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她也很要强。总之她挺不容易的,她这样做也是没办法。”
这是红火在这个冬天所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后来红火现,他们整个下午都在谈论他的前妻,他一直是以一种平和宽容的语气来谈论他的前妻的,并不说她一句坏话。
太阳偏西的时候,左晓军起身到厨房去忙晚饭。红火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别忙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
“你还能在饭馆吃一辈子呀?”左晓军用手掌按了一下红火的头顶,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说:“你、我、我们大多数人,终归是要买菜做饭生儿育女过日子的,这就是人生,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便撇下红火不管,一个人上厨房煮鱼烧汤去了。
坟场的夜晚,平房顶上的瓦片被风掀得哗啦哗啦直响,房门总像是有人在砰砰地敲着,风在空中打着呼哨,没有人声,连野猫都不见了,这样的夜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守着一只烧得很旺的炉火,炉火上坐着的那只白亮的铝锅正在吃吃冒着白汽。红火隔着蒸蒸的水气望过去,那张肤色偏深的面孔凝着铜像一般坚忍的表。红火第一次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去亲近一个男人,红火很想靠近他,什么也不想。
左晓军让红火坐在他膝间,他手脚有些笨拙地摸她的头。多好的头啊,他喃喃地说。
红火一直背对着他,薄薄的肩胛骨直抵住他的坚硬达的胸肌。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间穿梭走游,那里面滑得像丝。然后他捞起那蓬长吻她的后脖颈,一只手同时Сhā进红火那件宽大的毛衣,现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居然什么也没穿。
“你怎么好像什么也没穿啊?”他贴她很近明知故问似地问她。
“这种毛衣就要贴身穿的嘛。”红火觉自己此刻正像雪糕一样一点点地融化掉,以前所有的争斗,心计,处心积虑都变得毫无意义,只有眼前的炉火是真实的,粗壮的男人的手臂和他急促有力的呼吸是真实的。世上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东西,抓住一点算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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