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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点击最高的女孩仍是童思宇。室友们抱着梦幻,懒懒地躺在床上,乱说一七。我还没来不及Сhā嘴,她已被分个精光,她的脸蛋、她的上身和下身。让我想不通的是,李窿也瞎凑一起,那天我明明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或许这是假的,或许一切本身都是假的。慢慢地,我想起了童思宇,我们之间发生的一联串事情(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但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我下床,理了理头发。溜进教室,打开童思宇的课桌,我看见里面摆着两瓶墨水,一瓶是我的“英雄”,另一瓶是她的“老板”。我很是疑惑:她的墨水比我的好,为什么要用我的呢。我还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力不重心,真不知前面的路如何才能走完。当年,妈妈要我们去念职校,可我不甘心求学生涯就那样的结束。今天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真累,不知为什么老天要安排让我们相识,他的才气,他的毅力,他的成熟,真让人无法控制自己。毕竟,我们不属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不需要牵挂和思念,他只想流浪。我又能怎样呢?为了试探他,我买了磁带,本以为18岁就能划上句号,可是每每见到他,就想走近他,走进他的视野,走入他的心灵,可是,又是那么的艰难。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吧,一生也忘不掉的梦,也许是一种冲动吧,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我没什么奢望,只想做他的朋友,我也就知足了。
爸妈,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请原谅我,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会将他深深埋在心底的,永远永远。
--思宇书
渐渐地,我双眼模糊,我明白了很多,一种如浪的愧疚将我淹没。我的心在肚皮上剧烈地撞碰着,咚咚作响,我想哭,我想看见童思宇,就在此刻,我要向她道歉。很快,一个冷血的肉体在颤栗,我的双眼装满了另一个人的笑,和怒。顷刻间,我想起了许多。我听见了童思宇的声音“喂,你墨水借我一下”。我告诉自己说不是喊我的,没必要去搭讪。“喂,你妈的头,还装什么蒜。”她好像不高兴了。我还是干自己的事。“喂,你怎能这样冷血,未免太小气了吧。”李进戳了我几下,用笔头,并没说什么。我回过头去,只见她正在瞅着我。她目光蕴藏着很大的热量。我递给她墨水时,她还奉承了句:“你的面子——真大。”
当我需要墨水时,就朝她喊。她撒娇似的瞪大双眼,抿起红唇,微微晃动身子和脑袋,说:“喂,我告诉你,我不叫‘喂',我叫‘思宇',记住了吗!”又说,“拿笔来,我替你上,墨水就放我这。”我从她手中接过笔时,只见她满脸臊红。我取下笔套,笔擦得雪亮,宛如胎儿的眼睛。可没写几行,又没水了。难道她哄我,我的第一感觉。我的目光逮着正在写作业的她,说:“你怎么没上呀?”
“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她连忙抬起头,说。我感到很是蹊跷,她刚不是转开了笔吗,而且墨水都拿出来了。我音调压低,重说了一遍。李进传过笔,很不情愿的样子。下次是她叫李窿传的。我再次取下笔套,笔仍像胎儿眼睛般的清亮。可又没写几行,水又完了。难道她在耍我,我自问。我有许冲动,口气重重地,说:“你到底上没上啊?”
顿时,她脸上咆哮着夕阳的怒涛,说:“拿去!拿去!还好人不识!”李窿传过墨水放在桌上。我上着墨水糊里糊涂地想,她怎可能撒谎呢?
“喂,喂,喂。”
我抬头看去,看见了她的眼睛,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说她没必要耍我。此刻,一团卫生纸滑了过来,落到手中。就在我用这团卫生纸擦笔时,发现墨水在纸上迅速地发散,我吃了一惊。我歉意地看她时,她也正在奇怪地盯着我,尔后,彼此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