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六个门敲不敲?成功率上升到百分之十六点七了,放走这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机会,下次还有机会吗?她是打算硬撑到底的,说不定下一个就能抓老程的现形!忽然第一个门洞里的老头又出来了,满脸僵硬不信任地看着她:“你还溜达?”
燕石失魂落魄地下来了,差点被当做神经病,在眼皮底下,还是泥鳅一般跟丢了。她这才想起打他手机,关机。
可能有业主通知了保安队,当她还在楼下愤慨时,有一队人马就悄悄靠过来,好在她穿戴不俗,没被当成滋事者扭住,而是给温和地轰了出来,而且有人还认出她就是前不久那个砸车的,如临大敌,看来以后难进来了。最后她悲愤交加地坐在刚才的石凳上恶狠狠地给老程发短信,让他一大早醒来就尿裤子!
“抱着表子睡觉心满意足了吧?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通奸?!”
“头上三尺有神灵,哪天一下剪了你的鸡鸡你就不他妈四处恶心人了!”
“离婚当趁早!你他妈耽误老娘到三十九岁!畜生不如!”
“看到短信就回来,晚一步给老娘收尸!”
……
第二天一早,老程刚开手机,不得了,滴滴答答蹦出来七八条短信,特别其中一条“收尸”吓坏了他,没顾上吃早饭,跟若琳匆匆交代了句,开车就回家了。心里想,有可能东窗事发了,被发现了几成?
跑上了楼,他叮叮当当开门,燕石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跑出来,仇人相见,眼都红了,她在卧室门口就吼起来:“臭不要脸的东西,我就是太宽容了你,像你这样天天彻夜不归我就该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昨晚死哪去了?”
她看她丈夫,不紧不慢地转身,掏烟,点上,吸一口,坐沙发上,徐徐喷出来,镇静得冤枉了他似的,“你就闹吧,没事找事,现在可是闲了。”
“我问你昨晚去哪儿了!”燕石不禁龇起了牙。
“有时晚了,我就在单位里……大老爷们总不能拴在老娘们的裤腰带上吧?男人在外应酬多,有什么办法,谁不知道闲着、早睡早起健身养生?有那条件吗?自己也烦着呢,人情社会,朋友要交,感情要联络,关系网要建立,各种事要亲力亲为,养家嘛。男人活着累,光这些事也头大着呢……”
反正这个意思吧,变着花样说,燕石一听就脑仁疼。“装b的东西,”燕石手指到他脑门上,“说那么多不着边的屁话,就是不说又找那个表子在外鬼混!你摸摸良心你对得起这个家吗?恶狗改不了吃屎!不想过早说,离婚趁早啊!”
老程吐着烟圈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开水烫过的猪似的,你有气紧着你说。
燕石一激动,泪就下来了,开始独角戏般的控诉,从“longlongago”开始,上次恶吵就是这样的过程:“在你二十多岁没钱没地位没品位、穿补丁裤子看不到前途、今天吃了明天不知去哪里吃的时候,谁下决心在陪你过日子?那可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季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以为你会珍惜,你曾指天发誓永远珍惜在你一无所有时一心一意陪在你身边的老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上次出轨我原谅你了,半年后你又旧病复发,你摸着良心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诺?!你怎么对得起我为你付出这二十年的青春!贱骨头,你如何赔我!”
老程把脸扭向窗外,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二十年,对你是青春,对我就不是了?不都是一样过来的吗?我闲着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置来的?”
燕石一下子跳起来,“你这是什么话,昧良心,今天的一切至少一半是我的,一半还多!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说,你的青春能与我的比吗?我那时年轻、漂亮……”
“我那时也年轻啊,不漂亮也年轻啊!”
“我那时不嫁你这个东西,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有可能落到现在人老珠黄时被人抛弃的下场吗?离婚,你得趁早啊!”
“你现在后悔不是晚了嘛,我再不是个东西,你就是看上我了,周瑜打黄盖,你愿打,我愿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了?整天疑神疑鬼,这家庭主妇在家闲得没事干还就是可怕,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跟踪我、研究我、审查和声讨我上了,我没有毛病才怪!人,是不能被放在显微镜下照来照去的,不是事的都成事了!”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狡辩,我都亲眼看到你进那个小区两次,晚上,我非拿到你跟那个死姘头鬼混在一起的证据你才甘心吗?看不起你这敢做不敢当的臭大粪!”
老程叹一口气,实话实说了,“没错,我去了,人家才二十几岁……我觉得对不起她,安慰她一下,你想让我下半辈子活在悔恨之中吗?”
燕石心扑通扑通地跳,好像跳几下就要停摆了,脸像石化了般,然后皱成奇特的扭曲,歇斯底里,要把楼层掀翻了,“人家才二十多岁你觉得对不起她,我他妈三十九了你有觉得对不起我吗?我他妈不更需要安慰?!你他妈吃里扒外人神共愤的人渣,你下辈子不会活在对我的悔恨中吗?你还是人吗你?”
老程是个要脸面的人,这么吵让楼上楼下看笑话可不成,他提起衣服,“你冷静一下吧,下半辈子我们还是一起过,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你都三十九的人了,不怕人笑话!”
在燕石发直的眼神中,她的丈夫从容出门了。以前争吵就是这样,也是他们达成的共识,在一个人大发雷霆之时,另一个千万不要再火上浇油,出去躲一躲,等事情平息了,再讲道理,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让燕石失望的是,他不会给她道歉了,就是认错也不道歉。她坏了他的好事,阻止他干好事,就算这好事很无耻、荒谬,端不上台面,因为有那么多男人在干,存在即合理,他可以为“存在”的事认一下错误,但不会为“合理”的事而罢手不干,如果她阻止他,就损害了他的利益。所以他有理由不理会她,甚至摆脱她。
从他脸上,他的反应上,燕石看到了这种逻辑。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时他不这样,他还知道害怕,知道羞愧,懂得悔恨,跪下请求她原谅,不原谅就不起来。那时他说想想这一辈子的开始那段,含辛茹苦,太不容易了,今天的一切都是那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混到大半辈子了,闺女大了,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不会再有了,有也不想着要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相持相扶到老吧,这就是幸福了!
明白人生、明白生活到那种层次的人又走回头路了,像吸毒的人,强制戒掉,发了誓重新生活,转了两个街,又与毒贩子接上头了,难道他真成了惯犯,心智结构已被毒品改变了?
她想追出去把他拽回来,问个清楚,不知为什么腿像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胸腔里胀满了气般,顶住了喉咙,她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就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刚离去的空寂的门,汗流出来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嘴巴里浸满了凄惶的悲哀……
若琳去了医院,想拿到更有权威的检查证明。老程是个一本正经的人,背负两个女人的压力,你不能在十拿九稳之前喊“狼来了”,若不是真的,下次他就不太理会你了。
那是一家规模一般的区级医院,整个妇产科楼层都是络绎不绝的年轻女子,纤细的腰身,低落的细眉眼,大都捆绑着一个男人,脸色阴沉地走向下一个排队口,或干脆坐下来等待。有的女孩子哭了,无声中眼泪汹涌的那种,好好的妆容被冲得一塌糊涂,身旁的年轻男人胡乱安抚一下,见哄不好就手Сhā进裤袋里倚着墙站着眼望别处。终于有女孩子大声哭起来,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却被她打骂。一个女护士适时从门里探出头,不无鄙夷的呵斥:“要哭外边!这么多人呢,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收敛点……”
若琳下意识地想后面的话:“光想着鬼混快活了,没想到今天的惩罚吧?活该!”然后那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就拉着脸走过去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斥了,索性就到外面哭闹去,被压抑的滋味太难受了。后面老男人的脸色讪讪的,无可奈何的那种。若琳想,要是自己也落个打胎的下场,老程大概也就这个样子吧。婚姻中怀孕,再穷困潦倒也会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即使不生,为人父母的悲痛也是掩藏不住的。自己的血脉,要被连根拔起,那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悲伤,都不会像眼前看到的这样,埋怨,冷漠,仇视,松口气或恨不得扇对方耳光。这样的人生百态大概护士们看惯了,在职业便利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漠然和鄙视。
婚姻的安全感和责任的力量在关键时刻显现了,爱情,所谓的爱情,轻飘飘可疑的一抹暧昧,根本通不到婚姻的安全港,除了心灵的伤痛,它能给你带来什么?就因为爱情这个亘古不变的借口,男人女人都轻易打开了自己的身体,太过轻易地让自己填塞。因为男女平等这个根本虚伪的谎言,所有后果都让女人承受了,堕胎,身体由此受到伤害,下一个男人对她身体被使用过或被过度使用的厌恶和嫌弃,女人由男人这种态度得到的精神压抑……人们像精神分裂一样,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某种安全感,或为了心中残存的一丝体面,疯狂而义无反顾地投入一个个形迹可疑的男人的怀抱。在性上,男人从来都是主动的需求者,能廉价得到当然乐此不疲,他不会为你的结局买单,社会也不会,就让你自作自受,让你自己为自己收拾残局。甚至,有些本质良善良只存一丝侥幸的情人或淘金者们,连妓汝都不如,妓汝除一个浪荡的名声外还能得到钱财的补偿,而这些吸食了爱情致幻剂的年轻女孩呢,用光鲜的肉体满足了更贪婪更没道德感的男人的胃口,从而让他们对女人更挑剔,更贪得无厌,更想免费获得;她自己却被压榨得神经兮兮,杯弓蛇影,失去了作为女人本该有的优雅从容和内心的平和。若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老程抛弃,也逃不脱这个下场。近二十八岁了,没有男朋友,即使在中国最开放和最具包容精神的北京这个超大城市,也不可避免地沦为被人指点为“剩女”、婚姻市场上的“滞销货”。中国人口多,年轻女孩雨后韭菜般一茬一茬地收割,年轻和年老的男人只要有条件都会把目光放在最新鲜水灵的那一茬上,年轻、单纯,至少意味着好骗,有不少还是Chu女,条件适合能当老婆的就收在麾下,不合适的玩几年之后以各种借口散伙。被抛弃后的女孩子年纪大了,满心创伤,即使好不容易抓到了婚姻,也被称为老公的男人质疑过往的经历,耿耿于怀于她的过去。中国男人内心深处对成为老婆的那个女人是有严重“洁癖”的,不仅现在和未来要属于他,不曾相识的“过去”也得为他保留,不然他会去外面寻找安慰,平衡一下自己内心的“亏处”,万一碰着了年轻的Chu女,说不定就要换老婆了。很多年轻的女孩子正在为成为别人老婆的替代者而不懈地努力着,这样的男人一般有一定的经济和支付能力,郎财女貌,都处在男人和女人最能体现其性别优势的时期,彼此非常合适。可能习惯了这种心态,也可能这种社会潮流太强大了,很多人都在这种习惯和潮流里游走。若琳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亏欠谁,反正不成功就亏欠自己了,如果原配离婚还能从老公那里理直气壮地分到财产,而她一旦被抛弃,就是白白搭上几年什么也不会得到,好处都让中间那个男人得到了,享受了几年齐人之福,最后可能装孙子似的悲伤地挤几滴猫尿,说些“我爱你,但是……”、“……下辈子再做夫妻报答你”、“她太能闹了,我离开她就死”之类的话,龌龊得连分手的责任都不肯承担,就匆匆走出了你的视线。
有时候……有时候……
黄金是黄|色的,黄铜也是黄|色的,于是人们见到明晃晃的一抹颜色就赶紧脱裤子,女人是不是脱裤子的速度太快了?或被爱情的甜言蜜语搞晕了?也许女人真的生存太艰难了,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许给自己一个未来,就把身体呈上?若琳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悲哀是悲哀了,但让她打胎是不可能的,对不同的男人,孩子既可能是个累赘,也可能是个定时炸弹。
有护士叫她的名字。若琳机械地走进去,其实她是鄙视这帮白衣天使的,仗着有个好工作,逃脱了底层女人向上爬的艰辛命运,便在一旁自得地看起了别人的笑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自己老公哪天别让别人撬了,哼。女人之间倾轧挤兑起来,更是血淋淋不见硝烟的战争。
拿着挂了半天的号,接过一个小纸杯,到卫生间取了尿,交给一个冷着脸正眼也不瞧她的小护士。人家爱搭不理地甩出一句让她等着,她想问等多久,觉得又要无谓招来白眼,生生忍了下来,无聊地站着,像那些孤寂低落的女子一样。四五分钟后,那护士耷拉着眉眼叫她的名字,然后隔着小窗口扔回她的单子,“阳性。”
“对不起,请问什么意思啊?”她确定自己看不懂护士们潦草的鸟体字。
讥诮的声音仿佛从冰窖里传来:“怀上了!”
燕石去了通讯营业厅,把老程手机通话单拉了出来,可能汲取上次的教训了吧,通讯单上没有一再重复的号码,也没有像上次那样令她头皮发麻的几百条短信。
那好,查他电脑里的即时联系方式。现在网恋太多了,成本这么低,不恋白不恋。程佳以前有一台台式电脑,上了大学就搁在那里,老程不用,他有一台单位的手提,燕石曾上网玩过一阵,新鲜过后就丢在那里了,不上瘾,也把网线服务中止了。现在她以给程佳写邮件的借口给老程打电话,让他把手提电脑暂时借给她用一用。
老程表现也很乖,只要老婆提出正常要求,他都满足,不能满足的是每天按时回家,因此就在其他事情上殷勤些,不至于事事让她抓狂。
为此,老程中午还回家吃了顿饭。中午回来,意味着晚上就不用回来了,他偏在中午这点促狭时间回来,反正就俩小时。两人都客客气气的,成心回避着不高兴的事,燕石还当面打开电脑找到邮箱装模作样地写了一小段,前脚见老程抬腿走了,后脚就进他硬盘找东西,但没有什么,都是干干净净一本正经的文档。哼,鬼都不相信,就他那点花花肠子——燕石合上电脑,提着下了楼,直奔中关村而去,就不信高人破不了你这点烂事。为了重现硬盘里所有的资料,她咬着牙为此出血了两千多块。
高人在给她找证据,她一忽儿冷一忽儿热一忽儿高兴一忽儿悲凄,冰火两重天般坐立不安,要是找着,折腾又花钱还值得,但到底拿他怎么办啊!?什么都找不着倒好说了,她不想离,生气也不想离,气死也不打算离,若真要放弃婚姻,不仅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女儿,无法面对母亲,甚至无法面对亲戚邻居等人探询的目光。自己天生外表朴素,内心却十分要强要面子,越在弱势时越想守护着,宁可自己憋着气。只要还有后退的空间吧,就培养不起来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定力:随你玩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搭理你。
心死之前,她没让自己坐以待毙,行动完了还想找人叨叨,去当祥林嫂,去诉说,不然心里像藏着火山口似的,压不住。不找别人,就找赵波,赵波是个明白人,虽然她怀疑赵波有点躲她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颠来倒去地说,说不明白也在说,说明白了还在说,好像总不肯面对一纸之隔后面的真相。
但不管她,只要逮住机会就向赵波诉苦:“你说我拿他怎么办啊?我都快没自尊心了,不知道再怎么把他弄回来。”
赵波看着这个现代祥林嫂,“你也出去玩啊,你冷冷他,跟得太紧了,他才跑得快。”
“我跟得他紧吗?我觉得给他自由太多了他才有机会这样,三天两头不打电话喊回来,他就不知道回家,成放开缰绳的野马了,天天在外面说忙,加班……这种不经过大脑的谎话说长了,傻子都不信!”
“工资卡不还在你手里吗?感情像细沙,你攥得越紧,它流得越快……”
“我觉得感情像水,攥不攥,它都一样流光。”
“要不想离,就换换其他法子吧,让他紧张你。你就是在后方忒稳当了,他才会觉得怎么玩都没事,你就要晃个给他看!你就是心里有,表面上也不能太在意他,男人就贱在这一点上。”
燕石还在自言自语:“你说他咋这么不要脸啊,当初就没有看透他……”
“男人本性是狗,谁牵它就会跟谁走,半道上扔它一块骨头,撒着欢谄媚呢!”
“我从不到二十岁就跟他,跟了他二十年,照顾他吃喝拉撒为他生儿育女,他说他也熬了二十年呐,他的青春也是青春,他的二十年也是二十年,就想跟我扯平了!”
“呸!臭不要脸!胡星斗敢这样矫情地跟我讨价还价,我上前一个大嘴巴不抽死他!女人二十多岁时的青春金贵着呢,男人二十多岁的青春狗屁不值!你那时年轻貌美,黄花闺女一个,正处于女人一生中的黄金时期,找个有钱有势的也不是不可能,咱就是过不好离了,还能分点钱花花呢,孩子得花钱不是,生活水准还不能下降,一辈子也能无忧无虑,起码不在找钱上慌张,女人一辈子图什么?男人没财没势没前途就是屁一个,年轻也是屁一个!”
“唉,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没法说服他,他反而很有道理似的。”
赵波气得哼哼的,掰开揉碎了说:“你别让他拿着歪理唬你了。女人年轻漂亮,对应的是男人有钱有势有前景,女人的丑才对应男人的穷,作为男人,光年轻没财没势没技没能,啥也没有,可找不到年轻又漂亮的女人,过去、现在的社会不都按这个规则男婚女嫁的吗?你放心,将来也是。男人与女人最有价值的地方根本不一样,女人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年龄和外貌,唉,虽俗气,但没办法呀,婚姻市场就是这样选择的;男人最有价值的在年龄和相貌以外的地方,在于生存的本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的年龄容貌都在走下坡路,但男人却可以在女人的帮助下财势越积越多,反应在婚姻市场上就是女人越来越贬值,男人却是增值的。老程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他用完了你最有价值的地方,却在自己最大的价值来临时,不想与你分享,想去交换别的女人最有价值的部分……就这么一点事吧。另外,你家现在最大的一笔财富可不是一套房子,是老程本人!”
燕石如醍醐灌顶。其实她一直明白,就是拽着扭着说不明白。刹那间心眼就活动了一下,“要是离了,我得要回这二十年来在他身上的投资,就算发工资,他还得有我另一半工资和赔偿吧?不能最大的一笔财富他自己不声不响拿走了,我只能分一半过去共同积累的财产?”
“你应得的,现在的财产有你的一半,他未来某一阶段的收入也应该有你一半,你过去的投资应该分红。”
“可婚姻法不支持呀。”
“你就自己坚持呀。”
燕石想想,突然发现手中的砝码还不少,就拿出手机给老程发短信:“你,二十年的青春与我二十年的青春无法相提并论!过去二十年是我人生最具华彩和最无法估量价值的二十年,你人生最具华彩和最无法估量价值的二十年是现在!你拿走了我一生中最好的,却想把你一生中最好的从我这里夺走,没有公平可言!我恨就恨在这里!你对不住我也在这里!”
对方却没动静。
她憋着气,又发了一条:“你给我你退休前的工资的一半,不要多,四十五万,你就可以走干净了!”
一会儿,里面回复:“掉钱眼里,穷疯了,没事就可着劲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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