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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玄德不愿舍百姓 子龙孤胆救阿斗

次日周瑜至巳时升帐,众皆早到,两边侍立刀斧手,众文武分列于帐下,肃然而静,周瑜高坐,身侧有一勇士抱剑而立,水陆大都督金印陈于案上。周瑜金盔金甲,全身披挂,非常威严地说:“曹贼专权,甚于董卓,囚天子于许昌,陈暴兵于境上。我奉命征讨,军法无情,诸位都必须各尽其职,努力向前,赏功罚罪,不得有误。令黄盖、韩当为前部先锋,率所属战船,即日起行,到三江口下寨;蒋钦、周泰为第二队;凌统、潘璋为第三队;太史慈、吕蒙为第四队;陆逊、董袭为第五队;吕范、朱治为四方巡警使,督促六郡兵马,水陆并进,限期到齐。”调拨已毕,各将收拾船只军器起行。

次日,周瑜请诸葛瑾来见,说:“令弟有王佐之才,如何屈事刘备?今幸至江东,欲烦先生念兄弟之情,说服他弃刘备而事东吴,则我主得良助,而先生兄弟又能朝夕相聚,岂不是好事?”瑾说:“我自来江东,愧无寸功,今都督之心,本是好意,我一定尽力。”说完辞去。骑马径投驿馆。孔明接入,哭诉别情。瑾泣说:“弟知道伯夷、叔齐吧?”孔明暗忖:“我才来东吴,遇兄稍谈,盛赞我才,也为我遇明主而欢快,只是少露疼爱,未曾叫我随他,这一定是周瑜的安排。”便答道:“伯夷、叔齐是古代圣贤。”瑾说:“夷、齐虽饿死在首阳山下,兄弟二人终在一起,你我一母同胞,因各事其主,不能经常在一块,想起夷、齐,心里惭愧。”孔明说:“兄说的是情,弟守的是义,我们都是汉人,刘皇叔乃汉室之胄,兄何不舍东吴,和弟共事刘皇叔,则上不愧为汉臣,也能骨­肉­相聚,此是情义两全,请兄长三思。”瑾想:“我来说他,反被他说。”更无言可说,便告辞。回复周瑜,细述孔明的话。周瑜说:“先生意欲如何?”瑾说:“我受孙将军信任,岂肯相背。”周瑜说:“公既忠心事主,不必多言,我自有伏孔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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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周瑜嫉贤忌能光想伤害孔明

次日,孙权到行营阅兵送行,仪式礼毕,周瑜和程普、鲁肃起军,周瑜邀诸葛亮同行,孔明欣然相从。一起登舟,扬帆而进,驶往夏口。离三江口五六十里依次抛锚,周瑜在中央下寨,岸上依西山接营,周围设鹿角栅栏圈定。孔明只在一叶小舟上安身。

周瑜调拨停当,便请孔明议事。见礼毕,周瑜说:“昔日曹­操­和袁绍争战,之所以能以少胜多,是听了许攸之计,烧其乌巢,断其粮道。今曹兵近百万,我只五六万,如何拒敌?也必须用断粮之计。我已探听到曹­操­屯粮于聚铁山,先生熟悉地理,可使关、张、赵云辈领军袭击,我再助先生兵马一千,为了战局,勿望推辞。”孔明欣然接受。

孔明辞出后,鲁肃问周瑜说:“都督使孔明劫粮是何意?”周瑜答:“我欲杀他,恐人笑话,故借曹­操­之手杀掉,以决后患。”鲁肃听了,便见孔明探查动静,但见孔明正在整顿兵马欲行,以言相探说:“孔明此去可能成功?”孔明说:“我水战、陆战,马战、步战,车战,各有其妙,何愁不能成功?不像江东公和周郎,只有一战之长。”鲁肃说:“此话怎说?”孔明答:“公不听江南童谣:‘伏路把关唯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可见公只能在陆上伏路把关,公瑾也只能水战,于陆战不­精­。”

鲁肃以孔明之语回告周瑜。周瑜大怒说:“孔明怎欺我不能陆战,不用他,我自带兵一万,往聚铁山断曹­操­粮道。”鲁肃又往见孔明,告知周瑜之言。孔明大笑说:“公瑾使我断曹粮道,是借曹之手杀我,故以片言相戏,他便不能容纳。为今之计,吴侯和使君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战胜曹­操­。如果互相谋害,那就必败。曹­操­多谋,惯断人粮道,岂能不以重兵设防。公瑾若去,必被其捉。于今,当先以水战,挫动曹兵锐气,再寻机设谋攻击,方能破曹。望子敬务必以此言相告。”鲁肃连夜又回见周瑜,备述孔明之言。周瑜捶胸顿足说:“哎呀!此人胜我十倍,今若不除,必为我东吴大患。”鲁肃说:“现正欲交兵,正是用他之时,待破曹后再图不迟。”周瑜依其言。

刘备吩咐刘琦守江夏,自带众将回夏口驻扎。久无孔明音信,不免心中难安。这日,见江南岸战船成片,旌旗飘飘,戈戟林立,料是东吴已出兵,便移兵屯于樊口。备猪羊美酒,命糜竺以犒军为名,到东吴探听动静。糜竺领命,驾小舟顺流而下,径到周瑜大寨。周瑜召入,见礼毕,糜竺献上礼单,说:“孔明在此日久,我主公想念,请同回。”周瑜说:“我正和孔明共谋破曹,岂能就去!我正想见刘豫州共议破曹良策,乃刚统重兵到此,须臾难离,若刘豫州肯来相聚,实慰我所望。”糜竺答应,回告玄德。鲁肃问:“公召玄德,有何商议?”周瑜说:“刘备乃世之枭雄,不可不除。”鲁肃再三相劝,周瑜只是不听,安排等刘备到来,于壁衣中埋伏五十名刀斧手,听他掷杯为号,一齐出来把刘备杀掉。

糜竺回见刘备,具言周瑜相请之意,玄德便安排快船一只,即时起行。云长说:“没得孔明书信,不可贸然而行,兄长乃千金之躯,不可轻去。”刘备说:“我和东吴结盟,正该互相信任,如果互相猜疑,则大事难成。”执意要行,关羽说:“兄长若非要去,我当亲随。”张飞也要跟去,玄德说:“只二弟相随,便万无一失。三弟和子龙易紧守大寨,简雍固守鄂县,我去便回。”于是和关羽登船,带随从二十余人前去。

刘备和关羽来到东吴大寨,看到江东艨艟战舰,英武甲兵,分布整齐,士气旺盛,心中欣喜。周瑜接报:“刘豫州来到。”安排停当,出迎,接入中军帐。周瑜见刘备只有轻舟一艘,随从二十多人。心想:“这人合当命休。”遂­精­神大震,满面春光,谈笑自若。把刘备纳与上座,玄德说:“将军名震天下,备怎能受此重礼?”遂分宾主坐定,周瑜以酒席相待。

孔明到江边散步,听说刘备来与周瑜相会,大吃一惊,急来中军帐窃看,只见周瑜面带杀气,玄德却是兴致勃勃。两边壁衣中满是刀斧手排列,孔明焦急无奈,束手无策。心想:“这如何是好?”周瑜起来敬酒,只见刘备身后一人按剑而立,身长九尺,面如重枣,长髯垂胸。惊问:“这莫若是斩颜良、文丑的关公啊?”刘备答:“正是我二弟云长。”孔明窃看周瑜脸­色­,面现惊恐。心下甚喜,自语说:“我主无险了!”便悄悄退出,先到江边等候。

周瑜给刘备敬完酒,又给关羽把盏,如在煞神面前,虽是地冻天寒,吓得浑身冷汗。不一会,鲁肃入见,刘备问:“孔明何在?请来一会。”周瑜说:“等破了曹­操­,再见不迟。”刘备不能强求,关羽以目相送,玄德会意,起身告辞说:“备暂且辞归,待破了曹­操­,必当再来庆贺。”周瑜送出辕门,玄德和关羽来到江边,只见孔明已在船里等待,刘备大喜。孔明说:“主公可知今日之危?”刘备惊愕说:“不知!”孔明说:“若无云长,主公必被周瑜所害。”玄德醒悟,请孔明同回樊口。孔明说:“我虽身居虎口,但很安全,请主公放心,可收拾船只军马候用,到十一月二十甲子日,可令子龙驾一小舟,到江南岸等候,且勿有误。”玄德问:“为何要等到那时?”孔明说:“但见东南风起,亮就回去。”刘备将信将疑,那时正值隆冬,哪会有东南风,便想问。孔明催促说:“请主公速开船。”说完自回。

周瑜送走刘备,鲁肃问:“都督把刘备诓来,为何又放虎归山?”周瑜说:“关羽就像天神,和刘备不离左右,我若下手,他必害我,数十刀斧手也得遭他杀!只得暂时搁下。”正说话间,忽报曹­操­使到,使者递上书信,信封面写着:“汉丞相致江东大都督亲启。”周瑜大怒,把书信撕碎,命斩来使。将首级令从人带回,以示决战之心。命甘宁为先锋,韩当为左翼,蒋钦为右翼,周瑜亲率中军,与次日寅时造饭,卯时击鼓进军。

曹­操­见周瑜斩了使者,勃然大怒。命蔡瑁、张允领荆州之兵为先锋,自统军于后,催督战船。到三江口,只见东吴战船盖江涌来,为首一员战将,站在船头大喊:“我是甘宁,谁敢来决战?”蔡瑁之弟蔡珣使船前来,还未靠近,被甘宁一箭­射­死。甘宁驱船大进,命万弩齐发,曹军难以抵挡,左韩当、右蒋钦冲来,东吴战船在水面游动自如,横冲直闯。周瑜又驱船袭来,曹兵大都不熟水战,立足难稳,战斗力大减,被枪扎刀砍,着弩箭者不计其数。战有三个时辰,周瑜见重创曹军,便鸣金收兵。

曹­操­吃了大亏,把蔡瑁和张允狠狠训斥一顿。说:“如果再不努力取胜,必斩你二人示众!”蔡瑁说:“荆州之兵,久未训练,青、徐之兵不习水­性­,必须先立水寨,严格训练,待熟悉船战而后再战,方有取胜把握。”曹­操­说:“你为水军都督,当尽心­操­练,一切都按你说的办!”于是蔡瑁把大船排在外以为城墙,小船在内列队荡游。荆州兵在外,青、徐兵在里。水寨设二十四座水门,至晚点上灯火,照耀的水天彤红,连接旱寨三百余里。周瑜看到曹营水天一­色­,大为吃惊。天明后便收拾楼船一只,设强弓硬弩,带战将数名,逼近曹­操­水寨。周瑜一看,更为吃惊。说:“看此布寨,深得水战之奥妙,曹水军都督是谁?”左右有知道的说:“蔡瑁、张允。”周瑜心想:“二人久居江东,深喑水战,必须想法把二人除掉,方能破曹。”正在这时,被曹兵发现,报与曹­操­。曹­操­命以快船把窥探水寨的周瑜擒获,周瑜看到水寨内船只移动,便命­操­撸桨快速转动,这楼船在江面如飞而去。曹军只有望船兴叹,回报曹­操­。

曹­操­聚众将说:“昨日输了一阵,被他挫动锐气,今又被他细看水寨,如之奈何?”帐下一人应声说:“不劳丞相忧心,我和周瑜自**厚,这就说他来降。”曹­操­见是幕僚蒋­干­,大喜问:“子翼和周瑜果然交厚?”蒋­干­说:“我到江东,必要成功。”曹­操­问:“所需何物?”蒋­干­说:“只需轻舟一只,小童一个,驾船役仆二人足够。”于是曹­操­置酒相送,蒋­干­葛巾皂袍,驾轻舟来到周瑜大寨,命人通报说:“告诉都督,有故人蒋­干­来访。”周瑜正和众人议事,接报对众说:“说客到了。”便安排只需如此。

蒋­干­携一青衣小童昂然而来,周瑜整衣出迎,互拜。蒋­干­说:“公瑾一向可好?”周瑜说:“子翼不辞辛苦,来为曹­操­做说客啊?”蒋­干­说:“阔别多年,十分想念,知公瑾领兵在此,特来拜见,叙相思之情。”周瑜说:“恐叙情是假,当说客是真。”蒋­干­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公瑾岂能疑我?咱们同学时代是何等友好!我是为情而来,你这样看轻故人,这我就辞去。”说着便住步,周瑜扯住蒋­干­的臂膊笑着说:“既如此,是我多心了。子翼既不是来做说客,岂能这就离去?”说着二人挎膊进帐,亲密叙旧。

周瑜命文官武将来见蒋­干­。须臾,众都着意打扮而来。文官锦衣玉带,武将金铠银甲,分两列而入,都依次与蒋­干­见礼,就两边坐下,大设宴筵。周瑜说:“子翼是我同窗,实是为情而来,不是曹­操­说客,大家勿疑。我自统军,从未沾酒,今故人来见,定当一醉方休,大家都尽情痛饮,好生作陪。”把佩剑授予太史慈,让太史慈当酒司令。宴席之上只准叙情,不准谈论公事战情,违令者斩!太史慈遵令高坐。大帐之上奏起欢快的得胜乐,众人轮番敬酒,宴会充满了友谊、热情。从午将晚,蒋­干­也不知喝了多少盏,周瑜已有醉意,起身携蒋­干­离席,出帐指着排列的将士说:“子翼看我江东将士可还雄壮否?”蒋­干­趁着酒兴赞扬说:“真是虎熊之师,可见公瑾之才能!”于是又领蒋­干­往帐后,只见粮食物资堆积如山。周瑜指着说:“看我粮草可还充足否?”蒋­干­说:“兵­精­粮足,今我亲见。”周瑜酒兴大发,狂笑说:“当初我们同窗之时,可没敢奢望。”蒋­干­说:“凭兄大才,理应这样。”周瑜说:“遇明主而得以展雄才,满我平生足慰。虽苏秦、张仪复生,口似悬河,舌如利剑,也不能说我心动。”说完又携蒋­干­回到席间。饮到至晚,席散。周瑜大醉说:“我和子翼多年没见,今夜同床共眠。”于是醉眼朦胧,语无伦次,踉跄扶住蒋­干­,进入寝室。翻肠倒肚呕吐,喷的满地狼藉。和衣倒卧,呼呼睡去。蒋­干­却是难以入睡,夜深人静,视灯光尚明,看周瑜深睡,便起身坐起。见帐内桌上放一堆文书,便悄悄下床翻开,都是来往书信,其中一封,封面写着“蔡瑁张允谨封”字样,蒋­干­大惊,心想:“原来他们私通。”看书信已经拆视,想把信抽出来看,却见周瑜把身一翻,口中嘟哝说:“子、子翼,数日之内,我叫你看曹贼首级。”蒋­干­面如土­色­,吓得心中怦怦乱跳。看周瑜,死睡未醒,鼻息如雷,方才镇静。心想:“好险,若被他看见我知他机密,虽是故人,也难逃­性­命。”急把书信藏在怀中,吹息油灯,躺在床上,朦胧睡去。过了许久,约有四更,忽听一人进来把周瑜唤醒。周瑜起来指床上问:“这人是谁?”那人答:“是你的同窗好友,都督请子翼同床,何故不知?”周瑜叹息说:“生平从未喝这么多酒,失去记忆,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真是荒唐!”那人低声说:“江北有人来。”周瑜小声急止说:“先别说!”便轻声喊:“子翼!”蒋­干­只不作声。周瑜便和那人悄然而出,蒋­干­凝神窃听,只听帐外有人说:“蔡、张二都督说:‘急切里还难下手’,往后声音很低,极难听清。少顷,周瑜回来,又喊:“子翼!”蒋­干­只是蒙头装睡,鼾声更大。周瑜倒身再睡,蒋­干­却是再也睡不着,听周瑜鼾声又起,天已渐明。心想:“若等他醒来,不见了书信,那还了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轻身起床,戴上头巾,蹑步出帐,唤了小童,经出辕门。军士相问:“天大早,先生欲到哪里?”蒋­干­答:“都督重任在身,我不便老是打扰!”军士并不阻拦,蒋­干­到得船上,命急速开船,回报曹­操­。

曹­操­见蒋­干­回,没有把事办成,不悦说:“子翼夸下海口,如今却空手而归。”蒋­干­说:“周瑜铁心难说,但也不虚此行。”说着掏出书信,递与曹­操­,并把夜里之事相告。曹­操­抽出信,阅后大怒说:“二贼竟敢如此!”急令人去喊蔡、张。曹­操­强压怒气问:“二位都督何时用兵?”蔡、张答:“这还不行,训练还需时日!”只听曹­操­一声冷笑说:“再假以时日,我项上人头早飞了!”蔡、张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难以回答。曹­操­怒冲霄汉,喝令把二贼推出斩首。须臾,蔡、张便稀里糊涂的身首异处。少顷,曹­操­醒悟,但为时已晚。

曹­操­把蔡、张以怠慢军法号令,命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

周瑜探知蔡、张已死,大喜,鲁肃十分佩服。说:“都督但用小计,便杀了蔡、张,何愁曹­操­不破!”周瑜说:“众皆不知我计,你可去问孔明,看他知与不知。”鲁肃到小舟中见孔明,未及开口,亮先道喜。鲁肃说:“何喜之有?”孔明说:“曹­操­杀了蔡、张,以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好歹这二人也要把曹军,送于水中喂鳖。这还不是大喜!”鲁肃惊异,孔明又说:“这条小计,只能愚弄蒋­干­,激怒曹­操­,但一会曹­操­便会醒悟,只是不能认错。”鲁肃说:“任何事瞒得了众人,却不能瞒你。”孔明说:“子敬切不可给公瑾说我事先知道,恐他又要嫉妒生事。”鲁肃答应而去。回见周瑜,只得照实而说,周瑜大惊说:“此人决不可留,我意已决,必须杀掉!”鲁肃说:“今若杀掉,岂不叫曹­操­嘲笑。”周瑜说:“我以公道斩杀,教他死而无悔。”鲁肃想问,周瑜说:“子敬休问,明日便知。”

次日,周瑜升帐,请孔明来议事,孔明即到,坐定。周瑜问孔明说:“请教先生,即日便和曹­操­交兵,水路当用何兵器为先?”孔明不假思索的说:“大江之上,当以弓弩为先。”周瑜说:“既然需用箭矢,现在短缺,先生可否监造十万只箭?”孔明问:“不知都督何时需用?”周瑜说:“十日内造出就可以。”孔明说:“曹军不日攻来,十日太久,只需三日便得造出。”周瑜说:“军中无戏言,这是公事,望你慎重。”孔明说:“岂能戏弄都督!若三日办不到,可签军令状,亮甘愿受罚。”周瑜大喜,命军政司办理,以酒相待。孔明说:“今日天已不早,从明日算起,至第三日,可令五百军士到江边搬箭。”喝了几杯告辞。鲁肃说:“莫若此人有诈?”周瑜说:“他既要了文书,签字画押,便无有推托,现在一切原材物料,还未准备,我再命工匠消极怠工,别说三日,就是十日他也难造出,误期必然,这是他自己找死。公堂之上,怨不得别人。子敬你可去探看动静,再来回报。”

鲁肃见孔明,孔明埋怨说:“我叫你替我圆场,你却替公瑾帮腔。我不教你告诉他,告知他必又生计害我,现在如何是好?”鲁肃说:“三天造十万只箭,神仙难以办到。这是你自找!”孔明说:“你帮我安排二十只战船,每只船上用军士三十人,置鼓乐,船上用青布幔,各束草人上千,分列两边,等候调用。到第三天,必然会有十万只箭。”但千万别再向公瑾说我借船之事。鲁肃将信将疑,回报周瑜。果然不提孔明借船之事,只是说:“孔明并不用箭竹、镔铁、羽毛,胶漆等物,自有道理。周瑜说:“量他Сhā翅难飞,且看他三日后咋说?”

鲁肃私自调拨二十只快船,并船上之物,单等孔明调用。第一天没有动静,第二天还没行动,到了第三天寅时,孔明召鲁肃说:“跟我去取箭。”鲁肃只得跟着孔明上船,孔明命把二十只船用锁链相连,开往曹营。卯时,江面突起大雾,看曹营只见灯火昏暗,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孔明命船头往西朝前,靠近江北岸,列与江面,军士擂鼓呐喊,鲁肃大惊说:“你若知曹­操­存箭处,可与昏暗中去取,这样大张旗鼓,若彼出,怎么办?”孔明笑说:“我们只管饮酒作乐,保管有你十万只箭。”曹军寨中听到敌军袭来,毛玠、于禁急忙报与曹­操­。曹­操­出看说:“大雾锁江,必有埋伏,不可出击,可以强弓弩箭­射­击。”曹怕水军还不够多,便又调张辽、徐晃领三千弩箭手前来助­射­。孔明命把船靠近曹营受箭,曹营有一万余弓弩手­射­箭,只朝擂鼓呐喊的方向­射­。箭如飞蝗,纷纷把草人­射­穿,孔明和鲁肃在船里饮酒,鲁肃只觉身子一偏,看盘盏欲颠翻,惊呼一声,孔明笑说:“不用惊慌。”又令船尾在前,船头掉后,一字靠前,另一边再受箭。鲁肃在船中只听噗噗的着箭声响成一片,不见曹军出动,惊恐迷茫顿失。大约又过一个时辰,船又趋平衡,孔明举杯对鲁肃说:“每船受箭已超过五六千,二十只船足够十万余只箭,可以回去交差了。”便命军士高喊:“谢丞相箭!”此时,太阳已渐把浓雾­射­穿,船与岸依稀可见,二十只战船上的草人都被­射­得像刺猬一般。船头往东,顺流而下,曹­操­忙命战船出击,可轻舟已去几十里,连影也没追见。曹­操­白丢二十余万只箭,懊悔不已。

孔明在船上对鲁肃说:“今得箭十几万只,不用东吴一点物料,明日用来­射­曹兵,岂不美哉!”鲁肃说:“先生真是神人,怎会知今日有此大雾?”孔明说:“为将者,不知天文,不识地利,不晓­阴­阳,不喑奇门,不看阵图,不明兵势,乃是庸才!都督要我十日造十万只箭,又没有原材物料,分明害我。我自有明见,岂是他能害得了的?我已知今日必有大雾锁江,而大雾中逼近曹寨,曹­操­必不敢出兵,所以我说三天。”鲁肃拜服。

船靠岸边,周瑜早派五百军士等待搬箭,孔明教从草人上取,共得箭十万多枝,都搬入中军帐交纳。鲁肃入见周瑜,备言取箭之事,周瑜惊叹说:“孔明神机妙算,我确实相差太远。”

孔明一会进寨,周瑜出帐迎接,称赞说:“先生神算,令人敬服。”孔明说:“诡谲小计,不足为奇。”周瑜设宴招待孔明。席间,周瑜说:“我主催促进军,请教孔明可有妙策?”孔明答:“亮实庸才无为,哪有妙计。”周瑜说:“我探水寨,看彼布局十分严整,非等闲可破,瑜思一计,说与先生,恳请一决。”孔明说:“不用说,各写于手心,看想得一样否?”于是周瑜教取笔,先在手心暗写,然后把笔递给孔明,孔明也暗写,两人靠近,同展手掌,都大喜,原来都写一“火”字。周瑜说:“既然所见相同,所用无疑,还望先生不要说出。”孔明笑说:“为两家之事,岂能泄密!还望都督好生筹划。”众皆不解其意。

曹­操­平白折了许多箭,心中气闷。荀攸说:“只有使人诈降,作为­奸­细内应,以通消息,方能用兵。”曹­操­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考虑谁去才合适?”荀攸说:“蔡瑁之弟蔡中、蔡和现为军中副将,就很合适。”曹­操­召二人到,说:“我欲使你二人到东吴诈降,事成后,必有重赏,但不可怀有二心。”蔡中、蔡和说:“我们家小俱在荆州,岂敢怀有异心?丞相勿疑,我们定当不负重托,誓取周瑜、诸葛亮人头献于麾下。”曹­操­重赏,命二人带五百军士,于次日驾船数只,到东吴投降。

周瑜正在筹划进兵事宜,忽报江北有船数只前来,为首二将说是蔡中、蔡和前来投降。周瑜命进帐,二人见周瑜哭拜于地说:“家兄无辜被曹贼所杀,我俩欲报此仇,望都督收留,愿为前部攻曹。”周瑜大喜,重赏二人,命为甘宁部下副将。二人心喜,以为周瑜中计。周瑜对甘宁说:“二人前来,不带驾校,实为诈降,你要对之热情,表示亲近,也要时刻提高警惕,我要将计就计,不得有误,等进兵的那天,拿二人祭旗。”甘宁领命。

鲁肃进见周瑜说:“蔡中、蔡和恐是诈降,不可收留重用。”周瑜当着众面斥说:“二人因曹­操­杀兄,欲报此仇而来,岂能相疑,若多疑,怎能容天下之士!”鲁肃当众被斥,脸上无光而退。来告孔明,孔明只是哂笑不答。鲁肃说:“先生何故只笑?”孔明说:“我是笑子敬连这点事也看不明白?大江之上,难有细作,曹­操­正是令二人来通情报,公瑾欲将计就计,这正是公瑾高明之处。”鲁肃恍然大悟。

深夜,周瑜还坐于帐中,忽见黄盖潜入,周瑜问:“将军夜来何事?”黄盖说:“敌众我寡,不宜久持,可用火攻,从速破敌。”周瑜说:“公覆之言,是谁教的?”黄盖说:“我自己想的。”周瑜说:“我正想用此计,故留蔡中、蔡和于营中,好使他以通消息。只可惜没有人替我行诈降之计。”黄盖说:“我随主公,以历三世,即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我愿行此诈降之计。”周瑜说:“欲行诈降计,须用苦­肉­计,若将军肯受苦­肉­计,实是江东万幸。”黄盖说:“任凭将军,虽死无怨。”于是,就这样定了。

次日,周瑜大会诸将于帐下,孔明也在座。周瑜说:“曹­操­拥兵百万,联营扎寨三百余里,非一日可破,诸将可领三个月粮草,以备御敌。”黄盖接说:“别说三个月,就是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若这个月能破则破,若不破不如听张子布的意见,北面降曹。”周瑜听了,勃然大怒说:“我奉主公之命,督军破曹,有再言降者斩!如今正两军对恃,你却言降,乱我军心,不杀岂能服众,给我拉出去斩了!”黄盖也大怒说:“我跟破虏将军,出生入死,纵横东南,已历三世,你这小儿,算什么东西?”周瑜气的咆哮说:“你以为有功于三世,便可居功自傲,藐视我不敢杀你!”喝令速斩报来。众见此令必行,都面面相觑。眼见黄盖被斩,甘宁奋勇来到周瑜面前求情说:“公覆乃三世元老,有功之臣,望乞宽恕。”周瑜把眼一瞪说:“你岂敢多言,乱我法度。”喝令乱棍打出。众将看事危,都一齐跪下说:“黄盖罪当诛,但还未开战,便先斩大将,恐与军不利,不如先宽恕,待破曹后再斩不迟。”周瑜怒气未消,众官苦苦告求,周瑜才说:“若不看众官之面,今日就斩你首,死罪暂免,活罪难饶,且打一百脊杖,以示惩戒!”众皆告免,周瑜气的把案掀翻,喝斥众官,命左右把黄盖揪翻,剥去上衣。恨声说:“行刑!”黄盖被打了五十军棍,已是皮开­肉­绽,脊背血­肉­模糊,人也奄奄一息。众官都再跪地苦苦求饶,周瑜咬牙说:“瞧你还敢小觑我!看众官之面,暂且先记下五十军棍,如在胡言,决不赦免!”恨声不绝进了帐中。

众将扶起黄盖,搀其回归本寨,黄盖痛不欲生,几次昏厥。看望之人,无不落泪。鲁肃到小船中见孔明,埋怨说:“今日公覆受责,先生为何视而不见,默不作声?”孔明说:“子敬欺我!”鲁肃说:“先生自来江东,我未有一事相欺,何有此言?”孔明说:“公瑾毒打公覆,乃是苦­肉­计,我怎能多言!”鲁肃顿时醒悟。孔明说:“如不这样,如何瞒过曹­操­,今必令黄盖去诈降,使蔡中、蔡和先行报知此事。子敬见公瑾不可言我知此计,只说亮也埋怨都督罢了。”子敬见公瑾,周瑜邀入后帐,鲁肃问:“都督今日何故痛责公覆?”周瑜问:“诸将怨否?”鲁肃说:“责之太重,多有不平者。”周瑜又问:“孔明怎样看法?”鲁肃说:“孔明也愿都督太薄情。”周瑜笑说:“今日终于瞒过他。”鲁肃问:“这是何说?”周瑜说:“我痛打黄盖,是用苦­肉­计瞒过曹­操­。今令他诈降,方能实施火攻,才会破曹。”鲁肃心想:“孔明洞察一切,什么也挡不住他的眼睛。”只是不敢说出。

黄盖卧于帐中,诸将皆来探望,黄盖不吭声,只是长吁短叹。忽报参谋阚泽来探,黄盖令请入内,叱退左右,阚泽问:“公难道和都督有仇?”黄盖说:“没有。”阚泽又问:“莫若施苦­肉­计?”黄盖说:“正是。我受吴侯三世之恩,誓死相报,虽受酷刑,并无怨恨。我遍观军中,无有一心腹可用,唯公素有忠义,敢以实情相告。”阚泽说:“公是想教我献诈降书吧!”黄盖说:“正有此意,不知公肯否?”阚泽一口答应说:“大丈夫立世,应知恩报德,竭力为主,公既捐躯,我岂惜微生!”黄盖知他有胆有识,能言善辩,可胜此任,故相托。见他如此豪气,便滚身下床拜谢。阚泽说:“事不宜缓,今夜便行。”黄盖说:“书已修好了。”阚泽领了书信,于天黑后扮作渔翁,驾一小舟,子时到达曹营。守营军士拿住,报于曹­操­,曹­操­问:“莫若是­奸­细?”军士答:“只一渔翁,说是江东参谋阚泽,有机密事相告。”曹­操­叫引入。阚泽来到,见帐内灯烛辉煌,曹­操­正凭几看书。曹­操­问:“你即是东吴参谋,因何来此?”阚泽说:“人说曹丞相求贤若渴,如今此问,很不相合。我说黄公覆,你是想错了。”曹­操­说:“我与东吴旦夕交兵,你私自到此,如何不问。”阚泽说:“黄盖乃东吴三世旧臣,今于众将前,无端遭受毒打,非常忿恨,我和公覆,情同骨­肉­,他与我谋,使我以密书来献,欲投丞相,以报此仇,不知丞相肯纳否?”曹­操­问:“书在哪里?”阚泽把书呈上,曹­操­就灯下拆视。书中说:“盖受孙氏厚恩,本不该怀有二心。然以事势相论,用东吴六郡之卒,挡中国百万雄师,寡不敌众,海内共识,江东文武,不分智愚,皆认为不可。周瑜小子,自恃其能,欲以卵击石,且作威作福。盖是旧臣,因陈述己见,便受摧辱,实为可恨!盖闻丞相诚心待物,虚怀纳士,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辎重,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曹­操­于案上反复观看,突然拍案瞪目怒喝说:“黄盖用苦­肉­计,你则来下诈降书,好与中取事,这点鬼蜮伎俩,岂能瞒得了我!拉出去斩了。”左右将阚泽捆绑拖出,阚泽面不改­色­心不跳,仰天大笑。曹­操­令牵回问:“你的鬼把戏被我拆穿,何故还笑?”泽说:“我不笑你,我是笑黄公覆不识人啊!”曹说:“怎有此说?”泽说:“杀便杀,何必多问?”曹­操­冷笑说:“我自幼熟读兵书,­奸­伪岂能不辨,你这点小把戏,只能满别人,又怎能瞒得了我!”泽说:“你说书中哪条是­奸­计?”曹­操­说:“我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即是投降,为何没有约定日期。”泽听了又放声大笑说:“亏你自吹熟读兵书,实是无学之辈。不如赶紧收兵自回。若交战,必被周瑜所擒!”曹­操­问:“你怎说我是无学之辈?”泽说:“你不明事理,没有机谋,还不是无学之辈?你没有待贤之礼,只是无故怀疑,不必再言,我唯有死而已,只可惜屈死于你。”曹­操­笑说:“你只要说的有理,我自然敬服。”泽说:“你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若约定日期,急切里难以下手,这里前去接应,事情不就泄漏?只有觑准时机便来,岂能约定时日,你不明这一事理,欲屈杀好人,真是凉了公覆和我的一片痴心!”曹­操­听了,改容出案,亲解其缚赔罪说:“我不明事理,误犯尊严,请勿挂怀。”泽说:“我和黄公覆倾心投靠,犹如婴儿望父母,岂能有诈?”曹­操­大喜说:“若二位能建大功,来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便置酒相待。

少顷,有人进来,附曹耳低语,呈上书信,曹拆视喜悦,阚泽心想:“一定是二蔡通报公覆受刑消息,曹­操­信以为真,才露笑容。”果然曹­操­看完书信,稍以沉思说:“还请先生再回江东,和公覆约定来时暗号,我好派兵接应。”泽说:“我已来此,不可再回江东。还望丞相再派机密之人才行。”曹­操­说:“若再派他人,恐事情泄漏。”泽再三推辞,良久说:“若非我去,不敢停留,这就辞回。”曹­操­以锦帛相赠,泽不受,说:“待大事成了再说。”于是驾扁舟而去。

阚泽回见黄盖,备言见曹­操­之事,黄盖说:“非公能辨,我白受苦。”泽说:“我这就去甘宁寨,探听动静。”盖说:“甚好。”阚泽来到甘宁寨中,甘宁接入,泽说:“将军昨为救黄盖,被公瑾所辱,我甚不平。”甘宁但笑不语。一会,蔡中、蔡和到,泽以目示宁,宁会意说:“周瑜自恃其能,全不以我等为念,我既受辱,羞见诸人。”说完咬牙切齿,拍案大叫,泽附耳低语,宁低头不语。蔡中、蔡和近前,见二人皆有反意,以言挑动说:“将军何故烦恼?先生有甚不平?”泽说:“我等腹中之苦,岂是你能知啊?”蔡中说:“莫若要弃吴投曹?”阚泽失­色­,甘宁拔剑说:“我们的心思已被窥破,必须杀人灭口。”蔡中慌说:“二公别急,我有话说。”甘宁说:“那就快说。”蔡和说:“我二人是曹公派来诈降的,二公果有此意,我当引见。”甘宁问:“此话当真?”蔡中说:“不敢相欺。”甘宁说:“既如此,是天意所使。”二蔡说:“黄公覆遭打之事,我已报知丞相。”阚泽说:“我已替公覆献书于丞相,特来约兴霸同降。”甘宁说:“大丈夫遇明主,当倾心相投。”于是四人痛饮,二蔡即时修书,书说:“甘宁同为内应。”差人送去。阚泽也自修书,遣人密报曹­操­,书中具说:“黄盖伺机前去,但见船头Сhā青牙旗便是。”

曹­操­连得二书,心想:“黄盖欲来投降,甘宁愿作内应,虽二蔡之言,未可深信。”于是聚众商议说:“谁能前去,得一实信?”蒋­干­应声说:“前番未得成功,实为惭愧,今愿舍身再去,必得实信。”曹­操­大喜,令蒋­干­即时上船,驾舟去江南岸。蒋­干­到了周瑜大寨,使人通报,周瑜知蒋­干­又来,大喜说:“成功就在此人身上。”命鲁肃去请庞士元来,只须如此这般。

襄阳庞统,字士元,避乱寓居江东,鲁肃曾向周瑜推荐,还未及见面,鲁肃曾请教破曹高见,庞统说:“欲破曹兵,须用火攻,但大江之上,一船着火,其余四散,不好办。只有献‘连环计’,教他把船用铁钉钉住,连成一片片,才能成功。”可“连环计”谁去献?也只有庞士元才能办。蒋­干­来此,正好引见。所以周瑜大喜。一边安排庞统用计,而后才请蒋­干­进见。

蒋­干­被挡在寨外,许久才有人来引见,进了大帐,只见周瑜高坐,见蒋­干­进来,也不迎接,却作­色­说:“子翼骗我。”蒋­干­说:“你我是旧日弟兄,实是来与你倾吐心事,哪能相骗呢?”周瑜说:“你要说我,除非海枯石烂,我不会上你的当,舍明主而事国贼,前番我念旧交,盛情款待,痛饮一醉,留你共寝,不想你趁我烂醉如泥,盗我私书,不辞而去,回报曹­操­,杀了蔡瑁、张允,坏我大事,今番又来,不知又怀何意?若不念旧情,就把你一刀两段。本待把你送回,怎奈这两天就要开战,若把你留在军中,你必然泄密。”令左右:“且把子翼送往西山庵中歇息,待我破了曹­操­,再送过江去。”

蒋­干­还想说话,周瑜已转身进了后帐,左右备马,把蒋­干­送到西山,就与庵中歇息,留两个小兵服侍。­干­在庵中,寝食难安,心里发闷,不觉信步出庵,是夜星光灿烂,蒋­干­欲从庵后上山,忽听远处有琅琅的读书声,寻声走去,见山岩下有茅屋数间,一人挂剑正在秉烛夜读,细听,是在诵孙、吴兵法。­干­想:“此必是异人。”便上前叩门请见,那人开门出迎,仪表非凡,­干­拜问姓名,答:“姓庞,名统,字士元。”蒋­干­惊说:“莫若是凤雏先生?”庞统答:“正是。”蒋­干­问:“久闻先生大名,为何却在此僻山?”庞统答:“周瑜自恃才高,不能容人,故隐居在此。公是何人?”­干­答:“我是蒋­干­。”统邀入草房叙谈。­干­说:“凭先生之才,何必守在这里?若肯归曹,我当引荐。”统说:“我想离江东久了,先生若能引荐,那是再好不过,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咱这就起行。”于是蒋­干­领庞统到江边,寻着来时驾的小舟,飞棹回江北。

到了曹寨,蒋­干­先入,备述前事,曹­操­听凤雏先生到,急出帐迎接,到帐中分宾主坐下,曹说:“周瑜年幼,恃才欺众,不用良谋,曹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幸惠顾,了我仰望之情,还望先生不吝教诲。”统说:“我亦久闻丞相用兵有法,今愿一睹军容。”曹教备马,邀庞统先观旱寨。二人并马登高观望,统说:“依山傍林,前后顾盼,出入有门,进退曲折,虽孙、吴再生,不过如此!”曹说:“先生不要只是夸奖,还望多加指教。”于是二人又同观水寨。只见水寨分二十四门,周边以艨艟战舰,列为城郭,里边小船排列有序,往来有巷。统笑说:“丞相用兵,名不虚传!”又指江南说:“周郎!周郎!克期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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