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蝶妖娆,景色怡人,皇帝乐而忘返,谁知不久又有成股成股的蜂蝶涌入苑中,这次来的蜂蝶却都丑陋不堪,远不像刚才的同类那么纤美可爱。它们越积越多,开始只爱鲜花,后来竟布满了草木的表面。皇帝看了心中不免发毛。那些丑陋蜂蝶来势汹汹,丝毫无减弱的趋势,只一味地飞来。一时间,苑中变成了丑陋蜂蝶的天下,它们还将刚才那些纤美的同类蚕食殆尽,之后,它们有的竟自相残杀起来,有的却攻向皇帝,皇帝大惊失色,四处躲避,极其狼狈,可那些蜂蝶似乎无处不在,好象已经无处可逃,看来只有北边的一座亭里还能落脚,他当即慌忙逃入亭中,蜂蝶们却不追过来,只在亭边虎视眈眈。
皇帝看着那天上地下边布的丑陋蜂蝶,见他们越积越多,简直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他忙拉开嗓子喊救命,可怎么也喊不出来。
此时,东南方向白烟升腾,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衣蒙面汉子,手执石青古剑,腾云驾雾而来。丑陋蜂蝶见状,弃了皇帝转攻向红衣人,那人似乎丝毫没有惧意,挥动古剑,迎了上去。只见他把古剑舞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凌厉无比,蜂蝶的数量虽然多,虽然它们不要命似的冲向他,但他古剑所到之处,无论蜂蝶是否触及剑身,都立即毙命,不一会儿,本来铺天盖地的蜂蝶就所剩无几,四散逃逸了。
红衣人杀退蜂蝶,撤回古剑,凌空而立,蒙面巾下的双目森森,神色古怪地盯着皇帝。皇帝大喜之下并没发现他眼神有异,只见他的穿着不象是宫里的人,便笑着说:“壮士救驾有功,朕一定有赏。”
红衣人“哼哼”冷笑两声,声音颇为难听,忽然腾空而起,口中喝道:“谁稀罕你的赏赐!”挥动手中古剑,扑向皇帝,皇帝一惊,忙呼:“救驾啊!”谁料脚下一软,“噔”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第二皇后慌忙拍醒在梦中大喊大叫的皇帝。
见了她,皇帝方知刚才只是南柯一梦。他这才松了口气,喘气道:“朕,刚才作了个噩梦——”
他正想找人来解梦,突然第一皇后哭着喊着扑了进来,呜咽道:“皇帝!我儿——八思巴——小小风寒竟然——殁了——”
梦盈眼神柔和、真心倾听、不时微笑,图铁木尔则用轻松的言辞,但明显暗含一种极其飘渺、极尽疏离的感觉,极尽详细地讲述着这段波谲云诡的家族传奇,他将自己的和梦盈的思绪,都远远地拉回了那早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光,直到提及八思巴的死,才蓦然停了下来,梦盈见他停下,也不催促下文,也不讥笑他答非所问,只轻轻地附和他先前的话,道:“确实有听过的,有没听过的,还有想不到和没想过的。”
“是啊,”图铁木尔不禁叹息,“很多事情,就真如同水月镜花。”
梦盈见他伤心,也不好追问皇后的事情,谁知他顿了顿,却语出惊人:“其实,八思巴根本就不是风寒病死的,而是我母亲桑贵妃,在浑浊的山洪救人的时候,暗下了手脚,用毒针刺死的!”
“你不是说——”
“他出水时之所以活着,不过是我母亲用了另一种毒针抑制住了前者的毒性,不让他立即发作罢了——这是我母亲家传的域杜斯王室秘技,假不了!”
梦盈惊诧不已,道:“这你,你怎么知道的?”
“为人子者,本来都觉得,自己母亲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可惜——”图铁木尔长叹一声,叹息之间,有说不出的凄凉,“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就不好跟你明言了,反正,这确是事实。”
梦盈默然不语,心情好不复杂,看图铁木尔的眼神竟能感觉到他的心痛。
作者题外话:此段,基本上所有的元史都提及过,笔者只是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一遍罢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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