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尖吼凶厉骇人，将阿武吓得弹起，远离墙边。他见到一阵黑红­色­的气息从香婧那方向漫开，然后消散，就像是重物落地砸起的尘埃一样，那是香婧散发出来的戾气。

阿武又退了几步，离香婧那方向的墙壁更远些，嚷嚷道：“谢小姐、香婧妹妹、茉莉妹妹，你冷静点，不然牛头马面又要下来打人了！”

“你怕什么？”香婧的声音恢复平静，她说，“你又不是害我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况且你也是鬼，也是让那姓赖的害死的，我们算是同伴才对。”

“没错没错，你这样想就对了。”阿武拍了拍胸脯，镇定心神，又走回那面墙，却不敢再贴背靠着墙了。他搔搔头，又说：“那些死牛条子接到什么司徒城隍的电话之后，就说你跟王仔通­奸­，一定是栽赃你对吧，自杀罪很重耶，真他妈的。”

香婧或许也感受到阿武让她刚才骤然的暴怒吓着了，便刻意和缓地说：“王大哥是个好警察，那姓赖的要我去陷害王大哥。”

香婧口中的王大哥，就是阿武的死对头王仔王智汉。王智汉在警界服务多年，办案经验丰富、行事果断­干­练，也侦破不少大案，但升职路途就是不顺遂，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不应酬、不卖人情债、不逢迎拍马屁，简而言之就是他人缘太差，更兼天生一副臭脸，除了对着他老婆、孩子之外，王智汉很少会露出笑容。

“我爸在赌场出千被人砍死这件案子，当时就是王大哥经手办的，当时那些债主一知道我爸死了，怕帐收不回来，讨债讨得比平常更凶，要不是王大哥私下一一警告那些债主，要他们收敛点，又自掏腰包拿钱给我们家应急，我妈带着六个孩子，大概活不下去了吧。”香婧幽幽地说。

阿武哼了哼说：“王仔那么伟大喔，结果你最后还不是下海去卖了，他也救不了你。”

“他又不是神，他只是个好警察。”香婧说，“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好的人，你认识几个？”

“没半个。”阿武倒不否认这一点，他说，“癞皮狗确实超级赌烂王仔。我听说癞皮狗还没发迹以前，是小瘪三中的小瘪三，不能打也不能偷，想耍流氓都没人怕他，只能帮老鸨拉皮条，再不然就是卖粉给小朋友，他曾被王仔整得很惨，之后发迹成名，一喝酒就说要杀掉王仔，这大家都知道，嘿，想不到他真敢对王仔动手啊，他要你怎么陷害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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