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见卫离好学,便展了眉眼笑道:“好学,好学,我资质愚钝,当年也不过用了三年便修到了第七重,若是离儿想学,大概十年足矣,而那《云中步》当年我只练了两年,想来离儿花个五年也能学个□□不离十了。”
“你!”骄傲的卫大公子燃烧着怒火,被个自己打不过的人鄙视,她很忧伤,很憋屈,但更多的是气恼,她看着容易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容颜,小嘴一撇:“不想教便可直说,何苦欺辱我这个晚辈。”
容逸摇头,将一张兽皮抛给卫离,语气很是沧桑:“这《万云决》是与《日月天经》齐名的不传之功,而我个人觉得修习《万云决》比《日月天经》更难一些。说起这《日月天经》,你如今所学的《寒玉经》则是由此功法演化而来的,当年你祖母聪慧过人,修习这套《寒玉经》可是用了足足十八年,我这般说你可能想到《万云决》的修炼之难?”
卫离捧着那一章写满口诀的兽皮只感觉头皮发麻,这只是《万云决》第一重的口诀,她只粗看了一眼竟觉晕眩,再听容逸的说辞便更觉这功法的不一般,可是,等等!这是她第二次听容逸如此沧桑语调地提起她的祖母了。
“你知道我祖母?”卫离好奇的试探,据说她的这位祖母生前也是个惊才艳艳的绝世佳人,是她师父的大师姐,在江湖上也是极有名的美人,几十年前与年轻时卫老侯爷爱的很是轰轰烈烈,不知伤了多少痴情男儿的心,只可惜红颜薄命,这位传奇的祖母产下卫青山时便难产去了nAd3(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说给你听,只是今夜却是要先为你梳理经脉才是,若是能够将这些经脉打通,你想练那《万云决》也不是什么难事。”容逸伸了手在卫离光洁的脑门上轻点,听闻世俗人家的长辈总会在子女睡前讲一两个故事来哄,他忽然很想揽这娇俏的小丫头入怀,一边听深山鸟鸣,一边讲些江湖趣闻来哄她入眠,那,便是“幸福”吧!
卫离被容逸不由分说的再次丢入寒泉,只是这一次的经脉梳理的格外缓慢而舒服,她竟不自觉的睡了过去,朦胧间似有一只手轻轻描绘她眉眼的纹路,久久未曾离去,然而她逐渐意识下沉,来不及去看清那大胆的登徒子是谁。
待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卫离自侯府中的卧房醒来,低头看着手中那一张兽皮陷入了沉思,摩挲着那上面的细密纹路,少女抿着薄唇久久不语。
两日的沐休短暂,卫离听了卫老侯爷念叨陛下意欲赐婚的事,却立马想到了自家乖巧的妹妹,于是,带着卫晚去了宁国公府。
卫晚已经八岁,虽然乖巧但毕竟没有嫡母教导,长此以往总是差了些,卫离看不惯古代女子在后宅的十八般手段,却不容许自己的妹妹以后被旁人欺负了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把卫晚送去外婆的身边。宁国公当年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儿,所以国公夫人绝对算得上是一位身经百战,已然修炼成精的宅斗祖宗,卫离对自家外婆十分有信心,只盼望卫晚认真取经,待到出师时,多少能得外婆几分真传。
卫离刚刚别过外祖母与哭的泪眼朦胧的卫晚,眼皮就开始跳的欢快,人都说“左眼财,右眼灾”,可是两只眼皮都在跳,就令卫离有些抓狂了。
“小舅舅!?”齐之远扔了精致的小马鞭,为啥京城第一公子的表情会如此纠结,他小心翼翼的挪到卫离身旁,尽管见了不知多少次,小正太仍旧会在偶像面前紧张,“小舅舅不舒服?难道是吃坏了肚子?”
“殿下怎么出宫了?我记得之前大学士留了二十页的书要您抄写,可是抄完了?”卫离囧,为了证明自己的肚子没问题,她决定关心关心小皇孙的学业,虽然这两者没什么必然联系吧!卫离宠溺的揉了揉齐之远的柔软发顶,这孩子单纯可爱的小模样像极了齐之允小时候,总是令她忍不住心中柔软,大概所谓的“正太控”便是她这样吧!等小正太长大了,就没啥吸引力了,齐之允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说大舅寻了两匹极好的马儿,所以,所以……”小正太胖胖的手指打着结,扭捏的挪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往卫离的腿边蹭,到了最后直接一把抱住卫离的大腿,竟是仰起脑袋软语安慰起卫离来,“虽然大舅是会驯马的大英雄,但远儿最喜欢永远是小舅舅。”
卫离哑然,越发觉得这孩子纯良的不似皇家出品,堂堂大将军沦为驯马的,不知江家表哥会不会气的把那两匹汗血宝马都宰了。
卫离带着女娃娃入府,出府时则换成了男娃娃,这样的大变活人令等在府外的车夫瞪大了眼,而齐之远则紧紧的跟在卫离身后,大眼睛晶亮,活像一只跟随者主人的忠犬。
歪在马车的软垫上,卫离拿了九连环给齐之远耍玩,金玉材质的环扣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其间夹杂着孩童或欣喜或懊恼的呼声。
马车外已经响起了卫全的声音:“你是何人,为何拦安定侯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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