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好与不好。”路水莲很轻易地说。
“那你肯定待你丈夫很好。”华伦天有点追问到底的意思,不得到点什么他不想罢休。
“你怎么会问起这个呢?”路水莲觉得实在是很奇怪,这个有钱的男人怎么突然关心她的丈夫来了呢。她记得曾经听人说过,如果一个男人老是向你打听你和在港府的感情程度,那就说明他对你有心,想在你身上偷吃,在寻找下手的空隙。难道他真会看上我?路水莲又想起了他吃饭前看她的目光,心里“砰砰”的直跳。
“因为我心里有数,你肯定待你丈夫很好,你们很恩爱。”华伦天在进一步试探,他见她始终不说实质的话,总是说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想诈她一诈。
路水莲摇摇头,说:“只是一般。”依然是很平常的可以随便想的回答,
“你丈夫今年多大啦?比你大吗?”华伦天换了个进攻的方式。看似比刚才简单的问题,却更接近一些隐晦的实质。他的潜台词在心里默念的是:他比你大,能满足你的性要求吗?其实,他忘了,自己肯定是比她丈夫还要大的。
路水莲不知道华伦天干嘛总要问起她丈夫,她可不想跟人谈论自己的丈夫,她说:“不早了,我得走了。”
华伦天说:“我送你。”他看了眼一旁的习美娟,他觉得她这时候肯定不会说什么,因为路水莲是她的同事。即使习美娟能看出点什么,她也要在面子上能顾的住。果然,习美娟依然是满脸堆笑。
“不用,我有自行车。”
“骑自行车要很长时间的,我送你好了。”华伦天见习美娟不说什么,眼神里也没有过多的什么内容,这说明她并没有看出点什么,于是也就更肥了胆儿。
路水莲不便再三推辞,于是站起身,和习美娟说了再见,跟着华伦天向楼下走去。华伦天说:“你家住哪里?”单梅说:“民权路往东走建设路。”
华伦天笑,说:“在建设路?那还真够远的。你骑车到这儿要一个小时吗?”
单梅说:“好像不要,我没看表。”华伦天的车就停在楼下。华伦天把她的自行车放进后备行李厢,然后两人一起坐进车里。华伦天发动引擎,说:“你坐过这车吗?”路水莲不好意思地说:“我只坐过桑塔纳。”
路水莲没把车门关严,华伦天探过身帮她关,臂膀蹭着了她的胸口。路水莲有些紧张,又想起了他那要吃人的眼神,但她看到华伦天并没在意,也就只好装作不在意。华伦天解释说:“这车我已经开了七八年了,我不是凭技术,而是在凭感觉开车。哪里有细微的动静,比如说车门没关严呀什么的,我不看,光凭感觉就知道。”
华伦天开动车子,不一会儿就开出了滨河轩小区,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路水莲坐在他身边,看着路灯下变化着的车辆行人,竟然有一种美好的感觉。“你长得真漂亮。”华伦天夸赞她。她听了很不自然,说:“要漂亮我不早就去做电影演员了?”华伦天笑笑,说“你长得是很漂亮。”
“我就喜欢和漂亮女人呆在一起,”华伦天说,“这社会是丑陋的,只有和漂亮女人呆在一起,你才可能接受美的熏陶,才会由衷感觉生活是美的。这社会就是男人太多了,要是多些漂亮女人,一个个像花那样,看着也精神,也就不会生活得像现在这样枯燥。”l
“你这见解倒很独特。”路水莲附和道。1
华伦天笑笑,说:“我说着玩的。不过我倒真希望生活能美好些。有谁会不想生活变得美好呢?你不想?”
“想呀,”路水莲说,“人总是憧憬美好的事物。”
“这就对了。”华伦天见路水莲跟着自己的思路打转,很高兴。“不过我所说的并不单指外在美,更多的是指内在美心灵美。我总觉得人和人应该对话不应对峙,也就是说应该沟通,应该相互帮助。我们应该帮助有困难的人,我们有困难了别人也来帮助我们,这样社会就美好多了,人活着也就有意义了。”华伦天的话里是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的,他在不动声色的引诱路水莲。
路水莲也总算听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终于碰上个大好人。她说:“所以你要帮我安排工作?”
华伦天点点头,说:“人是需要相互帮助的。我们应该为能够帮助别人而高兴。”
路水莲就十分感激,一双眼睛动情地看着他,说:“要知道这样我早就来找你了。你不知道现在找个工作有多困难,我都快大半个城跑下来了,可就是一直找不到。一直没人肯帮我。”
华伦天说:“别难过,生活不可能没有挫折,但关键是要有信心,没有信心活着也只会是个空心人。”
不知不觉,车子已开活了民权路,停在了建设路中段。华伦天侧过身帮路水莲开车门,路水莲很不好意思,说:“我自己开。”但华伦天已经帮她开了,臂膀再次蹭着了路水莲的胸口。路水莲觉出他的劲很大。她是个结了婚的过来人,淡然能分辨出这一下不再是故意的了。但她又不能反驳什么,她也不想反驳,甚至于因了刚刚对华伦天的好感,她的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某个部位也有了点反应。
华伦天下了车,把她的自行车从行李厢里拎下来,说:“放心,我会尽快帮你安排工作的。”
路水莲很感激地说:“谢谢。”
华伦天重又钻进车里。路水莲礼貌地说:“不上我家坐坐?”“不了。”华伦天说,其实他真是想上去坐坐的,但他知道她老公一定是在家的。他和崔燕妍就是由“进屋坐坐”开始的。
“有空的话先去我公司看看,熟悉一下那里的工作环境。”华伦天开动车子,路水莲站在后面挥手,直到不见车影,她才折转身朝家里走去,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去过习美娟家的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路水莲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空气也是那样的清新香甜。她心情很好,两脚一蹦下了床,伸手打开卧室的窗户,一缕夏日清凉的晨风带着青草的芬芳扑鼻而来,她狠狠的呼吸了一大口,在生活勃勃的生机中重又看到了希望。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急躁,觉得无路可走了,可只要细心一看,原来面前就有一条现成的路在等着你。不是有许多话都是这样说吗?比方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比方说: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路水莲的心境豁然开朗,似乎有谁帮她打开了心灵里关闭已久的天窗。这个人是谁呢?是习美娟?不,应该是华伦天,是华伦天给她提供了这条路。华伦天说人是需要相互帮助的。路水莲就是在毫无希望之际得到了他的帮助,才有现在的好心情,才有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路水莲感激他,同时,路水莲想她也应该帮助别人。至少应该帮助李炳辉,李炳辉是她的丈夫,是她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她不应该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他,她应该是有这个责任帮助他的。
路水莲决定要帮助李炳辉改变性心理取向,虽然她可以一时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她想极力的去争取。路水莲去图书馆找来一本书,《中国的同性恋现状与剖析》,是北京一个研究性心理的大学教授写的,据说在一定的范围内很是流行,也很有权威性。该书深入浅出详细阐述了中国的同性恋者是怎样形成的。该书说,中国的同性恋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认为同性恋是罪恶,自己是有罪的;第二类则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病,自己是有病的,需要医治;第三类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生活方式,没罪没病,与常人无异。其中前两类程度较轻,并有改变性心理取向的强烈意愿。这三类同性恋的形成大多与其童年时期的教育和生长环境有密切关系。很多同性恋就是在十三四岁时开始走上不归路的。十三四岁正处于稚嫩的阶段,还没形成同性与异性的明确概念,极容易被诱惑。这一时期,如果是与同性发生性关系的,就可能沦为同性恋者。人的第一次性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将来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同性恋又分为只与同性**的单性恋和既与同性也与异性**的双性恋。但不管是单性恋还是双性恋,其打扮都很普通,光从外表很难看出。只是他们的眼神很特殊,时刻处于饥渴的寻觅状态,或眉目传情,或递送秋波,这是同性恋者特有的眼神。他们的衣着色调以暖色调为主,黄橙红,给人清秀的感觉,不粗犷。他们的头发大多抹着油,梳得服服帖帖,一丝不苟。
28.治疗
28.治疗
路水莲花两整天的时间用心阅读了《中国的同性恋现状与剖析》,要想能帮助李炳辉,治疗他的性心理趋向,那她首先就要自己对同性恋这一现象进行了解,要面对,要正视,就向对待其它什么常见的普通疾病一样的怀着一颗平常心去接近它。著书的那位教授还谈到,几乎无一例外,同性恋都长得挺英俊。他们走路的姿态通常很优美,臀部一扭一扭,这是特殊的**方式导致的。而这一**方式又很容易传播艾滋病,因此同性恋是艾滋病的高发人群。该教授说,上述三类同性恋者,除最后一类,其余两类都是可以医治的。他在书中列举了许多案例,都是经他一手医治好的。路水莲觉得教授在书中说得很对,很多描述都可以和李炳辉对的上号。于是她心想,这个教授看来真的是很有学问,对同性恋现象研究的很有心得呢,我何不叫李炳辉去试试?路水莲相信这是一种病,至少李炳辉是病,就心须医治。她要想办法帮李炳辉医治好。
看完了《中国的同性恋现状与剖析》路水莲在午饭后对李炳辉说:“上海有个教授,开了家诊所,专门医治你那种病,我和你一起你去看看好吗?”她的语气是温和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柔情,她采用这种方式向尽量的不会让丈夫感觉到受刺激。
李炳辉显然看出来了妻子的真诚和关心,他又何尝不想治好做个正常人呢?他看着路水莲的眼睛说:“就是不知道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你都应去试试呀?”。路水莲说的这句话更加的增强了李炳辉的信心。于是他低着头答应了,他知道虽然治病也许要花一些钱,而他们的经济状况又是那样的拮据,但这是妻子的一片苦心。李炳辉此时在心眼里感觉到了路水莲的好,他想,他真是对不住她的。
路水莲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宜拖延的,越早治疗也许疗效就会越好,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应当尽快的付诸于行动。就在这个周末,她买了两张火车票,带着李炳辉一起赶去了北京,找到了那家性心理诊疗室。诊疗室的生意很好,大多数是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不同程度的同性恋患者。有自己赶来的,有家人陪同来的,也有像路水莲和李炳辉这样夫妻一起来的,但这样的占很少数。路水莲第一次发觉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多的同性恋者,以前只是从一些媒体上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有就是在市里听说过天伦公园里有,可她绝对不会想到每天生活在一起,身边的丈夫就会是!然而事实却是无情的。今天,在这里她亲眼见了这样多的同性恋患者,她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她觉得李炳辉的病在她心里已没有刚发现时那样吃惊和紧张了,她甚至觉得已经认同了它,她想丈夫不过是患上了大多数人不会患上的特殊的病而已。
早上在诊疗室排的号,半下午时分才临到了李炳辉进去就诊。那老教授就在里面坐诊,路水莲和李斌辉一起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很空,不见什么医疗器械,只是光线很暗很柔和,给人舒适的感觉。老教授问路水莲:“你是陪他来的?”。路水莲就点头称是。老教授又问:“你是他妻子?”路水莲依然用点头做回答,她不想说话。
老教授于是把脸转向李炳辉,很温柔地注视着,问了李炳辉一些问题。路水莲注意到,李炳辉答话时,老教授总要一下一下地点头。末了,老教授说:“你这是属于病理现象,只要肯配合,有决心,是可以医治好的。”说完又对路水莲说:“你来一下。”路水莲慌忙就跟着他走进一个小房间。老教授把门关上了。
“什么事?”路水莲狐疑地问。
“你带他去别处就诊过吗?”老教授轻声说。
“没有。”路水莲老实的回答.
“他这病很严重。”老教授怕被门外听见,又压低了声音。“我这诊所开办几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严重的病例。”
路水莲当即感到脑门嗡地一下,说:“那他没治了?”
“也不能这样说,希望还是有的,只是他陷的太久太深了,相应地,治疗也就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并不是三两个月就能解决问题的。”老教授很中肯的说。
路水莲沉默了,她瞬间在脑子里考虑了很多,但她还是再一次的坚定了信念:“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决定让他医治。”
“有这个决心是好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他带回家治疗。”老教授一脸和蔼。
路水莲懵懂地看着他,老教授就知道她没听明白,又具体解释说:“像他这种病最好由女人来配合治疗,目的是唤醒他对女性的欲念。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只有唤起这种欲念,他才会逐渐对男性淡漠。”
“那又为什么要叫我把他带回去治疗呢?在你们这里不是更好一些吗?”路水莲还是奇怪的问道。
“我这是为你们考虑,像他这样即使住院治疗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时间,这么长时间的医疗费用我想你们恐怕承担不起。我刚才说了,针对他主要是用异性激活的办法。这就需要给他配备一个全天候的专职女护士,这项费用很高,每天至少一百块。再加上住宿费医药费伙食费等等,一天起码要三四百块。你算算半年或是一年下来要多少钱。要是花上这么多钱医治好了也还划得来,可万一医治不好呢?对于这样的病例,我们不能保证绝对医治好。”老教授说的入情入理,看来他不光是医技高超,医德也是值得称赞的。不象现在有些专家,凭自己一技之长,一心想的就是怎样赚钱,东部动就会让患者在他手下住院。
“可回家还怎么治疗呢?”路水莲很不放心的问。老教授说的费用她们家是承担不起,但既然他说了李炳辉的病很严重,那回家能不能治好呢?路水莲很担心。
“这就要看你了,看你能不能采用各种手段使他恢复对女性的感觉。当然这有一定难度。不过也还是应该试试。你可以给他看黄碟黄书,可以带他去各种充满异性刺激的场合,杜绝他与同性厮混的任何途径。总之是想方设法引诱他,使他对女人动心。”老教授循循教导,路水莲觉得脸有些红了,他说的应该都是些轻易不能报给外人的夫妻间的私事。
“就这么简单?”路水莲将信将疑。虽然她羞赫,但她还是想问清楚,弄明白。
“这并不简单。过一阵子你就会明白的。”老教授叹了后气说。他觉得这个女人对丈夫真是好,在他所接触过的许多此种类型的病人中很大一部分都选择了离婚。可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还带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来他这里治疗,还不厌其烦的向他请教,他想,这真是个难得的好妻子。
老教授的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可以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路水莲只好带着李斌辉离开了诊疗室。望着他俩离去的身影,老教授轻轻的摇头。凭他多年积累的经验,他断定李炳辉已无药可救,但他不想伤害这对儿年轻的夫妻,他们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来的,他不忍心叫他们失望,尤其是路水莲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更让他看着有隐隐的痛。但他行医的原则是不接受任何一例希望渺茫的患者,因为一旦治疗失败那这会有损他的名声。他很懂得珍惜名声,他更懂得如何营造名声,所以他当机立断婉拒了他们。
从北京回到家,路水莲就思量着怎样采取一系列的方法挽救李炳辉。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过那老教授说的话,他怎么可以叫李炳辉回家治疗呢?他这不是明显不肯帮李炳辉治疗吗?他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李炳辉已经没治了?可他不是在书上说除了第三类其它都可以治愈的吗?并且,他也亲口说李炳辉属于病理现象,是可以治疗的。难道他真是为我们考虑,好省些钱?可他开诊所不就是为了赚钱么。可路水莲马上又想到了老教授说话的神态,他是那样的诚恳,也是那样的慈善,尤其是路水莲马上又想到了老教授说的那笔不菲的治疗费。不过这笔钱也真够多,还真是支付不起。路水莲想。
路水莲思前想后决定按照就老教授说的去做,如果真管用,就两全其美了。即不花钱,又能治好李炳辉的病。她决定分步骤循序渐进改变李炳辉的性心理取向。她骑着自行车来到市西郊的图书市场,这里有很多个体书商暗地里贩卖黄|色书刊。西郊的这个图书市场原先是个停车场,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停车场搬迁了,为很好的利用这块儿空地,市zf经研究,决定把它建成了二级图书批发市场。于是沿着围墙早了许多间简易店面房,多是一层的,全市大街小巷分布着的个体书商便一下子归集到了这儿。图书市场处于学院路的西段,跟师范大学靠得很近。市西郊分布着好几家大学中学,是整座城市的文化中心,因此在这建一个图书市场是有道理的。
29.为丈夫治病
29.为丈夫治病
图书市场内人声嘈杂,那一整块空地也还是以前沙石铺的,走在上面咯吱吱响,场子内停着许多送货的三轮车。路水莲是第一次打算买黄|色书刊,况且她还是个女人,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她在心理上觉得很是难为情,她在市场内转悠了好几圈,看见每一个店铺内都有人在挑书,都是忙忙碌碌的,她就不好意思进去,她想:别人要是听见她向店老板询问有没有哪种书卖,那会怎么想呢?眼看着转了一遍又一遍,时间就已经快中午了,她终于横下一条心,走进一家相对清静些的店铺,问那店主:“请问你这有黄书吗?”
如此的问法,那店主当即一愣,从帐单上抬起头看着路水莲,不动声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说:“没有。我们这里是正规书店,怎么会有那种书卖呢?你是进书的?”
路水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冲他友好地笑了笑,很难为情,也很别扭的说:“不,我……我只是买了自己看。她觉得她的目的没法说,她总不能说是买给丈夫看的吧,那样的话,别人还会以为她有病呢,要不然就很容易使人往邪处想。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办的,很难于启齿。
“你看?你自己看?一个女人跑来买黄书看?”店主将眼睛瞪的溜圆,微张着由于吃惊而开启了的嘴巴,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别说是他,换了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少见的。
“女人就不能看黄书吗?”路水莲索性就厚着脸皮说。她想不论怎样,这书总是要买到手的,何况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畏畏缩缩的,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好。
店主嘿嘿地笑着,同时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她。“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那笑声,那目光,那口气,都让路水莲觉得别有意味儿,她想她又在遭受意淫。她一下想起了前一段去应聘时的那个人事科长。
路水莲觉得在遭受羞辱,红了脸,有些恼火地说:“你不是说你这没有吗?没有你还噜嗦什么。少见多怪!你恐怕不知道,不光有女人看黄书,还有女人写黄书呢!”她在胡咧咧,她想抢白店主几句,以获得心理上的些许平衡。说完她就要走。
那店主倒急了,赶忙拦住她,说:“你别走,我这有,随你要什么样的,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在的,男人为主角的,女人为主角的都有,任你挑,价钱也是最便宜的,买的多还优惠,介绍人来买可以提成。”说完话又是一阵“嘿嘿嘿”的笑,看的出他倒是个生意油子。
“你刚才不还说没有嘛?这会儿怎么又有了,还这样全?”。路水莲异常的疑惑,她警惕了起来,以为这店主是看她一个人好欺负,想吃她豆腐,故意拖住她,要和她讲话的。也难怪她这样想,她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尤其是一个独自来买黄书的漂亮少妇,哪能会没点想法呢。男人都是**旺盛的动物,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就想发泄**。不管怎么说,和易个漂亮的女人搭搭话,调侃一番总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店主看出了路水莲的表情里所包含的意思,解释说:“你可别有什么误会。你是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苦处,文化稽查部门查的有多严你绝对想不到,他们经常哦爱人扮作顾客来诱惑我们上钩,一旦上了钩,那就不是几千块钱能完了事儿的。刚开始那么一本正经的进门就问我,我还以为你是文化局的人,敢说么。后来从你字里行间的语气里听出来你又不像,所以才大着胆儿对你说了实话。”
店主把路水莲带进后面一个隐蔽的仓库,找出一捆用牛皮纸包藏得很紧密的书,打开给单梅看,说:“这些都是。你挑吧,速度快些。”
说实话,路水莲见了这样丰富的场面真不知道是挑那些看才好,她无所适从。灵机一动,她央求店主替她挑几本。店主也不客气,他怕耽误了时间,就随手挑了一本《***》,一本《春宫秘笈》,一本《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和一套四本的《金瓶梅》。
路水莲接活挑好的书,问道:“多少钱?”
“一共是400块。”店主轻松的答道。
“什么?四百块?这几本书就要这样多的钱?怎么这么贵?”路水莲被他轻松报出的价钱吓了一跳,在她的估算里应该是一百块钱左右就能买到的。她记得她给家全买书都是几块钱一本的。她想:即使比给小孩子买书贵点又能贵到哪儿去呢?却不了是这样一个吓死人的价钱。
“我倒!你还嫌贵?我这已经是给的批发价了。你也不看看书的质量,都是香港版的,全本,你要在外面买至少得七八百。”也不知他说的是实情呢还是瞎蒙。
路水莲真的是没想到这种书会贵成这样。她想:看这种书的人一定是很多,不然要这贵谁买呢?。难道这书真的好看吗?
见她迟迟疑疑,那店主又说:“真是很便宜的,《***》80元,《春宫秘笈》50元,《查太莱夫人的情人》70元,《金瓶梅》200元,你去打听打听,还有比这更便宜的吗?”
“可我只带来300块钱。”路水莲说的是实话。
“那就300块吧,我可是亏本了。要不是这几天查得紧,卖不出去,我不会这么便宜给你。”店主一脸的亏本血买样子。做生意的都会装,他们和演员这个行业应该是相通的。他们的演技绝不亚于某些二三流的演员,而演员成了名后就开始利用自己的名气做生意,成了忙碌的生意人。这世界真的很有趣。
店主把他挑的几本书用牛皮纸小心包好,说:“你出去了可不能随便对人说是在我这买的。看好了再来哈。”说完又是一阵“嘿嘿嘿”的笑,笑的路水莲浑身只麻。赶紧逃也似得离开。
路水莲用自行车驮着这捆沉旬旬的书一路兴冲冲的回到家,见李炳辉已下班回来了,就忙不迭的说:“看我给你买些什么了。”
李斌辉惊惑的看着她,接过牛皮纸包。细心的拆开,见全是一本本封面**男女交合画面的黄书,画的很精美也很逼真,心中就有数了,只是说:“干嘛要买这么多呢?”
“多?我还嫌少哩。要是带的钱够,我会再买上几本的。你尽快的把它们看完,这是任务,你要看仔细了。最后,还要把每一本看后的不同感受都详细的说给我听。”路水莲轻声轻语的说,她把治疗丈夫病的希望,全家以后过日子的希望一股脑儿的压在了这几本书上,这几本花了她四百块钱买来的书上,和那些美好的希望来相比,区区四百块钱算什么呢?真是不算多。李炳辉很听话地点着头,抱着他的一摞子任务进里间屋里去了。
大约一个礼拜过后,这天是个星期天,李炳辉吃过了晚饭在家里看电视,见他没看那些书,路水莲就她问:“我给你买的东西你看掉多少了?”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看完了,《金瓶梅》只看完第一本,我这正要接下去看第二本。”李炳辉软软的说。
“把你看后的感受说给我听。”路水莲突然来了精神。
李炳辉迟疑了一会儿,看着路水莲开口说:“《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写得很好,很吸引人。《金瓶梅》就写得有些乱,好象落了档次,缺少美感。”’l
路水莲没看过这两本书,她也从来没看过类似的书,在她的意识里,那些东西都是隐晦的,似乎还带着那么点肮脏的意味,但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她没想到那些东西还可以一当药用,象药一样的治疗丈夫李炳辉的病,特效药。世上万物都是有两面性的。这句话果然是不假。路水莲可以感觉出李炳辉说得很真诚,没有撒谎。她于是接着问:“你说的吸引人是指什么?是指那种男女交合的关系?”
李炳辉想了一下,就点头说是。路水莲于是高兴地想,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李炳辉对女人已经开始感兴趣了。路水莲初步尝到了甜头,这无疑近一步增加了她的信心,她想她完全有能力改变李炳辉。路水莲说:“很好。再接下去看,抓紧时间看。”她想也许用不了一个月最多两个月,他就可以完全改变过来。无疑,那老教授是在骗她。
为使李斌辉在短时期内改变过来,路水莲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去买来了好几盘黄|色碟片,都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嬉戏的镜头,看着那**祼的男女大幅封面画,路水莲自己都会觉得脸红心跳不已,说实话,自从她发现了李炳辉的那次事件后,直到现在,李炳辉就再也没和她做过那事儿,李炳辉不正常,她可是个正常的女人,一个三十岁不到,正是**旺盛的年龄的女人。有时候她自己也不能相信,一觉醒来,内裤常常会被液体浸湿,留下|乳白的痕迹,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的体液。但她不知道它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了呢?是在睡梦中自己流出来的吗?她真的是压抑的太狠了。正常的人都是需要发泄的,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要说是人,即便是动物也是如此。动物发情的时候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发泄**,那它就会暴怒,会狂颠不已,那是它不得已发泄的另一种方式。可是路水莲又能有什么方式呢?她只能盼望李炳辉的病快些好。她没有别的男人,也没有尝试过别的男人。除又买了些黄碟之外,路水莲还穿起了性感的衣服。她尽量打扮得妖娆浪情,甚至在李炳辉面前摆弄各种风骚的姿态,她引诱他,给他感官上强烈的刺激,想以此唤醒他沉睡的性意识。
30.舞厅里的计谋
30.舞厅里的计谋
路水莲经常在故意的刺激了李炳辉之后问:“我漂亮吗?,你想我吗?”
“漂亮,比以前漂亮多了。”李炳辉说,但他没有说他想她,想要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说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路水莲就很幽怨,有那么一两次,她突然在脑子里闪现了华伦天的影子,她想,要是我这样去勾引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会要我吗?他会怎么样要我呢?想着想着就想多了,就被自己打湿了,只好去一趟卫生间,换了内裤。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路水莲突然对李炳辉说:“我很想跳舞,我们今晚去舞厅好吗?”
李炳辉虽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赶紧说:“好的。吃晚饭我就陪你去。”
现在的李炳辉一贯服从于路水莲的指令,她叫干啥他就干啥,很少违抗。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对不住路水莲,他更不想再有一个闪失突然就失去了她,他现在是小心翼翼的。路水莲现在是这个家的主宰。她征询李炳辉的意见,是表示尊重他。她不能对他狠,而要温柔,要给他爱。他现在就是只受惊的小羔羊,路水莲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吓着他。她要搀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每走一步都要细心地关照他,呵护他。
他门只在结婚那年里去过一两次舞厅。后来谁也没提出再去。一个是因为每天为生活而忙碌,另一个也是因为没有了刚结婚时的激|情。路水莲身材很好,很适合跳舞,但她却对跳舞抱着一种很随便的心态,谈不上怎么喜欢,也不至于如何厌恶。当初她只学会了简单的三步四步,这么长时间没跳了,都不知是否还记得。两人走进一家歌舞厅,找了个座位坐下。路水莲今天特意穿了件很小的吊带衫,肚皮和整个肩膀都祼露着,那洁白的肤色在黯淡的灯光中很显眼拿着对于舞厅里的某些男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路水莲刚一坐下,就有几个男士投来注视的目光。他们离开家门时,李炳辉曾说:“你就穿这身衣服去?”路水莲笑笑,说:“是呀。你不是说我这样穿很好看吗?”李炳辉动了几下嘴唇,终于还是将依据话说出了口:“你这样诱人,当心那些毛头小子对你使坏。”路水莲心中一喜,这句话说明李炳辉已经开始在乎她了,但她故意仍然笑着:“不是有你在身边么,你难道不保护我?”这句话说的就很有水平了,既有隐晦难查的挑逗意思在里边,又能激发李炳辉的男人意识。李炳辉果然就说:“保护你。我怎么能不保护你呢,你是我老婆呢。”
路水莲向服务生要了两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抿茶,看着舞池中搂抱着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跳舞的?”李炳辉在家中路水莲刚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突然,他现在还是忍不住问了。
“怎么啦?你不想跳了?”路水莲边喝了一口茶,边看这李炳辉的脸说。
“我是随便,你要跳就跳吧。”李炳辉没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只好不再问了,扯开了话题。
一曲完了,又一曲开始。李炳辉站起身,说:“走,我们去跳呀。”
路水莲却微笑着摇头,说:“现在不跳。等一会儿。”李炳辉更弄不懂她什么意思了,他觉得她今天真是很奇怪,但又不好再问,刚才问的那句话路水莲就没有回答他,李炳辉就觉得弄的自己很没有意思,他现在只好陪路水莲干坐着。路水莲始终在微笑,也不知她到底是在笑什么,看上去还很甜的样子,她也不大搭理孔西。其实,路水莲是有计划的,她可不是盲目的要求李炳辉来舞厅的,她想她一定要按计划行事。路水莲注意到不远处一男人总在盯着自己看。这就好了,她想今天的计划肯定能圆满完成。路水莲开始故意坐得离李炳辉远一点。她不时地用手理一理头发,很骚请的那种举手投足味道,她当然懂得这一动作对男人具有的诱惑力。那男人就越发大胆地盯着她看,眼里好像有火一样,隔这样远,路水莲就感觉到了炽热。她也开始朝那男人看,发觉他还是很帅的,也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很有男人味儿,是那种成熟的男人特有的味儿。两人很快就对上了眼,路水莲就将头轻微的变换着角度,但眼睛始终大胆的迎着男人的目光,同时也让自己的眼光变得煽情,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女人应该是都会的,只是向她这样的良家妇女一般不用,真是用起来也不必那些能勾引男人的小姐差哪去,甚至于比她们用的还要有韵味儿,有良家熟汝的韵味儿,现在正流行这个,男人喜欢。男人肯定能读懂路水莲眼里的意思,路水莲敢肯定这一点,她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盯着他看,一直看到他自己走来。不出所料,那男人终于站起了身,似乎有几秒的犹豫,但还是很快的向路水莲就走了过来,哪有看见了鱼儿不逮的猫看见了羔羊不叼的狼呢?男人来到路水莲身边,弯下腰,说:“冒昧,这位漂亮的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曲舞吗?”。
路水莲心中的计划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她依然煽情,将头轻快的一扬,脆脆的说:“好呀,帅哥。”
路水莲离了座位,温温柔柔的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舞池,在这个过程中她连看也没看一眼一旁的李炳辉。那男人见这只肥美的小羔羊,不,应该是成熟的小母羊居然是这样的爽快,心下不禁一阵高兴,问:“小姐贵姓?”
路水莲知道,这是男人一贯常用的搭讪女人的开头语,她迷人的笑着,答道:“我姓路,你呢?”
“我姓汤。”男人赶紧回答,和这样美丽的女人一起跳舞,机会可不是很多,他有点受宠若惊。
两人搂抱着,踏着舞步轻盈地旋转。他们沿着舞池跳了一圈,来到了李炳辉的面前。
“请把我搂紧点。”路水莲用媚媚的口音说,说着话的同时还故意的抬起头冲男人笑了一笑。那男人简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知道不可能是听错了,以为路水莲说话的时候几乎就是贴着他耳朵说的。他或许从没敢想过会有这样的艳遇,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会做的,他收紧了胳膊,有力的紧紧揽住路水莲的蜂腰,路水莲则更大胆,她把头轻轻地挨在男人的胸口,犹如一对缠绵的情人。那男人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看上去路水莲也不是那种风月场合的女人呀,他想寻找答案,他先前是看见路水莲是和李炳辉一起进来的,于是他朝李炳辉看了一眼,问路水莲:“他是你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呀。”路水莲很轻松的说。
第二圈经过李炳辉面前时,路水莲再次娇嗔着说:“再把我搂紧点嘛。”那男人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他也不再想什么,眼前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饥饿狂还是路水莲主动要求的呢,他觉得他是在做梦,或许是碰到了***的花痴怨妇,他便手下使力,将路水莲搂得紧紧的,凉个人几乎就是贴成了一个人的厚度,路水莲鼓鼓的胸蹭的他痒痒的,直接就痒进了男人的心里。他忍俊不住,索性张着嘴当着李炳辉的面在路水莲脸上亲了一口,占尽了便宜。路水莲却没什么反抗!
“他怎么好像在瞪着眼看着我们。”那男人无意中瞥见了一旁的李炳辉。
“你管他呢?,他肯定是妒忌你呢。”路水莲依然娇娇的说。
“你为什么叫我在他面前把你搂紧点呢?”男人对这一点一直迷惑不解。
“不为什么。怎么你不愿意把我抱紧点吗?”
“你这张脸很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男人不再说别的了,他试图勾引路水莲。
“真的吗?”路水莲想笑,心想:勾引女人现在还用这老套的办法吗?真是个没创意的男人。她已预知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真的,我想起来了,你跟我初恋的情人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就是她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我的初恋情人呢?”,男人果然是没什么创意,说的话和路水莲预感到的差不了多少。
“怎么会呢。”路水莲认为这场她导演的戏还需要再演一会儿,所以她还需要与这个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委与虚蛇的说着话。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大胆多了,他将他的一只手,就是原本放在路水莲细腰上的那只手,轻轻的、缓缓的,贴着路水莲温热而肉感极强的躯体往下移,很快就到了她的臀部,男人的手停了下来,借着跳舞时身体的扭动,放肆的在路水莲翘翘的ρi股上抚摸,弄的路水莲很痒。
“可怎么会这么像?你说,你今年多大了?”男人嘴里还在继续着他的勾引,他怕是想套近乎。
“我多大?嘻嘻嘻,你看我像多大呢?我今年刚好二十七岁。”路水莲虽然被他弄的很不自在,但现在她也没法发作,毕竟是她先引诱男人的。
“对了,她也是廿五。怎么这么巧?你结婚了吗?”男人的这套方式确实是俗套,很明显的谎言,让人一听就会识破。
“还没。”路水莲也说了假话。
“我也没结婚,我离了婚就一直没结婚,我一直爱着那初恋的情人,可就是找不到她。刚才在舞厅里突然看见了你,我还以为是找到她了。你长得真像她。我们交个朋友好吗?我们出去吃夜宵好吗?”那男人先是假装忧伤,而后又扮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在说着话的同时,他不断的挺自己的胸部,让自己和路水莲鼓鼓的胸接触的很紧,路水莲感觉到胸前那两块儿圆圆的地方已经让他给挤压扁了,倒是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感觉。她想这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会引起男人很大的误会的,再则,她怕自己也要受不了了,毕竟面前是个活生生的异性,她又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异性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她已经明显的感觉自己又湿了。今天衣服本来就穿的薄,尤其是下身,内裤外边就套了一件薄薄的白裙子,可别弄出什么印渍来,白色衣服本来就容易显水渍,那样就丢丑丢大了。
路水莲于是说:“不行的,我还有事。”
31.跟着电视学习
31.跟着电视学习
她只是在演戏,可不想节外生枝。即使是不演戏,这种风流的男人她根本也就看不上眼。所以当再次跳到李炳辉面前时路水莲便松开了手,对那男人说:“我累了,不跳了。”她没顾及那男人再一次的莫名其妙表情,径自离开舞池,坐回李炳辉身边,她想也许那个男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人,不知他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念她的躯体呢?她知道,男人对这种眼看已经到手却又突然飞走的煮熟的鸭子,**是会很强烈的,特别是他已经占到了她不少的便宜,她的面孔,她的躯体,她的胸,她的ρi股,应该能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男人的脑海里占据一定的地位。他肯定会向他的朋友吹嘘他今晚的艳遇,但一定是一副很可惜的样子,这样做,兴许可以替代他对她的渴望,也或许他会将结果更改一下,按照他的意愿更改,比方说,他带着路水莲回了家,或者是开了房,他怎么样享受了她美妙的**,等等。但这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再和路水莲有任何的关系了。今晚,那个**的男人只是做了她的一个道具,她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做为她的道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路水莲还是要感谢他的,让他占了的那些便宜,权当就是报酬吧,陪她演戏的报酬。路水莲于是就觉得今晚的事情真的很好笑。
路水莲坐回了李炳辉的身边,但李炳辉不睬她。她也不急于开口,只是喝了几口茶解渴。
“怎么你不想跳吗?”喝完茶,路水莲看着李炳辉说。
“我不想跳,你要跳就继续和别人跳好了。”李炳辉嗡声嗡气地说。
“那我们回去吧,我也不想跳了。”路水莲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的样子说,其实她心里是很明白的。
两人象恩爱的夫妻那样,路水莲主动的挎住了李炳辉的胳膊,偎着他出了舞厅。她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刚和她跳舞,占她便宜的男人,她发现他正盯着她和李炳辉的背影在看。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路水莲有些调皮的暗想。回去的路上,李炳辉仍然闷声不语。路水莲就心想,今天的计划进展很好,已初步达到了目的。她就是希望看到李炳辉眼前的这个样子,她暗自高兴,就快口快语道:“怎么啦,吃醋了?”
“我可不吃你的醋。”话虽这样说,可看的出他的表情是言不由衷的。
“那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路水莲故意继续问道。
李炳辉咬着下嘴唇,末了,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呢?”
“这妨碍你什么了?”路水莲也很会演戏,作出来的样子绝对的逼真,仿佛她真是不明白她和那个男人亲热会妨碍李炳辉什么似得。
“可你毕竟是我老婆呀。”李炳辉理直气壮地说,那口气十足的像个男人。
这下子路水莲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话了,她灿烂的笑了,说:“只要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别的男人跳舞,这总行了吧?”那表情那神态,把一个小女人的韵味儿弄的十足。
两人一路上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和以前的日子一样,李炳辉开始烧水洗澡。洗好澡,两人便一起坐在房里看电视。
今晚的气氛是路水莲发现李炳辉有那种事情以来,最为和谐的,路水莲心里总有一丝别样,似乎少了点什么,又想做点什么?做什么呢?她突然像是想了起来,说:“我倒忘了。我买来几盘碟片,不知道还好看不。”于是她在说话的同时起身关掉电视,拿来她买的黄|色碟片,放起了VCD。电视屏幕上立刻出现一男一女两外国人赤身**亲热的画面。李炳辉有些惊讶,回过头看了看路水莲。路水莲只是微笑,很神秘的微笑。她刚刚在洗了澡后就穿了件胸罩和内裤,都是最近新买的,电视里常见的很诱惑男人的那种蕾丝边儿,半透明的。内裤更是小的可怜,仅仅是能遮掩住那最为**的地方,其它的都暴露无遗,就连遮住的地方也是紧绷绷的,弄的轮廓毕现,凸的地方饱满,凹的地方深陷。这套装束也是她有意穿的,现在,路水莲随手又将胸罩的一条搭肩带给往臂膀上挪了挪,那粉红色的胸罩就似乎要脱落的样子,一半的内容已经露了出来,白生生的一个半圆。胸罩也很合身,托的那两团白肉就高耸着,一道深深的沟壑被夹在两团之间。路水莲发现李炳辉的脸憋得有些红,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窄小的三角透明短裤看。她已经好久没有在他这样的眼光下沐浴了。路水莲就继续说:“炳辉,我们还从没热点书库过这类碟片哩。你说那外果然怎么就能把那事做的花样迭出呢?你看他们舒服的样子,到底是真的假的呢?我咋就没有那样舒服过呢?”
李炳辉却不作声,一双眼紧盯着画面,像是有些紧张。外国人玩得总是很大胆,那男人叉开两腿站着,那女人则蹲下身,抱着他的大腿,贪婪地亲他,亲得很有章法。房间里很静,两人都很关注,这样的事他们俩可没有做过。一时间,两人都能听见那女人嘴里发出的咂咂声。看到这里,路水莲也忍不住一阵紧张,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真切看见这样的画面。那粗硬的物件和那女人的贪婪,对她直接构成了刺激。她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她感觉身体有了反应,胸前那两团上的凸起小点儿已经鼓胀胀的了。下体也湿漉漉的,很潮很热,被紧紧的三角内裤裹着,很难受,她想释放。于是就一把把它给扯了。路水莲不顾李炳辉的惊诧神情,开始坐到他身上,她脱掉李炳辉的衣服学着那女人的模样,也亲起了李炳辉。只是她已不纯粹是在完成计划,她毕竟被勾起了**。她好久没被男人爱过了。她渴望被爱,渴望在男人身下幸福的扭动,快活的呻吟。结婚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亲李炳辉。她觉得她已经疯了,她需要这样的疯狂,她感到自己的脸红了。
“好受吗?”路水莲嘴里吱吱唔唔的问。
“好受。”李炳辉很温顺很感激地含糊不清的说。
路水莲受到了鼓舞,便继续亲。她想男人和女人原来有很多亲热的花样。她懂得太少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可怜。她新奇,她激动,她忘了自己是在完成计划,不知不觉她已经介入了,已融合进去了。她投入,她窃喜,恍惚间她觉得李炳辉在推她,她担心地问:“弄疼了吗?是不是我的牙齿把你弄疼了?”李炳辉没作声,只是把她压在了身下。这时她才看见电视画面上那一对男女已改变了方式,正在**。看来摄像机是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拍的,她能够看清那男人是怎样的一下一下的动弹。她还看见那女的一只手总在抓摸那男的物件下的圆袋袋。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猜想肯定能起到什么微妙的作用,要不她干嘛不停地抓摸呢?这样一想,她便也学着去抓摸李炳辉的那地方。刚抓摸了几下,她就发现李炳辉的气越喘越粗。她想或许还真有关系哩。他俩与黄碟中的男女保持同步。可那黄碟中的男女太恋战了,始终不见结束。没办法,他们只好先期收兵。
自始至终,李炳辉都做得很投入,很酣畅很满足,这还是结婚以来第一次。做完爱,李炳辉仍然情犹未尽,亲亲热热地搂抱着路水莲。
路水莲在孔西的搂抱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第二天,路水莲的心情就异常的好,她想怪不得以前的小姐妹就常说夫妻间作那样的事情能调节生活的乐趣呢,说女人经常被做,就很滋润,对身体对心理都是很好的。路水莲心情好,就想起了找工作的事,李炳辉治疗好了病,他们还要生活的,生活才是第一位的,治病也是为了生活,为了更好的生活,而要想更好的生活,没有钱也是不行的,要有钱就得有经济收入,要有经济收入就要先去找份工作才是。路失恋决定去一趟华伦天的装饰公司,她这是有求于人,不能光在家里等。但她相信华伦天肯定会帮她安排工作的,她觉得华伦天与习美娟的性格很接近,乐于助人,而且答应了的事肯定能办到。可她毕竟心焦,她已经等了许多天了。她想去催。华伦天那天不也是说了叫我去公司里玩的吗?他还说让我熟悉环境呢?我这就去,我去了不用多说,他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去的,他是聪明人。这样想着,路水莲就真的去了华伦天的公司。
路水莲觉得这公司环境很美,比她以前呆的国有企业的大厂子还要美许多,她想要是真能在这上班可是件开心的事。经打听,她知道面前这幢是办公楼,她走了进去,朝经理室走去。迎面走来个女的,很艳丽,截住她问:“你找谁?”
“我找华伦天经理。”路水莲平静的说。
32.醋海有波
32.醋海有波
“找他有什么事?”路水莲感觉这个女人问的实在是奇怪,她比华伦天的老婆习美娟管的还要宽,我找他有什么事还要给你说吗?但她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映像,她想说不定要不了多长时间她们就会是同事了的。
“没什么事,只是来玩玩的。”路水莲依然保持平静,保持礼貌的态度。
“你是他什么人?”艳女人满脸疑惑。
“朋友,他老婆是我朋友”路水莲说,她觉得这个女人问的问题越来越离谱,真有点像是华伦天的老婆了,只有一个男人的老婆在见到漂亮女人来找自己的老公时才会问出这样的话,这样详细的问题。
艳女人说:“华经理正有事,在接待几个很重要的客户,你不能进去。”
路水莲也觉得她这句话倒是说的有点道理,于是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艳女人想了想,说:“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帮你问问。”去了一会儿,又来了,说,“他叫我跟你说声抱歉,叫你先在我的办公室呆着,他把事情处理好就过来。”
路水莲于是就跟着那女人走进一狭长的办公室,看见里面有电脑复印机什么的,就问:“你是这公司里的秘书吗?”艳女人骄傲的点点头,仿佛她这个秘书要比华经理还值得炫耀。路水莲想:华伦天的这个女秘书倒是挺漂亮的,比习美娟漂亮,但她们两人是不能相比的,年龄相差太大。这女人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而习美娟已经四十岁了。或许习美娟年轻的时候比她还要好看呢。
艳女人沏了杯水给路水莲,路水莲端在手里,说:“谢谢。”路水莲觉得这艳女人真的很漂亮。艳女人举手投足都显得很时髦很高雅,路水莲不由得感觉自己很寒伧。艳女人脸上的妆很重,戴着各种首饰,珠光宝气,咄咄逼人。路水莲就想,她哪有这多的钱来买这些东西呢?那些东西在路水莲眼里看来,最少也值好几万。
艳女人问:“你怎么会跟华经理老婆认识的?”
路水莲就说:“我们过去在一个厂里。”
艳女人又说:“他老婆不是下岗了吗?”
路水莲就只好继续回答她的话,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那种很爱说话的人,否则,怎么第一次见她就说个没完了呢?并且还都是些问题。“是的,我和她都下岗了。”
哪知道艳女人听了这句话后突然有了些警觉,这从她脸色的变化和继续的下一个问题上都能猜测出来,“你来找华经理真没什么事吗?”
路水莲有些厌烦了,心想,不如跟她实话说了吧。“我来看看,能不能在这找个工作。”
“你想叫华经理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工作呢?”艳女人总算摸清了她的来路,警惕地眼光开始松驰了,有了些微笑容。
“你看呢,你看华经理会安排我什么样的工作?”
“不知道。”艳女人说,“我又不知道你会干些什么。你原先干什么工作的?”
“我以前是设计绘图”
“哦,是这样呀。我们这里倒是能用的上这门技术,只是现在这个岗位上有人呀。”
“我想也是得。我今天来只是随便看看。”
“宋厂长答应帮你安排了吗?”
“答应了。”
“他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艳女人的问话总算是进行完了,她微笑着请路水莲喝水,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艳女人抓起话筒,说了个喂,又说了个噢,放下话筒。对路水莲说:“华经理叫你去呢。”
路水莲觉得如释重负,她已经被这个女人弄的心烦无比,早就想离开她了。如果不是华伦天打电话来,或许她宁愿回去,也不愿意再在那女人的办公室里呆下去。但路水莲还是礼貌的向那个她讨厌的女人道了别,然后才出了门,向经理室走去,走进经理室的一刹那,她竟然有些紧张。华伦天坐在办公桌后面,见她进来了,就站起身,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怎么拖到今天才来?”这句话让路水莲听了有些高兴,心想,他这么说是不是就要帮我安排工作了?但她不便急于问。她在华伦天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华伦天过来要给她倒茶,她说:“不用,刚才已经喝过了。”华伦天说:“不好意思,刚才有几个客户在这儿,叫你等了这么长时间。”路水莲说:“我又没什么事,等上一会儿有什么要紧。”华伦天重新坐回办公桌后面。路水莲打量他这间宽敞的办室。这时崔燕妍走了进来,站在华伦天的办公桌边上。
“她是你老婆的同事?”崔燕妍问。
“是的。她叫路水莲。”华伦天说,说完又对单梅说,“她叫崔燕妍,是我的秘书。”
路水莲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这个女人和华伦天,也就是她的老板说话也这样随便呢?更惊奇的是华伦天好像也并不介意,看的出他们的关系应该是相处的很好的。路水莲笑笑,说:“这名字很好听,很漂亮,跟你的人一样漂亮。”
崔燕妍也笑笑,说:“算了吧,我可没你漂亮。”
路水莲觉出她话里有讥讽的味道,就说:“我是真心觉得你漂亮。”
见她们如此争执,华伦天眉开眼笑,他一下子想到了过去的有钱人都有好几房老婆的,老婆与老婆间就经常会这样的争执,争风吃醋。但现在崔燕妍是属于他的,最起码在他花钱买的五年内是他的,但路水莲还不是,他还没睡过她,没睡过就不能算。可是他有这个打算,打算睡了她,并且由现在来看,想把她睡了也不是什么很难得事情,或许要不了多上时间了。他和崔燕妍就没要多少时间久睡了的。在他眼里,女人,应该是好睡的,只要肯花点钱,而钱华伦天自认为是不缺少的。华伦天说:“好了别争了,你们都很漂亮,只是一个浓艳,一个清秀,清秀得像出水芙蓉。”
华伦天从“中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崔燕妍赶忙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着了。路水莲知道华伦天吸的烟很贵,她在商场里见过。她想,人有钱了就是快活,想买什么都可以,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华伦天和崔燕妍刚才的动作样子很亲密。于是她心想: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莫不是通常人们说的老板和小蜜的关系?但华伦天会吗?要真是那样的话,习美娟可就太可怜了,比自己还可怜,最少,李炳辉还没有背叛她呀,他虽然那样做,可是那是因为他少年时期的经历所造成的,他是吸光了,并不是自己存心想做的。不然他也就不会改的,他在内心里是没有背叛自己的。路水莲一面想着,一面继续观察身边两人的对话。
“没事干了?”华伦天吸了一口烟,对崔燕妍说。
“你就看不得我息下来,”崔燕妍娇嗔道,“我已经忙了一天了。”
华伦天继续吸烟。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很静。华伦天看了一眼路水莲,路水莲却不知为什么把头低下了。华伦天抽了几口烟,对一旁的催燕妍说:“我这有一份合同,你拿去复印个四五份,明天要用。”华伦天把合同递给崔燕妍,崔燕妍很不情愿地拿着走了出去。
打发走崔燕妍,华伦天离开办公桌,很有心机的和路水莲坐在了一起,中问隔着张茶几。
“你今天来了也正好,我这正有一件事要找你。”华伦天说的话和他嘴里说的烟雾一起吐了出来。
路水莲心里一喜,以为他说的是为她安排工作的事,忙脱口问:“什么事?”
“我们公司里征集能代表公司的图标,已经好些时候了,应征的也很多,可就是没一个叫我中意。我想你是不是帮我动动脑筋,弄个既好看又有内涵的图标?”
路水莲明显地失望,她原以为是要帮她安排工作了哩。她说:“我能设计出号图标吗?我对你们公司还一点也不了解,再说我对装饰行业也是一窍不通。”这句话说的很扫兴。
“不,你会的,我相信你有这能耐。”华伦天很肯定地说。
路水莲奇怪,心想,他对我了解得并不多,怎么敢这么肯定呢?她再次拒绝,“不,我不可能设计出好图标的,我真的对你们公司一点也不了解。如果有人有创意了的话,我帮他把创意边成图面还是可以的。但没创意不行,真的不行。”
“你应该试试,试也没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华伦天还是那样坚决,看来她是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她无奈。
可转念一想,她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不是在考我?以便看看我有多少能耐?肯定是这样。她已无法逃脱,必须硬着头皮挺过这一关。这样一想,她倒起劲了,跃跃欲试。她说:“可我对你们公司和装饰行业都不了解呀?”。
“这个容易,我可以给些资料你带回去看看。合格的公司形象图标最主要有三点,一要简洁大方,容易被人记住;二要有新意,有内涵;最后一个就是要与我们所开展的业务有关,因为对于我们这个行业人们还有误解,往往会把装饰与装修混淆在一起,其实它们之间是有相同点,但也有很多的不同点,装饰包含装修,可装修是不能等同于装饰的。”华伦天娓娓的说,但路水莲依然不太明白。
“你干嘛不自己想呢?”路水莲问
“想不出。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圈外人比圈内人要看得清楚,圈内人很内行,可天天接触,不再新鲜了。其实内心早已累了。烦了,也就不可能想出什么有新意的好图标。相反圈外人是初次接触,又好奇又有激|情,很可能冷不丁地爆出个令人叫绝的好图标来。”
33.桌下有景
33.桌下有景
经华伦天这么一说,路水莲还真想试试了。我要是帮他想出个好图标,他很可能要给我个好工作。“那你给些资料我看看。”路水莲说。
华天伦在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找出几本书和杂志,放在路水莲面前,说:“没必要细看,随便翻翻,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关键是要把我刚才说的三点考虑进去。”
路水莲动手翻看这些书和杂志,华伦天又说:“现在的装饰生意比以前难做了。以前的装饰生意根本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名气和品牌意识,只要你能将公司的门天天按时打开,就有人找上门来请你做业务。现在则大不同了,人的要求高了,见的也多了,一会儿让你这样做,一会让你那样做,还想图个经济实惠又漂亮好看上档次。另外,市里做这个的也多了,你看的到吧,大公司都开了好几个呢。所以现在要讲究个品牌,得把品牌打响了才会有人不断找上门。”
“这公司里现在又没有图标?是不是门口大门上的那个?”
“是的,可那个图标当初就是随便弄的,早就过时了,必须尽快换个图标。否则的话,公司迟早要落伍。”华伦天可以的说。
“会有这么严重?”路水莲有点不太相信,一个小小的图标能影响一个这样大的公司的前途吗。
“你可能还不知道公司的困难,跟往年相比,今年的业务量跌得惊人。要再这样下去,就没赢利的可能。形势已经相当严峻,如果不是想在年内推出心形象,我还真要精简掉一批人。”华伦天说。
路水莲不作声,心想他干嘛要对我说这个呢?有什么用意吗?她今天来原想打听工作一事的,但已不便开口。开不了口。也许这就是他的用意。想到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难以想像这一希望泡汤给她的打击有多大。多少天来,她一心指望华伦天给她安排个工作,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华伦天身上,甚至可说把自己一家的命运前途也押在华伦天的身上。她不肯相信结果会是落空的,那样未免太残忍了。见她满脸痛苦,华伦天关心的问:“你在想什么呢?”
路水莲摇摇头,说:“没想什么。”华伦天那样关注地盯着她,她感觉亲切,她想,他或许只是在如实介绍公司里的情况,并没别的用意。可她还是苦闷着脸,沉默不语。华伦天在办公室里慢慢地踱着步,也像是在想些什么。末了,他站住了,看了看表,说:“快下班了。我们出去吃饭,好吗?”
“不,我回去吃。”路水莲说。
“为什么不呢,”华伦天两眼盯视着她。“又不要你掏钱,我请客。”
“我怎么好随便浪费你的钱呢。”
“这有什么要紧,我一个人去吃不也还是要花钱么。你就算陪客,陪我吃饭,总行了吧?”
华伦天的口气那样坚决,不容路水莲违抗。没办法,她只好同意了。不过她想,跟他多接触接触也是好事。她毕竟指望他帮安排个工作。再说,不就是吃餐饭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现在就去吗?”
“对,现在就去。”
路水莲跟着华伦天走出厂长室,路过办公室门口,她和崔燕妍打了个招呼,说“走了”,崔燕妍只礼貌地朝她笑笑。但随即她就看出崔燕妍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态。坐进华伦天的小车,她抬起头,注意到崔燕妍正贴在窗口看着她。她给看得毛骨悚然。
华伦天把路水莲带进一家粤菜餐馆,在一小包厢内坐下来。服务生过来递上菜单,华伦天就叫路水莲点,路水莲不肯点,说:“这广东菜我不知道哪样好吃哪样不好吃,还是你来点。”华伦天只好自己点了几道菜。
“你要是不喜欢吃广东菜那就换一家。”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吃呢?”路水莲说,“我只是从没吃过。”
“其实广东菜的味道还可以,”华伦天说,“广东人很讲究菜的吃法,一道很平常的菜,会变出不同的花样来吃。”
不一会儿,服务生就把热气腾腾的菜陆续端了上来,并打开瓶盖,给两人各斟了半杯葡萄酒。干完这一切,服务生便两手相剪在背后,贴墙站着不动。华伦天就说:“这儿没你的事了。等有事我再叫你。”服务生于是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带上了。包厢内只剩下华伦天和路水莲俩。圆桌很大,菜都给放在同一侧,两人因此挨得很近。挨得太近,路水莲就显得不大自然,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华伦天像是并没察觉,他看上去很高兴,满脸笑容,一遍遍地说:“吃呀,吃呀。”不知为什么,路水莲突然有些怕他,有些局促不安。华伦天和路水莲碰杯,说第一杯应该干掉,说完就一口喝掉了。路水莲说:“我不行。”华伦天说:“那就分成两口。”路水莲犹豫,华伦天说,“别怕,葡萄酒的度数很低。”路水莲于是分成两口把杯里的酒喝进肚里。华伦天说:“你够爽快的。”华伦天又给她斟满,“这杯也干掉好吗?”路水莲说:“不行的,再这样喝我肯定会醉。我平时很少喝酒。”华伦天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华伦天给路水莲搛菜,路水莲说:“我自己来。”华伦天说:“能够和你在一起吃饭我很高兴。我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华伦天的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路水莲。路水莲给他盯得低下了头。路水莲想,他干嘛总要这样盯着我呢?桌底下,华伦天的腿紧紧地挨着她的腿,她赶忙挪开了。她不小心把筷子弄到了地上,华伦天弯腰想帮她拾起来,他将身子隐在了桌子下,却好久没有直起来。路水莲今天还是穿着昨天跳舞时穿的那件白色的及膝短裙,她并没有很注意自己的坐姿,她现在两条腿是微微叉开的,这样一来的话,爬在桌下的华伦天就可以透过她两腿分开的那条缝隙卡激昂自己的眼光直射在路水莲双腿间的私密之处。路水莲昨晚和李炳辉做完夫妻间的**后,底下就很湿,李炳辉还玩笑的说她那里是发了洪水的。于是她就换了条内裤,这条内裤也是新买不久的,淡黄|色的,在前面的部位刺绣了一朵很好看的花做为掩饰她那隐密的部位,但这条内裤依然是半透明的,里面的内容不用脱掉也能看个大概。现在的女人内裤大多都是这样。现在,路水莲的整个私|处就暴露在华伦天的眼光中,特别是那条细缝尤为的明显,因为路水莲的量条腿是没有完全分开的,她还夹着,所以,就将那条缝隙弄的很突出。华伦天觉得自己热血膨胀,他很想看看清楚缝隙里的景色,甚至想探进缝隙只接招到泉眼之所在。但他也明白不能太过份了的,呆在桌下时间长了,要引起路水莲的警觉的,那就难看了。于是他直起了身,将捡在手中的筷子用餐巾纸揩净了放在路水莲面前。她说:“谢谢。”可突然间华伦天顺势一把搂住她,亲她的嘴,摸她的胸。她当然拚命挣扎,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她的挣扎是本能的女人的反抗。华伦天只好放开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路水莲的脸都羞红了,她小声地说。她坐得离华伦天尽量远一点,在用手背一下一下地擦着嘴唇。她没想到华伦天会对她突然袭击,身子被这袭击弄的直在抖动,也不只是惊动的抖动还是害怕的抖动。但这柔弱的抖动在华伦天看来更加的吸引人。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路水莲两眼无神,茫然的喃喃说。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不是昨晚已经和李炳辉做过那一次了,路水莲多日的***已经得到了缓解,说不定刚才在华伦天的袭击下,她真能妥协了的。即使她心里不想妥协,但她不一定能管的住自己的身子。这样来看,只能说是华伦天的进攻选错了时候。
“对不起。”华伦天装作很诚恳的说
“我一直很尊敬你,以为你是个好人,想不到你也会这样干。”路水莲觉得女人的自尊还是要维护的,何况她还和习美娟不是朋友呢,她也得说点冠冕堂皇的话,但也不能说的太重了,于是她就这样说了。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太冲动了。”华伦天现在也弄不请路水莲对这件事情的想法,他只能继续装下去。
“你知道,我跟你儿子差不多大,你怎么能这样呢。再说万一给习姐知道了多不好呀”路水莲说的话是指责的意思,但话语的语气却是很柔顺。是那种软软的柔。
“我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就忍不住想亲一下。”华伦天两手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路水莲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干脆就坐着不动。她没料到他年纪这么大了竞还这样的冲动,向个小伙子,刚才揉捏她的胸部的时候,劲儿是很大的,都把她弄疼了。
“要是别人,我肯定会骂他的。”路水莲还是小声的说,言外之意我可是不怎么反对你这样做的,但别人不能够。
34,心痛
34,心痛
“你不知道,”华伦天也就继续表演,接着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忍受痛苦。我发育的早,早就想女人了,三十岁之前几乎一直过着痛苦的生活。我渴望能有女人来爱我,可是没有,没有一个女人爱我。你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看着大街上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我就像被阉割了一样,有劲没处使。我年轻气盛的生命就是在这阉割般的痛苦中度过来的。直到快三十出才结婚。这段经历早已成为过去了,可是留下的创伤至今还未愈合。只要一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你是这么年青,这么漂亮,这么富有青春味,你戳疼了我早年留下的创伤。”靠!,也真难为了他一时能想出这多话来。
华伦天低着头,说话的样子得很真诚。路水莲这个傻女人真的被他的经历吸引住了,忘了羞辱,静静地听着。
“我年青的时候身强力壮,”华伦天继续说,“长得也并不见丑,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女人肯爱我呢?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终于得了个结论,我缺少钱。于是我发奋,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经过多年的拚搏,我实现了理想,改变了自身的命运。可早年的那段创伤毕竟太久太深,消不掉,抹不平,只要一想起这段经历我的整个身心都在痛。”
华伦天突然不说了,点起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路水莲则惊异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些复杂的经历。她完全忘记了他刚才的无礼,她觉得他几乎是个典型的男人,他是从艰难困苦中奋斗过来的,她欣赏他。她说:“你是成功的,那些失败最多只能说明你的过去,可你毕竟靠自己奋斗过来了,你应该高兴。”
华伦天暗地里高兴,他想他的话,他的表演还是凑效的浴室他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华伦天把一杯酒一饮而尽,两眼发着呆,干愣着。路水莲给他重新斟满,说:“少喝点,你还要开车。”
“我刚才头脑发热,太冲动了,你肯原谅我吗?”
路水莲脸一红,说:“我已经忘了。”
见路水莲并没怎么记恨自己,华伦天轻松多了,又喝起了酒吃起了菜。吃完饭,华伦天开车送路水莲回家。路上,宋宪放起了一盘磁带,“ILOVEYOU”,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歌。一首悲怆的回肠荡气的感伤歌曲。路水莲很认真地把它听完了。路水莲心想,看来他那段青春期的创伤真的很深很重。只是这个男人倒蛮懂得情调的。
车子在建设路口停下了,路水莲下车,华伦天说:“欢迎你有空多去公司里玩玩。”路水莲说:“噢。”噢过之后她就有些疑惑,他怎么光叫我去公司里玩而不提帮我安排工作一事呢?难道他不想帮我安排工作了?她弄不懂。他不是说要尽快把我按进公司里的吗?怎么今天见了面一字也不提呢?但她转念又想,至少他还没明确拒绝。他或许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没做成的事他不愿多说。
路水莲回到家,门开着,李炳辉已经下班回来了。
“刚才送你来的人是谁?”李炳辉问。路水莲一惊,说:“你怎么看见的?”
“我在阳台上看见的,好象是个男的,是吗?”李炳辉像是在吃醋。
路水莲心生一计,想,不妨就给些醋他吃吃,这对他会有好处,于是说:“是天鹏装饰公司的经理,他待我挺好,答应帮我找工作,刚才还请我吃了一顿饭。”!
吃过晚饭,两人走进房里,李炳辉脱下裤子,说:“亲我好吗?”路水莲扭捏说:“刚吃的饭,你不好等一会儿吗?”
自从那次开了头,李炳辉便经常要她亲。她也不拒绝,心想只要他能改正性倾向,她亲亲也无所谓。她见李炳辉赖在面前不肯把裤子穿起来,就说:“好吧,我亲。你就像小孩子一样,又贪婪又任性。”李炳辉见她同意了,就喜孜孜地要把物件儿塞进她嘴里。她躲开了,说:“怎么有一股味道,你先去洗洗。”李炳辉就乖乖地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说:“这下总没味道了吧。”她不再扭捏,把嘴凑上去亲。李炳辉给她亲得两腿一阵阵地颤抖。
亲了好一会儿,李炳辉要路水莲亲了,叫她上床,脱衣服。脱掉衣服,她两腿叉开仰躺着,等待着,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也来了很想做的情绪,想把自己打开,想让他把自己填充的满满的。李炳辉却把她的身体扳了过来,叫她两腿跪着,翘高臀部。她奇怪,问:“你在搞什么花样?”李炳辉却不答话,屈身向前,扒她的ρi股,要和她那样,用她的排泄的地方。她吓得嚯地躲开了。
路水莲用脚踹李炳辉,说:“你还是人吗?竟然对我用这个?”她知道这是同性做事时的方式。“真没想到你到今天还死不悔改,你是不想改了?改不了了?”
李炳辉本来是**高涨的,身体正犹如绷紧的箭玄,毫无防备,被路水莲一脚给踹到了床的末稍,他爬了起来,耷拉着头坐着,嘴硬的说:“谁说我不想改了?我不是一直改到今天了吗?”
“那你怎么想起要对我用这种方式?”路水莲气愤的问道。
“这不很正常么,为什么不能用?你买来的录像里不就有人用吗?我为什么不能用,不是你让我向碟片里学习的吗?”李炳辉振振有词。
“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人才这样干吗?你和碟片里的人想法不一样咧。”路水莲冲李炳辉吼。
李炳辉愣了愣神,说:“可你是我老婆是个女人呀,我又不是在和男人这样干。”
“和我也不能这样干,”路水莲厉声道,“你要改就得彻底改,否则就跟没改一个样。”
李炳辉见她这样凶,不敢作声。路水莲却突然惊呼:“我上当了。”
李炳辉对她这句话十分的不明白,眨巴着眼问:“又怎么啦?”路水莲就说:“我上当了,我上了你的当,你总是叫我亲你,我现在才想起来,这叫**,也是同性恋干事儿时常用的方式。我上了当却还一直不知道。”
路水莲生气极了,她决定不再亲李炳辉。李炳辉后来多次央求过,可路水莲决定了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的。她得杜绝李炳辉的一切邪念。面对他的央求,路水莲毫不心软,冰冷着脸孔,不予理睬。
为了想出个好的啤酒名称,路水莲要暂且把诱惑李炳辉一事放在一边。她呆在家里仔细翻看那天带回来的天鹏装饰公司的资料。说不定我真能想出个好名称来,路水莲想。
“你干嘛看这些东西?”李炳辉问,“你想进那家装饰公司?”看来,他还记得那天华伦天送路水莲回来时,路水莲对他说过的话。
“是呀,不好吗?我找份工作家里就多份收入。”路水莲说。
“只要能找到工作就好。”李炳辉看起来有点无奈,他想他是管不了路水莲这个妻子的,现在他有罪在身,对妻子,对这个家都有罪。
李炳辉抓起路水莲面前的一本装饰杂志,随便地翻看着。
“你能想出个好的公司徽标吗?”路水莲问。
“他们叫你干这个?这倒和你的专业对口。”李炳辉说。
“嗯。”路水莲简短的回答。
“不过,他们这专业和你以前做的一样吗?你能会干得好吗?”李炳辉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这样说道。
路水莲一把夺下李炳辉手中的杂志。她最讨厌别人小瞧她。“你怎么就知道我干不好?”路水莲很生气。李炳辉并没想伤害她,他翻看那本杂志,有心给她当个参谋,不料惹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走开。
路水莲在家一边翻看杂志一边想,哪几个图案组合起来才是个好徽标呢?蓝天下一只飞翔的鹰?这不是很简单的吗?大鹏展翅,鹰飞九天?这些都看起来与天鹏有关,可新意像是不足。要是这几个算是图案的话,他们早就该想到了,也就用不着有奖征集。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又该怎么弄呢?她想不出。她把那几本书和杂志都翻看完了,也还是想不出。她烦躁。晚上,李炳辉在收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大,路水莲一下子就来火了,说:“你没看见我在动脑子吗?”
李炳辉现在怕她,便把音量调小,但又像是不服气,说:“你一天到晚光这样闷着头想,是想不出的。你应该休息休息,看看电视调节调节。”
路水莲就心想这倒也是,就在电视机前坐下来。她已经想累了。只是不知道哪一天能想出来,一个礼拜呢?会想出来吗?她没把握,灰心。
他们看的是地方台,栏目叫“小桥流水人家”,说的是江南水乡的风土人情。江南人历来以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自傲自居,因此电视台一期又一期地编制出同类型的节目,并试图推陈出新,尽可能弄出些新意来。这一期说的是江南人住房的变迁。现在的江南人住的多是小洋楼公寓楼,跟原先前庭后院式的住宅已大不相同,更趋现代化。除了个别地方,那种深宅大院已不容易找到。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格局在当今江南已不多见。江南人已从昔日的恬静中走出,一个个奔波于工厂与公司之间。这是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过渡。在过渡中,像住宅这一类有代表性的江南特色已逐渐消失j电视旁白:“天井,这一熟之又熟的名词也许我们的下一代要从词典中才能领会它的含义。”听到这,路水莲心头一震,明显地感到有个灵感冒了出来。
35.初识帅小伙华俊辉
35.初识帅小伙华俊辉
“一只鹰从一口大井中腾空而出!”路水莲叫了起来。
李炳辉给她吓了一跳,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路水莲则高兴地找来纸和笔,把这想出来的图案草草画了下来。“怎么样?”她递给李炳辉看。“你是用这个做那公司的徽标?”
“对呀,可能说别的吗?”路水莲看着李炳辉说。
李炳辉想了想,说:“这个还可以。有点创意”
“只是可以?”路水莲很不满意李炳辉。“应该是很好,特别好。你想呀,这里面有腾空而起的意思,又有一点儿鹰翔九天的高度,还有一股很浓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诗一样的含义,用作装饰公司名称是最好不过了,这正迎合了城市人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口味。”
“看你乐得。”李炳辉笑着说。
李炳辉不可能像路水莲那样激动,她也不在意。路水莲一个劲地高兴着。她说:“那华经理看了肯定会满意的。”说到华经理几个字,她带有明显的感**彩。她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李炳辉的醋意,她已管不了这么多,无心管这么多。她想这下肯定成功了,她肯定能进天鹏公司上班了。我已经立了一功,她想,他再不叫我上班就不合情理了。
第二天,路水莲本想一吃过早饭就去天鹏装饰公司,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打算明天再去。她要利用一天的时间反复斟酌这个刚弄出来的徽标究竟好不好。她仔细对照华天伦说的三个要点,觉得完全符合。会有什么不妥吗?她想不出。应该说是很好的,比他那个原来镶嵌在公司门口的破图标要强上几十倍。这样一想,她就有信心了。快要烧晚饭的时候,她终于耐不住了,奔下楼,在车库里拿出自行车迅速向华天伦家骑去。
可路水莲并没见到华伦天。华伦天还未回来。她按响门铃,习美娟来开了门,她走了进去,看见客厅坐着一个栗色头发的青年正在啃吃西瓜。那青年朝她点了点头,她也朝他点了点头。
“吃西瓜。”那青年友好的说,看上去非常礼貌。
“别客气,”路水莲说,“你吃。”
路水莲偷偷地问习美娟,“这是你儿子吗?”习美娟就说是的。路水莲于是仔细地看了看。他英俊,儒雅,但是有着男人的阳刚气,这从他的眉宇间可看出。他那一头栗色头发很长很精神,有些天然卷曲。他瘦弱单薄,一双眼睛像是寒光毕露,没有笑意,喜欢直直地盯视,从中可看出少有的偏执,具有艺术家的气质。
“也难怪他会写小说了,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大作家的模样。”路水莲说。
路水莲和习美娟在华俊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华俊辉递过一片西瓜,说:“苏蜜瓜,很好吃的。”路水莲笑着接下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吃东西。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生怕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华俊辉也递一片给习美娟,习美娟摇摇头,说:“你们吃,我还有事。”说完站起身跟路水莲说,“你慢慢吃,我去烧饭。”路水莲说:“要帮忙吗?”习美娟说:“不要,你只管坐这吃西瓜。”路水莲也就不客气,坐着没动,只是嘴上说道:“那不好意思噢。”
路水莲把一片西瓜吃完,华俊辉又递上一片,她不肯接,说:“不吃了,吃得一肚子水,不好受。”华俊辉也就不勉强,指着茶几说:“那有手纸,你擦擦手。”路水莲说:“好的。”路水莲抽出一块纸擦手,随口问华俊辉:“你在写小说?”
“你怎么知道的?”华俊辉有点惊奇。
“听你妈说的。写的哪方面题材?是长篇吗?”
“是长篇。”
“长篇很难写是吗?”路水莲接着问,反正坐这儿闲着也是闲着。
“怎么说呢,这就像造房子,你能够把框架搭起来,也就不难了。”华俊辉比喻的很恰当,这或许是他哦心得。
“你真不容易。听说你不想上班不想发财,我看现在的社会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保持清静的头脑,一心追求自己的理想。”路水莲的夸赞是由心的。
“并非不想发财,如果我的小说能赚到一百万一千万,我将会很高兴。只是我不想做生意发财,那样没意思。”华俊辉说出了他的心声。
“你真了不起。”路水莲的脸上漾着异样的色彩,她有点佩服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了不起是说不上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一般人眼里是最愚蠢不过了,因为我不想上班不想发财,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昏了头。”华俊辉说的也是实况,华伦天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可你是在走自己的路。这世界上的人太多,没必要都往一条路上挤。我倒赞成你写小说,我没这能力,不然也会写的。你不要顾虑别人对你的看法,应该坚持下去,应该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想你肯定会成功的。”路水莲不知道为什么会鼓励他。
“谢谢。你怎么敢说我一定会成功呢?”华俊辉觉得面前这个漂亮的阿姨很会说话,说的话很好听,人也长的很顺眼。当然这是比着他母亲习美娟喊的,因为路水莲是习美娟的同事。如果没这层关系,路水莲只能算是他的姐姐,她比他看上去大不了几岁。
“我有预感。你能够在这浮躁的社会中保持清静,并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已经是成功的一半了。”路水莲继续鼓励华俊辉。
“谢谢。”华俊辉再次说。看得出,他很感激。
华俊辉没吃晚饭就走了。他在估计华伦天快要回来的时候,就收拾收拾,拎着一只背包走了。“你不吃了晚饭再走吗?”路水莲说,她觉得她想关心他。“不了,我过去自己烧,我喜欢自己烧饭吃。”华俊辉说完拎着背包朝门外走去。
习美娟系着围裙,干站着看着他离去。“你应该叫他吃了饭再走,”路水莲说,“这么晚了,他过去还要自己烧,够辛苦的。”习美娟原本憋着劲,不说话,经她这么一说,她就憋不住了,嘴角抽动着,流下了眼泪。“你不知道,他是留不住的,他讨厌见到他爸。”习美娟两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用手背揩着眼泪。
习美娟复又走进厨房炒菜,路水莲过去帮忙。看着习美娟红肿的眼睛,路水莲只好沉默不语。路水莲想,看来他们父子俩的矛盾很深。炒好了菜,习美娟走进卫生间,把儿子带来的一些换洗衣服放进脚盆,用水浸着。“他一星期回来一趟,”习美娟说,“把穿脏了的衣服带回来洗,再拿些日常所需的东西过去。”习美娟平静多了。“他别的衣服都肯带来给我洗,可就是不带内裤。从15岁开始,他就坚持自己洗内裤,不肯给我洗,就好像我不是他的亲妈。”说到这,她开始笑了,脸上有着母性的骄傲。路水莲听了竟也暗自高兴。
路水莲和习美娟坐在客厅等华伦天回来。华伦天回来了。习美娟把饭菜端上桌,开始吃饭。
“今天怎么有空来玩的?”华伦天微笑着问单梅。
“我是来汇报工作的。”路水莲想把气氛弄的轻松些,故意这样说。
“汇报工作?”华伦天一脸茫然。
“对呀,你不是叫我想个你们公司的图标的吗?我已经想出来了。”
路水莲把画着那个草图的纸条递给华伦天。华伦天拿着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像是在思考,猛然间拍手叫好,说:“还真给你想出来了,这个徽标好,非常好。”习美娟也把纸条拿过去看了看,说:“你真不容易,能想出这么个好图案来。”
看见自己的辛劳终于得到了认可,路水莲自然高兴,但她不想太得意,她只是平淡地问:“能用吗?”
“能用,我用定了”华伦天大声说。他在心里想“当然能用,我要脸你也用定了呢。华伦天开始夸路水莲能干,“早知道你能想出这么好图标,我就用不着登广告征集了。征集了那么多,没一个满意的。幸亏那天叫你帮着想一个,要不这计划肯定泡汤。你明天去公司,到财务科领那一万元奖金。”
“一万元?这样多?不过奖金我就不要了。”路水莲话里的话还没说完。
“你是嫌少?”华伦天很奇怪的看着她。
“哪能呢。”路水莲说,“我是想为你公司里节省些钱,你那天说现阶段厂里很困难,而这一万块钱应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能省则省。”
路水莲本想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帮我安排个工作就行。可她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说。她尽量说得婉转些,以为华伦天会主动提出来。可她错了,华伦天对此只字未提。路水莲很失望。她想,他不可能忘记曾说过要帮我安排工作一事,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提呢?
很晚了,华伦天开车送路水莲回家。路水莲有些闷闷不乐。华伦天并未引起警觉,只是一个劲地夸她,“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的脑子这么能使。那天我叫你帮想个公司徽标,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你却短短几天功夫,就想出这么个好图案来。你真聪明。”
“本田”车子开到建设路口停下来,华伦天掏出钱包,从中拿出一千块钱递给路水莲。路水莲心想,我一万块都没要你的,还怎么要一千块?就没接。华伦天说:“这一千块钱算我个人的,对你几天来的辛劳表示感激,你一定要收下。”路水莲一听是以他个人名义给的,就更不肯接了,说:“我怎么好随便拿你的钱呢。”但华伦天硬是塞给她,她没办法,只好收下。“你失业在家,没收入,这一千块钱对你多少有些帮助。”华伦天说。路水莲心想,对呀,那你干嘛还不帮我安排工作呢?
36.丢死人的派出所罚款
36.丢死人的派出所罚款
路水莲爬上七楼,敲门,李炳辉没来开门。屋里像是没亮灯。咦,她想,他不在家吗?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果然漆黑一片。她打开电灯,发现李炳辉根本就未回家。他怎么还没回来呢?快十一点钟了呀,他跑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她隐约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他会不会又去和那马交宏鬼混了?
路水莲用温水简单地擦洗了下身子,她发现前一段时间剃去的下体上的体毛又长出了新的,硬硬的,很短,很扎手。她自己摸了一下,但没敢再摸了,她怕不小心把自己给摸想了,那就不好办了,李炳辉又不在家的。总不能自己去做吧,那样她没有试过,但听以前厂子里的小姐妹说过,方法也有很多种,自己就可以做。洗完了澡,路水莲就躺在床上睡觉。可她一时间睡不着。自失业以来,睡觉就成了一大难题,她躺到床上,总要费很大周折才能睡着。有时候通宵达旦都使劲地睡,可就是别想睡着。睡不着她便看电视,看完电视再睡,效果要好一点。久而久之,她养成了睡觉前通常要看上一会儿电视的习惯。她看的是午夜影院,很精彩,多是放映美国的一些影片。美国有许多优秀影片,像《鹈鹕之死》、《沉默的羔羊》、《泰坦尼克号》、《美丽人生》等,她就是在这午夜影院看到的。她很少去电影院,电影院的票价太贵,她消费不起。不过她也想,既然一般的好片子早晚能从电视上看到,又何必还要去电影院花钱呢。今晚的午夜影院也是放的美国片,枪杀片。美国的枪杀片太多,情节大同小异,看得多了,她便理出个基本的结构。总是一个骁勇的警察,一心要抓获某个为非作歹的犯罪分子,正当这警察侦破到一重要线索时,上司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阻止他继续破案,甚至开除了他的警察职务,但他出于良知或正义,并没因此停手,而是单枪匹马继续追捕罪犯。罪犯也不是好惹的,给他逼急了,就来个殊死搏斗,并占据了上风,数次险些置他于死地。但他凭着惊人的睿智和耐力,化险为夷,最后终于制服了罪犯,为整座城市赢来了安宁。剧情复制得太多,就没了吸引力,她看着看着竞要睡觉了。,
李斌辉还未回来,看样子不会回来了。路水莲起身下床,走过去把门上的锁上了保险。她关掉电视,呵欠连天地睡在床上。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她迷迷糊糊地想。
第二天早晨,路水莲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抓起话筒,说:“喂,哪位?”
对方是一个嗓音沙哑的男人。“我是民权路派出所,我找路水莲。”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炳辉是你老公吗?”
“是呀?”
“那你马上带三千元钱过来把他领走。”
路水莲懵了,李炳辉怎么去了派出所?她刚想问个明白,对方却把电话挂了。她匆匆漱洗完毕,揣着昨晚华伦天硬塞给她的一千块钱和家里的两千积蓄,快步走下楼梯,从车库里推出自行车向民权路派出所骑去。骑得气喘吁吁。
路水莲来到民权路派出所,打听李炳辉关在哪里。那些年轻的警员听说她就是李炳辉老婆,就围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好像她不是女人,是个怪物。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这是生平第一次走进陌生的派出所,她害怕,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像警痞,她担心他们会对她动粗。她窘迫。就在此时,走来个中年警员,像是个头。中年警员问:“你叫路水莲?”路水莲点点头。中年警员嗓音嘶哑,看来就是早晨给她打电话那个。中年警员把她带进一间办公室,说:“你先把三千元罚金交了。”。
“为什么要我交三千元罚金?”路水莲麻着胆儿问
“你老公昨晚在天伦公园里瞎搞,给抓了。”中年警员一脸严肃。“念他这是第一次,从轻处置,罚三千块了事。总明白了吧?”
路水莲满脸惊愕,尽管她多少早已猜到了些,但她还是震惊。李炳辉怎么好好地又犯了呢?他不是想改了吗?竟然还给警察抓了起来,真丢脸。有那么一刻,她想站起身拍拍ρi股走人,说这些事与我无关,你们爱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她本能地想与他划清界线,她不能被玷污,不能被羞辱。但最初的迟钝使她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她呆若木鸡地干坐着,忘了摆出一副高姿态离开这儿。在中年警员威严的目光中,她竟有些瑟瑟发抖。她掏出三千块钱递了过去,很老实地递了过去。她按照吩咐签了姓名。她接过了用三千元钱换来的一纸罚款单,一纸羞辱。
“他昨晚在怡园拉一少年下水,结果被那少年揪到了派出所。”中年警员见她交了罚金,就好心地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不一会儿,李炳辉给一个青年警员领到了她面前。李炳辉低着头,不敢看她。路水莲则两眼瞪着他。她恨不得扇他几个巴掌,恨不得把他的皮剥下来。
“好了,你们回去吧。”中年警员沙哑着喉咙说。
两人走出派出所大门。路水莲骑上自行车,李炳辉去坐公交车。李炳辉先路水莲一步回到家。路水莲进了门喝了一口水,冲他破口大骂:“你还是人么,你丢脸也没必要跑去派出所丢呀,竟还把我赔了进去。你活着干嘛,还不如去死。”李炳辉一声不吭,由她骂。“你要是再去那公园瞎搞,我就跟你离,说离就离。”
骂累了,路水莲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感觉两眼发花,头很痛。她遭受了太多的羞辱,她真想跟他离婚,没必要再跟他保持夫妻关系。但她没劲,她懒洋洋地怕做任何事。离婚是需要花力气的。她真希望有人能代劳。
中饭是李炳辉烧的。两人哑巴一样地吃着,谁也不看谁。吃过中饭,李炳辉去单位上班。但是时问不长,大约三四点钟他就回来了。这么早就下班了?她狐疑。但她不可能问。她不屑与他说话。晚上李炳辉又主动走进隔壁小房间,再次和路水莲分开睡。
路水莲这一夜没看电视,没心思看。她觉得李炳辉已无可救药。她原以为在自己的帮助下,李炳辉已经改正了性倾向,不料刚一放松,他就又犯了。他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得集中精力看管,一不当心他就会溜出去干坏事。这样看管着有什么意思呢?有这个必要吗?这时她想起了北京那个老教授,那老教授为什么拒绝给李炳辉治疗?哪有医生拒绝给病人治疗的?这不正说明了李炳辉已经没治了吗?可她还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才知道。她伤心,觉得自己的命很苦。
路水莲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后来感觉天亮了,睁开眼,已是8点多钟了。她下了床,打开房门,见李炳辉那房门还关着,好像还未起床。她心想他怎么还不去上班呢?已经迟到了呀?她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洗漱完毕,已是八点四十了。她忍不住走过去敲门,说:“你不想上班啦。”李炳辉没睬她。他已经走了?为了看个究竟,她推开房门。李炳辉没走,正在穿衣服。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路水莲没好气的问。
“我没班上了。”李炳辉低着头轻轻说。
“你说什么?”路水莲一脸惊诧,这个打击可不小。
“我给开除了,派出所通知了单位,单位就把我开除了。”李炳辉唯唯诺诺地说。
路水莲一下子愣住了,半响才醒过神来,说:“你是说你也失业了吗?”
李炳辉点头,说:“他们不让我去上班了。”
夫妻俩都没了工作,路水莲忍不住哭了,她大发脾气,说:“这下好了,都喝西北风了。好好一个家给你败成这样,你满意了吧?我看你还怎么活。你害了我,害了家全,害了这个家,你猪狗不如,你还有个人样吗?还像个大男人吗?我跟你离,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们离婚。”路水莲歇斯底里的叫着。
李炳辉一听急了,连忙跪倒在她面前,哭着说:“你行行好,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可我已经原谅过你了。”路水莲泪水涟涟。
“我知道。我只求你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好吗?求你再给我一次做人的机会,看在儿子家全的份上,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求你了。我发誓改正。”
路水莲无语。
路水莲去找习美娟,习美娟不在家。路水莲摁了好几遍门铃,没人来开门。她怎么会不在家呢?她想,她上哪儿去了。她迫切需要找到习美娟,她要习美娟跟华伦天说说,把她早日按进他的公司。她不求什么好工作,只求快些。她已经等不及了,再无休无止地等下去准会发疯。她要告诉路齐英孔西也失业了,他们没了任何经济来源,只是在吃积蓄,而那可怜的一点儿积蓄正一天比一天减少。她焦急。习美娟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家呢?,她想,不如直接去天鹏公司找华伦天。但她又想,她和华伦天认识的附间还不长,彼此还不怎么了解,当初华伦天之所以答应她,完全是看在习美娟的面子上。她弄不懂华伦天为什么答应了却迟迟不兑现。她决定还是找习美娟,只有习美娟肯真心帮助她。
37.身边就有个这样的人,惊讶!
37.身边就有个这样的人,惊讶!
路水莲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好歹等来了习美娟。两条腿已经站麻木了。她神情沮丧,明明看见习美娟站在了面前,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咦,你怎么站在这儿?”习美娟见路水莲满脸愁容地站在自家门口,觉得奇怪。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路水莲有气无力地说。
习美娟一听连忙赔不是,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是帮俊辉洗衣服去的,都怪我,拖拖拉拉用了那么长时间,又不早些回来,害得你等得好苦。”
习美娟边说边用钥匙打开门,把路水莲领进屋安顿在沙发上,冲了杯饮料给她喝。路水莲喝下了饮料,脸色舒展了些。
“好些了吗?”习美娟关切地问。
路水莲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要不我会尽早赶回来的。”习美娟又说,“看你脸色多难看,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路水莲突然一阵冲动,撅着嘴,想哭。她觉得习美娟很亲切。她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和痛苦,一旦遇上亲切的人,便全线崩溃了,需要一股脑儿地把痛苦叙说出来,需要赢得同情和安慰。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怜。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淌。习美娟见她这样,倒也慌了手脚,小心抓住她的胳膊抚慰她。
路水莲哭了一会儿,平静了许多。习美娟在用手纸帮她擦眼泪,说:“遇上什么伤心的事了?”
“李炳辉也失业了。”路水莲鼓起勇气说。
“李炳辉也失业了?”习美娟有些惊讶,“那你们不是都没工作了吗?”
路水莲点点头,说:“我来是想请你跟你老公说说,能不能早些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我不能老呆在家里,两个人都呆在家里这日子还怎么过呢。”说完又抽泣起来。’
“华伦天没跟你说定哪一天上班吗?”习美娟奇怪的问,她知道老公一般答应了的事都会很快办的,那天在家里他是亲口答应路水莲了的,这个习美娟知道。
“没有。”路水莲幽幽的回答。
“那我帮你问问看。不过你放心,别的地方进不了,天鹏公司还是早晚能够进的,伦天赏识你,他说厂里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你帮他想出那么好的公司徽标,他还会不让你进公司么。我好像昨天也问过他,他只是说快了快了。这样吧,我再帮你催催,争取最近几天让你上成班。”
习美娟这么一说,路水莲心里宽慰多了,不再哭了。她说:“谢谢你噢。”她的脸孔红红的,尽管眼睛还有些潮润。她开始为刚才的哭泣难为情。
“看你多么脆弱,”习美娟笑着说,“你那么伤心,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惨事,吓了一跳。不料只是因为李炳辉没了工作。这又何必伤心呢,等你安定下来了,再帮他找个工作不就没事了?”
路水莲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也不想哭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憋不住了。”
习美娟故意开玩笑,“那是因为你是小孩,我是大人,小孩有了什么痛苦见到大人就总忍不住要哭。”
路水莲给她说得脸又红了。
很快,两人就恢复了平静,说起其它的话题。“华俊辉住在哪里?”路水莲想起刚才习美娟说是去帮华俊辉洗衣服的,就问。
“在郊区,离这儿远着哩,”习美娟说,“坐公交车也要将近半个小时。”
“他一个人住在那儿不怕?你放心吗?”
“不放心也没办法,儿子大了就有了自己的自由,总想自立,总想离开父母身边,留不住他,就只好随他。”
“这倒也是,我记得以前呆在小镇的时候,也是一心想离开父母身边。”路水莲若有感触的说。
“所以说儿子大了就不贴心了,把他养到这么大他都毫不领情,偏要往外跑,疏远你。你说心寒不?”看的出,习美娟有点伤心。华伦天有了崔燕妍,还有他自己的事业,所以现在基本很少回家了,华俊辉又搬了出去住,家里就洗美娟一个人,她很孤独,在她的意识里,她是很想儿子能在家陪陪她的。但这个愿望看起来现在是很难实现了。
“也不能这样说。他只是为了寻求更多的生活空间,他耍成长,就必须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你的感情。无论离开得多远,他终究是你儿子。”路水莲弄不清楚自己这是在为华俊辉开脱呢,还是在安慰习美娟。
“你到底是跟他差不多大,对他这么了解。要不是你分析给我听,我可能要一直生他的气哩。”习美娟看着路水莲说。她似乎觉得路水莲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哪个做儿子做女儿的不爱自己的亲爹亲妈呢。”路水莲继续劝慰习美娟。
“你知道吗?他已经学会抽烟了。以前在家里我好像从未看见他抽过。可我今天到他那儿去,一进门就看见他慌慌张张地把一盒香烟塞进抽屉里,还拿起一张报纸盖住了面前的烟灰缸,动作很快,以为我什么也没看见,可那满屋子的烟味他是遮不了的。”习美娟有些紧张的对路水莲说,不管儿子在哪里,也不管他是不是喜欢父母的管教,但母亲的心是总放在儿子身上的。
习美娟和路水莲两个人在华俊辉身上闲扯了一通。突然,习美娟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李炳辉怎么会失业的?他那个单位好像从没听说要精简人呀?”
这句话使得路水莲一阵紧张,不知道该怎样说。见她低下头不开口,习美娟就紧接着追问:“他在单位里好好地上着班,怎么会失业的?”
习美娟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路水莲,像要刺穿个中的秘密。路水莲局促,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不好告诉我吗?”习美娟还在逼她。
“你能够替我保密吗?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你能保证做到吗?”路水莲终于开口了,她也确实想个人述说,这些天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她的心思弄的象一团麻,她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经受的住已经很不简单了。她需要倾述,需要把心中那些苦闷吐出去,也许这样还会好受一点,可是她没有人能够倾述,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而这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现在,在习美娟的一再追问下,她有了一吐为快的愿望。
“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我保证替你守口如瓶。”习美娟说,她觉得这里边一定有一个很有趣的秘密,窥视别人的私密一向是人的本性使然,尤其是女人,对这方面的爱好更甚。
“他没出息,他不是人。他的事儿,我,我真是有些说不出口。他性变态,他在公园里搞同性恋,给派出所抓了。派出所通知了单位,就给辞退了。”路水莲不再有什么顾虑,慢慢说了出来,立时在她心里有一种透进了新鲜空气的感觉,原来,这些事情竟是那样的压抑在她心中。
习美娟惊愕的程度不亚于是半夜行路遇见了鬼,她眼睛瞪的溜圆,大张的嘴巴上上下下的闭合了好几次,才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还真有同性恋?我原以为只有外国人才有这事,没料到我们中国也有。不但中国有,就在,就在我身边我认识的人里就有,太不可思议了!”习美娟说到这觉得有失分寸,就赶紧把下面的话咽进肚里。继尔同情地看着路水莲,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习美娟的话还是刺激到了路水莲,她又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肩胛一耸一耸,在抽泣。“真没想到,”习美娟又说,“我原先只是发觉你很苦闷,像是内心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可我绝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你太不幸了,你的遭遇太叫人同情了。”
习美娟此时可是真心同情路水莲。路水莲索性放声痛哭,边哭边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同性恋,要不怎么会跟他结婚呢。我是给他骗到手的,我太笨了。我想跟他离婚。”
“离婚可是件大事,你得考虑仔细了。”习美娟听说路水莲想离婚,又是一惊,说:“通常离婚受伤害的都是女人,一离婚,女人就掉了身价,不值钱了。可男人呢还能再找个大姑娘都有可能。没听说现在流传有一句话吗,说离婚男人是个宝,姑娘媳妇都抢着找。”
“可我实在无法忍受了,你不知道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心里是股什么滋味。”路水莲的痛苦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事情任是谁摊在了头上,也没理由不痛苦的。
“你试过让他改变性倾向吗?”习美娟关心的问。
“试过,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都不管用,他已经改不掉了。”路水莲一个劲地痛哭,习美娟也低声哀叹,说:“可离了婚要想找个好男人是很困难的。依我看,你最好先别急着离婚,你应该再试试,争取使他改过来,他要是真的改不了了,再离也不迟。”
习美娟毕竟是年纪大些,经历要比路水莲来说丰富的多,考虑事情相对的就显出了周全。路水莲觉得她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哭着点头,说:“我听你的。”哭累了,便不再哭,站起身说:“我走了。”习美娟于是送她,一直把她送到了楼下,又叹了口气,无比同情的说:“工作的事你不要再担心,我会帮你催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注意保重身体。”这句话使得路水莲在心眼里越发的感激习美娟,她抬头看了看习美娟,想说什么,但终究也是没能说出来,无言的转身离去。
38.美丽,也要装扮
38.美丽,也要装扮
路水莲回到了家。李炳辉一整天没出去,还呆在家里。路水莲走进家门的一刹那,又忍不住一阵焦急,家徒四壁,日子一拖长,她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活命。她必须找到工作。但她使不上劲,她毫无办法,只能被动地等待消息。
她看见李炳辉就来气,她骂他:“你尽这样坐在家里就有饭吃了?”她内心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怒火,她在被怒火炙烤,她想揍他,想活活地把他揍死。他不是人,她没必要把他当人一样尊重和怜悯。结婚这几年来,他带给她的只是耻辱与痛苦,打死他也不解气哩。路水莲瞪圆眼珠看着李炳辉,李炳辉畏缩,不敢看她。他丝毫没有男子汉的阳刚气。他窝囊,他比女人还软弱。路水莲就想:她怎么会嫁到这样一个窝囊废呢?
两天后,路水莲正在家里生李炳辉的闷气,电话响了。李炳辉抓起话筒听了一下,递给路水莲,说:“打给你的。”路水莲抓起话筒,心想会不会是习美娟打来的?果然就还真是的。
“刚才接电话的是不是李炳辉?”习美娟在电话听筒里问。
“不是他还会是谁呢。”路水莲轻轻的回答。
“他呆在家里?”习美娟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呆在家里有点不可思议。
“那他还能上哪儿去呢。”路水莲的话里透着无奈。
“你们在吵架吗?”习美娟依然关心,她对路水莲可是真心实意的好。
“没有,我懒得跟他吵,没必要为他花费力气。”
习美娟不再问了,却在在电话那头笑了,说:“你不应该生他的气,应该关心他,他现在没了工作,心里肯定也很苦闷。”
“你看他那个熊样我有必要去关心么。”路水莲似乎是已经对李炳辉死心了,说出来的话不免也就难听了点儿。在这以前她是很少说脏话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习美娟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是叫我去上班了吗?”路水莲小心地试探。她可没敢想象会有这样快,但要不是这事的话习美娟又为什么会主动给她打来电话呢?她很少主动给路水莲打电话的,几乎就没有过。
“对了,你猜对了!华伦天叫你礼拜一就去上班。祝贺你呀。”习美娟在电话那头大声说,她想这个消息是能够在路水莲阴翳的心里刺进一丝阳光的。
“那太谢谢你了。”路水莲有些意料之外的激动。
“你知道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工作吗?”。习美娟又卖了个关子,她想调节一下电话里刚刚兴起的气氛。
“你快说呀。”路水莲已等不及了,她潜意识里非常渴望能有好的消息来冲淡她心里的哀伤。
“是经理助理,年薪三万多,怎么样?”习美娟不无炫耀的说,毕竟这份工作从根本上来说还算是她给路水莲找的,何况又是在她老公的公司工作呢?她此时的优越感是可想而知的。
“真的?这样多呀!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可我担心会干不好。”路水莲在兴奋的同时又有点担心,她以前在厂里只干过具体的设计,可没干过什么经理助理这样的角色。她想,经理助理应该是和厂长助理是等同的。
“没关系,华伦天说他相信你的能力,是他要帮你安排这个工作的。”习美娟适时的给了路水莲以鼓励。
“我简直不敢相信。”路水莲兴奋的语调都有些变了。
路水莲放下话筒,激动异常,一双眼眸在忽闪忽闪地喜悦。
“你找到工作了?”李炳辉在一旁怯声问道。
“是的,礼拜一就上班”。路水莲对李炳辉说,她兴奋得忘了生李炳辉的气,回答他的话是脱口而出。
这下终于有工作了,而且是经理助理,恁好的工作,就在刚才她还想也不敢想,可马上就要变成现实。路水莲无比激动。她觉得自己的身价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再也不用窝在家里一个人苦闷无边了。她得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时髦的衣服,对,还有鞋子,还有化妆品,好好打扮一下,至少应穿扮得像那么回事。路水莲一时觉得要买的东西可真是多。结婚以来,她很少买过衣服,现在的衣服都很贵,动辄就要几百几千的,她舍不得。总共那么几个工资,买了衣服,生活就会很拮据。她得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可眼下不用了,她只要一上班,那三万多块的年薪就到手了。这在以前她得用三四年的时间才能挣到。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发财了。我到了那公司一定要好好干,她想,一定要对得住华伦天,一定要保住这工作。
“家里还有多少钱?”路水莲问李炳辉。
“好像六七千块吧。不都在那抽屉里么。”李炳辉不知道这时候路水莲问家里仅有的那些存款做什么,她不是马上就要有工作去挣钱了吗?
路水莲打开写字台抽屉,把那所有的积蓄都揣进兜里。李炳辉在一旁不解,问“你拿这么多钱干嘛?,你那工作需要去送礼吗?”。
“去商场买衣服。”路水莲坦然的回答,她觉得苦了自己这多年了,这次要明目张胆的潇洒一回。
“买衣服要拿这么多钱?”李炳辉简直不敢不相信,在他的印象中路水莲上街很少带超过一千元钱的。
路水莲觉得现在已经没时间跟李炳辉噜嗦,后天就是礼拜一了,她得抓紧。她一推门出了家,一溜烟儿的跑到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挨个地逛大型百货商场,专逛精品衣柜。她像个大款,一条短裙要价一千元她也舍得买。路水莲生平第一次体味到花钱的乐趣。这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路水莲想,难怪那些有钱人大把大把地花钱一点也不在乎呢,原来这里面有瘾。她凭着这股瘾一下子买了好几套衣服,都很高档很漂亮。她对着试衣镜穿着看了看,发现自己高贵了许多,也性感了许多,相当漂亮。原本我就是漂亮的性感的,她想,只是没钱打扮。确实,路水莲的容貌和身材经过这样一打扮立马就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在她试穿衣服的时候,商场里就有很多男人对她投去了色迷迷的眼光,这些眼光在今天的路水莲看来也是那样有味道,不向以前逛街时遇见这样眼光时使她感到腻歪,她将这些贪婪的暧昧眼光悉数收下。她第一次感觉能引起这多男人的注目也是令人骄傲的。等发现口袋里的钱不多了,路水莲的衣服已买得差不多了。
路水莲拎着这些新衣服回到家,李炳辉惊讶的差一点喊出声:“你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衣服?”
她说:“是呀,我干嘛不多买些呢。我为什么不能买这样多呢?”话语里就透着对他惊讶的不屑一顾。
李炳辉听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傻笑笑。他不能再说什么,他对这个家有罪。此时,他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奈。路水莲把衣服堆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钱,放在桌子上。
“就只剩这几个钱了?你怎么能一下子花掉那么多的钱?”李炳辉再次惊叫,刚才他只是看见路水莲买的衣服多,但他不知道那些衣服都是值钱的货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路水莲这次会这样的大方,将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花的所剩无几。接下来的生活不过了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全花的你的钱,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我挣来的。”路水莲斜睨了他一眼。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李炳辉哭丧着脸说,“我从来也没计较过你花多少钱。可你要知道我们正处在困难时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我们得依赖这些钱活命。”-
“哼,你也知道要活命?那派出所一下子就罚去了三千块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对他们说你还要留着钱活命呢?你丢了工作,你们领导说要开除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对他们说你要活命呢?你天天憋在家里,也不出去找个事做,你以为这几个钱能使你活上十年二十年吗?”路水莲讥讽着李炳辉,在以前她是对他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现在,他实在是太伤她的心了。
“可我们眼下真的很需要钱。”李炳辉顾不上路水莲的羞辱,他心疼的几乎要哭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路水莲鄙夷地说。
路水莲本想告诉他,天鹏装饰公司已经开给她三万块多的年薪,可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就厌恶这样的男人,也就懒得多搭理。她没功夫搭理他。她想最好再去剪一下头发。剪什么头发好呢?什么发型更适合我呢?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剪碎发,碎发洋气精神,而且她脸型较长,适宜剪碎发。
路水莲去街上的美容美发厅剪成了碎发,效果不错。她想没什么可干了,已经差不多了,就一门心思地等着礼拜一的到来。她不停地看手表,她在计算时间,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计算。她整个心脏在随着时问的缩短一阵快似一阵地跳动。她兴奋得难以平静。这可不好,她想,不能太紧张太激动了,得保持镇静。她反复提醒自己。
39.新工作是华经理的助理
39.新工作是华经理的助理
然而礼拜一到来那一刻,路水莲并没能保持平静的心态。由于兴奋,她几乎彻夜未眠。只是天亮了,她爬起床,竞感觉精力也出奇地充沛,没有一点倦意。她满脸笑容。她告诉李炳辉“今天我要去上班了。”她那样友好,那样粲然地笑着,使李炳辉受宠若惊。李炳辉于是斗胆说了一句,“祝贺你。”她说:“谢谢。”她喜悦的心情冲淡了对李炳辉的怨恨。人的心情有时候真是不好琢磨。
路水莲简单地吃了早饭,就跨上自行车向天鹏装饰公司骑去。她觉得空气真好,觉得早晨的太阳真好。她一路轻快地骑着,夹杂在马路两旁上班族的行列。在失业的那段时间,她做梦也想加入这一行列,没想到这个梦这样快就实现了。
她来到了天鹏装饰公司。她走进办公楼,向经理室走去。她喜悦,她紧张,她的心脏在噗噗地跳动。崔燕妍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了路水莲,就说:“来啦?”路水莲竟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得很拘谨。她的脸颊像大姑娘一样绯红。“你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崔燕妍用手指着说,“就这间。”路水莲于是就很机械地走进那间空荡荡的办公室。“你应该先去华经理那儿报到呀。”崔燕妍讪笑着提醒她。路水莲这才醒悟,忙说:“我忘了。不好意思。”说完急匆匆朝经理室走去。她觉察到崔燕妍在背后很轻蔑地盯着她看,她就更是心慌。我太狼狈了,她在内心自责。
走到经理室门口,她没直接走进去,而是站住了稳了一会神。她力图保持镇静,力图一脸微笑。等心跳不那么快了,才敢走进去。她看见华伦天坐在大办公桌后面,于是路水莲微笑着叫道:“华经理。”华伦天抬起头,“路水莲?你怎么穿扮得这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了。”华伦天说,确实的,路水莲这一打扮,华伦天在抬头看她时就觉得眼前猛的一亮,同时心跳也在加速。我真是没看错人,这真是个美人胚子咧,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终究会是我的!。华伦天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路水莲觉出华伦天对自己的到来感到很高兴,这从他灼灼的眼光中很容易能感觉的到。女人一向是比男人敏感的。她就想我幸亏买了这身漂亮衣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不能没有打扮。
“在家里等得很着急是吗?”华伦天主动说起了话。
“还好。”路水莲努力保持着女人的矜持。她想这一点是必须的,是一个有内涵的女人所必须的。
“我本来早就想叫你来上班了,不巧碰到一些棘手的事需要处理,所以耽搁到今天,抱歉。不过也幸亏拖到今天,不然这工作肯定轮不到你。你已经知道了是吗?觉得还好Ⅱ吗?”华伦天虚假的解释着说,其实要不是习美娟催他,他还要在把路水莲钓上一段的,这就像钓鱼,鱼饵越是在鱼的,面前晃动的时间长,那么鱼儿左后咬钩也就会越凶猛,也就越不容易脱钩,就是说,这条鱼你吃定它了。可是因了习美娟的唠叨,华伦天不得已提前了计划。
“我,我就怕不能胜任,给华经理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路水莲说的是心里话,她是有些胆怯。她想华伦天给了她这样好的工作,如果她把它干砸了,那怎么能对的起华伦天的一片好意呢?同时,她的生活也极其的需要这份工作,她不想因为自己能力的关系失去它。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有这能耐,要不你就不会想出那么好的徽标来。顺便告诉你,你那个徽标我一拿到公司里就通过了,大家一致认为不错,并说能想出这个有创意的徽标的人一定很有才华。所以我提议让你做厂长助理,那些副经理都赞成。”华伦天在虚伪的抬高路水莲,他都认可了的东西,员工能不通过吗?副经理能不通过吗?公司毕竟是他华伦天的,那些人也都是看他脸色吃饭的。
“那个徽标我只是随便想出来的。”路水莲想,刚来这里,谦虚些总是不为过的。
“你随便就能想出不正好说明你是有才华的吗?,其实,我需要的就是这么个内涵的徽标,它很能代表我们公司的一切,包括公司的过去,现在和明天。我准备年内把这个徽标注册下来,用作自己的企业形象。目前已经在申请,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华伦天有些激昂的说。
路水莲就不再紧张了,她感到自己还没拿公司的一分钱薪酬,就已经为公司办了一件大事,她就只有了高兴。她听华伦天说:“你的工作主要是配合我,要帮我出主意。这工作看似轻松其实不然。你要懂得治理公司的方略,要懂得品牌的宣传与策划,还有生产与营销。”
“可这些我都不懂。”路水莲一下子又由高兴转为了担心,她面有难色。
“这我知道。现在不懂关系还不大。你可以学,可以边工作边摸索。你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要把自己看成是这个公司的经理,既要考虑大的方面,也要顾及小的方面,要有整体性。要考虑到我疏漏的问题,更要考虑到我没能力考虑的问题,注意随时提醒我。你的职责是确保天鹏公司的良性发展。”华伦天在开导路水莲。他很也希望她能做的好,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公司,是他自己辛苦打拼来哦财产,他不想有一分钱的白白流失。如果他既能得到路水莲,而路水莲又能在生意上帮助上他,那当然是两全其美的,是最好的。
路水莲听得一愣一愣,几乎给唬住了。三万多块的年薪还真不好拿。她再次说道:“可我真的担心会干不好。”这次华伦天没有理她,他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你有什么好的创意设想,都要告诉我,最好是写成企划书之类的给我看。你要争取在一个月之内把这天鹏攻势以及整个郎舟市的装饰市场摸得一清二楚,这样你才能顺利地开展工作。”
路水莲这下子明显地感到一股压力,她不敢高兴了。我要是干不好,这工作肯定就保不住,她想。而她对此又毫无把握。她觉得华伦天对她要求太高了。既要考虑他疏漏的事,也要考虑他没能力考虑的事,那我不是比他还能干了?这种事可能么?可能的话就应该我是经理了。她看见华伦天抓起电话筒,拨了一下号码,说:“你来一下。”接着她就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过来,高跟皮鞋的声音,是崔燕妍。崔燕妍走了进来,问:“什么事?”看情形,华伦天刚才是给她打的电话。华伦天说:“你把路水莲领到她的办公室去。”说完又对路水莲说:“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就跟她说,让她帮你解决。”路水莲点头。崔燕妍就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一眼华伦天,抿着嘴,对路水莲说:“来吧。”路水莲便想华伦天告了别,跟着她走了出去。
路水莲跟着崔燕妍又走进那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着一张立柜和一张灰白的办公桌,办公桌对面有两张布质沙发。她在沙发上坐下。崔燕妍觉得有些奇怪,对路水莲说:“你不坐办公桌那儿吗?”
路水莲对她笑了笑,说:“等一会儿再坐。”不是她不想去坐,其实,路水莲是非常渴望坐在办公桌旁的,那种久违的感觉一定很好,但是她暂时还不敢去坐,她在发怵。
“怎么样,这办公室还觉得满意吗?”崔燕妍问。
“还可以。”路水莲尽量保持谨慎地说。她可不想让刚来时那茫然不知所措的一幕再上演一次。
“你看还需要什么吗?华经理吩咐我照顾你咧。”崔燕妍不无酸意的说。
“好像不需要了。”路水莲倒是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味道。
“那我过去了,有什么要帮忙你只管说。”崔燕妍感觉到再和她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本来就对路水莲不太感兴趣,从华伦天的眼睛里能感觉到路水莲将要对她造成的威胁,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一点崔燕妍最清楚不过。
办公室里只剩下路水莲一个人,她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喜滋滋的。她望着面前那张陌生的办公桌,她这才怯生生走过去坐了下来。真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她想。她下岗失业的时候就很怀念以前坐办公室的日子,没想到今天自己又坐上了。她想我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保住这份工作,这工作真那么难吗?真那么难华伦天还会叫我干?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经营,在用人方面应该是很老到的。
在办公桌前呆坐了好一阵,路水莲走了出来,走进崔燕妍的办公室。她想跟崔燕妍彼此熟悉熟悉。崔燕妍在电脑前辟哩叭啦地打字。“嗨。”她像老朋友一样地招呼。崔燕妍抬起头,奇怪地看着路水莲,说:“有什么事要帮忙是吗?”路水莲说:“没事。”她走到崔燕妍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排排字,说:“打的什么呢?”崔燕妍随口说:“是一份文件。”说着话,她拉过一把椅子给路水莲坐。在这间她的屋里,她就是主人。
40.美酒
40.美酒
“那个大老鹰的徽标真是你想出来的吗?”崔燕妍好奇的问路水莲。她想,这个女人在这一点上倒真是比她有本事呢。就是不知道,要是华伦天真看上她了的话,把她弄上床,她是不是会比自己在那方面有本事。肯定没有。崔燕妍对自己那方面对付男人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
“是呀。那徽标就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不过我也借鉴了一个瞬时的灵感”路水莲笑着答道。
“你没拿一万元奖金?”这一点,在崔燕妍听伦天说的时候就感觉不可思议,在她眼里哪里还会有不爱钱的人呢?何况还是奖励,是正当的光明正大的来路呢。
“就只是个简单的图案,要拿一万元奖金,我于心不忍。”路水莲还是看着崔燕妍笑,她想笑是一剂最好的粘连剂,能很快拉近两个不熟悉人之间的关系。
“原来这样。怪不了华经理要给这个位子你坐了。华经理早就想找个助理,可一直没找到满意的。看来他很赏识你。我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崔燕妍若有所思的说。
崔燕妍想对路水莲表示一下友好,说:“公司里有食堂,你要是不想回去吃中饭,可去食堂吃,饭菜烧得还可以,很便宜,只要三四块钱就可吃好吃饱。”路水莲想这个公司可真是不小,一般的公司哪里还会设员工食堂呢?看来习美娟的老公华伦天应该是很有钱的了,她边想着边对崔燕妍说:“可我没带盆筷呀。”崔燕妍就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借给你,我这有好几个碗盆。”两人闲聊了一阵,临了吃中饭的时候,路水莲便跟着崔燕妍朝食堂走去。
因为是头一天上班,没事干,上午还好,一眨眼就过去了,下午则显得有些漫长。路水莲在办公室里呆坐着,心想应该去操作间看看。她走出办公楼,走在一小段绿树掩映的水泥通道上。水泥通道不宽,象一个迂回的回廊,路面很平坦,两侧是绿茵茵的草坪。能够在这种环境中工作,单梅说不出的高兴。渐渐地,她已听到了操作间里乒乒乓乓的响声。她好奇的走近那一排排整齐的操作间。她在每个操作间的大门外都逗留了一会儿。她叫不出这些操作间的名称。她走到了最后一个操作间的大门口,看见这里正在往外运已经成型的一些装饰成品。路水莲觉得很有意思,就多看了会儿。
回到办公室,她干坐着想,接下来再干些什么呢?没什么可干。但总不能老这样干坐着呀。她走进崔燕妍的办公室,说:“你能帮我找些装饰方面的资料吗?”崔燕妍很爽快,说:“行,没问题。”崔燕妍找了些给她,路水莲拿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页一页地翻看,很用心,她想尽快的学习。
快下班的时候,华伦天过来了。她突然看见华伦天站在门口,吃了一惊就慌忙站起身,笑笑地说:“华经理。”华伦天很和蔼地看着她,说:“怎么样,还习惯吗?”她实话相告:“还不大习惯,总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华伦天说:“过上一阵子会习惯的。”华伦天站到办公桌边上,看见桌面上摊着一些装饰资料,就赞许地点点头,说:“很好。你这样快就能主动进入状态,我想你一定能很快走上轨道的。”华伦天看了眼手表,说:“到时间了,好下班了。”路水莲说:“噢。”但她并没准备走,而是坐下来继续看那些资料。“走呀。”华伦天催促着说,“今天是你第一天来上班,我给你接风洗尘,请你吃晚饭。”路水莲听了这话感到一丝慌乱,他她想起了两人上次一起吃饭时,华伦天摸她的胸和亲她嘴的事儿,但她又不能明显的回绝,于是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你帮了我大忙,应该我来请你。”
“客气什么,等你拿到了你的第一笔薪水的时候你再请我好了。今天我就先表一表老板对下属的关心吧。走吧。锁上门。”话这样一说,路水莲就不好推辞了。
两人走出办公大楼,路水莲把自行车推了来,让华伦天放进“本田”行李厢。路水莲拉开车门,正想坐进去,看见崔燕妍不声不响地走到了面前,她便朝崔燕妍笑笑。崔燕妍看上去象是刚和谁生了气一样,说:“怎么,刚来的大美女,你跟华经理同路吗?”
路水莲也没多想不假思索地说:“华经理太客气,叫我去吃晚饭。”崔燕妍就抿了下嘴唇,表情很复杂地看了看华伦天。华伦天却假装去发动车子,没看她。
“本田”车一路飞驰,华伦天把路水莲带到一家酒店的二楼,两人找了个面对面的餐桌坐下,点了四五个菜,要了一瓶干红葡萄酒。“你真漂亮,这身衣服是刚买的吗?”华伦天又有点魂不守舍了。要说,这也不能怪他,哪个男人在与一个漂亮又风韵的女人独处的时候还会不多想点什么呢?你说有?谁?你说是古代姓柳的那个?我靠!你还不知道吧,后来据考证说那小子不是男人,应该是隐睾症患者,不能正常的分泌雄性激素。他当然就能坐怀不乱了。闲话调侃,继续下文。
路水莲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你本来就很漂亮,一打扮起来就更是叫人着迷了。”华伦天继续给她灌**药。
“华经理你可真会说话。”路水莲被夸的有点晕晕的。哪有女人不爱听夸赞呢,哪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呢?何况路水莲本身就认为自己是漂亮的。
华伦天端起高脚杯和路水莲碰杯,说:“干掉好吗?”
路水莲有点很为难地说:“华经理,我不行,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其实,她不是不行,她是想保留点女人的矜持而已,哪见过女人一口就喝去一高脚杯酒的?那不是高档次有素质的女人。
华伦天笑笑,说:“那就慢慢喝。”怎么喝他都高兴,慢慢喝的话还能品酒品美人,多好的意境呀。有钱就是好,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有公司,如果不是自己有钱,那这个成熟里透着迷人芬芳的女人会坐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喝酒吗?
两人各喝了一口酒,搛菜吃。华伦天看着路水莲搛菜的手,说:“真没想到,你干了这样多年的家务洗刷,手还这么白嫩细腻。”
路水莲有点很不好意思,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这样夸赞她的手,于是低了头,轻轻说:“我是戴着手套干的,伤不到手。”
华伦天就意味深长的笑:“像你这双手不应该干家务活,应该……”应该什么,他没有往下说。其实他是想说,应该在我身上干活,但他不能这样说,现在说这样的话还早了点儿,要是对崔燕妍说的话还可以。那就说的要比这句害露骨了。
路水莲苦笑笑,说:“不干家务怎么可能呢?我们家总要生活的吧,不象您有钱,可以请个保姆干的。”
华伦天话里有话的说:“要是给你也请个保姆你还会乐意自己干吗?”
可惜路水莲还听不懂他的意思,只以为他在拿她开玩笑,就说:“华经理你真是幽默能说笑,我们家哪能有请保姆的闲钱呀。”
华伦天就尴尬的笑笑,没有再接下句,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号,总不能去说,我给你请一个吧。他现在还不是她的什么么人。她现在只是他的员工。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停电了。还好,是跳闸,只一会儿电就来了。
“我一直拖着没给你安排工作,主要是因为想给你安排个好一点的。可我毕竟还不大了解你,不知道把你放在怎样的位置合适。所以我叫你多去公司里玩玩,这样我就可以观察你的长处。好在你想出了那个很有创意的徽标,这充分施展了你的才华。”华伦天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个有创意的徽标上。
“我要是没想出这个徽标的话你会给我安排个什么工作?”路水莲仰着脸问。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还要观察一阵子。”华伦天顺着她的话回答。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不知道我等得有多心焦。你应该早一点让我想你们公司的徽标。”路水莲有点开玩笑的说。
华伦天就笑,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天真的可爱,他喜欢这份天真,他也打趣着说:“这样你就可以早一点想出那个徽标了吗?”
路水莲上了劲儿,自信的说:“或许不是这个图标,但我有信心想出个让你满意的。或许会和这个不一样。这个是我一时间的灵感,你早说了的话,我怎么知道灵感什么时候会来呢?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灵感,那想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了。”
华天伦细心的观察到路水莲的酒杯浅了,忙就给她斟满,也给自己斟满,说:“来,喝。”
路水莲突然感到有点内急,不好意思的说:“等一会儿,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华伦天就借题发挥,故意大大咧咧地问:“是去厕所吗?”
路水莲就更不好意思了,但华伦天说的也对呀,她只好点了下头。“那我带你去,厕所在底楼的一个角落里,你恐怕找不到。”华伦天继续说。
路水莲慌了,连忙说:“不用,我可以问别人。”
华伦天坚持说:“何必呢,我带你去不少了周折吗?”说完,站起身领着她朝楼下走去。他们走下楼梯,走进一条逼仄的过道。
41. 崔燕妍闹事
41.崔燕妍闹事
“不远了,就在前面。”华伦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停电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华伦天想。
“你看得见吗?”华伦天故意别有用心的问。果然,胆小的女人站在原地不动,回答:“不,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我搀你。”华伦天没等她同意,很快的就抓起她的一只手,搀着她慢慢地朝前走。
“这地方我很熟,闭着眼睛我也能摸到。”华伦天把路水莲的手抓在手心,抓得很紧。
路水莲感到很难为情,这是除了李炳辉以外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这样抓着她的手。好在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他们在黑暗中手拉着手走了好一会儿。“到了吗?”路水莲问。“应该到了。”华伦天说着话已经掏出打火机打出火,看了一下又说:“还真到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路水莲嗔怪道:“你应该早一点用打火机呀。”华伦天掩饰着说:“我忘了。”他心想,我现在用就还有点早了呢,他一直攥着路水莲的手,感觉那手就是一块儿温热的老玉,圆润细腻。他不想松开,他甚至还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又不得不松开。
路水莲拿着打火机进了厕所。路水莲蹲着小便的时候,华伦天不知为何干咳了几下。黑暗中,路水莲觉得这咳嗽声听起来像是近在咫尺,就有些害怕。她敛声息气,不敢发出声响。她收紧小腹,将ρi股撅起来一部分,用了些力道夹紧双腿根部,并在会阴处用了些力绷紧,以至于努力使小便的声音降最低点。但即使是这样,这时华伦天在门外也听见了她发出的“吱吱啦啦”的流水声,华伦天的脑子里画面就丰富了起来,他咽下一口唾液,故意问道:“好了吗?”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见她不作声,华伦天又问了一遍。她赶紧捋起裤子系好皮带走出来。她用打火机照着走到华伦天跟前,华伦天说:“你怎么不回答我?”路水莲只得应付的说:“我正准备出来。”她把打火机交给华伦天。来电了,一下子灯火通明。她看见华伦天直直地盯视着自己,那眼光里面分明是有内容,她于是就赶忙低下头。她羞怯。不敢看他。那一晚就这样过去了,华伦天有些不尽意的想:电呀电,狗日的电业局,你们为什么让电来这样早干什么呢?再来晚点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发生点什么了。
路水莲努力适应新的工作。从与华伦天的谈话中她渐渐知道自己所做的其实应该叫公司策划,叫经理助理太笼统。“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我们的品牌效应打响。”华伦天明确跟她说。“你得拿出好的创意来,像想出徽标那样想出一些好的点子。”
路水莲设计的徽标的商标注册已经出来了,有些改动,很大气。华伦天拿给她看,说:“怎么样,还行吗?”她思考了一下,说:“可以。”华伦天告诉她:“我这是特意请深圳一家公司进一步设计的,他们跟香港人接触多,跟外国人接触得也多,见多识广,设计出来的东西就很大方,少了许多土腥味。”
路水莲心想对呀,就应该用洋来镇土。于是说:“我们在广告中是不是可以说引进了外国的先进工艺?”华伦天说:“行,没问题。又没人来查验你是真是假。”华伦天叫路水莲起草广告词,她便关在办公室里瞑思苦想,想出了这样几句话:
天鹏装饰公司是本市最有实力的装饰企业,公司成立开拓业务较早,有近十年的装饰工程经验,尤其是近一两年来,公司在原有丰富经验的基础上又引进了国外最新装饰工艺和机器,并依据我市的实际情况改良了国外的技术,对我市的装饰市场最为适合。
路水莲找到华伦天,把这组广告词给他看。华伦天看完了,问:“你打算把它怎么用?”
“我想把它用在报纸上。”路水莲说,“我们可以在报纸上刊登一两个礼拜,造成一种强烈的广告攻势。除了这段广告词,可以再配一张我们公司的图片,这样图文并茂,简洁明了,吸引人。”
“那么电视广告你考虑了吗?”
“电视广告我想应该拍一组操作间里的镜头,比方说就拍成品操作间,我们可以请一个上点儿年纪的老外在镜头前亮相,冒充来自外国的专家,这样可以使消费者更加信服。”
华伦天没作声,他在考虑这些方案的可行性。为了说服他,路水莲继续说道:“广告宣传我想应该分成三步走,三管齐下。在电视与报纸广告一期期推出的同时,还可以再搞个街头宣传与促销,给过路行人发传单。促销的阵势要搞得大些隆重些。可以在郎舟各主要街道上拉满横幅,横幅的内容要各种各样,要告诉消费者一个全新的信息。我暂时只想出其中的一条,叫‘天鹏装饰公司,设计出您全新生活。’你觉得怎样?”路水莲没等华伦天回答,又说道,“当然,刚才这些都是广告的形式。除了广告,我们还可以炒新闻。广告与新闻铺天盖地了,不怕消费者不知道。消费者知道了也就肯定能接受。你说呢?这些办法还行吗?”华伦天点点头,说:“那就依你的。”
路水莲与华伦天经常呆在一个办公室,引起崔燕妍的醋意。有一次,路水莲来到华伦天的办公室,两人商讨广告的制作方案,正说得起劲,从窗户外刮进一股风,把门关上了。崔燕妍瞅见路水莲往华伦天的办公室跑就来气,她留着心眼,时常站在门外偷听。她害怕路水莲取代了自己的位子,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从路水莲进公司那天起,她就有了危机感,觉得华伦天待她不再有以往热情了。这表子养的,崔燕妍在心里骂道,她想勾引他哩,竟然还把门关上了哩。她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故嬉皮笑脸地说:
“你们关着门在干嘛呢?”
华伦天回过头,冲她嚷道:“你来干嘛?出去。”
崔燕妍说:“我不能来吗?”
华伦天有些恼怒,他知道崔燕妍为什么进来,只有他和崔燕妍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说:“我们在谈论要紧事,你出去。”
有那么一刻,崔燕妍想我就站着不走,看你怎么撵我。什么要紧事,我还不知道你个老东西,你的要紧事儿都会在床上的要紧时刻办了,在这办公室里也不是没和我做过要紧事,怕的就是你的要紧事儿,你关了门,要是和路水莲在这屋里做起了要紧事儿,我又怎么能知道呢?但她害怕华伦天的目光,他的目光犀利凶狠。她在那目光中找不出任何熟悉的东西,找不出他曾趴在她身上时的柔蜜。就好像我不曾和他发生过关系,崔燕妍想,就怪那表子养的,她没来他不是待我很好吗?她恨死了路水莲,她不能被路水莲抢走快到手的猎物。她要给点颜色路水莲瞧瞧。她冲进路水莲的办公室,路水莲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崔燕妍像鸵鸟那样高高地扬起头,用鼻孔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某些人别太得寸进尺,别忘了自己才刚刚出道,还嫩了点。”
路水莲懵懂,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说:“你在说什么呀?莫名其妙。”
崔燕妍见路水莲竟敢冲撞自己,就凶相毕露,两手很威风地往腰间一叉,薄薄的嘴皮子透出一股杀气,说:“你说谁莫名其妙?”
“那你说了些什么呀,我听不懂。”路水莲现在还是一头的雾水。
“哼,别装蒜了,你心知肚明。”崔燕妍可不是那样想,她想路水莲是在装蒜。
崔燕妍这只是警告路水莲,警告之后还必须采取些行动。要不然她会以为我只会恐吓,崔燕妍想。她得付诸行动。一天上午,华伦天没来上班,崔燕妍正在经理室搞卫生,路水莲撞了来。
“华经理不在吗?”路水莲小心地问,她近来已经感觉到了崔燕妍的强烈不友好态度。
“找他干嘛?是不是又想勾引他?”崔燕妍张口就来。她可是撒泼惯了的,怎么会把路水莲这样的良家女子放在眼里。晾她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崔燕妍想。
她原以为至少路水莲会忍不住回敬她一句,那样她就有理由狠狠地扇她耳光。然而路水莲却不跟她一般见识,扭转身走了。就像是一块儿石头狠狠的砸在了一堆棉花上,没处用力。崔燕妍无形中失去了“给点颜色她瞧瞧”的机会。但她不死心,她还要继续寻找机会。
路水莲通常中饭在食堂吃。公司里加上临时的劳动力,大约有一百多号员工吃食堂,没人维持秩序,便很乱,又吵又挤。不知怎么,食堂里的饭菜经常准备得不充足,那些晚来的或是挤在后面的就只能饿肚皮。于是所有的人都朝那打饭菜的小窗口拚命地挤,唯恐落后。路水莲力气小,挤不过人家,便看好手表,一到时间赶紧拿起盆筷去食堂。来得早,人少,便免了疯挤的苦头。路水莲来到食堂,那窗口已经给好几个人堵住了。路水莲掏出小面额的钞票,排在他们背后。轮到路水莲打饭菜的时候,食堂里就一下子涌进许多人。经常是这样。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像。于是整个食堂大厅乱糟糟的,你挤我抢,好不热闹。只是路水莲不用担心,她已经把盆子递了进去。她比他们早来一步,占据了优势。几步之外,崔燕妍在心怀叵测地注视着她。路水莲打好了饭菜,好不容易从人群的包围中脱出身来,猛然间手腕不知被谁使劲撞了一下,猝不及防,手一松,饭盆和菜盆便砰地掉在地上,饭粒汤渍溅了一身,也溅到了别人身上。别人发火:“你手上没长脶?连个饭菜盆也端不住?”她只好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说是不小心给人撞的。给谁撞的呢?她没看清。是有意还是无意?
路水莲把盆筷拾起来洗干净了再来打,已是最后一个了,只打到个饭,没菜。路水莲端着白饭走出食堂,无意间瞥见崔燕妍在冲自己讪笑。
没办法,路水莲只好买来一袋榨菜将就着吃。
42.浪费资源
42.浪费资源
路水莲本想对崔燕妍表示些友好,崔燕妍这浪蹄子跟华伦天关系不一般,她看得出,她不是瞎子,只是她不愿意多深究而已,她现在得靠华伦天吃饭,崔燕妍这个小浪人还不能得罪,得罪了对自己不利。然而崔燕妍这个小浪人总与她格格不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试图跟崔燕妍接近,无一例外,崔燕妍总在拒绝她。崔燕妍嘴里爆出的话总带些刺。几次三番,路水莲也灰心了,心想我靠,我也没必要巴结你,我只要不惹你,你又能拿我怎样呢?你浪你的你骚你的,即使你和华伦天再怎么干,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
路水莲对从事的这份工作已有些习惯,她发现做经理助理或者说叫公司策划并不难。她只是随意冒出的一些念头,拿到华伦天那里,就给欣然采纳了。公司最近的形象就是按照她的思路推上市场的,居然还很成功,一个礼拜之内就收到将近三十万的业务订单。
“看来我们第一步走得很成功。”华伦天高兴地说,“我们有理曲相信公司这块牌子一定能打的更响。”
华伦天满除笑容地看着路水莲,他就是喜欢看这个水灵多汁的少妇,但他惊异地发现路水莲竟苦着脸,一副哀愁的样子。
“你怎么不开心呢?”华伦天不解地问。
“没有呀,我很开心,在这工作很愉快”路水莲故意搪塞。她知道华伦天可定还会继续问,她越是这样他越就会往下问,这一点路水莲相信自己的判断,做为一个过来的女人,对付男人,这一点经验她还是有的。
“那你干嘛愁眉苦脸?”华伦天这老男人果然继续了。
“我愁眉苦脸了?”路水莲能装的很,装作像是自己也
不知道。
“你别瞒我了,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华伦天急急
的说,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这女人不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
“没。我会有什么心事呢。”路水莲把女人特有的娇柔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是不是在想你老公的事?”华伦天一针见血地说。
路水莲一惊,她没想到把他引到这条路上来了,她的原意是想引到崔燕妍那浪蹄子身上的,她只好用一双勾人的眼眸盯着华伦天看了看,随后低下了头。心想是不是习美娟已经告诉了他?她不是答应要为我保密的,哼,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你老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的确,这很伤脑筋。你很不幸。”华伦天表示无力的同情。
“有什么办法呢,碰上了这种事,逃是逃不掉的。”路水莲只好再次哀叹,楚楚动人。
“我也为你感到难过。你年纪轻轻就遇上这种事,太叫人伤心。”华伦天同情地说。其实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在听习美娟说了这个情况后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他觉得他现在完全有机可趁,他完全有很大的把握把这个想了很久,费了很多心思的女人弄到床上去了。她的老公是同性恋,真是他妈大傻蛋,放着这好的美丽尤物不用,却去搞什么同性恋?这真是标准的占着女人不放炮。这边是华伦天急呵呵的想不到手,而另一边,做为路水莲的合法老公,他却暴敛天物,资源闲置。不过这也好,华伦天想,不用的女人时间长了就会想让男人用的,而那个时候,就是他最好的空子。
路水莲不说话。她在接受同情之际,更多地是感到羞辱,人格的羞辱,以致觉得矮人一大截。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只管说,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的。”华伦天表现的对她很关心。
“谢谢,”路水莲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下班后,路水莲回到家,李炳辉已经把晚饭烧好了。失业以后,李炳辉就很勤快,总把饭菜烧好了等她回来吃。她放下背包,换上拖鞋,在饭桌边坐下,李炳辉象个尽职的男仆一样把饭端给她。
“今天去了哪些地方?”路水莲开始盘问。
“就只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其它什么地方也没去,一直呆在家里。”李炳辉老实地回答。
“你别骗我,你要是去了什么地方,我会知道的,我有办法了解你的行踪。”路水莲诈他。
“我真是什么地方也没去,我一直呆在家里的,先是洗衣服,衣服洗好了看电视,五点钟的时候开始烧饭。”
路水莲现在下班回到家经常要盘问李炳辉,她十分担心他又去和那些鬼男人瞎混。她明确警告他,“记住,我要是再发现你和别的男人瞎搞,就跟你离婚,说离就离,你再怎么哀求也没用。你要不信可以试试。”李炳辉当然相信,他不敢象路水莲说的那样“再试试”。路水莲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在李炳辉心中其实是已经很感激了。他的内心里是想改掉做那件事的毛病的,但他在身体行动上却不能摆脱已有的惯性,这就是通常情况下所说的身心不一,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脑子里想的和行动上做的经常是大相径庭,甚至于背道而驰。李炳辉轻轻说:“我信,我不可能再那样了,我想改。”他的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但路水莲总有些怀疑。
他以前也是一心想改,并且也似乎努力的去做了,可最终还是不知为什么又犯了,路水莲不知他的决心究竟有多大。只是她没有往深处想,李炳辉现在的麻烦在于不是他想不想改,而是他能不能改的掉。那种习惯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里去了,并不是随着意识的灭亡就能消声匿迹的。哪一个吸毒的人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呢?可为什么在沾染上毒瘾以后都痛不欲生的想改又没改掉呢?李炳辉现在正是这样一种状况,他有瘾,这瘾是很不容易戒掉的。
晚上睡在床上,路水莲忽然想,他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犯了,一直很规矩很本分,看来他是真心想改,他真能改好吗?改不好我就跟他离婚,她主意已定。可万一他改好了呢?万一他真是下定决心要改了呢?他们毕竟是夫妻,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既然他想改,她就应该帮助他。她想,我何不带他去小镇看看家全呢?这样兴许能唤起他的责任感,好对他有些帮助。这样想着,她便渐渐地睡着了。她一人睡一张大床,虽然孤独寂寞,但她也没有再邀请李炳辉的加入,她认为李炳辉现在是已经对女人没有了兴趣。李炳辉还是睡在隔壁房间。
翌日,路水莲来到公司,找到华伦天说:“我想请三四天假回去看儿子。”华伦天一愣,说:“干嘛要三四天?”他现在已经非常的渴望得到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件你非常喜爱的物品,你已经看中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那你的占有**也就会越来越强烈。他不愿意在三四天的时间里连路水莲的面也见不到,那在他看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路水莲以为他的意思是说她请假的时间太长,于是笑着说:“也可以少一点。要不两天也可以。”
华伦天还是认真想了想,随后说:“好吧,反正这几天没什么事。”华伦天问她哪一天回去,路水莲说:“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走。”华伦天只好无奈同意了。
路水莲这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帮助李炳辉。如果有救,则最好。没救,她也就死心了。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李炳辉正准备去买菜。
“别买了。”路水莲冲着正要出门的李炳辉说。
“可家里一点菜也没了呀?”李炳辉很奇怪。
“我要带你去明港看儿子。”路水莲说出了原因。
“去明港?”明港二字给李炳辉说得很陌生。
“对。是明港你不想去?你不想你儿子?”路水莲斜着眼睛问。她老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李炳辉总不爱去她父母家呢。
李炳辉用手挠了下后脑勺,说:“就现在去?”
路水莲不想再多说,就简单的回答说:“是的。”
路水莲和李炳辉来四一路中段的汽车站,坐上开往明港镇的中巴。中巴缓缓地驶出了这座城市,驶向明港小镇。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了,好像还是春节那阵子去的。”坐在车上很去聊,路水莲想和李炳辉说说话。
“嗯。”李炳辉象是兴趣不高。
“想家全吗?”路水莲继续。
“能不想么,说不想是假的。”李炳辉嗡嗡的说。
“那你怎么一直不去看他呢?”路水莲好奇,她觉得似乎在现在看来,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真的不多。有很多他的内心世界她靠近不了,这些只是现在才发现的,以前没有。
“你又不带我去。”李炳辉这个理由就显得太蹩脚了。
“你不认识路?要我像带小孩那样带着你去?”路水莲有点儿火,盯着李炳辉说。
李炳辉扭转头望着窗外,躲避着路水莲的目光。
“家全已经长得很大了,我上次去,就觉得他比以前长高了许多。”路水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子,这个家现在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儿子在维系着,也许李炳辉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真的?”李炳辉很高兴听到家全的事,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
“现在的小孩都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今天去见他肯定又和上次不同了。”路水莲看李炳辉来了兴致,也就继续着这个话题。
“我可能要认不出他了。”李炳辉在脑子里回忆着家全的容貌,他对儿子的记忆可以追忆到一年前了,家全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模糊的印记。
“还好意思说。你觉得自己像个做爸爸的吗?”路水莲问。
李炳辉再次躲避路水莲的目光,扭转头看着窗外。
“他还听话吗?乖吗?”李炳辉觉得现在很想马上就能见到儿子。
“很乖很听话。比你要听话的多了”路水莲话里有话。
“现在会说许多话了是吗?”李炳辉没有理会她,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
“什么话都会说,像个大人。”
“走路还摔跤吗?”
“早就不了,走得很稳了。”
李炳辉笑了,一双眼睛还是望着窗外。“我其实很想他,他长得还像我吗?”李炳辉小声说。
“像,就是太像了。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呢?”
43. 依夫携子是幸福的
43.依夫携子是幸福的
路水莲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家全,一生下来她就觉得他是陌生的一个,没半点她的影子。家全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令她失望,太与李炳辉相像了,天生一副娘娘腔,这是最叫人讨厌的。路水莲忍心把他放在小镇由父母抚养,出了经济原因外,这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中巴小客车开得很快,快到明港的时候,李炳辉不由得一阵紧张。“我害怕看见你父母。”他竞毫不掩饰说了出来。
“他们会吃掉你?”路水莲瞪了他一眼。
路水莲想起第一次带李炳辉回家见父母,李炳辉也是这样紧张,好像比这还厉害,吓得直抖索。“我怕,”李炳辉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敢见他们。”“可你早晚要见他们的呀?”路水莲说。路水莲一路上给他打气,说他们肯定很喜欢你,你是大城市的人,他们就希望我嫁个大城市的人。在路水莲的父母和她老家的那些邻居眼里,郎舟市就算是个大城市了,不过,郎舟市在这个省来说,也真的算的上是个大比较大的城市,除了省城,下面也就数它最大了。路水莲还唱歌给他听,唱“心里有眼里有口中没有/妹妹的心思猜不透/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仡芯芯的脸庞红嘟嘟的嘴//妹妹与情哥哥一对对/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悔。”路水莲这是第一次把未婚夫带回家,她只顾高兴,没有过多地考虑李炳辉干嘛那么怕。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同性恋。但现在明白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下了车,路水莲走在前面,李炳辉走在后面,走进那条熟悉的小胡同。“快点呀。”李炳辉在后面磨磨蹭蹭,路水莲冲他叫道。李炳辉只好紧走几步赶上来。路水莲听见了碗筷的碰撞声,就对李炳辉说:“他们在吃中饭了。”李炳辉没听见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于是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路水莲说:“你听不见吗?”
路水莲走到门口,看见一家人果然在堂屋吃饭。家全眼尖,瞅见他俩忙喜孜孜地叫道:“我爸我妈来了。”于是一桌人都朝门口看去。路水莲李炳辉齐声喊了爸妈,又喊了哥嫂。
“来得正巧,快来吃饭。”嫂子笑嘻嘻地说。
“还是家全眼尖,第一个看到。”母亲笑着说。
“你噜嗦什么呀,还不快去厨房再弄几个菜来。”父亲吩咐母亲。家全溜下椅子跑过来拉着李炳辉的衣服,喊道:“爸爸。”
李炳辉答应了一声。路水莲蹲下身,说:“你又没喊我么?”家全这才喊道:“妈妈。”路水莲说“哎”,路水莲亲了亲家全的脸蛋,说:“来,妈妈抱抱。”家全竞不肯,冲着李炳辉说:“我要爸爸抱。”路水莲说:“妈妈抱不是一样吗?”家全就使劲儿的摇着头,说:“不,我要爸爸抱。”李炳辉于是笑着抱起了家全。
“还是做爸爸的亲。”哥在一旁说。
“妹夫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嫂子说,“所以特别亲。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竟然还认得。”
长连长林也围坐在桌子边吃饭,路水莲从包里掏出些礼物给他俩,都是一些吃的东西。嫂子见了忙说:“他们都这么大了还作兴吃零食?还是给家全吃吧。”路水莲说:“家全还太小,还不会吃。”嫂子说:“你总要这么客气,每次回家都要带东西给他们。”嫂子叫长连长林让座,路水莲说:“不用,随便怎么坐就好了,一家人客气个什么。”
路水莲和李炳辉坐下来一起吃饭。父亲客气的问李炳辉:“要不要喝点酒?”李炳辉推辞说:“你喝。我一喝酒头就发晕。”母亲炒好了一道菜,端了来。路水莲说:“不用炒了,已经很多了,够吃的。”母亲乐呵呵地说:“我再烧个汤,就只烧个汤。”母亲把汤烧了来,路水莲说:“再别烧了,快坐下吃吧。”母亲说:“是不烧了的。”
一桌人高高兴兴地围坐着吃饭。李炳辉吃完了一碗饭,母亲看见了,就说:“我来帮你盛?”小镇上的习俗就是这样,对待女婿就像对待尊贵的客人。
李炳辉说:“我自己来。”李炳辉去厨房盛饭,母亲看他离去就偷偷地问路水莲:“他怎么肯来的?”路水莲说:“他怎么不肯来呢,他要看他的儿子家全呀,他想家全了吧。”母亲说:“还好,他还知道想儿子。”
两人说着话,母亲就听见李炳辉走过来了,便不再作声。李炳辉坐在路水莲身边,父亲叫他搛菜吃,他说:“噢,我搛的。”父亲喝了口酒,说:“我喝酒说酒话,你听了可千万别气。我觉得你就是有一点不好,太拘束,太见外。你应该把这看成是自己的家,应该随便一点。”李炳辉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当自己家看待的。”父亲问李炳辉是不是还在原先那个机关,李炳辉有些吱唔,一时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于是就偷眼看路水莲。路水莲抢着回答:“是呀。”李炳辉为什么被开除了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
“你在那机关里认识的人多,你应该帮水莲想想办法,也找个办公室坐坐。你总不能老叫她在家里闲着呀,她年纪轻轻的,有个事情干才好。”路水莲的父亲说。
路水莲怕李炳辉露馅,便又抢先回答,“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父亲喝下一口酒,不以为然地问。
“我怎么就不能找到好工作了?我还是坐办公室。一家最大的装饰公司的经理助理,这可以算是个好工作吧?”路水莲说颇为得意的说。
“大公司的经理助理?你自己找的?”路水莲的父亲有点不太相信。
“是呀。是我原先的一个同事帮的忙。”路水莲调皮的冲父亲眨着眼。
“水莲,真看不出呀,那你不是一下子高升了么?”嫂子来了兴趣,嘻笑道。
“什么高升呀,还不是也给老板打工,只是跟原先比起来要轻松些,薪水要拿的多一点而已。”路水莲装作很不在意的说。
“你那家公司还招工吗?你能不能把长连介绍进去”。嫂子一脸讪笑的说。
“你就不能等一等吗?水莲进去的时间还不长,跟老板肯定还不怎么熟,你叫她怎么说?”路水莲的哥哥说。
“我只是预先跟她说一下。”嫂子不服气。嫂子跟着哥哥做了大半辈子的市场小生意,养成了投机钻营,爱占小便宜的毛病,这时候听了路水莲说在大公司里工作,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你们也别争了,等时机成熟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长连的事的。”路水莲盈盈笑着说,她暗自在心里感到很滑稽,哥嫂好像把她当做了公司经理一样,说安排个人就能安排个人。一餐饭吃了好长时间。吃完饭,母亲沏了杯绿茶给李炳辉,李炳辉端着到门外喝,门外的水泥地上,家全正在跳舞给路水莲看。跳得很像那么回事。
“谁教你的?”路水莲问。
“没有谁教我,”家全说,“我跟着电视学的。”
“你真聪明。”路水莲夸他。
家全于是跳得更起劲,小ρi股一扭一扭,很是可爱。家全的确又长高了,身上的裤子短了一大截。李炳辉发现了,便用手指着对路水莲说:“你看他那裤子。”
“他长得太快了。”路水莲感慨。
“你应该给他买一条新的,”李炳辉说,“这样穿着像什么样呢。”
“好呀,”路水莲说,“我们这就去给他买。”很长时间没有一家三口一起逛过街了,路水莲的兴致真的很好。其实,对一个女人来说,拥有家庭幸福,能依夫携子享受天伦之乐,那就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愿望了。女人有时候是很容易满足的,特别是像路水莲这样没有过多奢望的小女人。
李炳辉把茶杯放回屋里,仨人一起向街上走去,家全走在中间,两只手分别给搀着。走了几步,家全撒娇,说:“我要抱。”路水莲忙接了他的话茬说:“好,来,乖乖,妈妈抱。”没想到家全却摇着头拒绝了她,说:“我要爸爸抱。”路水莲佯装不悦,说:“那妈妈不爱你了。”家全就说:“我要爸爸爱我。”
李炳辉抱起家全。路水莲说:“你为什么总要爸爸抱?”松松说:“我喜欢爸爸。”路水莲说:“这么说你是不喜欢妈妈喽?”家全很乖巧,说:“也喜欢。”路水莲说:“那你最喜欢哪个?”家全毫不犹豫地说:“爸爸。”路水莲还真有些生气了,说:“我以后不喜欢你了,你又不识好歹。”家全说:“可我有爸爸喜欢。”路水莲说:“他才不喜欢你哩,他又从不肯来看你。”家全一听这话着急了,问李炳辉:“你喜欢我吗?”
李炳辉说:“喜欢。”家全就很开心,冲路水莲扮了个鬼脸,说:“妈妈瞎说,你骗人。”路水莲干看着他,拿他没办法。
仨人一起走进一家商场,径直去了童装柜给家全买了两条裤子。家全见有新衣服穿,很高兴,坚持要自己拿着。他们在商场里闲逛,逛到了童鞋柜。家全嚷道:“我还要买新鞋。”路水莲笑笑,跟李炳辉说:“你看看,才这么点儿大就知道要买这买那了。”李炳辉说:“他要买就给他买一双吧。”路水莲于是帮家全买鞋。
44.收猪事件
44.收猪事件
不远处,也有一对夫妻抱着小孩在买鞋,那小孩比家全要小多了。路水莲只是粗粗扫了一眼,没细看。谁知那对夫妻竟朝这走了过来。“你也在买鞋?”那男的突然说道。路水莲一惊,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林明远。林明远正微笑着看着她,林明远老婆抱着小孩,也微笑着看着她。路水莲被看的很窘,说:“是呀。你们也在买鞋?”
林明远夫妇点了点头。林明远夫妇生了个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路水莲看了几眼,就觉得那小女孩长得很像林明远,于是对林明远说:“这孩子长得很像你。”林明远说:“咳,就是太像我了,要是像她妈就漂亮了。”
林明远老婆于是抿嘴笑,是那种刻意流露出幸福的笑。路水莲感觉她笑得太放肆,和她一比她感觉自己太苍白。
林明远看了看李炳辉,说:“怎么不介绍一下呢。”
“你看我都忘了,真不好意思。”路水莲假装得意地说,“他叫李炳辉,是我老公。”
林明远于是和李炳辉握手,说:“你好。”像是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国元首一般,李炳辉也回了个你好。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和路水莲是老同学,”林明远说,“从小学六年级一直同到高中毕业。”
“真的?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呢?”李炳辉说。
“她那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值一提。”林明远仍然微笑着说。
路水莲买好了鞋,问林明远:“你们买好了吗?”
林明远说:“还没呢,还在挑呢。”路水莲微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李炳辉抱着家全,路水莲挽着李炳辉的手臂,向商场外走去。路水莲知道林明远夫妇肯定在背后盯着看,就故意和李炳辉挨得很紧,挨得很亲密。
晚上,路水莲李炳辉在父母房里看电视,忽然听见楼上有打闹的声音。“怎么回事?”路水莲问。
“打架呀,”母亲摇着头说,“三天两头在楼上打,人都给烦死了。”
“干嘛打架?怎么会三天两头的打呢?。路水莲奇怪的问母亲。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夫妻间如果是三天两头的打架,那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和李炳辉之间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也没有打过一次架的。三天两头的打架,那不是比仇人还仇人吗?
“你嫂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吃不得一点亏,偏要骑在男人头上才惬意。”母亲说的话在路水莲听来很诙谐,她总是偏袒自己的儿子而责怪嫂子,以前路水莲没出嫁还呆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这也不能全怪她,你儿子也有责任,谁叫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呢。”父亲果然对母亲的话进行了反驳。
“哥在外面拈花惹草?”路水莲惊奇极了。
“是呀,他到乡下去收猪,和一个年轻寡妇发生了关系。”母亲说。母亲把哥怎样拈花惹草的大致经过说给路水莲听。哥通常下午出去收猪,有一天收到了一个年轻寡妇家,经讨价还价,把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买下了。正准备走,那笑嘻嘻的年轻寡妇突然说:“我这还有一头猪,一百人气榜排名第五,现正冲榜中,大大们能帮忙的请给点鲜花、贵宾、收藏支持。某感激不尽!
45.哥嫂吵架
45.哥嫂吵架
母亲依然袒护自己的儿子,说:“你哥是不对,可你嫂子的脾气也太犟了,事情早就过去了,你哥也认错了,这不已经行了吗?可她偏要发疯一样地缠着你哥,没完没了。”
正说着,长林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叫道:“爷爷爷爷、爸爸妈妈又在打架了。”
母亲沉下脸,说:“随他们打去。劝了也没用。即使今天劝好了,过不了几天他们还是照样打。”
“可他们打得很凶。”长林要哭了。
“我去看看。”父亲站起身。
父亲刚要上楼劝架,却听见他们在吵吵嚷嚷地下楼了。“你坐这儿别动。”母亲说。父亲听母亲的话,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哥嫂就来到了面前,哥是被嫂子拽下楼的,嫂子要大家给评评理。
“当着水莲和妹夫炳辉的面,你说说,到底是谁的错。”嫂子的一双虎眼瞪着挺吓人。
“可我不是认错了么?”哥很沮丧很无奈。
“你知道错了还这么狠?”嫂子吼道。
路水莲看不下去,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哥哥,况且自小到大哥哥一直对她很好,她觉得她要说点什么:“既然哥认错了你就原谅点他吧。”
嫂子看了眼路水莲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他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偷野食。不要脸的偷了还回来向我显摆。”
母亲表面上的大体还是要顾的,她说哥:“这事是你不对,你怎么好做那种事呢。你答应她以后不再做那事了吗?”
哥说:“我答应了。”
嫂子说:“没错,你是答应了。可你做了错事怎么还要对我威风?你以为我怕你?你以为我治不住你?”
嫂子很泼辣,揪着哥的衣领不放。路水莲和母亲竭力相劝,劝了好一阵,嫂子总算肯息事宁人了。“告诉你,”嫂子说,“你以后要是再敢干那事,我就跟你没完。惹火了我我把你象谯公猪那样阉割了,让你下半辈子都别再想上那头骚情的小母猪,那样我也少操你多少心!”
嫂子说完狠话,自顾上楼去了,哥落汤鸡似地站立原地,母亲冷冷地看着他,掷给他三个字:“没出息!”
第二天,路水莲和李炳辉带着儿子家全在小镇的街上溜达,一家三口看上去很悠闲很幸福。遇上一些熟人,熟人说:“水莲回来啦?”路水莲笑笑,说:“回来了。”熟人又说:“你可是很少回来的。”路水莲说:“不少呀。”熟人凑近了,压低了嗓音说:“他是你老公吗?”路水莲点点头。“郎舟市里人?”熟人追着问。路水莲又点点头。“长得可真俊,像美男子。”熟人友好地夸赞。路水莲心想,的确,他像个美男子。她过去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不这样想了,是美,但不是男子,没有男人的阳刚。
路水莲在街上走着的时候,想起了以前生活在小镇的情景。那时候我喜欢幻想,她想,我对未来抱有信心,总是憧憬美好的令人向往的爱情。可是现在呢,我生活得幸福吗?我的理想实现了吗?她苦恼。她觉得生活太叫人失望。她已经麻木了,已经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了。她惆怅。一家三口在街上溜达了一圈,重又返回那条胡同,回到家里。母亲和嫂子在张罗着要包饺子。
“你们在城里包饺子吃吗?”母亲见他们进了门,就开始主动的搭话。
“很少包。”路水莲说。
“李炳辉不喜欢吃饺子?”嫂子也开了腔。
“喜欢呀。”李炳辉脱口而出
“那你怎么不包给他吃呢?”母亲看着路水莲,话里有些许责备的意思。
“没这心事。”路水莲淡淡的说。
“这倒是的,”嫂子说,“工作了一天回到家挺累,再包饺吃就太烦人了。”嫂子笑嘻嘻的,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嫂子和母亲把菜馅调制好了,大家便动手包饺子,李炳辉也包。李炳辉的饺子包得很娴熟很漂亮,母亲高兴,说:“没想到你这么会包饺子。”李炳辉腼腆地笑笑,说:“我小时候经常包。”四个人中,数嫂子包的饺子最差。嫂子大手大脚,捏不出精致的东西来。嫂子开玩笑说:“水莲福气好,嫁到个会包饺子的老公。”路水莲苦笑笑,不知道该怎样说。感觉鼻孔酸酸的,在把泪水往肚里咽。
吃饺子的时候,嫂子就说哥:“你看看妹夫包的饺子多好,多有用。你要是抵得上他一半我就开心了。”
哥昨晚的怨气还没消,瓮声瓮气地说:“我有用没用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开心吗?”
嫂子一下子来火了,说:“我说你还是人不?你不是我老公?真是一头公猪?”
哥说:“我看你这种人还只配嫁我这样的公猪。”
嫂子说:“好呀,你竟敢污蔑我。”
两人乒乒乓乓地吵了起来。路水莲实在看不惯,但也拿他们没辙,只好闷着头吃饺子。这时父亲发火了,吼道:“你们要不想吃就都滚出去,别吵得别人吃不安宁。”父亲这么一吼,结果给镇住了。但路水莲看出嫂子明显不服气,好像父亲这是在帮哥。嫂子白了父亲一眼,好在没敢作声。
父亲母亲待李炳辉很好。吃完饺子,父亲竟然拉着李炳辉要跟他谈心,搞得李炳辉很局促。父亲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着一些距离,我们不应该保持距离。我们应该缩小距离。”
路水莲至今仍隐瞒着李炳辉是同性恋一事,她不希望父亲过多地了解李炳辉,怕事情败露,就阻止道:“距离是客观存在着的,再怎么谈也没用,因为这是代沟,是老一代与青年人由于年龄悬殊而形成的。”
父亲说:“对呀,我现在就是要填平这种代沟。”路水莲只好接着说:“可你无法改变你们相差几十岁的事实呀。”
父亲坚持要和李炳辉促膝交谈,李炳辉只得可怜巴巴地坐在父亲面前,很狼狈。母亲见了,就也过来帮腔,说:“他年纪轻轻的,你要他跟你谈什么心?你竟然要把茶馆里学来的一套用在李炳辉的身上?”
父亲给母亲说得开不了口,只是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年轻人也应该谈心呀。”母亲驳斥,“他像你这样整天没事,光知道谈心。”
母亲说给路水莲听,“他在茶馆里不知跟哪个老头学的,现在只消一有人上门他就要跟人家谈心,哪有这么多心好谈?讨厌死了。”父亲说:“我又没跟你谈心你烦什么,好笑。”父亲落了个没趣。
父亲母亲待李炳辉好,李炳辉被感动了,夜里睡床上,李炳辉说:“我真应该经常来看看他们。”
李炳辉能说出这句话,路水莲心里也很好受。家全睡在两人当中,已经睡着了,睡得很甜。“你看家全,睡得多香。”路水莲说。李炳辉静静地看着家全,在家全的小脸上亲了几下。
“真没想到家全会跟你这么亲。吃奶的时候他只知道要妈妈,可稍微长大一点就知道要爸爸了。”路水莲看着可爱的儿子说,李炳辉静静地听着,没作声。
“我们要活得像个人样,至少是为了家全,要活得像个人样。”路水莲又说。这是她这次带李炳辉来家里的主要目的的表白,她得让李炳辉恢复男人的家庭责任感,从而渐渐将扭曲的性格纠正过来。李炳辉长时间没说话,路水莲注意到他眼圈红红的,噙着泪水。这说明他把路水莲的话听进去了,路水莲感到很欣慰。
在明港镇住了三天,路水莲李炳辉决定回城,父母亲依依不舍,说:“怎么才住了两夜就要回去了呢。”父母亲要留他们多住几天,路水莲说:“可我们只请了这几天假。”父母亲送他俩去上汽车。家全知道爸爸妈妈又要走了,就哭闹要跟了去。路水莲给他哭得很揪心。父母亲把他俩送上了车,车子开动了,父母亲仍站在那里不动。路水莲看见母亲竟然流下了眼泪。
一路上,路水莲的心情很沉重。两人谁也没说一句话。
回到城里,李炳辉四处找工作,连连碰壁。路水莲问他:“你有大专文凭,又有实际工作经验,怎么会没人要你呢?”李炳辉吞吞吐吐地说:“有好多单位一开始是想要的,可一查看我的个人档案,就都摇头了。”李炳辉的个人档案记录着被原单位开除的具体原因。路水莲说:“这么说你不是再也找不到工作了?”李炳辉哀声叹气:“我也是这么担心。”但路水莲转念一想,不能让他感觉到失望,那样会使他在心理上受到挫折的,于是又说:“别灰心,继续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我相信你”
李炳辉在路水莲的鼓励下便又硬着头皮在外面东碰西撞,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照样没有着落。路水莲也为他心焦。他要重新做人,首先得有个工作。没有工作一切都无从谈起。路水莲觉得有责任在这个最为紧要的关头帮助他。路水莲突然想道了华伦天。华伦天会不会接收他呢?要是能在天鹏装饰公司工作不也很好吗?这样想着她便决定问问看。她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走进经理室,她有些忸怩,一时间竟说不出口。
华伦天发现了她的异样,问:“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帮我老公安排个工作?”她好歹说了出来。
“你是说想叫他来天鹏公司上班?”华伦天像是还没听懂。
“想是这么想,不知道你肯不肯。”路水莲畏畏缩缩的说。
“可公司里现在并不缺人手呀,来了也没事干呀。”华伦天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46.少吃了一回
46.少吃了一回
华伦天委婉拒绝了路水莲。她自觉没趣,离开了经理室。我请他帮忙的次数太多了,路水莲想,而我又不能帮助他什么,我真不该提出这个要求。下了班,路水莲恹恹不快地回到家,觉得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DVD机里在放着欢快的乐曲,李炳辉在乐曲声中喜洋洋地做着家务。这和一贯的沉闷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路水莲觉察出了这前后的变化,但她并没在意,她的心情很苦闷,无法适应欢快的旋律,于是叭地一下把DVD机关掉了。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李炳辉从厨房里跑了过来,笑笑地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路水莲有气无力地问。她不能想象出李炳辉会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她。
“我找到工作了,一个局长答应叫我去上班。”
“真的?”路水莲惊喜的倏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个局长查看了我的档案,但还是决定要我。他说他不计较生活中的一些过错,他看重的是才能。”李炳辉高高兴兴地说。
李炳辉找到了工作,路水莲重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李炳辉上班那天,路水莲特意为他熨烫了衣服,并给他买了条新领带。李炳辉穿着烫过的衣服,结着新买的领带,很精神。
“为了我们的儿子,好好工作。如果时机成熟,新学年开始我们就把家全接回来读书。”路水莲对李炳辉说,她说的时机成熟是指李炳辉彻底改变了性倾向。李炳辉没改之前,不能把家全接来。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很坏。她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儿子。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工作。”李炳辉很珍视这次工作机会,她看得出。路水莲从李炳辉自信的目光中也看出了他改变性倾向的决心。她为此高兴。她似乎看到在新学年开始的时候,她把家全接到城里来读书了,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
路水莲陶醉在想像的幸福中,上班的时候还抑制不住地微笑。她那张脸原本很冷,一微笑便很甜。她的微笑被崔燕妍看在眼里。
“干嘛要这样笑嘻嘻的?有什么高兴事能说给我听听吗?”崔燕妍阴阳怪气地说。华伦天待路水莲好,引起了崔燕妍的嫉妒。崔燕妍已把这种嫉妒公开化,当面跟华伦天闹过,说:“你既然要对我好,就不能对她好。”.
“你怎么拎不清呢,我是对她好,可这种好完全是另一回事,是外在的礼仪性的好,她是我老婆的朋友,我总不能对她坏呀?”华伦天找理由搪塞。
崔燕妍说:“就算你对她的好是另一回事,可你也要当心别给她勾引去了。”
华伦天笑了,说:“荒唐,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勾引一个半老头子呢?”他心里却在想,她要是真勾引我了倒好呢。
“可她的确是想勾引你,我看得出。”崔燕妍提醒道。“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我不能容忍别人把你抢走。”
“给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成了紧俏货了。放心吧,我是你的,你要我就给你!嘿嘿嘿,没人会跟你抢的。怎么样,今晚要吗?”华伦天戏谑崔燕妍,在没把路水莲弄上床之前,不管怎么说,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华伦天最好的**发泄工具。何况她也很会伺候华伦天,华伦天感觉她真是天生的骚媚尤物,即使把路水莲弄到手了,但要论起在床上的事情和功夫,路水莲是一定不及崔燕妍的。这一点华伦天可以肯定,但他就是喜欢路水莲,喜欢她身上的那种少妇才特有的良家女人的味道,熟汝的味道,静静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是崔燕妍不可能具有的。如果此生能得到这两个截然不同味道的女人,那就不枉此生了。华伦天美美的想。
“那你还会帮我买房子吗?”这句话才是崔燕妍最关心的所在,她才不稀罕华伦天那又老又丑陋的**,她稀罕的是老东西手里的钱。凭她的容貌和手段,勾搭年轻的小伙子小帅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走在大街上就经常有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对她“闪电眼”,可是他们没钱,崔燕妍感兴趣的是钱。有了钱再加上他自身的美貌资源,什么样的帅气男人睡不上呢?
“我不是已经帮你付了定金了吗?”华伦天不解的说。
“你肯定要帮我买的是吗?”崔燕妍紧追不舍。
“不帮你买我干嘛要付那定金?”
崔燕妍这才笑了,娇媚地笑。有了华伦天的这句话她完全放下心来了。崔燕妍走近华伦天搂住他的脖颈,坐在他大腿上,凑了头过去就亲他的嘴。
“我在担心你变卦呢。”崔燕妍轻咬着华伦天的嘴唇说。
“怎么会呢,只要答应了的事,我就一定会办到。”华伦天也被这女人亲的来了兴致,他一边咬着崔燕妍的舌头,一边伸手撩起崔燕妍的裙子,很快就把手伸进去顺着大腿往里摸。一直摸到内裤下边,隔着她的内裤在揉搓,很快,他就感到了濡湿,那濡湿很热,透过崔燕妍丝质内裤的镂空部分传到了他的手指上。丝质内裤一被打湿就显得很薄,他的手指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内容的形状。华伦天就很兴奋了,他感觉,有时候这样饶有兴致的摸着,要比直接脱掉摸,或者说是直接脱掉日,还要有意思的多。这样的动作能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很煽情也很有吸引力。
“今天下午我……有……事,要请……半天假。”崔燕妍被他摸的喘开了气,言语也连接不上了,变的结结巴巴的。但依然是娇嫡嫡地说。
“去跟男朋友约会?”华伦天故意说这样说着,同时还好像是要有意惩罚她一样的在手上用了点儿力道。
“瞎说。除了你,人家就再没有什么男朋友了。”崔燕妍佯嗔。
“可你会有什么事要请半天假?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华伦天已经用他的手更进一步的侵略了崔燕妍,他拨开了她的内裤,把手放了进去,并且抓住了她的一小撮。
“你要是敢背着我私会小白脸儿,我就将你这里缝住。”华伦天说话透着狠劲儿。
“不放心的应该是我,我不在,说不准路水莲就要来勾引你。为了防范,我得先把你这匹老马喂的饱饱的。”崔燕妍说着话离开了华伦天的嘴,并把他那只象蛇一样钻在她体内的手也拽了出来。
崔燕妍站起身,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上了保险。然后来到华伦天面前,用媚惑至极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华伦天,两只手已同时伸向华伦天的腰间,去解华伦天的皮带。“不行,我马上要接待一个客人,他刚才来过电话,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华伦天突然想起了这码子事。心想,真是不凑巧,又少吃一回蚌肉。
“可这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用嘴巴帮你做吧,我知道那样做你会很快就完事的。嘻嘻嘻。”崔燕妍扮着娇羞状,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解开了华伦天的皮带。不过今天华伦天好像还没有进入状态,被掏出来的东西软塌塌的,一点儿也不像以前,被崔燕妍用手一摸就像个欲展翅高飞的鸟一样,扑扑楞楞的竖立。可崔燕妍可不管这样多,她将头一低就要往那话儿上凑,她相信只要用嘴一包含,那东西自己就会翘头直身的。但华伦天用一只手挡住了她伸过来的嘴巴。
“小东西,现在真的不行。你干嘛不留到晚上我们再做呢?我昨晚刚和我老婆做的,你现在又要我做,我哪吃得消?”华伦天真的感觉最近做这事很吃力。
“咦,你不是早就不跟她做了吗?”崔燕妍张着红嘟嘟的嘴唇奇怪的问。
“可她毕竟是我老婆呀,她再三要求,我也就只好答应。”昨晚,习美娟确实是很想做了,华伦天已经很长时间都没碰过她了,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变的荒芜了,心里象是长了草,那个隐密的地方也像是很久没人光顾的山洞一般,空旷而寂廖,很难受。所以她主动的求了华伦天,并且还主动的趴到了华伦天的身上,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爬了上去。
“你别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了?”
崔燕妍原想耗光华伦天的精力,免得他动路水莲的主意。没成想他坚持不肯,她也就拿他没办法。她说:“那我走了,你可别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瞎搞。”
47. 华伦天的命令
47.华伦天的命令
从华伦天的经理室出来,崔燕妍走过路水莲的办公室,停下了,说:“下午我有事,不来了。
路水莲捉摸不透她话里的意思,礼貌地问:“现在就走了?”谁知崔燕妍甩下了这么一句话:“某些人别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别太聪明了。”莫名其妙。崔燕妍经常冲路水莲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路水莲很恼火,有时候真想责问她一番。但她忍耐着,她不想这么早就得罪崔燕妍。崔燕妍与华伦天的关系不一般,她得罪不起。得罪了就有可能保不住这份工作。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那三万多块的年薪更重要。为了这三万多块钱,她得好好工作。华伦天吩咐的事,路水莲总是认认真真地做,并尽可能好地完成。没事的时候,她便看一些专业性的书籍。她买了许多企划类的书,通过这些书,她逐渐对所从事的工作有更深的了解,也就更有信心胜任了。
下午上班,路水莲正埋头查阅一份资料,忽然电话响了,是内线电话。她的办公室只有一台内线电话。
“喂。”她拎起话筒。
“你在5点钟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是华伦天的声音。
“好的。”她说。
路水莲放下了话筒。她想肯定又有什么事要吩咐她做了。华伦天吩咐她做事,通常是用电话把她叫过去。华伦天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很威严地吩咐她做这做那,那种派头像是在下达命令。只消扯到工作上的事,他就是这副派头。她对此已习惯了。路水莲在听他吩咐时,就像一个士兵面对长官那样毕恭毕敬。
5点钟,路水莲走了过去。她忽然想,这不已是下班时间了吗?他干嘛要这时叫我过去?经理室的门关着,她叩了两下,听见华伦天说:“进来。”
路水莲推开门走了进去。“有什么事吗?”她试探着问。“你先坐下。”华伦天说。华伦天离开座位,亲自去把门关上了。路水莲心想可能不是工作上的事,要不他不会客气地叫我坐。路水莲在扶手椅上坐下。华伦天没去坐大办公桌后面,而是挨着她坐在另一把扶手椅上。
“工作感觉吃力吗?”华伦天抽着烟说。
“还好,”路水莲说,“基本上已经适应了。”
“你那天跟我说你老公的事,我后来又考虑了一下,”华伦天说,“我想有个工作倒比较适合他,而且这一工作目前正缺人手.”
“什么工作?”路水莲高兴的问。
“驻外业务代表。”华伦天平静的回答。
“你是说叫他搞业务联系?”路水莲疑惑,他竟然想叫李炳辉去跑销售,李炳辉哪里是这块料啊。不过也难怪,他并不认识李炳辉,也就谈不上了解了。
“对呀,你觉得怎样?”华伦天觉得路水莲一定会感兴趣的,只有她感兴趣了,他下面的事儿才好做,这是他设下的一个局,现在正在走第一步。
“搞销售他恐怕不来事。”路水莲老实诚恳的说。
“那你想叫我给他安排个什么工作?”华伦天继续问。
“不用了,他已经找到工作了。”路水莲笑着说。
“他找到工作了?”华伦天一时真的感到很失望,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糟到了意外的流产。他原本是想通过这件事,让路水莲对他产生感激,然后他想就在今天,趁热打铁,看看能不能从路水莲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想了很久的她的身体,哪怕只是在关键地方能摸上几把呢,那下次就好办的多了。重要的是实现两人**零接触的突破。
见华伦天的脸刹那间阴了下来,路水莲忙说:“华经理人可真好,那天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没想到华经理竟一直放在心上,真是太叫人感激。”
“有什么好感激的,我又没帮上忙。”华伦天讪讪的说。
华伦天把手中的烟蒂投入烟灰缸,又点着了一支静静地抽。路水莲心想,原来他是为这事叫我过来的,他竟然想叫李炳辉去跑销售,可惜李炳辉不是这块料。不过也难怪,他并不认识李炳辉,也就谈不上了解了。只是她想,如果李炳辉没有找到工作,她或许会叫他过来试试,因为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强。
华伦天好长时间没再开口,他在一个劲地抽着烟,像是思考什么问题,他在考虑计划失败后他下一步要怎么做。计划真是没有变化快,快的让华伦天一时不知怎么对付才是好了。路水莲看了他几眼,忍不住问:“还有什么事吗?”华伦天摇摇头。“那我走了,已经下班了。”路水莲说,说完站起身准备走。“干嘛要这么早就急着回去?”华伦天抬走头说:“不能陪我坐坐吗?”他可不甘心就这样让她走了,他拖延时间,迅速的想着他该怎么做。路水莲只好坐了下来。
路水莲发觉华伦天今天有些特别,他长时间地抽着烟,不说话。路水莲心想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叫我这样陪他干坐着?办公室的门关得很严。听不见外面的声响。一片阒寂.路水莲不由得感觉自己像是身陷囹圄,有些恐惧。她看见华伦天在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像是要尽快把手中的烟抽完。终于,那支烟抽完了,她看见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然后,事情快的出乎了路水莲的意料,他猛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他把她的那只手抓得很紧,她马上感觉她在华伦天的抓握中就像是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母鸡。华伦天用松弛的嘴唇胡乱地亲着路水莲的手心手背,一只手被他亲的满是口水。路水莲一时间猛的一下就懵了,她心慌的“怦怦”乱跳,她的脸一下子臊得通红,竟不知道该不该把手缩回去。
说实话,对华伦天,路水莲曾是有过好感的。她很感谢他能给她一个这样的工作机会,同时,做为一个经历过男女床弟之事的过来女人,路水莲早就隐约感觉到了华伦天对她的渴慕,从她第一次在他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那吃人的眼光就老是想要撩起她的衣裙,弄的路水莲很是难受。自己的丈夫李炳辉是那样一个男人,或者说是那样一个人,但不能准确的称之为男人。他不能很好的与路水莲干那种事情,路水莲二十六七岁,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但被日弄的**却不能在自己的丈夫的身上得到满足,有时候她就会乱想。华伦天有钱,有绅士风度,在这乱想中她曾经臆想过华伦天,做为和她日捣的对象。但路水莲毕竟是个良家少妇,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和除了李炳辉之外的另外任何一个男人做过日捣的事情,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像现在这样被华伦天将手捉在嘴里亲的事情也是像Chu女被日样的——头一回。所以现在她是矛盾的,身子很想让华伦天继续,等着被日,但这确实很荒唐;心里的想法才是正统的,那就是怕,怕被他玷污了清白,怕被他日。何况这来的有点太突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时候都是这样一个身心不一的矛盾合成体。
“答应我,让我做一件事。”华伦天一边津津有味的像个要饭花子啃猪蹄一样的啃着路水莲的手,一边就含糊不清的说。他的裆间已经有了感觉。也是怪了,上午崔燕妍摸弄它它都没什么反应,现在却自己挺直了。看来它也对面前这女人感性趣咧,它也知道吃新鲜的蚌肉咧。我日你个贱东西!。华伦天在心里对自己身体底下的小二哥骂了一句。
“什么事?”路水莲这是明知故问,这个时候,华伦天还能要求她什么事呢?不就是想日上她一回吗。
“你应该知道的,答应我好吗?”华伦天不相信这个做过男女床弟之事,被自己男人不止一次日过的女人不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他已经急了,他在哀求。男人呀,就这点儿出息,即便是做了皇帝,当想日捣的女人不让日捣时,怕是也得哀求几下。
蓦然间,路水莲要做一个良家少妇的理智战胜了身体,她的身心得到了统一,她下定了决心要拒绝华伦天,虽然这样做她有点痛苦,有点勉强。她使劲把手从他的嘴里抽了回来,她有些怒不可遏,他竟然敢**祼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觉得这是对她良家少妇的侮辱,是亵渎。
这时,华伦天很不合时宜的又说了一句:“求求你答应我好吗?让我要了你一次!”
华伦天的最后这句话说的太错了,这句话使路水莲想:他就是想日捣我一次?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是**?是**?日完一次就不理我了?。路水莲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冷冷地说:“请你别败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说完话路水莲向门外走去。路水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很直接的提出这种要求来侮辱她。她想以后她不可能再怎么尊敬他了,这只能怪他自己。他头脑发热了?他只是说着玩玩的?即使是说着玩的,她也不可能原谅他,因为他对她已构成了伤害。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华伦天没得到心中**的发泄,他要霸王硬上弓,他要硬上路水莲。请看下一章节:上阵一战
48. 跨马提枪欲上阵
48.跨马提枪欲上阵
路水莲正要开门,华伦天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拦腰抱住她,粗鲁地要把她往地毯上摁。一只手就去扒她漂亮的花裙子。
“答应我好吗?让我日一回,我真的很喜欢你。”华伦天一边摁她一边急促地说。他真的是让**烧晕了头。
“放开我。”路水莲惊恐地叫道。她拚命挣扎。她不能被他奸污,她是良家少妇,她是人,她有人的尊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会强Jian她。他给了她那么好的工作,他待她像朋友一样友善,他们已经培养出许多友谊,她弄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急着强Jian她,如果慢慢来,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她会把自己打开给他日捣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长久没被日捣了,自己就想了,自己就会找男人。而她,正是很长时间没有被男人弄过了,李炳辉对她不感性趣。但此时华伦天的粗暴让她感到了强烈的反感,她想叫救命,只消撕开喉咙叫,相信会有人闻讯跑来的。但她还是没叫。她只是拚命挣扎,好几次,他把她摁到了地上,都给她顽强地爬了起来。华伦天一时间很难整住她。她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好像愣了一下神。她于是瞅准了空档一溜烟地逃了出来。他没追。她拉开门的当口,听见华伦天在身后说:“对不起。”路水莲逃出经理室后,华伦天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蛮干是极其错误的,她不是崔燕妍,不知被多少男人日捣过了的,多一个男人日少一个男人日,对她来说就像多长一根毛少长一根毛一样的简单。而路水莲还是个没被别的男人日过的纯情少妇咧。要想启开她下面的那两扇门,得讲究策略,得有方法。华伦天喘着老气,一ρi股坐在皮转椅上开始思考能打开路水莲裆间两扇门的方法。
尽管强Jian未遂,路水莲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差一点就被夺去了贞操咧,她想。她失魂落魄地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她想告诉李炳辉,她差一点给人家奸污了。她此时就像遭受欺凌的小孩,需要大人的庇护,需要依靠强有力的后盾。但是李炳辉能够帮她什么呢?他像女人一样苗条单薄,他吃得消华伦天一只拳头吗?他怎么有能力为她讨回公道?她潸然泪下,觉得自己好可怜,没有人保护她,她注定是要任人欺凌。
告诉了他也没用,路水莲边爬楼梯边想,他是如此无能,他即使有勇气去找华伦天,结果也只有挨揍的份。她有气无力地掏出钥匙打开门。李炳辉还未回家。她心想没回家也好,她正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她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眸黯淡无神。她感觉身体太虚弱,没劲,像是大病初愈,迫切需要休息。一旦此时静了下来,路水莲又开始了瞎想,又开始了矛盾。是做个不被别人日捣的清白贞洁的少妇,还是做个被日捣的舒舒服服过日子的女人?如果今天自己要是不跑,要是被华伦天得手了的话,不知道……人呀,真是离了日捣那件事,日子过的还真是没什么味道。
路水莲就这样干躺在床上,乱想。窗外的天在逐渐变黑变暗。这在平时他们已经开始吃晚饭了。意识到这点,她就感觉肚里很空很饿。她下了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她淘了一碗半米放进电饭锅,放好水,Сhā上电源Сhā头。她没有买菜,好长时间以来,总是李炳辉负责买菜。没菜,她无法下炊。李炳辉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她无事可做。忽然她想到阳台上还晒着衣服,于是走过去一件件地收衣服。
衣服都晒得很干,路水莲边收边朝楼底下看,希望看到李炳辉的身影。她只看见几个踢足球的小男孩。那几个小男孩踢球的兴致很浓,都在疯狂地抢球。一辆奥迪轿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开到了那几个小男孩的ρi股后面,没按喇叭,那几个小孩猛一回头,险些给撞上。路水莲觉得有些奇怪,觉得那辆奥迪轿车很神秘。多危险,她想,一旦撞上了肯定要出人命。那司机为什么不按喇叭呢?她正想着,看见那车子停了下来,下来一个人,竟是李炳辉。她有些惊讶,怎么会有奥迪轿车送他回来的?她弄不懂。今晚的事情从华伦天要强日她的时候起,她就什么也弄不懂了。
路水莲在李炳辉走进家门的一刻说:“没想到你倒风光了,下班回家还有专车送。”
李炳辉一听却很紧张,就说:“你全看见了?”
“对呀,真没想到你还有福气坐这种高档轿车。”路水莲半笑着说,她倒是希望李炳辉还能开上轿车咧。家里有了钱,她肯定不会再出去上班了。那样或许她就不会再被人欺凌了。
李炳辉勉强笑了笑,说:“是国产车。”
“那送你来的人是谁?”路水莲好奇的问。
李炳辉吱唔了一会儿,忐忑地说:“是我们局长。”
路水莲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嚯,你们局长待你这么好?看来你要发达了。”
路水莲问李炳辉买的菜在哪,李炳辉说没买,路水莲就有些恼火,说:“你不买菜这晚饭吃什么?”
李炳辉说:“我给你叫一份快餐来。”李炳辉拨通了快餐公司的电话。
路水莲好像听见他只要了一份,就问:“你不吃吗?”
李炳辉说:“我已经吃过了。”
“跟你们局长一起吃的?”
李炳辉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在敲门,路水莲打开门,见是快餐公司的人送盒饭来了。路水莲付了钱,把盒饭拎进屋里。“你再吃点儿吗?”路水莲问。“不了,你吃。”李炳辉说。路水莲于是独自吃起了盒饭。
路水莲没把险遭华伦天强Jian一事告诉李炳辉。自从那次强Jian未遂后,路水莲上班总是倍加小心,不敢和华伦天单独呆着。好在华伦天也不再叫她去经理室,不吩咐她做事,她整天只是在办公室里看看书,悠闲。她内心发紧,担心他会辞退她。要不他怎么不叫我做事呢?她想。这样想着,她就又有点后悔那天怎么不把自己打开了给了他,让他如愿的日上一回不就完事儿了吗?女人呀,长了那样一个让男人想的地方,有时候是好事能依靠它办成很多事,有时候呢就不是什么好事,男人日不到,也会坏了很多事。她突然又想起前两天在自家小区里看见的一件有关于女人那件器官的趣事:
那天是星期天,李炳辉出去买菜去了,路水莲一个人呆的无聊想下楼透透气,于是就来到了小区里的休闲小广场,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在玩耍。她看见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正在争吵,大概是女孩子拿了一个新玩具,男孩子想玩,女孩子却偏不给他玩。男孩子就生气了,飞快的跑回家把自己的一件玩具拿了来。女孩子也好强,她像是一定要比赢男孩子的样子,也跑回家又拿来了两件玩具和他比。小男孩一时气恼,站起身,“呼”的一下脱下自己的裤子,把自己的小**掏了出来,对女孩子说:“你的玩具再多,我爸爸说这个东西你们女孩子总是没有的吧。”说完,一边显摆小**,一边就很得意的样子。哪知那女孩子偏就不服气,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指着自己下身的小眼眼,说了一句差点儿没让路水莲笑晕死的话:“你那东西算什么!我妈妈说了,只要有我身子底下的这个东西,等我长大了,你那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靠!强雷人的经典语录!
路水莲与华伦天的微妙变化,给崔燕妍看在眼里。崔燕妍走进经理室,问华伦天:“你怎么对路水莲那**人还没日到手就冷了下来?”
华伦天装迷糊,说:“什么冷啊热啊日的,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崔燕妍就媚笑,说:“得了吧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日她?你以为我摸不清你有几根骚肉筋?你说你都有几天没日捣我了?不是想着日她,你怎么就不日我了呢?”
崔燕妍的浪劲儿上来了,她攀着华伦天的脖颈,一双媚眼在尽情地挑逗。华伦天于是也被勾引的来了劲儿,一把捋起她的裙子,有滋有味儿的摸她的又结实又丰满的ρi股。
“我教你一句话。”华伦天贴着她耳朵说。
“什么话?你个老骚狐狸这个时候能说出什么好话?”崔燕妍娇滴滴地问。
“姆狗不撅腚,公狗日不进。嘿嘿嘿”华伦天**的笑着说。
伦天被崔燕妍一勾引就来了兴趣,且看他怎样和她在办公室里日捣,请看下一章:温习美国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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