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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玉带血诏

董承跪倒磕头道:“多谢陛下厚爱,此乃微臣之本分。”献帝赐他平身之后,走下龙椅,引着董承出殿而去往太庙,又转进了功臣阁内。

献帝亲自焚香祭拜先祖列宗,然后引着董承观看画像,献帝眼睛看着中间汉高祖的容像,对董承道:“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董承大惊,慌忙道:“莫非陛下想要戏弄微臣?圣祖之事,天下尽人皆知,唯独臣会不知道吗?高祖皇帝乃是泗上的亭长,自提三尺长剑,怒斩白蛇起义,而后纵横四海,名扬天下。只用三载便将秦国灭亡,又历五年击败西楚项羽,遂即一统天下,建立万世之基业。”

献帝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先祖如此英雄神武,却不想他子孙竟然似我这般卑微懦弱,岂不是令人深叹!”董承不敢应话,默然不语。

献帝指着高祖身边两位将军的画像,道:“此二人莫非就是那文成侯张良、文终侯萧何?”

董承道:“正是。高祖开国创立基业,都是出自这二人之力也。”

献帝回头观望身边左右侍从相距较远,便低声对董承道:“待我百年之后,希望爱卿可以如同这二人一般,立于朕的身旁。”

董承惊讶道:“微臣毫无寸功,安敢奢望如此!”

献帝朗声道:“朕遥想当年爱卿西都救驾之功,一直未曾忘记,如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赏赐你的。”说到这里,便指了指身上的衣袍,继续道:“爱卿可以穿朕的这件衣服,然后系上朕的玉带,便可以好像平时就在朕的左右一般。”董承跪倒顿首拜谢。

献帝脱下衣袍,解开玉带赐与董承时,低头小声道:“爱卿回去之后要仔细查看,不要辜负朕的意思。”董承没有完全明白献帝的意思,但是见侍从纷纷过来,便起身穿戴好衣袍玉带,然后跟随献帝一同回到宫中。

却不知早有人去报曹­操­,道:“天子与车骑将军董承进功臣阁内说话许久。”曹­操­闻言,急忙入朝来查实详情。

董承拜辞献帝之后,刚刚出了宫门,迎面正好遇到曹­操­到来,此时已经无法躲避,便只好立在路边参拜施礼。

曹­操­来到其身边,微笑道:“董国舅入宫,却不知有何要事?”

董承道:“今日得蒙天子宣召,赐于锦袍玉带。”

曹­操­微微惊讶,道:“哦?不知为何见赐?”

董承道:“天子言我旧日西都救驾,一路护送东归洛阳之功,所以才有此赏赐。”

曹­操­道:“请脱袍解带给我看看,如何?”董承回想天子授赐之时说的那些话,心知这衣带之中必有道理,因为恐惧曹­操­看出破绽,所以迟疑拖延。

曹­操­冷眼看着董承,道:“莫非这玉带有诈?”

董承心中一惊,道:“请丞相品鉴。”随即先解下玉带呈于曹­操­观看。

曹­操­持在手中,来回翻转看了半晌,笑道:“果然是条上好的玉带!”说罢,又直盯着董承的眼睛,道:“再脱下锦袍借我鉴赏一番,如何?”董承心中实在畏惧,哪敢不从,连忙脱袍献上。

曹­操­亲自提在手中,然后转身对太阳遮影仔细详看。良久看不出异样,便自己穿在身上,系好玉带,对身边左右笑道:“这身衣带长短、宽窄如何?”左右连称甚是合体。

曹­操­哈哈大笑,对董承道:“国舅便将此锦袍、玉带转赐与我,不知意下如何?”

董承慌忙道:“丞相,这是天子感怀旧情所赐,我不敢转赠,请您容我令人别制上品敬奉。”

曹­操­佯怒道:“国舅不肯转赠,莫非其中另有谋划?”

董承惊慌失措,拜道:“下官安敢如此?丞相如果甚是喜欢,便请留下自用。”

曹­操­仰天大笑,然后用手推了一下董承,道:“此乃天子因功授予国舅,我如何能夺你所爱?刚才是与将军说的话乃是戏言,哈哈!”曹­操­又说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衣袍、玉带脱下还与董承。

那董承拜辞曹­操­回到家中,惊得一身冷汗,一直到夜里,他才独自来到书房内,解开玉带,脱下衣袍拿在手中反复查看,却未发现有何异样。董承心想:“天子将此袍赐予我的时候,特意令我回来仔细观看,为何却不见其中有何事物?”心中如此思索,随手又取过玉带把玩。

只见此物乃是白玉玲珑为面,一圈金龙穿花的图案,里衬是用紫锦配制,但见针线缝隙平整,中间好似并无异常。

董承将锦袍、玉带放在桌上,反复查看,始终不知其中道理。此时秉烛观看,已经过得良久,眼睛感觉极为疲倦。他正想要伏在书桌上休息片刻,却不料窗外猛然吹进一阵冷风,窗户将那蜡烛碰倒,而烛火却燎到玉带上的紫锦后便熄灭了。董承急忙关好窗户,然后寻来取火工具重新点燃蜡烛,只见那玉带背衬已经被烧破一处。董承惊慌失措,急忙用手摸索烧处,却见其中微露素绢,隐约可以见到有些血迹。于是便取刀拆开来看,将那白绢全部展开,原来乃是天子亲手书下的血字密诏。

只见诏书上道:“朕听闻,人伦之理,以父子顺序为议先;尊卑之殊,以君臣上下为论道≡迁都许昌以来,曹­操­欺辱君主而雄霸专权,结连群臣而败坏朝纲,四方官员敕赏封罚,尽皆不由朕来做主。朕夙夜忧思­操­贼不亡,则汉室天下将被倾覆。爱卿乃救国之重臣,朕身边之至亲,务必念及高帝创业艰难,纠合四方忠义两全之士,剿灭乱国­奸­党,平复内乱,安定社稷,则祖宗幸甚,汉室幸甚!朕洒泪破指,书诏爱卿,谋图良策,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董承阅览完毕,泪如雨下,伏案痛哭,一夜不曾安睡。

次日清晨,董承自寝室回到书房之中,取出诏书反复看了数遍,仍然想不出计策。于是将血诏放在桌上,自己苦思灭­操­之计,日近午时,他实在疲惫已极,不知不觉地便在椅子上睡熟了。

此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朝廷官员,门吏当然识得此人便是越骑校尉、偏将军,姓王,名服,字子由。他与董承关系极为密切,侍从不敢拦阻,放他直接入了书房。

王服进门之后,却见董承躺在椅子上睡着不醒,并且脸上微有泪痕。他心念一动,步行至桌前,陡然发现桌上有一血书,于是悄悄拾起观看,却令他心中极为不安。

王服疑心此物真假,便将其藏于自己袖中,然后用手推了几下董承,道:“国舅真是好自在啊!亏你还能睡得着!”董承睡梦之中猛然惊醒,急视桌面却不见了诏书,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慌脚乱。

王服从袖中取出诏书,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要杀曹丞相!我现在就去告发你。”

董承心灰意冷,哭泣道:“此乃天子血诏,子由若是如此,则汉室必然休矣!”

王服见他如此,也跟着垂泪道:“我见此诏书,字字带血,心如火焚刀割一般。我家世代食俸汉禄,岂能没有忠于朝廷之心?苍天在上,实鉴我心,王服愿助国舅一臂之力,共诛逆贼。”

董承连忙起身,拜谢道:“子由兄果真有此忠心,真是天子之洪福,国家之大幸!”

王服道:“此事应当在秘*同心立下忠义状,我等需要割舍父母、妻子三族的­性­命,而报效天子以及汉室朝廷。”董承面现喜­色­,于是取出一块白绢,自己先书上了名字:车骑将军董承。王服在他名字旁边写道:偏将军王服。二人书毕之后,王服道:“朝中王义郎与我关系交厚,请他一起谋划计策,如何?”

董承喜道:“子由兄所言之人,正合我的心意。满朝文武大臣当中,另有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与我有心腹之言,我想请他二人前来商议,必能与我等同心协力。”两人正商议间,家僮来报,种辑、吴硕前来拜见。

董承与王服相视一笑,均想:“此乃天助我等成功!”然后董承让王服暂且躲避在屏风后面,听这二人如何说话,再做道理。

董承出门接那二人入了书房坐定,家僮奉茶完毕,种辑叹道:“前日许田狩猎之事,不知道国舅心情如何?”

董承道:“曹丞相箭法­精­湛,令人佩服!”

种辑怒道:“逆贼竟然驱马在天子面前迎呼万岁,你却在此欣赏他的­射­技­精­妙?”

董承长叹一声,道:“丞相做此令人痛愤之事,我们虽然怀恨在心,却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吴硕咬牙切齿,狠狠道:“我发誓必杀此贼,只可恨天下之大,竟然无人能够帮我。”

种辑看了一眼董承,然后对吴硕道:“我虽然没有本事,却愿意助你为国除害,就算牺牲­性­命也毫无怨恨。”

此时,王服忽然从屏风后面转出,指着种辑、吴硕道:“你二人欲以谋害曹丞相!我现在就去告发,董国舅便是其中的证见者。”

吴硕愣在那里,指着王服道:“子由,你这是……”

种辑却大怒道:“自古忠臣不惧生死,我二人宁做汉鬼,也比你这阿谀奉承国贼的人强似许多。”

董承微笑道:“种辑先生请息怒,我两人与你等心事无异,今日在此正议这事,本就想与两位一同商议。刚才子由乃是戏言,请两位看看这个。”言罢,将袖中血诏取出呈于他二人面前。两人轮番读诏,尽皆挥泪不止。董承又请他二人各自书上自己官位、姓名。

王服见他二人书写完毕,便道:“请几位在此稍坐,我现在就请王义郎前来议事。”王服去不多时,便请来了侍中王宪,字义郎。众人相见之后,王宪为人话少,也不与众人过多言语,直接在白绢上书名。

事毕之后,董承邀请大家来到后堂宴饮。众人歃血为盟,举杯同声道:“我等誓死不负所约!”

董承道:“要想做成这件事情,最少要聚得十个人才行,因为曹贼势力实在太大。”

王宪忽然道:“我心中有一个人,如果能找来此人与我等同心,大事可以成功!”众人忙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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