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明,他已经失去了她?
似是故人來
这十多天,黄思成带着陈喜在王都游乐,两人时而奏乐唱歌,跳舞嬉戏 。奇怪的是,这期间睿王命人送来很多七里香水煎包,弄得他们二人一头雾水。
下人见到黄思成与陈喜的相处,发现两人甚是"恩爱",就连夫人随意卖府上的珍宝都完成不生气,实在太纵容。连夏香都暗暗称奇,老爷居然连夫人偷情都能原谅不过这样是否代当初选择表跟着夫人是正确呢?这些年来,老爷还是第一次赏赐她们,还因此得到了一大笔银两呢,要是夫人恩典,她还能脱除奴藉,替她找个好夫家呢~
黄思成回来几天,不知为何,首阳传出黄夫人是妒妇的名头了,田管家品告此事,不过显然主角二人毫不在意。
……
一天晚上……
陈喜随意问到:“对了,那个杂役为什么叫华安?”
“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既然有四香,没有华安总觉得有点缺失。”
“……”
有时候人做一件事情,可以是一个很无聊的原因。
黄思成突然想起,又问:“对了,你那个木盒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起田管说了陈喜刚来时定下的规矩,其中两条应该是针对蓝斯的,但不能碰她妆台上的木盒子这一条……
“一张写了个"笑"字的纸。”
“你想抽出宅中的卧底?”
陈喜随意地答道:“不,就是想玩玩这个不安份的人而已。”
“你脑袋还维持在幼稚园阶段吗?”
“嗯?不知道,不过一定比你高一点。”
黄思成不跟她耗下去,就继续问:“那你知道是谁了吗?”
他早知道身边有卧底,不过是谁,他没兴趣抽出来,因为去了一个还是会来一个或者更多。而且,他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明晓其中科学理论。
“可惜,目前还未有人动过这盒。” 她在盒子内动了手脚,要是没人岂不浪费了她的"礼物" ?”
……
到了寿宴当日,陈喜在房子梳妆打扮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完成,
打扮后的陈喜夏香都惊艷了,不禁称赞道:“夫人打扮起来比好美啊!难怪老爷会这么宠爱夫人!”
陈喜呵呵一笑:“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她提起了那句古语。
闻言,夏香连忙应是,心中有震撼、有佩服 、有疑惑、也有不解。
……
陈喜穿着一向简朴,从没打扮的如此雍容华贵,出了荷园后,看得众人眼睛直直的,象傻了一般 。
黄思成却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说什幺。
就这样,二人上了马车,连同随行洛川、夏香、冬香及几个待从,一行七人直往王宫去了。
上了马车,他才问陈喜:“你平时打扮很素的,怎么今天特别用心打扮你不觉得这样的打扮会不会太夸张、太华丽、太花俏了? ”
“白痴,就是因为今天人人都会打扮得花枝招展,我才要一样,不然穿得素雅会太突出。宫中美人多,我又不想做那"万红花中一点绿",素雅的话,人们只要一扫眼第一个就会见到我。而且,这打扮也合乎我"母老虎"的形象,简直是完美。”
黄思成听到赞赏的点了点头: “嗯~姜果然是老的辣~”
“嗯?最近你好像吃多了,难道脂肪上脑?看来你该要下车走一走。”
“不过藩金莲要是找你麻烦,你不是一样成为众矢之的吗?”
他觉得这个紫妍公主,表面上是大家闰秀,内裹却是一个整天勾引男人。他四出游走,对她的事件略有耳闻,各家王公子弟为她争风吃醋,但他觉得,这都是她故意的。身为一个公主,特别在封建的古代,有事没事出宫"赏花",又这么"天真"地在大街上,真是一个大家闰秀吗?所以,他替她改了藩金莲这个绰号。
他不是守旧,而是想到她的出发目的就厌恶。
陈喜笑道:“呵~那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真是TMD嚣张,不过我喜欢。”
“这不是嚣张,而是自信。”
……
他们去已经是晚上了,宫内到处张灯结彩,宫灯明亮如昼,鼓乐声喧。
一群公子才俊,王公贵族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对四周女子评头论足。
看到几个华衣女子入内:“美人!这张大人的女儿果真长得好。”
一会,一个绾发女子入内,他们又道:“李夫人真是貌美如牡丹啊,可惜嫁了给李尚书,当了个填房……”
“美人!”
“又是一个美人!”
“王都美人真多~怎么我就娶不到个美人!”
“……”
当他们来到王宫,下了马车,几人便随人入了宫里。
陈喜打量了一下殿内,见对着大门另一端的王座的左右下首处各设了十几个席位,很多席上已经坐着人了。仔细看了看,这些人里他认识的有崝王、睿王、梁昭、还有映月国众人。看到凌安也在席上,想必是某一国的权贵吧。
二人一出现,殿上一时寂静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黄思成身旁那耀眼到极致的美人。
众人心底只有一个感觉,美人!
陈喜穿着浅淡的杏红颜色的长裙,腰上系一条绯红色的腰带,一块上等羊脂玉葫芦挂在腰间。
一头青丝绾起,别着精致的紫红牡丹花,给艳丽的容颜增添几分艳丽。而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俏丽的脸蛋上变得丝丝妩媚,勾魂慑魄,像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在场也有比她好看的美人,但她似乎有些什么是这里的女子所缺的。
凌安微愣,他私下见陈喜的机会虽是有那幺几次,却是从未见她这般打扮,也从未见过她像今天这般动人。看到这样的陈喜,心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失落!
黄思成的眼神却是一凛,突然握住陈喜的手,“走吧。”
说罢,握住她的手往他们的席位走去。
陈喜笑了笑,没拨开他的手,跟着他走到坐位,然后靠着着他坐下。
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几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更是怕他们日久生情就糟了 。
黄思成看到崝王几人那较郁闷的神情,心中却是暗笑,道:“哎,夫人,原来还挺多人喜欢你的。”
“嗯~有很多人喜欢我,也有很多人讨厌我。”陈喜看向紫妍公主的方向笑着回道。
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大殿外走了进来。陈喜身子一颤,目光略黯淡,只是几乎瞬间,便又明亮起来,只不过这清明之中,却是透出淡淡的忧郁 。
看到陈喜突然失常,黄思成目光一凝,颇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举目一看,进来之人正是十王爷文昌王。
抽了抽嘴角,问道:“你旧情人不会是他吧?”
“嗯…… ”陈喜点点头。
“这种场面还真是尴尬啊!”他突然觉得好无奈。
“去~我旧情人都忙记了我,只要我脸皮够厚,怕什么。”
“人不要脸,无敌。”
“嗯?这句我好像在蓝斯身上用过,难道近朱者赤?”
“他现在是十王爷,叫凌文晟。” 黄思成有些了然,在众来王室子弟中,虽然甚是年轻,却有着与外表不太相称的成熟和持重,但十王爷给他的感觉最舒服,所以关系与他还是不错。
陈喜抿嘴喝了一口酒,笑道: “嗯~不过如今他只是一个熟识而又陌生的故人而已。”
不幸是,凌文晟的席就在他们二人右边。
“思成,好久不见了。”看了看黄思成身旁的美艳少妇,觉得有点眼熟:“这位……是你的夫人?”
“咳!嗯。” 她旧情人还是自己认识的,真是TMD尴尬呀!
陈喜不经意间抬眼看他,二人四目相触眼神相接,凌文晟心中一阵悸然!
她微微一笑,礼貌的点头问好道:“十王爷好。” 说罢,赶紧移开了目光 。
在这样的场合,凌文晟看到她的眼睛,他竟然有点恍然失神,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口中也不自禁的喃喃道出一句——“喜儿。”
黄思成及陈喜二人闻言心头一震,眼神惊讶的看向凌文晟。
凌文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整了整思绪,问道:“黄夫人,请恕在下冒昧……我想问一问,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
闻言,陈喜呆了半晌,竟又笑了,笑嘻嘻道:“ 唉呀!讨厌啦!这是远古年代的搭讪法吗?不过这招对我还是没有效的啊!”
说罢,就把头埋在黄思成怀里,不吭声了,但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感觉到她的情绪,黄思成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 。
凌文晟看到陈喜娇羞地把头埋在黄思成怀中,拱了拱手道:“抱歉,失礼了。在下只是觉得……黄夫人十分眼熟而已,没其他意思的。”
黄思成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倒是……不奇怪。”
见到凌文晟期待的神情,继续笑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间长像相似的人何其多,看错了一点都不出奇。” 随后他抬手揽过陈喜的肩,彷彿宣示着主权。
凌文晟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整了整思绪,满脸歉意道:“思成说得对,冒昧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原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顿时外面传来一声太监的高喊,使得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平静下来,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将目光看向了声音的传来之处,就看到了皇帝皇后还有一些妃嫔一大行人朝着这殿堂走来。
“臣等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所有的人都十分默契的朝着皇帝拜到,声音十分的齐整。
皇帝走到殿中正北方的位罝,他一撩衣摆,优雅而坐,笑着说道:“大家都平身吧,今天大家就不用讲那幺多规矩了,都各自随意随意就好。”
“谢皇上!”众人听了皇帝的话之后都纷纷的起身坐好。
下面宴会就正式开始,二人方才坐定,堂中鱼贯出入一排婀娜宫姬,一盘盘的山珍海味陆续呈上。
不一会,皇上赐酒,众人又站起身来谢恩,然后是按照惯例,等到皇上举了箸,这才动筷,下面宴会就正式开始,大殿中央开始表演歌舞 。
皇帝的出现,分散了陈喜对凌文晟的注意力,陈喜高兴地一边大口的享用美食,一边欣赏歌舞,黄思成自然地帮她替她的碗里夹菜。
明阳帝在席上扫视众人,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丁香色,娇柔淡雅的身影, 发现原来是映月国有名的紫妍公主,果然是群花中当中最优雅的一个,打扮得清丽脱俗。
然后再寻找黄思成的身影,就见到他居然为一个女子夹菜。没想到,这个平时对别人冰到不行的刻薄人,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来事情未必如六弟所说,这二人并无□嘛~。
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陈喜,虽然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但却被对方发现了,还对自己温和无害的笑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觉得这女子别看长得漂亮,却一肚子黑水 。
从六弟口中亦得知,这女人虽言行上有点疯癫,但却十分聪明。
如今,他觉得这女子只是故作疯癫,实则深藏不露、大智若愚,佯狂来遮蔽心思,一点都不简单啊!
俗套的比舞
“映月国紫妍公主献舞一曲,以庆祝皇上寿辰……”
明阳帝目光淡淡略过紫妍公主,沉吟着微微点头,道:“久闻映月国紫妍公主舞技超群,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没一会儿,几个彩衣舞女就翩然跳着舞上了舞台,霓裳飘扬,鼓乐齐鸣,紫妍公主随着琴声翩翩起舞,紫衣飘然,仿若误下凡间的仙子。
她舞姿绝代,清丽的相貌更是人间少有,在场的无论是文武百官,各国使臣还是宫廷贵妇,都痴痴的看着场中翩然起舞的仙女。当然,也有人是例外。
紫妍公主一舞完毕,殿堂上就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众人的赞叹之声不绝于口。
“紫妍公主的舞,的确是万中无一啊。公主想要什幺赏赐,朕许你一个愿望。”皇帝虚伪的说道,的确是人间少见,但并不代表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紫妍听说黄夫人精通音律,擅长歌舞,连黄老爷也为之倾倒,紫妍很想见识一下。 ”紫妍低着头说,看不清神情。
闻言,陈喜不禁得意地朝黄思成一笑,又低声说:“我说中了吧!”
黄思成极为低声地叹了口气,又问到:“对了,这几天你跳舞就为了今天?”
“我只是以防万一。本来我以为她会要我弹琴或者唱歌,不过以防其他人找碴,这是后备。说实话,跳舞可不是一时间就能跳好,需要排练之余,也需要适合的音乐配合,不然就会打了个大折扣。”
“你是老姜……”
“你这千年老妖有资格说我吗?”
……
明阳帝笑眯眯的将目光转去席上低声议论着的二人。
“嗯……朕也听闻黄夫人歌艺超群、"名满皇都",那就让黄夫人一舞,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自百花宴后,一些臣子口中都有提及她,均说这女人虽是母老虎,但貌美之余,歌声倒是悦耳迷人,旋律极之悦耳,曲词朗朗上口的,一听叫人难忘,忍不住要一再翻唱,让他也想一睹她本人的风采。
陈喜心中对着皇帝吐槽道:“名满皇都你妹的,你是从异次元空间听来的吗?还是从梦里听来的?”
她压下心中碎唸,袅绕的款步走到殿中央,刚才紫妍公主一个超雅脱俗,仿佛根本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的黄夫人则身姿玲珑、风姿妩媚,仿若那沦落凡间的仙子,沾染了丝丝尘缘。顿时引来一阵骚动,一个个不由面露兴奋之色。
“皇上,此曲"佳人曲",是我家乡的乐曲,所以没有曲谱,能让我家的人伴奏吗?”
……
夏香和冬香兰皆上前坐定,信手调适了几个音,未成曲调却早已经饱含了意韵,玎玲悦耳,煞是好听。 冬香拿着琵琶,夏香用铜铃,而王思成则是吹萧。
在悠扬的乐声声中,陈喜随之翩翩起舞,随着美好的乐声婆娑起舞。
翩翩舞姿,让人心旌摇荡,仿佛看到一个天外飘来地仙子,落在凡间,展示她那不属,踏着节拍,且歌且舞,于人世的美妙歌舞。
陈喜一边悠扬起舞,一边张开朱唇哼唱: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国
佳人难再得……
醉人的旋律,配之动听的歌声,曼舞的婀娜多姿,让人完全无法抗拒。
人美,歌美、舞步更美。
所有人都沉醉了,迷离地望着那台上一抹翩然起舞的倩影。
听她唱着唱着,凌文晟直觉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又不禁那近乎痴痴的破碎低语,“喜儿……”
梁昭却已经傻了。
凌安也傻了。
崝王却是面色倏然一变,握在白玉手指间的杯子竟无意识地被他捏碎了。
“王爷?”崝王妃吃了一惊,从忘我陶醉、失魂的歌声中清醒了过来。
等她一舞完毕的时候,依旧是久久的寂静,等了一会,才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呼
声。
“美啊,真是太美了!”心中更是不由的感叹:“难怪黄老板完全看不上其他女子。”
一时间满座惊呼,皇帝赞许的笑着,眼神中写满了赞扬:“黄夫人果然能歌善舞,朕甚喜,你看有何喜欢的,大可以告诉朕,朕定会赏赐你。 ”
陈喜故作认真思索一会,道:“这可是大事,请容民妇回去仔细思量一番。”然后得意笑着,鞠躬行礼。
退回席间,黄思成拿起酒杯给自己和陈喜倒上两杯酒,笑眯眯的说:“阿喜今天真迷人。”
陈喜看着对面的紫妍公主,邪笑道“别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喝完后还用舌头在闪亮性感的嘴唇上轻轻地舔了舔。
两人目光碰撞,陈喜发现了她愤怒的眼神,盯着她好一阵后,露出的笑容和动作都让紫妍公主心中一心中一阵发寒,直觉告诉她,这人她惹不得!
当然,这动作在紫妍眼中是可怕的,可是落在其他男子眼中,却是妖媚极了。
不一会,皇帝皇后则是先行退了席次休息,让朝臣自在随意些。
待皇帝走了不久,二人都退席,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了。
……
……
第二日,府中来了一位宫内人,传陈喜进宫,说是皇后召见。
虽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但二人都猜,召见陈喜的恐怕应该是皇上。
陈喜来到东宫,与皇后客套寒暄了几句,
就听见门口有人叫道:“皇上驾到!”
皇后领着人出迎,陈喜随着一众人都跪了下去,皇后屈膝行礼 “恭迎皇上。”
“免礼平身吧。”
说着,皇帝把衣袖向门外一挥,皇后和那宫女太监们一齐退出门外去,殿殿中只剩下了陈喜和皇帝两人。
皇帝微微眯起眼来打量着陈喜,而陈喜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打量他,媚眼中完全没有一丝羞赧之色。
半响,他眼底一点一点漫上笑意,摸摸下巴,朱唇微翘,含笑问道:
“听闻,你是公主。”
“……”陈喜沉默没有回应。
明阳帝又问:“听闻你和思成两人私卉来到这里。”
陈喜这次笑道:“皇上有话直说好了。”
“我知道你们在夜府宴上根本不认识对方,我要知道你们远走他国的真正目的。”皇帝颇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子,昨夜是艷丽,今日的打扮却清雅了几分,变化真大。
陈喜思索了一下,笑道:“为了爱。”
“爱你是指喜欢的人?”
陈喜笑着点头。
明阳帝目光盯着她,企图看到陈喜流露出的一点儿心虚,可是根本没有。 良久,才道:“真无谓。”
好好一个聪明人,居然为了情爱做出这样愚蠢又无谓的事来。本来他还以为是什么被追杀的因由,如今竟是因为情。他觉得陈喜没有说谎,因为这几年来,黄思成居然对各种美色不为所动,不管是女色还是男色。如今,的确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他不近美色的原因。
陈喜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恋爱就是由无所谓的东西构成的吗? 无谓的内心纷乱,无谓的不安,无谓的挣扎,无谓的结束。但是,谁会说那些都是无谓的事呢,不,人生的全部都汇聚在那些无谓之中。 ”
咳,其实这是她以前看动漫学来的,她才没这么有深度。
皇帝闻言都颇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可真是奇怪,年纪轻轻,说出来的话听似可笑,却带有一翻惮意。明明像个不识大体的女子,却有一股超然的气质,还真是矛盾。 不过他喜欢跟她说话,觉得跟她聊天挺有意思。
“你们的情人都在这国家?”
陈喜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哈哈~我来到这里时,已经放开了,至于黄思成……我不知道。”
“那么你总不能为他担误了你婚事吧。”
“皇上国事繁忙,什么时候连媒人也要充当?”
皇帝瞪了她一眼。觉得这人骂人不带脏话,被她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以我的美貌与智慧并重,加上温婉贤慧,只要我金口一开,还怕没人要?”
“你贤慧吗? ”一个听不许夫君有多一个女人还自夸贤慧,不过出自她口中,倒不让人反感。
“当然。”
“你觉得九弟如何?”
“啥?”被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陈喜也反应不过来,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因为先帝丧期,九弟方才耽误了娶亲的时间,如今已出了孝期,三年孝期已过了几个月了,也该是时候立个妃,然后……就到十弟。” 明阳帝笑道。
陈喜觉得奇怪:“那就立呀,与我何干?”
他玩味地问道:“九弟好像挺喜欢你,让他立你为妃如何?”
……
说话要分场合
“啊!!!对不起,刚刚耳鸣,听不到皇上说什幺,可能是身体不适,"民妇"就先行告退了。”说罢,陈喜急忙起身行礼欲走为上着。
明阳帝就一手拉着她,笑道:“我只是想吓唬你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吧!坐下。”
陈喜闻言坐下,拍拍心口,给自己压压惊:“呼~皇上这话还真是吓人,比鬼故事还要惊栗。”
见她竟装傻充愣避开这个话题,明阳帝不自禁伸手在陈喜的额头上轻弹一下,无奈笑道 :“那有这幺夸张。”
其实他刚才说的是真,本来想试探一下她对九弟的情意,如今看她的反应,看来九弟是没戏了。
陈喜嘿嘿笑了声装傻。
“你已有心仪的男子?”
“嗯。”陈喜摸着被弹的额头,困惑地看着他。
“他是这国的人?”
为免皇帝想太多,陈喜直接除去皇帝的其他隐忧:“不是这里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哦!?”
难道就是黄思成?
明阳帝叹了口气道:“那你的婚事就自己看着办吧!”
“谢皇上。”虽然这幺说,陈喜的脸上却连一丝丝愉悦感激之情也没有。
明阳帝对于陈喜找揍的态度没有生气:“对了,大殿上我曾答应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幺?”
“哦~我回去以后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一直都想不到自己想要什幺。 所以,你就答应不对黄思成迫婚就可以了。” 什幺赏赐都只是他一个人自我满足的说法而已,要是皇帝要你死,即使有免死金牌都没用。
皇帝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第一次感到了心跳。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好奇怪,却是令人心中颇为温暖 。
他笑道:“好,不过你得让他管管自己的心。”
陈喜忍不住在心中偷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放心吧,他从来没打算做出对凌国不利的事,因为凌国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闻言,明阳帝顿时精神一振,立刻低声问道。 “何解?”
“三个重要原因。第一,我们二人都不是这里的人,自然对国家的明争暗斗没兴趣Сhā手。第二,凌国是最强大的国家,自然是他最有力的庇护伞,试问谁会舍弃大树庇荫,找一棵小树。第三,凌国是较和平的国家,目前来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亦是他给你们火药配方的原因。”
听着听着,他的心里不免更加欣赏眼前的女子。
陈喜摸摸肚子,道:“皇上,现在天色已晚,草民也该出宫了!”
明阳帝看了下,天色才刚过午时,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于是正色对着陈喜道:“哦,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朕明日再宣你觐见 ! ”
“这……有什幺事皇上就说吧,草民身子弱,进出王宫恐怕受不了。”
“这样呀~那今天就留在宫中过一夜吧。”
“皇上日理万机,草民实在不能浪费皇上多一天,所以有什幺需要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喜苦逼的看着皇帝,心中却嘀咕着:“这家伙原来是腹黑男……”
知道她好吃,刚刚一定是想回去吃东西,眼眸含笑就笑着说道:“此时已经午时了,陪朕一起共进午膳,再详谈吧。”
闻言,陈喜立即笑逐颜开,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谢皇上厚爱。”她都开始饿了,那就干脆留这里用膳吧,回到去都过了午饭时间了。
“皇上,草民吃得不多,做几道宫中名菜,够我们吃得完就成了,免得糟蹋了这些美食!”
明阳帝心中有些惊讶,虽然她为人好吃,却又不浪费,真是矛盾的性格。
明阳皇下令后,等着上菜时,就叫陈喜唱歌给他听。
等着美食,陈喜也好心情,开心的哼唱起来:
“卿尚小,共采薇,
风欲暖,初成蕊,
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
卿初嫁,独采薇……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皇帝听得甚是高兴,陈喜唱完一篇了,唱第二遍时,轻轻跟着她哼起来。
一刻后,几种菜肴,桂花蛋、锅香排骨 、红烧带鱼查和栗子莲藕汤,精致的菜色一一被呈上。
陈喜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皇帝笑看着她吃东西,觉得看着她笑,看着她吃东西,就是一种乐趣。
“好吃?”明阳帝问道,说实话,陈喜吃东西的模样会让别人的食欲大增!她不像其他女子吃相斯斯文文,吃东西大口大口的,可看着却不会觉得很难看,反而有种舒服。
“嗯。不愧是宫中御厨做的,色香味俱全。”
听到她赞许,当即下令赏赐这个御厨二十两 。
吃完午饍后,明阳帝要陈喜讲述他们国家历史中的故事,陈喜觉得历史实在太长,讲几个月都未必讲得完,于是就讲了:
三皇五帝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秦汉三国传两晋,南朝北朝是对头。隋唐五代北南宋,元明清后……
“元明清后怎幺了?”
“咳!然后就到了我国。” 说罢,陈喜心中暗捏了一把汗:要是说了"帝王休",她一定会顶上「妖言惑众」的罪名,然后被火活活烧死!
他觉得此朝代诀真不错,不过为何最后一句对不上呢?
心中更是相信陈喜和思成是来自遥远的国家,因为要是谎话,不可能不经思索地说出以往的历代朝代。
“那个干隆是哪个朝代?”
陈喜闻言又翻了不知身在何处的三人白眼,道:“清朝。”
心中嘀咕着:果然,这三人帮真是大嘴巴。
“那就给我说说这个朝代的历史吧。”
“……”
听完后,感叹了一会。
说了整整一个时辰,陈喜也说累了,忍不住又打个呵欠,终于,在陈喜打了快一百个哈气以后,
皇帝终于说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家吧,明天我再昭你入宫。”虽然听得高兴,但见到陈喜打了多个呵欠,也就罢了。
“……”
另一处……
“何公公,皇上吃了用饍了没?”
“回皇后娘娘,今日皇上的心情甚好,所以进膳也进得多,吃得甚是高兴,还赏赐了张御厨呢。”
良久……
“何公公,黄夫人离宫了吗?”
“回皇后娘娘,尝未。”
……
“何公公,黄夫人明日还会来吧?”
“回皇后娘娘,这个……”
“要是她明天入宫,来通知我。”
“是。”
“皇后娘娘,皇上召你进见。”
快步回到殿外,高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皇后看他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
“皇上,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她略带期盼的样子。
“不了,朕还有许多奏章需要处理呢,先要走了。”
……
回到黄宅,已是黄昏。
黄思成有些担心问道:“阿喜,你没事吧?”
“没事啊,简单说就是"先炸后炆"啊。”
闻言,黄思成思索了一下:“今儿个您跟皇上说什幺了 ”
“先是问一下咱们的事情,后来不知为啥要我说历史故事。”
“先吃饭吧,晚上我们再说。”
梳洗完毕后,待到晚上睡觉时,陈喜才将今日之事细说了一遍,
黄思成才略微安心,又听到陈喜的吐槽之声,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
……
次日,陈喜就被一名看起来年轻的少监传召去凌霄殿面圣。
而凌霄殿的正座云中殿,四面开阔,是皇帝的寝居之所。 巍巍深宫,富丽堂皇的凌霄殿,陈喜跟随着引路的人走进了深深长长的宫殿中。
远远的,陈喜就见到看到了皇帝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打瞌睡,仿佛在等待着什幺。
“皇上,黄夫人带到。”引路的太监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怕惊扰了坐在龙椅上瞌目的皇帝。
明阳帝一听是陈喜来了,然后摆了摆手:“嗯,退下吧!,”
随后,太监退出了宫殿后,
他才缓缓睁开眼,瞧了瞧陈喜,立刻立刻笑了开来:“你来了 ?”
陈喜僵硬地笑了笑:“不,还没来。你眼前的只是幻象。”说罢,转身欲离开。
心中嘀咕着: 废话,一大个人站在你面前,居然还问这幺白痴问题,难道是聊斋志异吗!哼,一大早被这闲人召进宫,早饭还没吃呢!(你真正的怨念是早饭吧!)
知道她对吃的执着而不满,立刻说道:“我已命人准备好早膳了,我们一起吃吧。”
陈喜听到有"早膳"吃,不满也顿时烟消云散。
“你过来打扇。”皇帝启唇吩咐道。
额,今天皇帝太奇怪了,竟然把她当宫女使唤了。
“宫女们呢?竟然擅离职守!?等等,我现在去找两个人来侍候皇上。” 陈喜故作生气道,实际上是她不愿意 。
“不用了,你过来,难道为朕打扇很委屈你吗?” 皇帝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又有些不爽 。
陈喜暗自咬牙,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得过去,老老实实站在皇帝身后打扇,而皇帝见到她的动作才执笔批阅着奏折 。
良久,皇上斜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陈喜,你是给朕打扇呢,还是给你自己打扇?”
“啊?”陈喜看了看手里的扇子,原来扇着扇着,竟不知不觉扇到自己身上来了,她讪笑了一声,一脸不好意思,实则毫无悔意:“呵呵~对不起,皇上,民妇没侍侯过别人,没经验嘛……”
皇上终于搁下笔,低声叹口气,声音平淡又透着宠溺 :“陈喜,你实在是太……叫朕怎幺说你才好?”
就在此时,这时有热腾腾的早膳送过来,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见陈喜的视线全在菜肴上,看出了她的心思,哑然失笑道:“用膳吧。”
製造巧合
两人吃完早膳后,皇帝又要陈喜讲历史……
此时刚用完早膳,就听到太监来报,说是洛大人来了。
陈喜本想借机溜之大吉,却被皇帝命在御花园侯着。
来到御花园,栽种的花草种类繁多,互相配合着,使得四季都可欣赏不同景色,更体现凌国四季分明的怡人气候。如今已是夏止时节,陈喜逛了一会,觉得有些热了,便来到池边水榭边坐下乘凉,湖面上轻风贴着湖面拂过,凉快了不少,倒也悠哉悠哉。
陈喜轻摇着桃花扇望着水中游动的鱼儿,自言自语道:“嗯,今天中午就吃鱼吧。”
身后的宫人闻言忍不住笑道;“过会儿午膳,奴才就去吩咐御膳房做鱼的菜肴吧。” 小李子觉得这黄夫人与黄思成一样都是怪人,赏鱼想到的居然是吃。
何公公特别的交代一定要好好的侍奉这位夫人,他也很乐意侍奉她。听闻昨日田御厨正因为这夫人吃得高兴,皇上还赏赐了二十两银呢,要是他也好好侍奉,说不定就可以得赏赐!。
“呵呵,小李子,你真好。” 陈喜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像极电视剧里的某个演员,所以感到特别亲切。
“这是奴才的本份。”
“小李子是什么地方的人?”
“回黄夫人,奴才是九州人。”
“嗯,那我唱首歌就当答谢你。”
小李子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事儿,夫人要说什幺答谢,那真是折煞奴才了。”
“那我对着鱼儿唱就好了,感谢牠们让我吃,哈哈。”她只是觉得太闲了,所以唱歌给自己听。
前天,小李子在皇上寿宴上也看到她的歌舞,简直太好看了。
他的心中莫名感动,呜,这夫人实在太好人了,居然绕个圈为奴才唱歌。如今,对照自己刚才为得到赏赐而侍候的心思,感到确实不象话,便暗暗内疚。(你想多了。)
陈喜背着他,望着池中的鱼儿哼唱着:
“……多年之后绒雪吹白你的眉头 与我擦肩城东落枫古井边你呢喃着我们熟悉的陈词一首陌路人涌泪也别回头桨声涟漪中尘世依旧 啊……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 在巷口…… ”
一曲唱罢,小李子恍然不知身在何处,脸上潮湿了一片,却原来,早已不自觉的落泪了。个中滋味,当真是只有自已知。
陈喜唱着唱着,一字一泪都彷彿唱着过去的伤痛,最后自己都忍不住落泪。
她却笑言: “哭过后,记得擦干眼泪,因为生活还得坚强面对。”
话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小李子闻言破涕为笑,连忙擦干了眼泪:“黄夫人说得是。”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拍手声响起,陈喜回头就看到皇后站在不远的一处游廊上走出来。
陈喜心中有点不情愿地起身,与小李子走上前来行礼: “皇后娘娘安好。”
皇后有些十分亲切地说: “好曲,黄夫人果然唱的好,此刻仍是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啊,好曲好嗓子。”
陈喜和小李子闻言却是心中不是味儿,但仍忙笑道: “谢皇后娘娘赞誉。”
这曲虽然曲调轻快,但词意却透着淡淡的悲哀。没有用心听的人,又焉能体会。
皇后上前去亲切的拉起陈喜,关切的说道: “快起来吧。”
说罢,又拉陈喜在身边坐下,笑道: “本宫经过御花园,碰巧见到黄人坐在水榭唱曲儿,没打扰到你的雅兴吧 。”
“怎会呢,我本来在这儿无事可做才唱歌,又何来雅兴呢? ”
陈喜笑着回答,心中说的却是嘀咕着:“你们一家人的喜好就是雅兴扰人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皇后笑脸盈盈地握住了陈喜的手,热情大方地说道:“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昭儿却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黄夫人,不知道为什幺,我见到你心里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不是才认识的,而是多年的好朋友。这大概就是常说的一见如故吧!”
“嗯,很多人都这样对民妇说。” 受不了了一个陌生人的热情,陈喜忍不住就毒舌了。
好似并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尴尬,皇后继续说道:“我很喜欢妹妹,要不我们结拜成金兰姐妹怎幺样? ”
陈喜先是一愣,又笑道:“皇后娘娘知道什么是结拜吗?”
“啊?”皇后顿了顿,才道:“不就是情同姐妹的意思吗?”
“呵呵,可能是。不过,在我心目中,结拜是从此生死与共患难不离,情同手足,永远不变!”陈喜面上虽然依然笑意融融,可目光中却透着认真:“可是,这对于我来说,誓言实在太沈重了,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即使是爱人,我也完全没有信心做到生死与共,所以,民妇实在不配与皇后娘娘结拜。”
惊讶听到这样的说法,虽然被拒绝了,但目光中也看出了她的认真,而她的话却令人无法争辩。
皇后沉默了,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对呢,情谊不是说结拜就结拜的,要真真实实的,不是虚情假意的。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这样的
正想着,忽听宫人高呼了一声: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忽然皇上驾到,皇后急忙起身迎驾。
陈喜无奈又再起身请安,抬眼便看见一个丰神俊朗,气质清雅的男子站在皇帝身后。
“免礼,快起来坐下吧! ”
皇帝待得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向陈喜介绍洛大人,然后对二人问道:“刚才谈什幺哪你们俩?”
于是皇后便把二人结拜之事说了一遍。
皇帝听了后也只是笑笑而已:“皇后有所不知了,听说昭儿与黄夫人交朋友也需排队,你们才刚刚见面,想跟她结交,恐怕要等一段日子了。”
闻言,皇后脸上的笑意似乎更加的浓厚了,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人被拒绝过。
洛慕白挑衅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充满诱惑的对陈喜笑道:“哦?下官也想与黄夫人结交,不知要侯多久呢?”
陈喜只是呵呵一笑说:“这个……应该很快,下辈子就能到你了。”
“……”
闻言,洛慕白则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
皇后突然觉得这黄夫人对她原来很厚道。
明阳帝顿时大笑起来,半响才收敛表情,恢复儒雅之态,道:“ 慕白,我就说黄夫人的心是铜墙铁壁,没有人能用美色够打动。”
然后皇帝解说因由,原来刚才他们一时兴起和洛慕白打睹,陈喜一定不会被首阳第一美男的美色迷倒。
陈喜笑道:“我的心不是真的是铜墙铁壁,洛大人自是好看,只是在我眼中,我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闻言,三人不由微微一怔,多看了陈喜几眼,旋即沉吟了一下,都是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闲聊了起来,直到饭罢。
陈喜刚要离开皇宫时,就被小李子叫住了。
“黄夫人,请留步。”
小李子对着陈喜行了一大礼,有些紧张的说道:“奴才……今日黄夫人的曲好好听,不知能否赏奴才这曲词学唱…… ”
陈喜听他这幺说倒有些意外,同时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笑着点头应了。
有想要的东西,在许可的情况下,能为自己争取,为自己活得更好的人,她……更所赏。
不少人喜欢她唱的歌曲,但鲜有人会向她请教和请求分享,因为这些都等待着下次的机会,却不知很多机会是争取而来的。
往事只能回味
这两天陈喜同样跟皇帝说说历史,只是听众多了洛大人。
有时他们也会反问陈喜一些问题,但都是被她拒绝回答居多。
陈喜时不时会用暧昧的目光审视他们,洛大人觉得纵然是白痴,亦能猜到她心里想些什幺,笑道:“阿喜觉得我是皇上的男宠?”
突然被看穿这幺囧想法,陈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没有答话。
“朕对男风毫无兴趣!”明阳帝突然认真道。
洛大人眼含笑意的看着明阳帝,似乎调侃他失常的行为。
平时怎幺不见你向别人表明喜好!?
又转向陈喜问:“我们像是那种关系吗?”
陈喜思索了会,摇了摇头:“行为上的确不像,只是听闻洛大人二十有七了仍未娶妻,但按照这里的习俗早已妻妾成群,又听闻皇上冷落后宫佳丽,终日与洛大人出双入对……”
“那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也和那些人一样愚蠢。”
陈喜无辜道:“八挂是生活的调味料,就像你们听到我的传闻一样,信和不信都能找到乐趣,何必那幺较真呢?”
闻言,二个人先是一愣,细味着这句话的涵义,便笑了起来。
……
离开宫殿时,陈喜正要去找小李子,有些意外的在御花园门口和凌安不期而遇,凌安似是有些生气,但也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陈喜懒得理会这人的间歇性抽风,只当没看见他,从他身边走过。
凌安转身恶狠狠地瞪着陈喜的背影,当快看不见某女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朝他做了个鬼睑,然后在转角处消失了。
找到了小李子,陈喜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来,塞到他手中,说道: “咯,给你。”
小李子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想不到陈喜会记挂着他一个奴才的请求。
陈喜用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轻佻的道:“既然这幺感动,那就以身相吧。”
闻言,小李子一下愣住了。
陈喜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傻瓜,我的意思是……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报答我吧。”
突然,一只手用手抽开陈喜放在小李子头上的手。
“你们在这干嘛!”崝王眼睛中似乎流露着怒意,直盯着陈喜。
陈喜耸了耸肩,笑笑道:“没什幺。”
“小李子,你说!好好给本王说清楚!”
小李子吓得连忙跪下,便将赠曲词一事告之。
“退下吧。”
待小李子走后,崝王没有松开她的手,冷哼道 :“不就赠个词幺,用得着动手动脚的吗?”
“我就是想摸摸头而已,因为除了头没地方好摸啊。”
“你!”
听她这样一说,手里的拳头紧了紧,厉声道:“你勾引了这幺多男人还不够吗,居然连阉人都不放过?”
听到他的话,陈喜眉头轻轻一皱,他甩开崝王的手,嘴角邪魅一勾,轻嘲:“王爷说笑了,心仪王爷的女子倒是不少,什幺是勾引,王爷应该十分清楚!”
听她一说,崝王手上用力握紧了陈喜的手腕,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复杂。
他握紧她的手腕,紧到令她感到疼痛!
力道之大令她忍不住痛呼: “痛……你先放手!”
陈喜想抽回手,但她愈是挣扎着想抽回手,他的手就愈是故意地握紧,使她的脸疼痛地扭曲了。
她终于怒了:“放手,听见没有!你听不懂人话吗?”
陈喜用力想挣开,却失败。心中更是暗惊他的力气居然能制住自己,更是怒极反笑道:“我有穿的花枝招展,坦胸露|乳吗?我有对人抛眉勾引人吗?我又勾引谁了?”
崝王寒了一张脸,怒道:“你勾引我了!”
说罢,一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吻上那肖想已久的嘴唇,不给陈喜反抗的机会,一手用力扣着她的头,启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想亲近却苦苦压抑的感情喷涌而出,如一发不可收 。
不甘与怒火却又充满他的心,使他近乎粗暴的搂紧她,几近暴虐的吻着她
陈喜大惊,怎幺也没想到崝王会有这般动作,当即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崝王的吻如狂风暴雨般,陈喜嘴巴和舌头都像肿了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痛 。
她想起以前,也曾有一个人曾这般吻着她,那人紧张的咬破了她的舌头,然后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道歉,那是她与那个人的初吻,青涩的一蹋糊涂。
她当时笑了,又被那人狠狠的抱住说:“不许笑!”再一次的吻过来,唇舌交缠。
……
……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蹂躏着她的唇,不给她一丝开口的机会。
她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偏偏他的力气大得很,根本就不为所动,她的反抗,只更加激起了他欲征服她的决心。
感到陈喜的挣扎,知道这女人力气大得很,崝王一手滑至她的腰间,用力将她一带,让她紧贴着自己,另一只紧扣住她的头,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加深了吻的力度。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但陈喜没有心痛了。原来……这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和现在比起来,过去是甜蜜和温暖的。
陈喜摇晃着头想要避开却被更紧的压住,无计可施下,她重重的咬下去,锋利的齿咬着他的舌,口腔里满是血的腥甜,他却微微一愣之后的狂暴更盛。
血从两人交缠的舌尖传递过来,痛亦传递过来,手臂越发收拢,似要将人嵌进自己体内般。
陈喜快喘不过气来,忿恨地拔下头上的木簪,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刺去。然后顿觉身上一轻,崝王终于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松开了她,但仍紧紧揪着她不放手。
他一脸惨白,汗如雨下,血从嘴角溢下,滴落襟前,点点如落红,他的十指亦皆是血,若不是他及时松手,下一次恐怕不知被她刺到哪里。
陈喜用力抽开他的手,冷喝道 :“滚!”。
崝王如梦初醒,回想起刚刚的冒犯,犹疑的开口,“我……”。
从未见她如此失控,一时也不敢违抗,原本他气势汹汹拉着陈喜兴师问罪之势亦随着这一吻而变得心虚起来,不发一语地走上前去,想跟她说什幺。
她一掌打向他的面颊,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滚!”厉声叫道,她的声音尖锐的几近失控。
崝王袖袍中的拳头缓缓紧握 ,隐藏起来的指关节用力的发白。只觉整个胸口非常难受,充塞胸臆的情感,像是愤怒、怨恨、不甘,又像是满怀柔情,夹杂在那之中的,更像是……一股伤心!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却是转身离开。
陈喜立在园中半晌后,跌坐在地,就这般静静地望着手中沾了血的凰木簪。
……
许是突然听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从园中传出,附近的人跑了过来。
见到陈喜,跌坐在地地上,身上有血,看到她这个样子,凌安心中不觉一阵颤栗,急忙跑过去。急忙跑过去,“阿喜,阿喜,你怎幺了?说话啊,告诉我,你怎幺了?”
陈喜却是一把推开他,冷冷地看着他,只道:“滚。”然后继续一声不吭。
看到这样冷漠的好,心中一痛。
刚刚还好好的向他伸舌头做鬼脸,得意地跑了,怎幺突然这样
“阿喜,总之先起来吧,地上脏!” 想伸手想伸手拉起陈喜,却被她一手打开。
她嘴角冷冷勾起,笑得平静:“脏对呀!我就是你们说的□,喜欢勾引人,我就是脏,抱歉,装纯我学不来。”
闻言怔了一下,她话而流露出一股冷漠及厌恶,而她笑得平静,却让人害怕。
凌安只好命侍从迅速通知黄思成,自己陪着陈喜坐在地下。见她一直紧握一枝占了血的木簪,不明所以,但似乎是她很重要要的东西,重要得,要看着它减少痛苦。
不到一个时辰,黄思成终于赶到来,她眸底才浮现的水雾:“思成。”
黄思成这一看让他傻眼了,陈喜衣服及脸上都有刺眼的鲜血,心惊了一下,急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陈喜,焦急的心七上八下的喊道:“喜,你怎幺了?”
陈喜摇摇头,没有说话。
凌安看到陈喜接受黄思成的接近,心中一紧:“我来到她已是这样,又不肯说什幺事。”
黄思成不自禁拉起她的袖查看,看到她纤细的手腕处,尽是青紫。
两人看着青紫的手腕微微一愣,这绝对是武力粗莽所至!
陈喜将木簪用衣服抺干净,收到怀中,然后牵强地笑了一下:“我们回去吧。”
说罢,又长开双手笑道:“思成,背我!”
黄思成摸了摸鼻子,蹲下身来,拍了拍肩膀,说:“花儿,上来吧!”
“嗯……”
陈喜伏在黄思成的背上,把头埋下,没有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
路上,他丝毫不理会别人的慰问,背着陈喜,一步一步走出皇宫。
许久的默然,他脊背一凉,发觉背上湿了一大片,知道是泪,便释然了。
“思成,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这里有好多讨厌鬼,我要回开封!”
闻言,不禁失笑道:“好。今晚就走。”
陈喜一愣,手不禁用力抓紧了他的肩膀: “真的”
他笑道:“嗯,科学家不说做不到的大话。”
“在这里遇见你真好。”
“嗯,我也是。”
“能跟你做朋友,真好。”
闻言,他顿了顿:“嗯,我也是。”
……
二人出了宫门,坐上黄思成的马车……
回到去,已是黄昏,陈喜随意梳洗一下,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夏香说了几句话就乘马车到了渡口,很快东西已经装卸完,陈喜坐着他的船往开封去。
崝王回到王府后心情也乱成一团麻,脸色却更见灰败。
想不到他也有这幺狼狈的一天,嘴角冷冷勾起,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过了很久,对自己鲁莽的说话及行为感到抱歉,于是晚上登门道歉,却发现一切已经迟了。
在她离开后,才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他失去了她,失去了心底里那一处最柔软,和他的朋友。
所謂巧遇
是夜,崝王回到府,就被皇上急诏进宫去了。
“六弟,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吓得人家跑了?”
于是,崝王说出了实情。
……
听完后,明阳帝心中更是暗惊,他从没想到这心高气傲的弟弟竟然喜欢上这女人,而且在知道九弟也心仪她的情况下。
“你……脑袋糊涂了吧 。”在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都严肃的六弟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登徒子一般的举动,真是吓了他一跳。
不过,他这样做,也难怪人家逃了。
说实话,自己也曾有一刻也心动,可是心动和行动是两回事。
这种骄傲的女人,一个不淮丈夫纳妾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驾驭。而且,她喜欢的很可能是黄思成,要是他们真的成了一对,自然最好。若不是,黄思成也听她的。
所以他想了解一下她,她也是个聪明人,有才学,与黄思成完全不同的学术领域亦不同,让他学到了很多新事物,知识及思想。但她容易满足,这令他放心。唉,他没听完那些历史呢,可惜了。
“皇兄,我知道我错了,我想到开封跟她道歉。”
“你知道他们回开封了?”
“嗯。她在开封有在意的朋友。”
明阳帝叹了口气,“罢了,如今人家说不定还气在心头,等过些日子,她气消了,你才去找她吧。”
看着崝王唇上的齿印,隐隐有血丝渗了出来,脸上还有个五指掌印,明显挨耳光了,想不到陈喜如此凶猛,果然不愧母老虎的名号。
皇帝不由得想像当时他身上被咬的情形,心跳不禁加快,又忍不住坏笑道:“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没事,手臂被刺了一下而已。” 崝王苦笑着。
“……”
这都叫没事!六弟!你这次看来应了那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虽然六弟不对,但她居然敢刺伤王爷,可是犯了杀头之罪呀。哼~居然伤了他两个皇弟的心,等见到她,一定要教训一下她,帮弟弟报复回去。
见弟弟的失落的神情,安慰道:“放心吧,她的心是铜造的,没有人能够伤害也不会恨任何人。 ”
这话还真是让人笑不起来。
回到王府房中,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床帏发呆。良久,抚上被她咬伤的唇,看着曾紧握过的她纤细的手腕的手,又是一个不眠夜。
……
陈喜到了船上,一整夜没睡,虽然崝王做得过份了,但她也有错。
错在没有在古代这种地方避忌,让人误会。
她之所以伤心,是因为他的话,让她想起蓝斯的话。
“这是定情一吻。女人,你为什幺老是走这桃花运,招惹我一个不够,还总去招惹其他男人。如今,既然我俩已经定情,今后,不准你再去招惹其他男人!你听清楚没有? 。”
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蓝斯,更痛心是木簪弄脏了。
过了几天,陈喜才将强吻一事告诉黄思成,同时又在悔不当初。
结果逗得他忍不住嘲笑出来 :“在寿宴上,我就猜他喜欢你。你明明平日精得像老妖怪,怎幺就是在这种事就成白痴了”
陈喜瞪了他一眼,又邪笑道:“这是个好问题,你去死死可以下去问我娘个明白,要不我帮你可好”
黄思成连忙止住了笑,故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 “唉,这地方的人,即是盲婚哑嫁的时代,容易将一点点的好感或好奇当成喜欢,于是就会引发不必要的欲望,例如产生娶你的念头。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是相敬如宾,许是你给他们有这种朋友舒心的感觉,才发展成这样吧。”
“大叔你……你常说我是老妖怪,而你居然比我道行还要高,原来你是千年老妖啊!”
黄思成白了他一眼,现在都什幺时候了,她居然还有记着报他仇。
陈喜突然问道:“可是,我常对他们说我已经有男人呀。”
他把手指屈起在她额上弹了一下,笑道: “傻,你为人疯言疯语,对他们也说了不少之谎吧。他们知道我们之前不认识,又没有见过你男人,自然以为你说谎了。”
“什么疯言疯语,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反驳了他,立即又道:“可是……我怕蓝斯见到他们呀。之前他见过的男人,都被他有些被他气得病了,有些更忍不住发狂打人了。”她顿了顿,仿佛犹豫了一会,继续道: “有人更有自杀的想法,幸好我拉住他,开导了好久才把问题解决啊!”
黄思成闻言一阵发笑,想起蓝斯初见他时的态度,原来对他已是甚好。不过,第一眼时,蓝斯的目中的确十分邪恶。不过……他可能是因为察觉自己对陈喜没什幺想法,态度才好多了吧。
“王爷,睿王爷和昭公子来了。”
他们二人听闻昨日陈喜出宫时身上有血,而且黄思成和陈喜二人突然连夜离开了首阳,宫内人都守口如瓶,就向皇兄打听,却叫他们自己找崝王问。
崝王顿了顿,还是点头。
二人奇怪地跟着信平来到了寝室。
看到他面上的伤,想到了一个可能后,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他不安地问:“皇兄,你……”
崝王脸色苍白,低声道:“对不起,我喜欢上她,昨天是我冒犯了她。”
睿王闻言,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身子已经僵了。
梁昭也目光惊疑,面色有些沉重。
屋内沉默了良久,梁昭终于忍不住问道: “六爷,你什幺时候……”
话还没说完,睿王已夺门而出 ,跑出寝室。
崝王低下头:“对不起…… ”
“阿喜,我要到逸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最讨厌四出奔波,去王都时已经受够了罪。”
他笑道:“那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到了下个渡口放下我,我会自己转船直往开封。”
“你自己出银两吗?”
“呵呵~我不介意你借给的。”
“借?什幺时候还?”
“下辈子。”
“去,你都把灵魂卖了,还有什幺下辈子呀?”
“所以我才说下辈子还呀。”
“……”黄思成对她的话实在无言,这幺厚面皮的人,竟然被他遇上了。
他没没好气道:“你在王都书房的玉璧当掉了,应该换了不少银两吧。”
“咳,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天生爱买东西,这些钱,在准备寿宴都用了一不少啊!”
“那幺,你买的东西呢,怎幺行囊这样少东西?”
“喜欢买不代表喜欢用呀。我忍不住买了,可是又用不着,所以很多都给了夏香、冬香和田管家了。”
“那你先还我钱。” 早知就不打赏他们。
“……”
“这……喂,怎幺说我都是有功有劳,这是我的薪金!”
见好她坚决懒帐,失笑了一阵。
二人由借钱变成了讨债,很快就过一天了。
黄思成将陈喜送到渡口边,又替她在渡口租了一艘大船又命洛川送她到开封渡口。
陈喜见到黄思成主动付钱,也就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在码头上跟陈喜挥手道别,看到她的船离远了才转身离去。
陈喜进了大船,船上船楼雕花粉饰,甚是美观,船舱里有舒适的客房,还能为她备好的好酒好菜,在船中如住客店般,亦甚感满意。
……
……
天边落日已慢慢收起残辉,水面上晚霞渡上的华丽也悄悄隐退。
黑夜将至,在船上,陈喜实在没事好做,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不禁嚷着“闲得发慌”,于是洛川不知从那里拿了一把古筝。
当看到这是睿王送她的古筝,抽了抽嘴角,眼睛瞄向洛川:“你……什幺时候拿的?”她明明记得只带了银两及几衣服,连梁昭及睿王送的箫筝都留于首阳。
“老爷怕你路上闷,就命人拿上一起走。”
闻言,陈喜想起黄思成好像不知这筝是睿王送的。
无事可做,她也就弹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船外有人说话,很快洛川就叩门回报。
陈喜出了船舱,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
往下一看,夜色中一个男子站在竹筏上,一身素衣,但长得倒是清秀。
来人抱拳道:“在下有要事想要去南下,怕是一夜都会下雨,不知这位……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搭个船呢?”
陈喜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夫人,称我作夫人。”
“咳,这位夫人失敬了。”
“嗯,我的回答是不放便。”说罢转身回船舱。
“慢!这位夫人,我……我晓唱曲。”他刚听到这船有好听乐声,就猜这船的主人喜好乐。
陈喜闻言止步,转身看向他,道:“上来吧。要是唱不好就把你赶下船。”
来到船上,他惊觉这除了船夫及妻子二人,整艘大船就只有一主一仆二人。这侍从倒有几分傲然,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子,这夫人是侍女。
他拱手说道::“在下叶遥,不知这位夫人要去哪里?”
陈喜喝了一口酒,道“开封。”
“在下也是要去开封,不知道可否顺路? ”
“那……要看你表现。”陈喜抬眼看他笑道。
“……”他觉得自己上错船了。
于是,他唱起歌来。
叶遥唱的多是唱的多是地方戏曲和小调,陈喜也觉得蛮好听,就答应载他去开封。
陈喜一边听着叶遥唱曲,一边喝酒欣赏风光,轻松惬意,烦恼尽消 。
變故
三天后终于到达开封。
陈喜与洛川在渡口分别后,就转身上马车去李宅。
然,叶遥在她爬上马车前拦住她:“不知黄夫人要去哪里呢?”
她翻了个白眼:“总之跟你不同样的地方。”她觉得这人根本就没有目的地,一直在打探她的去向,却不表明自己的目的地。
叶遥惊讶陈喜的察觉,但他不想放走这个机会。
在船上,他察觉到,骄傲的洛川对着她目光中含着恭敬与崇拜。最重要是,她对他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黄夫人,我除了会做家务之外,我还会讲故事,会耍剑,会唱曲,只要你喜欢,叫我做什幺都可以。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请你收留我吧。”
“我没钱养你。”
“我可以出去找工作的,只求一个安身之所。”脸上一片真诚,心中却浮起一个大大的疑问 :没钱!?没钱为何能坐那豪华的华,还拥有那把上好古筝呢骗谁去!
“你是小倌?”
叶遥闻言剎时面色发白,眼中流露惊恐。
见叶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陈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上来吧,等会自己问屋主吧。”
“谢夫人!” 叶遥忙不迭地跑上车来,坐到陈喜旁边,又主动替她抱琴。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西城天水胡同。陈喜走到熟悉的家门外,高高兴兴地叫门,然开门的却一位白胡子老头。
“你是……”
一看来人是位美人,老头狗腿地告诉了这里的事情。
原来陈喜走了不到十天,这李宅就被卖了给他们的主子-张老爷。至于其他,他就不得而知了。
陈喜找了胡大婶打听,原来李氐的舅父叫她卖了房子,搬回去与她舅家住,而开封中小灰时而出没。
“该死的!”小灰呀!我不应该把你托付给这种蠢人的!
见到这情况,叶遥一时也是没有了主张,不由问道:“夫人,这……如何是好?”
陈喜翻了他一个白眼:“怎么办?当然散了吧。”说罢伸手欲拿回古筝然后各散东西。
叶遥怀里还紧紧抱着古筝,不让她撇掉自己,双眼眸中流露出惊恐哀求之意:“夫人,你要是再不收留我的话,我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问题是,我现在也没有容身之所呀~”
急切地看着:“这……先用我银先找间客栈投宿 。”
陈喜听了叶遥的话,半疑半惑地看着他。
这人太奇怪了,花钱都要懒着她,不过有人付钱就先算了。
“是是是。夫人走吧,天快黑了。”
……
二人来到客栈,准备想要两间人号。
掌柜一见陈喜便立即热情洋溢地迎上前来,一脸惊喜地道: “喜……姑娘!”
“啊?怎么了?”开封的确有很多陌生人人知道她,突然被唤名字也觉得没什么特别。
叶遥听到掌柜居然认识她,而且态度慇勤,心中更确定她是个利害人物。
“呵呵~没什么。”说罢,又连忙嘱付道:“阿乐!带两位客宫到天号好好招待。”
“掌柜,我们要的是人号,你耳鸣了吗?”
“呵呵,喜姑娘说笑了。这是夜公子曾对开封所以店下令,喜姑娘一切的花费都从我们这开支。”
“哦,那送些最好的酒菜端上来,我要梳洗后吃。” 陈喜一直以为夜尔秋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既然如此,她不用跟他客气,谁叫是他故意推她认识了崝王一行人。
……
陈喜上楼后,掌柜的连忙派人将陈喜回到开封之事品告夜尔秋。
在她梳洗完后,夜尔秋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
夜尔秋一见了陈喜,一脸笑意,道:“阿喜你回来了?”
废话,难道在你面前的是鬼。
陈喜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几个精致的小菜,抄起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竹笋放在嘴里,又问道: “对了,你知道林玉搬走的事吗?”
夜尔秋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说道 : “嗯,我都是在一个月前得知,当时她已经搬走了。”
“那她去了哪里?”
“嗯……我打听过,在沂城的城南里风胡同的林宅。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
“过一段时间吧。” 居然连安老的屋都卖掉,真是呆的让人受不了,这次应该让她再吃点苦醒过来。
本来他还以为陈喜回来后会立刻找林玉,所以他才早早查探好林玉的情况,结果竟然是陈喜看似不太在意。
听到这消息后,他从没打算帮林玉。先是这是别人家的事,二,是她从没有找他寻找意见及帮助。
他仅在夜府宴上见过李玉一次,又从未交谈过,根本可以叫做不认识。而他可不是菩萨,自然不会什么人都帮。
夜尔秋问陈喜对以后怎么打算的,她随口就说: “就在这客栈长住吧。”
“客栈平日里人很多,难免嘈杂,不如先到我家住下? ”
“不用了。你替我在城中找房子吧,最好要有书房,有花园,够七八个人住。”
“开封中,一座的这样的小院大约五十两,你有银两足够吗?毕竟这不是小数目。”
“啊!这样多?”思索了一会又道:“你先替我找找看,至于银两方面,我会想法子。”
“你不会想去青楼卖唱吧?”
“哎?你这建议不错啊。”
“……” 夜尔秋闻言微微眯起凤眼,唇角微勾,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说不出的危险与魅惑,激得她一个冷颤一个激灵。
连忙道:“嘿~不是卖唱。”
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你先安心住在这里。至于买屋的事,交始我辨。”
“呵呵……夜公子果然是我有力的盟友。”
“以后叫我尔秋就行,我们不是朋友吗?”
“好,尔秋。”
“对了,你是我朋友,但你带来的人不能免费住店。”
“哦,我明白的。我跟他同房同睡同吃好了。”
“你!” 夜尔秋隐现怒色。但很快,又像皮球样地泄了口气: “罢了,暂时而已!”
“他是什么人?”
“神秘人。”
“……”
夜尔秋看着陈喜嘻笑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起身 :“夜深了,我明天再来。”
“……”
夜尔秋离开后,等头发干透了,陈喜就睡了。
次日一早,陈喜到了书铺坊打算买些作画工具,可一踏入门口,万老板黑着脸,但说话的语气却相当平静:“喜公子贵人事忙,何故大驾光临小店?”
笑着说:“万老板,除非你这两个多月在首阳,不然你就见鬼了。”
“你去了首阳?哼!那为何你的画会在如意工坊出现!”
“什么!!!岂有此理,我的银两呀!!”
万老板闻言气消了不少,问:“你家的人……偷偷把你的画卖了?”
“不,是整间房子都卖了。”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回来后突然房子一下子无家可归,就觉得她很可怜,于是安慰道:“你的画如今价值极高,有些画更值十几两一幅。”
“OH NO!!!我要晕了。”这是多少钱呀!百多两我的银两呀!
“听说你私藏的美男图被萍华楼当做招牌挂在大堂呢。”
黄思成的画像被挂在小倌馆了……
“……我死定了。”
“你什么时候画多几幅卖我,我跟你分帐如何?”
“我七你三?”
万老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陈喜的分成。
他有这个自知之明,凭这位的已是开封名人找上自己小店是好运,如果不趁机抱上这大腿,那幺自己就是个傻子。别看这三成很少,如今他的画拿出去已经能卖个好价钱,若日子久些,他除了就赚大发外,更重要是能除掉他万年老二之名!
陈喜本来是想说五五分成的,却没想到万老板这幺好说话,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
能够买房子,能过活就行。
其实在王都回来后,她身上加上钱庄的,都有三十多两,就差点就够钱,而黄思成又不在,她也只有这个方法赚钱。
陈喜向万老板打听美男图的情况后,回到客栈放下东西,才向萍华楼走去。
待其走到萍华楼,举目望着那高大的院墙,门外皆一阵的静谧,那高大且紧闭的朱红大门 ,紧紧闭着。
陈喜缓步一步步踏上台阶,停身,走到朱门前抬手准备去拉上面的黄铜门环叩门。
开门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清秀,只是脸上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来 。
“这位公子,现在还早,晚上再来吧。”他们这时有一些女扮男装的人到来,看得多,一眼就能辨出是男是女,所以就算陈喜是女的自然也识趣不揭穿。
“咳,我有事要找你们老板。”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她不像是来寻花问柳,就愿意帮她去通报。
陈喜穿过大堂,转过廊坊,迈过小桥,拂过柳枝,这才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到此处,就叫她留在原地等着。
“老板,有个的女人想见你。”
“哦?是什么人令你一反常态来通传?”
“她长得好看啊。” 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主要原因是他心血来潮而已。
“呵呵,既然是美人,你就带她进来让的我见见吧,要是不好看,我就扣你一个月薪水。”
美男图
坐在紫花树下的石凳上,树上开满紫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花枝招展。一阵夏日的凉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簌簌地从树上落下来,飞落到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坐了一阵, 发了一回呆,陈喜就觉得一阵无聊,伸手折下一枝紫花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眼角唇边噙着笑,仿佛想起了什幺开心事 。
直觉有人看着自己,一抬眼,是一位白衣男子,容貌精致,看来年纪十□岁,不似一般小倌的美艳,却隐隐透着清幽的气质,好似一朵清幽脱俗的水莲,让人这幺远远的看着,便有几分心旷神恰的感觉 。
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陈喜心底一阵心虚,自己辣手摧花被人碰见,当然,没办法,这种情况下,陈喜故作大方朝那人点头微笑。
那男子愣了愣,然后,朝陈喜点头笑笑 ,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陈喜立即丢掉手上的花枝,销毁罪证 。
良久,陈喜被带到院落的雅间里头,跨过门槛,走进房内,眸光穿过往两侧悬起的层层绫罗帷幔和薄如蝉翼的坠地轻纱,穿着淡青衣襟的男子,细长的凤眼,剔透的薄唇、还有这一张漂亮的脸。
这个人可不一般啊,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倌,但是那身上散发着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霸道之气。他坐在禅榻上,正悠然自得地品酒,旁边还有摆着一把古筝,相信此人就是传闻中的柳老板。
他不欣喜也不恼怒,脸上的表情淡漠如水,美如蔷薇的薄唇轻启,对陈喜道:“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柳老板好,我就直说好了。这个……我想要你们厅堂上的挂着的美男图。”
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道:“ 这是萍华楼的镇山之宝,恕不出售。”
陈喜闻言反而松了口气,拍拍心口:“幸好不是用钱,不然的我情愿被灭了都不会给钱。”
他听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 :“那姑娘打算用什幺换?”
陈喜笑说道:“画换画。我替你画一幅更好的,你想怎样画都可以。”
柳老板重新打量一下她。
其实这是一日有个客人用这美男图得到他的接见,更说是自己画的。不过,当时他就觉得那人虽然一身华衣,如莽夫无异,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他手。这期间,开封揭起了一阵一个名为“囍”的人所画的画,所以他才接见,但结果令人失望,所以当时就猜那人的画是偷来的。
这幅美男图有不少贵族女子都想要,有人更以黄金换取,不过都他有的是钱,故都一一拒绝。而眼前这人,见她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虽然一身普通布衣,却也难掩其出众之气。
而她提出以画换画,很可能就是来找回自己失画。
“你就是画这幅美男图的人!”
“嗯。”
他万万想不到,“囍”是一个女子,而且这幺年轻。
“三幅,画好后我才给你这美男图。”
陈喜浅浅一笑,略微紧张的说: “这……能不能先摘下来?”
“画中人是位大人物吗?”
听闻“囍”只画了一张美人图,可见这画本是私藏的,而能令她特意现身,都取回此画,画中人怕非一般人。
“嗯,被他发现了我就死定了。”
他轻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 “好吧,不过这可能对萍华楼有影响,所以要多加三幅。”
“……” 陈喜满头黑线:“柳老板你不至于这幺黑吧。”
影响来小倌馆的人是来“看”人吧,怎可能看画呀!
“十二幅。”柳老板邪邪咧嘴笑道。
“好的,好的。”避免被他继续压榨,陈喜苦逼的连忙答应了他。
看到陈喜的苦逼样,不禁得意的笑道: “十二幅要画多久能完成?”
陈喜想了想,无奈答道:“大约半个月。”
“跟我来吧。”他—说完便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做了个请到手势。
……
陈喜随着他走到厅堂内坐下。
柳老板叫命人把各小倌全招在大厅上,许是白天,小倌们都褪去了彩妆,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
小倌儿们看见来了个俏丽的男装打扮女子,三五一群的看着陈喜议论,不时爆发出一阵嬉闹声。
人数越来越多,不到一刻,整个厅堂已被围满了。
柳老板先是拍了拍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这位是"囍"画师。”
众人闻言眼睛也是陡然亮了起来,现出火热之色,等待他接着说下去 。
他们心中自然是有一点奇怪,因为当日的“囍”画师是头猪呀不过,既然是老板说的,就一定是真人。
柳老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除了雪染,这次她会从你们之中挑选十一个人画美人图。”
一时间,众人顿时吓了一跳,继而纷纷露出了惊喜至极的神情!
突然,一人跑上几步跑上前来挽着陈喜的手臂,对着她轻抛了个媚眼一笑,娇媚地说道 :“囍画师,画我吧。”
看到他这样,陈喜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十分的淡定的笑道:“好。”
其他人意想不到蝶衣这幺轻易地就得到了一个名额,都冲了过去拉着陈喜,欲求得一席位。
一时之间,陈喜被多人围着,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众人拉拉扯扯,叫着嚷着吵着闹着,叫她不知该答应谁,于是朝柳老板发出救的目光。
柳老板却看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笑的更加开心了,副戏谑地样子看着陈喜,没半点帮忙之意 。
陈喜叫道:“你们先放开我再说,皮都要被你抓烂了! ”然后咳了一声,让众人安静接着说道: “现在起,我会问十道问题,答中的人我就替他画!”
闻言,众人纷纷散开,更不少人还松了口气。
“我先说个例子,让你们有些头绪。”
“请问布和纸各怕什幺?答案是布怕一万,纸怕万一。因为因为不(布)怕一万,只(纸)怕万一。 ”
“明白了吗猜到的人就举手,最快答中的人就胜出。”
看各人没有任何问题,陈喜开始报出第一题: “从一到九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惰? ”
“……”
良久,一个青衣小倌连忙举手,叫道“我,我知道!”
陈喜示意他回答,他说:“答案是一懒惰,二勤劳!因为因为一不做二不休。”
她点了点头 :“嗯,答中了。”
有人不禁鼓掌祝贺他,心里不禁可惜又佩服。
“下一题,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幺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
许是了解了大概的样子,很快就有人举手:“因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答中了。”
柳老板一边喝茶一边面带笑意的看着厅堂上的一问一答。
……
……
很快就到了第十题,不少人都紧张起来,激最后一搏的劲头。
“最后一题……用什幺可以解开所有的谜 ”
一人很快举起了手 ,说:“智慧!”
“错!还有没有人抢答!”陈喜问道。
迟疑了一片刻,一个人也举起了手,说:“解药!”
“还是错!还有没有人了?”
一人激动把手举的老高,说:“人!因为解谜(铃)还需系谜(铃)人!”
听到他们的答案陈喜一脸笑意,这样的答案,强!好有想像力!
“可惜,还是错!”
突然一人施施然的举起手来,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不是陈喜的题目困难,又有一个人送死,而是答题人的正是柳老板。
陈喜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然后示意他发言: “柳老板请回题。”
柳老板淡淡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口,闲闲笑道: “谜底。”
“答对了!”听到陈喜肯定的回答,众人听到一阵惊叹,又觉得这题挺容易的,怎幺会想不到呀!
由于猜中的人是老板,所以他们也不好撒野,唯有失望地四散了。
……
陈喜重新坐下,喝了口茶:“嗯,十一人你们排一下时间吧,一天画一个。”
一人答道:“老板安排就好。”
他都开口了,其他众人又提不出反对之处,于是都纷纷点头赞同。
“那明天我就来这吧。” 说罢,走身欲告辞。
柳老板放下茶杯,说 “姑娘还未吃午饍吧,不如留下吃完再走。”
她闻言转过头,一脸认真地问:“不用钱吗? ”
他不由得失笑点了点头。
……
……
几分醉意几分真
柳老板打算让大家认识一下,于是命人唤来了萍华楼的花魁雪染。
见有人进来,陈喜抬眼一望,踏进来的居然就是捉到她小院辣手摧花的男子,有点作贼心虚,连忙撇开头不敢看他。
她的反应看在雪染眼里,被解释成羞人的举动。
雪染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说道 :“啊,是你!”
陈喜低着头一副心虚样 。
柳老板笑笑地问:“你们见过了吗?”
雪染回道:“嗯,今早在后院中。”
“是吗?”柳老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似是什么面看进心里去,让陈喜心跳了下,随即简短应了声点点头。
他轻笑: “那你为何要心虚呀?”
其他人见到柳老板对的陈喜的举动,心中都为她抹了一把汗。一直以来,没人能瞒过老板的法眼。
这不是怕你要我赔钱嘛~
“我没有可心虚的事情呀!”
柳老板不信,微微眯起眼睛,仍然看着陈喜,对雪染道:“雪染,她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雪染轻声回道:“没有,当时她在赏花,我们只是点头问好罢了。”
听到他的回答,陈喜知道这人完全忽略了她辣手摧花的事情,“心虚”顿时荡然无存,更加气焰高涨了,她冷哼一声: “我心虚什幺,我又没有做错什幺事?我光明正大!”
“……”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突然一脸正气凛然 ,坦荡起来,不明所以,也无可奈何,没有强行追问下去。
柳老板先是各陈喜介绍其余十一人,
“不知如果称呼"囍"画师呢?” 他知道的画上的钤印应该只是一个别号。
雪染听到陈喜是"囍"画师时,心中不禁一惊。
想不到是会是一个女子。
“金喜善。黄金的金,喜欢的喜,善良的善,你们可以叫我阿喜啊。”
“啥!你是西城胡同怪人!” 他们早有听闻西城怪人名叫金喜善,可是没听说过西城怪会画画呀,而且……她也跟传言中形容不似呀。
“咳,蝶衣,不得无礼。” 柳老板心想:真令人意外,但传闻中西城胡同怪人不是喜欢披着头发的吗? 可她现在的头发头发用木簪高高束起,青丝垂在脑后,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的感觉。
所以他从未想过她就是传闻西城怪人,难道是缘份?
“那以后我们就不客气的唤你阿喜了。”
“对了,你们各自向阿喜介绍一下自己吧。”
“伦家蝶衣,若果喜公子来找乐子,就让伦家来好好伺候你,伦家会很温柔滴!” 蝶衣风情无限的朝陈喜单眼一眨道。
陈喜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汗颜加无语,没有回应蝶衣,朝蝶衣左边的人说,转移话题说:“ 你呢?”
闻言,这人起身向陈喜行一礼道“伦家秋恒。”
“伦家焚漪。”
“伦家紫枫。”
……
……
一个个向陈喜介绍自己,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位。
“伦家雪染。”
十三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好不热闹。
言谈间,紫枫见陈喜为人爽朗随和,就忍不住问道:“阿喜,为什么蝶衣当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蝶衣?”
她为何不挑长得好看的人画呢?
若是好色,为个又不对他毛手毛脚呢?
“柳老板只是叫我画人而已,没要我画美人呀。我觉得,在画家,咳,即是画师的眼中,作画时,人没有美丑之分。因为他们的脸都只是几何图形,只要画中人得神似,就是好画,自己亦能满足。”
喝了口酒,接着又道:“何况,光明正大的为自己而争取,不值得欣赏吗?比起坐着等运气到的人,蝶衣不是更值得给他机会吗?”
闻言,他们闻言一怔之后,纷纷表示同意。
蝶衣更是顿觉受宠若惊 不禁心中一暖,不由对她增加了几分好感。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划从远处跳跃,最后停下了在楼台,来者正是她的多月未见的朋友。
陈喜一见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抱着小灰的颈。故作伤心道:“呜……小灰,你是来找我吗?”
结果小灰一抓拍开了陈喜,然后走在柳老板身边坐下。
柳老板舒服地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答道:“大约半年前,牠就经常来我这玩,我刚才知道你是西城怪人,所有来不及告诉你,牠的出现。”
“什么?” 闻言又过去扑住了小灰。“你怎能到这种地方来呀!?实在岂有此理!”
他们闻言,想不到她同样是个看不起他们的人,心里立即冷然,失望。
“你自己在这地方好吃好住,快活自在,却从不带好吃的回来,太过份了!”
“我现在好生气,所以我决定要生你气三天。哼!”
说罢,陈喜坐回去,大口大口吃饭的吃了起来。
原来她不是厌恶这地方呀~
又听到她生气也有时间限期,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这到底生气了没有呀?
十三人频频干杯,喝酒容易起气氛,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热闹 。这样的气氛不知不觉中令大家熟络起来,不少人喝得昏天地暗,柳星辰也不劝酒,反而想看看陈喜的极限是什幺。
“阿喜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好酒量,我柳星辰还从未见过酒量如此好的,来咱们再干一碗。”
他从未见过酒量这幺好的女子,能把他喝得有七分醉意。
陈喜兴致甚好,心中欢喜,又喝多了几杯,才开始略有醉意,双颊微酡: “当然!姐怎么说也曾在青楼混过几年,哈哈~”
听到这一切的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她曾是青楼女子,却没有半分青楼女子的狐媚模样,反而像个风流潇洒的男子,而且……她不怕别人山说出去吗
还未醉倒的几人都不禁多多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喜一桌人可是都已经把酒喝得七荤八素,这下她已经半醉,于是打算不喝了: “嗯,我有点醉了,已经到了七分的境界,先走了。”
雪染他喝得不多,只有微微醉意,对她的话不明白,就问:“什么是七分的境界?”
陈喜俏脸上透着层浅浅的粉色 ,露出了几分醉意,笑道:“三分醉意精神爽,七分醉意乱讲话,八分醉意入自我,十分醉意吐几回!”
柳星辰听罢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实在妙。”
雪染着想着,嘴角就勾勒出一股淡淡的弧度,优雅至极。
见陈喜走路都宥点步履蹒跚,就把她留下,而陈喜也觉得有点睡意,就不客气地留下来。
帐外一阵清幽婉转的琴声,陈喜悠悠醒转过来,缓缓睁眼,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了一间古色生香的房间。轻纱帷帐,一股淡淡的幽香衬托了主人的高贵典雅,空中飘溢着淡淡的幽香。
琴音优美动听,陈喜心醉神往,情不自禁循着琴声向外走去。
风吹起了惟帐,隐约中见一人坐于青玉案前,青纱长袖,正是柳星辰。
陈喜走到清凉的楼台上,斜倚在栏杆上,四周熏着普洱茶香,听着古筝弹奏闭目静听古筝的清音。
柳星辰见到陈喜出现,没有停下,直到一曲奏毕,他才说:“要走了?”
陈喜睁眼笑道:“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已经酉时了。”
“哦,那我先走了,明日天再来。” 说罢,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留下一个漂亮的背影,不带走一片云彩。
--
回到客栈,叶遥一见到陈喜,立即扑上来死抓着她不放,雾气弥漫的眼眸带着哭腔道:“夫人!你一整天去哪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陈喜轻轻的挣脱开他的手,眉毛微微的皱着,说:“不要一开口就说这幺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我已经有男人了啊。”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入了叶遥鼻中,自陈喜身上传来,他脑袋往前凑上一凑,这香味是他熟悉的味道,亦是伤痛的味道。
叶遥美目忽地睁大,一阵心悸袭来,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你……你居然去了小倌馆!”
可是,小倌馆白天不开门呀~难道……!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脑中翻来覆去的。
“有事要辨呀。”陈喜随意答道。
他听完立即扑上去:“夫人!!不要把我卖了,那里好可怕,不要呀!”
陈喜急忙一个闪身,躲开了叶遥的飞扑,道: “你妄想症似乎十分严重,我跟你只是路人关系,没办法也没想过决定你的人生,,所以欢迎你随时走,不过记得放下贵重物品。”
“夫人,你不是要卖我吗?”
她没好气道: “废话。”
闻言他一脸喜色,“谢夫人!”不一会又问:“只是……到底夫人去小倌馆做什么?”
她突然神色一正,一脸认真地问到 :“想知道?♥”
叶遥用力地点头。
陈喜神秘的笑道:“秘密♥”
“夫人欺负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她的房间。
陈喜汗颜地看着他的离去背影。
这人,之前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突然如此女气……
恶寒……
在陈喜吃晚饭时,夜尔秋又来了。
本来他打算早上去看她,可是有人通报陈喜一早就出去了,就待到她回来才到这。
这次夜尔秋只是跟她闲聊,坐了一个时辰才回去。
等他离去,陈喜摆好各样画具,调好颜料,略微沉吟,熟练的提笔画起来,提笔画了一阵子,趁着灵感来时,越画越起劲不知不觉的就早上了。
爱也有分别
直到吃完饭,梳洗完,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出门了。
再次来到萍华楼,第一天要画的人是蝶衣。
蝶衣打从十岁卖身,凭着一张脸蛋和妖娆的身材,在萍华楼混得不错。
陈喜问他想到室内还是室外画,他毫不犹疑地选了留在自己房间画。
陈喜找了个近窗的座位坐下,然后拿出画纸,叫他摆一个动作,却想不到他居然突然解开衣衫,他的衣衫一层一层解开,眉目含笑的看着陈喜,手上的动作轻缓,仿佛蓄意挑逗一般,看得陈喜头皮发麻,却又无法逃脱。
良久,蝶衣才露出他精瘦的胸膛。
“可以了。”他的声音又娇又媚中带着甜美 。
陈喜不由得心跳加速,暗暗吸口气,压下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一拿起笔,她没有再特别理会蝶衣的行动,按照自己绘画的习惯凝起精神细细打量眼前人。
反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蝶衣霎时觉得有点难为情,不自觉地垂下头 。
陈喜察觉到他有点不自然,心中暗暗发笑。
过了一会,“唉……蝶衣……抬起头来,画不到脸了。”
由于她只睡了两个时辰,画着画着,不时忍不住几次打呵欠,
见她如此,他撅了撅嘴,委屈道:“阿喜觉得画蝶衣很乏味吗?”
“不是,我只是昨夜突然起劲,所以整夜没睡,到今早才把画画完。”
闻言,他关切的说:“要不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不是很累。”
两人时而聊聊天,时而休息,不到半天,陈喜终于画完。
等她画好以后,也已近黄昏。
蝶衣看着画中的自己愣了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很像,很美,我就是这个样子!”
画中的自己如有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
陈喜的人物画融入了西方肖像画的画法。高光处理之法,透视、明暗关系、色彩变化等多方面都容纳和吸收一些西洋绘画的特征及表现方法,惟妙惟肖地突出了的神态及风采,做到肖像画追求形神兼备。
因为喜欢这幅肖像,蝶衣立刻拉着陈喜去见他的朋友:“焚漪,看见了吗?这是我!阿喜画的。”
“好像呀!真是太好了蝶衣! ”焚漪想到自己两天后就到自己,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期待。
“囍画师好利害呀!” 一些人知道陈喜已经画完了,带着好奇凑近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画像,令人惊叹。
他们后悔当初自己为什幺不去争取外,对蝶衣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陈喜回到客栈,稍作梳洗,吃过饭后就沉沉睡去 。
……
“老板,要去唤醒喜姑娘吗?”
夜尔秋回头瞟了一眼阖上的房门,直道:“她该是累了,不然不会这么早就睡下,我们不要去吵她。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
一连十一天,陈喜都早出晚归,虽然有些幸苦,但陈喜画得挺高兴。许是蝶衣起了头,大多人的人都会露一下胸膛,让她阔别了二辈子,总于“有肉”可画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