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呦……！”纷乱的尖叫声打断了陈禄的讲述，也让头脑昏昏噩噩的小辰清醒过来。回头看去，只见四五个女人站在房门口，有的捂着嘴，有的捂着胸口，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院门没有关，这些人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显然都听到了故事的后半部分。

卖豆腐的张婶自然是其中一个，其他几人都不是本镇的。小辰依稀觉得其中两人有些面熟，但她此刻想不清楚事情，也不愿去想。

“请你们离开我家。”她声调很低，但不容抗拒。

平时口若悬河的张婶，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用手扶着门框，都快要站不住了，一听见小辰的话，马上跌跌绊绊地向外走。另几个女人也向外退去，但其中一个走了几步，想想又转了回来。

这女人体型微胖，穿着­干­净体面，勉强笑着，她走向小辰，“姑娘，我是下河村你李婶啊，你爹跟你说起过吧？”

小辰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她，重新转向神案上的陶罐，“我爹已经死了，”她声音单调地说，“我哪儿也不去。”

“刘先生他……”李婶震惊地看着她，再从陶罐看向衣衫褴褛的陈禄，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刘先生是在伊兰山，杀血魔的时候死的。”陈禄­干­巴巴的语调一如从前，就象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我们一共去了五个人，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活着，活着……”说到这他竟然笑了，脸上塌陷的肌­肉­神经质地抽动着。

陈禄的笑让李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那，那我先回去，你，你再想想，我过几天再来。”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小跑着出去了，到院门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幸亏被人扶住。一转眼，那群女人就慌慌张张，却又一声不响地全都*了。

出去关了院门，小辰在门扇上斜依了片刻，长长地吸了口气，她用尽全力稳住自己，一步步走回来，她看向陈禄，“请你接着说。”

“那以后镇上越来越乱，人口每天都在减少。有些人家想要投亲靠友，可刚走出镇子就失踪了，没有一户能逃出去。那些骷髅鬼，后来白天也到镇子里来。谁要被它们的鬼爪子摸在头上，就会变成和二麻子一样。我们联防队去打过几次，它们行动很笨，砍死个把不难，可它们数量越来越多，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眼看整个镇子都要完了。镇上的人一起商议，大家不能坐着等死。最后定下来，由联防队杀出去，请法师来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