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娃悄声说,你就别刺激刘所了。
刘所一不,他不停地喝酒,偶尔出一阵冷笑,特别冷。众人都觉得骨子凉。只一会,他红头涨脸地梗着脖子说,不关你们的事,我会解决的。
大家感觉到,不知要出什么大事了。也许,刘所失去理智会把局长碎尸万段。
这样的事经常生。候塞送回刘所想了许多,但一点头绪也没理出来。他想按平日刘所的为人做事,多半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事过去了心慢慢会平静下来,不会出现任何危险,不然的话他早就把局长给拾掇了。当然人家局长说的也没错,犯错的事谁也不干,你刘所干什么把自己的压力给局长?即使在气头上,把话说得重一些,也没什么。可候塞明白,下级冒犯上级都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能否饶恕全看领导的肚量了。
当然候塞也知道,如今这风气每年当兵的几十号人当中,年龄差不差不是问题,政审是个样子而已,多少人都过关了,唯独刘所儿子不过,怎么也觉得别扭。
这次,出乎候塞预料,刘所说得没错,他把局长实实惹了。经常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镇长”,还总以为刘所没给局长送钱才遭遇这样的困境。那天他筹集了20万元钱,送给局长的时候却挨了前所未有的训斥,甚至是谩骂。
“镇长”这一招失灵了。他的懊丧不比刘所差多少,还有恼羞成怒:狗日的装什么清廉?谁不知道你养活几个婊子,钱是哪来的?
气急败坏之后,心有些疼。为刘所,也为自己……
刘所是在知道定兵名单后回家割腕自杀的。那天,他喝了酒,还算清醒,不让任何人送他回家,大家看着他没事,也就不勉强。岂不知,刘所回家后看见妻子一个孤苦伶仃地坐在沙上哭泣,仿佛有预谋似的,刘所听了一阵妻子的诉说,儿子有好几天不回家了。刘所表没甚变化,他一个人走进卫生间,很久。妻子没料到他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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