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个曦曦，我正要去买早点，她叫住了我——哼，开我！什么情缘兴空，是个空的，没情无缘，我还正不想­干­呢。”

吕兵笑了，说：“啊，班长你，刚才还哭兮兮的，这会儿活了，还拽起来了？”

柳柳脸一红，笑了，顶不好意思，好一会她说：“有你，我怕什么，天塌了我情愿和你一起死；面食馆，进去，你要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替我节约哟！”

“哟哟，咱们的小柳柳，好牛！那就来一碗馄饨，两个糖包子吧，看撑不撑得死我，恕我就不客气了。”吕兵说，笑了。柳柳愣了一下，当她明白是取笑她小家子气时，羞得她直往他怀里拱。吕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丢下铺卷包抱了她一下：“对不起。”

她说：哥，只怪我太穷，弟弟又读高中，这下学期就要高考了，你知道爸爸乡下种地就那点收入，不说他这次大病一场，就算不病，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我就“小气”〈即：节约〉惯了。

“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没有看不起你。”吕兵弯身拿起铺卷包儿，说，“面馆，进去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吕兵还真是只要了一碗馄饨，糖包子卖完了就吃了两个馒头；柳柳只吃了一碗杂酱面。出门，吕兵怕柳柳没钱，从口袋掏出两百元，说：“都过年了，一点压岁钱，收下。”

柳柳愣了一下，收了。他看她眼里泪花闪闪，没吱声前头走。

86

一路无话，只几分钟就到了〈梦妮茶楼〉。梦妮听说吕兵来了迎了过来，一张笑脸说：“吕大队，梅子结婚时你咋没到场？”

吕兵说：“她恨我恨得直咬牙，到场反而不好。”

梦妮引他俩进了一间包厢坐下，说：“也是，梅子说，你和圆圆结婚她也不到场。”吕兵笑了，笑得好惨。梦妮问：“怎么了？”

“我又被人踹了，别问，”吕兵嘴巴一呶柳柳说。“我妹柳柳，在你这儿做几天，管吃住，不行，也过完年再说，行吗？”

梦妮说：“咋不行，没事，我正好有一户房子，房客退了，空着呢，她一人住吗？就在前面不远。”柳柳接话：“不，俩人住，和他，我不是他妹，一个人，我好怕，”她脸红破了。

吕兵说：“你瞎说什么呢。”

柳柳说：“我不管，你住哪我跟到哪。”

梦妮说：“行行，吕大队，没什么，我是开明人，况且你是我的恩人，怎么我也得帮你，长远打算，你还是买一户房子，你的情况梅子以前都对我说了，你买个小户型首付仅三万，假若没钱我就无息借给你，另外搞按结，每月付银行一千多元；你一月两三千块，一点也不会影响你过日子，再说，叫柳柳吧，她还可以工作，你总不能叫你爱的女人跟着你到处打游击吧。”

柳柳听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喜滋滋地望着吕兵，说：“好不好？只要四五十个平米就行了，只要我俩努力，五六年就还完了贷款。”

吕兵不想柳柳失望，点点头，对梦妮说：“谢你提醒我，首付三万，我自己会解决，你抽空陪我俩房子怎么样？”

梦妮说：“好，我把柳柳行李安顿好了就带你们去，啊，把梅子也叫上，那个开发商与她老公粘点亲呢，说不定还可以降点价。”

柳柳一高兴竟忘情地拥住梦妮说：“好姐姐，我好喜欢你啊，你比那个圆圆老板好上一百倍。”梦妮说：“你喜欢我，还是去喜欢吕大队吧，他是好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圆圆有她后悔的一天，走吧，拿上你的铺卷，啊，我给梅子打个电话，说­干­就­干­；傻妹子，以后你好了，别忘了我今天就行了。”

柳柳说：“好姐姐，我爸妈打我很小就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懂；好歹我也是个读了书的人。”梦妮打通了梅子手机说：“是我，梦妮；吕兵找你，你老公不是与柳老板沾亲吗，他与女朋友想买个小户型的房子，就首付三万的那种。”

电话里梅子说：“疯了，圆圆不是有房子吗？”

梦妮说：“哪呀，吕队说圆圆把他彻底地踹了，这个女伢叫柳柳，你说吧，帮不帮他杀点价？”

梅子听说吕兵的女朋友不是圆圆而自己又成了宋仁青名正言顺的老婆，爱他无望，一阵无名的怒火燃烧起来，破口大骂：“王八蛋，朝秦暮楚，爱一个丢一个，小女人小妖­精­，我帮你，我帮她个臭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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