见她,这是缘份?还是命中注定?
“既然认识,凌安为何称姑娘你作公子” 周雁风觉得奇怪,不禁问道。
“这是因为我误会了!”凌安连忙抢着答,又纠结道“咳,因为……喜姑娘总穿着男装,所以我以为她……”
凌安突然问道:“不知喜姑娘,如今住在那里?”
“有事吗?” 陈喜心中不满道: 这人怎么无故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你忘了吗?云城诗迷会时我曾答应请你吃七里香水煎包,可是一时之间忘了,如今有幸遇到喜姑娘,当然是要践行承诺。”
不说起,陈喜还真的忘了,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当时……她已经吃饱了。
“哦~城东梧桐巷王宅。”
“那……我明天来接你可好?”凌安柔声问道。
陈喜笑了笑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派人送来便可。”
心中却是嘀咕着:前几天才打发了那三剑侠,她才不要在这里惹上什么人。
“周公子,钱跟那个什么七里香水煎包明天一起送来便可。”陈喜对周雁风说完就转身离去。
二楼的人看到陈喜在楼下轻身一翻,上了马背,绝尘而去。
见凌安对陈喜的态度,又不舍地看着人家离去的背影,周雁风忍不住调侃他:“嘿嘿~凌安,你不会喜欢上喜姑娘吧?”
“说什么,我只是欣赏她是快乐和洒脱的女子,当然才貌双全。”
“是吗? 这样也好。你不是这地方的人,所以有所不知,城东梧桐巷只有一间黄宅,这就是黄思成的住宅,听闻那里有四个美人,由皇上赏赐给他的,我猜……她就是其中一位了。”
“不可能!” 若是这样,她怎么可以跟着其他男子同行呢。
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周雁风继续说道:“听闻黄思成一直冷落她们,一年才回这里几次,所以她可以四出走走吧。不过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我妹妹素妍两个月前去了开封城的百花宴,回来就说王思成不知什么时候娶了一只母老虎,所以一直不敢碰其他女人,而且,城中也传出这次寿宴,他带了这母老虎来首阳了! ”
凌安闻言一愣,收紧了拳,心中涌起的那股莫名感觉: 他自然知道女人在宅内的争斗的事,虽然知道这女人聪敏,应能没事。但一想到她被伤害,就不由担心。
“明天我们上门拜访一下吧。”
“呵呵~你不是说没有喜欢人家吗?怎么了,心痛了?”
凌安狠瞪他一眼并不吱声 。
……
……
陈喜回到黄宅,田管家也立刻迎上,心中更是奇怪这夫人什么时候出去了!
陈喜一边走回荷园一边问道:“老爷吃饭了没?”
“没……今天一整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书房中喝酒。”
“准备热水,我要梳洗,啊~还有准备多点饭菜,我一会和老爷一起吃。”
“是~” 田管家欣喜道连忙跑去准备。
回到荷园,夏香立即担心地看着陈喜:“夫人!我还以为老爷将你赶出去了!”
她心中肯定老爷是因为撞破夫人□而生气。
陈喜闻言失笑道:“他不会。”
……
陈喜梳洗完后,就拎着食盒走到书房门外,见到洛川,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洛川在开封时知道黄思成对她十分好,基本上言听计从,所以也听从她的意思,将下人全部退出荷园。
陈喜心呼吸了一下,接着,一脚踢开房门,房内的黄思成一下子愣了。
她拍了拍衣服的灰尘,晃晃悠悠的拿起食盒,然而踏进书房,施施然地说:“我是来收尸的。”
“……”黄思成只是迷茫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陈喜走到他身边,弯腰,一脸邪恶的大笑道:“等你死了,我就接收了你所有财产,哈哈哈~”
闻言,黄思成东倒西歪从地上坐起,似乎喝醉了:“哼~我才不会这么快死,我还未回去见微微呢。”
原来他女人叫微微呢~
陈喜叹了口气,又有些讥讽的笑着说道: “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还不是想死啊~啊~饿死我了,快吃吧,姐我累了,一会我可是约了周公呢。”
黄思成懒懒地倚在桌脚上,任陈喜喂自己吃东西。等黄思成吃了一会,就灌了他一碗醒酒汤,然后就自顾自吃着 。
他抬头,瞧着这没心肝的某女道 :“喂~我还要吃。”
“哦~我以为你喝了醒酒汤就没有胃口了。”
“哼~你是懒得喂我吧,所以故意这么快就喂我喝醒酒汤吧,让我没胃口,死懒鬼。”
被他说中,陈喜不好意思笑道:“呵呵~怎么可能呢~还有,你真的醉了吗?怎么脑筋还如此清醒。”
“我酒量一向很好,现在就是觉得有点头晕而已。”
……
良久,两人终于把饭吃完,陈喜扶着他到荷园睡觉。
回到房中,黄思成突然哭了……
陈喜抽抽嘴角说,心中更是惊慌,说得有点结巴了:“喂~你……你别哭,我最怕男人哭的。”
黄思成闻言哭得更是大声,却一下子就扑进了她怀中,放声大哭。
看着怀中哭的睡着的男人,陈喜一脸的抑郁,心中开始疑惑:难道我真的比男人更男人!?
闷闷的拿着毛巾给他擦洗一下手脚,完毕后,将他安置的睡好,然后拉好自己被子睡觉。
我是公主病
次日一早,房外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吵醒了黄思成和陈喜,不过陈喜把头埋入被窝来里,继续睡觉 。
黄思成抬眸,朝门外看了一眼,才将视线转回床上。
见到自己和陈喜同睡一床,心中暗惊一下,以为自己醉酒对她做了什么事,不过看到两人是分被而睡,就明白陈喜的用意。
“什么事?” 黄思成对着门外淡淡的道。
“老爷,刚刚有人登门拜访说要拜访老爷和夫人,还有一位喜姑娘。”
夏香不知道夫人叫什么名字,因为夫人从未对她们说过,而她们是下人,岂敢问主子的名呢?至于这喜姑娘,难道是老爷带回来的女子吗?不过……跟着老爷回来的都是男人呀。
闻言,黄思成笑了一笑,道:“嗯,让他们到大厅等。”
“是。”
“阿喜~” 黄思成用力摇醒她。
陈喜还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嗯,我知道,我知道,有人拜访嘛,你出去应付就行呀~我是女子人家,怎能抛头露面呢。”
她知道是凌安及周雁风登门拜访。
黄思戏谑笑着回道:“可是人家带是要找喜姑娘啊!”
陈喜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懒得不想睁眼,不要脸的装糊涂道 : “喜姑娘?是那位?我们宅中有这样的人吗?”然后用被子把脸唔得严严实实地,想要去外界隔绝。
黄思成见她这副赖皮的样子,一把将她的被子揭开,没好气道: “唉~快起来吧~你自己的事自己知。”
“……” 陈喜无奈起身,穿了件女装,随便绾起了的发髻,斜斜地Сhā着一根玉蝴蝶发簪,看似普通,却不失典雅大方。
看着玻璃镜子,陈喜打了个呵欠,说:“这打扮真是TMD费时,要是你下次有什么朋友,千万不要让我见客。”说罢,起身与黄思成一起走出荷园。
两人同时踏入大厅,凌安及周雁风看到她的打扮怔住了。
当看到陈喜和黄思成在大厅的主位坐下时,凌安的心中更是一片冷然。
陈喜首先打破寂静:“咳,钱和煎包呢?”
周雁风首先回过神来,挥一挥手让侍从送上,笑道:“ 这里二十两,及几笼七里香水煎包。”
他万万想不到她就是传闻中的“老母虎”,可是眼前人一点也不像悍妻呀,给他一种洒脱自如的感觉。
“嗯~想不到露个面就得到二十银,这钱真是容易赚。”
凌安看到陈喜还是这幅自在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羞愧或者秘密被揭穿的困疚感,就忍不住的讽刺她:“黄夫人言重了,要见天香楼的雪儿姑娘也得花上百两银呢!”
闻言,黄思成看了陈喜一眼,见她对凌安的嘲弄没有反应,便继续低头喝茶。
陈喜自然是知道凌安在讽刺她如青楼女子,笑了笑道:“凌安公子长得这么好看,若是到了青楼,一定有不少“姑娘”也愿自付银两给你,求得一晚春宵呢~”
听到陈喜侮辱的话,凌安脸色一变,猛然拍台而起:“你!”
黄思成放下茶杯,淡淡说道:“我夫人意思是称赞公子长得俊美,为何要生气呢?”
见到气氛如此紧张,周雁风不想与王思成闹翻,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呵呵~既然东西已经送达,我们就此告迟了。”
话音一落,凌安挥了一下手臂,率先转身离去,连拱手施礼也没有。
周雁风见凌安已走远,忍不住问陈喜:“黄夫人,既然你已成亲,为何还要让别人称你作姑娘呢?这不是……”
“不是我让他们唤我姑娘,而是他们想唤我姑娘。”
“……”周雁风闻言顿了顿,似乎了然,然后就拱手行礼离去了。
“你刚刚的话何解?”
“呵呵~其实我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好,真正的原因只是懒得长篇大论去解释而已,所以胡说了这一个答案。而且,你知道被别人怪责时应该怎么办吗?”
“说答案吧。” 黄思成觉得她的问题不是常人能回答的,也就不打算猜了。
“推卸责任。”
“……”
“唉~” 黄思成叹了口气。
其实他已经猜到大概,其实陈喜当初没有成亲,又怎会在意称呼,只是百花宴后才变成他的“妻子”,之前的事一下子也解释不了。而且,当时她又与崝王一行男人上都,要是传出黄夫人与其他男人同车,怕是又一翻传言。不过,如果这凌安知道她上都一事,不知他会否将这事传开。
黄思成思索了一会,然后就转到了另一话题。
“对了,蓝斯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想不到,在世间上有这么多未知的东西,蓝斯的出现,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他知识泛围。
“嗯。”
“他为什么把你踢到这个世界?” 记得陈喜说过她是因为被变态踢了一脚而到了这个世界的。起初他还以为陈喜是不幸掉进时间空隙而已,所以没有追问下去。
“这个,说来话长……”陈喜一边吃着七里香水煎包,一边将赌约的因由经过刚短地告诉了他……
“那你现在已经多少岁了?”
“不知道,第一生不到几年就死了,第二生……本来过得不错,但后来被人追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躲在山里.不知住了多久。”顿了顿,说:“姐我是青春常注。”
“你确定你而在这身体是人类!?” 这世上怎可能有不会衰老的人,除非……
陈喜沈默了一会,又说:“ 其实,在第一生时,我脸孔还是会有一点变老,就像平常人。可是到了第二生,时间就像停止了,而且,过去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而且记忆力特别好,以往要三年才学好的东西,如今很快就学懂。我知道,现在这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为什么?可能像吸血鬼故事改变了你的身机能而已。” 黄思成心中苦笑,以往觉得荒谬极了的事,如今居然出自他口中来说服人。
陈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呵呵~因为,我胸口上的墨不见了。我猜,是因为蓝斯那家伙从没见过,所以造这身体时,遗漏了这墨,还有我美好的身材。”
黄思成楞了一会,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个想法越来越强,压下心思,又问道:“蓝斯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应该吧,大家心照不说而已。”
“那你……还在找那个佑岚吗?”
“呵呵~他已经不那个我爱的他,你应该知道人的性格三分天生,七分受环境影响吧。”
他点了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灵魂是占了三分,但七分的却是陌生人。人的每个性格、想法都会受过去的经历而影响,如今的所谓同一人,不过是我过去自己骗自己。而我爱的那个人早已死了在车祸当中。”
说完,一口吞了煎包,嘻嘻一笑:“而且不被已失去的爱情束缚是我的人生原则。”
“……”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早饭吃完。
……
吃完东西,两人就闲着无事可做了,谈起现代的生活,黄思成突然提议一起"唱K",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写了一张点歌单,不过他好多歌词也不太记得清楚,陈喜用他的铅笔快速写下了她还记得的歌词,还差一点就写完,洛川就从远处匆匆跑来,通传王爷一大伙人来了。
两人心中不禁不快,不满他们坏了兴致。
两人一脸气闷地刚刚踏入大厅,陈喜就见到除了平时的三人,还有三个男女坐着。
厅中的人一起把各种目光射各陈喜,而她因为一日二度被人打扰,已经有些火了,拧拧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
除了崝王、睿王及梁昭三人,在场的有映月国的五皇子、十三皇子和七公主。
两人随意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坐下在一旁:“今日各位来我家,不知所谓何事? ”
三人看着陈喜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平常她都是笑嘻嘻的,如今眼睛里不带着笑。他们从没有见过她这样,不禁担忧起来。
黄思成也注意到,不过他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凑过头到陈喜耳边低声说道 :“藩金莲来了。”
“噗!” 陈喜闻言顿时又险些喷口水,就因为黄思成刚刚的那一句话,刚刚的闷气,瞬间舒畅开来。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心情似乎也正好着,打量着到对面坐着的一个清丽的女子。
“大胆!竟敢对我们紫妍公主无礼?你跪下!”清丽身影后头,站着两个香甜小姑娘,不开口还好,一说话,那端起的架子,可真是了不得。
“跪?为什么?”陈喜眯起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
“单凭你胆敢无礼直视打量公主,就已经可以给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到了这时,紫妍公主才说道:“阿绣,不得无礼!”
闻言,陈喜笑意更深笑得灿烂如花,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一片的冰冷,道: “第一,你是紫妍公主的奴婢,居然做出让她失礼之事,该当如何?”
阿绣连忙道:“你胡说,奴婢没有做令公主失礼之事!”
“呵呵~刚刚紫妍公主叫你不得无礼吧,这不说明她觉得你失礼了吗?”
阿绣闻言顿时脸色一白。
崝王一行人自然知道陈喜强词夺理的功夫有多利害,所以都没有出声,等着那嚣张的宫女自作自受。
“第二,你不知道以下犯上这词语是用在身份地位不同的人身上吗?她我同是公主身份,何来以下犯上一说。唉!不过我心胸广阔,不会怪你的。”
听到陈喜说自己是公主,除了黄思成,厅中众人大惊。
黄思成知道陈喜在胡扯,忍着笑意,低头喝茶。
五皇子有礼地问:“不知公主如何称呼又来自那一国呢?”
陈喜突然笑得诡异:“呵呵~好好听着了。”
“第五空间太阳系八大行星地球亚洲中国,人称公主病。”
真亦假時假亦真
黄思成听到后立即拿起茶杯轻啜了口荼,遮住了满眼的笑意。
“……”
并公主?
他们三人心中也开始疑惑了,他们虽然觉得陈喜为人看似疯癫却比很多人都聪明,可算是小事糊涂大事聪明。她似乎颇有学识,对政事也甚有独特的见解。即使面对着权贵,她的神情如常,脸上依然能带着懒散的笑容,没有没有惊惧,也没有卑微.所以……他们觉得她不可能是平民,都猜她是被权臣宠坏了的女儿,只是……这公主的身份,他们却从没想过。
这个地方还有国家他们都从未听过,果然如她之前所说,是在遥远的地方。
问题是……她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有时候真的很难分辨。
若不是夜三子说出她真名是陈喜,他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她真的叫做金喜善。
还是……她一直都是……半真半假?
……
紫妍公主听到陈喜说自己是公主时,神色闪过淡淡失望。
十三皇子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听到陈喜的话就直接问到:“这是什幺地方,怎幺没有听过啊?”
陈喜笑说:“呵呵~你不是那里的人,自然不会知晓。”
五皇子又问道:“那不知并公主与驸马因何长途跋涉离开自己国定到了这里来?”
陈喜伤怀地抚了抚自己面容,幽幽叹了口气,故作道:“唉~那又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故事。”
“……”
她将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故事改了改结局,然后七情上面地说着,于是就成了她和黄思成的爱情故事。
“于是我们就一起私奔,岂料途不幸失散,幸好上天眷顾,让我们再次相遇,有情人终能眷属。”
崝王三人自然是觉得陈喜及王思成说慌,因为在夜府宴上他们见面时的反应,可以肯定二人当时还不认识。
虽是如此.他们从没打算揭发他们的谎言,反而饶有余兴看着她表演。
宫女阿绣撅着嘴巴又讽刺道:“哼~你一个逃离了国家的公主,还算什幺公主!所以根本就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没错,在他们的角度内,一个离开了自己国家的公主不可以算是公主,即使出身高贵,只要没有母国的支援,就只是一个普遍平民。不过……她是黄思成的爱妻,自然不会反倒什幺,但他们也没打算称她公主,而黄夫人这个称呼,已经给足了面子。
黄思成看到这人不断针对陈喜,怒气暗生,一手将茶杯扔到了地上,同时以手掌大力拍击桌面,发泄怒气并意图恫吓这宫女:“大胆的奴才,这是我黄思成的地方,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区区一个低下的宫女就如此嚣张,是你主子许可,还是你们月国人的宫女都这幺这幺没规矩没教养没教养!”
在场也没有人想到黄思成会为陈喜大发如此大脾气,心中也吓了一跳,于是都不出声。
五皇子连忙拱手回道:“黄老爷别误会,月国人的宫女才不会这幺没教养,怕是这宫女新来,还未□好而已。”
笑话,这黄思成是个多幺利害的人物,他们国家自然耍跟他打好关系。本来打算让紫妍嫁她,生下来的儿子学晓他的格物知识一点点,都不得了,只是如今看来是完全没戏了。
闻言,阿绣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下了。
“阿绣!快跟黄夫人道歉!” 见到黄思成一脸怒色,紫妍公主终于有了些责怪之意。
阿绣哭泣道:“黄夫人,是阿绣失礼了,请你原对小人吧,与紫妍公主无关。”
陈喜呵呵一笑道:“罢了,谁叫我心地太善良呢。不过……看来紫妍公主对待下人极为宽容,小心哪天宠坏了,可会爬到主子头上啊。”
她自然知道,在这里,下人能如此放肆,背后都得到主子默许或者……是指使。
“谢夫人的好意,紫妍会注意的。” 紫妍公主面露愧疚之色,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陈喜捕捉道到她脸上的狠色,然后自己眼中亦闪过一丝冷芒,脸上却挂着礼貌而客气的笑的表情。 心想道:“你若真敢对我不利,休怪我不客气。”
闻言,阿绣退到紫妍公主一旁,低着头,紧闭着唇。
几个男人听到陈喜自大的话,心中不禁一阵好笑。
良久,黄思成淡淡山问道:“嗯,所以……你们今到此所为何事?”
“……”
紫妍公主听到这话,脸上微微地泛起一丝红晕来,低声解释着: “是这样的,那是一个月前,我被人绑架了,黄老爷碰巧路过救了我,但没有留下月国让我们好好答谢一翻。所以这次……为了答谢黄老爷救了紫妍一命……”
说到这里,她便没有再说下去了,眸垂低,像是害羞。
五皇子继续代她说下去:“我们这次带了一些礼物来,以答谢黄老爷当日的救命之恩而已。 ”
黄思成淡淡说道,“嗯,那礼物我就收下了。”
他才不会说什幺大恩不必言谢的话,因为如果不收,下一次一定还会用这藉口缠着他。
陈喜突然笑道:“哈哈~幸好你们不是说什幺无以回报,以身相许的话,要不然你们就害死他了。”
五皇子闻言好奇地问:“不知黄夫人可否说一下?”
“因为……他只能娶一妻,要是多娶一个女人,他就犯了重婚罪。”
“你是说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个女子?”
黄思成点头。
他惊得一拍桌案,怒道:“荒谬!”
陈喜笑回道:“五皇子言重了,需知道每个地方习俗各有不同,我也没有说你们的习俗荒谬,不是吗?”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以反驳 。
“所以你们要答谢的话,送些金银财帛来感恩感谢就可以了,若是什幺美人,我可不许啊。”
他们不禁惊讶陈喜居然当着这幺多人面前表明妒妇的性子。
紫妍公主突然问道:“那黄老板觉得呢?”
正所谓入乡随族,这裹可不是她的国家,由不得她阻止。
黄思成瞥她一眼,淡淡回道:“我的心很少,容纳不到两个人。”
“……”
听到他的回答,在场有人心中一阵失落。
气氛突然有点冷,寒暄了一阵之后,他们行人不一会就离去。
待他们走了之后,黄思成陈喜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连累你了。”
“哼~她能做出什幺事情,最多不就是什幺比试才艺落我面子吗?不过……要是想害死我,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黄思成好奇一向待人宽容的陈喜会做出什幺狠事,就问:“哦?你会怎幺办?”
陈喜目光幽幽的望向门外,笑着说:“杀。”
他闻言震惊的看着她,因为不论平时怎幺嘲讽她,欺负她,都没有生气的人,居然能如此狠。
“若她真如此,她就是特别爱记仇的人,要是被她盯上,会咬被着不放。放着不管或且放虎归山,最后还是会被她害死。”
“要杀她时记得通知我,我可以帮手。” 想到要是有人要害自己的朋友,他自然不会心软。
“好呀!”
两人相视一笑,高兴地回到荷园唱歌,好不快活。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
然而,离开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七皇妹,这事就此作罢,黄思成的妻长得跟你不相上下,最重要是今天他已经对你反感了。”
他皇妹在月国仍是一等一美女,长得清丽动人,可是这"并公主",不施粉黛已经与紫妍不相上下,虽然没有清雅的感觉,却是个有智慧的女人,为她增添了不少独有的魅力。
“我明白的,皇兄。”
她只是不甘心。
本来听闻他夫人是个母老虎,以为他并不喜欢他妻子,想不到今天居然为他夫人大发脾气。虽然他们的故事让她有点动容,但这是她看上的男人。本来她打算以平妻名义嫁进去再好好收拾陈喜,可是他竟然只能娶一个女人!
难道她真的要放手?
……
“王爷,你回来了。”
崝王没有回应,王妃也依然笑着为他倒茶,像是看到喜爱之人便已满足。
她坐下后,思索了一会,就问道:“敏儿,本王当时纳妾,你怎幺想?”
王妃顿了顿,然后微微地笑笑,微垂的目光中却夹杂了难言的苦涩: “臣妾当然为王爷高兴。”
他轻叹了一口气,道:“退下吧。”
崝王一人坐在书房中,不断想起陈喜今天的话。
自己为什幺会如此在意她的话呢?
本来只是注意她,鄙视她,可是愈相处,不知不觉,他已经被她吸引了。她的缺点都让他觉得好可爱,他自然察觉到九弟和昭都陈喜有点意思,但是上都的一路上,他发现陈喜只对他特别听话,所以他觉得要是九弟或者昭娶了她,一定会被她压得死死,所以这女人还是他要了。
本来他想过过些日子,等黄思成的事情淡去,就纳她作贵妾,对她来说也是相当不错。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