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跟我努努嘴道:“咱们俩说好了没用,你还得问问你皇阿玛同不同意呢。”
官方程序,层层审批就是麻烦呐!盖不完的章,签不完的字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得蹦到康师傅面前,挽住他的胳膊央求道:“皇阿玛,您就同意了吧,成不?”
康师傅貌似在犹豫之中。福全道:“皇上,明天您不是要陪皇阿奶去汤泉行宫吗?不如就让我带禧儿回府住两天热闹热闹,也省得她趁您不在,又惹出什么事儿来,您一回来我就把她送回来。”
“那你的功课怎么办?”康师傅问我,口气开始松动。
“回来再补,回来再补!”我脱口而出!恨不能现在就马上出宫去。
康师傅沉吟了片刻,终于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可一定要听你二伯的话,别惹出什么事儿来,否则……”
我不等他说完,接下去道:“否则严惩不贷是吧?知道,知道!这话您都跟我说过八百遍了,忘不了!”
在还 ...
(算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我的出宫计划算是敲定了。我觉得我丢的那个耳坠子应该不在康师傅手里,那个耳坠子康师傅也认识,若是在他手里,他应该会质问我的,可是他什么也没提,我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得到了安抚。珠子是圆的,没准就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头了,应该也没那么巧就被康师傅看到了。最好永远安静地躺在那里,直到我想到法子再进去找到它。
23冤家路窄
( 就在我们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虎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道:“快……快……你们快走!他们……他们来了!”
“虎子,你倒是说清楚,谁来了?”这虎子说得含含糊糊地,惹得我不由地又问了一句。
虎子调整了了一下呼吸,才道:“是,是贝子府的……来了十几个人,正,正在大堂要找……找公子算帐呢。”
“找谁?”这回是张孟球好像没听清似的,追问了一句。
虎子一指我,说:“找这位公子!”
我一听,知道是上午被塞图教训的那个三角眼二管家请了帮手来寻仇了。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看来有眼线盯着我们的动向呢。
张孟球和老板娘听后都大惊失色,老板娘更是惊慌得连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一根在地上都顾不得捡,就过来扯着我的胳膊,对虎子说:“都是我连累了公子,虎子,你快带公子走。”
虎子“唉”了一声,对我说:“公子,这有个后门,我带您出去。”
跑?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可见人家是早有准备,堵了前门,能放过后门?再说,我要是走了,张孟球,老板娘他们可又得遭殃,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这可真说不清楚是谁连累谁了。
塞图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子,这时候进屋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要说什么话。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旁,他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主子,那帮人把后门也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悄声问:“塞图,都这个时候了,你得给我个准信,这些人渣,咱们的人能不能摆平?”
塞图听了我的话,貌似暗暗吃了一惊,随即轻声却很肯定地道:“主子放心,就这些人,没问题。”
塞图的话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靠啊,死星尼,这次不把你打得桃花灿烂,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回头对面有忧色的众人笑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此刻要走也晚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去会会他们!虎子,你留在这里照顾张先生和老板娘。”说完,我也顾不得众人的惊呼,带着塞图抬脚出了柴房。
还没进大堂呢,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我们的人明明看见那小子进了你们饭庄,当着贝子爷的面,你还敢撒谎?”这声音上午的时候听过好几回了,正是那三角眼二管家的。
我微微掀开门帘一瞧,只见那二管家的正戳着掌柜的鼻子颐指气使,而那个星尼,则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们的身后围了一圈家丁,把着门口,店里的食客们堵在里头,出不去,底层的客人都纷纷跑上了楼,在楼梯上看热闹,大堂倒是显得空旷了。
那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在星尼面前,惊慌失措又无奈地道:“贝子爷,就是借小的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欺瞒贝子爷呀!这儿的确没有您说的那个人呐!”
只见那星尼看了一眼二管家,挑了挑眉毛,他的二管家立刻给手下的喽啰发布了指令:“给我搜!”
我见情形不对,一掀门帘,走了出来,道:“不必麻烦了。你们不就是要找我吗?我来了。”
那个二管家一见我,就对星尼道:“贝子爷,就是这小子!”
那星尼盯了我几秒,然后面露愠色道:“又是你?”
我找了一把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是啊,是我。看来贝壳……啊,贝子爷记性不错,还记得在下。”然后我假装刚看到那么多人一样,故作惊讶道,“贝子爷,您想请在下喝茶吃饭,也不用这么客气吧,带这么多人出来请啊?”
那个二管家忽然对我呼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见了贝子爷还不下跪!”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二管家,道:“我跟你主子说话,你Сhā什么嘴?”
那二管家闻言正要发作,星尼却伸手阻止了他,对我恶狠狠地道:“臭小子,上次是看在永绶的份上,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一而再地跟我作对!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我撇了撇嘴,道:“罚酒?我看是有人在自酿苦酒!”
“你说什么?”星尼怒问道。
“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别仗着自己是什么贝壳贝子的就仗势欺人,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星尼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猪脸涨得通红,哇哇叫道:“死小子,老子今天就让你先尝尝缺胳膊断腿的滋味!”
他这一呼喊,他身边的爪牙呼啦啦地就围了上来。只听塞图说了一句“保护主子”,就冲上前去,与星尼的爪牙混战在一起,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身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个人出来,看看他们的脸都很陌生,而这俩人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无所知。
星尼的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那些围攻的喽啰们开始还穷凶极恶,张牙舞爪地,但是当他们看到被打翻在地嗷嗷直叫却爬不起来的同伙时,剩下还能动的那帮人不免都露了怯色,一个个都不敢上前了,急的那个二管家不断地催促着:“快上,快上啊!”
碍于他们的主子在一旁,那些喽啰们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当然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跟他们的同伴一起躺在地上合唱《哼哼之歌》。他们其实应该感谢塞图,这小子心地好,并没有用刀刃,而只用刀背,否则这些人没有一个还可以哼哼的。
管家看到眼前的情景已面有骇色,愣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星尼看情形不是不惊讶,但仍是强自镇定,勉强维持着他自己的面子,盯了塞图半晌,才道:“你是什么人?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塞图也不答话,只顾自己收了刀,站回到我身旁。那星尼转而又看看我,又看看塞图和其他两个人。
我笑道:“什么人,重要吗?你不是想让我缺胳膊断腿吗?我看你还是趁早带着你的喽啰们回去好好接接胳膊,接接腿,不然下回可就没人帮你行凶作恶咯!”
星尼还是不死心,操起喽啰手上的一把刀就要往我这边劈过来,可他只跨出了一步,就听得“哐当”一声,他的刀掉在地上,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腕,龇牙咧嘴的。他的形状引得围观的人又轰然大笑。
他的二管家扶着他,又凑到他身旁跟他咬了几下耳朵,就听星尼恨恨地道:“姓罗的小子,你别得意地太早,爷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哈哈一笑,然后正色道:“我劝你,最好别再想见我,否则,你这个人渣,我见一次打一次。”
星尼在二管家的搀扶下,带着那一堆哼哼唧唧的喽啰们走了。
虽然把星尼打发走了,可是我心里也觉得这个客栈已经不安全了,张孟球再在这里多待一天多份危险,还有那个点心铺子的老板和 ...
(老板娘,星尼找不到我,肯定还会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的小店也是没办法再开的。
可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带他们进王府,进紫禁城藏着,只好暂时出银子,让虎子帮着张罗,把他们转移到别家旅馆藏身,让星尼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即可,接下来的事情唯有慢慢想法子,从长计议了。
没想到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天黑了。我跟张孟球他们告辞,带着塞图就匆匆往安王府赶,说也奇怪,先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都像空气一样,不知不觉又消失了。我左看右看,都找不到那俩人的藏身处。
到了安王府门前,又是“咚咚咚”地一阵敲门,右边门又开了一道门缝,还是上午的那个人,这时候见到我竟然换了一副嘴脸,不但大开了边门,而且不等我开口,就欣喜又恭敬地道:“王爷早已吩咐小的在此恭候了,您快请进。”
这个变化实在也太大了吧,我跟塞图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我进得门来,片刻之后,另外一个自称是王府管事的人在前面引路,进了一个跨院,在一个房门前站定,躬身道:“您请进,王爷们都在里头等着您呢。”
啥?王爷们?这是安亲王府还有别的王爷?
我满腹狐疑地开了门进去,塞图也紧跟在我身后。我抬眼一看,可不是王爷们嘛?在坐的,除了安亲王岳乐,还有裕亲王福全,那俩一看见我的身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感觉。
福全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塞图,道:“塞图,你先出去,我和安亲王跟你主子有话说。”
塞图看了看我,我跟他微一点头,他又看了看那俩王爷,一拱手道声“遮”就退出房去了。
门一关,书房里安静得很,谁也没说话。
26梦魇
( 我身轻如燕,好像在飞,我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吗?今天愿望终于达成了,可是我的胸口为什么这么闷,心为什么这么痛,鼻子为什么一直酸酸的想要哭呢?
前方有一道细长的白光在闪烁,仿佛在朝我招手,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朝那道光飘飞过去,光渐渐地扩大成一道光晕,透过那道光晕,我竟然看到了老妈,还有躺在床上禁闭着双眼的“我”!老妈满脸的哀痛,流着泪,握着我的双手,正在跟我说话:“晨曦,晨曦,你能听到妈在叫你吗?你这个懒丫头,都睡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肯起来呀?为什么呀?”
看到此情此景,我想伸开双臂过去抱住妈妈,跟她说,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呀!可是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我看到的一切仿佛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般,明明那么真实,甚至都能听得那么真真切切,却伸手而不可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要往前走,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铜墙铁壁阻隔在前面,根本就过不去!
我心里焦急万分,刚想大呼一声:“妈!”,听到耳畔却传来一声轻柔的“禧儿!”。ww我转身一看,是画像上的“冰月”,她仍是在画里的那般装束,飘逸出尘,站在梨花雨中,此刻眼中满怀着慈爱和期盼的眼神,深情地望着我,张开了双臂对我说:“禧儿,来,到额娘这里来。”
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的身边,有些迷茫地问“额娘?你真的是我的额娘吗?”
冰月红了眼,含着泪,不说话,只是将我抱在怀里,点点头。我觉着心里一阵酸楚,泪如雨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身红衣的耿思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跑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你给我滚开,她是我的额娘,不是你的!”
我刚想爬起来,跟耿思月理论,忽然耿思月的脸又变成了蓉玥的脸,正狞笑着对我说:“哼,你这个野种!野种!”那声音犹如魔音穿脑,震得我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口更像着了火一样灼烧般的疼!
这时候,我耳边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我回头一看,穿着一袭白衣,面容惨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哦,不,是,是“纯禧”啊!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我只觉得心很痛很痛,忽然,“纯禧”大呼一声“小心”,我转头一看,就看见蓉玥忽然化身为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我的双手!
我不禁大叫了一声“啊——”
痛!全身痛!我仿佛坠落在地上,感觉全身无力大汗淋漓,恍惚中睁开了眼,首先看见的是太医院大夫蒋燮——我的专用保健大夫!只见他满脑门的汗,一边握着一银针在我的手腕上旋转着扎针,一边观察着我的脸,我开口叫了一声:“蒋大夫!”那声音自己听着都觉着干涩无比。
蒋燮欣喜地道:“大公主,您终于醒啦!这就好了。”又抬头望着我的上方道:“王爷,大公主醒过来就好了,您可不必太担心了。”
我这才发现我是被一个人抱着的,两只袖子是撸起来的,指尖,手腕,肘弯处都Сhā着几枚银针,前臂处隐隐地有些指印,我微微转头一看,是福全,只是脸上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极度的憔悴,便问道:“二伯,你这是怎么了?”
“禧儿,你不声不响地就病了,差点没把二伯吓死,你别动,蒋大夫正给你施针,施了针吃了药,你就又能闹腾了。”福全说话的口气很轻松,我知道那是为了宽慰我。
蒋燮给我施完针,那针每□一根总疼得我全身一激灵,幸亏福全抱着我,否则准有针头留在我身体里。
福全将我安置好,掖好被窝,又喂了一碗不知道什么药给我,然后就把蒋燮叫到外间去询问病情。我感觉很累,就闭着眼躺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但还是有一些能隐隐约约传到我耳朵里,什么“内热”啦,“忧思郁积”啦,“心药”啦……
我觉着心里很烦闷,睡也睡不着,就睁开眼,扫了扫房间,发现这房间不是晨曦阁我的寝殿,陈设跟裕亲王府的房间也不一样,这是哪儿啊?正纳闷呢,看见侍立在床尾的小穗,就唤了一声。
小穗眼睛红红的,跟小白兔似的,我不禁失笑道:“小穗,你又哭啥呀?”
小穗一听,好像马上又要哭出来似的,揩了揩眼角,才道:“大公主,你又差点把奴婢吓死。不声不响地出去,也不告诉奴婢一声,直到王爷派人接我来这里,才知道您又不省人事了!”说到这里,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快擦擦,都成花猫了。”我原本是安慰她的,岂知我这一说,小穗倒是越发地激动了,边抽噎边道,“还……还没事,蒋大夫给您施针的时候,您一直哭,一直哭,还叫着‘额娘,额娘’,安亲王看着都心疼得晕过去了,被人抬回房歇息……”
“什么?安亲王晕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倒是吃了一惊,再看了一下房间,才回过神来我这还在安亲王府呢。我是醒过来了,安亲王年可有年纪了,可别为我受了惊吓,而一病不起吧。想到此,我一掀被子,就要起来。小穗上前按住我,急道:“大公主,您这是要干吗?”
我深吸一口气,支起身子,一手扶着小穗,道:“我要叔公……”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觉着脚底下发虚,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小穗惊叫道:“哎呀,大公主!大公主你怎么了!”
小穗的惊叫声惊动了外间的福全。福全一进来,见我的样子,立刻将我抱起来,放回到床上去,带点心疼的责备道:“禧儿,你这是要干嘛?”
“听说叔公病了,我想。”说着话,我还是想起来。
福全一把按住我,道:“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你叔公没事,蒋大夫给看过了,现在耿王爷和思月在那边陪着呢。”
听到福全说安亲王没事,我放下心来,可是听到“思月”这个名字,又让我觉着心头一震,脑海中忽然重现出那个梦来,心口立时又像火烧似的,连带着胃也不舒服起来,一阵干呕,可实际上根本就呕不出任何东西来。
福全非常紧张地吩咐道:“快去请蒋大夫来。”
片刻后,蒋燮风风火火地进到屋里,一番望闻问切过后,对福全道:“王爷,大公主的病,还是那句话,忧思过重。”又郑重地对我说:“大公主,臣虽不知公主有何心事,但天大的事,臣劝你此刻都要先放下,玉体要紧呐!”
蒋燮出去了,房里只剩下福全和小穗陪着我。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太医院的大夫出诊都要记录在案的,而且每次都会有详细的看病记录。蒋燮是我的专职保健医,若是他如实上禀这次出诊是到了安王府,那我的行踪岂不是暴露无疑?想到这里,我急忙跟小穗说:“小穗,你快帮我把蒋大夫请来,我有话跟他说。”
“不用去了。”福全出言阻止道,又对我说,“你想说什么?你现在的任务 ...
(就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我急道:“不是,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福全叹了一口气,回头很严肃地吩咐小穗道:“你先出去,我要跟大公主单独说说话。没叫你,不许进来。”
福全那严肃的神情是我从没见过的,让我觉得他要跟我说的事好像不是一般地重要。
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开口,只是有点发呆地望着我,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开口道:“二伯……”
他这时却截了我的话,道:“二伯知道,你要跟蒋大夫说什么。你放心,蒋大夫是以裕亲王府的名义去请的,不会涉及到安王府。”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地点点头,但同时却也讶异福全竟然能够洞悉我的心思。
只听他又继续道:“禧儿,你老实地告诉二伯,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执意要来安王府呢?”
“我……”刚开口想说,直觉却告诉我不能说,便就此打住,缄默不语。
“你就是不说,二伯也能猜到一二。”福全的说着,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凄怆,“唉,禧儿长大了。可是,长大对人生来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些好。”
可以糊涂吗?可以吗?孔圣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有谁能够忍受自己的来历不明?我无法不去想蓉玥的对我的种种指控,无法不去想为什么精格福晋听到我叫她“额娘”就惊恐万分不敢领受,无法不去想苏麻喇姑在我面前的欲言又止,这些不正常,难道我可以视而不见吗?
我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摸到了挂在胸前的那颗“日月相依”,就对福全说:“二伯,我能请你帮我做件事吗?”
“什么事?”
“您能不能去趟恭亲王府,帮我去把精格福晋请到这儿来,我想见她。”
“不行!”福全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是我亲额娘,我为什么不能见她!”
“她……她……”福全有些犹豫,最后干脆说,“反正你就是不能见她!”大概是看到我的样子异常愤怒,他的口气又软了下来,话里有话道,“丫头,就是见了她,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听二伯一句话,能放下的就放下,不要太执着。你看,太皇太后,皇太后,你皇阿玛,还有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们都把你当掌上明珠一样捧在手心里,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可是……”
“别可是了。你再这样,二伯可真要生气了。快,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切等病好了再说。”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