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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腹黑王爷的罪婢 > 249 隐情

249 隐情

“慧儿,我想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流锦执起木梳,缓缓的梳理着凌乱的墨发,幽幽的开口,声音低哑­干­涩,几不可闻。

“昨天……昨天我们到了雪松居的时候……姐姐你,就……就和薛神医一起躺在床上……”慧儿断断续续的小声说着,低低垂眸,双手紧揪着衣角。

“薛大哥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从慧儿隐晦的话语和他怒吼之时的质问,她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件不敢确认,也不想去确认的事情,好似一个无形的大掌,捏的她那残破的柔软,几乎不得呼吸。薛大哥,唯一一个对她不离不弃,为她可以舍弃生命的温润男子,始终守候着她,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医术超群,又怎会连那小小的媚药都解除不了呢?她真的不愿去怀疑他,因为,那是她最后的一丝温暖。如果,她亦只是错信了他,那么,她还可以相信谁呢?

“他被王爷关入了地牢……”慧儿抬起头,有些惊疑的看着女子削弱的背影,心底的焦躁更甚。

“你出去吧!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流锦声若蚊蝇,亦没有回头。

“你……”慧儿眸光微转,欲言又止,不解的凝视着兀自梳妆的女子,踟蹰了半晌,终的一咬牙,疾步出了茗轩居。

理顺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女子缓缓走出房间。单薄的衣衫褴褛不堪,柔顺的墨发并未束起,只是随意的披在肩上,如一把墨云绽放于削弱的脊背。

寒风凛冽的嘶吼,拂吹起女子雪白的衣摆,步出房门,左拐入阁,流锦拾阶而上,一步步登上阁楼,微微抬脚,流锦立身于半尺宽的高台,迎风而立。

天越发的灰暗,浅淡的云朵,缓缓凝结,刺骨的寒风夹着零零落落的雪花,缓缓飘落而下。风,拂乱了女子柔顺的发丝,渐渐遮住了半边苍白无­色­的脸颊。被鼓吹而起的衣摆,随风而舞。女子身形缥缈,好像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样。

那晶莹剔透的雪花,调皮的飞落于女子的发顶,即刻消融,徒留下一滴晶莹的水珠,湿了墨发,冰冷入骨,蔓延到心肺,连带着那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失了所有的温度。

雪越下越大,抹白了­干­枯的枝桠,湿了女子的眉眼。女子伸出手,一片晶莹入了手心,似珍宝般剔透灿亮,却依旧滞留不得,片刻消逝,滩留的水痕,让那手掌更冷了几分。

女子微勾起­唇­角,无力的合上涩痛的双眸。风吹着,很冷,很冷,如果能冰冻住所有的伤痛,该多好!

“你不要命了吗?”一只大手,如闪电般袭来,扣住女子的皓腕,一个带力,女子便从高台上,跌落到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263收脚入怀为卿暖

男子紧紧抱住浑身冰冷的女子,心依旧止不住狂乱的跳动着。深深的恐惧自心底一波波袭上四肢百骸。他真的很怕!如果风再猛烈一点,如果她再向前迈一小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样很好玩儿是吗?如果你想早点死,本王倒不介意成全你!”欧阳亦宗揽住流锦的腰,寒着脸低吼道。她浑身彻骨的冰冷,一直刺入他剧烈颤动的心。

流锦恍惚间回眸,空洞的眸子在对上男子愠怒的脸庞之时,便有了一丝烁亮绽放于眸底,似水滴,又好似星星。女子弯起­唇­角,眉眼括出优美的弧度。她笑了。

“王爷放心,奴婢没事,奴婢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王爷,可不可以放了薛大哥!”轻轻开口,微弱的声音被寒风裹着,吹散于漫天雪花之中。却依旧清晰的入了男子的耳畔。

“你!你还真能惹本王生气。”欧阳亦宗眸光微缩,也不作答,眼底的愠怒却已经散了几分。把女子轻倚在自己怀中,欧阳亦宗腾出手,解开了身上厚重的披风,而后一把横抱起流锦,用披风严严实实的裹住她冷如冰凌般。红肿肮脏的双脚。

“王爷,您放我下来,奴婢自己可以走。”流锦只觉犹如锋芒在背,别扭的挣扎起来。他的怀抱依旧有着让人贪恋的温度,可是,却再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自己走?让你再光着脚,踏着雪走回去吗?”男子不悦的睨了怀中的女子一眼,收紧了怀抱,把女子的小脸按入自己的怀中,大步向茗轩居走去。风雪因为有了挺拔身姿的阻隔,便再也不得恣意的打湿女子的乌发。

风雪中有个温暖的怀抱真好!可是,这怀抱永远不会属于她!她也不想再去奢求。因为她累了,好累,倦怠的心如雪般冰冷,爱,也似冰雪般消融,唯有那纠结于肺腑的恨意,维持着那片残破柔软的苟延残喘。五年,究竟是长,还是短?

“奴婢叩见王爷!”慧儿见欧阳亦宗冷着脸抱着流锦回转,便连忙伏地叩首。

“本王让你伺候着,你就是这样给本王伺候的吗?”欧阳亦宗顿足,抬脚把慧儿踹翻在地,脸­色­便又寒了几分。

“求王爷不要责怪慧儿,是奴婢不让她伺候的。要罚便罚奴婢吧!”流锦身形募得一抖,蹙眉看着地上低泣的慧儿,急声的说道,却有了几分疏离。

“把暖炉升起来,再给本王打盆热水!快去!”男子怒道,抬步走到榻前,抱着女子悠然落座。却把她的双手包裹入大掌内,凝眸不语。

慧儿战战兢兢的燃了暖炉,低头跑了出去。

“王爷,昨天的事情,奴婢和薛大哥是受人陷害的,请您放了他!”流锦放弃了挣扎,任他温厚的手掌熨烫着自己冰冷的双手。

男子敛眉,幽深无底的眸子,有些不悦的看着扬起小脸,直视着自己的女子。

“王爷,水来了!”慧儿端着一盆热水,恭敬的走了进来。

“放下,出去!记得滚远一点。”欧阳亦宗冷冷的怒斥出口,话语中隐匿着一丝警告。

慧儿身形一震,迅速的放下水盆,垂眸交握起两手,哆哆嗦嗦的疾奔出了房门。

男子起身,拿开流锦脚上包裹的风衣,而后低首蹲下挺拔的身子,把她冰冷的双脚拖到了水中。

“王爷!”流锦惊呼一声,脚便要抽出水盆。他究竟要做什么?

“别动!”男子一把捉住流锦的小脚,重新放入水中,轻柔而仔细的搓洗起来。

温热的水,盈盈温暖着她冰冷的双脚,而那熨入心扉的灼热,便是来自他宽厚而温暖的手掌。好温暖!流锦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眼圈微微湿润,便只有那轻微的水声缓缓扩散。

流锦突然乖顺下来,欧阳亦宗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不是说恨的吗?可当他看到高台而立,几乎迎风而去的她,他便慌了!原来,不管怎样,他在她的面前,亦只有认输的份。她细微的一个举动,便能立刻让他伪装浓烈的恨意和忽视,溃不成军。

小脚恢复了应有的素白,男子半蹲起身子,高大的身形蜷居着,说不出的别扭。欧阳亦宗把流锦的脚,放入怀中,撩起华贵的衣衫,轻轻是擦去了脚上淋漓的水珠。

流锦眸内雾气氤氲,缓缓扩散,却紧咬住­唇­,凝望着男子认真而冷峻的脸庞。突然鼻子一酸,她真的好想哭。

欧阳亦宗,你这又是何必呢?没用的!我们终究是回不去的。

弄­干­净了女子的双脚,感受着那恢复了的些许温度,男子一直紧敛的眉,终于铺展开来。

“王爷!您相信奴婢吗?我们真的是被陷害了,请你放过薛大哥吧!他是无辜的。”女子终究凝住了那眸内潋滟的水雾,直视着男子深邃的瞳眸,缓声开口道。……

264取悦成惹怒

“即便是被人陷害,锦儿,身中媚药的你,就只能去找他吗?别告诉本王,是因为他会医术。”男子闻言,眸光一凛,停滞在两人相握的手掌上,冷冷的说道。昨夜,他承认他很冲动,可是那不堪的一幕入眼,便是如钢刀般直刺入心扉。他发了疯的愤怒,发了疯的嫉妒。锦儿在那种情况之下,选择信任的男人,竟不是他。解了她的媚药,他却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气,亦克制不住对她的贪恋,粗暴的索取了一整夜。一早醒来,他便开始后悔,他们之间已经愈渐相远,他怎么可以再次伤害她!对于媚药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可锦儿竟三次开口,为他脱罪。他对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事情不是那样的,那药是我去了雪松居之时才突然发作的。所以我……”流锦并未说下去,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即便那药是去雪松居之前发作的,她也不会去找他。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男子沉声开口,面­色­隐晦,让人看不出喜怒。

“很重要!”

“比本王如何?”

“更重几分!”女子突然有些气恼,欧阳亦宗,你已经有了此生最爱的女子,还有了孩子。为何还要屡次拂乱我努力拼凑起来的心呢?伤也好,痛也罢,我已经在承受我该有的惩罚,时至今日,而你,凭什么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于我?

“好!很好!”男子瞳孔微缩,面如千年寒冰,愠怒的睨着女子倔强的小脸,霍的甩开了一直紧紧包裹在掌中的双手。

“你想本王放过他是吗?用你的身子取悦本王吧!或许本王可以考虑。”男子正襟危坐,面­色­灰暗,怒气凛然,讥讽而冷漠的出口,亦再没有看女子一眼。

流锦心中一阵紧缩,收回被甩开的手,死死的紧攥着衣摆,愤恨的眸光凝视着男子冷峻的侧脸。

“王爷,人生短暂而孤苦,若得一人,便要白首不相离,您如此做,就不怕王妃伤心吗?”

“哼!本王用不着你来说教!”欧阳亦宗冷哼一声,显然已更加恼火。

良久,一室的死寂,却让流锦渐渐静下了心。他存心羞辱于她,那么她随了他的意便是,她这具残破的身子,一直只属于他。她倒要看看,难道他真的这样丝毫不顾忌王妃的感受吗?

紧咬的­唇­瓣,轻抽了抽,缓缓松开,女子探首,向男子微抿的薄­唇­靠近。

越来越近,两人鼻翼之间,缕缕轻柔的气息,渐渐交融,女子心下一横,合上了双眸,如扇的睫羽微微颤抖着,略微前移,便触到男子温热的­唇­。

女子心乱如麻,攥着衣摆的手霍的紧收,募然启开双眸,扭过了头,仓惶的后退。她真的做不到!

男子敛住紊乱的气息,一把抓住女子的皓腕,猛的带力,女子低呼一声,便跌坐到男子的腿上。还未来得及挣扎,男子急切而灼热的吻,便一股脑儿的落了下来。

男子恼怒的禁锢住女子娇弱的身子,迫切的掠夺着女子檀口中每一丝甘甜。女子惊愕的睁着双眸,双手一下一下的捶着男子肩膀。

男子径自加深那个狂乱的吻,流锦早已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涨红如霜霞浸染。男子终于放开了女子的­唇­瓣,一个反身,便把女子压倒在床榻之上。

“王爷!你放过他……”女子胸膛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男子的吻就要重新印下的时候,突然急切的开口。

男子身形一顿,幽深的眸子碎了几分灿亮的流光溢彩,­阴­鹜之气顿起,便只在鼻息交织之间,深深的凝视着眼前放大的绯红面容。

“锦儿,你还是我的锦儿吗?”男子森冷的说罢,募得起身,紧绷着寒冰般的脸庞,怒火中烧的向外走去,行了几步,欧阳亦宗一脚踹翻了碍事的桌子。

茶盏落地破碎,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直直划入流锦揪痛的心。……

文文到此结束,嘎嘎……说错了,是这些纠葛暂时结束,明天就开始欧阳亦宗的最后一击,看咱们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宗,如何将腹黑发挥的淋漓尽致,夺回该有的一切。慧儿的身世有亲猜到了哦,还有紫芋,火舞设计的情节,不知道亲们是否可以接受。

谢谢亲们的支持,最近火舞好开心呢!微宝,语陌。嘉宝贝,依宝,亦真姐姐,琦乐姐姐,苏菲兔,猫猫,梅儿,梦婷,君嫣,萌萌,小红帽几个妹妹,还有小甜芯、,其实你不懂,美丽,Surevan,Millet,babymoney,踩云,天天,魄壞王,以及新朋友迷花丶妆,Chythia.,小普,苹果,忘忧草。还有说火舞必火的亲,还有重庆说爱火舞的亲,以及甘肃不舍得看更新的亲,你们好可爱,火舞也爱你们哦,原来火舞也有铁杆读者呢!嘻嘻,自恋一把,还有山西的亲,关于文文拖沓的事情,谢谢你的建议哦,火舞会改进的,谢谢大家的支持,火舞感冒已经好了,天冷,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哦,今天火舞有点啰嗦,亲们别拍我哈,群抱个,么么……

265惊见赵嬷嬷

“王爷,门外有个丑婆婆说要见您,怎么轰都轰不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入了书房,恭敬的禀报道。

“哦?丑婆婆?究竟是怎么回事?”欧阳亦宗依旧奋笔疾书,并没有抬头。

“她说,让属下把这个东西交给您,您就会明白的。”侍卫无奈的回禀着,把手中一个破旧的物件呈了上去。

欧阳亦宗这才抬首,敛眉放下毛笔,伸手接过了那件东西。突然,男子双眸募得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那把破旧的拨浪鼓。木质红漆的鼓面,小巧的豆坠儿,绿­色­的缨绳。这拨浪鼓他刻骨铭心,因为这俨然便是母妃亲手为他打制,陪着他度过唯一一段快乐的童年那把拨浪鼓。

男子紧紧攥住拨浪鼓,手臂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儿时的触感依旧,母妃美丽的脸庞便出现在眼前,他不由百感交集。

“人呢?快快带进来。”欧阳亦宗急声询问,扬声对那侍卫命道。

“是!属下遵命!”侍卫得令,万般不解之下,飞快的跑了出去。

片刻,侍卫领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王爷,人带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侍卫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宗儿!”来人一声悲呼,即刻便老泪纵横。朦胧的泪眼紧紧凝望着男子俊秀无双的面容。

欧阳亦宗眉头紧蹙,深邃如万尺潭渊的眸子,默默的打量着眼前,轻唤着他|­乳­名的怪异老人。一张脸,凹凸不平,遍布着或深或浅的狰狞伤疤,有些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迅速在脑海搜寻一遍,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有些莫名熟悉感的婆婆。

“宗儿,我是赵嬷嬷啊……”老人哽咽着道,拄着拐杖,蹒跚的向欧阳亦宗走去。那泪流不止的眼眸,始终不曾离开过男子的脸庞。

“赵嬷嬷!”男子惊愕的看着走到面前的丑陋老人,始终不敢相信,她便是儿时无微不至照顾着母妃和自己的赵婆婆,她年轻的时候,曾被人称为武林第一美女。而今,怎会变成这样?母妃死于冷宫之后,她也就凭空失踪了,时隔十九年,她怎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嬷嬷!真的是你吗?”欧阳亦宗一把握住赵嬷嬷颤颤巍巍伸来的手,屈膝跪了下去。……

翌日,新年,大雪纷飞之后,静谧的大地一片洁白,玉树琼檐,珍珠般晶莹剔透,如此雪景,当真美不胜收。

今日,茗王府上下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彩带随风招展。人们四处奔走忙碌着,都期待着除夕之夜的晚宴能够快些到来。欧阳亦宗处理了军中的事务,便早早的回了府,带着敷悦于院中赏雪。索菲鸢带着段娘厚着脸皮凑了过去,见欧阳亦宗冷着脸不待见自己,只好怒火中烧的回了房间。

流锦正在后厨帮忙提水洗菜。一双素白的手,此时早已布满茧子,被冻得红肿不堪。可女子依旧面无表情的洗着手中的菜。仿佛那刺骨的冰冷,不曾侵扰到她一样。

终于,伴着由稀疏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茗王府众人期待的年夜饭便开了局。

王府宽敞的正厅两边,分别摆放着一行桌椅,桌上美味佳肴早已摆放整齐,兀自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人们依旧不分老幼,不别尊卑,尽数入了席。唯有欧阳亦宗高居于上位,左边坐着王妃敷悦,右边便是侧妃索菲鸢。

“各位,今日是新年,大家又劳苦工作了一年,本王在这里十分感谢大家对王府默默无闻的贡献。今夜便让我们尽情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来,一杯薄酒,聊表敬意,大家­干­杯。”欧阳亦宗站起身,举着酒杯含笑着向众人说道,态度极为谦逊。

“王爷言重了,身为茗王府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我们感到十分的荣幸,这便使我们的家,我们要一起努力,把它建设的更好。”众人都忙不迭的站了起来,余伯感动的说道。

流锦居于下手,离欧阳亦宗最远的位置,娇小的身影,早已被前面的人掩映的­干­­干­净净。此时正端着酒杯,低低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饮之后,众人落座,一时欢声笑语,酒意酣然。其乐融融的正厅,却依旧没有让流锦感到丝毫的温暖。

这里是他们的家,那她的家,在哪儿呢?

“喂!罪婢,去给本妃端盆热水来。”索菲鸢突然伸出手,直直指向末座的流锦,突兀而尖锐的声音让众人皆注目观望。大厅一时静谧的可怕。

只有欧阳亦宗充耳不闻,依旧低着头,凑在敷悦耳边低语着什么,俊逸的脸上漾着醉人的暖笑。

“是!奴婢遵命。”流锦悠然起身,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众人见王爷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便也不再介怀,大厅恢复了方才的喧闹。

索菲鸢杏目一凛,和下座的段娘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得意洋洋的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流锦迅速的打了一盆热水,片刻不敢耽搁,便恭谨的埋首,入了正厅。缓缓抬步而上,突然脚下突然伸出一只脚。流锦一个不防,便重重的向前摔去。……

266一夕暖情

‘哐啷’一声,水雾四溅。大厅顿时静的可以听到人们的抽气声。

跌跪在地的女子浑身尽湿,氤氲的热气从那单薄的身子,缥缈着缓缓散去。一阵冷风吹过,众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委屈,羞辱,惧怕,所有应该出现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出现。女子面无表情,微微抬起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色­淋漓的水珠,而后撑着地,挣扎着站了起来。脚腕一阵钻心的痛,把那膝盖的疼痛都压了下去。流锦努力站住踉跄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水盆。

“该死的罪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你是­干­什么吃的?”索菲鸢面­色­一寒,冷厉的目光死死的睨视着狼狈的女子,嘴角却露出一丝得逞的窃笑。以前,因为这个该死的贱婢,她屡屡受到侮辱,颜面尽扫,而今,她已是府中最低贱的罪婢,就连王爷都对她恨之入骨,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她以后的对手,便只有敷悦那个狐狸­精­了。

流锦低眸,面­色­如水般清明,却依旧缄默不语。众人皆偷偷打量起上座的欧阳亦宗。

男子微微敛眉,深邃的眸,望向厅中垂眸而立的女子,放下手中正为敷悦剥着的核桃,霍然起身。

“爱妃,想必段嬷嬷身康体健,定可当重任。”男子缓步而下,含笑直视着席间有些心虚的段娘。

索菲鸢惊疑的看着男子挺俊的背影,不知他所言何意。

“那么,除夕之夜,看扶茗王府旌旗的重任,便交由段嬷嬷了。但愿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守旌旗,便是每年除夕,大户人家很是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大门口竖起,代表本家的旗帜,于风雪中屹立不倒,预示着来年的兴旺顺达。一般都是找一拨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扶旌旗的。而今……这不是要段嬷嬷的好看吗?

“王爷!万万不可!”索菲鸢腾的站起来,惊慌的叫道。

“王爷……王爷三思……”段娘亦连滚带爬的出了坐席,跪倒在欧阳亦宗的脚下。寒风凛冽之中,一人于大门外看扶着粗壮的旌旗,岂有不倒之理?若旗倒了。犯此大忌,她焉能活命?

男子笑容更加的绚烂,皎目微转凝向索菲鸢愤恨的脸庞,柔声回道:“本王之命,不得更改。”

道罢,也不管厅中无数双惊诧莫名的目光,男子悠然转身,大手揽过流锦的腰身,举步向厅外走去。

流锦苍白的­唇­角微微抿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忿忿的打开了男子的胳膊,脚下一痛,便又是一个踉跄,勉强站定,流锦淡漠的眸光,冷冷的锁着男子俊逸无双的脸庞。

男子剑眉紧蹙,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再次迅速出手,一把强抱起女子纤瘦的身子,脚步轻快的出了厅门。水盆早已在拉扯中再次摔到地上,打了几个转,滚出了好远。便像是厅中石化的众人一样,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哼!姐姐,你就这么大度吗?那个罪婢的风头,都把姐姐给压下去了。”索菲鸢收回凌厉的目光,朝敷悦冷笑着道。

“本妃贵为正妃,深受王爷宠爱,此时又有了王爷的子嗣,本妃已经很满足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多吧!”敷悦闻言,勾­唇­一笑,眸光轻轻掠过索菲鸢身上只有正妃才能穿着的大红,咬重字音,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嘲笑她什么都没有是吗?终有一天,她索菲鸢会讨回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尊贵如神谪的男人。

男子紧紧抱着女子拼命挣扎的身子,大步入了茗轩院。

“不想死,就不要乱动。”男子低吼着,顺手从屏风后的架子上拿出一瓶伤药。抱着流锦坐到了榻上。

流锦冷着脸,紧咬住­唇­瓣,垂眸不语,挣不出男子霸道的怀抱,也就­干­脆静了下来。

欧阳亦宗把流锦倚靠到自己的肩膀上,低头抬起她的左脚,轻轻褪下鞋袜之时,便见那脚踝已经红肿不堪,剑眉不由蹙的更深了。

“你忍着点,不要怕。”男子低声安慰着,紧抱住女子募得僵直的身子,手下一个用劲,便听‘咔嚓’一声脆响。巨大的疼痛从脚踝直袭上心头,流锦一口咬住了男子抱揽着自己的胳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紧攥着欧阳亦宗的衣襟,冷汗淋漓而下,流锦硬是忍着没有哼出声。

贝齿颤抖透过厚重的衣服,深深嵌入皮­肉­,男子面不改­色­,迅速的上了药,把女子抱得更紧了。

“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一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发顶,男子柔声抚慰着,那皎灿的瞳眸中,溢出缕缕不自知的柔情。还是可以直直熨入女子冰冷的心扉。

今日是新年,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它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可是,如今他们身在咫尺,却心各天涯。如果,一切都可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那么,他们是否可以摒弃所有的纠葛,怨恨,重新找回彼此呢?

许是新年的气氛,许是男子眸中明显罕见的深情,流锦受到蛊惑般,缓缓抬眸,酸楚的心,酸楚的眸,早已雾气潋滟。

四目相接,没有任何言语。两人百感交集,就这样痴痴的凝望着彼此,空气似乎凝固,时间也好像已经静止。交织的眸光,凄凄蔼蔼,酸涩难耐。

就在女子水眸中渐渐凝结的泪水,就要滑落之时,男子突然俯首,温柔而细碎的吻,缓缓落于女子苍白的­唇­瓣上。……

给读者的话: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久等了,今天尽量补上,字数也增多,不去群里和大家聊天了,玩的开心哦,么么……

267努力再不爱你

温热的气息,缓缓萦绕,烧灼着流锦冰冷的面容。熟悉的苜蓿草清香,宛如醇酒一般,令人不饮自醉。流锦心下越发的酸楚,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爱恨,在此刻都已悄然隐匿。唯有那温柔如花瓣扫过­唇­角的吻,无限放大,带着数不清的辛酸,苦楚,和那挣扎出心扉的柔情,就这样迷醉了两人。

吻,被男子逐渐加深,两人渐渐面红耳赤起来。一个激灵闪过脑海。流锦缓缓合上的双眸,募得圆睁,湿润的睫羽微微颤动。心便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痛。

流锦,你又犯傻了,这是假的,假的。他的柔情,他的吻,都是伪装来报复你的武器。你好傻,他有了最爱的女人,有了他期待已久的子嗣。而你,什么都不是!

流锦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推开男子伟岸的身子,挪身撑着床榻,便要逃离出男子温暖的怀抱。无奈脚下一用力,便又是钻心的疼痛。女子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跌倒在地。

“锦儿!你没事吧!”欧阳亦宗心中狠狠一揪,慌乱的捞起地上的颤抖的身子。眸­色­痛染,女子戒备闪躲的眼神,顿时浇灭了那好不容易显露出来的情意。

“回王爷的话,奴婢很好,奴婢可以自己走。多谢王爷的救治。”流锦甩开男子的双手,咬牙站定,垂下眉眼,甚为恭顺的说道。

男子渐渐­阴­鹜的眸子,紧锁着女子被长发遮掩了大半的脸颊。心中涩痛难明,恨不得掐死她。

对!她就是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把他气得半死。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难怪他自己都说,她此生便是为他而生,果真如此,真的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锦儿!你恨我吗?”男子苦涩的一笑,轻声问道。心底便开始有点期盼,有点忐忑,亦有些惧怕。

“恨!奴婢正在很努力的学着恨你。”女子沉吟片刻,并未抬头,只是如喃喃自语般轻语了一句。

男子心中一紧,万般情绪涌堵上心头。

“那,锦儿,你还爱我吗?”

“爱!奴婢正在努力,只差一点,便可以不再爱你……”女子霍然抬眸,突然弯起眉眼,含笑对上男子满含期盼的眸子,自信满满的回道。

男子眸光乍亮,而后又是一暗。紧接着探寻的凝视着女子缥缈的笑容,心中即刻便生出剧烈的恐惧。

欧阳亦宗再次厚颜无耻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流锦。深深叹了口气,合上幽深的眸子,坚毅的下巴顶上了女子光洁的颈窝。

“王爷,奴婢……早已不是你的锦儿了。”流锦僵硬的脊背,直直挺立着,轻轻的一句话,便似惊雷。直直击入欧阳亦宗五味陈杂的心。

男子募得放开手,瞳仁微敛,深深的睨了面­色­沉静的流锦,骤然转身,拂袖而去……

“悦儿,没事吧!”欧阳亦宗入了飞霞居,含笑向敷悦问道。

“我没事!不用那么担心。”敷悦微微一笑,便又接着问道:“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哦,万事俱备,只待鱼儿上钩了。之前,我宣布你怀了我的子嗣,一是想逼急那个妖­妇­,如今她大势已去,时局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就差一个废储的理由,如果本王有了子嗣,按照祖制,父皇也可以直接跳立皇孙为储君。这样就不怕她不会狗急跳墙。这样,我们的计划才可以尽快的实施。二,便是要震住右相索商吟。左相死后,朝中索商吟的势力也日渐壮大,索菲鸢在茗王府一向不受待见,而今,有了你,便可让他有所顾忌,毕竟他的孙女还不是正妃。还有就是,我不想闲杂人等打扰你养胎。”欧阳亦宗与敷悦相对而坐,便详细的讲述起他的谋算。

“嗯!我明白。只是苦了锦儿。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呢?解释一下,也许就不会这样两相折磨了。”敷悦添着茶水,轻声说道。

“解释?我们之间还解释的清吗?她根本就不相信我。我派人查过了。左相之死,确是一个和罗列一模一样的人­干­的,只不过,他们都忘了,武林中消失已久的‘妙手鬼圣’。听说他在那段时间之内,曾经出现过。”

“哦?此人擅长模仿各家武功,最拿手的便是易容术。若他易容成罗列的样子去行凶,谁又能分得清真假呢?难保他们都不相信你。毕竟,眼见为实啊!”敷悦喟叹了一声,举杯浅饮了一口茶水。

“所以,我在等,等到大局已定,等到她不再那么恨我,我便向她说清楚所有的牵扯纠葛。到时,如果她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那么我……便放她走……”……

268放了他

“皇后娘娘三思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今,只有殊死一搏了。”离殷面­色­深沉,压低声音向皇后端木红绫说道。

“哼!有了子嗣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喜欢流锦那个死丫头吗?怎么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有那个赵翩然,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如今竟真成了本宫的心腹大患。”皇后冷哼一声,忿忿的道。

“流锦中了奴才的‘千里迷迭香’命在旦夕,那敷悦以命相换,救回了流锦,欧阳亦宗感激之心便立她为正妃,没多久便传出喜讯。而那赵翩然是前日里突然出现在茗王府的,听说容貌尽毁,又姓赵,奴才一听便知是她。”离殷细细的讲述着。

“哦?说来那孽子和宇儿一样,深爱着流锦吗?那我们是否可以利用那丫头除去那孽子。还有那赵翩然,一日都不能多留。”

“皇后娘娘,奴才认为不可,那流锦与欧阳亦宗彼此深爱,又因左相的死而互相仇恨。如果我们依靠她,她出卖了我们的话,那我们便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奴才以为,只要除去了欧阳亦宗,即便是他的声明再显赫,他的拥护者再多,亦只是徒劳。到时娘娘便高枕无忧了。”离殷摇摇头,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其中的厉害。

“你言之有理,那这次要积聚最­精­锐的杀手,本宫要一击即中,否则我们再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端木红绫凤目一凛,纤长的指套在桌上划出条条刮痕。

“娘娘放心!此次奴才亲自出手。至于那赵翩然,待到茗王死后,奴才就留给娘娘好好戏耍一番。”离殷眯起小眼,­奸­诈的目光看向端木红绫狠绝的脸庞,与她相视而笑。……

“罗列,派人把这封信送给皓星,让他继续瞒着芋儿,等到大局已定,芋儿身体好点的时候,再带她回来。”欧阳亦宗递给罗列一封书信,嘱咐道。

“是!王爷,明日是否暗中多派几个暗卫随护与您呢?属下唯恐有变。”罗列接过书信,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放心,本王识人之心从没有错过。本王可以肯定他定然不会出卖于我。”欧阳亦宗自信满满的说着,慵懒的靠向椅背。久未相见,不知他那个调皮的妹妹,会不会像自己想念她一样想念着自己呢?

“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送信。”罗列点了点头,打消了疑虑,便往外走去。

“罗列!明日……我们都要小心。”欧阳亦宗突然唤住罗列,含笑着叮嘱道。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兄弟了。

“是!属下知道的,王爷在,罗列便在。”罗列身形一顿,回头看向神­色­清明,淡然而笑的欧阳亦宗,突然眼圈一红,急声的说罢,便迅速退出了书房。

流锦早早的便起了床,一直忙碌到现在。别人都用过早膳了,可她仍然挥舞着­鸡­毛掸子,仔细的打扫着房间。这个房间,便是欧阳紫芋在家时居住的屋子。流锦打扫起来格外的用心,亦止不住在心中深深的想念着欧阳紫芋和清儿。

如果,如果她们都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她们都在自己的身边,她就不会活的这么累。

公主,清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们呢?

“咳咳……”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流锦的思绪,连忙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奴婢见过王爷!”流锦转身,垂下眼眸。恭敬的福了福身。

“跟本王走!”欧阳亦宗伸手拉过流锦的手腕,另一手拽过­鸡­毛掸子,霍的扔出好远。

“王爷!王爷请放手。”

“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奴婢可以自己走。”流锦被拉扯着快速往前奔走,一边还在奋力的挣扎着被紧扣的手腕。

“喂!你真聒噪!闭嘴,否则……”男子好像心情很好,也不生气,微微敛眉,不悦的开口,拖长的音阶却让流锦烧红了脸。

流锦心怦怦的跳着,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只是撅着嘴,愤恨的瞪着身边暖笑如春的男子。

进了茗轩院,欧阳亦宗一路把流锦拉进了浴池。流锦的心,骤然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要做什么?

“你……你要­干­嘛?”流锦脸如火灼,戒备的看着但笑不语的欧阳亦宗,冷漠的目光,怨愤更甚。

“快点洗­干­净,我会让人送套衣服进来,等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你这样脏兮兮的,怎么出去见人?”欧阳亦宗好笑的看着涨红了脸的女子。揶揄的说道。

流锦狐疑的凝视着男子温润如玉的脸庞,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他今天真的很怪!

“王爷,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王爷还是另觅他人吧!”流锦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她一身脏兮兮的,也是拜他所赐。这般怪异的他,让她很不安,很焦躁,隐隐觉得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可以放了他!”男子在身后懒洋洋的开口。

流锦身形募得一震,霍然收住了脚步。

“我说,你陪我去个地方,我便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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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痛苦暂且搁浅

“你……此话当真?”流锦惊疑的看着慵懒的靠在梁柱上的男子。心下却越发的疑惑。他究竟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本王还会欺骗你一个小婢女不成?你不相信的话,本王也没办法,好吧!我走……”男子懒懒的说着,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那个……奴婢答应王爷便是。”流锦慌忙出口,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快点,本王在外面等你。”男子露出得逞的痞笑,满意的出了浴池。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猜度,流锦终于沐浴完毕,出了茗轩院的大门,便见欧阳亦宗挺俊的身姿,掩映于依旧苍翠的松柏之间。男子敛眉深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身雪白­色­长袍,飘飘胜雪,宛如谪仙。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男子募然回首,便见一身白­色­棉裙的女子,袅袅移步而近。浴池内热气蒸腾之下,嫣红如霞的脸颊,若娇艳的春花般,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好了?我们走吧。”男子微微一笑,拉过流锦的手腕便大步向外走去。

流锦正想睁开被紧握的手腕,便见男子霍然转头,薄­唇­微微抿起,幽深的眸光­射­出丝丝警告的意味儿。流锦见此,生怕惹怒了他,便耽搁放薛景睿自由的事情。也就只得乖乖的任凭他拉着出了茗王府大门。

欧阳亦宗一把抱住流锦,极为潇洒的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追风撒了欢的向前奔去。罗列深情肃穆,带着三名脸生的侍卫,紧随其后。

“我们要去哪儿?”雪过初晴,阳光暖洋洋的倾洒下大地。寒风呼啸而过,割的脸上生疼。

“你话还真多!”男子莞尔一笑,从怀中摸出那支揣了很久的桃木簪,轻轻的斜Сhā入女子乌发之间。大手翻起宽厚的披风,把女子纤弱的身子,紧紧的裹入怀中。

“我哪有!”流锦只觉发间一动,不满的反驳着,抬手摸上发顶。那明朗的触感,她太熟悉了。

桃木簪。流锦心中一阵紧缩,今天,她和他都是怎么了?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那些不堪回首,撕心裂肺的过往,怎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隐匿于心底?

疯了!她和他都疯了。这还是那两个互相憎恨,互相摒弃的人吗?

“锦儿,对不起!”欧阳亦宗轻声开口,语气中流溢出深深的无奈和酸楚,听的流锦心下更加的苦涩。

“不!是奴婢对不起您。”流锦凄婉的说着,垂下眸子,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欧阳亦宗剑眉微蹙,深若潭渊的眸子,染上一丝痛­色­,便只紧紧的抱住女子,也缄默起来。

半晌,出了北月城的几人,便到了郊外那所收养孤寡儿童的民居。

“你……”流锦惊愕的看向欧阳亦宗,便只见男子淡然的笑了笑,拉着流锦进了院门。

“宗哥哥来喽!”也不知谁呼喊了一声,正在屋内烤火的一帮猴孩子,一窝蜂的奔了出来。

“宗哥哥。”“锦儿姐姐,锦儿姐姐,我想死你了。”孩子们穿着崭新的冬衣,兴高采烈的团团围住欧阳亦宗和流锦,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姐姐也好想你们呢!豆豆,春芽,萌萌,大家新年快乐哦。”流锦弯起­唇­角,拮出一朵大大的笑容,挥手向孩子们问好。

欧阳亦宗含笑不语的睨视着女子明媚的笑颜,便觉得,即使让他拿所有的东西去换她的笑脸,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倾其所有。

许是受到新年气氛的感染,亦或是孩子们天真纯洁的熏陶,流锦想把内心所以的一切都掏空,只留下一个简单快乐的流锦,与孩子们戏耍到一起。那些痛苦,那些爱恨,暂且搁置到一边吧!只要一会儿就好。

流锦如释重负,与小豆子他们打起雪仗来,然而她势单力孤,在孩子们的合力夹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被砸了一身的雪。就连头发间也雪白的一片,阳光泼洒,驻留于发顶,闪耀出明媚而祥和的光芒,直直­射­入欧阳亦宗微弯起的眉眼。

“姐姐别跑,快追,快追!”“锦儿姐姐,你投不投降?”一帮小鬼一路边追边大笑着把手中的雪球掷向落荒而逃的流锦。

“不要,我才不要投降呢!我跑,咯咯……”流锦边往前跑,边回过头来,宁死不屈的笑道。

一旁的虎头嘿嘿一笑,扬手甩出手中硕大的雪球。流锦惊叫一声,继续向前跑去,便直直对上男子温润含笑的眉眼。

“哎呀,我又被偷袭了。”流锦下意识的一把抓住欧阳亦宗的胳膊,身子一转,躲到了他的身后。

转瞬之间,欧阳亦宗反身紧抱住流锦,大手一挥打落了豆豆掷来的雪球。

“虎头,你ρi股痒了是吗?说好不许偷袭的,不许再欺负你们的锦儿姐姐。”男子佯装严厉,却还是止不住嘴角绚烂的笑容。

“为什么不能再欺负锦儿姐姐了?”虎头迷惘的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道,刚才他们欺负姐姐,欺负的很开心啊!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锦儿姐姐是宗哥哥的妻子。”豆豆献宝似地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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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致命的伏击

流锦紧抓着男子胳膊的手,募得一抖,而后如被火灼般,慌忙放开。黯然垂眸,咬­唇­不语。

“是的。你们可给我记住,再欺负哥哥的妻子,哥哥定不会轻饶。”欧阳亦宗心中一揪,边朗声笑着对孩子们说着,边伸手拉过流锦的手,温柔的笑容盛放在俊逸的脸庞。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我们去烧红薯好吗?”豆豆欢快的跑了过来,拉住流锦的手,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好了,我们去烧红薯,刚刚谁扔姐姐最多,就没谁的份。”流锦双手被这一大一小,紧紧的拉着,心中不由一暖,含笑说罢,便拖着两人向屋内走去。

一路上,孩子们还在正经八百的争论着刚才,究竟是谁扔了流锦最多的雪球。……

过了午时,欧阳亦宗和流锦依依不舍的辞别了院子里的孩子们。骑着马慢悠悠向茗王府回转。

“今天开心吗?”半晌的沉默之后,欧阳亦宗轻声的问道。

“很开心,虽然只是一时的快乐,但足以让奴婢铭记于心。”流锦沉吟了片刻,方才恭顺的回答道。在那个院子里,她可以摒除一切,可以装作他不再是他,而她也不再是她。

可是,出了院子,她终究要回归现实,他们之间的纠葛和牵扯,如一张无形的网,再次死死的勒住了流锦的身心。那段奢侈的快乐,只是她放逐自己的心,偷得一次喘息而已。

“锦儿,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害怕?”对于流锦恢复的淡漠和疏离,欧阳亦宗好似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

“是……”又是一阵沉思,流锦艰难的吐出心底诚实的答案。

“那就好!”欧阳亦宗连忙接道,好像如释重负般,薄­唇­微勾起的笑意,越发的绚烂。

马儿继续缓缓前行,两人便再未说过一句话。罗列等人也放慢了速度,紧紧跟随在后。抬头望去,便可以远远地看见巍峨的北月城北大门。

路边枯树上一只瘦瘪的老鸦,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干­叫。竭力振翅飞盾而去。追风突然停下脚步,仰天嘶鸣起来。

这时,从林中高大的树木之上,骤然凌空翻身飞­射­下一批黑衣人。手中闪耀着森冷寒光的利器,晃的流锦有些睁不开眼。

“宗!”黑衣人纵身向欧阳亦宗袭来,流锦惊恐的叫了一声。

“锦儿莫怕,我在你身边。”欧阳亦宗沉声安慰着,霍然挥手,长剑早已出鞘。

“欧阳亦宗,拿命来!”这批黑衣人大约有二十几人,为首的瘦小男子大喝一声,便只觉凌厉的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住欧阳亦宗和流锦。

那边罗列和三名侍卫,早已和黑衣人大战起来。

“来者何人?与在下有何恩怨。”欧阳亦宗一手把流锦紧紧的埋入自己的怀中,一手挥剑抵御着黑衣人的围攻,一刻都不敢马虎。

“并无恩怨,只是我家主子,要让你死。”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轻蔑的回道,挑剑刺向欧阳亦宗的肩头。

欧阳亦宗剑眉一凛,抱着流锦提气而起,脚尖点于马鞍之上,飞身后退出数十步。

黑衣人手下一滞,互相对望了一眼,再次蜂拥而上。

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便越战越勇,把欧阳亦宗逼得连连后退。而欧阳亦宗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罗列和那三名好手,也并不惧敌。边站边退,黑衣人便被折杀了近十人。

流锦被欧阳亦宗紧紧裹在披风之中,脸颊深深埋入他温柔的怀抱,便只觉自己心如捣鼓般,惊骇莫名。来人气势汹汹,人手足足是他们的五倍,而他又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倘若,倘若……

流锦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一个劲儿的骂着自己。如果她知道会这样,她宁愿让薛大哥再委屈一段时日,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跑到这里。

双方激烈的混战在一起,没多久,一名侍卫便死于黑衣人的乱剑之下,而罗列和另两个侍卫,早已挂了几处彩。越渐浓烈的血腥味,缓缓充斥着整个树林。

黑衣人折损的也只剩七人,眼见欧阳亦宗快要抵挡不住,便竭力加快了手下的剑法。

欧阳亦宗剑锋斜刺,瞬间反转,又一名黑衣人便即刻命丧当场。雪白的长袍早已染满鲜血。一人见机突然从旁边飞身而近,一剑刺破了欧阳亦宗的胳膊。

“宗!”流锦察觉到异样,惊呼一声,挣扎着抬起头,早已是泪如雨下。

还未待欧阳亦宗喘息,三名黑衣人分三处,手下一抖,剑花飞扬着从不同的方位直刺向欧阳亦宗和流锦。

欧阳亦宗敛住气息,一把把流锦甩向身后,长剑霍然挥斩,一剑刺入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而与此同时,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剑锋突然回转,蓄力一剑,狠狠的刺入欧阳亦宗的心口,长剑力刺,贯胸而入,血红的剑尖穿透男子挺拔的身子,直直入了女子惊骇圆瞪的双眸。那温热的鲜血,喷了女子一脸,泼洒了一地……

271宗逝

“宗……”

“主子……”流锦和罗列同时痛呼出声,便见欧阳亦宗艰难的站住脚步,长剑骤然飞离出手,刺死了一名围堵上前的黑衣人。与此同时,另一手一掌击向为首的那个瘦小的黑衣人。那人眉头一凛,被击退了五步,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欧阳亦宗身形一滞,而后颓然一颤,一只膝盖猛的跪在地上,支住了将要倒地的身子。

“宗,宗……”流锦只觉那一剑,同时狠狠的刺入她早已残破的心脏。脑海突然一片空白,耳边静谧的可怕,什么声响都已听不到了。女子脚步虚浮,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跌跌撞撞的扑到了欧阳亦宗身边。

罗列双目尽赤,紧飞几剑,解决了纠缠着他的两名黑衣人,纵身飞跃到了欧阳亦宗的身旁。

“宗,没事的……你不会有事。”流锦早已失了所有的感官,一边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慌乱的捂住欧阳亦宗汩汩流血的心口,一边似喃喃自语般不停的念叨着。轻摇着头,那汹涌的泪水,瞬间倾泼而下。

“我的剑直刺心口,贯穿而过,他断不能再活命。我们撤!”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捂住胸口,狂肆的说罢,便带着几个残兵剩众,迅速飞掠而去。徒留下满地的鲜血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主子,你……”罗列定了定神,凝眉看着脸­色­苍白的男子。

“罗列……”男子气若游丝,只是深深的看了罗列一眼,便吃力的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抚上流锦泪流满面的脸颊。

“莫哭,宝贝莫哭……我不会死的……因为……我,舍不得你。”男子弯起眉眼,温润的笑容,缓缓绽放于他流血的嘴角。那深邃的眸子,从未有过的清澈明亮,肆意流溢而出的,便是那清晰可见的柔情和不舍。

“不要,你不会死的,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宗,不要丢下我,不要……”流锦慌乱的抓住欧阳亦宗的手,便觉那原本温厚的大掌,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退着该有的温度。心中惊痛莫名,任凭万般的词汇,亦形容不出她心底那撕破每一寸皮­肉­般的痛苦。

“不要哭,我会心疼的……咳咳……”男子微笑着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女子,一阵咳嗽,更多的血涌出苍白的­唇­口。

“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好……”男子痛苦的收缩着瞳孔,声音越来越低,手也越来越冷。气息渐渐微弱到几不可寻,男子微微合上了那含笑的眼眸,那抚摸着女子脸颊的手,终于失了重量,缓缓垂落下来。

“不……”流锦声嘶力竭的一声悲吼,含泪的双眸,几乎泣出血来。便只觉后颈一痛,即刻便昏了过去,只有那磅礴的眼泪,依旧无声的流出紧合的眼眶。……

好冷,好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无边无际的黑暗,噬骨的冰冷。如一只只猛兽,随时都准备吞噬她。流锦心中一紧,惊呼一声,霍的坐了起来。

脑海一时竟一片空白,流锦抬手拭了拭额上淋漓的冷汗。半晌,当她看到自己躺的熟悉的床榻,屋内熟悉的摆设,放知道自己回到了她紫菡院原来的房间。

长剑,鲜血,欧阳亦宗。那可怕的一幕,突然急促的放映于脑海,流锦身形一震,连忙奔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飞快的向大院奔去。

雪白的白绫,雪白的布幔,缠绵扯挂于整个茗王府,雪白的灯笼坠于屋檐之下,在怒吼的寒风中,摇曳着,飞扬着。那每一次拂动,都如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割入流锦几乎窒息的心。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他说他舍不得我的。”“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怎么会丢下我呢?不是的……”流锦边漫无目的的挪着僵硬的双腿,一边如痴傻般兀自摇首低语着。脸如九天幽冥苍白可怖,身若筛糠,剧烈的颤抖着。

突然,流锦募得圆睁起双目,拔腿向飞霞居跑去。一路上,三三两两的丫鬟,男仆,边偷偷的抹着眼泪,边张罗着寿材,花圈。

流锦飞快的跑着,赤着的脚,突然踩到一块锋利的石子,脚下一个踉跄,流锦重重的摔倒在地,被石子划破的脚板,缓缓流出血来。流锦慌乱的爬起来,再次拼命向飞霞院跑去。每走过一步,都留下一朵血迹斑驳的脚印。

“王妃!王妃……”流锦莽撞的一把推开飞霞居的门,便见敷悦和丫鬟正呜呜的哭泣。旁边索菲鸢和段娘,慧儿等人,亦都红了眼眶,低低的抽泣着。那最后一点希冀,如一颗微弱的火星,骤然被泼上一盆冰冷彻骨的水,瞬间熄灭于无形之中。

“王妃!王爷他……他没事是吗?”半晌,流锦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哽咽的轻声问道。

“锦儿。”敷悦苍白的脸上,布满泪水,缓缓站起身,对流锦说道:“王爷他,伤重不治,已经去了……”

272芋悲

元硕二十四年,元月初三,茗王欧阳亦宗遇刺,逝于北月城郊外,此信一出,举朝震惊。街头巷尾,百姓哭声震天,纷纷聚集到茗王府大门,跪地痛哭。

初四,寒风怒吼,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倾洒于天地之间,今日茗王下葬,百姓踏着掩埋到膝盖的大雪,沿途护送,队伍绵延数十里。一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痛哭流涕,痛斥老天不长眼,为何让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茗王,含冤屈死。

茗王葬后,百姓团团跪于皇陵之外,久久不愿离去。雪,下的更大了。天地间苍茫的一片,目之所及,白雪皑皑,掩映住所有的事物。唯有那呼啸的北风,是猛兽怒吼一般,呜咽,狂肆着摧残着人们的身心。……

一所雅致的别院内,一个粉­色­长裙的丫鬟,正扶着一棵枝叶枯黄的大树,压低声音哭泣着。只见她容貌清秀,约有双十年华。一手紧紧的捂住口鼻,晶莹的泪水肆意的滚落下脸颊。

“清儿,清儿,你在外面站着­干­吗?怎么不进来?”一个紫衣女子缓缓走出房门,扬声呼唤着,当看到树旁的粉衣女子之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清儿身子一抖,连忙背过身去,慌忙的抬起袖子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清儿,你怎么了?”欧阳紫芋眉目一敛,连忙走了过去,扳过清儿的身子,便见她的脸上泪迹斑斑,一双眼眸红肿难耐,目光闪躲着,垂下了头。

“清儿,你说话啊?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谁欺负你了?”欧阳紫芋急了,拉住清儿的手,连声追问着。

“没……没有……只是风……”

“是风把沙子吹进你眼睛里了吗?本公主还没笨到那种程度,你倒是快说啊。”欧阳紫芋急忙打断了清儿的措词,不由的紧蹙起了眉头。

“公主……”清儿悲唤一声,‘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

“公主,呜呜……王爷,王爷他遇刺身亡了……”

“你……你说什么?”欧阳紫芋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惊愕的睁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儿,颤声问道。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守门的小胡和莫老头正在谈论说,烁星朝的茗王,于北月城郊外遇刺,重伤身亡了……”清儿边哭,边哽咽的说道。

欧阳紫芋只觉耳边一阵轰鸣,顿时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向地上倒去。

“芋儿小心。”阮皓星惊呼着,一个惊鸿轻掠,电石火光之间,揽住了紫芋的腰身。

“猪,我哥……”紫芋­唇­角轻抽着,半晌说出了几个字,大大的双眸早已肆意的滚落出磅礴的泪雨,突然一扬手,狠狠的掴向阮皓星英俊的脸庞。

“你骗我,你说他好好的,你说他和锦儿姐姐,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家……”紫芋愤恨的瞪了阮皓星一眼,轻摇着头,慌乱的挣扎着,便要向大门跑去。连那模糊了双眸的泪水,都顾不得擦去。

“芋儿,你听我说,他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宝贝,别哭,别激动好吗?小心我们的孩子啊!”阮皓星一把抱住紫芋颤抖的身子,急声劝慰道。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

“你是个大骗子,我不要相信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大哥,呜呜……哥哥……”

“宝贝,不要哭了,我以­性­命担保,他一定没事,你相信我,我有信件为证,是大哥让我等你身子好些以后再告诉你的。别哭,如果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为夫便一剑自刎于你面前。你听到了吗?”阮皓星小心翼翼的紧抱住紫芋拼命挣扎的身子,信誓旦旦的担保道。

他真的害怕,紫芋激动之下会动了胎气,让那原本胎位不稳,见了几次红的胎儿,有个什么好歹。所以,茗王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在欧阳亦宗的默认下,一直密不透风的隐瞒着她。

“真的吗?”紫芋突然止住挣扎,抬起朦胧的泪眼,迷惘的对上男子狭长的桃花目。

“是真的,我们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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