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的左手骤然停下，握拳，狠命一攥，向下一击。

“幽怨，刻骨的幽怨。”与保罗掎角而立的身形稍矮的白甲骑士接口道。

“嗯，对，是很幽怨。我倒忘了，”保罗好像漫不经心地又转向自己的另一位同僚，“汉森，你对这个一向很在行……”

话音未落，列尼的视线正转向第三个白甲骑士的当儿，身前忽地风起，余光里一道挺拔的身影闪电般直掠出去。

飞鸟投林。流矢行空。风云突变往往于一眨眼间。

罗西前面已无贾克林的踪影。数米外，巨大的锯齿剑光纵横捭阖，金石碰击的锵锵声、女子的低沉叱骂声，跟雨声交织成一片。

列尼呆住了。罗西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剑光，也呆住了。

“你们退后。亡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会儿可能顾不上你们。”保罗暂时好像没有加入战团的意思。他已掣剑在手，这次轮到右手结着法印，缓慢滞重，无形的方尖陀螺转到了胸前。

叮嘱完毕，保罗踏步向前，平静地注视着一绿两白的交错光影在眼前舞动。

那个叫汉森的白甲骑士不知何时迫了上去。明晃晃的大剑双手而握，在外围不停地急速游走。

走两步，忽停，从某个角度递出一剑，刺出一声嘶哑的厉喝怪啸，叫人毛骨悚然。再走三步，猛然前跃，举剑过头力劈直下，锵地一声，巨大的响动震得人头皮发麻，嗡嗡的回声在林间久久不散。

保罗还在看。法印已经行将结束。那柄左手剑剑刃很宽，有着罕见的圆头剑尖。偶有风吹动了白甲下的衬袍，猎猎如巍巍的战旗。列尼已隐隐明白，之前保罗所做的一切，他的左手，他的话语，他几次的身形折转，无一不是在布局、造势、设伏，否则不会有贾克林的惊天一掠，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牢牢压制住亡灵对手。

这便是真正的战斗么？

似乎有一道门朝着列尼开启了。然而他并不像以往那样兴奋。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赫鲁，想起了梵德小镇，想起了梅洛庄园和明克湖。

在这一刹那，列尼觉得自己可以像传说中的时间系法师一样，洞穿那道门，窥测到门里的未来，新奇而刺激，晦暗而沉重，如同绿发老­精­灵不厌其烦的人生经历，或者赫鲁常挂在口头的那首歌予人的感觉一般。

不过此刻，被洞穿的只能是列尼的耽想。

保罗的声音。如一位统帅指挥千军万马。如幽然的教堂四壁回荡着虔诚的诵经声。

“光明我主，神术九阶。

守护之环，烈焰之环，圣光之环。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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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书榜是不指望了。只怪贰过太不给力。这个故事我很喜欢，慢慢地会写出一些感觉来的。先试着日更两千吧。再拜再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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