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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难忘中秋夜

华崽的离去,为刘讳带来的是一片空落落的孤寂。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就会闪现出他的身影。

刘讳在潜心读报,企图以此来冲淡心中的相思之情。

“喂,刘小姐,你的那位走了?”赵倩问。

“你说的是哪一位呀?”刘讳装着糊涂。

赵倩笑着:“别装蒜了。”

刘讳笑而不答。

赵倩在讨了个没趣后走了。随后,她又对王刚说:“小王,那天,我看到有两个女孩来找你。那个戴眼镜的,倒是挺秀气的。”

“哪个戴眼镜的?”

“不就是前几天来找你的那位呀。”

小王嘿嘿笑着:“那是我表妹,我当你说谁呢。”

另一位个头高大的小魏从他的办公桌前经过,大声地朗诵着:“再见吧……/美丽的女孩/你带给我:多少伤心事/从此后/我声名:只爱丑小鸭。”

赵倩的眼睛亮起来:“看我们魏哥多潇洒!”

刘讳也在一旁赞许:“真可谓出口成章。”

刘佳佳笑着:“这一定是我们魏哥的心声。不是说‘愤怒’出诗人吗?”

“对,刘佳佳的点评太­棒­了。”赵倩马上接着说。

刘佳佳问:“王刚,你说是吗?”

小王回答:“野稗子昂首挺胸;只有稻穗才是沉甸甸的。每年收割前,庄稼人总要用镰刀把它割掉。”

“为什么?”

“因为它:卖谷照谷价;卖米照米价,就是吃了不消化。哈哈,哈哈。”

刘佳佳在对方的笑声中,领会到了他说的野稗子的含意,马上卷起一本杂志在小王的脑袋上砸:“死家伙,你说谁是野稗子!说,你快说!”

“加油!加油!”赵倩在一边喊。

小王用手拦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刘讳在同事的感染下,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对,沉默是金!心诚则灵,金石为开!”

刘佳佳一时气喘嘘嘘。因为生气,她那胖乎乎的闪亮着青春活力的脸庞,绽放着红晕。那是气恼与喜悦交织成的异常复杂的情感。

岭南的风(24)

恋爱,是青春美好的季节。

夜里,喧嚣的都市开始变得冷清。

刘讳从香甜的梦乡中醒来。寂静的斗室,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多么需要一个男人的爱抚与拥抱呀。

夜的灯光,在斗室中照亮,她睁着双眼无法入睡。

刘讳终于下床来,拉开了写字台前的窗帘,遥望起空中的月亮。并远眺那波光嶙嶙的大海。月光下的大海,真美呀。只是月光冷冷的,大海冷冷的,不解刘讳的心。

在此分离之际,她真想Сhā翅飞翔,飞到东莞,飞到华崽身旁。

然而,这相思之苦,萦回在刘讳的脑海中,有时又尤如天空中飘忽的云,淡淡的云。

她又想到那一天,在尚坊的旅馆里,她被她征服的那一刻,的确,她的身心已完全属于他了。

刘讳来岭南打工,她的母亲是反对的。为了让母亲放心,她时不时地会给家里写上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在珠海的情况,并寄上数百元钱,基本是不指望收到回信的。

今天,她却意外地收到了家书。一种亲情,扑面而来,使她顿感喜悦。她仔细地端详着信封上的字迹,很快断定,是她的侄儿写的。

面对他那一行行歪歪斜斜的字迹,她只好边读边猜。

信中的大意是:她的二哥今年托人做媒,好容易说成了一头亲事,女方同意在年里订亲,并在明年正月里过门。考虑到家中的住房紧,想在靠村口的空基上,再披上一间瓦房。希望她能在外俭省点,好寄些钱接济家里。

刘讳读罢此信,苦不堪言。亲情,使她想到了她的那个老实巴交的二哥,还有她那年迈的母亲。想着她,老在缝补了又补的衣裳;还有,她老弯下腰,去捡他人丢弃的易拉罐。她还清楚地记得:在她的童年时,母亲颤微微地举着一只杯子,去邻居家借一杯盐的情景。那一幕,是她终身难忘。

苦难的家庭与母亲的善良,唤起的是她心中深深的同情。但同情,并不能帮助母亲去实现她的人生夙愿。

虽然,自己每月也能拿到二千元的薪水,但外出开销大。还有,自己刚来特区,总要添置些生活用品与服饰之类,自然所剩不多。

刘讳俏皮地想到华崽,心想:老丈母娘来信要钱了,你这个做女婿的,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

但转而一想,这一念头又很快被打消了。因为她和华崽毕竟是恋爱关系。虽然已开始同居,可从没有商量过该如何组织家庭,如何­操­办婚事。

同居,是两­性­间情感发展的必然。至于归宿,是他俩还未去考虑的。

当然,刘讳可以婉转地将这件事告诉华崽。但左思右想,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午睡刚起,张爱莲匆匆地赶去洗手间。她的呼机响了,又是李亚洲在呼她。她嘻笑着骂道:“死家伙,呼的真不是时候。”

然而,满心欢喜的女人,还是先赶着给他复机。

李亚洲对张爱莲说:“我已找到了一家文化单位,他们同意让我挂靠,条件是要上交20%的利润。”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借一处办公地点,再买几张办公桌,招几个人后就开始向企业发函。”

几天后,李亚洲带着张爱莲去看了一处写字楼。为了支持李亚洲顺利地办成他的:《孙子兵法》与当代商业研讨会,张爱莲慷慨地付给了他数万元现款。

近来,刘讳突然感到意外:她的“老朋友”已经许久没有来了。因为平时忙于工作,她还没有顾及到这一点。当自己突然发觉这一突如其来的现象时,被猛地敲了一下警钟。后经医院检查,结果与她的预想相吻合:她怀孕了。

刘讳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可事到如今,她又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静。

她想把这事告诉华崽。

但华崽又能为她分担多少?在他俩还未履行正式的结婚手续之前,他们能要孩子吗?

身为母亲,刘讳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因为,这将是一个与她同呼吸的生命呀!更何况,这生命是她与恋人的结晶。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又不得不使她反复地想个透彻:真要与华崽结婚,他们把家安在哪里?去住在他的那个远在穷乡僻壤的白马村?这显然是与她的愿望想违背的。要么,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单位上去,这也是刘讳所不情愿的。

刘讳终于想到了钱字,如果他们有钱,不就可以在特区安家了吗?

现实是,她和华崽都是来广东的打工者。要说华崽是老板:他也不过是,工程建设队伍中一位最最小的老板。

刘讳,开始憎恶贫穷,憎恶起万恶的金钱。

尽管她像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那样,在疼爱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但现实在告诉她:她必须去做人流。

身孕,为她带来的已不是一个年轻母亲的心喜,而是更多的:忧郁,痛苦与无奈。她的心,似乎被这一切给揉碎了。

刘讳终于下定了去医院做人流的决心。回来以后,在体能的虚弱与苦闷之下,她找来了张爱莲。

小张知道刘讳依然与华崽打得火热,也就不再像以前要向她提起做红娘的事了。

倒是刘讳漫不经心地说:“上次我们在富豪大酒店认得的刘经理,前两天还在呼我。”

“他怎么说?”

“还不是请吃饭这一类的。”

“那你的回答呢?”

“我一直没答应过他。有时,我很反感。但有时候,我又会在电话中跟他聊上几句。”

张爱莲笑容可掬:“男人嘛,就是这个样子。”

刘讳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张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就赏个面子给他吧。他可是真正的大老板。”

刘讳在抗议中沉默。

张爱莲笑着说:“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欢;成功的男人,女人都爱。他们手里,除了掌握着大量的金钱,还拥有无限的权力。这些都让女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个世界,看起来五彩缤纷,事实是:由人、权、钱组成的。女人生为弱者,总是势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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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风(25)

“你说的这些话,使我想起了一个《女人之爱》的顺口溜来。”

“什么顺口溜?”

“是说我们女人找对像的:五十年代爱勋章;六七十年代爱造反派;七十年代爱知识分子……。”

“那八、九十年代呢?”

“八、九十年代爱企业家。爱的原因当然是他们手里有钱。”

张爱莲嘻嘻地笑个不停:“这就是时代女­性­的真实写照。”

刘讳感叹着:“女人呀女人,真是这个社会的晴雨表。”

“是呀,女人为什么这样?是她本身的软弱,而决定了她必须去依附男人。”

“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作为职业女­性­,我想是不应该这样的。”

刘讳平时也爱读书。总之,她算是一个女­性­的思想者,也算是一个唯美的理想主义者。

要按张爱莲的说法:女人要潇洒,是找一个有钱人做丈夫;再找一个她爱的男人做情人。

女人真是这样吗?刘讳一直在心底里想。

然而,事隔不久,家中又寄来了向她催寄钱款的信。这使刘讳感到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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