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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枕中秘籍

上林苑内。小树林边。淮南郡主刘陵正在和东方朔斗剑。那刘陵虽是女子,可生­性­好强,凡事都想与男人比个高低。然而论击剑,她哪里是东方朔的对手?未出五个回合,自己便觉得有些不支。没打几下,她便叫嚷:“停!停!”

东方朔本来就不想与她对剑,于是就跳到一边。“我说郡主啊,作为女人,你的剑法已经不错了。可是,要跟男人比嘛,你还差得多呢。”

刘陵将剑往鞘中一Сhā,说道:“我们比一比内功,如何?”

东方朔说:“你刚才只说比剑,没说比内功啊?”

“东方大人,就算本郡主求求你了,剑我比不过,谁让你是‘东方一剑’呢?试一下内功,又怎么样嘛。”

东方朔说:“本人从不练内功,恕不能奉陪郡主。”

刘陵惊叫:“哎!我早就听说,你是神仙下凡的,你不用练,就有了内功的!”

东方朔倒是第一次听人家说他有内功。“是吗?”

刘陵说:“我们淮南王家,就以内功为胜。只要你坐下,我试一试,就知道你的内功如何了!”

东方朔一想,让她试试也好,知道自己内功如何,将来遇到强敌。不至于自己心中没数。于是就说:“那好吧,只试一次。”

东方朔坐在草地上,好象闭目养神的样子。刘陵坐其对面,慢慢发功。只见刘陵面上汗水不断地流下来,而东方朔却丝毫不动,泰然自若地微闭眼睛。

刘陵突然睁开眼睛:“哇!东方大人,小女子练了十二年内功,没想到,还不及你一半!”

东方朔也大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仙体,当然自己觉不出。可小女子只觉得我身内的真气,已被你吸走许多!”

东方朔站起来:“那就别练啦,我还要回家呢。”

刘陵向前移动,突然抓住东方朔的手。“东方大人!”

东方朔大吃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刘陵涎着脸说:“本郡主还想请大人陪我练一会儿功,好么?求求你啦!”

东方朔说:“练什么功?我没内功!你抓着我­干­吗?”

“大人不要见怪。这是淮南王家的练法,是练内功和真气的最佳途径。”

“还怎么个练法?”

“我要和你男女双修,将你的真气给我一些。对不起,我要对坐在你身上。”说完,她竟要骑在东方朔的腿上。

东方朔一甩手:“胡闹!你以为我东方朔是那种好­色­之途,愿意与你在野地里男女苟合吗?”

刘陵叫了起来。“哎!东方大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是想练功啊,就求求你啦……。”

刘陵说着,便脱掉外衣,向东方朔扑来。

东方朔急忙躲闪。“别闹!你家淮南王,就教你如此练功?”

刘陵着急地说:“此功要没有血缘的男女一起同练。你看我父王,他就是与真气未失的少女共练,才有今天这副长生不老的样子啊!”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真气未失的童男子?”

刘陵则挺认真:“不,东方大人,你身上的真气,比一百个童男子还多,你身上有仙气,求求你啦!”

东方朔急得嚷嚷起来:“别缠我啦!我在长安,给你找个更有仙气的,跟你练,还不成?”

刘陵野­性­上来,哪肯放过东方朔?她根本不像个女人,也大声地叫道:“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练!”说完,居然上前,扯开了东方朔的衣服!

淮南王和雷被到了馆驿下榻之处,见送他们前来的朝廷侍卫刚刚离开,淮南王就责怪起来。“雷被,你怎么能未经本王同意,就要上战场与匈奴打仗呢?”

雷被低着头说:“王爷,小的听皇上说,郭解已经在与匈奴交战,雷被就按捺不住了。”

“雷被啊雷被,你­干­嘛事事都要和那个郭解比个高低?”

“王爷,郭解是小人唯一的对手,只要他做的,小人就想试试!”

“好啦,好啦。这要容本王再三考虑。呃?陵儿呢?”

“她缠着东方大人,去比剑了。”

淮南王心中一紧:“不行,雷被,陵儿可能会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来。你快去,把她找回来。”

雷被点点头,说声“是”,转身而出。

小树林里,刘陵已经脱得只剩内衣,正向东方朔步步紧逼。东方朔只好掏出剑来,舞得个滴水不漏,不让刘陵上前。

刘陵恼怒地叫道:“东方大人,东方朔!你是娶过老婆的,难道还怕这个?”

东方朔答道:“本人一年一个美人,都能对付,可我不想让你贴近!”

刘陵语带嗔怪地嚷嚷:“你这个人,你刚才答应了,说要给我找个有仙气的人的!”

“我是答应了,可你得等一等嘛。”

“就你有仙气嘛,小女子已经等了好多年啦。”

东方朔边退边说:“快,快快回到你父王那里去吧,不然,我明天要告诉皇上啦!”

刘陵更向前逼:“不行!就这一次,你别想躲!”说完,她持剑冲了过来,两个打到一起。

雷被来到二人身边,看着东方朔闪转腾挪的身段和变化有序的剑法,不禁频频点头,佩服其剑法高超。他见刘陵逼人太甚,便叫道:“郡主!”

刘陵一转头,见是雷被,只好放下剑。“你来­干­什么?”

“王爷叫郡主回去,越快越好!”

刘陵无奈地看了看雷被,又看看东方朔。“哼!没想到你东方大人,是这个样子!你不能负我!”

东方朔放下剑来:“放心吧,郡主,东方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

刘陵怒气冲冲地走下。

雷被上来施礼:“东方大人,好剑法。”

东方朔急忙还礼:“雷大侠,见笑了。”

“大人,郡主刚才是不是让你练男女双修之功了?”

东方朔不好意思地:“嗨,雷大侠,你也知道,你们郡主有这个喜好?”

“雷被在淮南王府十六年了,焉能不知?”

“这是淮南王府通行练法?”

雷被摇摇头,“非也。很少有人让她看得上。只有郡主爱慕之人,或者对她特别有用的人,她才会提这个要求。”

东方朔眼睛一亮:“那,雷大侠武功盖事,又是侠肝义胆,想来早已就被看中?”

雷被笑了。“大人果然­精­明过人。但是,大人你不愿为,难道雷某就愿意去做?”

东方朔击掌称赞:“说得好!雷大侠,不愧为淮南八骏之首。今天在皇上面前,你说想去边关,本人就知道你是位真英雄!”

雷被谦逊地说:“大人过奖。小的早有关边试剑之意,只怕王爷不允。今天在皇上面前直接提出,王爷还有些不高兴呢。”

东方朔说:“依我看来,大侠除了边关试剑之外,还想与郭大侠一争高低吧!”

“大人明鉴。雷被自幼习武,因老母多病,受了淮南王许多恩惠,所以不得不依附于他。可与郭大侠行游江湖,不依权贵相比,自己总觉得低他三分。五年前与他比武,虽说未分胜负,可是我心中总觉与他相去甚远。再说,男儿一生,有奇伟之处,不能为效报国家,岂不遗憾?”

东方朔点头赞许。正要说话,不料张汤和吴陪龙二人从树林后转了出来。

张汤开了腔:“雷大侠,你想赴战场杀敌,皇上也应允了,如淮南王不让你去,可就是犯了违抗圣命之罪啊!”

雷被问东方朔:“大人,这个人是?”

东方朔说:“这是本朝廷尉张汤张大人。”他不满地问张汤:“张大人,你怎能躲在一边,偷听我们说话?”

张汤却振振有词:“东方大人,这上林苑可是你能来,我也能来的啊。大人您与刘郡主比武,下官等也全看到了呢。”

东方朔生气得很:“你!太不像话!”

张汤却笑了。“东方大人,您的为人,我本来就是佩服的,今天就更是五体投地了。”

东方朔仍很生气:“你竟敢盯着我的行踪?”

“不敢,东方大人。为了我大汉的天下安宁,就是皇上出了宫,他的行踪,我也要盯。东方大人的行踪嘛,小人是从来不盯的。”

东方朔说:“那你来此做什么?”

“东方大人,淮南王的大公主要做什么,淮南八骏之首雷大侠要做什么,如果我不知道,不就是失职了吗?”

东方朔摇摇头。“张汤啊张汤,你累不累?”

张汤却说:“谢大人关心,张某做别的会累,就是做这些事不累。雷大侠,你想赴战场杀敌,明天就可以前往,没人敢拦你。”

雷被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东方朔说:“好啦,张汤,你不要从雷大侠这儿找出事来。”

“张汤明白。”

东方朔转向雷被:“雷大侠,你赴边关之事,容等东方朔与卫青将军商议。”

“多谢大人。在下告辞。”

“怎么,雷大侠,不想和东方大人比比剑?他可是连郭解都承认的‘天下第一剑’啊。”张汤还嫌今天不太热闹。

雷被哪有这个心思?“大人,郭解承认的,雷某就承认。”

东方朔今天算是烦倒了张汤。“我说张汤,你也带着剑,应该拿出来,跟雷大人比一下啊?”

张汤连忙退却:“东方大人,您开玩笑吧。我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谁都比不过的。”

雷被也说:“张大人,雷某不会与你斗剑。”

张汤却来了劲:“雷大侠,我也要让你知道,我这把剑,可是皇上赐给的,只要我找到了罪证,可是什么人都能杀的啊!

雷被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他知道,这廷尉便是大理寺丞的别称,是当今天下掌管刑狱的第一号人物,位至九卿,为什么他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我雷被与你无冤无仇啊!于是他忙向东方朔问道:“东方大人,他这话的意思是……?”

东方朔很是愤怒,“嗖”地拔出剑来。“张汤,你太放肆了!难道我这把剑,就不是皇上赐的?来?让它们在一块儿比一比,哪个是雄是雌?”

张汤哪里敢和东方朔对阵?他拉着吴陪龙,连连退后:“对不起,大人,您那剑是雌的,雌的。不,不,到我这儿,您的剑就是公的。”说完四顾而退。

建章宫中,武帝赐宴。一张长案,武帝居端,左边淮南王与刘陵,雷被站立于后;右边仅东方朔一人。

武帝关切地问:“皇叔,此番来京,心情舒畅否?”

淮南王双手举至前额:“蒙皇上大恩,臣寝食俱佳。臣观长安内外,万民乐业,神采飞扬,大有太平盛事之象啊。”

武帝笑了,他觉得淮南王毕竟是有修行的人,礼仪特别周到。他笑了笑:“皇叔,再过几天,匈奴太子就要来到长安,向朕递交降表。皇叔如有雅兴,何不多留一些时日,观看这种风景?”

淮南王说:“谢皇上圣意。淮南郡中,杂事颇多。小儿刘迁,少不更事,臣还是快回淮南为好。”

武帝说:“刘迁比朕小一岁,今年已是二十有九。皇叔,朕听说他可是有点不太安份哟?”

淮南王大为惶恐:“皇上放心!臣一定严加管教,不负圣望。”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皇叔,你言重啦。都是刘氏兄弟,高祖骨血,朕还会与他计较?”

“谢皇上大恩。”

武帝觉得此时切入主题,为最佳时机。“呃,皇叔,朕昨晚看了你的《淮南子》,果然是博大­精­深啊。”

“皇上过奖,过奖。那些文章,多是门客所为,不足挂齿。”

“都是门客所为?皇叔,听说你有自为之作,是不是舍不得让朕一看?”

“皇上,臣的书,多是与门客商议后,由门客完成,臣自己确实未能亲为。”

武帝不愿再绕圈子,单刀直入:“可朕听说,皇叔得到过一本安期生的长生不老的书,叫做《枕中密籍》。真有此事吗?”

淮南王吃了一惊:“皇上开玩笑吧。安期生是仙人,小臣是凡胎,怎可相见?”

武帝有些不高兴。“那好吧。叫李少君。”

李少君马上从后面走出来,向众人拱手作揖。

刘陵见此人道骨童颜,白发飘然,一时心惊。

东方朔悄悄地对刘陵说:“郡主,这才是真的仙人呢!浑身都是真气!”

刘陵转过脸来,看着李少君,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武帝介绍道:“皇叔,这是李少君,李仙人。他在多年前,曾在东海与安期生相会。你得到了安期生的《枕中秘籍》,是他告诉朕的。”

刘陵心怀叵测地说:“皇上,既是仙人,何不请他对面入座?”

“好吧。李少君,”武帝指着东方朔身边的空位,“入座吧。”

李少君也不谢座,大模大样坐到东方朔身边。“王爷,别来无恙?”

淮南王疑惑不解。“大仙是有些面熟。请问何处曾与本王相见?”

“王爷,小仙三十年前,曾向王爷献上不死仙药之方,您忘了吗?”

淮南王大吃一惊:“这个……。本王见人已多,有些记不清了。”

“王爷健忘?那一年,因蟠桃未熟,小仙就与安期生一道,从西王母娘娘那儿回来。到了淮南上空,见到有八匹骏马在那儿奔驰,安期生就说,‘我的《枕中秘籍》就是掉到这一带的!’于是我们按下云头,到了淮南。安期生寻书去了,我就到王爷府上献上药方。王爷您记下了药方,却让小仙出去,你记得么?”

淮南王胸中似是有数,却又有些疑惑。“是,有这么回事。可本王记得,那时好象是个小伙子来献药方啊?”

李少君生怕露馅,忙说:“对!那小伙子,正是小仙的化身。你今天看到的,才是小仙的真身!”

淮南王没想到,眼前的竟是个仙人,忙起身致歉:“本王当时没能礼遇大仙,请大仙不要怪罪!”

李少君摇摇头:“哈哈哈哈!”

武帝倒觉得李少君更神了,还曾经化作小伙子去找淮南王,那就更没假了。可东方朔心里却想,皇上啊,皇上,你怎么不认真地想一想,三十年前,他不是小伙子,能是什么呢?他正在琢磨揭穿李少君的办法,却听武帝又说话了:“怎么样?皇叔,朕听说,你的好书很多,能让朕看看吗?”

淮南王诚惶诚恐:“皇上,那都是误传。臣除了喜欢诗书和道家修身养­性­外,别的不会。”

“这道家修身养­性­,可就是朕最关心的啊。”

“皇上,臣修行甚浅,比起这位大师来,不可同日而语啊。”

东方朔突然Сhā话:“王爷,你真的记不住李少君啦?”

“这个……。”淮南王作出拼命回忆的样子。

李少君心里一紧:糟糕!东方朔要坏我的事!他急忙把话题一转:“哦,王爷,小仙听说你能看出道骨仙风,对吗?”

淮南王谦让地说:“这个,大仙在此,本王不敢。”

李少君指了一下东方朔,说:“王爷,那你看看,这位东方大人,是从天上下凡的。你说,他是个什么仙呢?”

淮南王看了看东方朔,然后眼光转向刘陵,向她求援。刘陵在他的耳朵边说:“文曲星。”于是淮南王便说:“依本王看,他风骨潇洒,当是文曲星下凡。”

李少君见他说得与自己不一致,当然不能同意:“嗯?”他正要在张口,突然脚下被刘陵踹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刘陵,对方飞来一个媚眼。李少君意马心猿,不能自持,马上改口说:“对,对,是文曲星。”

武帝这回大为疑惑。“什么?李少君,你第一次见朕,可对着满朝文武说过,东方朔是王母娘娘身边捧刀的侍臣啊。怎么今天变成文曲星啦?”

李少君却变得快:“皇上息怒,容小仙慢慢道来。”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心里一乐。他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怎么再编?

李少君倒是非常高兴。眼前的郡主面若桃李,浑身散发出一股动人的诱惑。尤其是她那媚眼,神仙的骨头都会酥酥麻的!李少群要抓住这个解脱的机会,抓住这个向面前的郡主献媚的机会!

“皇上,是这样的。这东方朔原来是文曲星,因犯天条,二百年前,被贬到人间。”他编起故事来,一点也不慌乱。

东方朔也惊了:“嗯?我二百年前来过人间?”

李少君叫道:“对啊!那时因为他得了洁癖,说天堂上到处都是脏的,只有他一个人­干­净,于是惹得玉帝大怒,就将他贬到人间。”

武帝来了兴致。“噢?那你说,二百年前,他来到人间,是什么人?”

李少君说:“他跑到楚国转世,就是屈原啊!皇上,你看那屈原,整天弄些花呀,草呀,带在身上,说世人都是污浊的,就是他­干­净。”

淮南王因为多年来整天钻研《楚辞》,尤其自己还亲自解释过《离­骚­》,当时对屈原熟悉啦。一听李少君说东方朔是屈原的化身,倒觉得东方朔很象屈原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武帝一见淮南王点头,便觉得可能是真的。他问:“可那屈原是忠臣啊!”

李少君随声附和:“是啊!不是忠臣,他能受那么多苦吗?如果贬他做­奸­臣,那还叫下凡受罪吗?”

原来上帝要贬罪臣下凡受苦,一定要让他做忠臣!

武帝来不及细想这些,他急着问出个究竟:“那你说,那屈原投江了,文曲星怎么样了?”

李少君说:“那屈原,本来还应写下许多辞赋。可他自己,偏偏要投汩罗江。正好,王母娘娘看到了,于心不忍,就将文曲星的魂给带走了,让他做一名捧刀侍郎。”

东方朔找到了机会:“照你这么说,屈原还有很多赋没来得及写,王母娘娘只给了我一把切桃的刀,我这文曲星,用刀子写赋啊!”

李少君施出了看家的本事。“你别急嘛!皇上,小仙告诉您吧。王母娘娘一想,我把文曲星的魂弄来了,那屈原在人间的赋,谁来写呢?她灵机一动,将水底下屈原的尸体,‘呼’地一口仙气,吹到峨眉山去了。”

武帝不解:“吹到那儿去­干­什么?”

“到了峨眉山,就化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几年前死去的司马相如啊!皇上!司马相如不就是会写赋吗?”

武帝不太相信。“司马相如是会写赋。可是,屈原敢于犯上直谏,而司马相如只是一味讨朕喜欢,两个人也太不一样啦!”

李少君倒不急:“皇上,那司马相如只得到屈原的一个被泥水弄脏了的躯壳,当然没有屈原那么直言犯上的胆子啦!屈原的胆子和心计,都在东方朔身上啦!”

武帝一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整天找我麻烦。一个神仙,能够同时转世成两个人物?”

李少君洋洋得意:“要不,怎么叫神仙哪?这还有一个词,皇上您不知。”

“什么词?”

李少君说:“这就是‘人格分裂’”。

众人也都不懂:“人格分裂?”

“是啊!‘人格分裂’。屈原的人格,就是文曲星的神‘格’。可被王母娘娘,给他分裂了。一个在天上,成了捧桃的侍臣;因为分裂啦,他就神情恍惚,众目睽睽之下,把刀子弄掉了,差点戳伤了王母娘娘的脚。可另一个到人间呢,也是分裂的,不知道文章给谁写,就养狗啊,弹琴啊,勾引人家寡­妇­啊。王母娘娘心想,这也不是法子呀,就在司马相如转世后十二年,整整一旬之后,就让这个捧刀的侍臣,带着屈原的灵魂,也下来了,落到了平原郡的厌次城,转世成了东方朔。”

武帝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朕曾想过,司马相如文章好,东方朔人品好,要是两个人合为一个,不就是天下最完美无缺的人了吗?”

李少君说:“对啊!那就是完整的文曲星啦。”

武帝越想越对。“不错,不错。司马相如擅长写赋,却不会讽谏;东方朔不爱写那种文章,可专门挑朕的过失。两个一加,就是屈原。还有,那个卓文君,朕听平阳公主说过,他不仅喜欢司马相如,也喜欢东方朔。难怪嘛,他俩原本就是一个人!”

东方朔见武帝入了圈套,便说:“皇上,李少君胡言骗人,有欺君之罪,他是个五十……”

李少君连忙打断:“什么五尸八仙的!皇上,此话不能由东方朔自己说。要卓文君来说,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相好啦!

武帝被他的话岔得糊涂了:“这……”

杨得意在武帝身后,却开了腔。“皇上,奴才可以作证。”

“对,得意,你跟司马相如熟,对东方朔更了解,而去成都去招司马相如,也是你陪东方朔去的。你给朕说说看,他们两个,还有卓文君,是怎么回事?”

杨得意添油加醋地说:“皇上,据奴才所知,东方大人在临邛时,就差一点把卓文君从司马相如手中给抢了!”

东方朔急了:“得意,你怎能如此说话?”

武帝制止东方朔:“东方朔,从现在起,不许你自己说话!得意,接着说,说下去!”

杨得意说:“皇上,回来的路上,卓文君一会对司马相如好,一会儿又对东方朔好。东方朔还好,倒想得开;可司马相如,一看到文君和东方朔好,就吃醋。”

武帝:“哈哈哈哈!难怪有次司马相如对朕说,东方朔和卓文君一块儿,到一个场所,把他司马相如弄回家了。”

东方朔辩解说:“皇上,臣要是和卓文君好,就该巴不得司马相如整天呆在妓院落里,不回家呀,怎么还帮他找人呢。”

武帝一想,也是啊?“这个……哎,朕有旨,不许你说话,你怎么又开口啦!”

东方朔只好叹口气,任他们说去。

杨得意接着说:“皇上,您要是想验证,哪天让卓文君到东方朔家中,看看东方夫人,要是不吃醋,那才怪呢!”

武帝甚为高兴:“好!好!朕倒真的想看看。咦,得意,你这么个人,太监都当了多年,怎么对这些事,还挺懂的?”

杨得意倒也伶俐:“皇上,奴才虽已不是男儿身,可还是男儿心啊。”

东方朔看了一眼杨得意,他生不起他的气,只好摇摇头。

武帝却认为杨得意说得好。“嗯,说得好。说得对。李少君,你怎么不早告诉朕这些?”

李少君又来了劲:“皇上,天机不可泄露啊!不是淮南王说东方朔是文曲星,”他向刘陵看了一下,刘陵又给一个媚眼。“小仙也是不敢先说的。”

武帝若有所思。“嗯……。”

李少君见皇上心有疑虑,急忙再来一句:“其实,皇上你自己也能想到的。您想,为什么司马相如这么早就死啦?还不是因为他是个空壳儿?­精­魂来到身边,他还呆着做甚?再者,司马相如得的是什么病?皇上,你该知道吧。”

武帝想了想,说:“他得的,好像是……消渴症。”

“对啊!皇上您想,屈原的尸体,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年,来到人间,如此­干­燥,他能不渴嘛!”

武帝被惊地打了一个冷颤。“啊,少君,你愈说愈是了!”

李少君再向刘陵再看一眼,刘陵报以感激的媚眼。东方朔看到了,嘴一撇。但是,他马上又会意地微笑起来。

武帝这时又想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好,时辰不早了,朕还是要问,皇叔,那《枕中密籍》……?”

淮南王起身跪下。“皇上,臣实在没有此书啊。”

刘陵用脚使劲踹了李少君一下,要他解围。

李少君忙站起来。“皇上,那安期生说,丢书时,有八匹骏马在下。也许,是淮南八骏之一得到了,没有献给淮南王?”

淮南王如遇救命之物:“对,对,可能是!雷被,你是淮南八骏之首,你知道此事吗?”

雷被在他的身后摇摇头,说:“雷某从未听说。”

李少君又献策道:“皇上,以小仙之见,让淮南王先回淮南,查访到了,再献给皇上,岂不更好?”

还没等武帝回答,刘陵就嗲声嗲气地说:“皇上,哥──哥!您放爹回去吧,小妹愿留在长安,作为人质。”

淮南王不知她的用意:“陵儿,你……。”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小妹,你说到哪能里去了,朕­干­吗要人质?皇叔,你放心回淮南吧,找到那东西就行!”

刘陵却说:“那我也要留在长安!爹爹,我在这儿,一来可以陪皇上哥哥说说话,二来呢?女儿想跟李仙人学学仙功。”

淮南王没料道会这样:“陵儿,你怎能……。”

武帝却想,刘陵留下,给淮南王一点压力,也是好事啊。于是说道:“那也好。皇叔,小妹愿留,就让她留下来吧!”

杨得意此时报告:“皇上,张汤求见。”

“张汤?好吧,让他进来!”

张汤走进来,向皇上一揖。“皇上,这雷被雷大侠,昨日在朝堂之上,亲自请缨,要上边关杀敌。皇上您已亲口应允。淮南王要回,雷将军却不能走。”

淮南王这下更急了:“皇上!陵儿已经留下来了,路途遥远,雷被不走,那让我一个人回家?”

武帝想了想:“那,让雷被先送淮南王回郡,然后速到卫青军营报到!”

张汤如同得到上方宝剑:“臣尊旨!”

众人欲散,东方朔却似哑巴一般,拉住皇上,请求说话。

武帝见他这个样子,禁不住大笑起来。“东方爱卿,文曲星,现在你可以说啦!不仅要说,朕还要你写那,司马相如没写完的赋,你可得完成噢!”说完起身回宫。

众人大笑。尤其是李少君和刘陵,两个笑得最为开心。

东方朔来到刘陵身边。“郡主,东方朔没有骗你吧。这个李少仙,浑身都是仙气和真气,保你三个月,就成仙啦!

刘陵得意洋洋。

李少君似乎明白,自己又中了东方朔的圈套,渐渐地面有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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