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激励我们的学习热情,校委提议举办一次竞赛--包括所开学科,同时也是为即将举行的全省奥林匹克热身。我班的作文竞赛名单,由老姜一手拟定,共五人,其中有我和徐小草。作文竞赛的具体时间:周日晚,18:00到21:30。这次竞赛的题目是:以人生为话题,写一篇有关的文章……
完卷后,我扫了眼考场。有的抓耳挠腮,半天才刚下笔,还涂涂踏踏。也有的笔如风扫,徐小草就是这种类型的。我坐在她前面,听她笔划得沙沙作响,感到恐怖。我按考前与徐小草约定的--一起出考场。我等了会儿。很快,她就踢我的凳脚,意思是说可以交卷了。
我跟徐小草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时,她被童思宇叫了过去,叫过去问些有关竞赛的情况。童思宇的理想是能够当名教师,自然与书本和试卷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听徐小草说,童思宇对我只字未提。这叫我很是郁闷,因为我跟本忘不了她。徐小草还说,她还刻意地提了下我,可童思宇要么跟没听见似的,要么一副陌然。
我经过童思宇前面时,仿佛撞入了冰川地带,地下的寒流迅速穿入脚心,身体狠狠的晃了几下。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我听见有谁在喊。我打住脚。李进猫着腰,朝我蹦去。他一把稳住我肩膀,拉着我去到廊道上。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你知道吗,童思宇很喜欢你,是真的,她喜欢你的才华,还喜欢你能为前途着想的成熟。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知她知,但不管怎样,你毕竟是男孩!如果你是男子汉的话,就应该主动去给她解释。”李进的话语低调,沉重,坚韧,继续说,“很容易看得出,这些时间,她过得很不快活,她忘不了你,原以为你调走后,我们同样能给她快乐。那是我的错,不该帮你换位,更不该让你去她妹子前面。还有,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想看,以前,大家都笑你跟她,她只是沉默,你懂得沉默对女孩意味着什么吗?更何况像她那样的女孩。而今,别人总是在她面前说你跟她妹子,她又会怎样想呢?你太自私了,太清高了!”
李进两颊泛滥着气愤:“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妹子,最多想把她妹当作替代品。哼,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未来的大诗人!如果你心中有愧,就主动向思宇道歉去,相信她会原谅你的;如果你觉得心地坦荡,就去继续你逍遥自在的浪子生活,好了!”
李进说完,甩着袖子,进去了。他的话语像酒精,将我泡得浑浑噩噩,沉沉浮浮,体轻乏力。我双手撑着栏杆,望着天色,东方蒙蒙混沌,西方明朗开阔。瞅着西天,我想起了“我欲乘风归去,可恐琼楼玉宇”'。仿佛时光逆流,我回到了那个傍晚,与童思宇一起端着饭盒,仰望天色的傍晚。我无意识地向左看去,身旁什么也没有,思宇已飞走了。
我再次经童思宇桌前时,没敢正视她:她没跟任何人谈笑,她正在埋头做着她该做的事情。我坐到位上,没像前几天那样,一有空就跟童思斯、徐小草胡拉乱扯。一股冲动的岩浆,从我浑身汇聚,手中的笔,跟食毒者发着时失去理智一样,瞬间写下《最近,我怎么啦》。
我的笔才刚放下,李进似台后小丑,滑稽地连跳带蹦跑了过来,说:“写好了吧,该我欣赏了!”说完,便伸手来抢。我一个巴掌狠狠地按住了本子,我不想让别人见到那颗祼露的心。李进装出一副忠诚于艺术的模样,哈哈哈地说:“我们都是兄弟了,还有什么不能共享。”说罢,趁我松手之际,将本子抽去,一溜烟跑了。
我按照昨晚制定的行动方案,开始了一件伟大的修补工程。一放学,我就直奔小馆,要了份快餐。我比较喜欢吃蛋炒菜,那段时间。不过一切都在随着时间的脚步而改变,就我现在来说,就比较注重营养价值,谁叫我178cm的个头,只有116斤。我狼吞虎咽,跟完成某项任务似的。
教室里空寂无人,我本想去翻翻童思宇的课桌,说不定又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但我还是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我虽EQ偏低,但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合法,至少这点我还清楚。于是,我选了位子,坐在她座后。才两分钟,我就觉得浑身不适。我想,坐在这里不就是向全班宣言,我喜欢童思宇吗,这样多没面子。我立身,准备回老窝,突然又问自己:难道我不喜欢她吗?我无法否定。我又坐到江心洲的位上,顺便从他桌里找出本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
此刻,我脑中出现了很多幻象:童思宇朝我眉开眼笑;对我冷声冷气,爱理不理;对我不理不睬。尽管我思想里出现了矛盾的交锋,但还是厚着脸皮,等她。终于,她进来了。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都凑在一起闲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