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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距离从10991公里缩小到337公里,原谅我再没有勇气向前迈一步,把这个距离缩小为0。思念在头顶凝聚,稀里哗啦的砸下,让我遍体鳞伤,恒暄,我很想你,可是我不敢见你。于是我只能选择来到你所在的这片土地,和你仰望同一片星空。
明知是痛苦,明知是不可能,明知是万劫不复,我还是不愿意忘记你,因为一想到会忘记你,现在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即使你可能早已忘记我,即使你可能早已爱上别人,即使你可能早已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还是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原本姚窕之以为她会去米兰的马兰欧尼或者伦敦的中央圣马丁,又或者巴黎的esmod随便哪一所也好,决没想过来纽约的帕森斯学院,让人犯密集恐惧症的钢筋丛林,一分钟一个样的时代广场,还有植入广告般违和感甚重的中央公园,以及从不停留的纽约客,这一切都让她无比怀念巴黎,当然,是为了甜
如果这样都能与恒暄相遇,她真的要开始相信缘分了。这样想着,她忽然在路口拐角处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似乎比印象中更加高大健壮,但是还是那么的让她有依恋感。
“恒暄,恒暄。”她喊出那个在心里百转千回的名字,不顾一切地奔向那个背影。
“小姐,你还没给钱!“路边咖啡店的老板在后面追着她大喊。
世界渐渐变得模糊,只有那一个背影开始清晰,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终于她追上了那个背影,拉着他的衣袖,“恒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在叫我吗?对不起,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男人转过头,很英俊很优雅很迷人,可是,不是他。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nAd1(”姚窕之放开他,衬衫被她抓出一道道皱褶。希望过后的失望是彻底的绝望。
然后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大喊“小偷!你还想跑。”惹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看看你手里的咖啡!”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给你钱了,您稍等。”她在身上摸索却没有发现钱包的踪影。
“没钱?那你就是小偷!”
“我的钱包好像掉了,但是我会给您钱的,我知道口说无凭,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和档案袋,里面有我的详细资料,我抵押给您,只希望您能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如果不能给您咖啡钱,您可以拿着我的资料去警察局报案。”
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店主怔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然后她拍了拍手打出一个拍子,开始在原地起舞,妙曼的身姿如月下波光,翩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仿佛千朵桃花于她指尖绽放,万朵白莲盛开在她足下,忽然她散开绑起的秀发,如同深沉的夜铺散开来,璀璨的星光闪耀,然后是旋转,旋转,不停地旋转,黑发白裙,她是森林精灵,骤然停下,如折翼的蝴蝶跌落草丛,周围的人屏住呼吸,发出一声叹息。
她深深地向围观的人鞠了一个躬,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店主手中的帽子已经装了满满的钱,他惊叹不已,坚持只拿咖啡钱,把剩下的钱全部还给姚窕之。
“你是帕森斯的学生?”原本他还想着要替她解围,结果这个女孩带给他太多惊艳。
姚窕之这才发现刚才那个男生还在这里,“嗯。”她并不愿意和他过多交谈,因为他和另一个人实在太过相像,即使相貌不同,气质不同,风格不同,她还是觉得他的气息过于熟悉nAd2(
“你好,我是沈淡瑄。”他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姚窕之。”出于礼貌,她总是实话实说。
“姚窕之?”
“怎么了?”他的眼神似乎在瞬间变得阴郁。
“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好听的名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十分肯定。
印象中那个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她看着他的脸,悲伤逆流成河。
帕森斯学院临街而建,校内随处可见奇装异服的学生和充满艺术气息的建筑,咖啡馆酒吧护理中心一应俱全,就像她所在的这座城市一样24小时永不停歇,源源不断地为纽约乃至世界输送时尚与灵感。marcjabs,annasui,tomford皆是出自这所世界顶尖的设计学院,即使有人以“巴黎伦敦和米兰都生产设计师,只有纽约生产工匠”来取笑她的商业,但时尚的成功与否难道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商业不是功利,商业是无条件的,功利是有条件的。
姚窕之所有的行李只有一只档案袋,她其余的行李应该都已经到普林斯顿了,毕竟她来帕森斯是瞒着恒家所有的人。“恒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去做裁缝?”这是秦韶光的原话。可是她还是向往设计,从小到大她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那种感觉很奇妙,平凡无奇的布料在手下变成一件件精美的衣裙,如同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蜕变成长。
“你们认为要想成为设计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勤奋?机遇?家世?告诉你们这些统统是bullshit!天赋,只有天赋!这个世上任何一种职业都能通过其他手段取得成功,只有艺术是倚仗谬斯女神的喜爱。别以为进了帕森斯就能一步登天,我是个苛求完美的人,我的课堂只欢迎有天赋的学生,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的话,对不起,请不要糟蹋我的审美,你们随时可以离开,但是我相信,能留到最后的你们必然会成为未来的大师nAd3(”开学第一堂课,heather老师就狠狠给了学生一个下马威,果然她说完这话,立刻就有学生摔门而出。
“很好,你们想要离开随时可以,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她向剩下寥寥无几的学生展示手中的白色粉笔。
“粉笔。”很快就有一个男生回答。
heather连看都没看他。
“生植器?”又一个男生笑着喊出答案。
“独特,但是低俗。”
“弓箭。”一个印第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