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同一天生在通天峪里,也就成了伙伴。张鹤年每次看到杨文吉心里总有着一种复杂的感觉。他的好多愿望好像能在杨文吉身上找到实现。而在张凤羽和张鹏羽身上却没有。如果没有杨文吉在,他就觉着他的两个孩子很孤单。这两个孩子的孤单,反映在张鹤年的心里,就是寂寞。他很想让杨文吉和他的两个孩子在一起。只有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张鹤年觉得张家大院、觉得通天峪在摇晃,很不稳,像缺了一条腿的桌子。只有杨文吉也在,才能撑稳张家大院、才能撑稳通天峪。在这三个孩子一周岁的时候,杨黑子拍着胸脯对张鹤年说,他要把他的茅草房拆了,给杨文吉留一座一砖到顶的青瓦房。他一个人出去拉杆子,要吃独食了。几天后杨黑子被人抬了回来,他在一村人的追赶中,从山上摔了下来。张鹤年提着白面馒头去看杨黑子时,张鹤年心颤了,杨黑子的白眼珠子不见了。杨黑子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张鹤年面前:
“我娃子可怜了,你以后吃馍时用手捧着,把馍花填到我娃嘴里,给他一条活命!”
日夜映在张鹤年眼前的白眼珠,突然消失,张鹤年没有高兴,反之使张鹤年顿时感到很失落。张鹤年用怜悯的眼光去看拱在杨黑子婆娘怀里的杨文吉时候,一岁的杨文吉突然从怀里歪过脑袋瞪着他。杨黑子的白眼珠子长到杨文吉的眼眶子里了。这是张鹤年刚刚从杨黑子身上失落了的东西,在杨文吉身上又找回来了。
“放心!”张鹤年###地说。他决定让这三个孩子继续他和杨黑子的游戏。 “放心,我家的门给你娃子永远开着!”
张鹤年开始观察这三个孩子了。
挨着通天峪不到二里地有一个村子,村里一个大户家的院里,种着一颗枣树,三个孩子看着那红红的枣,流着馋水。
张鹤年领着这三个孩子站在大户家的院子外边,指着那透红的枣对他们说:“看你们想办什么法能吃到枣!”
杨文吉说:“我去抢。”
张鹤年笑了笑。
张凤羽说:“我和文吉一起去!”
张鹤年愣了楞。
张鹤年问张鹏羽:“你咋办?”
张鹏羽笑了笑:“他们抢来我吃!”
张鹤年开心的大笑。
“好你们去吧!”
晚上回来,三个孩子两手空空。这家院里有一条恶狗。
“那咋办?”张鹤年问他们。
“我明天还去,拿一根棍子,打狗。”杨文吉说。
“我去给他帮忙。”张凤羽说。
“你呢?”张鹤年问张鹏羽。
“他们打狗的时候,我进到院子里去摘枣。”
“去吧!”张鹤年大笑。
三个孩子又两手空空回来了。狗太厉害,咬了杨文吉一口,把张凤羽的衣服都扯烂了。
“还吃枣吗?”张鹤年问这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