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与国外谍报机关的特殊较量
苏殿远
刚上飞机,厉教授就被人盯上了
2002年3月22日,载着厉君励教授的波音757飞机,从首都机场起飞了。
从一登上飞机,厉君励的心情就格外沉重。种种不祥思绪像团团乌云挤压在他的心头。作为中国高新技术领域中知名度很高的专家,此行不像是国际间正常的学术交往,反倒有些身入虎|茓的滋味……
厉教授身旁,坐着一位美丽的小姐,A国人。在获知厉先生是赴A国讲学以后,她显得格外亲切。
她叫卡莉丝,北京某大学英语教师,因丈夫有病需要护理而返国。虽是萍水相逢,但表现得异常热情。
厉君励无意交谈,但卡莉丝小姐却谈兴极浓,不时问他一些有关中国的问题。对此,厉君励均以摇头作答,委婉拒谈。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未出国门,自己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了。
厉君励预感到,此行很可能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
刚下飞机,行李箱不翼而飞
厉君励行前做好了应付各种凶险的准备,但仍嫌准备没有完全到位——飞机在阿里克曼机场停稳,他刚走下飞机就得知,在北京托运的行李箱不翼而飞!
厉君励,45岁,身高1.82米,虽系科研出身,但身体魁梧,面庞红润,目光灼灼,是一位一看上去便很有气派、很有风度的男子。
此刻。他忐忑不安,那只大皮箱里,除了十几件衣服和讲课报告、科研资料外,最让他牵挂的是一封信和一只镶有心形钻石的手表。前者,是上海一位驻京办事处的朋友,托他捎给在A国某大学任教的一位中国女教授的;后者,是北京外国语学院郝莉小姐带给她在A国搞物理力学尖端研究的中国研究生贺黎明的一件爱物——他们是一对远隔千山万水正在热恋的情侣。
厉君励最害怕丢失的就是这两件东西。因受人重托,一旦丢失或损坏无颜交待。为此,他特意把这两件东西放在皮箱里,夹在衣物中间,不敢带在身上,以免万一不慎被入窃走,可谓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不但友人交给的信和爱物是否能找到是一个难解之谜,且箱中那数百页科研手稿以及相机、收录机、微型电脑等必备的资料、交流工具和辅助设备也如石沉大海!
刚刚踏上A国的土地,就遇到这样的怪事。不祥的征兆,像雷电震击着厉君励的心弦!
丢失96小时的皮箱糊里糊涂地被送回
厉君励是我要害部门成果卓著的人物之一,是所在领域中一位知名度很高的专家。A国以交流名义请厉,实在是想从他的身上挖出一些有实用价值,特别是跨世纪高、精、尖领域的秘密。
但是,出乎厉君励预料的是,对方竟如此“饥不择食”——他刚刚步下飞机便遇到大劫——行李失踪!
他先是找到机场总服务处,然后又找到机场负责人乃至他们乘坐的班机机长以及机上工作人员,追查他随机托运的行李的下落。但是多次查询,毫无结果。在候机大厅苦苦等候了29个小时的厉君励,只好前往密西柯玛大酒店,那是A国朋友为他预订好的临时下榻的地方。
抵达密西柯玛B楼E一7房间之后,厉君励略作梳洗,便电话通知邀请方——匹兹安大学校长福尔克斯先生和著名教授威尔等,告知他已平安抵达,但遗憾的是:“贵国机场竞连一只皮箱都看不住……”
福尔克斯和威尔在电话中对他连连表示欢迎,表现出一种感人的热情,但听到他皮箱丢失的消息却显得无动于衷,既未表示歉意,也未表示关注。
他们放下电话,立即来到厉君励下榻的酒店,满面含笑,为他洗尘接风。
席间,福尔克斯说出了一句让厉君励非常动心的话:“厉先生,您先好好休息吧,行李的事您不必牵挂,一切由我和威尔先生负责,一定为您尽快找回来。”
果然,这个承诺很管用——3月27日,丢失了4个昼夜之后的皮箱终于回到了厉君励的身边。据饭店住房部经理萨斯讲,是一个叫亚克。福特的司机送来的。
亚克。福特是谁?是机场的服务人员吗?缘何不留一张纸条说明?甚至不留一句话呢?
是福尔克斯和威尔起的作用吗?那又为何没有提前通知一下呢?
厉君励满腹猜疑,当他急匆匆打开失而复得的皮箱后,不由大吃一惊!
演讲稿部分被窃,陌生的小姐踏进厉教授家门数百页的演讲手稿,少了11页,在这11页中,厉教授曾数次谈到了一个有关量子力学中最重要的微观问题。这是这篇长达十余万字的讲稿中的精华。因此,毫无疑问,这II页手稿被对方谍报人员暗中截留了。
至于他最为担心的那封友人的信和那块钻石手表,细细观察,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让一个粗心人来看,这只箱子好像一切正常,但对富于警觉性的厉教授而言,他十分清楚:这只箱子被“洗”过了!
他只好立即向北京打电话,请爱人将讲稿第174至185页即失踪的11页,马上传真过来。
20分钟后,爱人的传真件收到,但传真件后的一段“附语”,使他一愣!
“附语”这样写道:你走后的第二天上午11时左右,一位小姐打来电话,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我一听就知道是A国人。她说久慕你的大名。
早想拜望,今天趁到北京来的机会,一定要登门向你问好。
我告诉她。等你回国后再联系吧。但她说厉先生在不在家没关系,能到厉先生家坐一会儿就很幸福,很满足了……
我约她在前门肯德基门前见面。
5点半,她提前赶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大约二十三四岁吧。见面时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看来她对汉语是颇有研究的……她告诉我她叫赫尔,是代表A国一家公司到北京来商谈一件商贸事务的,本周内就要回国。
她邀请我到A国去,显得非常诚恳。她说如果厉先生也在A国就更好了,那可以让我们夫妇在一起唱“鹊桥会”……
听后,我非常怀疑:她怎么会做出“如果厉先生也在A国就更好了这种非常准确的假想呢?她为什么要设想你在A国。
而不是在B国或其他国家呢?赫尔小姐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在你出国的时间不请自来,而且显得如此热忱?此外,商务谈判又和厉先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尤其让我怀疑的是,她还两次明明白白地提出邀请我到A国去作客,第二次提出邀请时说得尤其清楚,她说到A国去的路费和吃住行等所有费用她们公司可以全都包下。甚至可以先付一部分美金作为资助……
君励,这里有她的A国电话××××××××。如万一需要,你可同她联系……
君励,希望你自尊、自重、自爱……另外。千万要小心!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电话号码,分明是一个骇人心魄的策反信息!
厉君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策反竟从国内开始,而且先从自己的爱人开刀……
他知道,A国的策反事件会接踵而来。会有许许多多难以预料的事情随时随地猝然发生!
他望着爱人电传中“自尊、自爱”的字样默吟再三。
策反像“激光导弹”向厉教授袭来……
在密西柯玛大酒店的第一次会晤中,一种过度的奢华消费,过分的温馨氛围不但没有使厉君励对主人产生感激之情,而且使他更加提高了警惕,匹兹安大学校长福尔克斯先生非但表现出一见如故的兄弟情谊,而且摆出了中西合璧式的大型丰盛宴席。
欢迎仪式上,有四五位A国参席人员是他所不知名的,他们不但轮流举杯,为他这位异乡客人敬酒,而且大多数都能用中文同他对话,表现出如同他乡遇故知那种一家人般的至亲至情。
……
席上除A国高级名吃之外,还有燕窝、鱼翅、甲鱼、龙虾乃至烤鸭一类的中国高档佳肴;杯中除了色彩感十分协调的鸡尾酒,还有醇厚浓郁的中国茅台,以至于厉君励最爱吃的五香花生米——看来,这一顿耗资不下数千美元的高级美餐确实是大有文章的。
厉君励这个出生于山东济南的汉子,在家里什么菜都可以不吃。但就是不能缺五香花生米。而在这个不亚于北京长城饭店、昆仑饭店的星级宾馆里,竟出奇地还有五香花生米!真使厉君励亲切之中感到万分诧异——他们实在太会看客下菜了,对他的口味了解得如此透彻。
尤令厉君励感到奇异的是,席间福尔克斯先生还为他介绍了一位颇有风度的小姐。
“这是莱莉斯基小姐,她就是您的翻译,您在这里的一切工作与生活,莱莉斯基小姐会给您周到设计安排的,相信她的服务是一流的,会让您非常满意。”
这一夜,确实让厉君励感到非常惬意,他吃到了家乡风味十足的五香花生米,主人频频敬酒的好客氛围,始终合着室内淡淡的茉莉花香把他包拢起来……
艰难地跨过策反中的第一道关
令情报机关非常失望的是,在长达一周的讲课和学术交流中,他们竟从厉君励的身上没有找到一点他们急欲获得的技术秘密。时不我待。厉君励在这儿停留的时间一天天减少。于是情报机关开始启动莱莉斯基这个彩色按钮,用温柔手段向厉君励教授进攻。
周末,莱莉斯基来到密西柯玛大酒店E一7房间,约厉君励去酒店的游泳池游泳。
“走吧,让我们过一个愉快的周末。”莱莉斯基甜蜜蜜地说着,柔柔地贴近了厉君励的身体。
厉君励借去冰箱取冰茶的机会站了起来,对莱莉斯基说:“谢谢你,我不会游泳。”
“那我们跳舞好了,就在咱们的房间里,好吗?”说着,她已经伸出了白嫩的手,并且准备去按动录有舞曲的音碟按键。
“我需要的不是运动,而是安静。”厉君励喝一口冰茶说:“我这一周实在太累了,急需休息,莱莉斯基小姐,我想你不打扰我的安宁吧。”
莱莉斯基色眯眯地挑逗着:“可以换一种积极方式嘛,厉先生,我可以用最好的方式让你消除疲劳。”
莱莉斯基使出浑身解数极力点燃厉君励的欲望,她身上的香气已经沁入厉君励的鼻翼。
“我可以为厉先生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包括性服务。”为尽快降服厉君励,莱莉斯基用汉语赤祼祼地说。
“莱莉斯基小姐。我非常佩服你的胆识,敢在中国客人身上做文章。我想你一定去过中国,谙熟中国的风俗人情,A国的性服务,在中国是一种‘野鸡行为’。以你这样的风姿,沦落为野鸡式的小姐,实在让我感到万分惋惜。真的,请原谅我的率直和真诚——我深深地希望你自尊自爱。”
“爱是没有国界的。”莱莉斯基并没有服输,她辩解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陪伴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的。我惟一的想法是把我的爱转化为你的愉快,我想你一定会欣然接受。”
“不。你说错了,莱莉斯基!”厉君励已不尊称她为小姐或女士。而是直呼其名了。他说:“你的爱是附带苛刻条件的,我可以坦诚地声明我不会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条件……我再郑重地说一次。我到这儿来是作学术交流,而不是性的交流……”
莱莉斯基离开的时候,厉君励送给她一本他过去在中国出版的著作《中国古代科学家撷英》,他在该著作的扉页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这样几行赠言:“洁身自好,送莱莉斯基小姐雅正。厉君励。”
厉君励想利用莱莉斯基将他的“郑重声明”反馈给A国的策反情报机关。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莱莉斯基本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谍界精英”,在有关她的秘密档案上写着:莱莉是一个10岁时就被间谍机关送到香港专攻汉语,又在中国大陆某大学教英语,后于1997年前归国的最出色的所谓“玫瑰间谍”。
她的任务是以厉君励贴身翻译的身份,刺探、了解、猎取厉君励的技术情报,监视他在A国所有的重大活动乃至一言一行。
“一只多么美丽的狼!”厉君威在周末日记中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形象逼真的话。作为时时提醒自己的警语。
然而,就在此刻,更多的“狼”正磨牙砺爪,从各个角度准备向厉君励这个硬汉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一份世间罕见的“友谊卡”
4月2日,厉君励接到匹兹安大学温克教授发来的一张表格,让他马上填好,一会儿亲自来取。
厉君励阅过,不禁一惊!
这个表格中,不但有性别、年龄、家庭出身、亲属关系、是否中共党员、信仰、特长等一般常规档案项目,还有一些十分罕见的特殊项目,如:你最喜欢的女友、你最亲密的朋友、你最感激的师长、你希望享受多高的薪金、你希望拥有一座别墅吗等等。更令厉君惊异的是,在“亲属”这一项中,还格外为妻子和儿女增添了一个特殊项目,“细微”到儿女的年龄、爱好、所在学校(年级)或幼儿园及其详细地址乃至家庭保姆的姓名,籍贯等。
这哪里是“调查情况”,分明是为“全面策反”做最细致最完备的进攻。
“很对不起,温克教授,”厉君励解释说,“这友谊卡差不多有一百个项目,我最少要填写3个小时,如果再加上我的思考,回忆和遣词造句,怕还要再加上3个小时,难道还要让您等到午夜吗?”
温克尴尬地告辞了。
其实,在厉君励远来A国之前,他的详细资料恐怕早已被A国情报人员全部掌握,所以温克让厉君励立即将卡填好当即取走。就是希望迅速从深处挖掘一些厉君励的真实入微的情报,以达到最终将厉留在A国的目的。但是,厉君励在众多项目上只填上了“无可奉告”、“不详”等字样,有的项目干脆只字不填。
他认为这张“回敬卡”会使A国策反机关止步,起码让他们死心。然而,他想错了,他的大胆回敬,不但没有丝毫减轻对方对他的拉拢诱惑,反而促使对方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每分每秒都像生活在暗伏杀机的机关里
正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在温克教授没有达到任何目的的第二天。即4月10日,厉君励出乎意料地碰到一位好人——匹兹安大学一位资深教授,在厉君励正直人格魅力的感召下,用电话偷偷告诉了厉君励某些难得的秘密。
厉君励从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授口中获悉,莱莉小姐是一名情报工作人员,她是一个甚为罕见的“中国通”,负责严密监视厉的一切行动。教授希望厉君励一定密切注意这一严重事实。
厉君励见资深教授将这样的秘密详细告诉自己非常感动。但是。他又不能不担心:资深教授为什么告诉他这些秘密?而且是在莱莉“施爱”不成的窘境之下,并且偷偷地转达又不敢公开露面。难道资深教授也是一位扮演“亲密角色”的人吗?他这样做叉喜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时,莱莉并没有丝毫放松美丽的诱惑。这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多次用富有挑逗性的目光和动作“温柔”厉君励。她希望他长期留在A国,做她的异国情侣,甚至一边驾车,一边风骚地问厉:“我像你的A国妻子吗?”
每每忆起这些镜头,厉君励就不觉有些疲倦,因为这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而在学术交流中他付出的精力则更多,因为每一次交流都是在一种刺探氛围中进行的,各种话题都像带着触角,思维稍一疏忽,语言稍一失误,就有可能泄露秘密。
4月15日,在与凯恩斯理工学院和钦克莱公司的科技人员进行第二次客座交流的当晚8时,该学院兼钦克莱公司副总经理的专家麻顿先生不约而至,他和厉君励做了一次十分“诚恳”的谈话。
不速之客像魔影,向房间靠近
麻顿表现得十分真诚,他对厉君励说:“上午听了您的见解,很钦佩。您的某些精辟的论述使我们受益匪浅,为此,我希望您多呆一段时间,比如半年、一年……”
“谢谢你,麻顿先生,谢谢你的鼓励,也谢谢你的希望。”厉君励周旋着。
“我对厉先生上午的发言感觉至深。”麻顿嘴角上的笑意又浓了一些,“请相信我,我愿和你结交友谊,假如你不讨厌的话。”
麻顿一步一步地在“友谊”上做文章,“我愿意尽友谊的力量,帮你在一家最有名气、最具权威的学术杂志上发表你的见解可以吗?”麻顿开始向事业领域轻轻地伸出了探针。
“发表我的论文吗?”
“对。你说得太对了,假如你同意的话。”麻顿进一步说:“我会努力尽快使之面世。”
“有条件吗?”厉君励开始探讨“面世”的细节。
“没有任何条件。”麻顿口中这样说,但话语中却又带出了要求。“只要将你的部分最新研究成果发表些许,就可以了。”麻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非常友好地冲厉君励举起酒杯,热情地一碰说:“你的稿酬绝不低于5万美金!”,5万美金对于厉君励来说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沉吟片刻。厉君励玩笑地回答道:“我是一个穷孩子,生下来光着ρi股,死的时候也要把一切交给上帝,包括我最珍贵的生命。所以,麻顿先生您说,我要那么多钱何用?”
麻顿是不是特工,厉君励不想了解,此刻他想的是在尊重国格、人格的前提下,保守秘密,完成交流,早早回国。然而,“事与愿违”,一张大网正向他罩下来。接二连三的不速之客,正向密西柯玛大酒店F7房间靠近。
只要他答应,瞬间就会成为百万富翁深夜,疲惫不堪的厉君励刚想就寝,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
电话里传来温克教授亲切的声音。
温克教授说,他有一位好朋友叫摩西亚,和厉君励年龄相仿,从事研究的内容也与厉教授完全相同。摩很想拜访厉,希望温克引荐一下,请厉万勿拒绝。
厉君励听完电话,思忖片刻,不知摩西亚此行何意。
10分钟后,温克携同好友摩西亚走了进来。
摩西亚与厉教授握手寒暄后,没说几句话,便将精致手提箱打开。刹时,印有美国名人头像的一沓沓美元呈现在厉君励的面前。
“厉先生,请恕我冒昧。我此来是想买下你研究成果的专利。
哪怕是部分专利好吗?你看……“摩西亚指了指箱内排列整齐的美金,”我带来的是诚意和渴望,相信你不会婉言谢绝吧?“
“专利不属于我,而是属于我的许多中国同事,我如果申请专利的话,充其量也只是其中的一员罢了,我无权背着他们独自卖出专利。”厉君励同样指了指箱中的美金说,“你把这份心意收起来吧!”
温克见摩西亚受挫,急忙Сhā语劝解说:“厉先生,你千万不要客气,我们久仰你的大名,我们非常了解你的成果是百分之百属于你的,而不是像你说的是什么集体的成果。你何必遮遮掩掩呢?”
“科学没有国界之分。你一定要从你是一个举世闻名的科学家出发,用你的成果尽快为全人类做出贡献。”摩西亚进一步说:“我国的科学技术特别是研究条件远比中国先进得多,我想厉先生会同意一个科学家的价值,在于尽善尽美地利用条件为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造福吧。”
这一夜,厉君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没有合眼。他感到对方已经急不可耐,开始用巨大的诱饵垂钓了。而他,连日来被折磨得几近眩眩然有些不能支持了。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次日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沉沉醒来,还没有洗漱完毕的时候,四五个陌生人呼啦啦闯进了他的房间。
几个黑汉上演了一幕策反丑剧
几个强壮的男士,连拉带拽将厉君励拉出洗浴间。“你是被中国哪一个部门派来的间谍?到这里刺探何种情报?你要老实交待。”
厉君励明白:这是A国间谍情报人员图穷匕现,用最卑劣的恫吓手段迫使他屈服了。
“我是贵国盛情约来的客人。这里有邀请函作证。你们用侮辱性方式对待客人,不感到是对礼仪的冒犯,对你们国家尊严的侮辱吗?”
厉君励义正辞严地作了种种驳斥之后,几个黑汉中的一个年岁看上去稍大一些的人说:“我们可以坦率通知你,你不可能回到中国去了。这是对你的公正报道。”说着,他把一本杂志打开,一个英文标题赫然出现在眼前:(厉君励——披着学术交流外衣进行间谍活动的中国专家》。
“希望你接受我们的调查……否则,你的安全,甚至你的生命,都将无法保证。”年岁稍长的人恐吓说,“包括你的一切。”
“你们收起这一套!中国人早就从历史上领教过这些微不足道的伎俩。中国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句名言: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们管这些恶劣手法叫‘雕虫小技’。”
“厉先生,请你一定不要误会,你的间谍活动可以放在以后审查。我们担心的是你眼前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没等年岁稍长者说完,另一个人又和蔼地劝道:“你何必这样固执呢?中国有句名言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透顶的科学家,不要执迷不悟嘛。”
“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做的一切都要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
正像你们的总统、明星,不会背叛或出卖你们的国家利益一样。,,他严正驳斥说:“你们不必用所谓安全甚至生命威胁。我想我的国家是一个强大后盾,她自会保护我的绝对安全,退一万步讲。
即使我危在旦夕,甚至丢失了性命,你们也绝不会获取到一点儿秘密。“
几条黑汉用尽一切恫吓、威胁、打压手法未能得逞后,终于自己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下。
“这样吧,厉教授,为了你的安全和生活得愉快,我们已同某某理工学院说好,聘请您暂时做该学院的名誉教授,月薪为2.5万美元,假如你认为条件可以的话,月薪还可提高,并且可以做一名终身教授,至于你的间谍活动问题何时澄清,以及如何澄清,以后总会有说法。请你仔细考虑后,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
说罢,他们留下一个电话号码。
厉君励关上房门,上好暗锁,感到事态万分严重,虽然他只剩下两天的交流时间。他迅速拨通了妻子的电话,想问候一下,通一通气,不料他刚一发话,电话中就传来妻子急迫而慌张的声音!
厉教授在电话中向妻子戳穿了赫尔小姐的秘密
妻子慌里慌张地告诉他,她已先后寄了8封信,每封信的主要内容都是“报平安”,但没有接到厉君励的只字回复。厉君励告诉她,不用说8封信,他连一封信,一个传真也没见到。
这些日子,厉君励为了不泄露国内亲友的联系方式,几乎断绝了同国内一切亲友、同事的来往,包括所有电话与传真,虽然他是那样地思念亲友。
现在。8封信没有收到,原因只有一个:报平安的信不利于间谍机关的策反活动。厉君励家庭平安、幸福,这只能使厉君励更加坚定不接受策反的信念。
厉君励告诉妻子他很平安,并且已告诉中国大使馆,请他们协助他完成任务后顺利回国。
孰料,妻子却很不放心地说:“几个小时前,赫尔小姐还来过电话,说你在那里随时有生命危险,并说你很有可能被那里警方抓捕,因有许多消息传闻你是派去的科技间谍,被捕的可能性不容置疑。赫尔还确切地说,这些消息绝非空|茓来风,是从其国内好几个大媒体中得知的。”
为此,赫尔劝厉妻,不要犹豫,要赶快办理出国签证。必要时,她会竭尽全力予以相助。赫尔还建议:最好将女儿楠楠一块带去,使厉既有助手又看到女儿。
厉君励顿时愕然,赫尔不早不晚在几个黑汉登门之际,几乎是同时“双管齐下”,真令人防不胜防!
他告诉妻子:一、按兵不动,不要轻信赫尔的“善意鼓动”。
二、照看好小楠楠,以免女儿遭意外。三、赫尔是一个谍报人员,是在最关键时刻利用你,你要格外小心。
厉君励放下电话,不到五六分钟,突然接到一个由国内打来的长途。电话中传来一个外国女子陌生却显得十分温和亲切的声音。她自我介绍叫赫尔,是厉先生的崇拜者。她说她即将偕同厉夫人和爱女一同飞往A国,希望厉先生耐心等待,相信几个小时后,他们会夫妻团聚,父女相逢。
厉君励千想万想不会想到,在这最后的一刹那,谍报机关还在内外夹攻,妄想延误他的归国日期。
但是,一切都晚了,汽车的“笛笛”声在室外规律地呜叫。
下午2点32分,厉君励昕到“笛”声后,以为是大使馆派来的车子在楼下等候,于是,匆匆忙忙下了楼。但是。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辆小轿车竟是来完成最后使命的“黑车”!
被劫后厉教授像做了一场噩梦
厉君励万万没有想到,当他急欲回国,仓促中坐上小轿车之后,才发现坐在他前面驾车的司机虽然是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
但气氛却不太对头,此人没有通名报姓,更没有说明他是奉使馆之命前来迎接他的,默默无语,很像一个“冷面杀手”。更令人惊疑的是,此人见厉君励登车后,“噌”地一踩油门,迅猛地开车即走。
“请问,你是使馆派来接我去机场的吗?”厉君励一边试探地问着一边拿出了手机,准备情况一有异常,马上报告使馆工作人员。
孰料,他的问讯语音未落,那一直不语的司机竟斜刺里来了一个急刹车。
“吱——”小轿车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霎时,厉君励上身猛地前冲,头部不偏不倚“嘭”地一声,撞在司机座位的后背上。
厉君励立即被撞得头晕目眩,手机“呛啷啷”落地。
那哑巴似的司机不去捡手机,却拿过一页看上去有些发黄的奇怪信纸,在厉君励面前来回抖动了几下后,神秘兮兮地问道:“厉先生,你认得这封信吗?”
厉君励努力睁睁眼睛,朦朦胧胧看时,立觉呼吸有些短促,那无味的黄|色信纸分明写着几行蓝字迹的英文,厉君励尽管努力地去辨认字迹,却有些力不从心,精神似乎被什么东西压抑、麻醉,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了……
当厉君励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醒来的时候,已经神奇地躺在他已经告别了的密西柯玛大酒店的房间里。他看了看手表,已是夜间9时。他已经在梦中度过了神奇的6个多小时。
厉君励逐渐恢复了知觉与思维。他首先从床上坐起来,摸一摸上衣口袋儿,然后细细检查了一下内外衣服上的各个口袋中装着的小件……一切完好如初。
那么。手提箱中的手稿、日记、特别是那些长达数百页的讲稿呢?厉君励带着急切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不禁目瞪口呆。
厉教授在异邦的最后“精神晚餐”
映进厉君励眼帘的是箱子的正中央添了一件“天外飞来物”:一封长方形信笺。信上写的一行大字是:“厉先生,我们永远欢迎你。”
厉君励急急拆开信封,只见里边是一张用电脑打得字迹十分清晰的纸页,内容是这样的。
厉先生,你无疑是一位中国的天才。应该说,这是中国的骄傲。
但是。科学是不分国界的,科学的最大贡献是最早向整个人类贡献成果。你是否想到,当你带着你的成果飞回太平洋彼岸的时候,你的成果已经没有了你所希望的那种价值,因为你已经将你的成果尤其是其中的部分精华都留在了这里。
也许,当你尚在飞越太平洋的时候,我们已经将你拥有的知识精髓化成了一种新的创造。难道你不为此留下一生无比追悔的遗憾?
“这哪里是一种‘规劝’,‘说服’,分明是一种诬蔑!”厉君励看到这里,怒气冲上心头!他深深地知道,对方之所以一再提出“他不再是一个有用的人”,“他的学术精华已被窃取殆尽”。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还希望他留下来,这些话的背后潜台词就是:留在异邦才智可以得到更大的发挥。
果然,信的下半部分赤祼祼地表现出这种威逼与诱惑的幕后宗旨。
我们希望厉先生三思:假如一个地方景色十分美丽,令人神思心往;而另一个地方平淡无奇,而且坎坎坷坷的话,你要选择哪里呢?
读着读着,厉君励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美丽只不过是一种诱惑而已,“在美丽的背后,往往是某种丑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美学哲言,在这儿是多好的注脚。
厉先生,我们衷心地渴盼你留下来,假如你乐意的话,你可以提出你的全部条件,哪怕你认为是非常苛刻的过头的以至可能已无法实现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尽量使之成为现实。
请你在登上飞机舷梯的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之前,打开你天才的思维之窗。只要轻轻打开你的摩托罗拉手机的小盖儿,不用拨号,我们就会得知你的佳音,就会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
让我们一会儿再见。
思卡由什(签字)
厉君励读完这封“最后的晚餐”,他感到口渴得要命。但他不敢喝冰箱中储存的冷饮,甚至不敢动用房间内的一切食品。因为,在这最后的一分一秒什么不测都可能发生。……
他只好打开水龙头,待把水放过一段后才将嘴对准水管急急吸吮起来!
他凝视着手提箱,真是千思万虑没有料到在即将登上飞机前的几小时,还会出现这么一幕令人可怕可笑的哑剧,更想不到在这最后的告别中对方竟出此下策,用“柯玛信纸”(注:可致人短时休克的纸片)的“魔力”使其晕厥。
他更没有想到,在最后时刻,对方把他的行李箱又从头到尾地清洗了一遍,他们做贼心虚,极怕厉君励带走了他们的任何秘密。哪怕-点-滴。
9时40分,中国使馆派出的小轿车驶到酒店门前。没有下楼,厉君励已从手机里听到了那熟悉而亲切的乡音:“一定让你受惊了,因为我们围着酒店转了两三个小时了,并派人去机场候机厅寻觅了半天……”
厉君励钻进小轿车,像登上北京居家的门槛儿……
但是,当他们乘车飞速抵达机场时,却又发生了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幕。匹兹安大学校长福尔克斯不请自来,好几位素不相识的女郎也不约而至,他们早已静候在机场候机楼,准备做最后的“送行”。
但是,当他们看到中国大使馆的参赞、武官等一行数人神情严肃、紧密保护厉教授的时候,只好强作微笑与厉君励握手告别……
并非最后的较量
我们在厉君励的 阳光下波音757长长的翅翼折射出强烈的光芒。在飞机上享受到片刻安宁是何等不易。
真难想像,六七个小时前,匹兹安大学校长福尔克斯还在抛出年薪至少50万美元的黄金天价要求我“无论如何留下”。
在那座熙熙攘攘的候机大楼里,四五个风姿绰约、柔情万般的女郎在簇拥着我。与其说是前来送行,不如说是传达销魂的Se情……莱莉斯基小姐再次露面,但她和这些风姿超人的女郎相比,显得是多么的“相形见绌”。
非常感谢蜚声全球的特级教授威尔先生来送我。他甚至握住我的手,提出要我赶紧退票,和他一起回去。再一起磋商几个当代未决的研讨课题。他是那样执著地挽留我再住几日。显出一位科学家那种至真至诚的、跨越国界和民族的真诚友情。但是,我知道,威尔先生是一位被蒙在鼓里的人,尽管他是一位真正的纯洁而伟大的教授。
我深知,那些脸上强颜作笑的人,只不过拿威尔先生当幌子,或者传声器……正是这样,我最后应该诚挚地说声:“谢谢你。威尔先生!”
再见,这段罪恶的遭遇!
附语:2002年5月10日,笔者到厉君励教授家做客,庆贺他脱险归来。他淡然一笑说:“人生风险就像峡谷漂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最高点一下子跌下来,但是,人又不能不冒着风险做点事儿。否则,贫僧吃粥,风平浪静,这一生也就太乏味、太无奇了。”
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他很可能不久以后还要出国,但不是作“学术交流”,而是去参加一次国际大会。问他是否还会遇到上述风浪。他再次淡淡地一笑说:“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较量仍会继续,战斗似乎没有穷期。
寄往国外的密信
吴俊生
此案几乎没有情节,在当事人有意无意地置保密纪律于不顾的背后,让我们收集目光,看到的则是:如今,在机关拿到并复印一份密级文件带太简单了。
1999年深秋的一天,D市保密局把该市某机关业务科长谭丽请到了保密局。当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谭丽端起保密局长为其准备的茶杯时,一眼看到局长桌子上摆放的标有密级的文件复印件和寄往A国的信封。她一下子惊呆了,紧张中伴着些许疑惑。
谭丽的心乱了:这不正是我寄给在A国当雇员的丈夫的信吗?
怎么会落在保密局手里?
谭丽其人谭丽,1964年出生在D市一个农村家庭。虽然家里较为贫困,但是父母节衣缩食,鼓励她好好学习。她也不负众望。于1983年考上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成为全村多年来惟一上大学读书的女才子。大学毕业后,谭丽分配到D市某局工作。不久,她入了党,并被提拔为业务科长。
随着生活的变化,那段生长在农村时艰苦奋斗的日子已离谭丽远去,面对城市的灯红酒绿,她开始不满足安逸但平凡的生活,她经常对丈夫马友利说:你看人家住别墅、开高级轿车……丈夫也感到靠工资生活只能维持一般水平,要想挣大钱还得“下海”。
此时,正赶上A国在D市招雇员,夫妻俩一合计,认为机会来了。于是不顾领导和朋友们的劝说挽留,1994年,马友利去了A国,在一家大公司当雇员。
密件寄给海外的丈夫刚开始,马友利在A国还算顺利,每月收入几千美元。后来,公司老板经常让他提供一些中国的经济情报。开始马友利感到很为难,但在公司老板不断催促下,马友利开始给远在家乡的妻子谭丽写信,要求她搜集有关情况资料寄给他。
1999年的一天,谭丽又收到了丈夫寄来的钱,也看到丈夫从异国寄来的信,对于丈夫要她提供经济情报的要求未加思索,第二天上班就以工作的名义找到本单位管文件的小高,借出《D市“九五”期间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和《D市2000年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秘密级)进行复印。因文件页数较多,谭丽打算分两次寄往A国。第一次寄出后,她给在A国的丈夫打电话问是否收到,丈夫告诉她没收到。隔了一段时间,她再次把密件寄往A国,情况和第一次一样,马友利通过电话告诉她还是没收到。正当谭丽纳闷为什么寄出去的资料丈夫收不到时,她被找到D市保密局。
在保密工作部门审查核实过程中,谭丽流下了悔恨的泪。
被利用了的“爱情”
霍然
2001年4月,国家安全机关发现有一署名“刘平”的不法分子,正积极与境外间谍组织联系。专案组迅速展开侦查,经查证,化名“刘平”的犯罪嫌疑人叫吴超。
“完美”爱情吴超没有固定职业。
1990年某科技大学毕业后,他干过各种工作。无奈运气不佳。发财的机会总与他失之交臂。俗话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另一扇窗。1997年,正当吴超慨叹命运不公时,经朋友介绍,他认识了肖亚。
很快,他们相爱了。肖亚比吴超小两岁,吴超的体贴关怀让肖亚备感亲切。热恋中的肖亚毫无保留地向吴超敞开了一切。她是地方国家安全局某业务科内勤干部,1995年毕业于省师范大学外语系……
乍一听肖亚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的时候,吴超在心里嘀咕了半天,可是肖亚可爱的笑容,以及她所从事的神秘的国家安全工作,又让吴超着实激动了一番。带着爱情,也带着好奇和刺探的心理,吴超走入了肖亚的生活。1999年6月,两人订了婚。在外人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幸福顺利。只等结婚的那一天,这段爱情故事就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被利用了的“爱情”
事实上,吴超与肖亚相恋的这几年并不平静。
与肖亚热恋后,吴超想要发财的梦更强烈了,就像一个充气气球,迅速膨胀起来。他开始经营电脑,很快熟悉了电脑技术。
但是激烈的市场竞争,并没有使吴超一下子变成富翁。也许是间谍故事看的太多,故事中一条消息换来的是一整箱的钞票。吴超突然想到:守着肖亚这座“金山”,我为什么不去卖情报,这能发大财。就是这铤而走险的一念,让吴超带着肖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肖亚太相信吴超了,爱情烧掉了她的理智,让她置党、国家安全工作规定于不顾,这与她所从事的工作格格不入。开始时,吴超只是利用帮助肖亚在计算机上打印资料的机会,接触到肖亚保管的计算机软盘,了解和掌握了一些地方安全机关的工作秘密。肖亚并没有阻止他,也正是这种纵容让吴超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这些小秘密怎么能赚大钱”吴超想。他要得到的是“大秘密”。
吴超开始留心并主动帮肖亚干更多的事情。终于,他拿到了肖亚保管的一张载有国家秘密的计算机软盘。仿佛看到了正在向他招手的钞票,紧张又兴奋的吴超,将软盘偷偷进行了拷贝。还给肖亚软盘的时候,肖亚什么也没问。成功的喜悦,在吴超心中蔓延。
第二次行动,吴超选择了偷窃。
一天,肖亚带回家两张软盘,她打算将未完成的工作在家完成,并将软盘内容复制到了家中的计算机上。吴超决定行动。他趁肖亚不注意,将两张软盘进行了拷贝。就是这两张软盘——载有安全机关涉密文件、资料的软盘——其内容经密级鉴定确认为绝密级国家秘密事项lO份,机密级国家秘密事项6份,秘密级国家秘密事项12份,内部文件资料6份。
“美梦”终于破灭
吴超得到这些重要的涉密文件、资料后,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出售赚钱。但要与境外的间谍组织联系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吴超知道他正干着一件“掉脑袋”的事,但财迷心窍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要给自己和肖亚一个富有的“将来”。
从1999年下半年起,吴超化名“刘平”先后采用电话、传真、电子邮件等方式,寻找并积极与境外间谍组织联系。他的手段并不高明。为了取得境外间谍组织的信任,他发送了2份属于绝密级国家秘密事项的信息资料,以及有关地方治安方面的情况资料。
很快,国家安全机关就注意到了这个在互联网上传递涉密内容的“刘平”。迅速成立的专案组,在对“刘平”进行侦查、取证后,查获了吴超用以给境外组织发送电子邮件的计算机、传真机、电话、磁盘等作案工具。
在铁的证据面前,吴超低下了头。他还没来得及品尝“成功”的果实,就戴上了手铐。根据、(保密法)有关规定,吴超的犯罪事实已构成非法为境外窃取、刺探、提供国家秘密罪。
而此时的肖亚,还没从即将结婚的喜悦中走出来,便掉进了痛苦与追悔的万丈深渊。在她的处理材料中这样写道:肖亚身为国家安全机关重要涉密人员、中共党员,置党的纪律、国家安全机关工作秘密和保密规定、纪律于不顾,放弃了对自己世界观、人生观的改造,丧失了一个党员和国家安全机关工作人员的意志,缺乏正确的恋爱观和应有警惕,多次将吴超带到办公室,并把载有国家安全机关重要涉密文件、资料的计算机软盘交给其使用。甚至还将载有重要涉密信息的计算机软盘带回家中擅自拷贝、复制,其行为严重违反了保密规定,客观上为吴超提供了窃取国家秘密的犯罪途径和条件,给国家安全机关工作及国家秘密构成严重威胁并造成损失。根据《国家安全法>、 一段被利用了的“爱情”,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2001年8月8日,国家安全机关将此案移交检察机关,对犯罪嫌疑人吴超和肖亚提起公诉……
假如可以重来
魏侠利
人生有太多的选择,也充满了诱惑。我们每向前走一步,都应该问问自己,这一步将通向哪里?
2000年8月4日,在中国南部的A市,夜幕刚刚降临。位于闹市区的明月酒楼像往日一样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袁华泊好车,环顾一下四周,匆匆步人酒店。在包房内,袁华见到了蒋玉川,几句寒暄,他将事先准备好的皮包递了过去,一切都显得自如、流畅,就像一场顺利的商务谈判。然而就在这时,也像事先约定的一样,国家安全机关的人员突然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将措手不及的袁华、蒋玉川抓获,并当场缴获“奥林巴斯”相机一部,胶卷一只。经查,内拍有中央某部委秘密文件。一起间谍案就此告破,主角就是身为某国有企业办公室副主任的袁华。
找上门来的“友情”
袁华出生在南方一个美丽的小乡村,17岁初中毕业后参军到A市第一通信站当兵。他工作勤奋,聪明伶俐,积极上进。
不断地受到嘉奖和提升,很快就由技术员、副政治指导员、作训参谋、作训股长,升为通讯总站教导队队长。事业成功的袁华,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在而立之年,当地一个美丽的姑娘余晓倩嫁给了他,两年以后,他们添了一个漂亮的女儿,生活过得美满滋润。在部队里,人人都羡慕他们,袁华也沉浸在幸福之中。在更加勤奋工作的同时,他感觉非常满足。
然而,一个结婚纪念日,一场飞来的“友情”,将这一切都断送了。
1995年2月,袁华和妻子收到明月酒楼的邀请函,要为他们庆祝结婚5周年。
5年前,袁华和余晓倩就是在明月酒楼举行的婚礼。之后,他的妻子余晓倩与明月酒楼的老板何慧来往密切,成了好朋友。
在交往过程中,余晓情发现何慧总有花不完的钱,且珠光宝气、妩媚动人,这令余晓倩十分羡慕。相比之下,自己虽然日子也过得甜甜蜜蜜,但经济上却总是捉襟见肘,孩子已经好几岁了,还挤住在单身宿舍里。何慧看出了晓倩的心思,一天,她对晓倩说:“没关系,我帮你介绍认识一个大款,他准有办法帮助你们。”
2月6日,在妻子的鼓动下,袁华来到了明月酒楼庆祝结婚5周年。席间,何慧给袁华介绍认识了据说是大款的台湾人蒋玉川。为了表示一下,蒋当场送给余晓倩一条足金项链,这飞来的“友情,,让袁华和妻子又激动又诧异。
在这之后,蒋玉川经常请袁华唱歌、吃饭、打麻将,甚至找小姐。并多次向袁华赠送金项链、手表、金耳环。起初袁华也曾经怀疑过蒋玉川的动机,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蒋玉川也一直强调只是为了与袁华交个朋友,并无他意,而且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听着蒋玉川轻描淡写的一席话,看着被金项链、金耳环衬得眼睛发亮的妻子,袁华为自己交了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妻子更是鼓励他向蒋玉川学习,想办法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1996年4月的一天,袁华邀请蒋玉川去教导大队的靶场打靶,在休息的时候,蒋玉川笑着对袁华说:“缅甸有一个朋友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前两天对我说他需要一些内部资料,求我帮忙,我不好拒绝,突然想起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只好来求助于你,不知能不能给我个面子?”面对蒋玉川那难以拒绝的笑脸,袁华露出了为难之意。身为军人的他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把内部资料提供给境外的人,摘不好就是触犯法律。
为消除他的顾虑,蒋玉川向他保证仅此一次,绝对不会被别人知道。临分手的时候,蒋玉川将一个装有1000美元的信封塞到了袁华的手里。
揣着这烫手的1000元美金,袁华回到家中。
一边是似乎和自己并无太大关系的国家秘密,一边是无以回报的“友情”和无法抗拒的美金,给还是不给?
他手握美元,妻子兴高采烈的穿金带银的身影和明月楼里花天酒地的生活在他的脑海里不停闪过。被金钱和享乐腐蚀了的他,此时已无力拒绝!
过了几天,袁华找了一本部队的资料汇编拍了两个胶卷,交给了蒋玉川。
已然上了套
在这一次交易之后,袁华心理还有些后怕,担心会被人发现。几个月后,单位里依然风平浪静,而蒋玉川也很久没有跟他联系,袁华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正当他准备转业的时候,蒋玉川又找到了他:“我以台湾军情局的名义命令你两天内拿到某某两个军区的文件资料,同时。你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
这时,袁华才恍然大悟,原来蒋玉川原名张强,是台湾军情局特务,他前面对袁华所有的活动都是在台湾军情局的授意下做的。袁华明白自己已经被牢牢地套住了。现在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去坐牢,要么就苟延残喘,在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替台湾间谍搜集情报,维持自己现有的生活。而袁华是没有勇气去坐牢的,更何况还有金钱的诱惑在面前摆着。
他再次死心塌地地选择了金钱。
1997年9月,袁华转业到某国有公司,1999年4月,任该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在这期间,袁华又先后与蒋玉川交联多次。
经查,袁华在担任军队作训股长和某国有企业办公室副主任期间,与蒋玉川先后交联数十次,多次向蒋玉川提供各军区、银行系统及其他文件近百份,其中密级文件就有数十份。袁华共接受蒋玉川提供的酬金数十万元(其中大部分已追缴,上交国库)。
袁华将上述文件资料提供给台湾军情局,直接泄露了中央对台工作方针、原则和我军的战略任务及存在的问题,对我国家安全和利益造成了严重损害。
如果可以重来
对于袁华的窃密、泄密行为,国家安全机关早有觉察,为了人赃俱获,安全机关对其进行了长期的跟踪调查,终于在袁华、蒋玉川再次在明月酒楼进行罪恶交易时将他们抓获。
2001年2月,袁华被以间谍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
对这严正的审判,袁华其实早有思想准备。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些释然。因为这5年来,他身上的十字架背得太重了!他说:“如果可以重来,我是绝对不会因一时的贪念而把自己逼上绝路的。”
可是,走过的路,有多少可以重来呢?
女骗子与机要参谋
邓所贤
机要连里的可疑女人
那是一年的秋天。边防某团政治处主任带工作组到新疆某边防连检查工作,发现该连电台房里住着一个女青年,引起了他们的重视。经了解得知,此人叫张艳,是该连机要参谋李勇的表妹。已在连队住了近一个月,还在机要室住了20多天。据李说,张艳是某军区原政委的干女儿,在某部队当兵,不久前考入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入学后发现患有肾炎而暂时休学治病,待治好病后再复校。这次来新疆,是帮李勇办理工作调动一事。由于将李勇的商调函错发到了别的部队,这次张艳来是想把情况了解清楚。再重发调函。
根据连队的反映和对张艳的初步观察,工作组认为张艳有可疑之处,于是,派人前往某军分区。经该军分区干部科调查,证实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商调李勇的函件。与此同时,工作组向军区保卫处汇报了张艳的情况。不久,军区保卫处回电话说军区原政委没有干女儿,某部队也没有张艳这样一个女兵。至此,初步可以确定张艳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行骗者,为了彻底查清她的真实情况,特别是要查清其在机要室居住期间,对密码秘密有无造成威胁,经上级同意后,工作组将张艳带到团部驻地看管审查。
骗术并不高明
经多次给张艳做工作和商请有关单位协查,初步查实了张艳的基本情况。张艳,1974年生人,陕西省渭南人。初中毕业后在家待业,期间曾打过工、卖过票。因不甘长期过农村生活。开始在外找关系,想当兵或谋个职业。
李勇,也是陕西渭南人。有一次李勇回原籍探家,在市场吃早点时,碰到与自己相识的女青年和张艳一起吃早点。女青年把张艳向李作了介绍,并说张是当兵的,此后,张艳、李勇二人再未见面。
这一年的3月中旬,张艳以出去当兵为由,向家里要了200元钱,来到乌鲁木齐她的一个大姐家,谎称她是来学习的。20多天后,无所事事的她只好又返回家乡。碰巧的是,在兰州站。
她发现了准备回家探亲的老乡李勇。交谈中,张艳告诉李,自己是当兵的。李觉得张能当上女兵,家里一定有过得硬的关系,就问张是不是在部队里有关系。张随口谎称认识某军区政委,并编造了如何成为某政委于女儿的经过。李当时就信以为真,提出让张艳设法将其调回渭南。经李几次请求,张佯装答应,说回家后告诉其父亲帮助办理。回渭南后,李勇带着水果等物品先后三次去过张艳家。张艳也去过李勇家两三次,他们还一起去公园游玩、照相。期间,张艳谎称调动之事其父已答应办,并把事先找人以其父亲名义写给某政委的信拿给李看,谎称要把信邮走,其实张在回家的路上就把信撕掉了。10月初,张从老冢赶到李所在团部驻地,自称是李勇的表妹。当时,李勇在医院看病,得知张到来后,迅速出院回团,把张带到自己所在的连队。最初,李勇将张安排在机要室外间住,李住电台房。张艳到连队后,李在饭桌上向连里干部介绍说张是其表妹,是某军区政委的干女儿。
由于机要室外问和工作间经常不锁,张在机要室住宿期间,除李、张一起在工作间闲聊、听录音机之外,张独自一人也多次在工作室听录音机、写信。张在机要室住了20多天,因机要室太冷。要求调换住处,李勇又将张安排在电台房住宿,李和电台的战士住在机要室。张在站期间经常到班里与战士闲谈、玩耍,还乘车去过边境。张艳在连队机要室住宿,随意出入班排,连队干部无人过问或干涉,直至工作组上站后才发现问题。经对机要密码进行清查核对,未发现泄密问题。经调查了解和本人交待,张在站期间无其他越轨行为。
应吸取的教训
张是一个刚开始流窜社会的闲散人员,此次欺骗李勇所以能得逞。主要是抓住了李勇想托关系离开边防的个人主义思想。张艳行骗的目的只是为了财物,没有发现其他的政治背景和窃取我密码秘密、军事秘密之目的,对我密码秘密也没有构成危害。鉴于上述情况,军分区对其进行了多次教育、没收了军装等物品之后,令其速回原籍。
李勇被骗一事在部队中产生极坏的影响,所暴露出的边防一线连队在机要工作建设中的问题,也是值得引起重视的。
1.个别机要干部事业心差,不安心机要工作。认为边防机要干部低人一等,无出路,缺乏奋斗进取精神,是被骗上当的思想基础。
2.丧失警惕,违反机要保密纪律。机要工作条例规定机要人员不得乱茭朋友。李勇为了达到个人目的,置机要保密纪律于不顾,在不明张艳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擅自带张上站,并安排在机要室住宿,还主动替张炫耀假身份,起了保护伞的作用。
3.思想麻痹,执行机要保密制度松弛。李勇安排张在机要室住宿期间,为了张的方便,机要室外问的门一直不锁,里间工作间的门也经常不锁。张经常一人在工作间看书、听录音机。实际上机要室在此期间一直处于失控状态。由此可以看出机要工作的规章制度在李勇的头脑中松弛到了,何等程度。
4.连队干部管理松懈,对机要保密工作思想麻痹。李勇擅自带张艳上站,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后在机要室、电台室住宿,连队干部未及时加以制止。张经常出入班排,与战士闲谈、玩耍,还到过前哨,也无人过问。连长、司务长等还分别带张去过驻地附近,在边境线照相。作为边防一线连队发生以上问题是极不应该的。
密码是党和国家的核心秘密,一旦发生问题,后果无法估量,损失难以挽回。驻疆部队担负着戍边维稳的双重职能,处在军事斗争的前沿,机要保密工作在新疆部队就显得尤为重要。对此,一要严格机要队伍管理,确保机要人员忠诚可靠;二要强化机要人员的理想信念,强化机要干部的奉献精神和敬业意识,牢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同时,要切实关心他们的成长进步,帮助解决实际困难,不断创造拴心留人的环境,激励他们安心边防,献身机要事业;三是调整边防机要干部的守防时间。边防机要干部长年累月工作在高寒区,身体健康状况很差,有的长期带病坚持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机要人员思想产生波动,在所难免。在加强思想教育的同时,还要制定切实可行的交流制度。缩短他们的守防时间,将那些表现优秀的干部,适时交流到条件相对较好的部队工作。四要严格落实规章制度。机要工作的各项规章制度,是做好机要保密工作的基本依据,必须认真学习。严格执行。上级业务部门要坚持定期检查和不定期抽查,特别要加强对小散远单位机要工作的检查和帮建力度,及时发现同题。堵塞漏洞。
间谍,为了一个“财”字
魏侠利
近些年来,随着台海关系的紧张,台独势力不断加紧对大陆政治、经济、军事情报进行刺探和窃取,台湾间谍在大陆的活动十分猖獗。
此前,在我国沿海某市,国家安全机关又破获了一起贩卖情报的间谍案。
情报生意从渔村开始
刘玉贵是个渔民,他家祖祖辈辈以打鱼为生,到他这里却变换了一个重大的角色,成了通台的间谍,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而在他的带动下,他的两个弟弟刘玉富、刘玉田也参与其中。
事情还得从20世纪90年代初说起。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刘玉贵在自家的院子里乘凉,他们村的林国源来找他闲聊。林国源是村里的一霸,外号“豹子”,以前在村里瞎混,尽干坏事,这几年突然做起了海上运输生意,而且来钱很快。他们两人信步来到了海边,很自然就说到赚钱的事情上来。在这个年月,人人都在为赚钱奔忙着,打鱼这事,又辛苦,又危险,还赚不了大钱,刘玉贵正在为找不到一个新的赚钱路子着急。这时他就问林国源到底做什么生意。林国源神秘的一笑。用手向东一指说:“你看,那是什么?”
刘玉贵顺手望去,暮色中的海岸线上,金门岛隐约可见,这景观他并不陌生,但今天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不知是为什么。林国源告诉他,金门岛上有一家台湾机构,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来为他们工作,自己这些年也赚了一些钱,现在人手不够,想请刘玉贵一起做这笔“生意”。刘玉贵一听到台湾机构,心里便有了数,以前他也曾听人说过,林国源赚的是不义之财,果然不错。可他又转念一想,既然能赚钱,而且林国源已经做了几年了也没出什么事,估计没有多大危险。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过不久,刘玉贵和林国源就合伙买了一条船,出海到金门岛与台谍联系。刘玉贵将他的身份证交给台谍复印,在台谍机关提供的有关表格上签字,化名“来富”,正式参加了台谍组织。他还从林国源那里得到了预支的经费。他们接受的任务是搜集各方面的情报,运载当地的情报人员出海到金门与台谍联系。就这样,刘玉贵与林国源以海上运输为幌子,开始了罪恶的情报“生意”。刘玉贵觉得干这个有利可图,鼓动他弟弟刘玉富和刘玉田四处搜集情报,并乘坐他们的运输船到金门通谍。到现在,刘玉贵还后悔,当初是他财迷心窍,害了自己的两个弟弟。
现役军人加人间谍队伍
随着林国源、刘玉贵搜集情报活动的进展,台谍机构对他们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搜集不到情报就意味着没钱可赚,为此,他们费尽心机。
刘玉贵有个妹夫张树清是驻某市的军人。开始时,为了搜集到情报,刘玉贵就经常往妹妹家跑。装作好奇问一些军队中的事情,并找借口从张树清那里要军队中的各种资料提供给台谍机构。后来,他干脆就想办法拉张树清下水。他一边让妹妹不断的催促,一边亲自做工作。他跟张树清说:“你看,跟你的同学比,人家发财的发财,升官的升官,就你现在还守在这里,我妹妹跟着你真是受苦。”这些话还真说到了张树清的要害处,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不断加快,人们手头都活起来,很多以前不如他的人都走在了他的前面,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兵,现在还紧紧巴巴的过日子,他的心态本来就有些不平衡,经刘玉贵这么一说,他更加无地自容,就想着一定要改变一下生活了。刘玉贵看时机到了,就把通谍的想法给张树清明说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张树清乘林国源和刘玉贵的船出海到台湾军情局金门站秘密据点,他出示了本人军官证和某军事学院毕业证,填写了有关表格,化名“海炎”,履行了参谍手续。他接受台谍机关的旨意,了解他所在市附近我军兵力调动情况和驻军情况,并领取了3000美元、照相机和2块手表,这些就成了他后来窃取情报的主要工具。
十年一梦
其实,林国源当初找到刘玉贵的时候,早就知道刘玉贵有个妹夫是军人,他就是冲张树清来的,只要争取到张树清,情报的来源就会源源不断,自然金钱也会源源不断。这时候,台谍机关为了缩小目标,命令林国源与张树清直接联系。于是,林国源找张树清商议。从现在起,由张树清搜集情报资料,林国源负责运送给金门台谍机关,确定香园招待所为他们交接情报的秘密地点。就这样,张国源从现役军人直到转业后,以他所服务的单位为主要目标,有时还到一些港口,用照相机将我军事、政治等情报资料拍成胶卷,通过林国源输送出去。林国源每次出海与台谍机关联系,还带去张树清写给台谍机关的信,又带回来台谍机关的指示信和活动经费。
本世纪初的一天。林国源和张树清再次到某市香园招待所交换资料,被当地国家安全机关人员抓获,当场缴获了未及送出的7个胶卷,内拍机密级、秘密级及内部资料数份。国家安全机关的人员由此展开了全面的调查。
据查,本案涉及人员有十数人,十余年来,他们先后运载出海通谍人员近百次,共贩卖国家机密级、秘密级文件和我国内部资料数百份,收取钱财数十万元。目前,张树清、林国源、刘玉贵已经分别以间谍罪被判刑13年、13年和8年,其余涉及人员均另案处理。这些人当中,张树清是个明明白白地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他从十几岁就当兵,又上了军校,应该是知情知法的,可是在金钱面前,他仍然没能抵抗住诱惑,为台谍机关服务十多年,这不能说不是一大悲哀。
“以密谋私”何时了
从本案的前前后后,以及我们所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泄露国家秘密案中,可以发现,贪财是犯罪的一个重要原因,境内外敌对势力正看中了这一点,台湾间谍就是用金钱收买相关人员。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一些人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以密谋私”的事件时有发生;一些部门和单位甚至是保密要害部门中,涉密人员包括领导干部思想严重麻痹,保密管理极其松懈,以致给犯罪分子留下可乘之机,致使泄密事件发生,给国家安全和利益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和损害。(本文中的人物均为化名)
“寻梦人”梦断俄罗斯
■侠名编写
一
王孟40岁不到,是我国某市监狱第三产业公司的经理。别看他年纪不大,却着实风光了好几年,公司顶着政法机关的牌子,后台硬,所以做起生意来一直顺风顺水,给监狱上交了不少,自己也小小地发了财。特别让王孟留恋的是通过当这个经理。他与市司法系统的头头脑脑、上上下下都混了个脸熟,还通过关系搞了身警服,俨然成了“编外警察”。平时,王孟穿着警服在公司里出来进去,很是威风,与客商谈判,有时也穿着警服去,签合同一般都会顺利得多。王孟私下里经常感叹:“有了这身儿衣服还真是好使!”对于王孟这种明显违反规定的行为,监狱领导碍于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1999年,党中央决定,军队和政法机关不再从事经商活动。
一声令下,全国各地的军队和政法机关纷纷行动,清理所开办的公司企业,该移交的移交,该关闭的关闭。市监狱当然也不例外。王孟这个经理一下子面临着下岗的境地。特别是由于他不是监狱的正式员工,只是一名聘任人员,没法在监狱内部安排工作,这使得曾经风光无限的王孟不得不为今后的生计发愁。
冥思苦想之下,王孟想起自己在美国不是有个大舅哥吗?既然国内混不下去,出国不是个好出路吗?,说干就干,王孟积极与大舅哥联络。与此同时,监狱领导也正式找他谈了话,虽然说得比较含蓄,但话中之意王孟还是听得出来。王孟心中暗自生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个破监狱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直接移民到美国发展,今后再回来就是外商了。到那时,你见到我不还得上赶着跟我套近乎。想到这里,王孟高兴了许多。
终于,王孟与大舅哥联系上了,大舅哥让他想办法到美国见个面,到时再细谈移民的事儿。经过多方努力,2000年11月。
王孟拿出一笔钱弄了个名额,跟随市里一个商务考察团到了美国。
对于大舅哥的底细,王孟心中很清楚。当厨师的大舅哥没什么文化,1998年,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到美国打工。由于申请的是短期工作签证,到期后美国移民局要驱逐他出境。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大舅哥以在国内练习法轮功遭到迫害为由向美国移民局申请政治避难,最后取得了居留资格。王孟心想,大舅哥在国内根本就没练过法轮功,他可能连法轮功宣传材料上的字都认不全,但是,大舅哥的政治避难申请却被顺利批准了,一定有“高人”在后面帮忙。
在美国虽然只有短短一周时间,但王孟充分感受到了西方社会的花花世界,特别是大舅哥经常带他出入一些娱乐场所,更使得王孟颇有一种上半辈子白活了的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归期将近,王孟跟大舅哥正式商量起移民的事情来。当王孟询问大舅哥当初是谁帮助他获得美国绿卡的,大舅哥却故做神秘地笑而不答。
第二天,大舅哥主动找到王孟,说要带他认识一个朋友。两人出门后,径直来到一所住宅,出来迎接的男主人也是中国人。
双方落座后,男主人主动向王孟介绍说自己是福建人,现在已经在美国定居,所采取的方式与王孟大舅哥差不多。接着,这个福建人对王孟说,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在国内,想以探亲的名义来美。然后就不回去了。但是,由于办理赴美签证的人太多,她的手续迟迟办不下来。福建人很着急,但是生意上的事又走不开,无法尽快赶回国内,听王孟大舅哥讲他在国内路子挺野,所以想请王孟帮忙给跑一跑。王孟心知肚明,这个家伙肯定也是以练习法轮功申请政治避难的名义取得居留权的,自己心虚不敢回国,只好托我帮忙。王孟暗想,帮他一下对自己来讲不算什么大事儿,但通过这件事可以在美国多交一个朋友,以后自己全家来美国后。也说不准有求别人的时候呢。想到此,王孟一口答应下来。福建人大喜过望,连连称谢。
回国后不久,福建人的女儿就找上门来。虽然已经不是经理了,但人情毕竟还在。王孟带着福建人的女儿东奔西走,到处托关系,两个月后,所有手续齐备,签证顺利拿到,福建人的女儿如愿地登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几天后,正在家无所事事的王孟突然接到了福建人的电话,福建人对王孟的帮忙表示感谢,并说听王孟大舅哥讲了他想移民美国的事情,表示自己认识一个“神通广大”的美国律师,这个律师为很多CILIA办过移民签证,若他肯帮忙,王孟的事十拿九稳。这个意外之喜让王孟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到美国找到这个大律师。
二
2001年3月,王孟报了个赴美旅游团再次来到美国。一踏上美国的土地,他便脱离了旅游团,坐上来接他的福建人的汽车直奔旧金山,去见那个可以将他带到“天堂”的美国大律师。
在旧金山一家咖啡馆里,王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美国大律师。此人也是中国人,60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西装革履,很有派头。福建人给双方做了介绍,大律师伸出肥厚的手掌,轻轻地与王孟握了一下,让王孟莫名地激动了半天。
双方落座后,大律师先开了口:“我叫哈里……吴,你可以叫我哈里。”大律师的这个“吴”字出来得比较犹豫,这是因为哈里。吴这个名字在美国的各个华人社区里几乎是路人皆知。都知道是那个在西方敌对势力的支持下,上窜下跳,竭力攻击、诽谤中国司法部门关于监狱、劳改等方面的政策,并以极其卑劣的手法炮制了多起旨在污蔑中国人权状况的吴弘达。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是,就像听到吊死鬼的名字一样立刻一言不发起身走人。而且,由于吴弘达在中国进行非法活动时使用过这个名字,他也怕王孟会因为自己过去的劣行而敬而远之。但是,平时不读书不看报的王孟却丝毫没有听出吴弘达的犹豫来,仍然喜形于色地忙着给哈里大律师倒咖啡。吴弘达抬手制止了王孟的讨好举动,说道:“你不要动,服务生自然会倒的,这里不是国内。”
王孟连声说“是,是”,放下了咖啡壶。
吴弘达问:“听说你想来美国,怎么,受到了什么迫害吗?”
王孟傻乎乎地说:“迫害倒没有,就是混不下去了,想到美国发展发展。”
一旁的福建人听后连连给他使眼色。一看此人不太“上路”,吴弘达顿时失去了兴趣,起身想走,并信口问道:“混不下去也不用非得来美国呀,你是干什么的?”
王孟说:“在一家监狱里当个三产公司经理。”
“监狱”这两个字立刻刺激了吴弘达敏感的神经,他又坐了下来,说道:“监狱,哪家监狱?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你给我介绍介绍。”
为了出国,王孟早忘记了原则,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吴弘达越听越有兴趣,虽然王孟没说出什么他想要的“猛料”,但一个罪恶的计划正在他的心中渐渐形成。
等王孟说完,吴弘达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王孟热情有加。他说,虽然目前王孟全家来美国办起来有点困难。但是自己在美国国会和国务院都有熟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王孟在感谢的同时又吞吞吐吐地问起办这些事情的花费,吴弘达豪爽地表示,钱不是问题,我先给你垫上,等你到美国找到正式工作后再慢慢还。王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激动得真想跪下来给哈里律师磕三个响头。
2001年4月,王孟回到国内一个多月后,哈里的电话如约而至。在电话中,哈里说目前正在美国国会和国务院找关系斡旋,一俟事情有了眉目就马上通知他。又过了3个月,焦灼不安的王孟终于等来了哈里的电话。在电话中,哈里要他们一家3口马上起程到北京,找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一位莫先生,这个莫先生将为他们一家办好赴美的签证。事不宜迟,王孟全家立刻动身,星夜兼程赶往北京。
到了北京,王孟顺利找到了奠先生。莫先生显然早有准备,他把王孟一家带到一间咖啡店,详细地询问了王孟一家的个人情况和王孟夫妻的工作情况,随后,莫先生带走了吴弘达电话中让王孟准备的申请赴美定居的所有资料。最后,奠先生煞有介事地对王孟说两天以后听消息。
两天后,莫先生再次约见了王孟,但是告诉他们的却是坏消息:他们一家不能赴美。理由是王孟的孩子还不满18周岁,需要监护人和资金担保,而办这个手续则比较复杂。王孟感到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心中凉了半截。他哪里想得到,这一切都是“哈里律师”——吴弘达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三
回到家后,王孟很快就接到了哈里的电话,在电话中,哈里说已经知道“出了岔子”,并安抚王孟不要丧失信心,他会继续想办法。
2001年8月中旬,哈里“兴冲冲”地打来电话说,他已经通过朋友安排妥当。这次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让王盂全家办理一张赴俄罗斯的旅游签证,然后他再通过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的朋友给他们全家发放赴美签证,并且王孟一家到俄罗斯旅游的费用由他全盘负责。
对哈里的“特殊关照”,王孟真是感恩戴德,只觉得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赴俄罗斯旅游签证是小菜一碟,只要找个旅行社报个团就行了。9月,王孟全家办好了赴俄罗斯的旅游签证,打点好行装,变卖了一些不能带走的大物件,然后热烈地与亲友们告别,准备一去就不复返了。2001年9月13日,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王孟一家随着一个旅行团来到了俄罗斯著名的远东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
让王孟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见到的第一个迎接他的人竟然是哈里。看到王孟有些发愣,哈里哈哈大笑,上前热烈地与王孟拥抱。此时,从停在旁边的一辆面包车里突然冲出几个带着照相机和摄像机的人,冲着正在拥抱的王孟和哈里一阵狂拍狂摄。王孟有些疑惑不解,演完了戏的哈里解释说这些都是他的朋友,是一同来接王孟一家的,拍几张照片是留个纪念。王孟也没有多想,带着妻子孩子钻进了面包车。车子发动后,一溜烟地开到当地一家不错的宾馆里。
吃过晚饭,哈里来到王孟的房间,邀请他下楼接受“采访”。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令王孟有些措手不及,“采访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可采访的?”哈里摊牌说:“白天那些人都是外国著名新闻媒体的记者,比如《纽约时报)、亚洲自由之声、英国BBc什么的,我邀请他们千里迢迢地来采访你是很不容易的,是你的幸运,你应该高兴才对!”王孟压根儿就没想到要接受什么采访,本能地加以推辞。哈里马上变了脸,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这次为你们全家办理赴美签证是经过美国国会特别批准的,接受采访是必须的条件,你只有好好配合采访,你们一家到美国的事情才会顺利!”随后,哈里加重语气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想退已经来不及了。我实际上不是什么律师,我的身份是美国劳改基金会的主任,这个组织你们中国政府很不喜欢。我的中文名字叫吴弘达,想必你也听说过,中国政府也不喜欢我。那些记者在海关口岸已经拍了不少我们合影的照片,你如果去不了美国,回去之后中国警方一定不会放过你!”
吴弘达的话使王孟的脑袋嗡嗡作响,惊出一身冷汗。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域他乡,惟一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这个吴弘达,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只能按他说的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王孟说:“好吧,我听你的,只是不知道他们采访什么内容?”“是有关中国监狱的内容,都是你熟悉的。要知道对于你们这类赴美签证美国国会要求很严格,你要好好配合,能不能顺利过关,就全看你的态度了。”
接下来的情形完全按吴弘达设计的样子进行:在一间布置停当的房间里,摄像机前是王孟苍白而恐惧的脸,他首先接受的是《纽约时报》记者“循循善诱”式的“采访”:你所在监狱的犯人人数,是否生产出口产品,都是什么类型的产品等。那个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得十分充分。而王孟呢,看着吴弘达的脸色一一作答,如果他的答案令吴不满意,他就马上改口,直到吴的脸色缓和了,再继续回答下一个问题。就这样,在吴弘达的微笑里,“采访”完成了,王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最后,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不低,王孟还在一张纸上画出本单位领导的职务级别图,并说如果监狱长是一级,那自己就相当于四级,暗示自己的身份不低,这更加令吴弘达满意。
第二天,吴弘达撂下一句话:“我现在就飞回美国给你们办手续,你配合得很好,相信国会那边会满意的。很快签证就会下来,你就留在这里等消息吧。”扔下一点儿钱后,乘飞机回美国了。
由于吴弘达留下的钱不多,王孟一家不得不退掉了宾馆昂贵的套房,在当地租了一间便宜的民房,静待“佳音”。十几天望眼欲穿的等待过后,吴弘达的电话来了,他首先告诉王孟的是起初答应的采访内容不公开发表的承诺已无法兑现,王孟胡编乱造的话被夸大渲染后登上了2001年10月的《纽约时报》,并已在国际互联网上广泛传播。接下来的消息更是给了王孟致命的一击。由于王孟是警界人员,所以美国国会没有批准他的特殊签证。虽然王孟在电话中一再解释自己不是正规警察,只是普通的编外人员,吴弘达却表示无能为力。这意味着王孟折腾大半年,像提线木偶似的被人牵来绕去,说了许多违心的话,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最终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走投无路的王孟在电话里苦苦哀求吴弘达再想想办法,但吴弘达却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到莫斯科联合国难民庇护所申请避难,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王孟听后气得浑身发抖:“去难民庇护所申请避难,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是要到美国定居,不是当难民,要当难民我还找你于吗,你这不是在耍我吗!“可是,电话的另一头,早已传出嘟嘟的盲音。
此后,这个大半年来一直非常“热心”帮助王孟的吴弘达,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没有了任何音信。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王孟一家人像一堆垃圾似的被遗弃在西伯利亚瑟瑟的寒风中无人同津。
直到此时,王孟才彻底醒悟到上当了,吴弘达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全家办移民,只是利用他而已。夫妇两人在租期已到的小屋里抱头痛哭,苦涩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被骗的伤心还是美梦破灭的懊恼。
四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王孟把妻儿送上回国的列车后。去了一趟莫斯科。在莫斯科联合国难民庇护所,王孟了解到,像他这种情况,如果真的要以难民身份申请留美,不仅批准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一旦批准就再也不可能重返祖国,再也见不到亲人们。
到了此时王孟真是走投无路,万念俱灰。
在遭受了最后的打击后,王孟不得不于2002年初重返祖国。
追悔莫及的王孟这样表达自己的忏悔:“……也许等待我的将是法律的惩罚,但是我心甘情愿。如果政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珍惜自己中国公民的身份,用毕生的精力,向世人揭露吴弘达的丑恶嘴脸,提醒中国人不要上他的当。现在有人想出国寻找自我发展的机会,这本无可厚非,但千万不能不择手段,成了别有用心的人的猎获对象,一旦被人利用,轻则众叛亲离,重则损害祖国荣誉。我要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诫那些想出国的人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千万不要给祖国抹黑!‘’(注:文中王孟为化名)
美金颠倒了他的人生
锦密安
2003年2月28日,在北方B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上,审判长庄严宣布: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一条、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规定,被告人金富犯有为境外机构窃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依法没收被告人作案使用工具美能达照相机一架、数码摄像机一架及芯片6张、数码录音笔一支、摩托罗拉V998+手机一部及非法所得美金60900元。
被告人金富低垂着头,流下了悔恨的泪,认罪服判,没有提出上诉。
自台湾而来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