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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有点怀疑,上流社会和草根阶层到底哪一种才是我真正喜欢的。
爱与性或许是同样的命题,我们以为自己追索爱,却在性上由衷感觉到一种跨越底线的犯罪满足。我们其实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鬼佬们。那些白得透明的脸。碧如春树的眼睛。狐香飘飘的味道。
中国男人。亚色微黄的脸,黑亮的眼睛,隐忍的神情,仙风道骨的身板。
现在我有了钱,吃过用过穿过玩过种种之后,已经没有大不同。
西方人不再全权能代表优越的生活与自由平等,东方人的身后也未必就是天安门广场和长城。
东方和西方,上流与下流,贵族与草根,其实你要有耐心把我的故事看完,然后你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个大玩笑。
塔克西斯候爵一死,扬一失踪,存在我帐户上的巨额资产都是我自己的了。
奥运会的整个场馆建设的定单已经被我的福祥木业拿下。
我所处心积虑要离开的苏北弄堂拆迁了,消失了,被从西区飞驰而来的地铁贯穿而过。
我被挤在地铁的中央,随波逐流,又一次回到城市的北面。
有个肥硕的农妇还有一半ρi股没挤进来,地铁车门卡在她身上,电子灯发出报警的桔色灯光和滴滴的声音。
两个保安飞奔而来,一个推她的背,另一个推她的腰,农妇一点点像表演软体杂技一样被塞进了车厢,当车门在她身后闭合,她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Gao潮后满足的笑容。
地铁到火车站是终点,车厢里苏北话的声音永远嘹亮粗鲁尾音拖得长而滑稽。但这一年,地铁一号线终于还是向北延伸了,一直穿过新客站的铁路,通向了彭浦新村。
最繁华的老法租界和最受人鄙视的工厂区与苏北裔终于被一条铁轨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