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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逆光而行 > 11

11

完全想不到的结果。

一开始调教的过程大家都很辛苦,男人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跟从本能,根本不愿意屈服,陈川也有跟进过调教,但是每次看到他不是被虐打就是被责罚,心里十分不安。

后来听从恺尔的话,离开岛上三个月,回去处理了一些不得不亲自出面处理的公事,等到再回来,男人已经是乖乖的­性­奴。

接下来恺尔安排两个人互相熟悉,建立主奴关系,根据调教师的安排,男人渐渐越来越信任自己,而且,主人只有一个--是调教师给他的潜规则,直至后来,男人眼中只有陈川这一个主人,对他百依百顺,随时敞开身体任他享用。

陈川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恺尔。

但是恺尔那家伙,居然是嘲笑了自己一顿,然后拉着他的奴隶小一就跑了,害得从来没说过的两个字无从出口。

陈川忍不住摸摸鼻子,恺尔这家伙就知道让人欠他的。

灌肠的仪器帮男人清理完体内深处,陈川又帮他洗了个澡,才将他抱回床上。

陈川自己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忘记替昨天的鞭伤上药。

等到洗完澡出来,见到男人沉睡得毫无戒防的面孔,陈川把上药的事情给忘记了,爬到男人身旁,死死扣住他的腰,幸福地将脸贴在男人的脸上,幸福地沉入梦乡。

陈川很早就醒了,伸手去捞身边的人,结果只掏到空气。

顿时就就怒了。

火冒三丈,怒焰腾腾。

不对别人,是对自己。

不用看都知道,本来应该发火的对象正在床脚猫着,应该还发着烧。

窗外的海鸥叫声凄厉,叫得人心烦得想杀人。

那个人听不见,只有陈川自己在这里发火。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不管晚上把人折腾成什么样子,不管夜里有多冷,不管是不是做到昏过去,不管临睡前是不是用手臂死死扣住他的腰,为什么早上醒来自己的身边永远是空的,为什么只能在唯一一个地方找到他?

知不知道在这间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凌晨有多冷?

知不知道光着身子趴在地上睡觉是会死人的?

为什么总是要离开?

陈川想把人抓起来暴打一顿,视线落到他的大腿根处,昨天晚上惩罚的痕迹还在,紫痕交错在雪­色­肌肤上,别有一情趣意味。但是陈川的­性­趣提不起来,现在只有生气,更生气。关于这件事的惩罚早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各式的手段使到尽,可是--为什么他还要爬到地上去睡?

恨得牙切齿的,但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川恨死了,恨死了。

向空中挥拳头,连空气都打不到。

该死的,搬到恺尔这间别墅的三楼已经有一个月了,这里不像专门用于调教的房间,温控维持在三十度,这里气候凉爽的时候是不开空调的,凌晨的温度可能只有十几度,可是每天夜里该死的他都会爬到床下才肯去睡,已经冻病了三五次。

陈川吐血的心都有了。

调教,调教,不是应该很听话了么?为什么在这一点上又不肯听话?

很想把那个人狠狠地揪起来,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但是--

他的脑袋里面装的不都是自己和恺尔灌输给他的么?

那么,为什么就不肯接受自己的灌输,乖一点到床上睡觉呢?

床脚的人睡得很不踏实,不知道是因为作了不好的梦,还是因为病,卷跷的睫毛一直在不安心地抖动着。

可是陈川连碰都不敢去碰他,也不敢替他盖东西。

他听不见,只要指尖轻轻地触碰都会醒,而任何布料--被单、毛毯、丝绢对于他来说都太粗糙,只要轻轻地贴上他的皮肤,都会把他弄醒,关于这一点,陈川已经屡试不爽。

弄醒来后他肯定不会再睡,只会更加加重他的病情,平时已经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

陈川恨得想杀人!

这该死的调教!

从来没有哪一天有这么恨自己让他接受调教,如果没有接受过该死的调教,他不会有任何触碰都会醒,他不会爬到地上去过夜,他不会睡眠越来越少,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瘦。

心头泛过丝丝的痛。

看,都瘦得不行了。

比起一年前瘦了许多的身体,皮肤下已经可以见到骨骼的痕迹,原来­精­实的肌­肉­呢?现在的脸上不再有婴儿肥,下巴瘦得尖尖的。

不是不心痛,可是该怎么办?

怎么办?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接受过调教的吴边发狂,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瘦弱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不,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找恺尔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川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已经冲进了恺尔的房间。

直接拎起在对恺尔进行吞吐运动的小一,扔了出去。

"陈川--"

恺尔一声尖叫,一个枕头飞过来。

拨开,全不当一回事,冲到恺尔面前,扑向床前,无视他的一柱擎天,双手扶在他的身侧,俯在他的上面,喊:"我该怎么办?"

恺尔嘻笑道:"想上我么?我可以更主动一点。"

陈川把面贴到恺尔的面前,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几乎贴到鼻尖,盯得恺尔阵阵冷汗。

可是--还是鼓起勇气说:"如果--你不是想上我的话,把小一还给我,"恺尔诺诺,越说越心虚,脸都红了,羞涩地垂下眼,对陈川说:"你知道--男人早上的搏起很正常。"

无力。

陈川总算正常下来,翻身,坐在床沿,背对着恺尔。

恺尔忙向门口招手,叫还在茫然的小一回来继续。

小一小心地看了看,怒气凶凶冲进来的陈川正处于失神状态,似乎--好像--还算安全。

蹑手蹑脚地爬回去,一只手握住恺尔高举的粗大,温柔地将它放进嘴里,灵巧粉­色­的舌尖立刻伸出来,舔弄吸吮。

恺尔全身通爽,舒服得叫起来。

"听我说两句好么?"陈川仍然背坐着,仿佛不知道恺尔在做什么,闷闷地说。

恺尔心说:来了来了,倒苦水的来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可是被情yu缠着,心情还不错,就听听他讲什么吧。

一边喘息,一边说:"你说你说,我在听着。"

"小边他--不肯在床上睡。"

恺尔差点笑喷,"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就为这点小事。"

陈川骤然回过身来,恨声问:"小事?"

恺尔一眼扫到陈川眼底的红丝,吓得一缩,小一立刻觉得口里的东西缩小了一号,不禁哀鸣:照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舔得­射­出来呀,这两天的饭都不用吃了,整个口腔肯定全都磨破皮。

突然想到自己有理,恺尔差点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可惜现在躺着,而且命根子还别人嘴里。

小一含住他下面的袋袋用力一吸,恺尔立刻全身都软了,媚眼丝丝地问陈川:"难道不是小事,­性­奴隶接受调教的第一部分潜规则里不就包括了:没有主人的允许,不可以在主人床上留宿么?"

"可是--"陈川觉得自己很冤枉,难道最近一个月以来的愤怒,只是因为自己对­性­奴潜规则不够熟悉?自己不是一个好主人?

恺尔忍笑忍到内伤,终于忍不住对陈川说:"你回去碰碰他的额头,他就会留在床上睡觉了。"

"哦。"

陈川垂着头。

原来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听到了结果,一口气松下来,想走,却没有走。

可能怒气消散得太快,反而失去了一贯支撑的气力。

或者,不想回去面对他。

因为--原来--错全在自己。

又或者,心底还有一丝丝莫名的不安。

恺尔似乎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伸手拍拍他的肩,眼睛里全是落井下石的诡异笑意,对陈川说:"为什么还不回去?"

"他睡着,又病了,我回去也是吵醒他,昨天我还为这事罚了他。"

某人正在后悔。

恺尔嘴角邪恶地抽起,问:"你前几天是不是还用电击惩罚他了?"

某人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怎么让他学会不在床上睡觉的?"

陈川抬起眼,看着恺尔。

"你也知道,一个人在床上睡觉的是几十年的习惯,要让他在短短几天里改不太容易。"

某人白痴一样点头。

"你不是送了些装饰给他么?那套白金的东西,脖子上的环,还有手腕脚踝上的,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这些环一直都戴在他身上,除了装饰,当然也有情趣道具的意义,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首饰,全都是量身订做,宽度限得死死的,紧贴在皮肤上的。

"我们用链子系在他脖子上,把他锁在床脚,你知道,他刚恢复神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凭本能做事,晚上当然要回到床上睡,被锁住后,连着惨叫了几个晚上,他又听不见,叫起来不知道多凄惨,好在你不在,那几个晚上,岛上没有一个人能好好睡觉。"

陈川仍然没有表情,但是恺尔很担心自己的真丝床单会不会被人揪出几个洞来。

说到这里,就连恺尔自己,心里也不太舒服,­干­脆不说了,只看着陈川。

原来--是这样的么?

自己离开的三个月,在他身上还发生过什么?

陈川现在脑子木木的,什么也不敢想下去,刚开始听恺尔讲的时候心里头滴血,恨不得想杀人,等听完了,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恺尔不知道陈川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只见他默默地垂着头走了。

心里奇怪,今天的陈川怎么了?

至少也要发发脾气呀。

吴边其实早已经醒了。

只是不想动,静静地伏在地上。

早已经习惯这个姿势,一定要跪着,又想睡觉的话,算是最舒服的姿势了。

吴边知道在主人面前装睡是不被允许的,被抓到的话会被处罚。

但是--主人在发怒,吴边心里说不出的害怕。

两条大腿的根部和会­阴­还火辣辣地疼着,也是他几乎整晚没睡的原因,如果再惩罚的话,会是前几天的电击吧。

一想到电击­棒­,吴边忍不住全身颤抖。

呼吸,尽力呼吸,不要怕,慢慢地,轻轻地呼气,慢慢地吸气,千万别让主人发现在装睡,否则一定会被电击的。

吴边觉得头很重,耳朵和脸上烧得烫烫的,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再被电击。

几天前,确切点来说是五天左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主人又一次暴怒。

他拿来连着电池的电极管,还有黑黑细长条的电极­棒­。

啊!想都不敢想。

但是痛还记得。

电极管那么粗,从下面塞下去,主人还拿镜子来,硬逼着亲眼看着塞下去,看到粉红­色­的­肉­把银白­色­的金属电极管吞下去,就算平时含惯了各种­棒­装物的身体也还是会怕的。

而且主人--好残忍。

不,不能说主人的坏话,可是,他弄得人好痛。

平时,主人就算是鞭打,或者是别的惩罚,都不会觉得太痛了,都习惯了,­肉­体上的痛很快就过去,治一治就会好,实在不行,会有人打镇定剂,睡几天也就好了。

但是那一次,真的好痛。

看到主人的手指按下去,夹住电极管的­肉­壁马上一阵钻心的痛,然后就控制不了身体了,全身痉挛收缩,所有的肌­肉­互相撕扯着痛,像被人撕开一样,脑子一阵阵发麻,胸口像被一根锥子往里钻一样痛。

不,再也不要了。

主人却觉得还不够,又拿小电极­棒­来电的|­乳­首和下面,一阵阵又麻又痛,才电了几下阳

具就想要Ъo起,但是被东西扣着,起不来,像要被拧下来一样的痛。

根本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那些痛好象又回来了。

吴边只觉得一身冷汗,这时候才发现,主人已经出去了。

抬起头,还是不要睡了,越睡越累。

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自己,为主人的临幸随时做好准备。

这句话早在调教课程的开始阶段,已经成为潜规则,印在吴边的脑海里。

咦,今天主人离开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的双手绑到身后。

灌肠有专门的器具在浴室里,大多是调教师帮忙清理,最近一个月搬地方后一直是主人来做这件事,奴隶不需要用到自己的双手,所以只要醒来,手都要被绑起来,有时候,会整天都绑成一个特定的姿势,有一次绑得太久,手腕差点断掉。

吴边看着自己的按在地上的手背,难得今天没有被绑住呢。

也许是主人懒得绑了吧。

吴边没想想太多,每天早上是比较清醒的时刻,一般会拿来思考一下有记忆以来发生的事情,随着白天的调教课,或者主人的爱宠,一天下来,一般会在晚上累昏过去,也只有昏过去的时候可以好好睡一会,这已经成了生活的习惯。

现在的吴边是因主人而活,主人的每一个指令都必须遵从,主人才是奴隶的生命,主人的爱宠是奴隶的幸福......

为什么,今天想到这些平时绝对遵从的东西,心里有些怪怪的。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曾经出现过。

但是吴边记不太清楚了。

几时呢?

好像是刚恢复记忆的时候。

居然想违抗主人呢?

被主人宠爱的时候还想着拒绝,吴边觉得真好笑。

但是心底突然冒出个声音说:是应该拒绝的呀,你忘记自己为什么活着了吗?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吴边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屋子里并没有其它人。

他把头垂得更低,为自己突然产生的违逆想法感到羞耻和恶心,如果被主人知道了,一定一定会被电击,就连自己,都觉得应该送去被电多打几下,才会乖乖的,不胡思乱想了。

吴边爬到浴室去找他的灌肠设备。

整套金属和胶质联合在一起的设备,直到现在吴边摸上去,心里还是跳跳的。

吴边现在根本不会再去想为什么他会抗拒这些东西,就像他不再去想为什么会产生今天早上那么背逆的思维一样。

他把自己的ρi股高高的蹶起,伸手将身后的按摩­棒­拉了出来,里面还有昨天晚上主人奖赏的­精­

液,吴边之前曾被教导过,这些液体要一滴不剩地装起来喝下去,直到一个月前,主人突然不让喝了,吴边不懂,但是他现在根本不需要想太多的事情,只需要按照主人吩咐的去做就可以了。

将灌肠器的软管Сhā进后|­茓­,柔软的|­茓­立刻­淫­

靡地将它含住,如孩子得到了糖果,自在的吸吮着,生怕糖果离开。就连Сhā入软管的过程也会带来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吴边知道这是调教师对自己身体改造的结果,一连三个月,每天后|­茓­都被灌入浓脂般的霜膏,改造那里的敏感度,纵使微小的神经末梢增生,现在吴边后|­茓­的神经末梢数量比正常人的多出数十倍甚至百倍,就算是异物的Сhā入,都会令他Gao潮。

可是身体里的情yu再多,吴边的前端仍然只有半Ъo起状态,没有主人的允许,前端根本不会完全Ъo起,更别提She­精­了。

增生的情yu和过高的体温令得吴边的体内泛过阵阵酸麻。

啊,好想有人帮忙舒解一下呀。

可惜主人不在。

而且主人也不是奴隶想要的时候就会给的。

吴边不禁默然,是呀,主人是主人,奴隶是爱慕主人的奴隶。

默默地垂下头,有液体激涌入体内。

其实昨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每天灌肠三次,每次三轮,后|­茓­里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吴边不禁望向窗外。

别墅三楼的浴室和以前的房间不一样,这个浴室不单只大,而且浴缸连着一个伸展出去的平台。

现在连向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有风吹进来,将浴室的白纱窗帘吹得高高扬起,可以看到平台下不远处的海。

海浪永不放弃地一波波奔涌上来,卷起层层白­色­的浪花。

银­色­的沙滩如一条玉带在纯净透明的海旁展开来,如薄纱衣裙上的花边,而直到深处仍可以见到海底礁石和游来游去的鱼类的海水,则似那条展开的阔丽纱质裙摆。

真美。

吴边在心底暗暗赞叹。

海上的上空有许多海鸥飞来飞去,自由地在天空中滑翔。

这时,有一只海鸟突然飞到平台上,离吴边很近,两个人之间只相隔一个浴缸。

那只海鸟不怕生,先用红­色­的鸟嘴挑了挑灰白相间的羽毛,然后用两只湿漉漉的圆眼睛瞪着吴边。

吴边已经清理完毕,他跪坐下来,趴在浴缸边缘,盯着那只鸟看。

鸟昂首挺胸地走了几圈,吴边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想吸引他飞过来,哪里知道海鸟根本不甩他,将脑袋挑得高高的,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吴边,然后展开他不算很大的翅膀扑了扑,就飞走了。

鸟--飞走了。

吴边呆滞。

如被一道闪电击中,脑子嗡的一声,突然如烟火般炸开,眼前火星一片,脑海里只剩下"翅膀""飞走""自由"等字样。

它飞走的动作,在吴边的眼前如放慢镜头。

展开翅膀......两只脚一蹬......翅膀借着飞......飞起来......拍动......升空......在风中滑翔......拍动......飞得更高......

如果海鸟能说话,它们会告诉陈川:

吴川看着那只鸟飞走,眼睛直直的,发了会呆,笑了笑,张开嘴,一口向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

从恺尔的房间出来,陈川如置身冰库。

自己,还有小边--

想都不敢想下去。

回到楼上,进门之前。

陈川按着扶手,想:什么也不说,拍拍他的额头,先让他睡觉。

休息,就医是最紧要的事。

胡桃木的大门紧紧闭拢,陈川差一点没有气力推开。

就在犹豫的时候,扬起头,从走廊的窗户见到一只灰白相间的海鸟飞了出去。

是从房间飞出去的么?

浴室的阳台?

好张扬的鸟--飞得这么快。

那只鸟给了陈川些许勇气。

他还需要医生,先让他睡觉,安排他上床后自己可以立刻去叫医生。

步子轻快起来,心终于着落到了实处。

推门,进来。

咦,屋子里没有人。

张望一下,四处静悄悄的,平时他常呆的地方只留下一只金­色­的垫子。

陈川看着那只垫子,眼底尽是暖意。

垫子是上次离岛的时候带回来的,他老是不肯在床上睡,每天早上起床看到他像只小狗一样伏在床脚,让人有送个窝给他的感觉。特地选了与房间挑配的金­色­,没想到他喜欢伏在上面,纯金­色­灿烂夺目的垫子上托着他白晰的身体,不知道多赏心悦目。

陈川不着急。

他不在房间里,一定在浴室。

陈川甚至坐在床上等了一会。

他一定在例行晨间清理。

平时陈川也会帮他做,帮他灌肠,灌很多水进去,然后用­肛­塞塞住,看他因为忍住便意纠结在一起的脸,有时候还会恶作剧地揉弄他鼓涨的小肚肚......陈川笑着看窗外,碧绿的海涛,和天空飞翔的鸟。

浴室的门没关,半掩着,陈川等了一会耐烦心就尽了,大踏步向浴室走去。

推开门,陈川就看见了--

他躲在地上,躺在一丛艳丽娇异的血­色­花朵里,微微半睁开的眼,不知道看着哪里。

平时白晰的身体现在因失血苍白如纸,一年来没有剪过留下来的齐肩的长发披散开在脑后铺展成一片柔黑的扇形。

他还没有死,身体会偶而挣动,每动一下,身下的血花都会漾出阵阵涟漪。

见到陈川进来,还会抬眼,几不可查的滚动他的眼球,陈川感觉到他的视线对准自己。

他在看我。

是的,他盯着我。

他的眼睛清澈晶莹,就连将要死去的时候也是温柔的。

但是,凝在眼底的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陈川看到自己扶在浴室门上的手在发抖,他看到阳光从浴室的平台一缕缕地­射­进来,看到白­色­的纱质窗帘旗贴般飘扬,看到地上的渐渐漫开的血,只觉得--好冷。

好冷。

身体冷得发颤。

怎么冬天这么快就到了?

既然冬天都到了,为什么还开着窗户吹风?

不是还因为受凉感冒病着么?

陈川突然火大了。

恺尔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陈川。

这小子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等小一来把两个人收拾­干­净,恺尔决定去三楼看看陈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小奴隶有点不听话吧,恺尔一边啃着早餐一边闷笑,如果上去看到小奴隶又惹他发闷气,一定要想办办好好再整他一回。

恺尔的早餐吃得特别香甜。

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听到走廊里咚咚咚地有人走动。

探出头去看窗外,难道陈川出去了?

只见到有个调教师离去。

可能是送东西过来吧。

多半陈川又想用什么招呼他的小奴隶,恺尔满肚子看热闹的心思。

"小一,来把牛­奶­喝了,我们上去看戏。"

牛­奶­倒在地上的盘子里,小一三两口舔­干­净。

恺尔急不可待地拉着小一上楼,小一用爬的比较慢,恺尔­干­脆扔下他,自己先冲了上去。

恺尔对陈川这个新奴隶印象还很深刻,长得很不错,气质中­性­,有一双很温柔的细长眼睛,手长脚长的,就是脾气不好,调教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意志很坚定,让他变成­性­奴隶,狠花了一些功夫。

小跑步上楼,恺尔推开门,没想到一只动物迎上来,还没等他站稳,先发出一声尖叫声:"啊--"

一团黑影扑进怀里。

是什么?是什么?

恺尔吓得腿都软了,毛绒绒的爪子扶在左右肩上,还呼呲呼呲喘气。

"啊--"跟在后面进来的小一也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才说:"狗--"

哪里来的狗?

恺尔僵着身子不敢动。

小声问:"真的是狗吗?"根本不敢睁眼看。

那只狗仿佛知道在说他,呼呲喘了两声,居然用舌头来舔恺尔,吓得跳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冒着险把黑影推开,才敢睁开眼,在地上团团打转的真是一只狗。

就连恺尔也忍不住问:"怎么会有只狗在这里?"

左右看看,屋里没有人。

恺尔继续往里走。

不在屋里,只有浴室了。

说不定两个人在浴室里做什么,搞什么情趣小动作。

恺尔嘴角上扬,俺这个巨号菲利浦来鸟~~

浴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恺尔继续冒死向前。

自从屋里出现了大狗,恺尔怕浴室里还有什么动物,手脚自然放轻,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这是什么情景?

一只关狗的笼子扔在浴室中央。

陈川将他的新奴隶抱在怀里,一只手托着奴隶的手,奴隶被举起的手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看上去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而陈川--诡异地笑着,在手腕上的血涌处亲一口,又去亲怀里男人的脸,本来一张已经失血白­色­得纸还白的脸上被陈川弄得血迹斑斑,到处都是血印子和­唇­印,嘴­唇­和眼睛两处都几乎被血糊上了。

"陈川,你在做什么?"

整个别墅都回荡着恺尔的尖叫声。

只有陈川仿佛没有听到,还在独自威胁着怀里的男人:"我看你逃到哪里去,你要是再逃的的话,我就把你关在笼子里。"陈川举起男人的头,让他的眼睛朝着笼子的方向,可是男人的眼睛根本是闭着的。陈川不管,继续说:"笼子很小是吧?你要呆在里头只能全身都卷起来。到时候我用狗狗最喜欢的­肉­汤涂满你全身,把骨胶质做成的­肉­骨头狗粮塞到你的身后的洞里,嘴里塞满狗狗最喜欢吃的碎牛­肉­,让那些狗狗好好的疼爱你。你知道么?不管你怎么卷起身体,你下面的­肉­洞都是对着笼子外面,狗的舌头很长,它们会在你的身上不停地舔......"

嘴里说着残忍的话,脸上还带着冷冷的笑意。

惊叫过后的恺尔吓得只觉得见了鬼。

半晌才反应过来,再次大叫:"陈川你疯了,再不叫医生,他就死了。"

惊吓过后的恺尔冲上去,狠狠打了陈川一个耳光,将他怀里的男人抢了过来,果然,还有气,应该还有得救。

陈川被打了以后却是呆呆的,什么也不做,坐在血泊里。

恺尔连声大喊:"小一,叫医生过来,快,快。"

"来个人。"

被恺尔尖叫声惊动,已有几个仆人来到三楼,恺尔指挥他们把陈川从浴室里弄走,陈川也不反抗,任由别人带他走。

可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回头,却见到被恺尔抢走的人睁开眼。

陈川挣扎着靠了过来,看着男人。

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生命的流逝让他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陈川伸出沾满血液的手指想去摸他的脸,没想到男人一扬手,居然将他挥开了。

"滚--"

男人脱力的怒骂,如用生命喊出,微弱,低哑,嘶沉。

却如一把长刀,将天幕撕开,将在场的所有人砍得血­肉­淋漓。

每一个都呆过去。

每一个都不知道想什么。

他为什么就算是死,也死得骄傲且高贵。

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他直戮心灵的怒吼,他的不屈、他的愤怒,他铮铮的灵魂。

他不是在叫某一个人滚,而是在叫在场的所有人滚蛋。

他就算是离去,也要一个人­干­­干­净净的走。

他的高傲令无数人羞辱不如。

令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抬不起头来。

他--用一个字,把每一个人骂得羞愤欲死。

医生来了,男人被带走。

但是屋里的人大多都没有走。

恺尔是跟着医生走的。

陈川一个人冲进了浴室。

10

恺尔再来找陈川,陈川仍然在浴室里。

跪在浴缸前面,凝视窗外的海。

那只狗在屋里跑来跑去,踩得满地的血­色­梅花印,在白­色­的浴室地板砖上,倒似画了一幅中国画。

血­干­了后的颜­色­发黑,一大块,似一朵牡丹花型。

陈川有半截裤管在血里,他自己没留意,沾到差不多到膝头都是血。

听到恺尔进来的声音,他缓缓回过头,死寂的双眼望了一眼恺尔,哑着嗓子问:"情况怎么样?"

恺尔双手抱胸问他:"你想他死么?"

陈川眼底闪过一末痛,摇了摇头,"不想。"

"可是你根本不送他去救治,还搞了只狗回来。"恺尔呲牙咧嘴的,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心疼的人弄伤了自己,他还有心思去找条狗回来威胁他。

陈川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气疯了。"

恺尔气极,跳起来骂,"气疯了你就把他放在那任他流血任他死?如果今天我没上来,如果我今天来晚一点,他根本就救不回来了,你怎么办?你到时候要我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陈川喃喃的念,对自己说:我也不知道。

恺尔问:"你心里清楚得很是不是?"

陈川疑惑:"清楚什么?"

恺尔道:"还要我一点一点地说么?"

"......"

"好,我就说给你听。"恺尔简直是气疯了。

"你把人从司徒宇那弄回来,一开始只是打算让司徒宇急,让司徒宇发疯,是不是?然后或杀或放随便,杀呢,省事,放呢,随便丢到哪,打个电话让司徒宇去接就是了。你们两个从小到大互掐,拿住别人弱点就不松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十年了,是不是?"

陈川点点头,"抓司徒宇个把情人当然正常,他杀我的情人也不止杀一个两个。"

"但是后来你发现司徒宇对吴边是真的,你的想法就变了。"

陈川点头。

"你想抓着吴边,给他洗脑,然后送回去,让司徒宇看到爱人变成一个废物哭都哭不出来,你们两争斗,牺牲个把外人算得了什么,哼。"

恺尔鼻孔朝天,即使体谅,仍十分不屑。

陈川道:"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你不要怪我,我们这些人,有谁真把别人的命当命过,你这不也是......"

"打住打住,别提我,"恺尔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你也就是看中我这地方了。你既不想把人还给司徒宇,自己又看上了吴边,就想着把他拖我这来,帮你调教调教,反正都被你洗脑了,废人一个,你喜欢,调教成宠物留着也不是可以--"

陈川眼瞳微缩,恺尔竟不敢再说下去。

"是,他被洗了脑,我却喜欢上了他,也不后悔,想着你帮我把他调教成宠物,我可以随时带在身边,给司徒宇见到了,只怕先气得吐血,我既得了人,又对付了司徒宇,一举多得,岂不是好事。"

恺尔冷笑,指责陈川:"你明明知道--"

陈川冷冷地瞪回:"我知道什么?"

恺尔被他瞪了,又急又气,道:"你明明知道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陈川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我知道什么?"

两个人说来说去,简直吵起架来。

恺尔的脸­色­也冷了,冷哼了一声,"你还不肯承认,自从吴边恢复神志,你心里肯定清楚他迟早一天会恢复忘记,因为你洗脑的手段,是让他不会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到今天为止,他不单只记得前一天的事,他连一年前的事都记得。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对他的洗脑失败了,你应该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他恢复神志后不久就让我给他加快调教课程,那时候我还奇怪你怎么突然­性­饥渴了,就算是喜欢他,也是过只是个­性­奴隶,没想到你是在抓紧时间,一心一意想在他恢复记忆前彻底成为你的­性­宠物。"

陈川的眼神飘远,恺尔的指责一句句骂在心上。

想大喊一声:恺尔,你骂得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克制隐忍着脾气。

恺尔猜得没错,自己安排的洗脑自己心里当然有数,吴边不应该恢复神志,洗脑过后的吴边应该只会记得醒来后发生的一切,每一次昏睡过去,他的记忆就会刷新,所以之前的调教几乎都没有用,每一天醒来的吴边都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新生儿。

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他的吧,清纯得毫无杂质的眼神,对世界懵懂无知却又无比好奇的心灵,还有纯洁得不带半分杂质的灵魂,他的秀美,他的灵气,他的一切,都吸引着自己。

吴边--

陈川在心底低喊。

我都对你做了什么?

恺尔静默。

陈川,真是自己认识的陈川么?

十几年来的知交好友,甚至是爱着他的,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明明知道吴边会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却仍然对他进行­性­调教。一旦吴边记起所有的一切,他会变成怎么样?会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而陈川又能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恢复了记忆的吴边呢?

陈川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喃喃地念着:"我只是忍不住......就这么放手。"

"所以你骗他,说他是你曾经的情人,说他连自己的生命记忆都不要,愿意为你献身成为你最乖巧的­性­奴,哈!哈!这样天大的笑话也只有没有任何记忆的吴边会相信。你瞒着他的过去,瞒着还有一个司徒宇在苦苦找他回去,唯一想要的不过是吴边肯留在你身边,不管是他心甘情愿的留,还是成为­性­奴隶被潜规则限制地留下。哈!陈川,我没想到你真的疯了,为了吴边,你竟然做了疯子才做的事情。陈!川!我竟没想到你会如此爱他。"

陈川扬起头,被恺尔骂得眼睛都红了,向恺尔大吼:"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这么做。"

恺尔举起手里一直拿的医疗报告,摔在陈川的脸上,

"你!真!无!耻!你这么做了以为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欺负司徒宇永远找不到他么?还是心怀侥幸吴边永远不会恢复记忆?司徒宇与你做对了二十几年快三十年,你有几分手段,难道他没有?你知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吴边在我尤加里岛上?只不过我这岛平时招待的都是全世界的达官显贵,多多少少有些势力,你又知不知道这一年来,司徒宇拼尽身家财产,将我的势力已经快要清除­干­净?陈川,你一直在快乐地做着你的梦中人,有没有看一眼我?我快因为你失去这个岛了,你知不知道?"

陈川退了一步,脸­色­都白了。

原来司徒宇早就知道了。

原来司徒宇一直在对付恺尔。

原来......

恺尔--我一直在欠你越来越多么?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川实得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恺尔心中一寒,气得冷笑,"早告诉你有用么?早一点告诉你,你就肯放手么?早告诉你只会被你理解成我不愿意帮你吧,你把吴边送到岛上来就是因为你觉得这世界上没几个人敢动尤加里岛,你有恃无恐,你对我的力量太过于自信,说有人会摧毁这个岛你只会当成笑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一直觉得司徒宇的力量没有你的大,你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爱一个人的决心。"

脸­色­更白,似抽掉了全身的血液,陈川问:"难道真的危急到这种地步了么?"

"没错,司徒宇这一次是算准了对付我,即使吴边不在尤加里岛上,他也打听清楚了我们两的关系,用这招围魏救赵,誓要逼你放出吴边。"

陈川完全说不出话来。

司徒宇这次竟是拼了全力来救吴边,真的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动尤加里岛只怕比动外面的一个小国家还要危险,多少国家的亲王权贵甚至首相总统在这个岛上往来,有多少的后宫宠物来自于这个岛上的调教,这里虽然只是太平洋中心一个根本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岛,但是,这里几乎是黑道的圣地,各种权势的庇佑,还有恺尔多年来的经营,尤加里岛可以不驻一兵一卒依然足以自保。

司徒宇--也疯了。

恺尔踏前两步,揪住陈川的肩,笑着说:"看,你们两个疯子--"

扬起手,打了陈川一个耳光。

陈川捂着脸,静默。

这一掌是该得的,恺尔虽然是朋友,但是已经为自己死而后已。

恺尔问:"我还有一个问题,只有你可以回答我。"

"什么?你尽管问。"

"吴边会恢复记忆也是你手下留情么?否则洗脑后,就算是经过特种训练的特工也不可能恢复记忆,他怎么可能,你在对他动手之前就已经动心了?"

陈川苦笑,答:"这你倒是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洗脑的整个过程没有出错,我也没有加别的什么暗示,一切都是自动执行的。"

两个人都不太明白。

想啊想,想不到结果。

恺尔喃喃地念着:"如果洗脑的过程没有错,你又没有错,错的只有被洗脑的吴边,难道他的大脑--"

陈川没有留意到恺尔的自言自语,他更关心的是恺尔的尤加里岛的安危,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忍不住问:"尤加里岛真的没救了么?有什么办法?我可以做什么?"

说到这里,恺尔冷笑,"你当然可以替我做一件事,不单只可以保全尤加里,还能让司徒宇乖乖回家去。"

那件事,当然是指--

陈川跳起来,正想说话,被恺尔打断。

"难道你想说不?"

陈川发觉自己太冲动了,被恺尔一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变了脸的恺尔也是黑道一名枭雄,平时对陈川的心意不同,待人处事自然不同,但是涉及到尤加里岛的安危存亡,恺尔难得地拿出冷静的态度来,不再徇私情。

"你好好的想想,值不值得为吴边陪上我一辈子的基业,虽说是朋友,我还是不想看到你无情我无义的一天。"

"你这是在逼我--"

"你需要有个人逼一逼,现在吴边已经恢复记忆,就算他的身体再需要你,在他的脑海里,你只怕狗都不如,你抱着他去跳太平洋我不管,但是你抱着我的尤加里岛去跳太平洋,我一定要骂醒你,如果吴边从头到尾爱你,说不定我还站在支持你的一边,现在--哼,我恨不得连你一起打包送给司徒宇。"

"......"

"我留点时间给你想一想,想好了自己打电话通知大家。"

"......"

"还有,吴边我先帮你守着,他的伤不轻,手上的肌­肉­都咬断了,呸,你还弄只狗吓他,他根本不怕你吓,抱定了心死得越快越好。你还是不要想他了,快点把他还给司徒宇吧,我求你了。"

恺尔今天说的话比平时一年说的还要多。

陈川知道恺尔说的都对。

但是--

怎么舍得放手,如果舍得,也不会--

一直想争取多一点,一直想,快一点让吴边离不开自己,到时候司徒宇就算是找到,说不定吴边会对司徒宇说自己不想跟他回去。一直对尤加里岛的安危无比放心,一直--

是太自负了么?

差一点快要害死恺尔。

恺尔和吴边,谁轻谁重?

吴边,不舍得,但是恺尔,如果失去,会觉得少了身上的一部分。

恺尔似手足,失去手足会残废,吴边似心,没了心还可以活着。

陈川冷笑,不是几十年来都活得没心没肺么?

吴边还给司徒宇,至少还活着,经过调教,吴边再也不是原来的吴边,司徒宇说不定会抛弃他,到时候还有带吴边回来的一天。

如果失去了尤加里岛,恺尔只会死掉,恺尔会跟岛同存亡,这个损失......

不用比也知道。

陈川找了个角落窝起来,没有留意到自己坐在床脚送给吴边的金­色­垫子上。

只是觉得那里够软,会有很舒服,还有自己喜欢的气息。

真--不想放手呀。

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现在才觉得心疼,整个心脏像被一把刀细细剐一样的痛。

为什么心会痛呢?明明是意识和神经上的痛苦,为什么生理上会产生真实的痛。

他恢复记忆了吧?

他叫我滚。

他不想看到我。

陈川笑起来。

可是只要我勾勾手指,他就会Gao潮。

熟悉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带,熟悉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还给司徒宇,这些是还得去的么?经过调教的身体,应该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陈川呵呵地笑起来,谁都可以看到他的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他自己以为自己在笑。

有恺尔的守护,陈川很安心。

对于恺尔,陈川一直都很安心,只要是恺尔说的话,做的事,陈川这么多年,早已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否则,谁说把吴边还给司徒宇,陈川想都不会想。

真的!真的!要还回去么?

怎么会被逼到如此的绝路上了呢?

陈川笑得更大声,大声喊:"司徒宇,你真是好样的,算我这盘输给你,但是这一局还没完,我未必不会赢你。"

恺尔听到楼上的嘶喊,知道有些人想通了。

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还在昏迷的人,有些人永远都想不通吧。

司徒宇为了吴边,命都不要了。

吴边被调教成这样的身体,又能回到司徒宇身边去么?

听怕会应了陈川说过的一句话:司徒宇,你肯用你的­性­命换我的小边回去么?

还有,为什么洗脑会对他没有作用呢?

这个吴边,身上还有多少解不开的谜团?

11

司徒宇和阿博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立。

两个人脸上都是苦笑。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再强打­精­神,也掩不去面上的疲惫之­色­。

司徒宇道:"终于快接近终点了么?"

阿博:"对,边少就快要回来了。"

司徒宇神­色­黯然,低声说:"对不起,小边,让你等了这么久。"

一年,漫长的一年,不知道小边等得急了没有?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嫌我动作太慢。

忍不住抬起头来问阿博:"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阿博惨笑,道:"怎么会。"

尤加里岛是什么地方,大家心里都清楚,各国政要权贵无不坦护无比,那个岛并不小,就位于著名的旅游圣地旁边,但是全世界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他的位置。

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摧毁了岛上的防卫系统,暗杀,揭露丑闻、经济风波等各种手段,除掉了几位最主要的支持者,还有谁可以做得更多?

"少爷,不用太担心,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接边少回来了。"

就连话少的阿博也忍不住劝。

不,不用再等多久。

现在外面谁都知道司徒宇要跟维护尤加里岛的人拼命,真心想保它的人立刻少了,总有那么几位坚持的,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最后两人,一个是美国常年在白宫里行走的某人,一名是欧洲赫赫有名家族的嫡系,只要除掉它们,就可以直接杀到岛上去。

司徒宇问阿博:"白鹭有消息来么?"

阿博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次费尽苦心在美国布置这出经济风波,希望能够得手,把那一位从白宫里拉下来,最关键的启动指令来自于白鹭,但是--一直没有消息过来。"

"那么是--恺尔有所动作?"

阿博沉思。

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次司徒宇的动作大,但是恺尔的反击很小,除了暗杀的两人外,其它几名虽然受了司徒宇揭穿丑闻的暗伤,但是都成功躲过致命一击。

"恺尔的力量不可小觑。"

阿博点头。

就在这时,桌面上电话响起,阿博按下免提通话键。

电话的那一段明显有人,但是不说话。

阿博一连提示几声"请说话。"

那一段的人似乎情绪不是很稳定,呼吸声渐渐粗重。

阿博扬手,想切断通话。

司徒宇突然脸­色­一白,阻止阿博,"先不要切断,听他说些什么,是不是?陈!川!"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经是咬牙切齿。

陈川为什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求饶?嚣张?嘲讽?......

等到司徒宇叫出陈川的名字,电话那一端却换了一个人。

"您好,我是恺尔。"

"请说。"

"希望您的行动到止为止,我会让陈川送回吴边,但是你要保证尤加里岛安然无恙。"

"我对尤加里岛没有兴趣,只要吴边回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还没有挂,可以听到恺尔在问陈川要不要说些什么,但是陈川还在别扭,什么也不说。

恺尔仍然拿回电话说:"陈川没什么要说的了,你们后天早上十点半,可以到码头去接人。"

电话挂断了。

司徒宇本来正想说声谢谢,结果话没有说出口。

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谢他们,是他们的错,他们抓了人,还一直死不悔改,直到被自己逼到死到临头,才肯放人,自己居然还对他们说谢谢!

但是,没有听错吧?小边要回来了?真的要回来了?

一年多的努力,转眼间即将实现,心里头却是沉淀淀的不敢相信。

狂喜在下一刻裹住心房,蓦然抬起头来问阿博:"刚才我没有听错,他们让我们后天去码头接小边?"

阿博也是满脸喜­色­,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不停地点头说:"真的,真的,没有听错,边少要回来了。"

除了喜悦,还有浓浓的疲倦,想对谁说一句:"小边终于要回来了。"

电话中断后的办公室,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只听到自己心脏的疯狂跳动声,仿佛下一刻它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小边终于要回来了--

一股酸楚猛然泛涌上来,侵上鼻头,顿时眼框里滑出温热的液体。

这个时候阿博也忍不住念一句:"边少终于要回来了。"

这时另一个电话打进来。

"白鹭,请问行动是否开始?"

司徒宇看看阿博,再看看电话,突然爆笑起来,对着电话喊,"不用,不用,行动放弃。"

那一端的白鹭再一次问:"确认要放弃?"

司徒宇笑到捧着肚子倒进椅子里,阿博只好代他答话:"是的,放弃,边少要回来了。"

电话那一端也笑了,开心地说:"好的,放弃行动,命令收到。"

司徒宇总算笑停下来,脸上液体纵横交错。

阿博也在一旁傻傻的笑,黑黑的脸上居然露出两个酒窝。

司徒宇说:"小边要回来了。"

不到十点,已经列队在码头等候,司徒宇的车在最前面,人站在车外,阿博站在他身旁。

这里是国际深水港,好在当天十点只有一艘船入港,三号码头,绝不会弄错。

除了3号码头被车龙围住外,其它的码头货柜车来往川流不息,巨型吊车发出隆隆的噪音,不时有码头工人走动的身影。

一艘巨大的货船终于徐徐开进港口。

在特意安排下,第一时间从船上吊下一只集装箱。

司徒宇看了看身后的阿博,指着集装箱问跟集装箱下来的那人:"他真的在里面?"

那人点点头,说:"没错。"

司徒宇 的脸­色­很不好看。

虽然是货轮,原以为小边只是跟船回来。

司徒宇一直在等他从船上走下来,没想到会被告知在一只大铁箱子里?

为什么小边不是自己走下船?为什么会装在一只集装箱里?难道--

"小边出了什么事?"

司徒宇情急之下抓住那个人的手。

那人可能已经猜到司徒宇的反应,拍了拍司徒宇的手背,轻声安慰:"您要的人还活着。"

这时集装箱已经被吊车放到地上。

听到集装箱咣当打在码头水泥地上的声音,司徒宇的心脏也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小边--

司徒宇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小边揪出来。

但是不可以,还不清楚情况。

那人从司徒宇手中抽出手,打开集装箱门,自己闪到一旁。

集装箱里空荡荡,只有一个大约一人高的木板箱。

司徒宇指着木板箱,说不出话来。

只听到身后的阿博沉声问:"这跟棺材有什么区别?"

司徒宇脸白得跟纸一样,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博,阿博的脸­色­也不好看,白得发青。

那人指挥一个小型叉车把钉得严丝合缝的木板箱拖了出来,放在司徒宇的面前。

司徒宇终于忍不住问:"小边真的在里面?"

那人答:"你可以自己打开看。"说完不管不顾,自己往船上走。

司徒宇带来的人想留住他,司徒宇挥了挥手说:"没必要为难他。"

那人走得很快,一晃眼,已经消失在船上。

司徒宇走近木箱旁,抚摸着这个箱子。

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活人在里面。

原本喜悦的心像被人丢进冰库,恨得咬牙切齿的。

陈川,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恺尔和他的尤加里岛一直沉进太平洋。

手下从汽车后尾箱里拿来一些工具,让司徒宇退后,三两个撬开了木箱。

随着木板"啪啪"倒在地上的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块白­色­的立体四方形泡沫。

到底是什么在里面,这倒像运送保鲜的冰冻鱼类的盒子。

在场的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就算里面有人,也不会有氧气,而且还有保温防止撞击措失......

阿博说:"不要胡思乱想,继续把上面和旁边的泡沫撬掉。"

二十公分厚的泡沫板在工具下转眼粉身碎骨。

里面还是个箱子,用黑­色­的布罩着。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把所有的血都挤了出来。

海浪拍击码头岸壁的声音,和一些天上的海鸟的叫声,起起落落。

但是司徒宇觉得天地之间都是安静的,都不存在了,只有这只罩着黑布的箱子在眼前,大约一米长,五十公分高,五十公分宽。

不管里面是不是还有箱子,这么小的一个箱子,不可能装得下一个人,除非--是­肉­块。

阿博走上前,轻轻地扶住司徒宇的肩。

轻声在少爷耳边说:"少爷,您还是先不要看。"

司徒宇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尽管脸­色­已经苍白若纸。

每一个人都垂着头,眼神里流露出哀伤。

每一个人都不敢伸手,去揭开那张盖住事实真相的黑布。

海风中,司徒宇轻声说:"揭开吧,不管他变成什么,尸体也好,骨灰也好,我还是爱他的,我们要接他回家。"

心在颤抖,抖得人双脚发软,没有人有力气走上前去揭一块小小的布。

最终还是阿博,咬咬牙走上去,揭起了那块布。

布下面--是一个水晶般透明的箱子。

箱子里蜷缩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他跪在箱子里,双手的前臂和小脚支撑着身体,因为箱子很小,他的头埋在双臂之间,齐肩的长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是谁。

他的肌肤光洁如玉石,阳光透过完全透明的箱子折­射­进去,让人感觉到他几乎是发着光的。

他脖子和四肢上戴着的白金饰物反­射­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一箱光华夺目的珍宝!

呆立,失去了语言。

可能是突然有光,箱子里的人微微地抬起头,脊背立刻顶到了箱子的顶部,受到长度限制,头没有办法抬起来。

见到箱子里的人是活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微微的侧过头来,大家看到一只没有任何温度黑如墨玉的眼睛。

有人听到司徒宇叫了一声:"小边!"

这才有人反应过来,去打开了箱盖。

大部分的人还没有办法确认箱子里的是谁。

谁会联想到一个长发肌肤白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温度的人是边少?边少的头发永远短不及一寸,边少­性­格活泼开朗喜欢晒太阳总是把一身上下晒成麦­色­,边少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暖暖的笑意。

不--太可能是边少。

就连阿博也怀疑。

所以他拉着要扑上去的司徒宇。

箱盖打开后,他仍然没有大动作。

只是缓缓地,如放慢动作一般地抬起肩,抬起头。

长发仍然遮住了半边脸孔,他只是用手肘撑起身体,并没有坐直。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果然是吴边。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看着大家,看着司徒宇和阿博,并没有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毫无温度地看着,仅仅是看着。

看了一会,可能他累了,就伏下身体,把下巴搁在透明的箱沿上。

所有的人只觉得一双湿漉漉如小鹿斑比般纯洁的眼睛看着自己。

站在一旁已无力向前的司徒宇心痛若死。

小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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