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火却显得心事重重。ww***同样是坐在门房等信,左晓军衔着一支烟,一条腿横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晃啊晃的,一张陈年隔月的旧报纸捏在手里哗啦哗啦响。红火却显得很紧张。墙上的钟已经停了,它一直停着,就像一成不变的看门人。
“等你男朋友的信?”
左晓军头也不抬地问。手里那张报纸翻过来调过去看得津津有味。
红火说:“我怀疑我是网里的鱼,无论怎么努力,也还是挣不出去。”
“这话怎么讲?这看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红火唉声叹气的时候,邮差来了。有左晓军的信,红火那位的没来。
到附近农民的桃园去看桃花,是左晓军的主意。四个人背囊里鼓鼓囊囊塞了一些水和吃的东西,大呼小叫骑车而行,红火好久没这样放纵自己了。她哈哈笑出声来,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体内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别的什么地方。ww红火奇异地现自从远翔走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那次出游使他们四人结成了较为密切的伙伴关系。红火和左晓军又有点同病相连的意思,相视一笑,都沾有春天的青草刚长出来的味道。坟场里到处长满青草,夜晚有野猫喵喵地叫。
红火的愉快心只维持了几天,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那是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院子里的玉兰花瓣被风吹得东一片西一片。在月亮低下红火极清晰地辨认出那些花瓣,有的卷了边,有的已被风揉皱了。想当初它们开在枝头上的时候是何等娇媚何等光鲜,转瞬就要化做泥土了。不远处传来那架长满锈的秋千吱嘎作响的声音,一下一下刺着红火的耳膜。
红火看到前面有个影子一闪便不见了。红火走过去看那秋千架,那用铁链子拴着的秋千板颓然地摇着。也许是风。红火快步离开秋千,边走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