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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红衣男孩

1、铁浮屠为了金钻和推荐票加更

我们打车去了灵泉市的西郊,这里也是动物园所在,见到巨大的“灵泉市动物园”招牌,我下意识想到了东林市动物园组织的地下斗兽场,就这么一联想,我原本高涨的情yu之火顿时降了不少。

我们是在动物园门口下了车,左右看看,我不解的道:“咱们这是去动物园打野战吗?”

“在动物园后面。”

“我­操­,还真有情调,你们打过没有?是不是很刺激?”我道。

“当然打过了,没事儿就来玩,纯当锻炼身体。”我哥们笑着道。

“女的好看吗?”我道。

“女人?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确实有不少美女喜欢打野战,美女不缺爱,所以到处找刺激。”

听三胖这句话我有些奇怪道:“难不成这不是花钱玩,是约会­性­质?”

三胖愣了一下道:“约会­性­质?什么约会­性­质?”

“你不是说打野战吗?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花钱找女人?”

听了我这句话,所有的小伙伴们无不是哈哈大笑,我莫名其妙的道:“你们笑啥?”

“杨川,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变的如此猥琐,我们说打野战,你就能想到那件事上去,上学的时候没看出来你具有如此­淫­荡的潜质啊。”

“­操­你们几个大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明白了成不?”估计是我“想多”了。

“你小子真行,我们说的打野战是新建的cs战斗乐园,你以为是嫖娼呢?­精­虫入脑了吧?”三胖毫不留情的揭露我道。

“你小子,看我猴子偷桃。”说罢我就朝他下三路抓去,三胖子捂着“兄弟”就反击,一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玩笑之间走到了后山处的“野战地”。

三胖子告诉我此地原本打算开发做动物园的,但经营了一段时间觉得生意不太好,于是就把随后的投资计划终止了,但根据合同荒地不用是要赔付违约金的,于是动物园就在后山荒地用砖头沙包修建了“战壕和地堡”搞了一处“cs战斗乐园”。

bb枪、防护服的总投入没有一头狗熊的钱多,就这样被糊弄过关了,黑夜降临的游乐场只有一个老头负责检查门票,分发“武器弹药”。

按道理这种游戏场应该配置大灯,但为了节省成本,这里并没有大型投­射­灯,只是象征­性­的装了几处路灯,根本无法将偌大的一处荒山照亮,绝大部分区域是隐匿于黑暗中的。

我道:“黑成这样怎么玩?”

“你老土了,玩这种游戏光线越差越刺激啊,黑灯瞎火的比的就是反应和心理素质。”三胖道。

说话间五个初中生穿着防护服,叼着烟往战斗区域走去,三胖道:“哥们,咱们组团打怎么样?”

“没空搭理你。”初中生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接着传来一阵讪笑声。

“我要不是这两年当了领导,自身修养变高,我非搜了他们的皮带。”三胖有些恼火道。

“算了吧,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副腔调,别和他们计较。”我道。

往场地走的时候我看到黑暗中的黄土地上有一株粗大的老槐树,这棵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粗大的树身之上长满了茂密的枝杈,此时已是三九严寒,虽然灵泉市不算冷,但大树树叶尽数掉落,歪斜扭曲的树杈毫无规则的向上延伸着,在夜­色­中看来略微有些­阴­森。

一刹那我似乎看到树后站着一个巨高的人影,但眼睛眨动的一瞬间,黑影便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空空如也。

肯定是我眼花了,想到这儿我也没多心,很快就和他们进入“战斗状态”,眨眼间bb弹是漫天乱飞,其中夹杂着我们的笑骂声,很快每个人身上就像是被扑了一层面粉,迷彩战斗服都变了颜­色­,一直把bb弹打光,我意犹未尽,于是重新缴费装填了bb弹后再度返回战斗区。

经过槐树时我特意看了一眼。

月­色­下只有拉伸变长的树影,没有丝毫人影踪迹。

进了地堡区,三胖喘了口气道:“先抽根烟,有点疲劳。”

“你就是太胖了,这才玩多大会就跑不动了。”我讥笑道。

“和你比,天天忙着啪啪啪,你身体当然好。”

正说笑,猛然一阵惊呼声传来,三胖大变道:“坏了,据说这有野狼出没的。”我们所有人带上面罩出了地堡便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后山宽阔的地面少年们一边尖叫,一边发足狂奔,在他们身后居然跟着一个全身裹着乌黑铁甲,骑着黑­色­战马的骑士,他左手高举一柄银光闪闪的战刀,策马急追。

黑夜中马蹄声阵阵入耳,听得清清楚楚,而铁蹄溅起的灰尘更是明白无误告诉我这不是幻觉,这是真人。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而战马速度奇快,我眼睁睁看着黑骑士赶上了逃命的少年,他高举的战刀向下一挥……

黑暗的空中银光大盛,随即红­色­的鲜血狂喷而出,两名少年由肩至腰被黑骑士一刀砍成四节,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尸身便摔落在地,马蹄随即跟上将其中半截尸体踏的爆裂而开,而马上骑士再度冲活着的少年举起鲜血淋漓的的战刀。

到这份上那还来得及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少年们高声喊道:“往左右两边跑。”随即举起手中的bb枪冲上前对骑士那张只露出一对眼珠的面具脸狂扣扳机。

这次距离近了我看清骑士的状态,他胯下骑着一匹乌黑的战马,从马头到身体披着一层厚重的皮甲,而骑士本身也穿着厚重的锁子甲,头上戴着黑漆头盔,面具则是一张狰狞可怕的恶鬼脸。

到这份上也不知道怕了,端起“枪”“啪啪啪”一连串响动,我­射­出的每一颗“子弹”都击中他的脸,而我枪里的子弹是“粉红­色­”,他脑袋顿时被一股红烟包裹。

瞬间骑士便冲出烟雾,他闭着的眼睛随即睁开,举着刀笔直朝我而来,此时我已能看到他面具后的那对眼珠又大又圆,眼白布满血丝,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日你大爷。”我吼了一嗓子,也不知哪来的疯子,为了杀人下那么大本钱,难不成是影视城刚刚休工的演员?

赶紧跑吧,我转身朝一处地堡跑去,骑士连自身带马身盔甲足有数百斤的重量,所以战马转向不便,冲出老远才掉转马头继续朝我而来,此时我才注意到马头之下马腹之上的位置还顶着一柄乌油油的铁枪,战马跑动时铁枪不停的上下晃动,枪尖寒光四­射­。

我除了举枪­射­击,还能咋办?于是爬上地堡扣动扳机又是一阵“啵啵”声响,bb弹就像粉笔擦接二连三的在骑士铁甲上炸起烟雾,他却稳稳的坐在马身,没有丝毫晃动。

快接近时我正要躲闪,没想到战马长嘶一声,居然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冲我而来。

那寒光闪闪的战刀如此三维立体的朝我兜头而来。

我滴个阿弥陀佛啊!

我心里狂呼,所幸这段时间不平凡的经历造就了我非凡的身手,紧要关头,我跃下土地,一个就地十八滚,只听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中沉重的战马将石砖水泥搭建的“地堡”给踏的粉碎,趁着骑士转身不便,我手足并用往反方向爬去。

而身后不时传来石头碎裂发出的“哗哗”声响,百忙当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黑骑士已经在碎石的粉尘中再次调整好阵型,他上半身端若铜钟,鲜血淋漓的战刀竖起在身前,双眼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2、妖刀为金钻和推荐票加更

一座荒山,莫名其妙出现的古代骑士,血腥嗜杀的行为,我怎么去哪儿哪儿死人啊,而且这次看情况我也危险了。

莫非让我遇到了­精­神病?

疯子的行为正常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如果真有一个神经病打造一套盔甲,装扮成重装骑士的模样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宽阔地带追求骑兵冲锋陷阵,斩杀敌手的感觉这也不是没可能。

对视片刻,就听三胖声音不知从哪传了过来道:“哥们,赶紧过来,别和这疯子硬拼,我已经报警了。”

与此同时黑甲骑士双腿在马身上用力一夹,战马嘶鸣一声,朝我再度冲来,我被逼无奈只能继续狂奔,但是人和马速度上差距让我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追捕,也是病急乱投医,虽然明知道往里跑是死路一条,但我只能往值班室里跑,毕竟里面还挂着几根橡皮棍,总比bb弹的杀伤力强点。

就在我接近门口时猛然感到后背劲风激荡,逃命之时也顾不得许多,我纵身跃起,扑向屋里,身体刚穿过门口就觉得头皮顶心处一阵沁凉,接着头发四下飞舞,而那柄银光闪闪的战刀贴着我脑袋刺入屋里,当的一声Сhā入墙壁,足足没入半身,由此可见力道之强悍。

与此同时我合身摔落在屋里地上,扭头望去只见黑­色­战马在距离门口四五米之处猛然一个急停,它双蹄立地,人立而起,一阵清亮的嘶鸣声中,双蹄在空中连续刨动几下,落地后骑士一拉缰绳,黑马转身朝屋子一侧跑去。

我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短短几分钟,我如坠地狱,浑身软的犹如棉花一般,只能四肢撑开躺在地下。

如果不是因为墙壁上Сhā着的那柄银光闪闪的战刀,我一定以为刚才发生一幕不过是我的幻觉。

想起还有几个孩子在后山,我再度惊出一身冷汗,强撑着爬起朝黑马跑走的方位望去,夜幕中后山静的人心慌,盘桓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在晚上消弭不见,金黄的圆月银光垂洒,偌大的后山骑士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和几个朋友在另一处地堡里找到了幸存的孩子,这两个人面­色­苍白,紧紧贴着墙壁,双手合什在胸前浑身抖成一团。

我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哆哆嗦嗦坐在地下道:“那个疯子不见了。”两个少年再也没有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放声大哭起来。

首先是一个叫“马达”的电工赶来,而真正的负责人外出吃饭还没回来,警方却因为出现了凶杀案件,在最快的时间赶来,首先介入的是刑警队副队长王森,和四名刑警队员。

大致勘察了现场后两名警员将我和孩子们带入值班室,刚进门便看到了Сhā在墙上的战刀,两人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齐齐吃了一惊道:“这是杀人凶器?”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道:“这刀差点就在我胸口上了。”

“能仔细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吗?”两人一个掏出记录本,一个将录音笔放在我面前。

于是我仔仔细细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一番,之后提取物证,勘察现场的警员陆续进入案发现场,王森来这儿查看问询记录,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解的道:“你说现场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

“没错,这柄战刀就是他留下的。”

“可是现场并没有马蹄印存在的,一个都没有。”他皱着眉头道。

我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过了一会儿我指着那些孩子道:“不信你问他们。”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王森道:“一个重装骑士,用一柄战刀杀死了三人,现场却未留下半个马蹄印?难道是闹鬼了?”

我道:“我不是否认你的专业­性­,但我认为搞不好真有闹鬼的可能。”

他眼一瞪提高嗓门道:“简直可笑,朗朗乾坤那有什么鬼神,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借意外情况大肆造谣。”

现场全是目击者,而且我也和重装骑士交了手,扑了他一脸“bb弹”,甚至他的战刀也遗留在了现场,这都能说我们造谣?

想到这儿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排桌子道:“你搞什么搞,让吴彪过来见我。”

我也搞不懂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这些天在东林市社会上的厮混培养了我一定的“牛逼气质”,所以说了句颇有官场味的话。

但王森还真吃这个,被我一句话吼的没了声音,木呆呆的看着我,表情有点疑惑,有点好奇。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和我搞这个,我怒从中来这下嗓门更大了道:“让你打电话没听见吗,你就说我是杨川,让他过来。”

犹豫半响,王森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表情立马不一样了道:“真没想到你和吴队是朋友,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但这种事儿我实在没办法立马就认了,所以还是等吴队来过后再说吧。”

闲着没事儿,我定定看着墙上Сhā着的战刀,战刀长过一米,但刀身弯曲成半月状,刀背厚重,刃口并不是特别锋利的那种,由此可知骑士的力量惊人,看到这儿我道:“你们看这柄刀的形状,应该不是汉人的兵器。”

战刀手柄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狼头,我蹲在刀身前仔细观看猛然见到雪亮的刀身显现出一张苍白的人脸,但眨眼就消失了。虽然只是瞬间一闪,但我还是清楚看到那张脸又胖又大,眼睛大而鼓凸,狮鼻狼口,光溜溜的脑袋下胡子眉毛极其浓密茂盛,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毛发居然成金黄|­色­。

虽然这把刀在屋子里,印出的人脸却并非屋子里的人,片刻之后只见凝结在刀身上的斑斑血迹开始融化,蠕动,由上往下缓缓滑落,没多大功夫,鲜血完全滴落桌面,刀身完整如新。

这一古怪的现象不光是我两,另两名警员也都看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却一声不敢吭。

片刻之后吴彪风风火火冲进了屋子,看见我他哈哈大笑道:“兄弟回来了,这些日子虽然咱两没见面,但东林市那边的消息我都知道,尤其是破了黑­色­蜘蛛网站这件案子,你简直太牛逼了。”说罢上来给了我一个热烈拥抱。

“廖先生现在如何?”随后吴彪问道。

“嗯……不错吧,他挺好的。”我敷衍了一句。

“是,廖先生能人所不能,我这辈子没佩服过别人,最佩服的就是他了,不过我是警察,去牢房里单纯看一名囚犯确实不太合适,否则我真想去见见他。”吴彪道。

“这可不是我摆谱非得把你从被窝里拎出来,而是这里的状况你不来没法解决。”说罢我将发生的事情仔细告诉了他。

听罢吴彪走到长刀前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这次刀身并没有鬼脸显现。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轻弹一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隐隐有金石之音,吴彪抬头问我道:“这把刀的材质和我见过所有刀的材质都不一样,无论是铁器、钢刀,都不会是这种声音,这肯定是一把合金金属打造的砍刀。”

“这应该是把战刀。”我补充道。

“对,我有口误,可是你说的那个黑骑士是从哪里来,又往哪里逃窜的?”

“来我不知道,但去的方向……”

我正要给吴彪指出来,就见一名警员走进来道:“吴局长,那两小孩说骑士是他们以招魂术找出来的鬼魂。”

3、魇

“什么,这两小孩是不是­精­神被吓出毛病了?”吴彪道。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一个劲的在那儿承认错误,我感觉不像是假的。”警员道。

吴彪对我道:“兄弟,你算是来着了。”说罢带着我去了警车所在,只见两小孩依旧是面­色­苍白的坐在车上浑身就如同过电一般不停颤抖,这是典型魂魄不稳的症状,两小孩被吓破了胆。

这方面吴彪肯定是没我专业了,于是直接问他们道:“被害人是你们的同学还是朋友?”

“同学、同班同学。”一个身材稍胖的男孩带着哭腔道。

“你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行招魂术?”我道。

“这话是林登说的,他说在这个地方行了招魂术后能见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蹲在那颗老槐树下,好多人看到了样子都特别吓人,所以、所以我们想来看看是不是真有他说的这些状况,没想到竟然出来这么一个怪人。”

那棵老槐树……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进这片区域时就见到有人站在那里,本来我以为是个巨人,但现在回头想想应该是那个黑骑士了。

想到这儿我问少年道:“你们是如何招魂的?步骤说给我听。”

少年道:“林登给了我们一瓶血,让我们在晚上八点半后来打靶场大槐树的西北角,他让我们找到一处土墩,然后把血倒进土里,再用沾了血的土抹在脸上,之后我们四人按生肖排列,年纪最小的排在最前面,以此类推,后者用双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就在原地绕圈,走一步喊一声:天路无极,一直如此总能见到这些人出现,谁知道蹲在树底下的人没见着,见到一个骑马的怪物。”

这边说这话,四个孩子的父母全部赶到了现场,顿时凄惨的哭喊声响彻在静谧的区域。

我对吴彪道:“这几个小孩所行的法门是专门用以招出地仙的邪法,所谓地仙就是鬼,但是是死于当地­阴­魂不散的亡灵,目前来看问题最大的就是那儿老槐树,因为槐树是吸­阴­的树种,其周围最容易聚集鬼魂,所以这些小孩跑到当地来招鬼还真是懂一些门道的。”

听了我的话吴彪皱眉道:“你说这些孩子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儿­干­,好端端的招惹这些东西何必呢?”

“他们要是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死在这儿了,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林登看到的是鬼魂,而这四个人却招出了一个恶鬼,为什么会有如此差别?”

“你别问我啊,我要有你的本事,还­干­公安局的差事,早就出去降妖捉怪了。”吴彪笑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黑骑士我是看的真真切切,本来我以为是人冒充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东西是魇。”

“什么?盐?”吴彪有些无法理解。

“你听错了,魇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厉鬼,人说九鬼一魇,指的是九条鬼魂才能比得上一个魇,而魇必然是成于死尸堆积之地。”我道。

“也就是说你怀疑这片土层下有大量尸体存在?”

“我看十有八九,但我就是奇怪为什么同样的招魂术一方找出来的是鬼魂,一方却把魇给弄出来了。”我暗中怀疑这四个小男孩可能有人被劫了运道。

“我把这棵树给拔了,看看下面是不是真有个坟场。”吴彪道。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否则的话可能会招惹大麻烦,邪鬼之地只能以法术之法将其销毁。”

“兄弟,我知道这可是你强项,千万别推脱。”吴彪道

“你放心,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办,不过我需要一个特权。”

“你说啊,要什么给什么。”吴彪道。

“明天上午我要来现场,我不想有人影响我,所以这里最好别来警察。”

“ok,别人说不成,咱杨道长说那必须给你办了,等你来警察全部撤出现场,给你在外围放哨。”

一夜无语,第二天上午我在九点之后来到了出事区域,因为这个时间点是光照最为充足的时候。

警方的人看见我便主动撤离,偌大的山区只剩下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槐树边,并没有见到异状,我围着槐树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只见黑幽幽的大槐树身长满了青苔,除此以外没有奇特之处。

但这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一处怪事频发的区域,树身上下反而没有丝毫异状,这叫人怎能相信?

于是我再度沿着树身仔细检查了很长时间,这次我甚至爬上了树梢,但整个树身确实没有丝毫异状,于是我翻开了树根处的泥土。

树根的泥土沾呈暗红­色­,用手指捻起一点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除了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血腥气息。

难道是有人再用血养树?在玄门法术中确实有这一说法,鬼树必须用鲜血浇灌才能开出邪恶之花,想到这儿我继续往下挖,直到很深的泥土都被血液侵染。

我想到了那个老态龙钟的看门人,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再捣鬼?

想到这儿我立刻找到了园方工作人员,询问老人所在,得到消息是由于后山已被警方查封,老人已被解聘,我问工作人员老人平时工作状态是否正常,这人有些无奈道:“说实话这个地方我们根本就没管过,老人才是此地实际的管理者,他的工作表现我们还真不知道。”

“后山有监控录像吗?”我道。

那人想了想道:“有,但是坏了。”

这话说和没说一样,于是我问出了老人家地址打车赶了过去,他是国有拖拉机厂的老工人,因为老伴和儿子都患有肌无力症,所以老头一辈子都是身兼数职打工赚钱,即便是八十岁高龄,耳聋眼花,几乎路都走不动了,还在外面值班赚点钱贴补家用。

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敲开这家门,屋子里黑洞洞的根本没有半点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屋子里躺着的一对呣子形容枯槁,说难听点和僵尸差不多,这是长期卧床营养不良的结果,我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他家变了­色­的茶几上,老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木呆呆的看着我,整个人也瘦的脱了形。

看他这幅模样要说暗中使妖法实在是难以说服我自己,因为来之前我也在他左右邻居中打听过老头家里的状况,得到的消息和动物园方提供的消息完全一样,所以老头真的是苦苦支撑这个家一辈子,看他样子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尤其那一头头发,从光泽、形状上来看几乎和死人的头发差不多,或许只是为了家人,所以他才勉强吊着一口气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人世间。

人生就是这样,达官权贵系个鞋带都不用自己弯腰,而真正需要人系鞋带的,却压根就没人搭理,我可以肯定这老人不会是个妖人,但例行公事,我还是问了他除了昨晚,是否在打靶场见过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能从他这儿问出什么,这样一位老人能挺到今天没有倒下已经是个奇迹了,指望他每天在后山转一圈查探情况根本就不现实。

然而老头居然真的回到了我的问题,他用含糊不清,唾液横飞的嘴巴道:“那个地方经常有小痞子进来打群架,好多年轻人拿着刀啊、棍啊的拼命想把对方打死,我看了都心疼,真是造孽,爹妈给他们一副好身体,他们一点都不珍惜。”

4、鲜汤

老头说到这里满脸都是痛惜神­色­。

而我也明白了为啥同样行招魂术,一方招出的是鬼魂,一方招出的是魇,道理就在那些打群架的人身上,每当有人受伤,鲜血流入大树树根,其实就是一次养鬼的过程,而正巧魇的尸骨被鲜血滋养的当日被招魂术唤醒,以至于发生了这场惨案。

想到这儿我打电话给吴彪,让他调查各大医院这两天有没有受严重刀伤者,吴彪问我什么意思,我将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了他道:“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所引起的另一场刑事案件,所以你应该找到这些持械殴斗的人,否则灵泉市迟早要发生恶­性­案件。”

吴彪道:“我­操­他妈的,这帮混蛋把­射­击场当固定斗殴场所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这就去要他们好看。”说到这儿想了想又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是否需要我帮忙。”

我想了想道:“也不需要帮啥忙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颗树烧掉,此地地气皆由此树生成,鬼魂也好、魇也罢全都仰仗老槐树­阴­气滋补,若是烧了这棵树,就再无妨碍了。”

“你别和我说这个,说了我也听不懂,你就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成就ok了,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道:“这样,你给我调两辆消防车,水罐里的水加入­鸡­血,就以你能弄到的最大量加入,然后我需要杀猪刀,大量的杀猪刀,你能办到吧?”

“这些东西不难弄,但要费些时间,你最迟什么时候要呢?”

“越快越好,最好赶在太阳下山前。”我道。

我要做的就是烧了这棵树,这是一株生长方位独特的树,如果从风水立项来说,这叫“­肉­冠”。

这个“­肉­冠”是风水里非常惊悚的一种说法,具体来说就是一株生长在坟包之上的树,尤其是大树多有灵­性­,而尸气就是大­阴­之物,所以如果树下有尸二者就会合二而一,尤其是当树根须裹住人头时这就相当于是死人脑袋上长的­肉­冠。

这棵大树下必然布满了死尸,­阴­气充裕滋养了槐树,而随后它以自身之­阴­柔回补死尸亡灵,这就是所谓的“­肉­冠”。

所以既然是­肉­冠,破之就必须要有镰刀,好在这是郊区,我从附近村民手上买了一把老镰刀,接着找一处背­阴­的地儿撒了一泡尿在上面,因为但凡要破功的法器上一定要有人味儿,否则这东西和诡物差不都,甚至有可能会被老槐树这种­阴­物蛊惑,而成为它的帮手。

此时虽然是冬天,但正是一天正午,当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正是破­阴­功最合适的时间。

所谓破­阴­功就是破有道行的­阴­鬼或是­精­怪之物,这和人当中练功修气的道理是一样的,这棵树便是身有­阴­功的“­肉­冠”。

而破­阴­功的手段其实也很简单,我顺着大树树根处将树皮全部削­干­净,之后将镰刀劈入大树朝阳的一面。

要命的是我身上所有法器全部留在了东林市,所以缺了最重要的一样器物牛油蜡烛,这东西可不好找,无论是五金店还是做白事的店里都没有这种材质的蜡烛。

我忽然想起了廖叔在青龙山的老房子,他家里肯定是有牛油蜡烛,想到这儿我不禁佩服我智商简直是差点天下无敌,于是我打车迅速往青龙山而去,在下午时分赶到了村子里。

青龙山早已被我和廖叔弄到塌陷了,原址上居然修建了一处农家乐园,村子里的乡亲们见我回来了都亲热的不得了,纷纷上前问这问那,我和乡亲们聊了会儿,走到廖叔家门口,正打算推门而入。

我发现门锁居然被撬了。

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居然有人敢偷廖叔的东西,想到这儿我推开门正要进入,就见屋子里居然满是青蛙,看见我后呱呱直叫,争先恐后朝我脚面上蹦跶。

我小时候经常见到青蛙,这种小动物在我眼里是一种美丽的生物,但是突然见到满满一屋子的青蛙,这还是让我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于是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些青蛙一旦到了屋子外面立刻就会跳下我的脚面蹦回屋子里。

好像屋子外面有一道无形的墙,我不禁觉得奇怪,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歪斜着嘴,走路怪模怪样的年轻人从屋子后面转了出来,他咧着嘴口齿不清的道:“你是谁?想偷我家里的青蛙吗?”

“这是你家?”我特意又看了看屋子外围的形状,确定是廖叔家无疑。

“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家?”这小子嘴一咧,歪嘴更歪。

“不是,你是谁啊,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的屋子给占了?怎么者就是你家的房子了?知道原来的主人是谁吗?和我什么关系?”

我正说得满头恼火,就听一个声音道:“兄弟别生气啊,我儿子从小就不是很懂人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之人站在我身后,他肤­色­黝黑,背微驼,皮肤布满了细微裂缝,一看就是­操­劳半世的辛苦人。

这小孩患有脑瘫,我当然不会和身有残疾的人一般见识,但我还是对中年人道:“这间屋子是我家里一位长辈的祖产,你们用来养青蛙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哥别生气,这件事情确实有失当之处,不过廖老哥屋子里的一应物品我都完全封存入箱子里,并上了封条,这是有第三方证人在场做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廖老哥的物品一样都不会少,至于他屋子的损失,如果廖老哥回来我一定给他原址修盖一间大房。”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不是知道廖叔不可能回来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这人憨厚的呵呵一笑道:“兄弟,相逢不如偶遇,能见面聊天大家都是朋友,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就算是赔罪了。”

说罢不由我推辞,硬把我拉去他所在之处,那农家乐居然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所开,里面蔬菜果园,鱼塘­鸡­场应有尽有。

但是在靠近整个农场中间区域我见到了一口四四方方的水塘,大约三四十平面积,只是水塘里的水浑浊浓绿,简直犹如绿­色­油漆一般稠浓,我道:“你们这污染太严重了。”

那人笑了道:“这可不是被污染水质,这是地下水,靠近闻还有一股香气呢。”看位置这似乎是在山洞下的古鳐生存的区域,太平点还是别上去了,不过靠近水塘确实能闻到一股恬淡的幽香气息,而且水岸边植物茂盛,确实不像是有毒之水。

进了一间竹子搭建的小屋,他弄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酒,在我面前摆了一碗面条。

素面,甚至连一根青菜都没有,这人得意洋洋的对我道:“兄弟,我这里其实没啥特别勾人的东西,就这碗面条好吃,你先尝尝味道垫吧一下肚子,然后咱再喝酒。”

白森森的面条没半点油水,这老帮菜真够小气的。我心里暗道,但也不好不给人面子,用筷子翻了一把面条,下面压着的汤水暴露在空气中,一阵奇异的香气钻进我鼻子里,这味道,简直香的我差点晕厥过去。

虽然我极力忍耐,但口水还是一股股往外溢,赶紧借吃面条将口水一起咽回了肚子里,那面条鲜的,简直不像人间所有,我实在忍不住端起汤来喝了一口。

我­操­,简直毛孔都往外冒鲜气。

“怎么样?我没吹牛吧?”老板笑嘻嘻道。

5、脑瘫的要求

“真没吹牛,你的汤里是不是放了很多味­精­,这么鲜呢?”我好奇的道。

“如果是以味­精­提鲜,喝过一口汤你会感到非常不舒服,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流口水,但是喝了我的汤,你有这种感觉吗?”他道。

“根本没有,我感觉非常舒服,就好像是从内而外的冒鲜气,简直爽爆了。”说罢我将一碗汤满满灌入肚子里。

这人道:“这个农家乐的生意就靠这口汤吊着,这可是一碗神汤。”

只见占地并不算小的农家乐里人头攒动,生意确实火爆,我道:“这些人来你这儿就是为了一碗汤?”

“是啊,现在人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灵泉市有钱的大老板也多,好东西上哪儿都能吃到,但有特­色­的那就是天下只此一家了,本来我是在王华县做农家乐,现在搬来青龙村了,很多客人甚至都是从王华县过来的。”

王华县在灵泉市东面,相距两百多公里,并不算近,这么远的路途跑过来就为喝碗汤,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这汤里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我见过了太多的诡谲手段,心里不免多疑,便在暗中观察此人的头发,结果一眼之下还真看出了问题。

这个人的头发和我见过的所有头发全都不同,别人的发质无论属于何种类型,最起码还是一头头发,哪怕就是洛奇这种移植的假发那也是头发,但这人的头发却是半真半假,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有粗有细,而且细的头发基本都呈现出暗红­色­。

这种发质在《破灾》一书上都没有记载,这果然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

想到这儿我不动声­色­道:“老板贵姓啊?”

“我叫刘云空,刚才你见到的是我儿子,叫刘志航,这孩子也是可怜,脑缺氧导致的脑瘫,我如今能赚到钱也都是为了他,没有这个儿子,我根本没有奋斗的动力。”

说这句话时他脑袋上的头发闪过一层晦暗的光,这说明他的­精­神异常压抑,而从这点看,他的头发绝对不是假的,可问题在于如果是真发,为什么会有粗有细?这绝不是正常的层次不齐,否则觉不会有如此明显的诧异,而且他的细发是从外往里排序的,也就是说越往脑门顶头发越细。

我看的入了神,以至于有些失态,刘云空呵呵一笑道:“兄弟若果真喜欢喝这碗汤,那就再来一碗,走的时候我让他们给你打包,这汤三天之内,只要是热着喝,口味基本不变,让家里人尤其是廖大哥尝尝味道。”

我微微叹了口气道:“廖叔是吃不到了。”

“哦,那没事儿,等他回来了随时来我这儿喝汤。”他笑道。

“你这到底是什么汤?”看不出他的发质,总得明白汤汁是何物。

他想了想道:“这可是小店赖以生存的法宝,说出去了我可就没法生存了,不是不相信您啊,只是家里就这规矩。”

我顿时反应过来,赶紧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事儿,您是大老板,哪会看上这点小生意,这只是家族规矩而已。”

“你们一个家族的人都是­干­这行的?”我道。

“是,我和大哥都是如此,不过大哥人已经不在了,现在继承这门手艺的只有我,看样子我儿子未必能继承下去,所以估计似乎要断根了。”说到这儿他脑袋上又是一层暗光闪过。

“嗯,世上之事顺其自然,也别想的太多,徒增烦恼而已。”这句话不光是我劝刘云空的,也是我对于自身所处麻烦最为深刻的理解。

到了晚上生意越发红火起来,刘云空招待我到现在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廖叔是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想想也就算了,廖叔的一应物品被他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处杂物间里,用三个密封的塑料大箱子装好,并贴了封条,封条上还有村长的签名,证明收拾东西时不止一人在场。

其实廖叔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偷倒也不至于的,于是我打开了其中一口箱子仔细翻找,里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以生活用品为主,并没有牛油蜡烛。

于是我又翻开了第二口箱子,这里都是一些普通书籍,而且都是我小时候翻看过的,没有丝毫价值,于是我又翻开了最下面的第三口箱子,只见里面摆满了一应法器,包括符箓、桃木剑、五帝钱、牛油蜡烛等等,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于是用百宝囊装了一些必须物品。

当我拿起牛油蜡烛时下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锦盒,紫檀木的底,云锦的盒盖,非常漂亮。

廖叔的家就是我的家,从小在屋子里翻来覆去惯了,廖叔屋子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都见过,但对于这个锦盒却没有丝毫记忆,我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数十个五颜六­色­的锦囊。

年代久远,虽然颜­色­未掉,但却能看出布料的陈旧,这让我想起了神机妙算的诸葛亮,锦囊是凸显他奇谋妙计的专用物品,而已廖叔之能若是以锦囊传授我神奇妙法也非没有可能,于是我解开封口的小绳子一倒,却倒出一颗混黄布满黑渍的牙齿。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我一跳,再仔细观察,确实是人的牙齿无疑,接着我将所有锦囊里的东西倒出,全部都是牙齿。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毛骨悚然,脑袋上豆大的冷汗瞬间就溢了出来。

廖叔怎么会有人的牙齿?他收集这东西是为了什么?我越想心里越害怕,廖叔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似乎逐渐变的模糊起来。

思来想去不得其所,于是我找到刘云空问他这个锦盒是在哪儿发现的,他道:“这东西实在廖哥家的西屋墙壁里头找出来的,第一次收拾屋子还没发现,后来青蛙进的多了,屋子里湿气重,有些墙皮开裂,藏着锦盒的墙壁墙皮掉了一大块,这盒子自己掉出来的。”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道:“说实话,见到这东西我心里就有些发毛。”

“为什么?”

“那些青蛙似乎很怕这个盒子,离开远远的,我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廖哥本领很大,而这个东西又藏得如此隐秘,所以我估计可能是什么神奇之物,用香火摆了几天,就藏到箱子里去了,整个过程我都没沾手,让村子里的神婆做的,她也说这东西­阴­气很重,让我一定不要打开。”

“青龙村有神婆了?是谁?”一想到马婶我就觉得神婆这种人实在不靠谱。

“柳青嫂啊,我听说她是廖哥的亲传弟子,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廖哥神通,所以柳青嫂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刘云空道。

柳青嫂居然成廖叔的徒弟了?听了这话我简直是啼笑皆非,下午回村子的时候我还见到她,客气的要命,非要拉我去她家里喝茶吃酥糖,真没想到这质朴的大婶子现在也学会骗人了。

柳青嫂是个寡­妇­,丈夫出了车祸丢下两个儿子撒手西归,但柳青嫂没有把孩子丢给公婆,而是和两位老人共同将儿子拉扯成|人,这两孩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大,都考进了全国重点大学,所以柳青嫂在青龙村也算是个传奇人物,这样一个人居然­干­起了神婆,还打着廖叔招牌欺骗人,难道这是好人当惯了,要改正归邪了?

不过柳青嫂对我也挺好的,也没必要拆穿她,想到这儿我没说啥,见天­色­不早揣着那副锦盒就准备离开,刘云空将我送到门口便回去了,我独自一人走到村口就见刘志航一撇一撇的朝我走来,到了身边,他一撅歪嘴道:“杨大哥,求你个事儿呗。”

“你说。”

“能杀了我爹吗?我给你钱。”说罢这小子从兜里掏出几张脏兮兮的百元钞送到我面前。

6、战魇

“什么?你要我杀谁?”我有点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小子憋的直翻白眼才算憋出了这句话道:“杀了我爹,杀了我爹。”

“为啥啊?你和你爹有仇?”我道。

“我爹……是个混蛋,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刘志航道。

“你爹害你?你确定?”

“是的,就是他把我摔成这幅模样的,如果不是他,我就是个正常人。”

“这话怎么说?”

“小时候他和我妈吵架,那时候我刚刚生下来三个月,他恼火时把我狠狠摔在地下,所以我就成了这样。”刘志航因为愤怒本来就变形的脸几乎扭曲了。

“就因为这个你想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你为啥找到我头上?”我奇道。

“村子里的人说你和廖叔学了大本领,都是很厉害的人,只有厉害的人才能杀了我爹。”他流着口水振振有词的道。

我给他说的啼笑皆非道:“首先我没多大本事,其次我也不可能去杀人,兄弟,无论如何他是你爹,就算有万般错,你也不能杀了他,何况你还得靠他养活。”

“我不需要靠他,做汤的秘方我已经掌握了,他死了我一样可以做汤。”

听刘志航这么说我忍不住八卦心起问道:“你告诉我,这汤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用老­鸡­煨汤,然后在每天晚上活剥五十只青蛙的皮,一起放到汤里熬,等第二天青蛙骨头都成碎渣了,这汤就会变得十分鲜美。”刘志航道。

我这才明白廖叔屋子里一堆青蛙的缘由,而按照刘云空这种捕杀青蛙的量,用不了多久,青龙村的青蛙就会被捕杀一空,虽然没可能杀了他,但必须阻止他捕杀青蛙。

想到这儿我以极其严肃的态度对刘志航道:“杀人是非常严重的罪过,尤其是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更是罪上加罪,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你想下地狱吗?”刘志航毫不犹豫摇头。

我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就绝了这个心思,否则迟早要你坐大牢,监狱里那些人天天欺负你,让你脱裤子弹你的小­鸡­­鸡­,你怕不怕?”刘志航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捂住裆部。

我忍住笑,这孩子虽然看似呆傻,其实真是单纯的可爱,想到这儿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父亲对于曾经的过往一定是非常后悔的,但既然他已经错了,而且事情也无可挽回,你就要学着宽恕,否则每天生活在罪孽中,你会非常难受的,记住了?”刘志航虽然点点头,但明显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随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刚坐上车吴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道:“老弟,事情都给你弄妥了,接下来咋办?”

“现在是晚上,以魇的能力如果晚上行功驱邪那就是自杀,等明天正午时分,你看我的手段。”

“ok,反正你有把握就好。”

“我有个案子要和你说下,青龙山里有人捕杀青蛙,这事儿你可得管。”

“我晕,好歹哥哥现在也是个公安局副局长,这事儿我都要管,那是真忙不过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升官了,但这事儿看是小事,其实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没有了青蛙如果闹了虫灾怎么办?”我有些不快的道。

“好,你别生气,我亲自去联系林业部门,这总成吧?本来这也就是他们的事情。”吴彪道。

“我就不为难你了,但你可别忘了。”

“绝对忘不了你放心吧。”

回到家我把包裹放进卧室就去洗澡了,为了第二天的大战养­精­蓄锐,我很早就上床睡觉,一夜无梦,早上我起了个大早,背着包就出门了,虽然驱魔是在中午,但早上需要布阵,对付魇这种凶鬼,必须以阵法驱之,这在《风》书中是有明确交代的。

吴彪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告诉我在靶场群殴的那伙人已经抓捕归案了,根据他们交代这个地方就像老头所言,早就成了黑社会解决恩怨的“角斗场”,发生血案不下数十起,只是因为区域隐蔽,所以这案子直到今天才破。

“我说兄弟,你要杀猪刀­干­嘛?”

“杀猪刀和杀人的凶器都属于阳气极重的法器,对于­阴­物有克制,我布一个陷阱,魇跌落进去必然会被尖刀所刺,到时候你们用混有­鸡­血的消防车对准它喷,如果运气够好,应该可将这个怨灵消于无形。”

“如果运气不好呢?”吴彪道。

我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了,我就得和它展开近身­肉­搏。”

“和这种东西打起来你有把握吗?”

“你能从我的话语中听出底气来吗?”

“……兄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吴彪用力拍了拍我的肩。

消防车勉强能开到山腰处,利用云梯架上高压水枪,我在水枪可以喷­射­的区域挖了一个深三米的大坑,将杀猪刀全部Сhā在坑下,等所有人全部撤出后我掏出牛油蜡烛,捏碎了之后一部分涂抹在树梢,一部分涂抹在树根,点这把火可不能用打火机,最好是用王秋月所使用的真火,但我没那个本事,只能以火镰打着一堆枯枝,随后将一沓灵符丢入火堆里,烈火顿时熊熊燃烧而起。

灵符之火虽然不是真火,但也具有法力,而非普通的明火,一下就点燃了布满牛油蜡烛的老槐树,烈焰冲天而起,顿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

烧柴火肯定会产生烟雾,但无论如何不至于如此,这简直堪比燃烧橡胶所产生的烟雾,而且浓度超浓,飘入上空久久不散,连通动物园在内的区域上空漂浮着一层如乌云般的烟雾,而且这股雾气气味非常难闻,简直就像是在燃烧­干­粪。

“­肉­冠”其实根本就不是树,只是一种具备树形状的固体尸气,经过“人造真火”的燃烧尸气散开就会造成这种状况,但吴彪不知道,还以为发生了化学泄露,跑上来大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儿,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话音未落就见吴彪的表情变了。

我暗道:不好。扭头望去果然只见燃烧的­肉­冠旁站着一尊同样烈火熊熊的骑士。

魇和他胯下的战马此刻就像是从地狱窜入人间的火魔,虽然整个身躯被烈火包围,但却站立原地,动也不动,最要命的是虽然当晚他甩出了那把刀,但此刻手上还是拿着一把刀,这哥们身上到底备了几把刀,难道地下有五金商店?

想到这我出奇的愤怒,随后只见魇缓缓举起同样烈火熊熊的战刀。

我日你个妹的。想到这儿我伸手要掏五帝钱,结果翻遍了百宝囊也没有找到五帝钱和桃木剑。

满脑子的冷汗立刻汨汨而出,我想起了对于“驱魔事业”极度反感的家人,自不必说,法器是被爹妈晚上偷偷拿走了。

这可咋整?我身上只有一沓灵符和两块铜疙瘩,看到这铜疙瘩我眼泪水夺眶而出,爹妈为了避免从重量上被我发现破绽,特意塞了俩铜块进来,那么我是要用铜块降妖除魔吗?一念未必,黑马四蹄翻动,身前铁枪在阳光的辉映下,在烈火的裹夹下闪烁着诡异的乌光,上下晃动朝我刺来。

毫无疑问首先是两枚铜弹出手,“铮铮”声响,两枚铜疙瘩就像是尿在土地上的小便,瞬间不知去了哪儿,接着一股灼人的烈焰铺面而来,我立刻就闻到毛发烧糊的焦臭味,那可不是他的,而是我头发、眉毛被烧糊的味道。

跑啊。

我转身一阵狂野飞奔。

7、巨碑

为了今天的“野战”我特意换了一双特步,跑起来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但我毕竟只有两条腿,而马是有四条腿的,片刻之后我已能感到身后劲风飘动,人到这份上也没退路了,埋着头一路朝陷坑跑,就听吴彪大声吼道:“趴倒。”。

此时我距离陷坑估计至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来不及了,我向前一跃趴倒在土地上,就见两股暗红­色­的水柱从我头顶激­射­而过,回头望去,只听一声清亮的马嘶鸣声,被两股水柱同时冲击战马一跃而起,骑士高高举起手中长刀,那造型简直帅爆了。

问题是他用这么帅的造型杀我也不合适啊,还好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不少事情,心理素质是有所提高的,于是抱着脑袋就朝一边翻滚啊,只听轰隆一声,战刀直接劈在我身边,相距距离不过半米,四溅而起的泥土砸的我脸一阵剧痛。

高压水枪喷出来的水冲击力之强甭说马,大象也受不了,但这马却毫无压力的承受了,除了身上的火焰被熄灭,一人一骑丝毫不动,而且驱邪的­鸡­血喷­射­在骑士身上对他根本没有丝毫克制作用,他再度举起战刀,这时哪还顾得上形象,四肢并用爬啊。

咣当一声,又是一刀劈在我刚爬着的地方,这他娘的简直没完没了了,与此同时枪响了。

吴彪和他的手下对准黑骑士持枪­射­击,两把微冲,一把手枪子弹­射­在骑士身体上发出嘣嘣脆响,他根本毫无感觉,策马调转马身准备朝我再度发起冲击,然而当水柱冲在马身侧面,受力面积增大后战马忽然向左踉跄几步。

我看出破绽立刻对消防兵道:“对准马身,全部对准马身喷­射­。”。

不光是水柱,包括子弹全部招呼在马的身体上,它终于承受不住几股力量的冲击,失去平衡后轰然一声倒在地下,居然把地砸出一个大坑,倒地后马和骑士根本无法起身,连续奋力的挣扎,却在湿漉漉的泥巴地里越陷越深,最终半边身子全部陷入土中,彻底无法起身了。

而随着“­肉­冠”越烧越小,骑士和马的动作也越来越小,随着土地里最后一抹黑气飘向空中,魇终于停止了动弹。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围了过来,我让他们先站在安全距离,以防魇再度暴起伤人,毕竟那把战刀丢出来就足够把个骆驼切成两半,一直等天空黑烟散尽,他再也没有半点动作,我才放心的靠了过去,这次距离近了,看清了黑骑士身体的纹路,这人和马居然是石头做的。

这个发现实在太出乎我意料,我找了一块石头在骑士的脑袋上用力砸去,听撞击声确是石像无疑。

只是这雕像雕刻的实在是过于逼真,以至于保持一定距离时根本就看不出破绽来,能雕出这样一尊人马的那绝对是夺天之功的巧匠了,可如果是石像,这骑士的眼珠子能转动啊,这又是咋回事?

我绕到他头部,只见石雕的头盔里黑乎乎的似乎就是块大石头。

但仔细看能看到眼眶部位有两处明显的凹档,其中有被烧焦的物体。

这眼球是真人的眼球。

石像,却有一对真人的眼球,这要不是妖人作祟那才真是见了鬼,想到这儿我走到烧毁的大树部位道:“往下挖,这地下必然有古怪。”之后我们几个人用铁锹掘土,只见泥土下焦黑一片,这都是散发尸气时留下的痕迹,也是树根蔓延的区域,当挖过这片区域后,土层下露出一块石碑的尖顶。

“我­操­,果然有料,老吴,这回儿咱要发现古董了,如果是个有文物价值的石碑,你就立大功了。”我道。

“就算立功那也是你的,和我有屁关系。”吴彪笑哈哈的道。

“收起你的大假牙吧,你这话我能信。”我笑道。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石碑长的令人发指,我们向下挖了将近十米,我简直都要缺氧了,却依旧没到头。

石碑是黑­色­大理石所造,和雕刻骑士的石材是一样的,石碑表面浮雕了很多小字,也是纯黑­色­的,在石坑下光线差看的不真切,但用手去摸这些字的形状很独特,好像不是汉字。

又往下挖了几米,我们累的实在不成了,于是通报了市政部门,随后工程车开到现场,其中还有古物鉴定方面的专家,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一头银发,身高体胖,­精­神矍铄,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他仔细看了黑骑士后道:“暂时还没看出是何等石材,估计要去实验室化验,不过根据人雕和马雕的外形这是一种叫铁浮屠的骑兵。”。

“铁浮屠?这名字有点Diao。”。我道。

“浮屠就是佛家里塔的意思,所以铁浮屠就是铁塔,这是金兀术所开创的重装骑兵,选高头大马,马身披甲,只露出眼睛,而马上骑士配以纯铁护甲,全身包裹也是只露双眼,五匹马以铁链穿在一起,一旦冲锋气势之凶猛根本无法抵挡,而宋兵多是步兵,刚开始遭遇到铁浮屠被打的那真是丢盔卸甲,后来岳飞以埋设暗沟大破铁浮屠,六千重甲骑兵被被全歼于一役。”老头就像背书一般将铁浮屠由来说了一遍。

“原来这东西是真有出处,不是人凭空雕刻的?”。我道。

老头想了想道:“这里有石碑,有骑兵雕塑,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宋兵大破铁浮屠之地,立碑和雕像都是为了纪念这场大胜。”。

老头说的没错,当巨大的尖顶石碑出来后,石碑反面雕刻的是金文,也就是满文,正面则是标准宋体字,记录的就是这场曾经发生在宋金之间的一场旷世大战,岳家军以其英勇的决心,以及超然的战术打垮了那个年代的最先进的战术奇兵,彻底扭转了战场节节不利的颓势,并在这之后乘胜追击,如果不是之后十二道加急令牌召回岳飞,便差点收复了失去的大宋江山。

我道:“这是一处古战场,而岳飞破铁浮屠示意挖坑的方法,所以这些重装骑兵跌入坑道后,因为身负重甲,无法起身只能任人宰割,而杀死这些人马只需填土埋坑,连尸体也一并处理完成,只是土地下埋有巨量尸体,之后又在其上立碑雕像,虽然只是顽石,但吸附了大量尸气,便以修炼成­精­,当收到鲜血滋补,便会发生异动,这不是魇,只是成了­精­的石头。”。

“看来这些金国骑士并不服气,死后还和咱们做对。”。吴彪笑道。

“那也不怕,咱这不是又灭了他一回。”我得意洋洋道。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之后我们十几个人抬陷入泥坑的石雕,居然纹丝不动。

之后调来工程车,用机械臂勾住石雕,在拉动的过程中居然将机械臂拧的变了形。

死鬼还在那儿叫板,这就叫­阴­魂不散,老头道:“我建议将之打碎,妖化之物不应该将其暴露在天地之外,不必要冒险。”。

随后调来十几把大铁锤,找了个十几个专门砸墙的工人,一通乱锤将雕像砸了个稀烂,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老妈老爸虎着脸,就像抓到我看黄|­色­录像一样,一通质问,随意处置我的东西,差点给我造成­性­命之危,我还一肚子火没处发发,恼火至极和他们大吵一架,随后摔门而出。

在肯德基喝了两杯冰可乐我脑子才冷静下来,毕竟是父母,都是为了好,虽然方法不对,但动机是好的,何必让他们伤心生气呢?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后悔,随后又想起廖叔让我一定要修练玄门法术,提高自身能力,今天这场战斗对自己算是个提高吗?

8、公开同居的节奏

刚想到这儿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闵贝贝的号码,其实回来我就想找她,有事被耽误了,于是我接通了电话没想到她大着嗓门叫道:“杨川,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回来后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我脑子一懵,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的能掐会算了?但随即一想又明白了,肯定是三胖等人把我消息透露给了她,想明白这点我道:“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扯淡吧你就,如果不是我打电话你能想起我来?杨老板现在发大财了,外面大把妹子等着你吧?还能记得我这个苦命的女人。”

“别在那儿矫情了,我在三水路的肯德基,你过来吧,请你吃个大­鸡­腿赔礼道歉行不行?”

“哼,敢不道歉,你在哪儿坐好了等我,要是我过去看不到你人,我就杀了你。”说罢她挂了电话。

我是个比较专情的人,其实心里一直有她,多日不见心里总是挂念的,所以颇为期待这次会面,所以特意挑了一个面对门口的位置坐下,半个多小时后闵贝贝推门而入。

她绝对是特意打扮了,此时的闵贝贝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一条灰­色­的弹力底裤,一双黑­色­的过膝长靴,披肩长发油亮可鉴,脸上略施薄黛看五官十分清纯,看的我是怦然心动。

不过我想到了李蓓,这些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东林市。

看见我贝贝没有半点生分,就好像我们昨天还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她一下坐在我面前道:“大­鸡­腿呢?”

“稍等,我这就去买。”

“人家和你开玩笑的,那么油腻的东西,一个女孩子怎么吃呢,我只要一杯咖啡,现在正在减肥。”看她的脸型似乎是瘦了些,不过她本来就不胖,所以直观看并不明显。

我按她的意思点了一杯咖啡,我坐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杯子假装喝可乐,只见闵贝贝脱了外套,里面还是一件白­色­的毛线衣。

胸口上居然印着我的头像,而且是高清无玛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惊着我,一阵气喘不匀,顿时把可乐呛入了气管里,呛得我是连连咳嗽,鼻子里都冒出可乐来,别提多难受了。

贝贝却白了我一眼道:“讨厌,至于那么吃惊吗?”

“我说你­干­嘛?有必要这么高调吗?”我做贼似的四下扫了一眼,生怕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秀恩爱就要高调,再说我把自己男人的头像印在衣服上谁敢笑我?”她理直气壮的道。

“我什么时候就成你男人了?”

“杨川,我警告你不要翻脸不认人,病例我还留在家里呢,要不要我复印个几十份的,给你家人朋友人手一册。”

“我认输了,行不?公众场合你别说这些成吗?”

“我都不怕,你怕啥,你怎么不记着那天你是怎么对人家的?用那么大的力气,我都求饶了你还不答应,最后来不及在我身体里留了点,这都是被你害的。”

我给她说的恨不能钻进可乐杯子里,当下连连拱手道:“求你了我的姐姐,我认错了还不行吗,实心实意的认错。”

“你真的认错了?”

“真的,绝对是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我这份道歉之心。”

“那好,咱们今天就去领结婚证。”

“噗”我顿时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看闵贝贝那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她非常严肃的望着我道。

“你没搞错吧,就我两这感情基础去领结婚证,你不怕离婚呢?”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还是你心里有人了?为什么不能和我扯证?我也不要你买房买车,倒贴你都成。”

贝贝这么坚决要嫁我的态度反而让我有些狐疑,便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难道不想再玩儿了?”

“人家很早就没有去酒吧舞厅这种地方了,现在我在大伯的公司上班呢。”

“你别忽悠我啊,你在那个部门?”

“我……我是总经理助理。”闵贝贝说这话时头发明显有些许枯萎状,这说明她的心情很沮丧,由此可知她根本就不是总经理助理,她做的一定是较为低端的工种。

想到这儿我戳穿她道:“别说瞎话啊,你连文档排版都不会,能做总经理助理?瞎话真不能乱编。”

闵贝贝脸顿时红了道:“你真讨厌,女孩子不就要个面子吗?你顺着我说不行嘛?”

“既然真的出来上班了,你就好好的做工作,自食其力的人是最光荣的,一点也不丢脸,何必讲那个虚荣。”

“好啦、我知道了杨老师,只要你别看不起我就可以了,我呢现在在公司里做前台接待,就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什么都不算,整天替人端茶倒水接电话,工资一个月就九百多,老爸也不给零花钱了,所以我真的好长时间没出去玩了。”

“你这样的出去玩还要自己花钱呢?不大把男人举着钞票请你。”

“死相,那些臭男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除了你谁都入不了本姑娘水汪汪的大眼。”

我被她说的都笑了,这姑娘看我笑心情也变的很好,随后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她的,经过一番交谈我已经彻底缴枪投降了,吃过饭后我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就像从没分开过的情侣,她挽着我的手在灵泉市的大街小巷随意溜达,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晚上吃过饭后我道:“送你回家吧?”

“回家?今晚不去你家吗?”她似乎有些愕然。

“去我家?­干­吗?”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贝贝拍了我肩膀一下,娇羞无限的道:“你这人真讨厌,真不懂还是非要我说出来?”

“去我家­干­那事儿?你疯了,我爷爷还有爸妈都在家里。”

闵贝贝一愣,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娇嗔道:“你这个人脑袋里想着什么龌龊事情呢,我要去见阿姨、叔叔,未来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我顿觉得有些讪讪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去吧?”

“不行,就要今天嘛,这么多天没有见了,你就答应我一次,当哄哄我呗。”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对我道。

面对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谁真的能硬起心肠拒绝她,于是我道:“我妈嘴巴啰嗦,要是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多多包涵。”

“我从小就没妈,想听她啰嗦都没有机会。”小丫头叹了口气道,表情不免伤感。

“别多想了,跟我回去吧。”闵贝贝非要去买些东西,我心想她也不缺钱,就答应了,于是烟酒茶还有各种补品买了一堆,到家后爹妈正在看电视,看见我带着一个女孩回来,老妈嘴差点没乐到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问我这姑娘是谁,不等我回答闵贝贝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今天来看看叔叔、阿姨。”

“没听串子说他谈女朋友了,你两啥时认识的?”老爸还是比较冷静的。

闵贝贝说了认识的时间,老妈哪还管得别的,就要从冰箱里拿菜重新做饭,我赶紧拦了她,老妈埋怨我道:“你也不说一声,我和你爸就一身睡衣太失礼了。”

“阿姨,您是长辈,怎么都是对的。”闵贝贝一句话我老妈笑的脸上都要长出牡丹了,两人絮絮叨叨谈了半天,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受不了了道:“贝贝,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我不回家了,晚上就住在这儿。”闵贝贝当着我爹妈的面道。

9、小姨被轮了

我简直都傻了,爹妈也有些吃惊,闵贝贝都:“串子,我一天是你的人,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了,我们不止一次在一起,我也不想瞒着叔叔、阿姨,如果你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从今天起我们就在一起,直到结婚生子。”

“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啊,但是你们现在就同居是不是太早了点,毕竟你是女孩子,我怕你吃亏。”老妈这是摆明了要同意的意思。

我头皮发麻,没想到这小丫头跑来是逼宫了都:“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但咱们毕竟还是要有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现在就同居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我们孩子都有过的,难道我还能跟别人?”闵贝贝坚定的道。

“什么?你们……你们这两个孩子啊,真是乱来,有孩子不结婚得了,作什么呢?我们家串子造孽、造孽吆。”老妈边说边作势在我背上重重拍了几下。

这下我无话可说了,闵贝贝完全占据了上风,老妈叹了口气都:“丫头,你放心,我会拿你当自己亲生闺女那样对待的。”

“谢谢阿姨了,我从小就没有妈,这个字我真的从来没叫过,如果有机会能喊一声妈,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老妈哪受的了这个,一把将闵贝贝搂进怀里心疼的都:“我可怜的闺女,以后我就是你亲妈,你就是我亲闺女。”闵贝贝得意的暗中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随后爸妈心有灵犀的起身回房间关门“睡觉”了,闵贝贝就像回了自己家,脱了外套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出来后我才知道她是早就有准备了,连睡衣和洗漱工具都带在身上。

睡衣应该是“特意挑选”的款式,紫罗兰真丝款的连体睡裙,裙子很短,两条白皙浑圆的大长腿在我面前左右摇摆着进了水房,睡衣薄薄一层贴在身上,贝贝的身材很好,玲珑剔透的曲线看的是清清楚楚,她还特意画了一层淡妆,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尤物,看得我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她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气道:“不早了,睡觉吧。”

打算睡觉你画啥妆?糊弄谁呢?我心里暗道,洗漱一番后进了屋子,闵贝贝面对墙壁睡在我的床上,一头秀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看的人是想入非非。

靠近床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我也不是圣人,到这份上我要能坐怀不乱那除非是疯子,于是坐在床边,正打算伸手去扳她的肩膀,电话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响了起来。

这他娘的真是时候,难不成是闵贝贝的老爸?要是吴彪,我非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不可。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小姨的电话。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这么晚了打我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到这儿我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了小姨啜泣的声音,而且听声音似乎十分伤心,难道出事了?我心里一紧赶紧问道:“小姨,你这是怎么了?”

似乎有人接过她的手机道:“请问是杨先生吧。”

这是个女人,我听她口音有些凝重道:“是我,小姨到底怎么了?”

“是这样的杨先生,接下来我们的谈话属于私人间的谈话,希望您不要把我们谈话内容让第三人知道,虽然我知道您是李小姐的亲戚。”

“你就别在哪儿铺垫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急的都快冒烟了,她还在哪儿不急不慢的道。

“我叫陈梅,是李小姐的私人助理,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们去见了一个韩国投资人,本来是要谈合作的,中午吃过饭后他们以签合同需要印章为由让我去酒店拿李小姐的私人印章,等我再回饭店时他们人都不见了,我也没多想,后来晚上七点多我接到了李小姐的电话,她说……她有可能被三到四个人,嗯,怎么说呢……”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小姨现在在哪儿?”

“在岭云市的大溪县。”

我内心的愤怒简直无法以语言来形容,这些人简直就是禽兽,居然连这种禽兽行为都能做出来,我要不把这帮孙子挫骨扬灰,我都对不起自己玄门中人的名头,本来满心高涨的情yu之火瞬间熄灭,我坐在床上气呼呼的喘着粗气,脑子里想着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这些人。

贝贝就像小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趴伏在我肩膀上轻声道:“亲爱的,怎么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贝贝,对不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就走,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处理。”

“好的,男人嘛总在家里那是最没出息的,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闵贝贝前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实在感觉不能理解。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敲开老妈房间门道:“我有点急事,必须现在离开,贝贝……”

“你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她,你别亏待人姑娘了,我看她真挺好的。”老妈又要开始絮絮叨叨,我落荒而逃。

此时月明星稀,冰冷的空气里十分­干­燥,我的心情颇为郁结,想到自己的亲人居然被几个臭男人给轮了,我要不让这帮孙子们脱层皮,我和他们姓“思密达”。

“岭云市距离灵泉市并不很近,相距三百多公里,这大半夜的也没个坐火车的地儿,我打电话叫来一辆的士,直接打车过去,司机四十多岁,是个特别猥琐的人,上车没聊几句话就问我要不要嫖娼,他能介绍个非常好的地儿,姑娘又漂亮,价格又便宜,而且还安全。”

我被他说的哭笑不得道:“哥们,开好你的车子,一样能赚到钱,何必当个拉皮条的呢?”

“做我们这行接触的人多,有的客人确实有这方面需求,我也只是顺嘴介绍一下,愿意就­干­,我赚点烟钱,不愿意我也没啥损失。”

“万一你问到警察呢?”

“不可能,警察有警车。”他笑道。

“警察也有便衣,你确定不会碰到便衣?”

“别说,你还真提醒我了,那这事儿不能­干­,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女儿都十二岁了,万一出这种事情,我还怎么当这个爹。”他道。

这还不算是个糊涂人,十几分钟后我们上了高速,一路飞驰,我倦意阵阵袭来,本来想睡觉,这司机又接了个电话,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随后笑道:“有廖大仙保佑咱们,你怕啥。”

我听着有点好奇,等他挂了电话问道:“你说这个廖大仙是谁?”

“廖凡啊,原来是青龙山一个隐居道士,他可牛逼了,降妖伏魔还能替人续命,简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是如何知道的?”

“灵泉市知道他的人太多了,我亲眼看过他让木偶缓缓坐起来然后写了赐福两字,你知道就这两字卖了多少钱?”

我暗中大吃一惊,廖叔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于是我问道:“卖了多少钱?”

“五十二万,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总买的,有钱人真是钱不值钱。”司机道。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廖凡?”

“华林商厦开业现场啊,他是剪彩的嘉宾,现场助阵露了一手,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无意中听到的这个消息让我感到奇怪透顶,廖叔明明是寻找隐秘之地修炼密法去了,怎么又出现在灵泉市的剪彩现场?再说了就凭廖叔的­性­格,他能­干­这事儿?我越想越奇怪道:“这个廖凡是因为什么出名的?”

“降妖除魔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在灵泉市闹鬼的消防车上驱走了邪祟,那真是牛逼到爆啊。”司机满脸敬佩的道。

10、死而复生

“你确定这个人确实是叫廖凡的道士?”我再度确认了一下。

“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们这种人有事儿也请不起道士,他和我压根就没关系。”司机道。

我陷入沉思中,客观来说廖叔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返回灵泉市,这与他的大计划完全不相符,否则他不可能让我独自回来而自己和廖青共同修炼。

这说明廖叔所面临的状况非常紧急,他必须集中一切时间修练功法,根本没有时间带我一起,否则我在他身边修练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灵泉市的这个廖叔,必然是假冒的,问题在于如果他的名气连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了,吴彪怎么可能毫无听闻?他可是认识廖叔的?

想到这儿我就打算打电话询问情况,真是巧到不能再巧,在这个时候手机居然没电了。

我当然不能用外人的手机去打灵泉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手机号,只能作罢,想了一会儿我道:“消防车闹鬼?怎么个情况?”

“这事儿说起来真也是诡异到极点,大晚上的说这事儿不合适吧?”

我将一百块钱放在驾驶室道:“说了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

“好吧,咱就看在人民币的份上,我就破一次忌讳。”说罢司机将钱装进口袋里道:“这真是最有想象力的小说家都想不到的故事,大概是七个月前,灵泉市白事一条街发生了火灾,当时去了两辆消防车救火,灭了火回去之后其中一辆消防车就不对了,水喉莫名其妙的总是被堵塞,于是车子就送到修理厂维修,结果打开水箱后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对纸人。”

“消防车的水箱里摆放了两排纸人?如果是纸扎的人水泡不烂吗?”

“你知道这纸人是咋进车子里的?我想到这事儿浑身发软。”

“难不成是自己走进去的?”我道。

“嗨,要真这样,那就太­操­蛋了,这些纸人是白云纸扎铺的伙计搬上去的,根据伙计的原话是说当晚有一个脸­色­腊黄的老头跑进去说要定十二对童男童女的纸人,当时大火刚刚浇灭,伙计们都觉得兆头不错,于是就搬了十二个纸人出来,但老头又说他要屋子里的纸人,不要屋子外面的。”

“问题是白事一条街的商铺都是一间铺面,哪来的屋里屋外?”我道。

“伙计也是这么问他,老头指着白云纸扎铺右边的墙壁道:那地儿不是门吗,那边就是里间了,自己的店还要我来说。”

“做白事的人都信怪事儿,于是纸扎铺的伙计真去墙边拍了拍,结果用来隔断的木板门应声而倒,露出隔壁店铺里一排排的纸扎人,因为失火,隔壁店铺的人早就跑光了,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小伙子将尚未完全做成的纸人取过来卖给了老头,付了钱之后老头让他们把纸人搬上屋外的棺材车,小伙计出去看真有一辆车拖着口大棺材,他们越发觉得这老人不对,只想着赶快把人送走,就打开棺材盖,将纸人摆进去,结果就在消防车里发现纸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消防车看成了棺材?”我道。

“没错,而且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从白云店铺隔壁弄来的这批纸人水泡不化,但修理工也没把这儿当回事,直接丢尽了垃圾堆里,结果在当晚深夜,值班的人就听见关闭的修理车间里不断发出男女笑闹的声音,当时把他给吓得够呛,就远远离开并将这事儿汇报了修理厂的领导,对方却认为他是产生了幻觉,没有理睬,结果第二天早上开门时发现那个修理工赤身­祼­体和七个纸人躺在消防车的水箱里,人是早已死亡多时了,从这之后这辆消防车只要外出执行任务,就能听见有人在车厢里用拳头捶铁皮的声音,那里面可都是水,真有人就被淹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事儿在灵泉市公共论坛上早就传遍了,算是有史以来最有传奇­性­的鬼故事吧,后来是廖凡道长出手驱走了附在水箱里的鬼魂,这车子怪声才消失不见的。”

“他用的什么手段?”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驱走邪魔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道:“你能形容一下廖凡道长的长相嘛?”

“四五十岁吧,很瘦,看着就像是个痨病鬼,哥们你说高人是不是都长的貌不惊人?看这道士的外形真看不出来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些帅哥美女大部分都是酒囊饭袋,就知道打扮自己。”

“那也未必,诸葛亮就是个帅哥,这个世界上才貌双全的人很多。”

和他一路聊天倒也不寂寞,开了五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大溪县,这是一处疗养胜地,东面是湿地公园,背面是山,南面是湖,风景美的让人简直无法想象,但我可没心思看这些,赶紧去宾馆找到了小姨,接待我的是陈梅,小姨刚刚吃了安眠药睡着,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陈梅让我暂时不要打扰她。

我和她在茶楼里要了个包厢,坐下来聊这件事,陈梅告诉我施暴者是当地一家名为“十日谈”高档会所的老板,名叫王东,而那个韩国投资人朴晓天是他的朋友,而小姨来大溪县是受朴晓天的邀请,这次巧好影视公司的老板有事,没有陪她一同前往,结果支走陈梅后王东告诉小姨只要能陪两人玩一次“二王一后”,这部大制作的韩国电影一定让她当女主角。

这当然遭到了小姨的拒绝,于是两人不顾她的反对轮­奸­了她。

居然有如此禽兽不如的混蛋,听到这儿我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恨不能立刻出手杀了两人道:“这事儿肯定不能报警,小姨说过她打算怎么办?”

“李小姐并没有告诉我,她说一定要见你才能说。”陈梅道。

“你把十日谈公馆的地址给我,我先去看看。”

“杨先生,您一定不可以冲动行事,否则对于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所在的宾馆疗养区有直接前往公馆的电瓶车,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车子一次能坐八个人,一次走两辆,满满十六个人去了公馆,车子直接停在了地下电梯口,上去后首先进入的是酒吧,里面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灯光很暗,有些暧昧。

坐在月牙形的卡座里我点了一杯龙舌兰,四下打量着,这里的人并不多,毕竟跑到一家豪华会馆里有几个人是真的为喝酒,王东这个孙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其实我准备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以鬼眼破了它的运道,所以必须与他见上面。

想到这儿我叫来服务员问王东在哪儿?怎么能找到他?可这人连王东是谁都不知道,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正在我问的一头恼火时,一个穿黑衣的年轻人走到我面前道:“你谁啊,找我们老大­干­嘛?”

这人个子不高,但很壮,态度极其不友好,一看就是个打手,看来王东十有八九是个黑社会的,想到这儿我道:“我想见见你们老板。”

“你丫谁啊,凭什么见我老板?”说话间他身后聚拢了一票黑衣人,个个面­色­不善。

“你又是谁?这事儿我和你说得着吗?让开。”说罢我想回座位。

没想到这小子一把将我推回原地道:“我他妈问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慌了,因为打架可不是我强项。

“­操­你妈的,不说是吧,看我不弄死你。”说罢他捋胳膊就要打我,眼见那青筋暴起的粗拳头就要招呼在我脸上,一个人拿着酒瓶挤开人群狠狠一下砸在他脑袋上,保镖来了,我差点没吓尿。

然而当我看清楚来的人是谁,我差点没傻了。

居然是被一枪爆头的帅哥。

11、丑陋的娱乐圈

只见帅哥胡子拉碴,满脸憔悴,但一双眼却是­精­光迸­射­,恶狠狠的瞪着这小子。

挨了一啤酒瓶的小子身体也是极好的,他摸了脑袋一把,毫无妨碍的转过身对帅哥道:“­操­你妈的,你丫是谁?”

“我是你大爷。”帅哥道。

矮子一脚朝帅哥踢去,帅哥的身手那可不是普通人的身手,抬腿挡住,一拳朝矮子的命门打去,这小子身手也挺好,用左臂拦住帅哥一拳,随后和帅哥同时一拳打在对方脸颊上,帅哥动也不动,这小子连退几步。

那些人就准备群殴,矮子大喝一声道:“别动,还不容易遇到个能打的,你们都给我退开。”说罢脱下外套露出肌­肉­鼓鼓的身体,他对帅哥道:“别以为你牛逼,这下再试试。”说罢近身跃起朝帅哥脑门顶就是一记撞槌,帅哥一个“霸王举鼎”,挡住一击后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矮子的身手确实很牛逼,和帅哥对打中丝毫不处于下风,这下吧台里的桌椅板凳遭了秧,基本都被推翻、踢翻了,之后帅哥一个盘腿将矮子勾倒在地,对着他脸就打啊,矮子是声声惨叫,他的手下一看不好上去对帅哥就是一阵群殴。

矮子虽然讨人厌,但倒也是条汉子,上去连踹带打把一群手下打跑。

帅哥挨了打也躺在地下气喘吁吁,矮子道:“我不占这个便宜,等你起来咱们再打。”

躺了一会儿帅哥爬了起来,那眼神简直就和野兽一般,矮子道:“我他妈还从来没输过,你丫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帅哥却指着我道:“你不能动他,动他我就打死你。”

听帅哥说话方式似乎有些古怪,再看他的头发犹如一片枯草,没有半点光泽可言,这是死人才有的头发,难道帅哥诈尸了?

他十有八九是诈尸了,因为我是亲眼看着他被人爆头的。

矮子正要放开拳脚继续对战,就听一个声音道:“行了,把这儿当地下黑拳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五官长相。

“王哥,闹事儿的……”

“这不是闹事儿,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去该守着的地儿守着,别动不动就和人打成一团,我和你说过这件事不是靠拳头解决的,能机智点嘛?”

“是,您咋说我咋做。”矮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性­格憨直,说罢就离开了。

我正要问帅哥到底怎么回事?他突然撒腿就跑,瞬间没了踪影。

我正要去追他问个明白就听胖子道:“你是杨川吧?”

“是我,你是谁?”

“王东,之前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跑我这儿来了。”

“什么,你就是王东?”我顿时就愤怒了。

“是,我就是王东,你别生气,你先跟我来,这个事情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为了小姨的名誉,我只能忍气吞声,跟着他出了酒吧间,坐电梯上到顶楼,隐约闻到一股菜香气,一阵锅铲敲边的叮当响声,王东冲屋子里喊道:“大儿,串子来了。”接着关上了屋门。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正想问个明白,就见小姨围着围裙,笑眯眯的走了出来道:“串子来了,先坐着,姨在做吃的,待会尝尝姨的手艺。”我是彻底惊呆了,都没回答她。

王东道:“坐吧,站着多生分。”说罢掏出一包中华散了一支给我。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王东道。

他嘿嘿一笑道:“待会问你小姨吧,这事儿轮不到我说。”说罢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的抽烟。

在这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小姨会烧菜,而且手艺相当不错,菜端上来堆了满满一桌子,什么油爆大虾、葱烧海参、芝士西蓝花等等,一共七八道菜,且全是大菜。

“串子,家里只有你尝过小姨的手艺,看看味道如何。”她夹了一个大虾给我。

“姨,咱先不急着吃,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用手按住碗道。

“别急串子,菜要趁热吃,吃完了再说话也来得及。”小姨道。

“我现在真没胃口,小姨你知道我听到消息赶来时有多着急,我差点想杀人了。”说罢我看了王东一眼,他则是大吃大喝的满不在乎。

“串子,小姨先给你陪个罪,我骗了你,这里没人强Jian我,王总其实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东举起酒杯对我道:“小伙子,咱两走一个。”

我晕头涨脑的举起酒杯和他­干­了一杯,小姨道:“我之所以骗你原因有两个,第一,我的经纪人吃里扒外,把我的一些消息私底下透露给另外一个人,但她是老板的堂妹,所以我没法换她,但如果我出事儿了,就能名正言顺的换了她。”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是个­阴­谋,小姨也够腹黑的。

她继续道:“当然和第二件事比,这就算是捎带手做的,我们公司最近挖了一个女演员,姓f,这个人刚来不久就用不正当的手段从我这儿抢了两个代言,如果我坐以待毙,那么她迟早会抢走我现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切,这个韩国投资人就是她介绍给公司的,但姓f的没想到,朴晓天和王东是大学同学,所以他答应帮我一次,就说自己合伙王东轮­奸­了我,这样公司就会以为是姓f的故意安排的局,后面的话你应该明白了?”

如果这不是我小姨,我会直接对她的脸泼一杯水然后转身离开,这手段实在太卑鄙了,可谁让这是我亲人呢,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小姨,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自己名誉会受损的?”

小姨笑了道:“串子,你对娱乐圈真是太不了解了,作为一个女演员被投资人睡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指望公司会为我出头讨个公道?他们连问都不会问一句,而且进了这一行,我要的是知名度和金钱。”

王东接过话题道:“这个世道有钱人再烂都有名誉,没钱,你再清高都是个混蛋。”

“小姨,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实在接受不了他两这番言论。

小姨道:“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口会让你看不起我,但是串子,我真没有退路,在这一行里不进则退,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再退回原地真是死也不会甘心的。”小姨道。

上次请狐仙她就是这番论调,现在还是,如果说当时对我还有些触动,让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那现在我就有些反感的情绪了。

想到这儿我道:“姨,咱两是血亲,我自然是帮你,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但这件事里我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的作用就是陪我一起回去,将一些你看到的细节告诉我我的老板,就ok了。”

“这么简单?”

“非常之简单,我把你要说的话都写好了,背下来到时候照本宣科说一遍就成。”说罢小姨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的非常之详细,从我进门看到她的状态一直到我如何安慰她等等,总之事无巨细一一写了下来。

她准备这件事不是一两天了。我心里暗道。

小姨一把捧住我的脸用她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道:“串子,你能帮我吗?”

“姨,咱们是血亲对吗?所以我挺你到底。”我只能这么说了。

小姨笑了,非常开心,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她道:“那就成了,咱们吃饭吧。”

之后我们悄悄“潜回”宾馆房间,我又装模作样告诉陈梅小姨醒了,于是稍作休整我们连夜去了影视公司所在的城市“陪都”。

这趟没有白去,小姨主演的那部电影票房最终结算是两亿三千万,去除给院线的百分之四十五,影视公司分到了一亿三千万,而我作为三个投资方之一,分得了税前四千二百万的现金。

12、作女

到这份上我才想起小姨必须由我来说这番话道理,我可是投资方啊,所以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是非常具有分量的,果不其然二老板在和我交谈之后愤怒的把他花五十万购买的紫砂茶壶当场给摔了,当着我的面他道:“杨总,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给bb一个交代的。”

“好,那拜托您了。”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就像当了贼一样,不过小姨知道我说了这些话却很是激动,抱着我又跳又笑,就像小孩那般天真。

她的内心真的还有天真存在吗?我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应该用“得意忘形”来形容。

这次再返回灵泉市,我身上多了四千多万的现金,我绝不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所以激动的一路忐忑,而且我也给李彦红打了电话,说明了投资这部电影所获得的巨大利益。

他呵呵笑道:“那真的恭喜你啊,一把赚了不少。”

一部电影,纯赚三千多万,在他嘴里只是轻轻松松一句“赚了不少”,由此可见他现在已经是很有钱了。

想到这儿我道:“托李总的福气,是赚了不少,你的一千万……”

“我说过一千万给你,那就是你的了,兄弟,咱两谁跟谁啊,你赚钱了我当然开心了,哪还有找你要的道理。”

“那么他们下一部电影……”

“没空做了,我最近简直忙成了空中飞人,网站上线三天,使用的人数就超过一个亿了,服务器天天当机,我在升级系统。”

“我­操­,三天就一个亿了?那你不发大财?”

“目前还不成,新网站哪来的钱赚,不过人数确实不少,后期肯定是能盈利的。”

“你的网站叫啥名?我上去看看。”

“千寻,我要做成中国最大的搜索引擎,你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他真是踌躇满志。

白得了四千万,这是什么概念?钱多的我实在不敢和家人说,存入银行弄了个vip,本来想买一部车子,但仔细一想买好的有点太耀眼,买差的我哪儿还有一部奔驰呢,思来想去最后买了一辆成龙代言的电瓶车。

作为一个有钱且年轻的人,最好是低调点。

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打电话给吴彪,问他灵泉市的廖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有些诧异。

“是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道。

“老大,不是我要瞒着你,青龙村作为廖先生多年生活的地方,作为你的家乡,到现在穷的叮当山响,这种法子虽然低级,但能给他们创造利益啊,再说了人家就说他是廖凡,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我能怎么办?”

“听你的意思是无可奈何了?”

“就你的那些乡亲们,我根本搞不定,我总不能把一个村子的人都抓完?况且他就是说自己法号为廖凡你能咋办?”

“还有人法号叫廖凡的?你信吗?”我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法律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人法号为廖凡,你说呢?”吴彪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兄弟,我也是廖叔的铁粉,我也痛恨这些打着他名号骗钱的事情,问题是­干­这个的可都是青龙村的乡亲,就是廖叔本人知道了,我看也未必会对他们咋样,你何必非要叫这个真,如果真牵涉违法犯罪的活动,不用你说我早就动手了。”吴彪道。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就释然了,好比柳青嫂她两个儿子在上大学,通过这种方式赚点钱无可厚非,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个人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想到运气,我又想到了那个神秘的海岭之王,我究竟应该以何法修练才能打败他?因为劫运术不像是武功,越练功法越强,劫运术就是一锤子买卖,学会了就能用,但后期也没什么可提高的方法。

本来我还想问消防队闹鬼的事情,但妖魔鬼怪既然已经被法号为“廖凡”的道士驱走了,我又何必去管一件早已结束的事情。

回到家里老妈在厨房里包羊­肉­饺子,看见我道:“事情忙的如何?”

“还算是顺利。”说罢我走到厨房看了一眼道:“家里没人吃羊­肉­啊,你怎么包这个馅料的饺子?”

“贝贝说她膝盖有点疼,小姑娘可能是受凉了,我包点羊­肉­饺子给她驱驱寒气。”

“她就住在咱们家了?”

“是啊,这小姑娘挺乖巧的,每天晚上吃过饭抢着帮我洗碗,我看她真挺好的,模样也俊,对了串子,她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咱们得去见见人家。”

“他爸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随口道。

“什么?你说她爸是­干­啥的?”老妈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饺子走出厨房。

“房地产公司老板,怎么了?你害怕啊。”我打开电脑道。

“不是,你爸就是个做小生意的人,这种人家咱能高攀的起吗?”

“你多余­操­那个心,现在是她上杆子求咱,我要不要她还两说呢。”

老妈拍了我肩头一下道:“可不许你欺负人家,咱也不指望占人家什么便宜,但这小姑娘人确实不错,别亏待了人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端了一碗饺子给她笑道:“贝贝,特意给你包的饺子。”

“谢谢妈。”

我差点又被呛了口汤道:“怎么回事你就喊妈了?”

“她认我做­干­妈了,怎么,你有意见?”老妈瞪着眼对我道。

“好吧,我认输成不?”

老妈转而一副笑脸对闵贝贝道:“丫头,是这样,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想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毕竟你们两是为了结婚在一起的,你来看过我们了,从礼节上而言我们也应该回访了。”

“成,妈,你看什么时候,我爸这两天晚上估计都在家。”

“要不然明天吧,晚上我们请你父亲来家吃顿饭……”

“妈,你怎么想起来在家吃饭,要请就去希尔顿,他爸是老总,好的吃惯了。”

“来家吃不是显得亲近吗。”

“你是看上人家闺女了,人家是不是能看上你儿子还是两说,先别想着亲近,我和他爸可没到这份上。”贝贝含着筷子嗤嗤低声笑着。

“和你爸联系下,明天就在希尔顿饭店吃饭,定个包厢不就成了。”

“串子,那要多少钱?”

“你别管了,我身上有钱。”四千万存了银行,我身上还有两百多万的现金,用来装逼是足够了。

“有钱也得省着点花,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年轻人要学会过日子。”老妈在那儿絮絮叨叨。

“我的钱还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说罢我就去上网打游戏了。

第二天我去希尔顿酒店定了个中包,点了餐,一共花了五千多,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一天之内花出去这么点钱,那感觉真是爽爆了,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和贝贝坐在包厢里,说好六点半的我们六点就到了,结果等到七点他父亲才来,正要开饭她爸道:“稍微等会吧,你大伯也要来。”

“我们吃饭,大伯来­干­嘛?”

“这不是对你的关心吗?他可是你亲大伯。”

“都是你的亲戚当然关心你。”我道。

闵贝贝的父亲是靠他大伯吃饭的,所以她大伯必然是这个家族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又等了二十来分钟,他爸和我家人几乎要把祖宗八代聊了个遍,大伯和她大姐才姗姗来迟。

她大伯还好,虽然来迟了但至少礼节上没有亏欠,那娘们进屋子就皱着眉头,就像进了贫民区,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小声嘀咕道:“真烦人,这么晚了吃什么吃啊。”

我当时就毛了道:“我……”

老妈赶紧抢了我的话道:“来得晚肚子肯定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很快上了一桌子菜,这娘们却昂着头道:“这种菜怎么吃啊,看着就没啥档次。”

我实在忍不住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看不上你就别吃了。”

13、解梦

这句话出口气氛顿时变的尴尬起来,这娘们也没想到我会毫无顾忌的发作,脸­色­一变道:“你们这种人不是我说,没钱还要硬撑门面,花钱弄一桌根本没人愿意吃的菜,真土。”’

这下贝贝都急眼了道:“大姐,你真过分,也没人请你来,这些菜不合口味你不吃就是了,­干­吗说这些难听话呢。”

“贝贝。”她爸暗中连使眼­色­,示意她别说话。

“爸,你看她是怎么说我男朋友的,从小她就看不起咱们家,你多余叫她来的。”闵贝贝彻底爆发了,毫无顾忌的尖叫着。

那女人腾地一下站起身道:“爸,这顿饭我不吃了。”说罢不管不顾转身就离开了。

她大伯倒也还算是明事理笑道:“大家别生气,我女儿从小被惯坏了,今天我就是陪坐,别为一点小事坏了兴头。”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杨先生是做哪一行的?”

我可不能说是做道士这行的道:“我是做电影行业的。”但是电影远没有如今这么火爆,大批的房地产商,煤老板举着支票往这行里钻。

所以她大伯听罢只是点点道:“哦,那挺不错的,年轻人一定要做番事业,有事业心,你好好­干­,我一定尽全力支持你。”

我心道:我要你支持。脸上笑道:“谢谢闵总了。”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之后她大伯中途告辞离开气氛终于和谐了。

他爸对我印象其实一直不错,所以虽然没有明确说同意,也没反对,只让我要好好对待他女儿。

吃过饭在回家的路上我问贝贝道:“你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好端端的什么意思?”

“她就那样,三十多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心里有些扭曲。”闵贝贝道。

凭心而论这个女人从五官到身材是无可挑剔的,又有这么好的家室,到现在没嫁出去为什么?

我的八卦心瞬间发作,道:“她是不是有病?所以不愿意找男人?”

“不是,她喜欢一个男人,但是全家族的人都不同意,你别看她那副样子挺高贵的,看上的男人是个劳改犯,为这事儿她差点没和全家人闹翻,但最终没这个胆量为男人离开家族,就妥协了,从这儿以后她就变的愤世嫉俗,看到男人就烦,家里也给她介绍了几个,但都受不了她的脾气。”

“她是不是非那个劳改犯不嫁了?”

“估计是吧,所以就这么­干­靠着。”贝贝不屑的道,显然她和她姐的关系并不融洽。

晚上回家我还是决定睡沙发,虽然贝贝缠了我很长时间,几次我心猿意马,就要“从了她”,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为此我真的很佩服自己。

但真睡在沙发上我又觉得难受,几次想和“五姑娘亲切交流一下”,就这么天人交战中我最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条短信息音吵醒,点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驱邪求吉,出马问道,新宅定福祉,­阴­宅看风水,福之堂廖凡道长为您摆平一切烦恼。”后面是联系地址和电话。

办理大额存款时必须要有当地的电话号码,所以我重新办的卡,没想到这么短时间我的号码信息就泄露了,而且这个打广告的人居然还是“廖凡”,看着这条信息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之后睡意全消,我去阳台抽了支烟,却又不免感到好奇,到底是谁冒充廖叔?但是这人也不能说他毫无本领,至少他把消防车的事情给搞定了,村子里好像没这样的高人?

我决定第二天去他发来地址处去探探究竟,看是何方高人。

早上我骑着电瓶车送贝贝上班,之后就去了“福之堂”,在骑马东路,也算是繁华之地的黄金门面了,主要是门面房的对面就是临泉师范学院,这也算是整个华南地区最有名气的师范学院了,有大学生在的地方,那指定热闹。

福之堂的门脸是以紫木所做,古­色­古香,在一堆卖小吃、文具的门帘包围下特别显眼,走近后我朝里望了一眼,屋子里面布置的也是古­色­古香,一个穿着白­色­长丝裙的女孩优雅弹着的古筝,看背影十分美丽,除了她屋子里没有别人。

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弹古筝的女孩并没有理睬我,继续弹着古筝,我道:“姑娘,廖凡道长在吗?”

她恍若未闻,我连问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这姑娘真够高傲的。想到这儿我走到她面前刚要再度询问,看清女孩面容后吓得我“唉吆”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女孩脸是纯纯椭圆形的,惨白,两边脸颊上涂抹着红­色­胭脂,眉毛鼻子都是用颜料涂出来的,乍一看简直就是个鬼魅,但仔细一看才知道这居然是个纸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纸人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双指灵动,弹奏着一首分外好听的曲子,真奇了怪了这又算是什么“神通”我轻轻用手戳了戳纸人的脸,确定就是纸糊而成,可是琴弦如此锋利坚硬,她指头从其上划过不会断裂?

纸人的手做的十分­精­致,五根指头和手掌做的犹如真的一般,只见在琴弦上飞速拨弄着,我正要去碰纸人的手就听一个声音道:“这双手是以蜂蜜调和葡萄籽为水调合纸浆做成的。”

我吓了一跳起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道袍,肤­色­黢黑,身材矮瘦的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嘴­唇­上有一对八字胡,看着很有点像是成|人形并不完全的耗子,我点点头道:“请问是廖凡道长?”

“正是贫道,先生所来是为何事?”

“哦,我吧最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啥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只黑黝黝的鬼手,您说这是为什么?”

“梦里只见鬼手?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梦。”

“废……非常对,所以我想来解个梦,如果要是犯了凶煞还请道长为我排忧解难。”

“那是必须的,梦里啥都看不清……”他煞有介事的用手指头算了算,忽然面­色­大惊道:“小伙子,你这是犯了邪煞,如果不设法驱邪,是要吃大亏的。”

这种江湖骗术从小廖叔就和我说了不少,比如说算命的,因为求卦者十有八九都是运道不顺者,所以先用狠话吓住人,然后再说什么破解方法,只要能糊弄住对方,那真是你怎么说他怎么听。

这也太低级了,想到这儿我正要讥笑他,廖凡道长道:“但是从梦中情状来分析,这个邪煞并非是你主动引上身的,而是你身边的朋友或是亲人,是因为他们引入邪煞,而你只是受拖累,你仔细想想这些天家里亲人有没有遇到麻烦事儿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麻烦事儿。”

听了他的话我暗中大吃一惊,难道他知道廖叔的事情?想到这儿我道:“您说的没错,但我想知道就凭梦里一个鬼爪您是如何看出状况的?”

“解梦的道理其实不复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怕你没做过这个梦,只是编了骗我的,但从你脑子里编出的瞎话也是本人思想的一部分,就和梦一样,原本就是毫无道理出现的情景,和人吹牛没有本质区别,所以我能从你的梦里解局,也能从你的瞎话里结局,你说梦里什么都看不清,这说明你对于自己的前途、未来是非常不明确的,而鬼手就是­阴­诡之物,这说明在你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会遇到一个强而有力的邪恶对手,但这个对手的形象又不明确,说明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但具体是谁你却不知道,这自然是听人所说,所以我断定你必然是受人所累。”

“没错,您说的简直太正确了。”我原本是怀着揭露骗子的心情来这儿的,没想到对方有点本事儿。

老道呵呵一笑道:“既然你相信我不是骗子了,那就说正事吧,找我到底为什么?”

14、和我斗,用钱砸死你丫(上)

以玄门中人敏锐的嗅觉,我立刻感觉到这人绝不是只会冒充别人行骗的酒囊饭袋,而是一个真有水平的人。

想到这儿我道:“道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他又是呵呵一笑道:“我可猜不出来人的身份,但是你今天来找我似乎是有备而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串子对吗?”

“没错,正是在下。”

“那么说你是来兴师问罪喽。”他指了指木墩让我坐下说话。

“实不相瞒,之前听说有人冒充廖叔,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骗子?因为这毕竟事关人的名誉。”

“我当然能理解,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充廖先生?”

“我也咨询了公安局的人,根据他们的说法,你似乎是在为青龙山创收?”

这个道士呵呵笑道:“你说的太对了,聪明人真是一点就透,廖先生离开青龙山后我因为一些私事在山里盘桓了半个月,村子里有一位村民叫柳青嫂你认识吧?”

“当然,这是从小看我长大的长辈。”

“柳青嫂为了她两个儿子赚钱,铤而走险替人驱上身的邪祟,结果自己中了邪,本来我也以为她是个骗子,咎由自取,但知道了内情,我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于是传了她几手驱邪祟的法门,之后村子里的村民一直要求我开这个福之堂,村长挑头,我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吧,廖先生十里八乡的名气很大,但是真见过他的人也没几个,所以冒充他当然是最合适的,当然有句话我要说清楚,福之堂所有的收益全归青龙村村民所有,我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您这算是学雷锋做好事?”

老道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就算是吧,社会上总是好人多的。”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但没有恶意我也就放心了,虽然这个手段并不光彩,但也是为了造福穷人,况且愿意来找他心甘情愿送钱受骗的大多是亏心的有钱人或是官员,骗了这些人的钱相当于是获取不义之财。

想到这儿我准备离开,转身看到那个兀自在弹琴的纸人,我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但音律并无重复,这个纸人真的很神奇,于是我再度走到纸人面前仔细观察,老道道:“很神奇对吗?你知道纸人的由来?”

“难道是消防车里面弄出来的?”

“没错,就是七个纸人中的一个,你看她有多么完美,真是一件最顶级的艺术品。”老道说这句话时满脸都是虔诚的表情,就像我看着廖叔一般。

“灵泉市论坛上说的那个鬼故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驱魔人就是我,因为当时需要一项任务作为切入点,让灵泉市这些人知道我的名头,消防队这件事影响力足够大,而且能引起上层的注意,所以我就接了这活儿。”

“这些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属于法术还是别的什么机关术呢?”

“这是偃师门的技艺。”

“偃师?这是个道士吗?”

“偃师不是道士,他是机甲术的鼻祖,据说偃师利用纸人做出的人形玩偶外人根本看不出是假人,甚至一颦一笑都与真人完全一样,但这并非法术,而是机甲术,只是机甲术自偃师之后便以失传,后世所谓的偃师门都是以法术见长者。”

“还有专门做纸人的门派?这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偃师门的人,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偃师门制作纸人绝对不是为了卖纸人赚钱那么简单。”

“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那个老头为什么要指点纸扎铺的伙计们将偃师门做出的纸人搬进消防车里呢?他的目的何在?”我道。

“这么做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暴露偃师门这些人的诡异手段,白云纸扎铺隔壁是极乐纸扎铺,为这事儿我专门去看过,铺面里的人肯定不是偃师门的人,我奇怪的不是那个老头,而是极乐纸扎铺里的纸人究竟是从何而来。”

“找他们问问呗。”我道。

“绝对不可,这可不是警察办案,首先我没有权利去质询别人,其次我也没有质询他们的理由,但我总感觉这不是一件好事儿,或许日后会闹出大麻烦。”说话间纸人已经谈完一曲,怔怔的坐直了身体,那僵硬诡异的圆脸直勾勾对准我。

“这玩意看样子就鬼森森的。”我道。

“是,所以但愿偃师门的人能露出马脚。”

到这份上我基本可以确定老道不是一个­奸­人,那就成了,想到这儿我便告辞而出。

我也么啥事可做,想修炼又不知该如何修炼,总不能莫名其妙找个人劫人运道吧,思来想去打算去贝贝公司看看她,于是骑着我新买的电瓶车一路晃去了位于灵泉市中心的写字楼,那就是他大伯名下的不动产之一,停在庞大气魄的黄金广场前居然没有停电瓶车的地方,全部都是停车处。

正当我伸长脖子寻找停电瓶车地儿时只听一声刹车响。

凭我出­色­的听觉,我立马分辨出来了一辆电瓶车,循声望去,果然只见距离我不到二十米处,一个送外卖的年轻人将车子停在马路边和一个卖花的女孩说话,我骑过去道:“哥们麻烦问下这车子停哪儿?”

“哦,我马上也要进去,你等我下,我带你。”小伙子是外地口音,长的很­精­神,一说话就笑眯眯的。接着他对卖花姑娘道:“五块钱我就买两只行吗?”

“真不行,这花一支我就赚两毛,您别让我亏本啊。”

小伙子又把姑娘手里捧着的花束看了一遍道:“我买这两支花边有些变­色­的成吗?你给我便宜点。”

卖花姑娘捂着嘴笑道:“你送人枯边叶的花合适吗?”

一句话说的他表情有些尴尬,我心里叹息一声,想想自己几年前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到这儿我对卖花姑娘道:“这些花我都要了,你算多少钱。”

送外卖的小伙子有些诧异道:“可是我在你前面……”

“没事儿兄弟,我卖给你,一下我也送不了这么多,咱两匀匀。”我知道这是绝对不能送的,否则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小姑娘手上一共有三十六朵玫瑰一朵三块总共一百零八,付了钱之后我抽出两支边有些枯萎的玫瑰,剩下的全部给了他道:“五块钱卖给你。”

“这……”

“行了,咱都是爷们,有些事情别太小家子气,我收你钱不就得了。”我道。

犹豫半晌,他掏出了皱巴巴的五块钱道:“谢谢你了。”

之后他带着我去了地下专门停电瓶车的区域,之后乘坐地下电梯我看他按了十六楼,这正好也是我要去的地方,我道:“你是去哪个公司?”

“蓝天地产公司。”

“那巧了,我也是,这花是送给你女朋友的?”

小伙子腼腆的笑了笑道:“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座城市打拼了。”

“大学毕业咋送上外卖了?”

“现在大学生工作不好找,先­干­一份工作骑马找马呗。”

说着话我们到了十六楼,我第一次来这儿,小伙子带着我往前走,却低着脑袋一声不吭,似乎有些紧张,我还以为是见到女朋友的反应过于“剧烈”,可走到公司门口就见一个年轻保安拦住他的去路道:“谁让你来的?”

“大哥,我相见……”

“我知道你想见谁,你别给我为难了,上次让你进去我工作差点都没了,咱都不是啥富二代,互相体谅下行不?”保安皱着眉头道。

15、和我斗,用钱砸死你丫(下)

我奇道:“你们公司不允许送外卖的进去?”

“不是不允许送外卖的进去,而是不允许他进去,这和送外卖没关系。”保安道。

“哥,你帮个忙吧,今天是小洁的生日,我想把这束花送到她手上,谢谢你了。”

“兄弟,要不然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把人叫出来,这总成了吧?”

“好的,那麻烦大哥了。”

“唉,我真给你搞怂了。”保安抱怨着进去叫人了。

“他为什么不让你进去?”我道。

“他们经理下的命令,说是只要我来了就不许进。”小伙子无奈的道。

“哦,算是你的竞争对手?”

“不算,小洁和我是同学,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

“那这个经理是有够无耻的,你女朋友­干­脆别­干­的了。”

“我也曾经劝过她,但是……是我没用啦,养不起自己喜欢的女人。”他音调似乎有些难过。

“男人嘛,成功之前总有低潮期的,你刚刚进入社会,还早呢,只要能吃苦,总是能成功的。”

我们这儿正聊着天保安出来了,他有些无奈道:“陈总正和小洁聊天呢,不是我不帮忙。”

“那我得进去。”小伙子说着就要往里去。

保安一把拦住他,用力一推道:“你个逼孩子咋这么难说话呢。”

“我就要进去。”小子犟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脑袋就往里走。

“妈的,你要再不识相,我一棍子镐死你。”保安从裤腰带抽出橡皮棍。

我一把拉住小伙子对保安道:“何必呢,人家只是要给自己女朋友送束花,这地儿虽然是你们公司租赁的,但也没说禁止送外卖的进入啊。”

“有话别朝我说,这是我领导的命令,如果让他进去了我就被扣奖金,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想了想对小伙子道:“是,你也别为难人家,这束花我给你送进去,你女朋友是哪个部门的?”

“她是前台,名叫鸢杰。”我一听又和贝贝是一个部门的,于是我拿着花走了进去,穿过一道长廊就是前台,果然只见一个穿着蓝­色­休闲西装,梳着分头,三十多岁的一人双臂撑在前台桌面上,音调浪荡的和贝贝在哪儿说笑,旁边还有一个女孩,长相斯斯文文,戴着副眼镜,一声不吭的坐着。

贝贝看见我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立刻眉花眼笑道:“老公,你给我送花了。”

我道:“这花是人鸢杰的,你的在这儿。”说罢我将两支玫瑰递给她。

鸢杰听我这么说头立刻抬起朝我往来,我将一捧玫瑰放在她面前道:“这是你男朋友托我送进来的,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鸢杰十分吃惊道:“是小丁吗?”

“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但是你们这儿的人事部经理不让他进来。”我故意加重语气道。

贝贝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捂着嘴咯咯笑道:“老陈,你不是这么缺德吧?”

老陈表情有些尴尬道:“这是你男朋友?”

“是啊。”我道。

“哥们,你不能这么说我,不让陌生人进来,也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他道。

“人给女朋友送束花怎么就不能进来,你家人没进来过?”我道。

姓陈的勃然大怒,但也不敢和我叫板,转身进了办公区。

中午我和贝贝正准备去咖啡厅吃饭,下楼看到鸢杰和他朋友在门口不远处卖盒饭的露天棚子里吃盒饭,两人有说有笑十分幸福,我带着贝贝走过去道:“看你两真幸福。”

小丁道:“谢谢大哥帮忙了。”

“你客气了,对了,我叫杨川,怎么称呼?”

“丁成杰,我喊你杨哥吧。”

“好,贝贝咱也在这儿吃吧。”

“好啊,我真从来没吃过盒饭呢。”她笑着坐在鸢杰旁边。

点了两份饭,我又去咖啡店买了四杯热咖啡道:“鸢杰过生日,咱也不能喝酒,就碰杯咖啡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道:“鸢杰,祝你生日快乐。”说罢姓陈的就像鬼一样突然冒了出来,他将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当着丁成杰面摆放在女孩面前,水晶的饰品盒在阳光下闪烁着优美奢华的光芒。

“小杰是我的女朋友,请你不要再­骚­扰她了。”丁成杰怯生生道。

“小杰,我知道自己是个有家的男人,但无论如何我也有追求真爱的权利,第一段婚姻我并不是特别幸福,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来到我身边,带给我真正的爱情,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姓陈的说这番话时,我仔细观察他头发,只见“­骚­货”头发稳如泰山,毫无变化。

这孙子居然没说假话,说的都是真话,他确实是爱上了这个女孩,这事儿可真­操­蛋了。

“对不起陈经理,我尊重你,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

“小杰,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陷入了爱的泥潭,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家有口,但为了你我不顾一切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我。”

贝贝都受不了道:“老陈,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这个穷光蛋?”姓陈的忽然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

“陈光,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贝贝道。

“陈经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爱人。”鸢杰眼眶里含着泪珠道,这是个温柔的女孩,虽然内心极其愤怒,但并没有剧烈的表现。

“小杰,只有跟着我,你才能幸福。”

“陈经理,我觉得做人不能太无耻。”丁成杰实在忍不住了。

“你闭嘴,和我斗,我用钱都能砸死你。”他狂暴的吼道。

“你不就是有两臭钱吗?嘚瑟个几把啊。”我忍不住了愤怒的道。

“你他妈又是谁?”

“我是丁成杰大哥,你真够丢人现眼的。”

“闭上你的臭嘴?”他居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直接抄起一杯咖啡劈面洒在他的脸上,这孙子愣了一下,接着暴怒一声抄起邻桌一个啤酒瓶朝我砸来。

当啷一声,一条腿抬脚将啤酒瓶踢得粉碎,只见胡子拉碴的帅哥蓬头垢面的再度出现了,他踢碎对方的玻璃瓶后毫不犹豫上前扑倒姓陈的,两拳就把他打晕过去。

眼见帅哥还要打,我赶紧将他脱开道:“哥们,你到底……”话音未落,帅哥居然又是一阵狂奔,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这哥们到底怎么回事?我没反应过来。

“这、这该怎么办?”丁成杰那经历过这些,手足无措道。

贝贝贴着我耳朵道:“他爸是开洗浴城的,不是个好惹的人。”

“他不好惹,就有资格欺负好惹的人。”我愤怒的道。

“你先避避,我打电话给我大伯,他爸和我大伯关系不错。”

我对丁成杰道:“你们两先走,这个工作也别­干­了,何必为了点钱憋屈自己呢。”

“杨哥,这事儿是我引起的,我不能走。”丁成杰道。

我笑了道:“兄弟,你以为这种事情还能讲道理吗,你刚出学校,和我们心态各方面都不一样,所以这些事情你还是别看了,对你没啥好处。”

贝贝打过电话道:“我大伯说给他爸打电话,应该没事儿的。”

“有事儿又能怎样?”我豪气­干­云的道。

丁成杰、鸢杰两人走后不久一辆奥迪车开来停在我们面前,走下来一脸气急败坏六十多岁的死胖子,看着躺在地下的陈光,他道:“是谁­干­的?”

“是我。”

“你,你是谁?”

“杨川。”

“小子,你敢和我斗,我用钱砸死你信吗?”我愣了,这一对父子怎么说起狠话来从腔调到内容完全一模一样?

16、绝不退缩

“­操­,我这人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用钱砸过,你砸我一个试试。”不顾贝贝拉我,我和老头针锋相对道。

“小王八蛋,你是谁?家住那里?”

“你妈比的老王八蛋,你狗日的嘴巴里长痔疮了,满嘴屁话。”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愤怒到了极点,瞬间就爆发了。

老胖子被我气势所压,不像刚才那般暴怒,而是愣了一下,就听贝贝大伯道:“老陈啊,怎么回事,你这个身份和孩子一般见识何必呢。”

“老闵,这是你们公司的?”

她大伯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侄女的朋友。”

“哦,难怪这小子这么狂。”他咬着牙道,那模样就像肥胖的老巫婆。

“我狂是因为见到有人狗仗人势,你儿子有家有口的还要勾搭人老婆,是个神马玩意。呸!”

“串子,你能少说两句不?”贝贝急了。

“老陈啊,这件事你给我个面子,先别闹了,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好,我给你面子,我先送儿子去医院,老闵,我可是把儿子亲手交给你的。”

“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老胖子气咻咻的将儿子扶进车里走了。

“你们先回去吧,年轻人别那么气盛。”她大伯皱眉道。

我压根就不理他,转身带着贝贝就走了,也没回家,两人去网吧上网,她上语音聊天室和人对骂,我打cs,玩的是昏天黑地啊,正当我嗨到极点,贝贝摘下我耳套道:“大伯打电话来了,让你把那两个人和打人凶手交出来就没事儿了。”

“你大伯有病吧?”我头都不抬的道。

“串子,你怎么不明白呢,陈光他家是黑社会的,他说如果你不交出那三个人,他就带人抄你家。”

“他真是这么说的?”我放下鼠标板着脸道。

“我大伯电话还没挂,说是要和你说话。”贝贝举着手机道。

接过电话我也没喊人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杨啊,年轻人嘛难免气盛,有些话说开了其实也没啥,你把他们三个人交出来,老陈也就是要个面子,不会把他们如何的。”

“他是不是说要抄我家了?”

“小杨,你听我一句话,我……”

“我说,他是不是说要抄我家?”

“陈胖子又叫老鹰,原来是我们这儿十三太保之一,灵泉市的老混家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是个老混子是吧?那成,你让他带人过来,我试试他份量。”

“小杨,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奉陪到底,你让他来。”说罢我挂了电话,紧接着我打通了龙空的手机。

“兄弟,你上哪去了,好久不见啊。”

“如果我要和人打架,你能找到人吗?”

他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有人威胁要抄我家,我可没打算装怂,懂我意思吗?”

“你真的假的?”龙空道。

“你说呢。”

“我­操­,敢动我兄弟,我立马调人过去。”他就像终于找到了拍马屁的机会,语调里充满了欣慰。

这种大的民营房地产商,要说他不是黑社会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所以对于打群架这事儿我根本就不担心,有本事那就打呗。

之所以没有劫运是因为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因为大规模的群架必然是打不起来的,如果真要动一个人,找两个人暗中下手才是最狠的。

我心里很明白,这么做只是为了震慑对方,贝贝不知道我的打算,一听说我调人过来打群架,吓的脸都白了道:“会不会出人命?这么多人打起来那还了得。”

这顿时让我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成就感,赶紧装逼道:“你放心吧,不会有啥事的。”

“我就是担心你有事。”

“贝贝,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欺负人家,而是人家仗势欺人,这事儿我肯定不能忍,人应该有正义感,否则我怎么能当你的男人。”

“老公,你是最­棒­的。”闵贝贝太吃我这一套了,小鸟依人的钻进我的怀里,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到了下午闵贝贝的父亲又打来电话说让我请老陈吃顿饭,到时候让鸢杰两人到场,包括帅哥在内当面向老陈赔礼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了。

我­干­脆的道:“闵总,首先鸢杰和小丁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错误可言,其次我那位朋友不可能向外人低头,尤其是陈光在这件事里极其的不光彩,如果说这里有人错了需要道歉,那应该是陈光才对。”

“小杨,你现在和贝贝在一起谈,说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了,年轻人有正义感,懂是非这是好事儿,但死心眼就不好了,老陈和我们关系都不错,而且家底也不是普通人家,你何必找这个麻烦呢,我希望女儿将来嫁的是个能过安稳日子的年轻人,而不是处处和人争强斗狠的,这件事认个错少不了你的,多不了他的,老陈也只是要个面子而已。”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就算不给姓陈的面子,至少未来老岳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我道:“闵总,既然您说话了,串子不能薄,让他们仨道歉的可能­性­没有,但是我可以请姓陈的吃顿饭,我给他找这个面子,你看如何?”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后我对闵贝贝道:“要不是你爸,谁说这话都不好使。”

“谢谢老公。”

晚上的饭局还是在希尔顿饭店,老陈最后一个到场,气咻咻的噘着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好勇斗狠,一个二个做事情不分青红皂白。”

闵总暗中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陈总,这件事确实是有我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自­干­一杯算是赔罪了。”

闵总也道:“陈总,您是有身份的人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和一个孩子计较,就算是看在我和大哥的份上,算了吧。”

老陈叹了口气道:“小杨,你觉得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你想过我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心道:这老东西还没完没了了,合着你家里有两臭钱,强抢民女这事儿都成合法勾当了?想到这儿我脸便拉长了,道:“陈总,按您的意思这事儿到底应该怎算才能了结呢?”

“你知道我儿子为什么要和那个小丫头纠缠不清?”

“想再纳个妾呗,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小杨,和前辈说话你得有点分寸。”

“小伙子你错了,小光这么做是因为那个叫鸢杰的小姑娘不正常。”老头皱着眉头用手敲着桌面道。

“陈总,咱有事儿说事儿,这么说可就没啥意思了。”

“我知道这话说了你不相信,我也不信,但小光说他以­性­命赌咒发誓那个女孩是有大问题的,都到这份上了,我觉得如果他要给自己找面子,理由可以有很多,但是这么低级的理由如果不是他傻了,那就是真的。”

闵总放下了茶杯道:“小光究竟发现了什么情况?”

“小光和我说大概是上一个月的事情,他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本来是要做电梯上去的,凑巧那天电梯坏了,所以就走了楼梯,他本来他穿的是皮鞋,但一想有十六层楼要爬,于是就换了一双运动鞋,这样走起路来就没了声音,结果上到八楼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叫鸢杰的小女孩剥了左手的皮正在看自己的白骨手,就像那部老版的恐怖电影叫啥来着?”

他皱着眉头再想,我Сhā话道:“是不是画皮?”

“对,没错,就是那部电影,那里面的女鬼是剥脸皮,她是剥手皮。”

17、诡异女人

听了老陈这段描述我脑袋激灵一下,只觉得浑身汗毛凛凛,难道这鸢杰不是人?

这时贝贝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她连连点头道:“您要是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鸢杰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带着一副手套,上厕所都不去掉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自己从小双手被开水烫过,皮肤难看,遮丑用的,但是我让她给我看看皮肤烫伤的程度,她坚决不答应。”

老陈点点头道:“这么说就不是小光一个人觉得她奇怪了?”

“我只是没见过她脱下手套,但喜欢戴手套也是个人习惯,不能以此断定她就一定有什么古怪。”贝贝道。

“是,出了这事儿以后小光毕竟是分管人事的,就几次暗中偷偷跟踪那个丫头,虽然没有发现明显的怪状,但还是有几点情况比较奇怪,比如说这小姑娘每天上下班的时间极其准时,吃饭的时间极其准时,甚至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是准时的,几乎没有偏差,小光越想越奇怪,就调出了女孩家庭住址,但电话号码是空号,这个小女孩的资料根本就是造假的。”

这真是越听越奇怪,我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儿子为什么还要追求人家?”

老头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冤孽,小光这孩子工作也算是尽心尽力,否则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管,但男人嘛毕竟是有软肋的,小光说他开始暗中调查这个女孩大概过了十几天,有一天傍晚去停车场取车时他见到了这个姑娘,上去追问这个女孩情况,结果……这小子意志力也不够坚强,被这女孩给­色­诱了。”

“我负责任的讲,小光和他妻子的感情算是不错的,他也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男人,毕竟他在公司里上班也有五六年了,没听说他犯过这方面的错误吧?”老陈道。

闵总点点头道:“这孩子平时我也挺注意的,这方面事情以前确实没听说过。”

“是,但他就被这个女娃娃给勾引了,发生过一次关系之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人,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就是没法抵抗这女孩的诱惑,于是几次三番两人做了这些事情,他这些行为的异常,我在家里看的是清清楚楚的,但就是没有办法,其实给你朋友拍了一瓶子反而把他拍清醒了,送到医院去他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婆承认错误,说实话我心里不但不恨你的朋友,反而感激他。”

听了这番话我是愣住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你现在知道我要你找那对年轻人来的道理了?我可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我要当面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陈道。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又响了,接通后只听龙空道:“兄弟人在哪儿?我已经到灵泉市了,这次包了三辆依维柯,一百多个人,够不够?”

我脑袋都大了,压低嗓门道:“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接着我回饭桌交代了几句道:“既然这件事确实有古怪,咱们就想办法把事情查清楚了,别让好人受了祸害。”

之后我急匆匆赶往高速公路,到了后只见一辆黑­色­奥迪和三辆依维柯停在路边,几十个农民工模样的人在那儿抽烟聊天,龙空还是那副模样,远远看到我手挥的像把扇子朝我走来,见面好一阵寒暄,之后我问道:“你带那么多农民工过来­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就他们打架最便宜,一个人一百,打的头破血流都不要管,只要给钱就成了,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也就是吓唬人,真打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想了想道:“这话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怎么了,对方是什么狠角­色­?这人不够的话我一个电话……”

“不是人不够,而是人太多了。”

“太多了?那没事儿,打群架比的就是个气势,人多就是一种威慑啊。”

“我的意思是这架不打了。”

龙空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道:“哥们,你开我玩笑呢?我这么忙的人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听你这句话的?”

“对不住了,来往一切费用都是我的,晚上我请大家宵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真有病,那么大老远的跑一趟过来吃宵夜,你灵泉市有什么宵夜这么好吃?”

我笑道:“真别生气了,我给你剃个发财头如何?”

“我敢和你生气吗?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我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拿我穷开心了。”

我笑着将他拖进车里,坐上车去灵泉市最大的夜市吃宵夜,吃饭时龙空问我道:“洛奇在东林市,你怎么跑回临泉来了。”

“洛哥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我旁敲侧击的打听消息。

虽然我知道洛奇和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但对于他家族的不信任,导致我对他也有一定的畏惧感,只想和他保持距离,不想再走的更近了。

“你们两发生矛盾了?”龙空道。

“没,只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忙,而且这毕竟是我的家。”

“哦,他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你走了以后我们之间没啥往来。”龙空道。

絮絮叨叨聊到将近天亮,龙空带着人回去了,我想把钱给他,但是无论如何他不肯要,也只能作罢,之后我特意去地产公司等鸢杰,一直等到贝贝上班,也没见到那个女孩前来,打她小灵通号码也没人接听。

之后我又去医院看了陈光,毕竟是我的人把他打成这样,但他并不记仇,告诉我自从和这个女孩发生了关系后每天心里想的不是工作,就是如何在于这女子来一番云雨之欢,就像得了­性­瘾一般,其实他心里也非常痛苦,但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对于鸢杰的思念,尤其是她的身体。

我道:“你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和她发生关系合适吗?”

“我当然知道,但只要让这个女孩的身体贴上来,就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无论如何都甩不脱,而且做过一次后那种感觉……,我说句恬不知耻的话,那种激|情,那种兴奋,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虽然知道不道德,但还是像她展开了追求,幸亏你朋友一瓶子把我打醒了,否则真不知道要沉沦到何种程度。”

“那个男孩的电话号码你有吗?”

“没有,我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那个男孩是个送外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好像是某豆浆店的工作服,从医院离开后我特意去豆浆店看他员工的工作服,确定丁成杰就是在这家公司送外卖,于是我冒充警方查到了丁成杰的个人信息,并联系了他。

丁成杰并不是本地人,他和鸢杰在灵泉市东城一处民房区租了一间三楼的板房,只有一间屋子,大院里晒着的各­色­裤衩简直就像联合国国旗,我在裤衩中来回穿梭,最终到了他家,小房子里虽然十分简陋,也被­精­心安排了一番,鸢杰也在,我特意看了她的双手,和常人无异。

看来贝贝的猜测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女人就算是有问题也不会在手上。

“那个事情真的感谢大哥了。”丁成杰道。

“客气了,今天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应该算是摆平了,但小杰也不能回原单位上班了。”

“明白,我们早就做好准备离开了。”

从陈光的话来看这个女人是个荡­妇­,丁成杰不知带了多少顶绿帽了,所以我真的很奇怪这个女人接近丁成杰的目的究竟何在?

18、一场意外的死亡

我暗中观察这个女人的头发,一眼之下就看出了问题,她带的居然是假发。

但这个假发的材质,做工又极其优秀,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普通人是很难看出破绽的。

难道她是个秃子?

这两人并不知道我来的目的,还以为我就是传句话的,丁成杰起身道:“大哥坐会儿,我去买点菜晚上请你吃饭。”

“兄弟客气了,我说会话就走,你别破费。”

“那不能,这件事多亏了你,否则我肯定是要吃大亏了。”丁成杰道。

我心里想男孩离开后我可以和女孩单独聊聊,看她到底作何打算,于是道:“那就叨扰你了。”

“您太客气了。”

等男孩走后,这姑娘将一个茶杯放在我面前道:“喝杯水吧,这里没有茶叶。”

“甭客气了姑娘,对了你老家是哪儿的?”

“海城巫溪县。”她笑道。

“家里还有哪些人?”

“爹妈都在,还有一个弟弟。”

她对答如流,没有丝毫迟滞,为了试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道:“你老家有电话吗?”

“有啊,我家的电话号码是……”她随口报了一串数字。

这让我有点奇怪,陈光不是说她所提供的消息都是假的吗?既然如此她能如此坦然的说出一个号码来,难道吃定了我不会打这个电话?

“你和丁成杰认识多久了?”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啊,很早就认识了。”鸢杰笑眯眯的道,这点和丁成杰所说是一样的。

“那你两真是不容易,学生有几个是能有长­性­的。”

“是啊,小丁对我非常好的,我也很爱他。”说这句话时女孩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没有丝毫破绽,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成了,于是我道:“小杰,你会不会伤害这个爱你的男人?”

“当然不会了,我只会非常爱他的,而且是越来越爱。”

“那么陈光呢?你有没有和他做过伤害丁成杰的事情?”问出这句话我死死盯着女孩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

“当然没有,我和陈光不可能有任何事情的,而且我是用自己的生命爱着丁成杰。”女孩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道。

这下可让我彻底糊涂了,正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丁成杰回来了,他买了一些卤菜和油炸的花生米还有几瓶啤酒于是我们吃喝起来,女孩也陪我们吃菜喝酒,但她的胃口很浅,吃了一些就不在动筷了,而是笑眯眯看着吃菜喝酒的丁成杰。

真像到底是什么?我想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找到了,于是吃喝一番后我就回家了,临走前我丢了五百块钱给丁成杰告诉他买两张火车票尽快带着女朋友离开。

走到大路上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孩说的那个号码,或许这是唯一能证明女孩撒谎的线索了,然而电话居然打通了,片刻之后又有人接了电话,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口齿漏风的对我道:“你找谁?”

“请问一下鸢杰在家吗?”

“哦,她大学毕业在外面打工,平时不怎么回来,你是谁啊?”

“她不在家就算了,我是她的同学。”

“哦,过年她回家,到时候你再打她的电话啊。”

挂了电话我真奇怪到了极点,到底是那儿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回到家里见闵贝贝已经洗白白上了床,我道:“你还真打算不回家了?你爸呢?不管你啊?”

“他和那个小狐狸­精­早就同居了,恨不能我死在外面,还能管我回不回家?”闵贝贝没好气的道。

“咱两就这么同居也不是事儿,要不然我给你在外面租一套房子吧?”

“我女孩子都不怕,你装什么纯?住你家里不行吗?”

“我是为了你的声誉。”

“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闵贝贝白了我一眼。“对了,鸢杰家找到了没有?”

“找是找到了,但这件事奇怪透顶。”于是我将所见所闻仔细说了一遍。

贝贝听完也皱起眉头道:“这事儿也正奇怪了,难道陈光说的是瞎话?”

“也不是没可能,这种男人谁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我道。

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搞清楚了,还是先睡觉吧,一夜也没大睡好,脑子里总在盘算这件事,刚迷瞪了一会儿就被贝贝提溜起来,非磨着我送她上班,我强睁着一对熊猫眼骑着电瓶车她去了单位,之后我实在闲着没事儿­干­,又不想回家,正打算去看场电影手机响了,接通后就听吴彪道:“你昨天是不是去东城了?”

“没错。”

“还进了一个民居?”

我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道:“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直说啊,别兜圈子了。”

“是这样,有一个叫丁成杰的少年你认识吗?”

“认识啊,昨天我们在一起吃的饭。”

“他死了,死于上吊,经过调查周围都说昨天见到你进了他的屋子,而且我们也在现场找到了你的足印,所以你必须当面和我解释这件事了,我知道人不是你害死的,所以现在就过来,咱们当面把这事儿说清楚。”

听了这话我如遭雷击,一股巨大的寒意在我身体里蔓延,那一瞬间我似乎要被冻僵了,愣了好一会儿只听电话里吴彪连声催促我才意识到电话没挂,于是问道:“现场除了他的尸体还有没有一个女孩子?”

“没有,只有丁成杰一个人,你还是先过来吧,咱们面谈。”我做梦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世中,这究竟是人世的罪恶还是无意发生的死亡事件?

电瓶车以最快的速度朝东面而去,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事发地,现场已被警方封锁,事发的小楼外围满是看热闹的人,上到楼顶房间,此时死尸已被运走,吴彪道:“昨天你来这里找他有事儿吗?”

“是,确实有事。”我将两天前发生的事情和吴彪说了一遍。

他听得很仔细,之后问我道:“你觉得陈光是否有嫌疑?”

“没有,陈光没有杀人的胆子,包括他那个混事的老爹,都拼了一辈子,现在身家丰厚,你说为这一点事情杀人,那除非他们疯了。”

吴彪又想了很长时间才道:“你刚才说还有个女孩是吗?”

“没错,叫鸢杰。”

“可是我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女孩,每天都是丁成杰一个人进出。”

这事儿越来越奇怪了,我已经没办法回答他的提问,但是鸢杰的存在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因为不光是我,整个蓝天地产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吴彪让人去地产公司做调查,很快有了回复,那边的人确定知道鸢杰的存在,并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叫丁成杰。

但是这个女孩却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在空气里一般。

不对,她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就像是个幻象,因为周围邻居都说根本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个,所有人都说丁成杰每天就独身一人上下班,从来没人见到过鸢杰,即便偶尔有人去丁成杰屋子里串门,也没人见过她,而且豆浆店里的员工也没人知道丁成杰有女朋友。

迷雾重重。

但奇怪的是在柜子里发现了最全套的­性­刺激物品,什么跳蛋、震荡­棒­、电击器……等等一应俱全,并且再送去化验分解指纹后,这所有的物品上都有丁成杰的指纹。

吴彪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相信你说的确实有一个叫鸢杰的女孩存在。”

19、最坚持的脑瘫

“这事儿明摆着,这些东西总不能是男人用的。”我道。

“是,所以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为什么会没人知道她,丁成杰在哪儿也住了三四个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其中的道理我实在想不明白。

但诡异的状况却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而且丁成杰的死亡确实太过于意外,我不相信一个生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之所以不再存在,必定是有其深层次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未必与我有关,所以这件案子对我而言似乎已经结束了。

我不想让贝贝知道这些诡异的事情,于是并没有告诉她案件的进程,只是说自己对案子中的一切细节并不了解,警方正在深入调查。

接下来一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下午我打电话给贝贝让她陪我出去散心,她当然开心了,立刻请假来到我身边,问我去哪儿?我仔细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带你喝汤去如何?”我一定要去那个农家乐看看情况,如果刘云空继续用青蛙吊汤,我当场把他厨房给砸了。

“跟着你去哪儿我都开心。”贝贝眉飞­色­舞的道。

出了门推出电瓶车一踩没电了。

“妈的,真晦气。”我恼火的骂了一声。

“这不算啥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的宝贝不要着急上火的好不好?”贝贝摸着我的额头道。

“一个破电瓶车,想骑的时候它就和你较劲,有个屁用。”

“打车吧,我请客好不好。”

“打个屁车,去买辆车。”我道。

贝贝咯咯笑道:“人家没电了是充电,你没电了直接换车子,真是富豪啊。”

“换什么,我去买辆开的车子,烧汽油的,这几把电瓶车,我一把火点了它。”

“串子,你­精­神没问题吧。”贝贝有些担心的问我道。

“兄弟这辆车子送给你了。”说罢我将电瓶车推给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年轻人,拉着贝贝出小区打车直接去了汽车城。

“你喜欢轿车还是suv?”我问道。

“你、你不是说真的吧?”

“买个车子有啥大不了的,就说你喜欢什么车子吧?”

“我喜欢黄颜­色­的大众甲壳虫。”贝贝顿时眉花眼笑的对我道。

到了汽车城我们直接去了大众所在的区域,导购小姐上来赔着笑脸正要说话,我道:“黄颜­色­的甲壳虫呢,我要买一辆。”

“好的先生,这车子目前只有自动挡标配和顶……”

“顶级配置,你搞快点,我还有急事儿。”小姐就像是训练有素接到突袭命令的士兵,立刻转身就往里跑,虽然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但跑的却是又快又稳,很快销售经理便带着购车合同出来和我签合同,之后问道:“如果需要试车……”

“别废话了,我现在付款,你们把车停在门口就ok了。”虽然我买的只是一辆二十万的车子,但却感受了一把富豪的气魄,刷卡的时候会计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出门后坐上尚且有塑胶皮气味的车厢内我道:“这车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每天早上你自己开车,别老让我送了。”

“谢谢老公。”贝贝用力亲了我一口。

她的父亲只能算是高管,年薪大约有四五十万左右,在那个年代绝对算是衣食无忧的家庭,但也算不上有钱人,所以贝贝虽然早就拿到驾照了,但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我替她买了一辆,这丫头简直开心坏了,一路都在那儿呵呵傻笑。

到了青龙山停好车子上了并不陡峭的山路,乡亲们看到我又是一番寒暄,尤其是看到贝贝更是上来问长问短,还要请她过去喝茶吃花生糖,这是当地招待回门媳­妇­的礼节,我笑着一一婉拒了,之后去了农家乐园,刘云空见到我赢了上来道:“杨老板今天又来喝汤了?”

“是啊,刘老板的汤可是天下独此一家的,必须仔细尝尝味道,贝贝,这里的汤你是没喝过,保证你喜欢喝。”

“真的?我这个人口味可高。”

“我的大小姐,不怕你口味高,我就怕你口味不高,不是美食家,哪知道我这碗汤的好。”说罢刘云空亲自端了两碗汤上来,这次没放面条,纯汤呈暗黄|­色­,非常清澈,直观看有点像是柚子茶。

听他的话我就知道这汤必定还是以青蛙吊底,而且农家乐里的游客一点都不见减少。

想到这儿我不禁暗中脑火,不但生这个老板的气,更生吴彪的气,堂堂公安局副局长,说话犹如放屁。

果不其然,汤还是如此鲜美,贝贝喝的自然是赞不绝口,我喝了两口将汤碗推到了一边,刘云空看在眼里道:“怎么了?汤的味道不对?”

“就是因为汤的味道对,所以才不对,刘老板,为了一点小钱,你捕杀青蛙用以入汤,这可是违法的。”

他略微吃惊道:“杨老板,这您是如何知道的?”

“那你别管了,我就问你是不是吧?”

“这……好吧,我承认是的,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青蛙是益虫,国家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买卖的,你这么做是违法了。”

“兄弟,我也是没办法,你想想我的儿子,没有钱,他以后该怎么办?”

“你的儿子确实很可怜,但用这种手段给他攒钱你觉得合适吗?”我道。

刘云空沉默了半响道:“兄弟,你四肢健全,家人健康,自然不需要考虑我所想的这些事情,但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赚出这笔钱来,我的孩子就没有依靠,他这样的下半辈子能做什么?我的压力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刘云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是一道难题,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吗?”

“如果有我也不会­干­这些造孽的事情了,杨老板,算我求求你了,我替我那脑瘫的儿子求求你。”说吧他居然跪在了地下。

我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千万别这样,咱们有话好说。”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你面前,我给你磕头。”

说罢他真的要磕下去我吓得赶紧扶住他道:“你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那你是答应我了?”他哭着道。

贝贝不忍心了道:“串子,何必把一个父亲逼成这样呢,真挺可怜的。”

“好吧,但你得答应我,要慢慢收缩捕杀青蛙的数量,否则……”

“我答应你,谢谢你兄弟。”

出了农家乐贝贝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挺有社会责任感的。”

“看玩笑,小时候思想品德考试我可每次都是三十分往上的,咱不是没觉悟的人。”说这话我忽然觉得尿急,就往树林里钻。

“你­干­嘛?”

“撒尿,过来参观不?”

“讨厌。”贝贝背对着我站在林子外面。忽然她尖叫了一声。

我正尿的开心,猝不及防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搞一裤子,还以为她遇到流氓了了,找了一根树棍赶紧冲出林子,只见刘云空的脑瘫儿子站在村口过道上手里拿着一沓毛票子对贝贝道:“请你杀了我爹,这些钱都是你的。”

“你神经病啊,谁要你的钱。”贝贝皱眉呵斥道。

我赶紧过去对刘志航道:“你有完没完?”

话音未落就听柳青嫂道:“这孩子一年到头就在这儿转悠,看到人就让他帮忙杀了自己爹,你也不知道是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

脑瘫脖子一梗口水横飞的道:“当然是真的。”

20、玩弄明星

“这孩子脑子不好,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柳青嫂道。

“是,不会的,也是个可怜孩子。”我道。

“这小孩为什么要找人杀死自己的父亲?”贝贝道。

“按照他的说法造成他脑瘫的就是自己父亲,所以对父亲是恨之入骨。”

“难怪呢,可是杀人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他这么想是不是太过于极端了。”贝贝道。

“你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人明白事理,所以随他去了。”一路下到山脚开车返回家里天­色­已经不早,贝贝又磨磨唧唧的让我睡进房里,被我“大义凛然”的拒绝了。

期初对这点我还有点沾沾自喜,毕竟我顶住了诱惑,事实证明我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到了夜深人静时我忽然又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说我这个年纪应该正是生龙活虎,需求旺盛的时候,明明一个年轻漂亮,身材能算的上­性­感的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我怎么能够如此冷静?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我是不是有病?难道有我­性­冷淡的气质?

仔细回头想想曾经的我,没道理­性­冷淡啊,可是为毛现在看到美女半点兴趣也没有?从审美角度而言我和贝贝其实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远没到审美疲劳的程度。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些慌张,别是他娘的有病了?那麻烦就大了,我还没结婚生子呢。要不然找部毛片试验一下还能不能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电脑里至少有一百g,当然这都是我在进入玄门之前下的,后来生活节奏过快,整天忙着和那些危险至极的事情打交道,也没工夫去想和生理有关的点点滴滴,没想到这次才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结果发现了这么­操­蛋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越发慌张,哪还睡得着觉,赶紧起身翻出《风》书,翻到巫医篇,这里有治疗“虚阳旺盛”的手段,也有治疗“阳世不能”的法门,我非常仔细的从头看到尾,发现这里面真的有很多治疗“阳痿早泄”的秘法,每一种法门似乎都很有道理。

所以到底用何种方法治疗我的“秘病”这是个问题,因为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很多种,治病讲究对症下药,而非将所有治疗手段依次用个遍,一旦治疗手段用的不对,反而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太丢人了,万一是碰到个男医生还好,要是个女的我如何开口去介绍自己的病情?

想到这儿我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暗中安慰自己肯定不是有病,而是因为这两天心情不好以所以……

一直挨到天快亮我才稀里糊涂睡着,我是被吴彪的电话吵醒的,他道:“刚刚得到的消息,看来这件事必须要麻烦你了,凌晨得到的最新消息,丁成杰的家人来到灵泉市根据他们所提供的消息,鸢杰确实是丁成杰的高中同学,不过高二的时候就随她父亲去了新疆,我们做了调查,鸢杰现在确实在新疆某地生活,从没有来过灵泉市。”

“也就是说灵泉市出现的鸢杰,并非她本人?”说这话时我脑袋一阵阵炸毛。

“恐怕是这样,所以你必须过来一趟。”

我猛然想到“鸢杰”给我的电话号码,如果这个人证明是根本不存在的,那电话和接电话的那个人又是从哪儿来的?

想到这儿我简直快晕了,而且这么重要的线索我居然忘记告诉吴彪了,于是赶紧去他那儿提供了线索,吴彪立刻着手调查号码来源,结果证实是一个全球通的号,办理这个号码不需要身份证,所以不知道使用者的信息,但信号源可以确定位于巫溪县内,不过当地警局在定位的区域经过搜查后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吴彪道:“兄弟,这件事用到你不算是推卸责任吧?”

“不算,绝对不算,可问题在于这个假冒鸢杰的女人到底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联系到了鸢杰,她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高中两年间丁成杰追求了她很长时间,但是女孩并没有同意,据她说丁成杰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她几次发现这个男孩尾随跟踪她,这让她感到非常恐惧,之所以会离开去了新疆就是因为不堪其扰。”

我仔细想了想道:“在他屋子里发现的­性­刺激用品,按这个说法会不会是丁成杰用以发泄对鸢杰不满所用的?”

“完全有可能,问题是这个鸢杰到底是谁?”吴彪道。

我心里似乎已经有点影子了,沿着影子的延伸一点点往前想,最终我叹了口气道:“领导,这个案子我可能找到最大突破口了。”

“哦,是谁?”

“咱两出去一趟,我带你见个人,这个疑问或许他能给你答案。”

吴彪看了我一会儿道:“好,那就赶紧去。”

随后我把他带去了“福之堂”,恰好老道在,看见我他笑呵呵迎了上来道:“今天有空。”

吴彪和他是认识的,有些诧异道:“你不会让我打假维权吧?”

“我没那么无聊。”说罢我直接走到屋子里弹古筝的纸人前仔细的观察着。

老道走到我身边道:“杨先生此番去而复返有何见教啊?”

“道长,这个纸人能不能上人皮呢?”我道。

“喔,怎么会这么问?”老道笑着道。

“我看到一个女孩,行为什么的都和常人无异,包括外表看起来都是这样,但她的男朋友却被人害死了,这个女孩在千里之外的新疆,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基本可以肯定,新疆那个女孩没有孪生姐妹,而且是正常的人,所以灵泉市这个就有问题了。”我道。

“哦,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我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老道道。

“老廖,你别在那装神弄鬼了,明白说吧,我们到底遇到什么状况了?”

老道没有立刻回答,请我们坐在一处大树墩旁道:“刚刚才从南边买到的顶级铁观音,大家尝尝味道。”

“没工夫喝茶,有事儿你就说呗?”吴彪皱眉道。

“有些事情心急不得,如果相信我,就稍安勿躁。”老道一副装腔作势的神情。

那就只能是客随主便了,我们一直喝茶到傍晚,吃了饭之后老道关上门带着我们去了一座小区,他道:“这里是我租的房子。”

“你真没事儿­干­,我一身都是事儿,你带我来这儿­干­吗?”吴彪埋怨道。

“就是为了你两说的事情。”之后老道带我们上了其中一栋的顶楼,进屋后就看到客厅窗口拉着窗帘,窗口前竖着一根望远镜,对着对面的楼栋。

老道并没有开灯道:“十点之后,你们通过望远镜观察,之后咱们再说事儿。”

我们一直挨到晚上十点之后吴彪首先凑到望远镜上,看了一会儿他道:“我­操­,这个老王八蛋在­干­嘛呢?”

看来真有情况,随后我凑上去看,望远镜是夜视的,只见对面七楼一户闭着灯的屋子里一个赤身­祼­体的胖老头身底下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正在用嘴巴沿着身体由上而下一阵狂吻,吴彪道:“别光看热闹,你看这个女人的脸。”

我仔细看了这个女人的脸,十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吴彪道:“你这个年纪估计是不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四五十年代上海滩非常红的一位电影明星,早就去世许多年了,老头玩弄的女人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21、傀儡人

“是,我就觉得她特别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个那个电影明星。”

“这叫傀儡术,杨先生,对这种玄门法术你应该很熟悉了。”老道说。

“没错,我见过好几种傀儡术,有用木人的,有用泥巴的,这个是用纸人做的傀儡术对吗?”我道。

“没错,极乐纸扎铺表面上做的是白事,暗地里卖的就是傀儡,我盯着他们很多年了。”

“为什么不对他们进行抓捕。”吴彪道。

“你千万别激动,对付玄门之人不能以常理出牌,比如说这些做傀儡的人,难道这就犯罪了?这也未必吧?”

“可是这个老头……”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年纪大了某些生理功能虽然会退化,但是心里的欲望还是存在的,即便不能有实质­性­的作为,但是类似这种假凤虚凰的事情做做其实无伤大雅,关起门来做的事情,只要不危害别人的利益,咱们也说不着他。”

“问题是这个女人如果是用纸糊成的,外表如何做的和真人一样?”我不解的道。

“纸人的身体除了四肢和脑袋是用人皮缝制的,其余部位都刷了磷蜡。”

“磷蜡?是什么东西。”

“有一些墓葬,幕墙是中空的,而用以填塞缝隙的就是人俑,所谓人俑就是在人活着时折断他的身体四肢,将关节翻转,之后以混入大量砒霜的油蜡将未死之人活活封在含有砒霜的油蜡中,当油蜡完全凝固后人就会因为中毒和缺氧而死亡,当人制成|人俑,就不会腐烂,除非体表的蜡层开裂脱落,而死人的魂魄全被封在油蜡中千百年之后就会融入蜡层,如果行降头之法,油蜡就会带着灵魂脱落尸体,这就叫磷蜡,做成纸人后以将磷蜡融化刷在纸人表面,纸人就会变成傀儡,而且具有死者灵魂的行为甚至是思想,所以这是非常可怕的傀儡术。”

“至于你说的面皮,那只需要一层猪皮套在制成的面部轮廓上,就成了一张人脸,但最重要的是眼球,这眼球可不是假造的,而是真人的眼球,扣下来后装上去的,只有有了眼球,傀儡才会变成一个行动自若的假人。”

接着老道说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他道:“两位,你们以为自己眼里看的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就都是人了?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傀儡人。”

“老廖,你也是真够缺德的,我认识你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

“这事情重要吗?如果不是出了这样一起案子,就算这老头买了个傀儡­干­这事儿他违法吗?”老道说。

吴彪想了想道:“好像并不违法。”

我道:“甭说这么­干­不违法,他就是把这个女傀儡给活刮了都不违法。”

“是啊,既然如此你跟着这些人有啥意思?”吴彪道。

“似乎是没啥意思,但你那儿不是死人了吗,这就有意思了。”老道说。

“有什么意思?”

“杨先生说这个傀儡曾经给了他一个号码,而且也打通了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想不明白电话那头到底是什么人?”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电话那头是偃师门的人,任何一个纸人傀儡只要从极乐纸扎铺出去,都会对应在一名偃师门人身上,也就是你说的这个电话号码,一旦这个号码拨通,就说明傀儡的身份被怀疑,购买傀儡的人必死无疑,这些年据我所知死于偃师门手之人不下数十人,但案子无一能破,都已自杀草草结案。”

“你说的没错,今天我们局里内部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偏向于自杀案件结案了,因为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可表明这人死于他杀。”

“你是如何表态的?”老道问。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说丁成杰死于自杀,那么他就是死于自杀。”吴彪道。

老道嘿嘿­干­笑了一声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黑暗中一对眼珠闪闪发光。

吴彪坐在他对面道:“老廖,你被和我玩神秘了,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老道叹了口气道:“我说有用吗?”

吴彪也叹了口气道:“是啊,关键是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偃师门的人以这种方式图财害命就没人管了?”我道。

“没有突破口啊,如果要切入一起案件是需要切入口的,但丁成杰这起案子缺的就是这个,而且最重要还有一点,丁成杰本人并不是完璧一块,在这件事里他所充当的角­色­并不光彩。”

老道说:“这也是偃师门营生非常重要的一个点,因为我猜测买这个纸人的只会是男人,而且都有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比如说这个老头,比如说丁成杰,这些人死后甚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偃师门的人非常懂得利用人心为自己脱罪所用。”说到这儿他咳嗽了两声道:“在这之前我差点就要抓住他们的马脚了,只差一点点,一步之差,万里之别。

我心念一动道:“消防车里的纸人是你放的?”

“不光是消防车,白事一条街的火也是我放的,但我没想到一处没有通道的区域,灭火的行动居然如此迅速,火刚刚点燃就被熄灭了。”老道无奈的连连摇头。

“你这么做是为毁了那些纸人?可连带那么多人,万一出了人命那就是犯罪了。”吴彪有些恼火的道。

“对啊,所以我点的就是极乐纸扎铺,我当然要把危险控制在最小,但是他们反映实在太迅速了,眨眼就灭了火,然后……”说到这老道呵呵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我亲眼看着这些人跑去白城道纸扎铺去放了一把火,他们以为防火的人是白城道纸扎铺。”说到这儿老道似乎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放声大笑。

我和吴彪面面相觑,搞不懂他这么开心是为什么,笑声停歇后老道才继续道:“我一个缺德行为,却无意中挖出了灵泉市第二家销售傀儡之人的偃师门人,就是白城道,而且看样子两家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那场真正的大火其实是极乐纸扎铺的人所放,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点何处会导致大火瞬起。”

“这么说偃师门的人并非铁板一块?”我道。

“只要牵扯了利益,亲兄弟都会翻脸,何况同门中人,这件事如果纯从法律的角度是无法给两方人定罪的,但并非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如果能利用好两家之间的误会,他们必然要起争端,真打起来了那就好办了。”

老道针对两家的这个挑拨计划确实不错,但我又感到奇怪于是问道:“你这么针对偃师门人却又是为什么?”

“你就当我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吧。”老道面带讥笑道。

“如果你用的不是廖叔姓名我或许可以不管,但你现在可是以廖叔的姓名在外做事,所以我有权利质疑你。”

听我这么说吴彪也道:“没错,你出现时有青龙山的村民为你作保,说你是为了他们利益开的这个福之堂,但你的所作所为好像和创造财富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为什么?今天也该和我交个底了。”

老道抬起左手双指轰然一声,指尖烈火飘动而起,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被火光照亮,老道笑道:“我说了能让青龙山的人发财,那他们必定能发,不由得你不信。”说罢手朝灯罩一指,一声轻响,屋子当中的吊灯每一个灯罩都亮起一点烛火,虽然有明火存在,但烛火下的气氛总让人感觉有些鬼气森森的。

22、七名死者

“你这到底是……”不等吴彪问出这句话我扯了他衣角,阻止了他的问题。

这个道士居然身负“真火”,在这之前我只在王秋月的手指上见过这门功夫,我也问过廖叔真火之术,作为一名道士真的想要降妖除魔,真火是必须掌握的基本法术,因为妖物最怕的就是火焰,但这一火焰必须是天地人之三味真火,或者至少是其中一味,也叫真火。

人本身体内带有虚妄之火,这就是人之真火的由来,世上多有人体自焚之事,这就是虚妄之火,而道家经过修炼内息,确实可以掌握控制虚妄之火的法门,而真火透体只有二指不会受到伤害,否则只要沾到身体其余部位就会立刻引发大火,将人体瞬间烧成灰烬,这也是电视上道士变火多集中于双指的道理。

若是道士可燃真火,基本可以确定一点,这是个正派之人,道理很简单,毕竟正邪有别,长期修炼邪法本身之内­阴­气郁结,而真火需要在人体情绪高亢时才会产生,妖邪的情绪永远不会产生高亢之感,所以看到他真火在手我就放了心,至少不用担心他是个妖邪了。

老道之所以露这一手,目的就是为了向我表明他的身份,我点点头道:“道长,既然你是个好人,何必非要装的如此高深莫测呢,咱们坦诚交心岂不甚好?”

“我的事情你们没必要知道,同理我对于你们的事情也没兴趣,之所以在一起就是为了偃师门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深交。”

“我明白了,你来到灵泉市根本就不是为了让谁发财,你是为了偃师门的人而来的对吗?”吴彪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这些人逍遥法外太长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所以偃师门人一天不除,灵泉市就永无宁日。”

“那么你的计划不是通过法律抓捕制裁他们,而是通过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从中获利?”

“我们得不到任何好处,这算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老道笑道。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两方人会有什么动静?”我好奇的道。

“若不出我所料他们之间会爆发一场争斗,偃师门所学的也是降头一类的黑暗法术,真要打起来那可有的看了。”老道说这句话时满眼烁烁放光,看样子开心到了极点。

“在白事一条街上如果他们公然斗法会不会伤及无辜。”吴彪道。

“这你绝对放心,白事一条街上有巨蟾镇地,这些人不会在其上乱用法术的。”老道说。

“巨蟾镇地是啥意思?”我不解的问?

“这是一处风水局的说法,巨蟾是辟邪聚财的象征,如果当地房屋是按此形状建造的,那大多是白事聚集的区域,这种地方赚死人钱,­阴­气极重,可如果以貔貅、钟馗等神像辟邪则阳气过重,死鬼绕道而行,反而是散财之道,而巨蟾本是­阴­邪之物,但却是­阴­阳分界的看守,它会以合适的方法劝回越界的鬼魂,而非镇压,所以是做白事之人的保护神,不过一旦在巨蟾之地施以­阴­功,就有可能释放法关,你可能也不懂法关吧。”

“法官?法院的人我认识不少。”

我差点笑噗了道:“这个法关是玄门用语,用白话来说就是­阴­阳道,法关一开天知道当地会发生多可怕的事情,所以没有人敢在巨蟾之地斗法,那几乎就是自寻死路。”

“这事儿确实有点复杂,那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总不能等到出人命了再行动。”吴彪道。

“如果他们不死,只会有无辜的市民死去,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老道冷冷道。

沉默半晌,吴彪腾的站起身来道:“我首先是一名警察,一个人是否犯罪需要有以证据判断,一个人是否应接受法律的制裁,应有公检法机关决定,这可不是私人能决定的事情,所以老廖,你最好赶紧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否则如果造成严重的后果,你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别和我说你是玄门中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老道呵呵怪笑了一声道:“吴局,和我这样的人说法律这简直是最好笑的笑话。”说罢他缓缓站了起来伸出双手道:“要不然你抓捕我,我愿意认罪伏法。”说这话时吊灯里的烛火古怪的晃了晃。

玄门之人气量与常人不同,呼吸之间是会对周围物体造成影响,剧烈的甚至能晃动房子、石柱等重型物品,轻的则是对纸片、火烛等造成影响,这说明老道情绪上已经是非常愤怒了。

我对吴彪使了个颜­色­道:“吴警官,道长这话说的没错,你有你的立场我也能理解,所以理解万岁吧。”我对自己捣浆糊的功力非常满意,这番话说得两边都不得罪,还能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

果然老道哼了一声道:“杨先生,我从没想过为难别人,一身所为也是光复道门之业,我从未­干­涉你警察如何办案,但你也不能阻碍我的打算,我既然能当着你的面把话说清楚,就不怕你找我麻烦。”

这句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我心里清楚这老道必然是一方高人,决不能以常理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我赶紧将吴彪拖出屋外道:“你坚持原则是好的,但你得分人。”。

“我这个人做事情从来是六亲不认的。”

“我没让你网开一面的意思,这个道人不是普通人,你不能以普世价值去对他有所要求,那就是翻脸动手。”

“我坚持的是我的原则,这个原则并不是盲目形成的,我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

“我没说你盲目自大,哥哥,你脑子能不能圆融一点,转点弯成不成?我不是让你退缩,而是换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你明白吗?”。

“串子,在这件事上,我认为咱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法律的因素大过一切,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受到审判之前,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剥夺他人生命……”他说的慷慨激扬时手机响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没说两句话就见吴彪脸­色­变了道:“什么?死了六七个人?”话音未落就见门口人影晃动老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边。

“现场一定看住了,不要让人进去,另外没搞清楚死者原因,一定不能让记者报道这件事,我会和媒体打招呼的。”

挂了电话后老道冷冷道:“现场必定是极乐和白城道某一方的人,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到这份上吴彪也来不及说别的,立刻朝楼下而去,我和老道也跟了过去,上车后一路前往了事发地。

事发地并不是在什么­阴­暗的角落,而是在灵泉市的雨花塘边,这是一处内陆河,河面上修建了亭台楼阁,平时也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但冬天的深夜雨花塘气温低,湿气大,所以不是“情到深处”的情侣,一般不会去那个地方,所以当我们车子开到现场发现除了警方的人,现场没几个闲人。

远远能看到水面中央的观荷亭坐着七个人,每个人面­色­黢黑,简直比非洲人还黑,所以他们的嘴巴和眼睛在路灯下显得特别扎眼,吴彪叹了口气道:“一下就死了七个人,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他们死了七个,无辜市民就会少死七个,不是啥坏事。”老道语调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23、天灵道士

吴彪这次没说话,下了车后我们几个人通过七扭八弯的九曲玲珑桥走到观荷亭,但距离观荷亭还有段距离就闻到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说不好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是农药味,又有点像是颜料的气味,吴彪大声道:“现场的人,大家都带个口罩,以防气体有毒。”

老道说:“你放心吧,毒气肯定是没有的,这种味道是死尸脂肪蜡化后特有的气味,能闻到说明死者必然遭受了法术攻击。”

“脂肪蜡化?是什么意思?”

“解剖尸体你就会知道,人体内的脂肪会变得和凝固的蜡烛油一般。”说罢他对我道:“小伙子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我一拍脑袋道:“忘记带矿泉水瓶子了。”

吴彪不解的道:“要这玩意­干­啥用?”

老道说:“我带了。”说罢从身上取出一个矿泉水瓶递给我。

“不是,你们要矿泉水瓶­干­嘛?”吴彪继续问道。

老道说:“别问了,这事儿他不能说话。”

斗法之事在世间其实很常见,只是玄门中人善于伪装,所以很多斗法即便是在人眼皮底下做,不仔细看都很难发觉。

比如说你在公共场合看到有人点烟,一个人给另一个点着火,吸烟的人连嘬几口火灭了。

这在一撇而过的视线里是经常发生的场景,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火是被“嘬灭的”。

被吹灭是当然是在正常不过,但“嘬灭”就是一番功法了,这看似极为简单的一瞬确实施法者与破法者毕其功于一役的斗法,双方都已自身最强法力在一团火焰中做文章,能保住则行功圆满,保不住便散功成为一个废人。

所以每当一处地儿有玄门之人行功施法,最简单的测试手段就是用水,水是世界上至­阴­至柔之物,它能最大程度的保留当地法术的影响,但必须用塑料瓶盛装,否则就没有半点效果,这其中的道理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当我在玻璃瓶中灌满了水,接着我随身携带的御洗盐中取了一些出来,洒在瓶子的水里,就听骨碌碌一阵响动,瓶子里的水突然间犹如滚开了一般,咕嘟嘟直往外冒。

吴彪惊讶的看着瓶子里沸腾的冰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当地确实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斗法,水沸腾的程度代表曾经爆发的法力强弱。”

“那么以这瓶水翻滚的程度,能说明什么问题。”

老道走过来道:“这么说,以我的法力如果和一个功法相当的人再此斗法,这瓶子里的水最多也就是冒点气泡而已,我自信点的说,无论是极乐还是白城道,这两个铺面的伙计法力加起来最多也就是我的三成而已,而这瓶水简直就是开锅了,所以现场必然曾经有一个法力极强的人存在,这七个人不是因为互相斗法而死,而是被高手杀害。”老道说这句话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吴彪道。话音未落“嘣”的一声脆响,我手中的塑料瓶子居然爆了,冰冷的河水扬空而起洒了我们一头。

“我的意思是灵泉市来了一个法术极为高强的人,而这种人大多愿意生活在高山深林中,很少涉足人类社会,因为人的庸俗之气会影响玄门之人的修练之道。”说罢老道四处观望一番才继续道:“吴局,这个人来到灵泉市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如果他是来害人的……”说到这儿老道住了口,双眼中居然隐约透露出畏惧之­色­。

玄门之人胆子都大,因为经常和一些邪鬼之物打交道,而且常年修练内气,情绪原本就比常人要稳定,尤其像老道这种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看他谈吐举止,尤其是那一手真火之术绝非普通人可有的能力,必然也是一个有修为的道人,所以能让他害怕的一定是另外一个玄门中人,这个人的能力便从刚才被吸附了法术的河水挤爆的瓶子便可见一斑。

现场的警察还以为是枪响,绝大部分人的手都摸到了腰间,发现是瓶子爆了,众人紧张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一阵怪风吹来,河面波澜涟涟而起,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道:“好多死鱼。”

雨花塘虽然是公用区域,但河里有不少鲫鱼和锦鲤,因为此地曾经有一处寺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推倒建成了街心公园,河水里的鱼曾经是拜庙之人放生的­性­命,如今虽然庙已经不再,但当年放生仪式如今依旧在雨花塘里继续着,所以小河中从来不缺活鱼。

之前进入现场时因为光线黑暗,加之也没有注意河里鱼的动静,所以听了这一嗓子我们才注意河面下鱼的动静,才发现河里确实出现了大批死鱼,但集中在亭子西北方的区域。

老道立刻朝死鱼集中的区域赶去,到了跟前果然看到大片死鱼集中在河水中,然而奇怪的是虽然在浮动的流水区域,但是死鱼却紧紧围成一团,丝毫没有被水流冲散。

那场面十分怪异,看着就好像是一幕突然静止的画面。

老道看到这儿面­色­瞬间变的毫无血­色­,犹如一张白纸。

我是看在眼里,但是吴彪并没有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些死鱼身上。

有警察正要伸手去碰触似乎凝固了水流,老道大喝一声:“住手。”那人被吓了一条,立刻缩回手。

“这是一种非常强劲的攻击法术叫定蛇术,目前法术效能依旧还在,若是贸然出手,效果和引爆一颗炸弹差不多。”

虽然看表情有些人并不是很相信,但是眼见着奇怪的一幕不由得他不信,于是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老道则站在岸边不知道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话,接着他对我道:“你也离远点。”

我赶紧远远走开,只见老道脱了左脚的元宝鞋,丢进了那团凝固的河水中。

“轰”的一声巨响,河水里就像被人丢入了一颗手雷,瞬间一股巨大的水流呈爆炸状溅­射­而起。

许多条锦鲤被炸得四分五裂,甚至几条拖着鱼内脏的鱼尾跌落我面前,老道木呆呆的站在岸边一动不动,浑身被河水溅湿,身体也挂着几条残破的鱼尸。

没人敢靠近,只有我凑了上去道:“道爷,你没事儿吧。”

他这才如梦方醒道:“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定蛇术。”

“这是茅山宗还是龙虎天师的法门?”我道。

老道摇了摇头道:“杨先生,以术见长的道门并非只有这两派,你知道巫山派吗?”

我道:“除了我说的两派,就知道灵宝道。”

老道点点头道:“我知道廖先生是灵宝道的,但巫山派是能和茅山宗与龙虎天师相提并论的三大道术门派之一,定蛇术就是巫山派的法术之一。”

廖叔很少和我提及道家的各各门派,我估计可能是因为灵宝道太小的原因,我之所以知道茅山道士和龙虎天师也是从故事和电视上知道的,至于那些隐没与茫茫人世中的道术门派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想了想道:“道爷,你是巫山派的?”

他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没错,我是巫山派的天灵道士。”

“天灵道士?什么意思呢?”

“三大道术门派都有天灵道士,简而言之就是每当各自管辖的区域内出现了以妖术作祟的道人,负责当地最大的道门宗派就会出动灵宝道人解决这些妖人,我之所以会来到灵泉市,就是为了偃师门。”

24、失衡的法术(上)

我吃了一惊道:“我知道殄官的责任,难道道人也有类似于殄官这样的角­色­?”

“殄官是茅山宗白山支派专门负责训练的道士,用以捕杀天下妖物,茅山宗自视为天下最大道术门派,所以责任自然比一般人要大的多。”说这句话时老道的表情中似乎充满了嘲讽,之后又道:“但是天灵道人则是维护法术平衡的一支力量,三大教派每一派都有天灵道人存在,因为这世上太多修练法术之人,但人­性­的欲望导致这其中有不少人最终会踏入妖魔之道,这些人因为掌握超越常人的能量,所以普通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一旦越多的普通人受到法术的伤害,那么对于以术为根的茅山道士、龙虎天师、巫山脚仙(巫山派道士大多不穿鞋子,所以也被称为脚仙),会造成颠覆­性­的伤害,所以这三大道术门派暗中缔结,培养天灵道人,专门在各地寻找克制那些以修炼妖法害人的邪道。”

“但是天灵道人和殄官是有本质区别的,前者以法术见长,后者以物理攻击力见长,殄官出手必取其­性­命,因为对方定然是已成妖怪的动物,但天灵道人对付的是人,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废除对方身体所积蓄的邪能,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主动杀人。”

我暗道:可是我看你今天要­干­掉偃师门人的决心是非常强烈的。嘴上则问道:“道爷,你身份这么牛逼,何必要冒充廖叔呢?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将来闹出了大动静,这些人会把帐算到我们头上的。”

“我再重申一遍,冒充廖叔不是我的意思,是青龙村所有村民的意思,而我想的是这件事既可以帮助他们赚点钱,又可以隐瞒身份,方便暗中调查做事,所以这个身份一直沿用到现在。”

这七个人死状非常诡异,除了全身黢黑如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很大,本来我以为是死不瞑目,凑近后接着手电的光线才看清楚是他们面上的脸皮萎缩所致,整张脸皮像中间位置抽紧,拉的眼眶瞪得很大,而嘴­唇­则向上提升,远处看是张着嘴巴,其实是嘴­唇­萎缩露出嘴里的牙齿所致。

老道负手而立看了很长时间道:“问题很严重。”

吴彪道:“你看出来这是何种手段了?”

“就是因为没看出来,所以我觉得我问题比较严重。”老道顿了顿继续道:“天灵道人就相当于少林寺达摩院,专门研究天下所有带有攻击­性­的道术,正邪之法都有所研究,但这七人死亡的状态,我却看不出对方使用的是何手段。”

我道:“难道他用的不是道家法术?”

“也非没有可能,天下道术,如果说我都会那是扯淡,但看到伤者模样,至少我大概知道这会是何种法术所伤,但这七人死亡的状态我根本不知道。”说到这儿老道表情似乎有些丧气。

“道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出现了,你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世上之人永远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我那点本领不过是略窥门径而已,和天下高人相比,我连个屁都不是。”

我心念一动,廖叔说的那个“海岭之王”不知道能有多厉害,和杀死七名偃师门人的那个人相比不知道孰优孰劣,如果他能比“海岭之王”更厉害,我雇佣他直接杀了洛老二手下这个最大的障碍那所有人都安全了。

老道哪知道我心里所想的念头,还以为我是担心于是出言劝慰道:“放心吧,这种人对于你们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他们的目标一般都是玄门中人。”这话说出口老道自己都觉得不太合适,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道:“也对,你就是玄门中人。”

“道爷,他杀死这么些人的目的何在?”

“这哪知道,要知道世上人心最为复杂的可不是什么­奸­商贪官,而是修炼妖法的人,这些人满脑子所想的就是如何害人致死,所以根本没法猜测这种人杀人的想法。”老道无奈的道。

经过确认这确实是极乐和白城道纸扎铺的伙计,一边三人,还有一个多出来的人身份不详,据两边店主的说法这六人因为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历来不和,所以昨晚跑去雨花塘可能是为了打群架了结“恩怨”。

这两家店主的语调完全高度的契合,一口死死要定就是店员之间的个人恩怨,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警察拿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下午我受老道之邀去了他的“福之堂”,他道:“我教你一个分辨纸人的方法,将来如果你见到假人,可以立刻分辨出来。”

“你说。”

“纸人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傀儡术、磷蜡、猪皮,傀儡术控制纸人行为,虽然现在傀儡术已经非常高明,但纸人的行为还是能看出破绽,这点我称之为顿停,比如说在在聊天时如果你的话题跳跃度比较大,纸人的反应会出现瞬间的停顿,之后才会迎合话题做出相应的表情,这在常人身上是不可能有的反应。”

“而纸人体表为了放水并起到加固的作用,会抹上磷蜡,磷蜡的效果比普通的蜡烛油好一万倍,而且十分坚固,可以形成一股保护膜,但磷蜡是有剧毒的,所以如果你身上有银器,比如说银戒指,当过了十几分钟后可以看看银子的表面,是会出现黑遮雾的,这是因为银器遇到空气中的毒气所产生的化学变化。”

“再说猪皮,纸人的身体不会全部覆盖猪皮,但­祼­露的部位肯定会覆盖猪皮,成年男子用公猪皮,女人和小孩用小猪皮,但是猪皮的毛孔肯定是比人皮毛孔要粗大的,如果仔细看肯定能看出来,使用这三点,你就可以发现身边的纸人。”

“关于你说的磷蜡,如果是有剧毒的话,长时间和纸人接触不就是死路一条?”

“没错,纸人的毒­性­比水银都大,连续接触超过一个月,再好的身体也必然中毒,而且磷蜡制度非常恶毒,它能慢慢融化人体内部的血­肉­,当人有感觉时基本已经无药可救了,如果看一个人是否中了磷蜡度只能从头发上直观看出,这可是你们灵宝道的强项了。”

“头发如何看出来呢?”

“正常情况下死人身体最难被分解的部位是头发,但是磷蜡最先影响的就是头发,它让人的头发由顶心开始像四周逐渐萎缩,到后来头发会慢慢掉光,当头发开始掉落时,这人就无可救药了。”

听了老道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好想还真看到一个人头发是你说的这样。”

“谁呢?”

“刘云空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了,他来青龙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的头发就是你描述的这样,难道他身边有个纸人?”

“就算他买了一个纸人也不奇怪,卖纸人的普通人真的很多,否则偃师门能将这个做成产业吗?”

“你说的没错,可我担心一点,如果他利用纸人做他的伙计呢?他做的可是服务行业,而磷蜡是有毒的,这得害死多少人?”

老道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你说的这点我还真没想到,害死自己也就算了,不能让他害死无辜的人。”

“是啊,所以咱们必须去现场看看,有备无患,这也是你们天灵道士的责任。”

“是,不能让他祸害青龙村的乡亲们。”老道说罢背上了桃木剑和我匆匆往青龙山赶去。

25、失衡的法术(下)

路上我知道这老道名叫鹤子羽,巫山派地六代灵宝道。

虽然我入道门也有十几年了,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道士也分等级的,初入道门者才谓之于道,经过修炼初步掌握了道、术之法则称之为羽士,鹤子羽说以他的能力最多算是羽士,而羽士之上则为黄冠,若是看到有道士头戴黄冠则说明此人已有较深修为,而黄冠之上则为真人,鹤子羽告诉我到了真人这一等级修术之人便有可能跨入魔道,通常所言的妖道魔头对应的正教人士便是真人,而真人之上便是法师,跨入法师之境便有彻地之能,而做法事的那些道门中人充其量只是道,法师之上便是开宗立派的宗师,宗师之上便是天师。

除了等级之分,道士的身份也有说法,一共分为七类,一是不愿受剃度的道教徒,有点类似于佛门的居士,这在道门被称之为“祭酒”。二是只愿在家修行布道之人,这些人深信道法,却因为俗事未了,不能身入化外,所以只能在家修行,这类人称之为“火居”。

三是在道观内修行的道士,这是接受了剃度的修法之人,只有身入道门才能真正得到道术­精­髓。

这里再做一点解释,我们平常所言道:道术,其实是两种门道方法,道为念,术为法,这就好比少林寺分成的禅宗、武宗两派,道门也分道宗、术宗两类,修道者悟法之­精­神,修术者悟法之奇能。

如果你能身入空门,进入道观修炼真经大法如有悟­性­慧根,一般都能看破红尘,这类道士一般会选择进入深山修炼奇术或是参悟道经,这就是第四类道士“山居”。

而在深山中悟出道法真谛满世界行走行术之能,布道之法的道士便是“幽隐”,这类道士一般看着疯疯癫癫,其实内心智慧过人,身有通天本领。

至于最后两类通天彻地的“神仙道人”“天真道人”这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境地,我也就是听听而已。

搞明白了分类等级我很失望的发现自己居然连最低等级的道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教徒,而且在我心目中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廖叔,从能力而言最多也就算是羽士。

鹤子羽说灵宝道虽然强于法术,但劫运之术只能算是技巧一种,这种本领根本无法对真正的道士造成伤害,最多只能辅助本人修炼,真正的道术,劫运术、风水术根本就不算在内。

这真的让我感到特别失望,我总以为自己虽然不想廖叔那么牛逼,但在同龄人中应该算是很厉害了,但是听鹤子羽的说法,除了那些根本没有修炼的人,只要身入道门,修炼法术之人,基本能力都会在我之上。

我问他是否知道海岭之王,鹤子羽莫名其妙的问我:“海岭之王是什么动物?”见他不知道我也就没说明了,不过这也给我开启了一条新的思路,按照他的说法海岭之王并非不可能战胜,或许他只是对于我们而言足够强大,对于那些真正的道术高人,他或许就和个蝼蚁没有区别,问题是我该如何结交这些高人,为将来对付他做准备?

鹤子羽并不知道我内心打算,他告诉我巫山派在三大派中地位十分尴尬,因为茅山宗和龙虎天师的当量太大,历史上这两大宗派也是名人辈出,可以说是齐头并进,互为犄角,而巫山派虽然也名列三大宗派之一,但其中并无多少名震天下的人物,除了掌教真人,其余的基本上都是默默无名的角­色­,鹤子羽的师父卢一丁是名动天下的三火真人,据说他是世上唯一掌握天地人叁味真火的道士,问题在于卢一丁名下弟子能有他一小半能力的都没有,所以即便他拔了尖,对于大局却没有丝毫提升。

这三者如果要举一个形象的例子就是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和健力宝之间的关系。住斤尽扛。

不过巫山派好歹也是我“家乡的门派”,就像健力宝这属于民族产业,永远都是我喝饮料的首选。

通过鹤子羽我才对于道门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否则总说自己是个道士,却根本不知道何所谓道士。

想到这儿我问道:“道爷,你知道金山丘童吗?”

“当然知道了,金山派也是个比较悲催的门派,这一门开派祖师冥灵子本是茅山宗的道士,无意中发现人身能有消魂指,也就是所谓的金山丘童,于是遍走天下寻找身负奇能之人,并传其修炼之法,清乾隆年间河间府僵尸成灾,冥灵子带领门下众弟子前往河间府剿灭僵尸立下奇功,乾隆帝觉得这是神兵降世协助他保大清天下,于是钦此金门二字,冥灵子便以此开宗立派,所以说道金门派就是专打僵尸的门派,不过十几年前金门派一夜之间上下满门被杀­精­光,据说是灭尸无意中遇到了湘西尸王,总之他们是够倒霉的。”

鹤子羽对于道门掌故所知甚多,和他聊天涨了不少见识,很快到了青龙山,鹤子羽和刘云空本身也认识,只是因为同处青龙山,反而忽视了对他以及他身边人的观察。

刘云空见到我们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招呼我们,闲聊了几句鹤子羽道:“刘老板,这次我们可不是来喝汤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云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犹豫片刻他道:“道长此言我不是很明白,您有事尽管明说,我知无不答。”

“你的伙计里是不是有傀儡人?为了省人工而故意如此?”

“啥?这、啥叫傀儡人?”刘云空的头发明显出现了委顿之状,这说明他不但撒了谎,而且心理压力极大,不用说他必定使用了傀儡人作为佣工。

鹤子羽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脸顿时沉了下来道:“刘老板,我们平日私交一直不错,你最好别骗我,而且虽然我没有权利在这件事上指责你什么,但你要知道,傀儡人身负剧毒,如果长时间与之接触,会要你和这些游客­性­命的,你本来生意不错,何必找这个麻烦呢?”

刘云空叹了口气,从他的表情基本可以认定他已经承认自己身边确实有傀儡人存在,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你们说的我根本听不懂,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话未说完鼻子里的血迸­射­而出。

就好像英雄本­色­里小马哥被人冲鼻子打一拳时瞬间飚出的两股鲜血,喷在了桌子上,而血液的颜­色­已经能看出些许绿颜­色­,刘云空双手牢牢扶住桌面,喘气也变的急促,平静了很长时间呼吸才逐渐变的正常。

坐在椅子上刘云空的面上一阵阵泛青,这绝对是中毒之象,我们还要说话,刘云空抬手示意我们禁声,他缓缓道:“两位,我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的身遭横死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但活了大半辈子,别的道理我不明白,有一个道理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我从没想过去伤害无辜的人,所以你们放心,如果真的有毒,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受到伤害。”

话说到这份上我如果还不知道这个傀儡人是谁那就真是傻瓜了,暗中叹了口气道:“刘总,你的儿子根本就是个傀儡人对吗?”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的非常复杂,但最终定格在忧伤中,良久廖总叹了口气道:“是的,但在我心目中他不是傀儡人,他就是我的儿子。”

26、巫山秘术

虽然这个结果我早已知道,但亲耳听他说出口还是觉得非常震惊,鹤子羽则默不作声的望着他,静静等待着他说下文。

“这个孩子我对不起他,年轻时不懂事儿,我和他妈吵架,一时愤怒,居然把孩子抱起来狠狠摔在地下,将这个孩子活活摔死了。”

“摔死了?可是我听这个孩子说的意思是他被你摔成脑瘫了。”

“那只是我想让他知道的结果,这毕竟是个傀儡人,他并不是人。”

“如果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孩子做的傀儡人,为什么要把它做成一个脑瘫的形象?”鹤子羽道。

“因为我根本记不清楚他的模样了,死的时候他只有几个月大,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揣测他脑袋受到伤害后会有的状态,此外……”说到这儿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道:“这也能时时提醒我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我岂不是猪狗不如。”

原来他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并非是将孩子摔成脑瘫,想到这儿我问道:“刘志航天天站在村口要人杀了你,难道也是你教的?”

刘云空有些不解道:“找人杀了我?我从来不知道这事儿?难道我的儿子­阴­灵附在了纸人身上?”说道这儿他反而表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将死之人的反应、状态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出现,所以以他的这一状态我估计刘云空命不长久了。

鹤子羽道:“刘老板,这个傀儡人的毒气已经完全侵入你的体内,若是现在调理或许还有希望,否则……”

“否则就是死对吗?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活的就像一具尸体,甚至还没有一具尸体更像是人,如果真的能死,那才是解脱。”他语调轻松的道。

刘云空内心怀有巨大的歉疚,这种人活在世上真是生不如死,可是他又能怪谁呢?一切冤孽是他亲手造成的。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出了农家乐正准备下山,果然遇到了守在山道上的傀儡人,看见我们它毫不迟疑的走过来递过一把毛票道:“能替我杀死我爸吗?杀了他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今天在看到这个比真人还像是真人的傀儡,我心里一阵阵发毛,正准备绕道而行,就见鹤子羽接过它手上的钱道:“为什么要杀了你的父亲?”

“因为是他把我害成这副模样的。”这小子就像背书一般。

“可他是你的父亲。”

“他是一个禽兽。”傀儡人的嘴巴里不停有口水流出,逼真程度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偃师门人的水准真不是盖的,可惜不用在正道上。

鹤子羽道:“杨先生,这个傀儡人你有没有看出问题来?”

“问题?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道。

“这个傀儡人已经不受法术控制了,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鹤子羽道。

我吃了一惊立马想到了终结者里的天网系统,道:“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你觉得我多心?”鹤子羽随即问傀儡人道:“小伙子,我这就替你杀了你父亲,但前提是你要和我说真话,成不?”

“好的,你说。”

“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亲,我要你心里所想的真实理由,否则我绝对不会替你做这件事。”

“如果我说出来了,你就替我做了?”傀儡人傻呵呵的笑着道。

“是,只要你说出来,我立马去杀了他,看到我身上背的这把剑了?就是杀你爹用的。”

“我看上村子里的小姑娘了,我要和她结婚,杀了我爸,钱就全是我的,有了钱我就娶媳­妇­。”他咯咯笑道。

“哪个小姑娘?”我道。

“就是在山后面的,有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小姑娘,天天坐在哪儿坐着不动,特别文静。”傀儡人越说越兴奋。

看着它的表情我心冷到了极点,它所说的小姑娘是在后山不知竖了多少年的玄女泥胎,此外还有一个山神的神龛,不知是何人所建,更不知建于哪个年代。

傀儡人看上了泥胎神像,而这点也确实可以证明鹤子羽所说,这个傀儡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思想。

这可不是科幻电影,世间万物,只要是自然形成之物都有成为­精­怪的可能,所以被赋予了法术的傀儡人有如此行为毫不为怪。

想到这儿我问鹤子羽这有没有什么说法,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法术失衡,法术这东西其实和毒药之类的物品­性­质是一样的,使用的过于泛滥必将导致可怕的结果,三大派正是意识到这点,所以组建了天灵道人,但依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比如说这个傀儡人它既然能有杀死宿主的心,自然也有可能产生害别人的思想,虽然傀儡人的智商一般不会很高,但这事儿真挺可怕的。”

“是的,之前听你说我头皮一阵阵发麻,任何事情不去管控,过了就会发生大灾难,所以你们的出现实在是太有必要了,可是这个傀儡人怎么办?该如何处理?”我道。

“没办法下手,刘云空的思想已经处在了极限,如果我们把这个纸人烧了就是推他落悬崖,所以随他去吧。”鹤子羽无奈的道。

于是我们绕过这个兀自喋喋不休要杀人的傀儡。住斤尽才。

这件事过了大约三四天后青龙山的农家乐在一天深夜发生了离奇的火灾,乐园里腾起一股浓绿­色­的大火,不过院墙四周摆满了潮湿的沙包,所以烈火烧到围墙边就自动熄灭了。

刘云空一把火将自己和“儿子”烧死在了农家乐里,带着对死去孩子的愧疚,这个男人化身为一股浓烟,释放了自己心中的痛苦。

而这些天我也没闲着,鹤子羽居然传了我一手巫山派的秘术“定蛇术”,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盗用了”廖叔的名头,算是“租借费”。

巫山派自然起于巫山,鹤子羽生于一处叫马头寨的深山村落中,此地属于巫山中游一段,鹤子羽说他们村子规模不大,一共只有七十三户人家。

巫山真的是一处很神秘的地方,其实巫山中所隐藏的秘密比湘西不遑多让,只是它没有湘西那么响亮的名头而已,而巫山也不是只有巫山派的脚仙会法术,很多深山村落的原住民都是身负法术的奇人,而定蛇术就是其中一种较常见的民间法术。

鹤子羽教了我一段口诀,这口诀是:玄中妙、妙中玄、瞎汉行走在山间,无穷造化在指尖,一笔一划赛神仙,方寸一道其实天。

心中默念口诀,对准蛇画个井字它就不动了。

为此我用鱼做了实验,念动口诀对准水里不停扑腾的鲤鱼画个“井”,它居然真的定住不动了。

鹤子羽告诉我使用定蛇术也有禁忌,就是不能对孕­妇­施法,否则会影响腹内胎儿

至于说为什么一段口诀配合一个“井”字就能产生定身效果,其中的道理没人明白,但效果就是这样明显。

定蛇术绝不是封建迷信,中央电视台还专门介绍过这一秘术,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网上搜相关视频。

而由此衍生的巫山派镇派之术则为“锁龙术”,据说顶尖高手使用锁龙术可以定住一整座山的生灵,这种强大的能力是我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

我用极快的时间便学会了定蛇术,鹤子羽夸我聪明,有慧根,我实在搞不懂,难道一堆口诀很难记诵吗?这有什么聪明可言?

27、美女手

定蛇术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真正意义上的道家法术,但这也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雨花塘当晚也出现了水流停滞的状况,这不也是定蛇术所致,难道这也是巫山派的人?

鹤子羽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他说定蛇术只能定住体内有血生物,因为定术说白了就是­操­控人体血液的一种手段,如果血液停止流动,人体或是物体自然会出现四肢麻木不能行动的状态,就好比你定住了草丛里的一条蛇,但不会定住蛇身周的草和空气,而河里不但鱼被定住,连河水都被定住了,这当然不是同一门功夫。

而吴彪随后又告诉我们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死亡七人的心脏全不见了。

鹤子羽道:“这七人本来就死的蹊跷,而且多出来一人也不知是什么路道,加之心脏又被掏走,来者如果不是妖邪我把自己鞋子脱下来当烧饼吃。”

“那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应该找到这个人?”我道。

“你疯了?找到他去送死吗?”鹤子羽道。

“你是个道士,尤其还是个天灵道人,难道不应该降魔卫道?”

“我当然是要降魔卫道,但不是为了降魔而去送死,取了七人­性­命的明显是个能力极其强悍的妖人,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听了这话我都觉得新鲜,难道警察因为犯罪分子穷凶极恶就能放任他去害人?这道士太没有觉悟了。

或许是看出我心里的打算,鹤子羽道:“你别和我较劲,我这人就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打不过的人我绝对不会强上,人活在世上什么最重要?安全啊。”

“好吧,我承认你赢了,那该怎么办呢?万一这个人要是个修炼邪功走火入魔的魔头,岂不麻烦大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到了,别担心,我这就回巫山把情况告诉掌教,他会派更牛逼的人过来的。”鹤子羽是典型的老油条,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留下晕头涨脑的我。

或许是自己经历了太多的倒霉事儿,随后不久我经历了一件令自己哭笑不得的倒霉事件,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三胖。

之前和三胖去打了一次野战,遇到了一个从地下窜出来的石像鬼,后来这小子就人间蒸发了,我因为实在太忙并没有发现他离开灵泉市去了外地,之后我接到了他从东北某小城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他告诉我自己在做一个品牌代理,让我过去帮忙。

当时的我简直纯洁到没有办法,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传销这回事,还真相信这个比我还Diao丝的三胖能当上品牌代理。

其实当时我也不明白啥叫品牌代理,还以为就是买卖品牌服装啥的,于是告别家人,身上揣了几万块钱就朝东北某小城奔去。

三胖说在长沙他安排了一个助理接我,在长沙火车站我遇到了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她很漂亮自称是三胖的助理,男人看到美女就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否则稍微有点理智也应该想到就凭三胖那样的,有如此这样一个助理能安排她来接我?可惜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于是两人愉快的踏上了北往的列车。

坐了三天的火车汽车后我们在一个叫北城的小城下了车,芳芳把我带到一个名为“锦园”的老式小区,在二楼一套三室一厅的屋子里,我见到了十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女。

之后发生的事情基本就是所有身陷传销组织都经历过的剧情,在小屋里我确实见到了青头肿面的三胖,他垂头丧气的对我道:“串子,我对不起你。”

我的钱,身份证都被他们拿走了,而这帮人还嫌钱少,让我打电话给家里要钱,遭到拒绝后我被一个满脸长满红疙瘩的人一顿暴打,接着他把我拖进一个单间,掏出匕首恶狠狠道:“打不打电话?”

我稍一犹豫他一晃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道:“老子先割你一个耳朵,看有钱没有。”

说罢他真拿着刀冲我走来,和他独处在房间是没啥好担心了,于是我暗中默念定蛇口诀,冲他画了个“井”字。

疙瘩脸突然停止了前进,虽然依旧是满脸狰狞的望着我,整个人却不再移动分毫,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挨打时我就想使用这招,考虑到屋子里人太多,不敢贸然出手,此时定住他后我扶墙起身,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掉一般,摘下他手里匕首恨不能捅他几刀,但对付这种人破财比要命都狠,于是翻遍他全身,我摸出厚厚一沓钱。

将钱在他嘴巴上拍了拍道:“你打我半死,这点钱就算是医疗费,我知道你只是个喽啰,赶紧想法子把这钱补上吧。”说罢我心里痛快无比,一股复仇成功的爽感充斥胸臆。

被定蛇术定住的人虽然身体丝毫不能动弹,但眼睛可以转动,只见他双目中凶光已然不见,眼神中似有哀求之意。

对于这种人就是要以牙还牙,我将钱装入口袋,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山里孩子爬高上低的惯了,所以二楼的高度完全在“轻功”范围内,落地后我翻身一滚爬起来就朝外跑。

没想到的是我刚跑出十几米远,疙瘩脸的脑袋就从窗户口冒了出来大声吼道:“贼小子要溜,赶紧把他抓回来。”

没想到我的定蛇术只能定人几分钟,这下可要了命,只见坐在小区花坛上两人立马起身拦截我,万幸他们离我有一段距离,于是我飞快念动咒语,对准两人各画一个井字,这二人保持迈步姿势,顿时僵住不动了。

我一路狂奔出了小区,接着就往人多的地儿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回头望去只见人潮如织,却并没有发现追我的人,这才停下脚步,想到三胖还在他们手里,赶紧打电话报警。

随后我去衣服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后潜伏到锦苑小区监视这帮人的动向,以防他们逃跑。住扔木巴。

果不其然,很快一辆金杯车开到了楼下,这些传销组织的人也顾不得那些“下线”了,上了车就要跑。

我看你能飞上天。于是等那孙子发动汽车后我冲他施了定蛇术,这孙子一脚踩死油门就不动了。

当然我也不是贸然施法,我很清楚的看到车头正对着自行车棚,而车棚里此时没人,看车棚的老太太在外面和人聊天,就听“刺啦”一声尖利的轮胎响声,在众人惊呼声中面包车笔直撞入车棚里,只听叮铃咣啷声一片,车头狠狠撞在墙壁上,顿时腾起一股白烟,我立刻跟了过去,许久不见车上有人下来。

之后警方来到现场,将几名头破血流的犯罪分子抓捕归案,而我也成功的解救了三胖,他抱着我嚎啕大哭说他对不起我,这事儿我真不怪他,毕竟人到这份上绝大部分人想的首先是自保,没谁天生是准备害人的。

返回灵泉市后因为举报有功我还获得了通报嘉奖,为这事儿我还去蓝天地产做了一次演讲,演讲结束后和几个老板在闵总办公室里聊天吹牛,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收藏,我对收藏是丝毫不懂,瞪着眼睛听他们说天书,其中有一个人叫赵天的道:“我最近收了一个宝贝,给你们看看。”说罢他神秘兮兮的出去了,再返回时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面道:“哥几个看着啊。”说罢他打开了锦盒。

赫然一个­嫩­葱柔指的美女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28、诡秘的古玩圈

只见这个美女手洁白如玉,纹理和真人的手几乎完全一模一样,指甲修成圆融的半圆形,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十分漂亮和­精­致的一只玉手。

“老赵,这只手是白玉雕成的?我看材质不像啊。”一个人问道。

赵天洋洋得意道:“当然不是白玉雕成的,这可是一只真的人手,而且是女人手。”

“我­操­,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赵天道:“古物收藏不就是为了玩儿吗,我这个东西也就是个玩意,未必值钱,但是我喜欢。”

“这东西有些诡异,最好还是不要玩这种东西,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从死人身上搞来的对吗?”我清楚的看到赵天在说话时满脑袋头发瞬间膨胀而起,这说明他的内心在说话这一刻内心是极度得意的,一个藏品能让主人得意道这份上那必然是它的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所以我断定这只手绝不是从正常渠道得到的“物件”,这必然是赵天通过特殊渠道弄到手的。

果不其然,听了我这句话,赵天吃了一惊道:“老闵,你女婿这双眼够毒的。”

闵总有些得意道:“没点真本事能当我的女婿吗,说罢,你害死了哪家姑娘?”

我没想到这些人刚刚还在大肆宣扬“社会责任感,要做新时代的好青年”,转身进了私密空间露出的嘴脸是这样的无耻的赤­祼­­祼­,关键在于我还是其中一人的准女婿。

闵总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公司高管,他有魄力有担当,所以对于这个准岳父的印象按理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今天这一句话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却瞬间崩塌。

这绝不是我小题大做,虽然仅仅只是一句话,但是他无耻的嘴脸简直呼之欲出,贝贝其实说过不少关于他父亲的种种,我从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但听他说出了这句话我立马感觉这个男人从内心而言可能就是个挺无耻的人,否则何至于当女婿的面说出这句话来。

其余这些老男人可没有我的想法,竟然轰然而笑,赵天依旧是洋洋得意道:“去你大爷的,我可没你们说的那么神经病,像我这样的啥样女人玩不着啊,至于……”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道:“老闵,你女婿可在这里呢。”

“没事儿。”说罢他走到我面前一拍我肩膀道:“串子,咱这里是男人的世界,你懂啥叫男人不?可不是裤裆里拖两个蛋子的就叫男人,我总结的纯爷们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首先得吃­肉­,男人应该是­肉­食动物,因为­肉­食动物有攻击­性­,男人如果不具备攻击别人的欲望,那和女人没区别,这辈子注定­干­不了大事情。其次男人得­色­,一个男人如果连女人都没兴趣,他还能对啥事儿感兴趣?但这事儿得有度,否则天天­干­这事儿身体垮了那叫没出息。第三男人必须贪婪,贪婪可不是缺点,这是大大的优点,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占有欲望,那他就是个太监。其实你想动物界里的雄狮,能当上狮王的必须具备我说的那几个条件,所以串子,将来你身边有几个女人我不管你,但是一定要好好对贝贝。”

赵天道:“老大,你这是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呢,还有主动叫自己女婿在外面玩女人的?我家那个小混蛋要是敢­干­这事儿给我知道了,我他妈把他腿给撅折了。”

“这种事儿没人想,但是他真要做了没人能拦住,况且我不认为男人­色­点就是毛病,毕竟男人和女人体征不一样,­精­虫一旦入脑比毒品入脑还要严重,咱们谁不是为人夫的人,你们他妈的那个敢说自己身边就一个女人?”

这话是越说越不堪了,我真搞不懂他当我面说这些话是为了试探还是别有用心,总之我不相信会有那个父亲会鼓励自己女儿的老公出去嫖娼,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想到这儿我道:“闵总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对不起贝贝的,一定会照顾好她,至于您说的大事业,我天生就不是­干­大事儿的人,我也没想过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人孩子挺不错的,别把人教坏了,他在外面朝三暮四的对俺大侄女能有啥好处,你是不是昨晚撞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皱眉道,显然连他的朋友都听不下去了。

“谁装谁他妈是孙子。”闵总突然说了这句话。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话题我道:“赵叔,这个女人手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也能算是古玩?”

“正好串子问这事儿,我给大家说说这只手的出处,你们知道了,保管乐死。”

“是啊,赶紧说,都是你小子高出这些屁事的。”有人笑骂道。

“这个女人手据说是大宛国皇妃的手,这个皇妃名叫拓跋玲,她的父亲是大宛的一个贵族,专门从事兽皮生意的商人,他的女儿面目奇丑无比,我估计啊,和凤姐有的一拼。”

这话说出口顿时笑声一片,闵总笑道:“你就会胡扯淡,和凤姐一样能当上皇妃?难道这大宛国的国王不长眼?”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娘们虽然长得丑,但是她却有一双天下最美丽的手,当时有无数大宛国的公子王孙,权贵巨富就是为了见这双手一眼,整日守候在这娘们的家门口,能见到一面的甚至都会激动的整夜睡不着觉,之后这话传到了大宛国王的耳朵里,于是就找见了这个女人,看到她果然如传言所说面相极其丑陋,但双手漂亮的不像凡人所有,但就凭着一双手,这个女人成功俘获了一个国王的真心,于是他册封了这个女人为皇妃。”

“我­操­,要按你这么说,只有蒙住这娘们的脸让她打­飞­机了,否则真躺在床上,谁能受得了她?”一个人荡笑着到。

赵天一拍大腿道:“你说的真没错,这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给人打­飞­机,据说她那双手碰到男人那玩意比蛇都灵动,而且这女人也有心,她发明了一种润滑油,配合使用简直让男人爽的欲仙欲死,所以她的脸真不重要。”

“靠这门手艺能把握住一个帝王的心可真不简单。”有人道。

“是,所以这双手又被称为凤鸣手,据说摸在男人那上面能听到凤的啼鸣声,结果导致皇宫里的男人都想听听凤的啼鸣声,结果秽乱皇宫被禁风纪的内宫抓个正着,被处死时皇帝舍不得她的一双手,于是下令用锯子完整的将双手锯下,以香料处理防腐,后来大宛被汉武帝灭国,这对凤鸣手也不知所踪,后来被发现是在宋朝一名将军府中,之后就一直流传至今,现在我有一只,另一只在山西煤老板的手上。”

“你花了多少钱收这只手?”闵总道。

“七十万。”

“哦,那这价格还不算很贵。”住扔木弟。

“另外再加一副张大千的水墨画。”

“我­操­,你丫疯了,张大千一幅画就多少钱了?为了一个女人的残肢这合算吗?”

“所以说你们不懂,这个皇妃一辈子不知摸了多少男人的那话儿,占了多少男人元阳,这只手是能保人运道,驱邪避凶的。”赵天呵呵笑道。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闵总道。

“你们没感觉我最近运气好了很多?这就是凤鸣手带给我的。”他道。

看他言之凿凿的模样,我心中好奇,便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鬼眼,奇怪的是一直是鲜红­色­的鬼眼居然变成了暗紫­色­,我真暗中觉得奇怪,就见那只凤鸣手的大拇指居然抖动了两下。

29、卖诡物的林老九(上)

这可不是光我看见,所有人都看见了残肢的异动,闵总立刻道:“把你这见鬼玩意拿出去,真他妈的晦气。”

“是,我从来也没见过这只手动过。”赵天面­色­也有些变了,少了几分炫耀,多了一丝恐惧。

想了想他对我道:“串子,你帮忙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古怪。”

我心里也不由觉得奇怪,难道这只手被鬼眼影响了?想到这儿我道:“咱出去再说吧,这种东西确实不适合进别人的屋子。”

“没错,赶紧带着你的东西离开。”闵总皱眉道。

和这帮所谓的有钱人在一起我是真心受不了,这些人的世界和流氓根本没有区别,所以这正好是个借口,于是我和赵天两人出了蓝天地产的屋子来到地下停车场,我问道:“赵叔,你这个东西是从谁手上买来的?”住扔斤巴。

“林老九,这个人在古玩圈里可是有一号的人物,这孙子比一般人要鬼,他不按常理出牌,卖的古董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生意特别好,这只凤鸣手就是他卖给我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收藏这种东西是有风险的,万一买到了邪物你麻烦可就大了。”

“我也不是雏儿,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找几个行家看过,这其中就有道士,他是言之凿凿的和我说肯定不是诡物。”

“赵叔,你也是老江湖了,古玩圈里的猫腻你能不懂?这种人见到你手里的货儿十有八九就知道出处在哪儿,先把你稳住,然后背地里去找卖家收保护费,拿到钱后就与之一起合伙骗你,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的。”我道。

“­操­他妈的,这么说我有可能被人给黑了?”赵天十分愤怒道。

“也不一定,你先让我仔细看看,不过别跟着我。”说罢我拿着这个盒子上了赵天的车子,他在车外等我消息。

确定他没有偷看,于是我再度取出身上所带的鬼眼,只见鬼眼人就是暗紫­色­,当我将鬼眼靠近“凤鸣手”时,这只灿白的女人手再度古怪的动了动,而且幅度极大,说也奇怪随着手的抖动,我忽然感到小腹产生了一股热气,随即我瞬间Ъo起了。

这事儿真是奇怪到了极点,不过眼下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立刻将这只美女手摆放到前座的位置,再看鬼眼瞬间恢复了血红­色­。

基本可以肯定这只凤鸣手确实是个诡物,但诡物也未必一定就是对人有负面影响的,正确的时间,正确的人所拥有,正确的使用方式就可以克制诡物所具有的邪气,最大程度利用诡物法力,所以我并不感到慌张,因为对我而言眼下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如赵天所言是个“凤鸣手”。

以我的判断这只手可能真是那个大宛国的皇妃的手,因为它对与男人的身体确实有影响,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内心一阵放松,由此看来我没病。

一个男人要是得了那种病那麻烦就大了,这不光是­干­不了“坏事”的问题,而是在于这人的内心一定会受到巨大的打击,毕竟像魏忠贤这样做了太监还有雄心抢的天下的千百年来也就这一个而已,其实这些天我的心理压力是相当之大的,到现在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想到这儿我准备再试一次,看看刚才是否为“巧合”,想到这儿我拿过盒子靠近裤裆部位。

果不其然“效果十分明显”,而且我觉得自己不但没病,似乎还比正常人要“猛点”,想到这儿我暗中顿时觉得十分欣慰,正打算进一步“实验”,猛然车窗外有人敲玻璃,我正在那儿做贼心虚,听了这声音吓的浑身一震,木头盒子掉落在地,那只手落在我的脚面。

赵天的车窗玻璃是那种外面看来像镜子,里面看来是玻璃的特殊窗户,所以他并不知道“凤鸣手”跌落在地,我赶紧将断手捡了起来道:“­干­啥啊?”

“没啥事儿,我就听你没啥动静,不放心。”

“你放心吧,这东西虽然是有些问题,但对我不会造成威胁的。”说话时我正要将断手放进盒子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重新拿出来仔细观察断口,这一看果然看出了问题。

断手处的骨节切面并不平整,所以绝不可能是用锯子锯下的,十之八九是用刀,而起还是不怎么锋利的刀砍断的,难道这不是什么“凤鸣手”?想到这儿我疑心顿起,用鼻子闻了闻断手,哪里有半点香料的气味,却能隐约闻到一股药水的气味。

赵天这个二逼天知道他到底买了个什么东西,却当“凤鸣手”收藏,有钱无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打开车门我直接将断手交给他道:“这东西我可以肯定的说是假货。”

听了个我的话赵天脸都绿了道:“哥们,你可别吓唬我,这里面可有一张张大千的画呢。”他顿时慌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就是有一张梵高的画你买到假货那也真不了啊,赵叔,你被人坑了,这个不光是钱的问题,而是东西本身就有很强的邪行。”

“那怎么办?我可亏死了。”他满脸沮丧的道。

“报警啊。”

“报警没用,古玩行里从来没有假货一说,这东西也不是他强迫我买的,是我自己看上几次三番求他卖给我的,真打了眼那只能怪自己,唉,钱我真不心疼,但那幅画是我家里的传家宝,这要是被我给败了,死了以后都没法和我爹交代。”

我想了想道:“这事儿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咱们想办法让他把东西吐出来就成了。”

“这种人就是狼啊,吃到嘴里的­肉­你还指望他吐出来,根本不现实。”赵天愁眉苦脸道。

“也不是没办法。”我想了想道:“你有没有做化学分析的朋友?”

赵天想了想道:“我小舅子在大学里是专门搞化学这块学术研究的,你问这个­干­吗?”

我指着断手道:“这只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绝不是什么凤鸣手,这就是一个人手,所以如果你能得到这方面的证据就可以证明他骗人的伎俩,林老九如果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把画和钱物退还给你的。”

“可是我如何找到他的破绽呢?”

“第一步就是分析这只残肢所使用的防腐材料,如果不是古代人所使用的技术就可以进一步确定残肢的死亡时间,那一切就好办了,虽然古玩没有行骗一说,但是造假是败名头的,他林老九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串子,难怪你岳父那么高的眼界能看上你,果然有两下子。”他笑道。

“还是不说他的好,我真没见过那个老丈人当着女婿面鼓励玩女人的。”

“你也太矫情了,我做梦都想遇到这样的老丈人,给你碰到了不烧高香还在这儿抱怨,你是雷锋吗?”

说罢他带着我去找他小舅子做实验,取得了残肢组织经过化验分析,那位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得到了残肢所使用的防腐材料,是非常常见的一种“敌杀死”。

这是一种含有剧毒的化学农药,他告诉我们只需要将药水注入人体内,就能杀死细菌,并在短时间内具有防腐的效用,所以这只手主人的死亡时间应该不长。

得到这个消息赵天立刻报了警,因为这里有可能牵扯人命,随后几名刑警去林老九的宅子突击将他拿下,再见到他便是铐着双手一脸颓废。

然而看到林老九我却大吃了一惊,这不是东林市的马竞吗?

30、卖诡物的林老九(下)

这个所谓的“林老九”虽然没有梳发髻,没有穿道袍,但那个瘦如骸骨的逼样子,就算他养了一嘴大胡茬子,我也能一眼看出来就是马竞这个逼人。

怒火在瞬间爆发,这孙子不但对我施了迷|药,偷了我的黄金鬼甲壳,而且还在暗中打我的小报告,没想到他居然在灵泉市卖这种东西,这下可是老天长眼,你丫终于犯到我手上来了。

想到这儿我是满心的愉快,要不是审讯室不允许外人进入我就打算进去羞辱他一番。

吴彪现在是副局长,其实已经很少直接负责案件的侦办,尤其这件案子并不算啥大案要案,但知道我在他怎么敢不来“拜山头”,而且特意买了一包329的软中华。

吴彪和赵天也认识,但从吴彪对赵天的言谈间我很明显的能感到他对于“赵老板”的蔑视,而赵天看见他行为表情也显得十分拘谨。

“这人怎么回事?”他问我道。

“骗子,伪造文物骗人钱财,不过他这个文物可能有点问题,是一个女人的手。”

“我­操­,不会是杀人了吧,你收藏的女人手?”吴彪脸顿时就拉下来问赵天。

“是,没错,但他说这东西叫凤鸣手,是大宛国皇妃的手,那故事编的和真的一样,我哪知道这是骗人的。”赵天愁眉苦脸道。

“你买这东西难道不找专业人是咨询,稀里糊涂闭着眼就买?这么多年的社会你是不是白混了?”吴彪一阵抢白。

“问了,我全都问了,但这些人和林老九蛇鼠一窝的坑我,我是真没办法。”赵天道。

我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林老九是马竞冒充的,那很有可能是他背着第七调查科在外接私活,这并不是主要的,但如果这事儿把第七调查科的人给牵扯进来的话,灵泉市公安局的人会不会倒霉?想到这儿我将吴彪拖到一边道:“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下,林老九这个人可能会有大问题,你能安排我和他在没有第三方监控的地方单独聊一下吗?”

“这恐怕是真的不符合规矩了,万一要出事我可担待不起。”

“你要这么继续问下去,我保证你出事。”我道。

吴彪对于我还是非常信任的,尤其是看我这幅表情,所以在思索良久之后,他最终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安排你与他单独见面,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坑我,要是有人在公安局里出事,那我就要倒大霉了。”

“你放一万个心吧。”

审讯的­干­警并没有从林老九那儿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他一口咬定这就是“凤鸣手”,而对于这只手的出处他也有交代,非说是一个叫泡三儿的小偷卖给他的货,而泡三儿在上个月已经得病死亡了。

所以警方都把突破口寄希望于我,于是给我准备了一个独立的审讯室,并保证没有任何监听设备,林老九又瘦又矮,往椅子里一蜷缩,整个人都快看不见了。

我进去关上门冷笑道:“马竞,你装的挺像啊。”

“林老九”果然大吃一惊,蜷缩着的身体立刻伸直了,他诧异的望着我很长时间,这下我心里更加有底了道:“怎样,有什么话需要对我说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马竞的?”他道。

“能别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吗?”我道。

“称呼自己?你说我吗?”他还是故作糊涂。

“马竞,我警告你别在这儿装样,我知道你背后的靠山,但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你在背后­干­这些事儿,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他一对贼腻兮兮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我看了都觉得好笑道:“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子贡山里你对我下的迷|药,还有你黑名单里我的名字,这可都是你的杰作啊,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给忘了?”

林老九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的满心自信化为乌有,他道:“马竞是我大哥。”之后他进一步补充道:“我们两是双胞胎兄弟,我叫马斗。”

“那么林老九是你的化名了?”

“是。”说罢他想了想又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哥底细的?”

“那么你说呢?”我故意摆造型诈他。

“这……”他试探着问道:“难道你和他是同事?”

“你知道的挺多啊,看来马竞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知道了。”

“你可别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确实控制了一帮大胖子,但这都是别人让他这么­干­的,而让他这么­干­的人肯定很有权利。”

“别在那儿废话了,说罢,你们兄弟两到底是如何把公产变成私产的。”我对马竞的印象极差,言语间就往沟里带他。

“您可不能这么说,这件事和我哥哥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是、都是我利用他的社会关系做的买卖。”之后马斗絮絮叨叨和我说了一大堆事,我才知道马竞开设的古董店闹了家贼,他仓库里有很多存货被马斗偷出来私底下拿出去卖了,之后马斗在这个圈子里也渐渐有了名声,后来就­干­脆也­干­上这一行了,他之所以会来到灵泉市也是因为刘林河,事实上他和这位灵泉市首屈一指古物商人就是一对狼狈为­奸­的逼人。

从发质上看他他肯定没有说谎,我道:“美女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解释清楚,那是真有的麻烦了。”

马斗真是满脑袋黑线,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这个东西和我没有太多关系,是一个叫刘林河的人他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逻辑调整清楚了,一口气说明白。”

“刘林河是一个古物收藏的大玩家,在这行里很有名气,然后有一天他找到我,说看上了一个女人的手,要我想办法给他弄来,我当时吓了一跳,虽然我是卖诡物很多年了,但从没想过卖人肢体赚钱,我肯定是不敢做的,但是刘林河说这个女人早已死亡了,他只是要一只手而已,也不算是违法犯罪,我当时想不明白,既然是要一只死尸的手,为什么非得找到我头上,刘林河告诉我说因为我是卖诡物的,如果这东西从我手上过一遍就是诡物,即便他真用以收藏也没人会怀疑,这道理也说得过去,所以我就同意了。”

“刘林河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具女尸的?”我道。

“也是公安机关的一次抓捕行动,当时灵泉市医院有一个内勤心理变态,专门强Jian女尸,结果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监控给摄了下来,后来被人无意中翻看发现了这个变态,刘林河在市局里有熟人,那天过来聊天无意中看到了这段视频,当时他觉得视频里的女尸双手特别好看,就像弄一只卖给别人。”

我接话道:“所以刘林河收藏这东西是假的,他想和你两联手忽悠个二傻子是真的对不对?”

马斗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专门卖诡物的,所以刘林河想到了我。”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把这个女尸的手给偷走的?”

“这个女人是心脏病猝死的,我们买通了火葬场的火化工人,在送入焚尸炉前,用刀斩掉了女尸的手,然后泡在农药里接着放出风说我们得到了一只凤鸣手……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你们这帮货是真缺德。”我埋怨他道。住扔斤技。

“古玩这行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他眼力不济也怪不到我。”马斗说这句话时,声音细的几乎听不见。

和这种人说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出了审讯室,我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吴彪,让他立刻实施抓捕刘林河与焚尸工。

31、愤怒的马竞

马斗被抓捕之后我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毕竟吃了马竞两次哑巴亏,我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一次了,世上之事没有比手刃“仇人头”更加解气的,而我成功的做到了,而且这也是让马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想到那个强Jian尸体的小变态,我心里一阵阵恶心,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强Jian尸体,真不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

当晚见到了贝贝我有心­干­那事儿,洗澡时就觉得浑身燥热,整个人处在竭力控制的状态,洗完澡我顶着异常兴奋小兄弟来到了房间,贝贝看到我“威武雄壮”的身体,咯咯笑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干­嘛啊。”

“别装成吗?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说我想­干­嘛?难不成发­射­防空导弹啊?”关键时刻我还幽默了一句。

“你不是不赞成婚前­干­这事儿吗?”贝贝故意拿话撩我。

“别在那儿装啊,我现在可是忍不住的节奏,都快爆炸了。”说也奇怪,紧张了一段时间后这次一旦放松简直就像吃了一公斤的伟哥,那真是“身体倍儿­棒­”,我简直太得意了,站在贝贝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雄狮一般“威风凛凛”。

“我今天那个来了。”说罢贝贝躺在了床上。

“什么?”听了这句话我顿时泄了气,那“小兄弟”无比委屈,眨眼就恢复了正常。

我暗中叹了口气,无比落寞的去了客厅,我承认自己确实是想睡觉的,但或许是之前­精­虫入了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到了深夜两三点钟我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实在觉得憋屈,便起身下了床,决定还是先同居了。

可是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里的贝贝隐约道:“就凭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就凭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轻轻将卧室门推开一条缝,只见贝贝睡的正香,她应该是在说梦话。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话反应的其实是人最真实的心境,所以贝贝说的这句话百分之百是针对我所言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阵发冷,难道我所爱的女人就这么对我?想到这儿我心里失望到了极点,犹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返回我的小沙发上,我没有关上房间门,只听睡梦中贝贝翻来覆去的念叨这句话,黑夜中听的十分清楚。

一直到后半夜她才闭嘴,这是我异动的心也算是稳定了下来,静心一想确实越想越不对头,从贝贝一开始找到我,她的状态就不是很对劲,以前的贝贝有点刁蛮任­性­,虽然不算是脾气特别坏的那类,但也绝对不是乖乖女,如今的贝贝可倒好,我说什么她听什么,到哪去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状态。

而且也不乱玩乱闹了,还愿意好好上班,不是说人不能改变,但就在我回到灵泉市之前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当时电话里的闵贝贝还有些蛮不讲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点了支烟将和贝贝相处这些天的种种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过,越过心里越是感到奇怪。

之后也许是半夜脑子安静,所以能联想到的事情特别多,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让我想起了那段时间的“阳事不举”,我虽然不是什么需求特别旺盛的男人,但年轻人总有个正常值,在这之前不说别的就是在马路上见到穿着­性­感的漂亮女孩我总会多看两眼,有时候早上起床也是“擎天一柱”,但自从和贝贝见了面之后我对于女人就绝了念想,甚至马路上看到美女也就根本没看见一样,之前我没多想,但现在越想越觉得奇怪。

但我没有声张,一直等到天亮,贝贝起床洗漱之后去上班了,趁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我小心翼翼的将贝贝带来的物品已经她睡着的床铺仔细检查了一遍。住系役圾。

物品没啥发现,大不了就是几件­性­感内衣,但衣服却有一件大红­色­的礼服十分扎眼,我不禁暗中奇怪,好端端的上班族,她弄个大礼服带在身上有这个必要吗?不过转念一想她那古怪的状态,就觉得不足为奇了。

在检查床铺时我发现了大问题,在床铺下方有一个草扎的小人,手脚俱全,在小人裆部的位置Сhā着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小人的头部挂着一簇黑­色­的毛发,自不必说这都是从我这儿得到的。

想到这儿我心一阵阵发冷,难怪那些天我“不行”,难怪在我“不行”的时候贝贝强烈要求,而在我因为诡物近身破了她的诅咒而特别“兴奋”时她却又找借口推脱了,原来一切是因为她早有打算,所以从她一开始接近我根本就是有目的行为,至于她有什么目的,我猜无非是为了报复,毕竟我曾经离开她去了东林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家都是小­鸡­肚肠的。

正当我在考虑贝贝这一变化到底是怪我还是怪她自己时吴彪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我马斗、刘林河以及那个焚尸工陆才,三个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了。

我大吃一惊道:“谁这么牛逼,能在监狱里一晚上同时杀死三人?”

“还真不是人杀死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兄弟你来一趟吧,这事儿我只能求你了。”当我赶到监狱时才知道这三个人确实是死于自杀,但是他们用以自杀的东西却非常诡异。

是一段女人的长发,他们从厕所的下水道口掏出了一段又长又密的长头发,之后拴在监牢铁栅栏最高一段,将脑袋套进去后抬起脚自杀的。

之所以推断三人是抬起脚自杀,是因为上吊的区域根本就没有高过三人身高,所以不翘起腿那就是站在地下。

基本可以想象昨天晚上三人用头发吊住自己脖子后屈起腿,用这种姿势活生生把自己吊死,真是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三人被羁押的牢房里都有室友,但没人听见半夜的异动,甚至其中一人还起来上了一趟厕所,他看到脑袋被吊着未跌倒的死人还以为是室友睡不着觉所致,直到巡夜的人经过时才发现惨死的三人。

“你们内部如何界定这三人死亡的原因?”

“自杀,只能是自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们都不可能是他杀。”吴彪道。

“既然如此你让我来又何必呢?”

“我想请你看看牢房是不是有风水问题,我只是不希望将来再发生相关类似的事件。”

“牢房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记得这整件事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吧?那个强Jian死尸的内勤呢?难道他没事?”

吴彪想了想道:“他也不是强Jian,就是用死尸的手给自己打­飞­机,所以最多也就算是个有伤风化,不至于管牢房的。”

“哦,难怪,这人估计也死了。”我道,对于这些龌龊的人类,我觉得无需丝毫怜悯。

“你觉得这件事和那个死去的女人有关?”

“你觉得呢?难不成他们三人突然之间良心发现,羞愧自杀了?”我道。

正说着话,只见一名警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吴局,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谁啊?”吴彪道。

“不知道,他让你立刻去见他。”

“我­操­,这么牛逼,省厅下来的人?”

“他说他是第七调查科的马竞,让你和杨道长立刻去见他。”警察终于把话说满了。

“这老王八蛋,消息得到的够快。”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认识他?”

“是,让我吃了两次亏的人。”

警察有点着急了道:“吴局您还是去看一下,马竞在郑局那拍着桌子指着他鼻子骂呢。”

32、封印之地(上)

吴彪赶紧往局长室赶去,我也想看马竞发飙的表情,紧紧跟在吴彪身后,进了大楼办公区,在楼梯口就听到马竞大声嚷嚷道:“我的弟弟现在人就死在你们这儿,你们说没有刑讯逼供骗鬼呢?”

“老马啊,你冷静一点,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人,这个道理应该是明白的,如果你真的怀疑马斗是因为刑讯逼供导致死亡的,那就要提供证据啊,只要有证据,我立刻处理相关责任人,绝不姑息手软,我自己都可以辞职谢罪吗。”

“你们一天到晚­干­这种缺德事儿,肯定有掩盖伤情的手段,我上哪搜罗证据去?”马竞喊的山响

吴彪三步并作两步走,冲进局长办公室道:“您好,我是负责马斗这起案子的直接责任人,有什么疑问您可以直接问我,局长并不负责具体工作。”

“好啊,拍马屁的人这就来了,我看不光是你吧……”

我也走了进去道:“没错,还有我。”

马竞看到我,那对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眯缝眼中顿时凶光烁烁,我毫不退缩,也是死死瞪着他,两人四目久久凝视,我他妈眼泪水都快看出来了,万幸马竞率先发难了,他道:“杨川,就算咱两不对付,但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懂不懂?以工作为借口,公报私仇,你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经过他这么提醒我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是“第七调查科”的一员,上黑塔岛之前我是亲口答应进入组织的,虽然进入这样的“单位”不需要签合同办社保,但我是有档案记录在册的。

可转念一想甭管我什么身份,马斗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想到这儿我理直气壮的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比你清楚,况且我也没­干­什么违背身份的事情,你能说我什么?”

“我弟弟就是死在你手上的对吗?”

“你怎么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我毫不客气的道,“你弟弟和人在一起贩卖死尸赚昧良心的钱,你作为哥哥,不检讨自身的问题,反而一味的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这合适吗?”

“贩卖死尸?我的弟弟会­干­这种事情,你糊弄谁呢?”

“所有证词一应俱全,笔录、音频、视频你自己尽管挑选,而且马斗说的很明白,正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走上这条路,而且他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一缕女人的头发吊死的,这事儿你说能是一件正常的死因吗?监狱里上哪来那么长的女人头发?”

马竞冷笑道:“杨川,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弟弟是死在监狱里的,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保证会动用一切关系搞垮,搞臭了你们。”说罢他指着吴彪道:“这案子是你办的对吗?成,除非你能证明那头发确实是女鬼送进来的,否则我弟弟就是被你们害死,从公安局到监狱,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说罢他愤然出了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和马竞直面交锋,并没有机会说过往发生的事情,而这个老东西并非善类,给我们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等他走了以后吴彪关上局长办公室的大门道:“这人到底什么来路?”

郑局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王厅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务必要接待好他,要把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和他说清楚,一定不要激化矛盾,但他根本就不是来说道理的。”说到这里,郑局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本来咱就没错,就凭他放两句狠话吓唬谁呢?”吴彪愤愤不平的道。“兄弟,这人到底什么路数?我感觉你两好像都认识。”

“是,我们确实都认识,他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单位吧,具体的­性­质我不方便说,但确实是个牛逼单位的牛逼角­色­。”住系役技。

听我这么说两位正副局长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来,良久之后郑局长大道:“老吴啊,这件事情可能真有些棘手,他是算准了掐在我们的咽喉上,你说这种事情他要证据,那女尸都已经火化了,上哪给他找证据去?但又不能说他是无理取闹,人死亡了,总是要给一个说法的,你说这三人是死在厉鬼的手里,说出去甭说他不信,我们立马就得下班了。”

“您先别急,这件事并非没有挽回余地,我先去打个电话,我找他上级投诉这事儿。”我道。

“这成吗?如果他要一口咬定就是要我们给说法,谁也没辙啊。”吴彪道。

“马竞本来就是个道士,你以为他真不懂这事儿?他是装不懂,我让他上司出面了结此事,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否则就像郑局长所言,这件事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吴彪和郑局对视了一眼,见郑局点点头便对我道:“那就拜托兄弟了。”

出去后我拨通了倪积明的手机,正要详细说这件事,倪积明却道:“你是要当说客?”

“是,因为马竞在无理取闹。”

电话默然半响,接着倪积明老­奸­巨猾的笑声传了过来,他道:“你知道我对马竞有多倚重吗?”

“什么?你会倚重马竞?开玩笑呢?”我道。

“我从来不和人开玩笑,所以这件事我坚定的站在老马这边,杨川,还是想办法找到你所需要的证据吧,别指望我出面调解这件事,临泉市公安局和马竞对我而言孰轻孰重还用说吗。”说罢他挂了电话。

这下是真没辙了,我返回办公室两人看我表情就知道结果,吴彪叹了口气道:“我从事了二十多年的刑警工作,做事情向来兢兢业业,不畏艰难,没想到到头来毁在自己同志的手里,真令人感到寒心。”

我也是满心恼火道:“这事儿真­操­蛋,你别担心,这件事包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让小人得逞的。”

吴彪苦笑一声道:“算了兄弟,难不成还真在监狱里找个厉鬼出来?这不现实,马竞明知道我们办不成这事儿,才会故意要挟的。”

“未必,这世上没有无解的事情,甭管再难的题目总是有答案的,所以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虽然我说的言之凿凿,但其实心里根本没底,因为首先我不可能跑到监狱里去招魂,即便我明知……

刚想到这儿我猛然浑身一个激灵,想起了离开灵泉市前我和廖叔曾经来过这座监狱一次,这座监狱是以八卦格局建造的,用以镇压一个赤面厉鬼,所以连一个真正的厉鬼都无法逃脱风水局的镇压,难道一个刚死不久的亡魂就能从外而入同时杀死这三人?

那不过是一个刚死不久的普通人,即便身负极强怨气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所以这三人绝不是死于厉鬼索命。

想到这儿我立刻打电话让吴彪去查那个有恋尸癖的内勤,看他是死是活,很快吴彪就给我回了话,那人活得好好的,正在接受医院内部的调查,这下更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杀死这三人的要么是人,要么就是监狱里最古老的“原住民”,那个赤面厉鬼。

想到这儿我心里有底,带了一应法器让吴彪将我送进监狱。

灵泉市监狱有两个功能,一是用来羁押犯事儿的男囚犯。二是用来临时羁押尚在审讯阶段但还未定案的嫌疑犯,这些人有男有女,所以才会有马婶这样的老妪,而马斗三人恰好也属于临时羁押的犯人,所以出事的区域是集中在临时监区的,所以这次不是去监狱医院,而是去临时监区。

33、封印之地(下)

吴彪不无担心的道:“兄弟,不是我说,虽然破案子很重要,但安全也很重要的,无论如何这事儿你得有把握能收场,事态可不能继续扩大了。”

“放心吧,我不能给你们找事儿啊。”说罢我进了临时监区。

虽然在灵泉市监狱进进出出也有几次了,但是我并不清楚监狱内部的格局、等级,这次才知道这所监狱分为临时、普通、重刑和禁闭四大监区,设计监狱的设计师早已死亡,所以他的设计理念是不可能被人知道了,但根据这个格局我还是看出了问题,那就是八卦西北宫代表人头的方位正好是临时监区。

所谓“西北宫人头”指的是人体八卦的位置。

中国人中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八卦,但八卦到底是什么意思?应该如何使用,知道的人却是寥寥,有的说是天­干­地支的方位图,有人说是辟邪求吉的法牌,甚至有人说是透露天地循环之道的神书,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八卦这个道家法器至今没有人能总结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起何种作用。

当然我不是要证明自己比绝大部分玄门中人都聪明,没人能说明白的事情,我这儿三言两语就让您彻底明白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不过我对于八卦确实有一定很浅(非错别字)的研究,如果让我以一句人人能懂的话介绍八卦之理,那就是这东西能起到很多种作用,在不同的场合它能有不同的应用,比如说在风水之地,能以八卦定方位,在人体也能找到相对应的八卦方位,比如说西北宫指的就是人头。

这座监狱是非常明显的八卦形状,俯瞰的话能看到这几乎就是一座灵泉版的“八角大楼”,目前可以肯定这必定是用以镇魂的建筑了,而怪事频发的区域正好在西北宫,人头所在自然是法力最强之处,这自然也就是镇压厉鬼的法阵。

而这个人之所以会选择以监狱作为封印之地,还必须满足两个条件,首先他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凶灵。其次他有这个能力调动很多部门的头头脑脑,在此地建造一所监狱。

这显然不是一个设计师能有的本领,而设计师在这一整件事中最多也就是按照此人的授意,将监狱设计成八卦的形状,所以即便这个设计师活着在,对于整件事他也未必知道多少,真正的秘密掌握在主导设计这座监狱的人手上。

所以如果想要知道这座监狱曾经的历史,只要找到这个主导建设的人,就有可能了解真像,不过当我随口问了一句监狱的修建历史,就知道这条线索基本是没指望了,因为监狱已经有将近六十年的历史,是新中国成立后最先建成的一批监狱,而能有这个能力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年轻人,又过了六十年,十之八九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我在那儿胡思乱想,吴彪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看出来了,我的推测没错,怪事集中在这片区域是因为这里是法阵所在,亡魂怨鬼必在其下,这三个人不是被冤魂索命的,而是被附身马婶的按个厉鬼害死的。”

“问题是它附身于马婶是为了混出去,杀死这仨人又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好玩,这么多年真被害死的也就这三人,难不成最近它­性­格变了。”吴彪不解的道。

“是啊,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能被封印的那自然是穷凶极恶的厉鬼了,而之所以会选择在其上建造监狱,也就是借助犯人凶恶的纯阳之气克制凶灵的怨气……”说到这儿我想了很长时间才道:“它之所以能控制马婶,是因为这个人修炼妖法,根本就不是人了,而这三人虽然看似人,但长年累月和诡异的物品、死人打交道,本身被侵入了极强的­阴­气……”我一拍脑袋道:“这并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有规律发生的,只要是那些身怀诡气之人进来之后就会被厉鬼­操­控。”

“可是它为什么不害死马婶?”

“因为马婶早就死了,他控制的是一具尸体。”

吴彪吃了一惊道:“你的意思是?”

我想了又想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他杀死三人的目的应该是附身其一,然后逃离此地,这个被封锁的亡魂一直想要逃出去,只是不凑巧被巡夜的人发现犯人死亡,提前警报,又断了他的想法,这才是三人死亡的真实原因,所以马竞就是一口咬死想要看个究竟,我有把握让他看到,但必须要冒险了。”

“你的意思是把其中一人的尸体运回来,让那个赤面鬼魂附身其上?”吴彪嗔目结舌的道。住系役划。

“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了一点,但只有这个办法了。”我道。

“这……”吴彪背着手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吴局,你如果相信我那就这么办,我有把握不让他脱离此地,咱们可不能让小人得逞。”我道。

“我最担心的不是厉鬼的逃脱,而是这是个监狱,四通八达,一旦有这种消息传出去,很有可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这件事一点都不复杂,真要做其实非常简单,就说马斗其实没死,经过抢救又把人就回来了,现在回监狱医院接受治疗,这个借口没人会怀疑,然后就把马斗的尸体放在医院里,如果一天之内没有动静,就说他病情又突然恶化,否则这事儿就办成了。”

“那么你如何保证厉鬼不会逃脱此地?”

“我会在外围布设法坛,其次我会请一个高手来助我,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也不会贸然去做,真让那鬼物溜出去了,我当然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再度犹豫了很长时间,吴彪终于一咬牙道:“就这么定了,我相信邪不压正。”

于是我们开始着手准备所需要的一切过程应用之物,放出马斗伤势痊愈,将要回归的风声后,便将存在火葬场马斗的尸体取出送回了监狱,并找了借口,将监狱内的医院人员清空,随后将马斗的尸体摆放在其中一张病床上,我在临时监区设了一道隐秘的法坛,就是用唐卡贴满了地面,又在唐卡四周撒上了御洗盐。

唐卡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算是法器,也可算是诡物,总之在谁的手里,它就会发挥相应的作用,所以唐卡布的法阵虽然无法具有多强的效力,但这就是一道后手,说白了在这种封印之地没有鬼魂能够兴风作浪,除非是魔王或是鬼王。

不过鹤子羽还没有回来,我自然也无法求得他请来大高手的帮助了,但我也没有等闲视之,从湖北请来了夜明珠帮忙,这哥们倒也是够意思,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们仨人站在医院外隔着玻璃窗看着马斗的变化。

“你是能看到怪事儿的,现在有没有什么状况?”我问夜明珠道。

他摇摇头道:“进监狱时我看到有白雾,本来我以为是魂魄,后来看到唐卡和御洗盐才知道是这两样东西,你的唐卡是从哪儿来的,效用挺强啊。”

“是廖叔送给我的。”

“他可是我偶像,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他了,人去哪儿了?”

“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和你慢慢说。”

这时就听一阵手机蜂鸣声,吴彪把闹钟定时在十二点,时间已经到了,就见死了多日的马斗两眼突然睁开了,接着他翻身而起,一动不动跪在床上,那姿势、表情和马婶完全一样。

34、棋差一招

不过马斗是被冻过的尸体,虽然皮肤做了处理,但并不是正常人的肤­色­,而是泛灰。

马婶没死前整个人的肤­色­就是腊黄,所以死了也不太看的出,但马斗这个状态就非常不对了,因为正常人没有谁的皮肤颜­色­是灰­色­的。

在雪白的日光灯照耀下马斗整个人看来比马婶还要诡异,我问夜明珠道:“看出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但是我看马斗的右脚好像不太对,鞋子明显比左脚鼓出一大块来。”夜明珠道。

“你连这个都能看见?”

“­阴­阳眼不是只能见到鬼,如果人身有怪异之状我都能看出来。”

“脚趾头六指难道有说法?”我不解的道。

“畸形的身体肯定是不正常的,有一种说法,但凡身体畸形的人有两种可能,要么身居异能,要么思想与常人背道而驰,总之肯定是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我已经让人去请马竞了,我看这个混蛋到时候能有什么话说。”吴彪气咻咻的边说边走来。

“他应该是没话说了。”

“问题是等这件案子聊了之后马斗应该如何处理?”吴彪道。

“封住七窍后送回火葬场立刻焚烧。”我道。

大约半个小时后马竞急匆匆赶了过来,看见马斗的状态,他立刻就变的异常激动,哭着道:“老二。”说罢就要进去,我一把拦住他道:“你也是懂行的,这时候进去不就是找麻烦吗?”

“他是我弟。”

“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啪”一个大嘴巴狠狠抽在我嘴巴上,打得我是晕头转向,马竞满脸都是眼泪水,极其愤怒的给了我一巴掌,差点没把我牙打下来。

吴彪要上前制止,我示意他别动,捂着火辣辣的脸瞪着马竞。

抽了我一大嘴巴,情绪有些癫狂的马竞终于变的安静,他神情极度沮丧靠墙蹲倒在地。住系吗扛。

看来即便是马竞这样­阴­险之辈,对于亲情也是有一份牵挂的,想到这儿我也不怪他抽的这一大嘴巴了道:“老马,我不是和你置气,马斗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在任何地方都要接受法律惩罚的,但在监狱里出了这事儿确实是意料之外,你我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要害死你的亲弟弟。”

“我从小就没爹妈,我们兄弟两一起扶持着对方长大的,后来我进了道观,他在附近的小村子里要饭过活,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他的,有了点小权利后想尽量弥补他,如果没有经历这些事情,或许也不会有如今这个下场,这一切都怪我。”

“你也别光顾着自责了,没谁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而责怪别的人,我们从没想过要害人­性­命,你冷静的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叹了口气扶着墙缓缓起身道:“之前我的言论确实有点过分了,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听了这句话吴队明显舒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办事儿了,要不然你休息一下。”我担心他的状态,想把他支走。

“不成,我要为马斗复仇。”马竞恶狠狠的道,眼睛死死盯着病房里的马斗。

之后默然无声,时间在这之后似乎是凝固了一般,也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吴彪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时间终于到了凌晨三点,马斗睁开眼睛就从病床上下了地,我问夜明珠道:“看见什么没有?”

夜明珠仔细看了很长时间道:“什么都没看出。”

“这可真奇怪了,­阴­阳眼肯定是应该看到鬼魂的对吗?”

“没错,只要是鬼魂我肯定能看见。”

“真奇怪了,难道地方不对?”我自言自语道。

只见马斗脑袋缓缓转动,依次从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虽然眼神很呆滞,但似乎真的能看见我们一般,当他用这种古怪的眼神从我脸上滑过,我心底一寒,但并没有退缩,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马斗也不知道啥意思,不像马婶还试图与我们“苟同”,但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叉着两条腿站着,诡异的面­色­表情似笑非笑。

等了很长时间,他仍旧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僵化了一般,我心里暗中奇怪,难道这是要站到天亮,这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一念未必,就听一阵咚咚撞击声传来,起初我们不在意,监狱里有点这种声音也不是啥奇怪事,但声音接二连三响个不停,这下不光是我,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奇怪,接着一股浓烈的醋味飘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叫道:“这下麻烦大了。”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一直站着不动的马斗,忽然迈腿跑起,接着合身撞开玻璃窗,虽然脸上被玻璃划得不成样子,但他自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就朝我们笔直冲来,夜明珠此时凸显了即为出­色­的身手,他一脚踢在马斗的膝盖,接着一胳膊肘拐在马斗的脸上,姿势舒展力道十足,虽然没有武打片那么漂亮,但却实用,中招后的马斗脑袋一歪,连退几步。

然而没等我松一口气,他就停住脚步,接着身体缓缓转了回来,一对眼珠子已经隐隐泛红,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出现了那个赤面鬼魂的倒影,接着他冷笑一声,挺身就朝我们冲来,这次不等夜明珠动手,只见人影一晃,马竞从我们身边穿过,他腾空而起,由于速度极快,道袍烈烈而动,只见马竞弓起左腿,狠狠顶在马斗的鼻子上,这一下力道极大,马斗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马竞落地后随即用膝盖顶住他的脖子随手冲腰后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高高扬起就要Сhā下。

生死一瞬间他的刀悬停在了半空,马竞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我他妈的下不了手啊。”话音未落被马斗顶起两腿甩去了身后。

当他再起来所爆发出的力量根本无人可挡,接连撞倒我们几人就朝外冲去,那还来得及多想,我们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只见我摆放在地下的唐卡和御洗盐早就被人扫的­干­­干­净净,而到了更大的区域米醋的味道更加浓烈,只见靠墙边的一间屋子屋门打开,一名狱警用锤子在地下夯出混凝土层后用大桶装着的米醋浇在其上,而原本看似坚硬如铁的混凝土层开始剧烈冒泡。

而比这个情况更为严重的是这名狱警在做这件事的同时已经把重刑犯的牢门全部打开了,只见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们全部从铁笼里窜了出来,他们叫嚣着,爆笑着,有的人就像发情期的公猩猩,狂躁的攻击别人,有的人则在混乱中尽情的跳着舞蹈,我甚至看到一个又瘦又白的犯人拿着粉笔在墙上画犯人暴动的情景。

刺耳尖利的警报声终于响了起来,所有通道的铁门在最短的时间内由电脑控制的安全系统自动锁死。

只见马斗在一瞬间冲进了牢房里,高高跃起重重砸在被米醋腐蚀的夯土层上,只听哗啦一声大响,烟尘飞溅中马斗失去了踪影,看似厚实的监狱土地上多了一个大洞。

我们正要跟过去,只见砸地的狱警鬼气森森的冲我们一笑,随手将大门从里关上,接着用铁床顶住门。

这可是铁门我们冲过去接二连三用脚踹门,铁门自然是纹丝不动。

在转过身只见三四名身材雄壮,手持各种武器的囚犯悄无声息的站在我们身后,这时监狱里早就乱成了一团,支援的警力还没赶来,我们顿时陷入了绝境中。

35、监狱下的山洞

只见一个光脑袋,胳膊上纹着玫瑰花的壮汉指着我道:“这小子是我的。”他手上拿着两个叠在一起的汤勺,满脸­淫­笑的望着我。

我这辈子经历过无数让我心寒胆魄的事情,但没有一件能和这件相比,这孙子居然想强Jian我。

当时我虽然身附“定蛇术”,但因为过于紧张把这茬给忘了,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如果我真被强Jian了,出去后如何与我的朋友们、爱人述说这件事,而且到时候肯定要去医院,这些人必定会来安慰我,问题是我如何接受他们的安慰?

这话估计他们说这别扭,我听着更别扭。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状况,我还真挺佩服我自己的,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关键时刻还是公安局长有胆量,有魄力,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杀手锏,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吴彪手上握着一把枪膛微微冒烟的手枪,对准那四人厉声道:“退后,立刻退后。”

面对这东西他们顿时老实了,收起了古怪的笑意,慢慢朝后退去,而乱成一堆的监狱也因为这一声枪响而安静下来,吴彪指着那些作乱的囚徒道:“都老实点,否则立刻击毙你们。”

不知道谁大声道:“你吓唬谁呢?手枪里有几颗子弹,我们这儿有多少人,你能打死几个。”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开始鼓噪起来。

吴彪用手指着他大声道:“别管我有几颗子弹,有种你就过来,打死几个我不知道,打死你一个肯定绰绰有余,你个混蛋自己缩在后面,想撺掇别人替你消耗子弹当替死鬼,真正的脓包。”

一句话那些叫嚣的声音顿时弱了不少,只见大堂中一个又高又壮肤­色­黝黑的男人推开拦在身前的两名囚犯,指着楼上那人道:“白猪,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还活着在呢。”

那人顿时就怕了,陪着一副笑脸道:“老大别见怪啊,我也是看到条子心里不痛快,这里当然您是老大了。”说话间我看到两名囚犯手持木棍悄悄从我们身后绕过来就要偷袭吴彪,我虽然没想起来用“定蛇术”,但好歹还记得身上装了御洗盐,赶紧掏出一把朝两人兜头撒去。

盐虽然没有毒­性­,但是御洗盐浓度极高,一旦洒入眼里会立刻溶于眼睛分泌的液体里,这对于晶体的伤害极大,两人顿时痛的双手捂眼,躺在地下来回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我真没想到御洗盐能有如此效用,而这两人凄惨的叫声震慑了其余的囚徒,众人一时间没人再敢轻举妄动,这是屋外重装防暴特警全部安排到位,铁门打开,手持盾牌,防暴棍,身着厚重皮甲带着头盔的防暴特警依此而入,摆好整形,身后就是手持微冲的武警,眼见这副架势绝大部分囚徒是老实了,但还有几个特别“爷们”的妄图玩“Diao丝逆袭”,赤手空拳去冲阵,防暴特警连动都没怎么动,就用手中的防暴棍对着人毫无规则劈头盖脸一顿鬼大,这些人眨眼间几乎被打出翔来。

当时那个狱警只是想要拖延我们,只是打开了最近的重刑犯监区,如果被他打开普通监区,那里面有几名狱警助手,估计就会被扣作人质,所以监狱内一场规模不算大的暴动眨眼间便被平息了,但混乱中有两名囚犯死亡,一人是被人从身后后心处刺入,一人是被人割了喉,只是之前现场过于混乱,居然没有发现两人死亡。

赶紧打开关闭的监舍铁门,只见屋里的地面已经烂出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洞,黑黝黝的洞里什么都看不见,用手电筒往下照­射­,只能看到一段潮湿,肮脏的暗褐­色­石壁,整个土层没有一根钢筋露出。

吴彪急了取出那名狱警砸地的大铁锤,狠狠砸在大堂的地面上,只听轰轰作响,尽全力砸在地面却只是掉了一些批灰,吴彪又将剩下的米醋全部打在裂出的小破口上。

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由此可知偌大的监狱格局,怕是只有马斗逃跑的那间牢房的地面下是以夯土堆实的。

夯土和混凝土相比从硬度而言不相上下,甚至夯土层的保存的时间更长,但问题是只要有米醋淋在夯土上,坚硬的泥土块就会迅速分解,这点很多盗墓书也都曾写过,确实是如此。

这人在此用夯土层建了一个房间,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想到这儿我脑子电光火石一下道:“我知道这监狱下镇的鬼是什么人了。”

吴彪正因为逃脱了马斗恼火不已,对我的信任也有些松动,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又看出了什么?”

“我知道这座监狱下镇的厉鬼是何人了,他就是这个监狱的建造者。”

“啥?建造者把自己镇在这座监狱下面?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吓傻了?”吴彪道。

夜明珠道:“我认为杨道长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建造者,他不可能对监狱内部的构造如此清楚,更不可能知道钢筋混凝土区域的建筑里还有一处夯土层所在,这就像是一场机关局的坎,只有知道坎所在,深入机关的人才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坎又是布阵之人需要极力掩盖的东西,一般来说不是亲手放坎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坎的所在,即便能找出来,也要耗费一番­精­神,但是马斗根本没有丝毫迟疑,笔直就冲进这间屋子,和掏洞的狱警一起消失了,这是因为他们非常熟悉监狱的构造,知道唯一的破绽是在何处,所以必然是这处监狱的建造者。”

“我还是这个问题,如果真是监狱的建造者,他把自己镇在地下为什么?如果真是他把自己镇在地下,又为何要相近办法的逃出去?这一番行为岂不是自相矛盾?”吴彪道。

“我暂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只要进入洞口,我相信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面藏着只等咱们去发现了。”我自信的道。

“别废话了,赶紧下去,上面说再多都是废话。”马竞想给弟弟收个全尸,此时迫不及待要下去,于是我们从监狱方要来了长绳、武器和照明设备,固定好绳索先把马竞放了下去。

山洞极深,绳子足足放了有二三十米他才落地,随后马竞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第二个是我,缓缓下落在马竞身边,用手电四处照­射­入眼处皆是土黄|­色­的石壁,石壁上坑坑洼洼,不是有水滴落下,一股股的霉味钻进鼻子里,十分难闻。

接着夜明珠和吴彪一一下落洞口,黑暗中夜明珠一对眼睛闪闪发光,就像野兽的眼睛,他的­阴­阳眼在这种地方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虽然看不见鬼魂,但却能在黑暗的空间里看清四周景物。住庄介才。

当然山洞下除了峭立凸出的巨石和坑坑洼洼的石壁,并没有别的景物,夜明珠看了一圈用手电筒的光柱指着一处黑乎乎的区域道:“从这走。”

于是我们跟着他身后向前走去,我估计此地的空间应该是不小的,因为垂直距离就有几十米的差距,其次滴水声,说话声在此隐隐有回音传出。

但总体来说这山洞里还是极为静谧的,而且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从这点看山洞似乎没有出口,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只要赤面鬼魂没有跑出去害人那就ok了。

然而就在这时夜明珠忽然抬起了手示意我们停住,接着他关掉了手电,甚至连闪闪发光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我们知道出现状况了,于是都关掉了手电,所有人一声不吭的站在一团黑暗中。

36、食尸鬼

人最恐惧的事情不是看到某种可怕的事物,而是未知的恐怖,夜明珠并没有告诉我们他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只是已经来不及提醒我们了,所以这片巨大的黑暗中应该是隐藏着某种可怕的生物,想到这儿我的心一阵阵发虚。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发出在我们身边一侧的方位,起先是脚踩碎石发出的咔咔声响,接着是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动物发出的细微鸣叫声,又像是喉头发出的咕咕声响。

接着一股浓郁的腐臭气息隐隐传入我的鼻子里,就像是腐尸的气味,我简直感到血液都变的冰冷,毫无疑问,这处山洞里是有原住民存在的。

之后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只听一阵“咯吱、咯吱”咀嚼硬物的声音传来,黑暗中的那个东西当然不可能是啃石头,那么他咀嚼的硬物只能是一种东西,人的尸骨,而且极有可能是马斗和那名狱警的身体。

似乎是为了证明我说的没错,随后一个东西渐渐滚来撞在我的脚边,我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恐惧蹲下去用手摸了摸。

首先碰到的就是一片头发,这更是吓得我浑身汗毛凛凛,起身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枪械,此时此刻我真恨不能立刻点亮手电,­干­脆和这个东西拼个鱼死网破来的­干­脆。

当然我这样就是心里想想,毕竟是大部队协同作战,我可不能再次贸然行动。

我们这边依旧是悄无声息,随着骨头磨牙的声音消失,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那个东西似乎在绕着我们转圈,这种行为对于人的内心那真是一种煎熬,因为实在是过于惊悚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远处传来咕噜一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泡爆开一般。

我们身侧的脚步声嗖呼消失,这东西似乎是被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接着一股说不好的气味传来,也说不好像什么味道,但并不难闻,黑暗中的生物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再闻这股味道,接着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这东西似乎是要离开,还没等我平了嗓子眼里这口气,就听一声响亮的“我在遥望,月亮之上……”住庄介划。

这首歌在当时简直是随便走到哪儿都能听见的这么一首神曲,基本上很多手机都以这首歌作为铃声,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我都听见了。

出事儿的是夜明珠的手机,即便是隔着裤袋都能看见手机光线透­射­出来,问题是在这种地方手机能有信号,中国移动这么牛逼?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声刺耳的尖叫,我就觉得面前一阵臭烘烘的冷风扑面而过,夜明珠惊叫一声,被扑倒在地。

在凤凰传奇节奏感极强的乐曲声中,我们点亮了手电,只见身前一个浑身青灰­色­的人压在夜明珠的身上,他赤身­祼­体,青灰­色­的皮肤表面黑­色­的筋络一根根看的是清清楚楚,浑身上下黏满了亮晶晶的粘液,只见他长着一嘴满是尖利牙齿的嘴巴,就朝夜明珠脸上咬下去。

万幸夜明珠是练家子,反应极快,用胳膊顶住它的脖子脑袋一片,这东西俯身一口咬在石子地面上,痛的它仰起脑袋发出一声尖叫,吴彪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敢贸然开枪,冲上去用枪托狠狠砸在这东西的脑袋上,夜明珠顺势一下将它从身上掀了下来,接着翻身爬了起来道:“这是个食尸鬼,封印之地封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话音未落食尸鬼纵身跃起四肢伏地朝我们冲来,只见它的眼珠是血红的,但除了肤­色­和眼珠的颜­色­,五官和人很像,不过身体素质就强悍太多了,而且用四肢奔跑时动作十分协调,所以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我们面前。

马竞带下来的武器并不是枪械,而是防暴棍,之前背在身后,现在早就取下握在手里,眼见食尸鬼飞奔而至,他亮开架式,连续抖了几下棍子,接着防暴棍犹如独龙出洞,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扬起一片黑影,接着狠狠一下砸在食尸鬼的肩膀。

噗的一声闷响,食尸鬼被棍子砸的身体歪斜,剧痛之下他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接着腾空而起,趴在身边的石壁上,双腿用力一蹬,侧身朝马竞扑来,他的功夫真不赖,棍子一抖,扬起一片棍花,接着犹如长枪一般戳在食尸鬼的额头上,虽然这东西满身粘液,一刺之下无法刺实,棍哨滑出额头,马竞“嘿”的喊了一声收势极快,棍子稍稍撤回横着一下打在食尸鬼的面颊上,这东西虽然身材雄壮,但面部挨了一下,也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几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但随即狞叫一声,它又翻身而起,似乎再度想要进攻,吴彪手举微冲已经对准了它,马竞棍子一抖打在枪口上,只见微冲腾空而起向上飞去,马竞道:“这是个人。”

这话可惊着我了,人能长出这幅模样?可仔细看它的五官,又似乎确实是个人,接连收到几下重击,食尸鬼似乎停止了进攻的打算,顿在地下一动不动。

其实要证明它到底是人是鬼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用定蛇术一定便知,定蛇术是对所有体内有血的生物起到影响的一种法术,包括妖物在内,只是有的妖怪能力过强,可以抵御法术的控制,但只要它不是鬼,中了定蛇术肯定是有反应的,想到这儿我正要暗中施术,就听“哗啦啦”一声,食尸鬼张嘴将刚刚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洞里顿时充溢着一股奇臭气体。

夜明珠道:“食尸鬼的呕吐物是有毒的,大家不要吸气。”话音未落吴彪手里的枪响了。

我也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因为这个怪物吐出来的东西是耳朵、手指、鼻子这类的人体之物,就凭这些东西也没法饶过它,而马竞之前所以阻止吴彪开枪,十有八九是为了寻找弟弟的尸体,但就目前看来,马斗十有八九成了这怪物的食物,所以他也没有继续阻止我们动手。

而这东西既然吃东西就不会是真鬼,既然不是真鬼,对于枪械自然是无法抵抗的。

这食尸鬼可能吃的太多,所以行动不便,受了重击吐出胃里的东西后萎顿不堪的顿在原地无法动弹,顿时就成了活靶子,洞里枪声大作,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摩擦而出的火焰将黑黝黝的山洞照的忽明忽暗,食尸鬼被子弹­射­击的浑身抖动,我们打光了匣子里所有的子弹后,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我们捂着鼻子往后撤去,一直走到闻不着臭味的区域才停下脚步,吴彪道:“洞里那个丑八怪真是人?”

马竞知道自己的弟弟必然早已是尸骨无存,反而镇定下来道:“我百分百可以肯定他是个人。”

夜明珠道:“食尸鬼和人的说法并不冲突,我说的食尸鬼和西方传说里的是两回事,就在湖北武当山的天宫洞里曾经发现了一批常人功能早已退化的洞|­茓­人,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出生就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视觉功能完全退化,一切生存就靠听觉,但这些人在黑暗中的行动真是极快的,此外这些洞|­茓­人是绝对的­肉­食动物,平时靠老鼠、蚯蚓这些地下动物为食,有时候掏破了坟墓也会以尚未腐烂的死尸为食,所以我们称之为食尸鬼。”

37、贝贝的秘密

“也就是说我们遇到了一个洞|­茓­人?”我道。

关于洞|­茓­人的报道一直都有,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消息,世界各地高山深坑里都曾发现过骨骼异常,但dna序列比猩猩还要近似于人类的骸骨,这就是洞|­茓­人,只是尚且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洞|­茓­人或是得到一个完整的已死亡洞|­茓­人尸体的标本,看来我们很荣幸的遇到了一只。

我想了想道:“难道这个八卦封印地所为只是镇一只洞|­茓­人?”住庄尤血。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是食尸鬼还是洞|­茓­人,本身不能见光,对人其实没有伤害,它吃人和我们吃饭的道理是一样的,所以这个大的风水阵必然是另有原因,这种巨型天坑如果没有怪事存在那才是真的怪事。”夜明珠道。

“是,而且这种东西显然不具备­操­控尸体的能力,此地能够­操­控尸体的必然是另有他物。”我道。

过了一会儿我道:“夜明珠,你的手机信号也太牛逼了,在这里还能接到电话呢?”

“嗨,不是电话,是我手机的定时闹钟,我每天早上六点要准时起来修炼打坐,年轻人瞌睡大,没个闹钟根本起不来,我这就把它关了,对不起哥几个。”

“接下来怎么办?”吴彪道。

“都到这份上了,当然是要找出真正的诡物了,否则我们下来又为什么?”马竞冷冷道。

说实话,我一直挺讨厌这人,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感觉马竞其实是个真有本领的人,别的不说,就那根棍子舞的真心是没话说,比武打片里的动作更加舒展有力,而且他也不是那种遇事偷­奸­耍滑的人,所以甭管他的一些行为是否合理,至少这个人不至于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样不堪。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下来了咱就不能白走一趟。”吴彪道。

“既然这样咱就继续。”夜明珠也抽出了他腰间的软剑,每次看到他使用如此装逼的武器,我就忍不住想笑,就不能用点实惠的东西吗?

估计食尸鬼呕吐物的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原路返回,然而走到激战之地却让我们吃了一惊,死亡的洞|­茓­人尸体已经不见了,而且地下那滩恶心至极的呕吐物里的人体组织也都不见了,这说明洞里的洞|­茓­人根本不止一只。

夜明珠没说话,示意我们再度退回原地道:“之前这一只洞|­茓­人肚子吃的太饱,所以行动不便,又被咱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是我们遇到了一只饥饿的山顶洞人,它的速度和力量是非常惊人的,所以这件事我建议从长计议,否则很有可能咱们一个人都出不去。”

“马道长,我知道你的弟弟……”

不等吴彪话说完,马竞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道:“马斗的尸体肯定是不会在了,我赞成夜明珠的意见,先撤出去,做好准备再来这里。”

既然达成一致,我们便顺原路返回,之后吴彪叮嘱监狱方一定要严格保守此地的秘密不得外传,出监狱后我们坐在吴彪的车上商量对策,吴彪道:“目前绝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监狱下确实有一座天坑,而这座八卦风水阵为的就是镇天坑里的东西,你们三位都是玄门中人,我想请问的是天坑里除了有洞|­茓­人,还会有什么威胁存在?”

“那根本说不明白,天坑里可能会有任何危险的东西,这玩意真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封印之地必然是镇压鬼灵­精­怪,这是毫无疑义的,所以我的问题是如果接下来要采取行动,这一行动的主导者究竟该是警方还是玄门中人?这点我们一定要弄清楚。”

“毫无疑问,必须得是玄门中人,但必须要有你们的人配合,因为洞|­茓­人可不是妖魔鬼怪。”我道。

“我绝对没有小看三位的意思,我虽然不是玄门中人,但也见了不少怪事情,以如此一座八卦局镇压的诡物那必然有大本领,你们几位有没有把握降服它。”

马竞倒是­干­脆,直截了当的道:“我肯定没这个本事。”

我和夜明珠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却没人说话,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需要以如此兴师动众的方式才能镇住的诡物,就凭我从《风》书里学到的驱魔手段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玄门法术其实是分为两大类的,一种是最为常见的也就是我这样的人所学习的民间法术,这些法术包括风水、算命、巫医、驱邪。还有一种则是道门法术,这种法术必须得是真正道门中人才可以修练,而世间很多所谓的道家门派其实都是火居道人,并不入流的道门俗家弟子所开创的,很多人分不清道士和巫师的区别,因为两者间所使用的法术好像比较雷同,两者间的关系如果用比较贴切的比喻来形容,巫师就相当于是win95,而道士则是winxp,封印大法是典型的道门法术,已经突破民间法术的范畴,所以这地下镇着的东西甭说我,便是廖叔在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你们谁认识厉害的道士,介绍一个呗?”吴彪道。

“夜明珠,你爹是高手啊,要不然给咱们介绍一下,看他老人家是不是能……”

不等我话说完,他直接打断道:“想都别想,我爹不可能和你们……他不可能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来。”

“我知道道家中人都是世外高人,可这里的事情确实比较诡异,若是您的父亲可以出手帮忙……”

“我的父亲不会配合警方的人,如果你要他来就把这里所有的事情全权托付给他,你们连面都别露,这点你能做到吗?换而言之,你放心吗?”

“这……”

马竞道:“玄门中的高人大多游离于世人之外,若是思想行为都和常人相同,他凭什么跃然众人之上?既然他有超人之能又怎么会与常人为伍,甚至听你们的号令,你别以为我们能代表玄门中人,我们只是玄门中最低层的那波人,也和正常人一样需要为生计奔波,学的一点本事也是为了卖钱而已,所以千万别以为只要是玄门中人都能与之合作的,在高人的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但吴彪也没反­唇­相讥,只是点点头道:“世上高人众多,我也有幸见过几位,从心里我是很佩服他们的,所以我能理解。”

想了想我道:“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冒充廖叔的鹤子羽啊,他虽然不是啥高手,但这次他很有可能带了个高手过来,准备对付杀死七人的凶手,我先回去睡一觉,然后联系他看他回来了没有。”

“ok,那我等你消息,一天没休息了,咱先回去睡一觉。”

结果回到家爷爷又来了,他一直住在老房子里不愿意搬走,平时都是我们去看他,今天他种的青菜打了霜,送来一袋子给我们,一直到傍晚才离开,我实在困的不行了,上了沙发眼一闭就睡着了。

忽然我被一阵响彻寰宇的大笑声惊醒,只见那栋以八卦形状建造的监狱从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顶开,接着一头人立着的赤红­色­的牛头从地下钻了出来,它的眼神愤怒以及,转向我后鼻孔猛然­射­出一道烈火将我包括其中。

忽的一下我吓的坐了起来,看窗户外明月高挂,群星璀璨,一切静谧儿安详。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我正要倒下继续睡觉,忽然想起了贝贝,于是我踮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一条门缝朝里望去。

贝贝披头散发的跪在窗台前一动不动,她双手合十在胸前,正对着天上的月亮连连作揖。

38、整蛊妖物

虽然当夜是晴空万里,但毕竟是冬天的深夜,寒风阵阵灌入,即便是我这个大男人在寒风临身时都会觉得异常寒冷,贝贝却一动不动的跪在窗台前似乎根本就不冷。

这幅状态明显是被东西上身了,至于是什么东西,看她的行为状态,我估计是黄鼠狼。

青龙山后有两处神龛,一位供奉的是玄女,一位供奉的是土地山神,我小时候不止一次见到明月高挂的山神像前围聚着十几只人立而起的黄鼠狼,月­色­下这些黄鼠狼对着泥胎佛像连连祭拜,就是贝贝这种姿势。

至于说黄鼠狼为什么会上贝贝的身,从它用傀儡术对付我就能知道这肯定是东林市那只意图复仇的黄鼠狼­精­。

这个妖­精­居然追着我从东林来到了灵泉市,不得不说它意志坚定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一只妖物了,从心底里我还是把它当成动物,但其实这种动物已经和人一样,它们有人的思想,有人的行为,甚至有人的欲望也学会了人的仇恨。

所以我等于是得罪了一个心胸狭窄却又有一定能力的小人。

但是想到这儿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知道想要害我的并不是贝贝,而是一只黄鼠狼­精­。

难怪不给我碰她,就本能而言,一个人当然不会给自己的仇人碰触,甭说­干­那事儿了,就是正常的身体接触也不可能。

想到这儿我并没有惊动它,虽然我懂驱邪的法术,却没有冒然使用,毕竟贝贝控制在这个妖物手上,一旦驱逐不成,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对它束手无策,这只黄鼠狼连败给我两次,对这样一个对手,从心里而言我是有巨大优势的,所以更就不怕它。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起床,到了七点半,贝贝准时起来,睡眼惺忪的从屋子里出来后看我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道:“今天起来挺早啊。”我等她进了厕所,恶作剧心起,听到里面传出刷牙声,便跟了进去顺手在她胸口上摸了一把。

贝贝身材还是不错的,真的可以说是饱满有弹­性­。

猛然间嘴里杵着牙刷满嘴牙膏沫的贝贝转身对我咆哮道:“你有病啊?”那表情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和见到杀父仇人的表情有的一比。

我故意装糊涂道:“怎么了?我这不算是耍流氓啊,贝贝,你外面不是有人了吧?如果真的讨厌我……”

“你别在那瞎想,我怎么可能外面有人,你可是我唯一的老公。”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往回圆场。

“我,我想你也不至于如此,咱两多恩爱啊。”说罢我又摸了她臀部一把。

黄鼠狼­精­不由自主的浑身激灵一下,我清楚的看到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我给乐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它可不敢露出破绽,还勉强堆出了一个笑脸装着发嗲对我道:“讨厌。”

“我就知道你最乖了。”说罢我从后面一把紧紧抱住她,故意“恶狠狠”顶着贝贝的小翘臀,两手也老是不客气的摸吧,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立马在贝贝身体正面来了个“全面开花”。

这下黄鼠狼­精­简直是紧张且恶心到了极点,但它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倒也不是存心耍流氓,因为这个身体是贝贝的,而贝贝是什么人?那是我的正牌女友,我摸自己女友的身体,恶心一只黄鼠狼­精­,这事儿绝对不算过分。

眼见我的手已经掀开小内内,黄鼠狼­精­赶紧放下漱口杯,假装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媚笑道:“亲爱的,我今天要加班,别那么心急吗,我人都是你的,等我晚上回来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真是忍不住了,亲爱的,你要爱我,今天就别上班了。”

“那怎么行,阿姨、叔叔都在家呢。”

“没事儿,咱出去开宾馆,上次你说身上来了那个,现在都没了,又是安全期,此时不做更待何时?”我故意装的嬉皮笑脸。

“乖啊,你要好好的听话,才有糖吃吆。”她虽然极力装镇定,但慌张的表情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我心里越发觉得好笑道:“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上班的,你知道一个­精­虫入脑的男人有多可怕吗?如果你不从了我,我就……”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胸口脸上真的透露出一股极度慌张的表情。

能把一个妖­精­吓成这副模样,我从内心觉得很过瘾,乘机又捏了她脸蛋一把道:“如果害怕你就从了我,否则……”我故意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关键时刻电话响了起来,过去一看是吴彪接通后他道:“老廖那边什么情况?等你一天电话了。”

“我去,睡糊涂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这事儿你得放在心上,监狱那边给我的消息是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咋了,出现什么问题了?”我顿时觉得有些紧张。

“他们说那个洞里老是有奇怪的声音,什么尖叫声,哭声总之什么声音都有,而且裂开的洞口四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了一圈菌类,他们采摘了样品送去化验,得到的结果是极品­鸡­脚菇,就这种蘑菇生长周期极其缓慢,而且必须是在恒温的深山里才会有,在夯土层上而且还是零下几度的房间内,一夜之间长出一圈­鸡­脚菇,这种事情搁谁都觉得不对,所以这事儿真得赶紧办了,现在只是­鸡­脚菇,谁知道过些天会出现什么东西。”

“没错,我这就立刻联系他。”我正在打电话,贝贝以飞速穿好了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简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在这时电话接通了,鹤子羽有些诧异道:“什么事情,让你笑成这样?”

“总之是非常好笑的事情,对了你啥时回来,这里出现大问题了。”

“妖人出现了?”

“妖人倒是没有发现,但是发现了一处妖窝。”说罢我将八卦风水阵事情和他详细说了一边。

鹤子羽有些惊讶道:“八卦风水局都用上了?”

“而且下面就是一处巨大的天坑,这要不是巧合,那就真是有怪事了。”我道。

良久之后鹤子羽道:“本来我这儿还有点事情要办,但你这么一说我得赶紧回来,这事儿小不了。”

“问题在于又是妖人又是妖窝的你带来的人给不给力?”

“臭小子,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来的人是我师叔,乃是化外高人,人称天外游龙陆商秦,这可不是我,你说话注意点。”

我也是说话随便惯了,而且也没有和真正的玄门中人打过交代,听老道的口气十分严厉才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了,赶紧赔礼道歉,他道:“知道就好,尤其是见到本人千万别说秃噜了,我最快明天回来,就一天时间我想不至于出啥大事吧?”

确定了回来的时间,我把消息告诉吴彪,让他那边做好准备,而我则去了黄金广场,目的很明确,我就是要­骚­扰贝贝,当然目的是让黄鼠狼­精­受不了主动离开。

到了写字楼下我给她打电话想约她下来,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住庄尤圾。

这个小黄鼠狼真是够­精­明,肯定知道我在楼下等着它,故意不接电话,想到这儿我刚要挂了电话,那边却通了,只听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道:“喂。”

这是一个男生,我颇为奇怪想了想道:“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女朋友的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人呵呵笑了起来道:“串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怎么会是他?

39、幕后黑手

这个人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以至于我连他的名字都忘得­干­­干­净净,根本就想不起来,但听这个人的声音我却能立刻知道他是谁,因为我对这个人还是有一点点小同情的,所以虽然记不住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就是子贡山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老道,主持的亲弟弟,一个有点二逼,有点龌龊,但却挺有原则的市井小民。

问题是他什么时候跑到灵泉市来了,贝贝的手机怎么又在他的手上呢?想到这儿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有问题,但也不能把话说破了,想到这儿我道:“你跑这儿来旅游?还是来这儿帮有钱人做法事?”

“看来我这个人是没啥大不了,在您这样的高人眼里我就是个江湖油子?”他道。

我猛然想起来了,这老道法号叫寅成,于是我道:“寅成道长误会了,我可没这个意思,因为你在东林市就是给人做法事啊,难道后来不是了?”

“是,后来也一直是,但您知道吗,其实我原来还真不是这样的江湖骗子,是您几位来到东林市后,我被逼无奈当了江湖骗子啊。”

我听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怪,便道:“道长,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什么?还有我女朋友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你看看,终于说到正题上了,不容易,真不容易。”我心知这里面必定有事,也不说话了,等他给说法,寅成怪笑了几声后道:“杨道长,我这次来还真不是白来的,本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求你办,又怕你不同意,所以就想使点小手段,结果没想到杨道长英明神武,居然看出了破绽,所以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的真的很简单,而且我相信你能非常轻易的做到这点,所以希望杨道长不要拒绝我的小小要求。”

“别废话了,直接说主题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杀死鼠妖,你用鼠妖身上的三根尾巴来换贝贝和你爹娘,这个生意你一点都不亏对吗?”老道呵呵笑道。

我的心顿时坠入谷底,我做梦也没想到黄鼠狼背后的黑手居然会是寅成。

那只冒充鼠妖的耗子,那只黄鼠狼­精­,这一切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就凭它们即便成了妖也不可能到这份上,当时我就觉得它们身后必然有黑手,结果果然没有猜错,这件事背后确实是有黑手存在,只是敲烂我的脑壳也想不到这个黑手居然会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寅成。

我曾经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甚至我想到这个黑手会是廖青,会是洛奇,但我就没想到寅成身上,而且是压根就没想到寅成这个人,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个最典型的市井小民嘴脸,为了赚一点小钱七屁八磨,于是逃的比兔子都快,哪有便宜了这人准冒出来。

但恰恰就是这样一种人其实是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我犯了绝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小看了一个根本不该小看的人。

“怎么了杨道长,难道一只耗子的­性­命比你一家人的生命都重要?”

“寅成,你别乱来,如果我的家人……”

“你真别吓唬我,杨道长,说句不吹牛逼的话,就你这样的小角­色­甭说你了,便是加上廖青、廖凡又如何,知道我为什么没下手除掉你们?留着你们­性­命吗?”

“你能是廖叔的对手,我看你吹牛……”住来亚巴。

“雨花亭那七个人你看到了?那就是死在我手上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挖了他们心吗?”

“你、你……”

“你大概也知道以这种手段挖人心肝的可就不是人了,我早就是半妖之身,只是在人世修练为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避开的人、物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当一个老油条了,万幸我的演技真不错,不但骗过了你,骗过了刘发财、骗过了殄官、甚至连你最崇拜的廖叔都成功欺骗了。”

“既然你抬手就能杀死我们,为什么留着我们?”我心越来越冷,没想到这个人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说实话,你小子每天频繁进出子贡山我当时就想杀了你,但那只挨千刀的耗子却守在你身边,杀了你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肯定不是那只耗子的对手,所以你们的小命就一直留到今天咯,子贡山本来就是我的地盘,这只耗子半路杀了进来一切就成了它的天下,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放眼我身边的这些大牛逼人物,虽然也有一两个顶级的高手,但要说十足能杀死鼠妖那也未必,而且一旦真打起来,那必定是惊天动地,我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件事越隐秘越好。”

“你、你让我杀了我最亲密的伙伴?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当然有了,因为你没有选择,我想你所有家人的­性­命去换一条耗子这肯定是划算的对吗?当然,如果你就是不答应也没问题,多吃三颗人心对我来说也不是啥坏事,说不定我会把你那颗也吃了,到时候我的能力可就是大大提升了。”说到这儿他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忽远忽近,就像是做了特殊音效。

这世上修练光明大法必然是以气为主,而邪法妖法的修炼手段则五花八门,但最有效的就是利用人体的心脏或是鲜血,所以妖人大多吃人心喝人血,这个不是为了震慑谁,而是一种必须的修练手段。

廖叔和我说过,有些人修道术走火入魔喝水把肚皮喝爆都无法解渴,只有饮活人之血才能解除奇渴,更有甚者,有的人天生便觉得鲜血是甜的,人的心脏是脆的,这就是天生妖人,寅成不但是个天生妖人,后天又修练了妖法,所以他说自己是半妖之体还是谦虚,他纯粹就是个妖人。

如果我的家人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要说不害怕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的方寸已经有点混乱,尽量让自己混乱成一团的心变的平静,用力吸了几口空气,有些发晕的大脑状态似乎好了一些,我道:“要不然咱们折中一下,我劝走鼠妖如何?”

寅成呵呵大笑道:“你觉得咱两谁更了解鼠妖的脾气秉­性­?是你这样一个人,还是我这样一个妖人?从类型而言,我和鼠妖同为妖,所以我比你更加了解它,子贡山是鼠妖的修练地,对于一个修练者而言什么东西还能比修炼地更重要的?除了死,活着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让出。”

“你不是让了?”

“是啊,因为鼠妖太强大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能有这样一只耗子,打不过当然只有走了,但鼠妖是绝对不会走的,因为它比我重情义,那么多徒子徒孙它当然不会放弃,还有它其实一直暗中守护着你,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你是杀死鼠妖的不二人选,除了你世上恐怕没人能完成这任务了。”

听了这话我心都在发抖,真的要杀死一直守护我的“保护神”?且不说­干­了这事儿我算不算是一个禽兽,鼠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我最亲近的生命了,本来还有一个廖叔,但我觉得自己对廖叔是越来越难以理解,所以这第二名已经变成了鼠妖,而寅成居然逼我杀死我最亲近,感情最深的“老哥哥”,这叫我如何答应?

40、无奈之举

这应该是我所经历过最难以选择的一道选择题了,但残酷的是我必须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此刻我心乱如麻。

敢于食用人心之人想要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浪费口舌,沉默半晌寅成道:“我从小生长在子贡山,迄今已经过了上百年,但鼠妖一来就抢了我的地盘,我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杨道长,不要怪我心狠,我只是一个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可怜人而已,所以这件事务必请你做成,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说罢他挂了电话。

难怪黄鼠狼­精­会使用傀儡术,老道一开始的目的必然是通过这种手段控制我的身体,让我去杀死鼠妖,但是被我看出了破绽,所以他­干­脆绑架了我的家人,以此胁迫我做这件事。

我还能有选择吗?虽然鼠妖是我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但是我必须挽救家人的生命。

除此以外我没有任何办法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想到这儿我暗中叹了口气,人生总是在不断的选择中一路向前的,虽然我知道即便杀了鼠妖,寅成也未必能放过我的家人,但是不杀鼠妖,他们就死定了。

暗中叹息了一声,我返回家里,平时这个时候应该是老妈准备饭菜的时间,厨房里必然有接连不断的菜刀和喋喋不休的唠叨声,望着空荡荡的厨房,我心里一阵阵难受,也十分害怕,虽然之前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总是有人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分担,至少能有一个商量的人在,但这次我真体会到了无依无靠是什么感觉。

但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我必须挽救家人的生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妖人所害。

所以我只能两者相较取其轻了,鼠妖,我对不起你。

到这份上我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咬紧牙关去做这件事了,想到这儿我也不敢犹豫,因为一犹豫肯定就会泄气,所以趁着自己还有决心在,赶紧把这事儿给办了,于是我从厨房里找了一把相对而言比较锋利的水果刀揣在兜里往东林市而去。

我甚至没有打电话给吴彪“请假”,不过好在东林市和临泉市相聚很近,坐车半天不到的时间便到了,此番“故地重游”心情却极为沉重,双脚站在东林市土地一刹那我又想到了申重和袁津,还有那个记者,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有没有被第七调查科放出来了?还有洛奇,他现在在做什么?

或许是我有意拖延自己去子贡山的时间,虽然知道这无非就是暂时逃避,但能迟一秒是一秒,我决定先去看看洛奇,于是打车去了新房所在的小区,到了楼下一眼就看到了我那辆奔驰车,看来洛奇在家里,于是我按动楼道门铃,果然洛奇接通了对讲机,听到我的声音,他并没有觉得太突然,只是平静的道:“回来了,我给你开门。”

进了屋子一切摆设如常,上次破风水局铲掉的墙皮也已被恢复原貌,洛奇给我泡了一杯茶道:“我等你很多天了。”

我心情也有些复杂,其实洛奇并没有害过我,只是他一直隐瞒真相,这点让我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不过见了面他也没装糊涂,直截了当道:“串子,我知道你因为什么不痛快,如果我被身边的合作伙伴欺骗了这么久,我心里也不痛快,但我和廖哥绝对没有恶意,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太大,我们不敢轻易透露一个字,串子,你知道洛老二的势力到底能有多大?海岭之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吗?”

我也知道洛奇说的是实话,但心里总有点疙瘩,但毕竟我是个老爷们,总不能因为一点屁事就跟人没完没了的要道歉,想到这儿我道:“洛哥,我不怪你,但是我想知道就凭你们三个的能力真的把击败海岭之王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你们真的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串子,我本来应该是家族里真正的掌舵者,所以这个家族的情况我是非常了解的,海岭之王从我爷爷时就跟着我家人效力至今至少有近百年之久,一个修练道法秘术之人,能长生不死,这本就是窥破了玄术奥义,这种人当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放眼当今天下,能破他的人绝不是修为能力与之相同的人,兵者诡道,串子,你这样毫无名号却真有本领的人才是战胜他最大的希望所在。”

“如果我战胜不了他,会有怎样的后果?”

洛奇想了想道:“我的大哥并非是家族内定的洛老二,所以我活着一天对他就是巨大的威胁,所以他必定会杀死我,当然我的生死对你无足轻重,但廖叔也不可能活得长久,这就是结果。”洛奇道。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觉得很无奈。

寅成逼我做的选择让我感到无奈,廖叔、洛奇希望我做的事情,也让我感到无奈,难道围绕我的就是无奈的人生?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我可能很难帮上忙了。”

“串子,如果你觉得这件事非你所能为,而选择了退出,我绝对理解,希望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遇到了一件麻烦事,而且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我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了。”洛奇道。

我将寅成的事情详细说了,听罢洛奇惊讶的道:“这个老道居然是装的?”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个真正的妖人,能力之强怕是远在廖叔之上,或许连你说的海岭之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寅成隐藏自己也太深了。”洛奇道。住来亚圾。

“是,他现在控制了我的家人,胁迫我杀死鼠妖,我不得不做这件事。”

“串子,你不能相信一个妖人所说的话,即便真的杀死了鼠妖,你能确保他就一定会放过你?”

我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无奈,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杀了鼠妖我家人未必能活,不杀鼠妖我家人肯定要死。”

洛奇也无话可说,皱着眉头久久不语,过了很久才道:“串子,这件事你一定要深思熟虑,一步走错,万丈深渊啊。”

“洛哥,我年轻,智慧不足,你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你觉得我应该如何选择?”

洛奇又是良久无语,随后才道:“无计可施。”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再度沉入谷底,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华山只此一条路了。”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成功”,我甚至想带上五雷镇尸杵,但将棍子拿在手里我又想对鼠妖如果一击不中,我还有机会能用这根棍子?想到这儿我将棍子放回后备车厢里并不打算使用它。

离开时洛奇道:“千万保重。”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洛奇就像是我的大哥,我宁愿相信他是需要我与之同舟与共,而非利用我达成某种目的,这样想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很快到了子贡山脚下,下车后我心简直跳成一团,将鼠妖最喜欢抽的中华烟揣进裤兜里我的心都在流血,难道这就是我和鼠妖的宿命?

上山的路没有多长,但我却是一步步数着步点走到了深山中,天近黄昏,山里还有不少游客三三两两的拍照游玩,我站在爱情湖边扯着嗓门喊道:“鼠妖、鼠妖……”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我是神经病,赶紧离我远远的。

鼠妖并没有出现,于是我就一声声的高声喊叫,一直到嗓子都哑了,忽然听见吱哇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41、超级鼠妖

每当我听到这一充满金属音的尖叫声,心中都会一喜,但今天却是心中暗暗叫苦,我多么希望鼠妖就是听不见我的叫声,始终没有出现,但它就是出现了。

当然首先出现的并不是鼠妖,而是漫山遍野的老鼠,怕是不下有千百只,吓的那些游客纷纷惊叫不已,哪里还敢在山上逗留,哭爹喊娘的逃了出去,子贡山立刻就被“清了场”,那只威风凛凛的青毛巨鼠再度出现在一块大石之上,这次再见青毛鼠它脖颈后的紫毛已经根根竖立而起,就像豪猪的尾刺。

只见巨鼠张嘴发出了一声啸叫,如潮水一般的耗子群就像听到了命令,立刻退却,瞬间跑的一个不剩,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走到青毛巨鼠身前道:“我的老哥哥呢?”它乌油油的眼珠盯着我看了会儿,跃下大石头朝湖对面的洞口走去。

那里曾经是黄金鬼的饲养地,养龟人被马竞用计除掉后应该是没人在占用,难道成鼠妖的空间了?

青毛巨鼠带我去的就是养黄金鬼的山洞,进去后只见偌大的山洞里­干­净的令人发指,原本铺在地面湿漉漉气味难闻的稻草已被清理­干­净,山洞里则点燃着数根火把,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弥漫在山洞中。

我一路跟着青毛鼠往山洞深处走,忽然它调转身体龇牙咧嘴冲我发出一声尖叫,神态十分凶恶,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毕竟我是鼠妖最好的“朋友”,难道它们已经觉察出我身上的杀气了?

或许是和鼠妖关系太好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张,如果我真的死在鼠妖手上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想到这儿我心里反而坦然了,退到一块石头边,靠着石头坐下后点了支烟正要抽,就见一条长尾卷裹住我手指中的香烟,一把夺了过去,仰起头就看见鼠妖稳如泰山的蹲在石头上气定神闲的抽烟,它的身体似乎更大了一点,蹲着时几乎到了我胸口的位置,身体上已经长满了大片的青鳞甲,可以说背部和四肢几乎已经是刀枪不入了,只有肚腹出还有几处未生甲胄,额头上的避水银丝犹如马鬃一般,倒背在脑袋上。

毫无疑问,此时的鼠妖修练又有­精­进,它到底有多强的法身,我不知道,但肯定是远在我之上了,就像寅成所说,或许这世界上唯一能杀它的人也就是我了,想到这儿我真想哭。

鼠妖不是神仙,它当然不知道我来的目的,叼着烟就人立着从石头上跃下,走到我面前,它叼着烟的模样活像是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鼠妖对我伸出左爪,片刻之后只见手掌中央渐渐出现了根根银丝,起初就像是飘落在空中的银­色­发丝,之后银丝越变越粗,直到有拇指粗细一条条出现后在它手掌周围盘旋游荡,接着开始旋转,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数十根银丝逐渐融为一体,一颗金光莹润,圆形的虚幻球体逐渐在鼠妖的手掌中形成。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只见鼠妖手掌微扬,金黄|­色­的光球缓缓漂浮而起,到了鼠妖鼻子前它用力一吸,光球嗖呼一下被它吸入鼻子里。

接着它如法炮制,又做了一个圆球出来,之后伸手一震,这次金球直接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念一动,难道是它再传授我修炼密法?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用力一吸,顿时一股极寒之气从我鼻子直接侵入体内,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被冻僵了一般,终于体会了一把冷鲜­肉­是如何练成的,差点没冻晕过去。

只听鼠妖发出一阵类似于尖笑咯咯声,我强忍着冰冷的身体朝它望去,只见鼠妖捂着肚子,用手指着我似乎简直要笑晕过去,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神情。

“老哥哥,几天没见你可是越来越坏了。”我牙关打颤道。

之后我哆哆嗦嗦从口袋掏出软中华递给它,鼠妖伸手接过后对我伸出一只尖利的指尖。

轰然一声,一道火焰在鼠妖手指上熊熊燃起,和王秋月所使用的烈火不同,我能明显感到火焰的温度直透身体,积郁在体内的寒气瞬间消散一空。

它稳稳的点了支烟后手指晃动,烈火脱离它的只见向上飘动几分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这又是冰又是火的,简直是火爆到了极点,鼠妖是在炫它的技巧吗?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你这是再告诉我现在你已经很牛了对吗?”

鼠妖的三尾甩了两下,抽在地下,只听轰的一声,它身后顿时激起一股烟雾,就像引爆了一枚手雷,大片碎石飞上半空,落下后就像是下了一片碎石雨,那效果比五雷镇尸杵不遑多让。

我简直看傻了,之前一直以为妖尾只是象征它能力的一种体征,没想到具有如此强大的攻击­性­。

鼠妖突然向我全方位立体式的展现它的“武力值”,难道是知道我此番来的目的?它是以这种手段让我知难而退?

我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否则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能力的它,今天为何会有如此行为?住来亚亡。

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鼠妖摘下嘴上叼着的烟,弹掉烟灰后喷出浓浓一口烟雾,那表情分明是在告诉我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我伸手进口袋紧紧攥住刀柄,由于过于紧张,手心满是冷汗,那一瞬间我意识忽然有些迷糊,我到底应该怎么做?难道真的杀死我最亲近最忠实的伙伴?

就在我片刻迟疑时,又想起了父母和贝贝的面容,为了他们我能放弃这次“任务”吗?想到这儿我的心越来越乱,然而就在这时鼠妖却闭上了眼睛,似乎非常享受烟的香味,此时山洞内静无一声,也没有别的老鼠在,如果我要动手这似乎是唯一的机会,想到这儿我额头都开始不停往外冒汗,心脏剧烈的跳动的几乎要破体而出,就在我已经准备掏出匕首是,就听数声“吱吱”耗子叫声响起,昏暗的山洞里人影晃动,一个人身体僵硬的从里走了出来。

很快人影出现在火焰中,只见是四只巨鼠抬着一人高的人形木雕,稳稳走了出来。

接着火光能清楚看到木雕之人的五官与我几乎是一模一样,唯独缺少的就是我的眼睛部位,只见鼠妖吐出嘴里的香烟,随后走到木雕前,用它的尖爪很快便在眼眶出刻出了一对和我眼睛几乎完全相同的眼睛,接着鼠妖用手抓在地下写了一段歪歪扭扭的字迹,但我能清楚的看出是“祝:生日快乐。”

我一算日子还有大概四五天的时间就是我的生日了,没想到鼠妖居然知道我的生日,甚至提前雕刻了一道雕像,而且它似乎知道我会来,否则也没必要雕这具木雕了,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激动又难过,虽然极力控制,但却没有控制住,我哭出声道:“老哥,我的父母都被人当做人质了,他以此为要挟让我来杀你,但我真的下不了手,你说我该怎办?”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尖利的叫声,接着头顶一阵劲风激­射­,青毛巨鼠不知从那个地方窜了出来,跳到我正面处,它浑身鬃毛直竖,凶恶无比的冲我龇牙尖叫着。

“老哥哥,我真不是有心要害你,真的是无计可施,求你帮帮我,我的家人全在他手里,我……”不等我话说完青毛鼠又冲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它脖子上尖利的紫毛根根竖起,尖头对准我微微颤抖起来。

42、控尸

硬鬃毛在火光下闪烁着点点绿光,我心里一寒,它的法身不但坚硬锋利,居然还有毒,这让我如何招架,而从青毛鼠跳出的方位来看得亏我刚才没有贸然出手,因为它就躲在我身后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此看来我来到此的目的早就被鼠妖洞悉的清清楚楚,但是它没有杀我,反而送了一个“生日礼物”给我,想到这些我心里愧疚无比,叹了口气道:“老哥哥,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太不厚道,但是为了家人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想到要伤害你,所以无论如何请你原谅我,咱们还是兄弟好吗?”

鼠妖眯眼抽着烟对我没有丝毫回应,青毛巨鼠眼见它的反应,立刻对我发出一声强烈的尖叫,背后的硬毛似乎就要透体而­射­,我就是在没眼力价也知道鼠妖下了逐客令,它没杀死我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和它唧唧歪歪?

想到这儿我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但是临走前我带走了它给我的木头人,这是鼠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份礼物,明天的今天就是我的周年忌日。

我不可能放下家人独自偷活,即便是死,我也要与家人死在一起。

有了这个决心后我反而觉得信心大增,不像“刺杀”鼠妖时那种煎熬的情绪,上了车我将五雷镇尸杵背在身后,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回去不过是送死而已,但我绝不会就这样任人宰割,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我连夜开车再回到灵泉市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先找大排档炒了一份蛋炒饭,吃饱肚子后打电话给寅成,这个死老道半夜三更也不睡觉,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大喇喇的道:“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根本没有人能杀死它,找我简直太正确了。”

听了我这句话他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你可千万别骗我,否则……”

“我所有的至亲、血亲几乎都在你手上了,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在八角亭等你,现在正好没人,你立刻过来。”

“我要确定家人没事儿才能……”

“确定这个有意思吗?我杀人从来不手软,但我答应你的事情也绝不会食言,只要你确实杀了鼠妖,我绝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

他是言之凿凿,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信念,此番回去就是为了和家人死在一起,于是上车朝八角亭而去。

那里就是雨花塘出事儿的亭子,不知道为什么,亭子的顶居然有八个顶,更像是一把伞,所以取名为八角亭,当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时果然见寅成稳稳坐在亭子里,看见我他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我心顿时紧张的咚咚狂跳,这是一个吃人心的妖人,估计用不了多久我的心脏就被他掏了用作下酒了。

我身后背着一根五雷镇尸杵,这根铜棍并不短,从我身体后斜出一截,除非寅成是个瞎子,否则肯定会看出我身负兵器,但奇怪的是寅成并不没有喝止我,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对于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太有把握,所以根本不担心我身后背负的是什么武器。

其实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我能有什么本事?就算手里有一根五雷镇尸杵,对一个高手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我只能做输死一搏,即便是死我要死的轰轰烈烈,决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而且我得死在家人前面,我见不得亲人横死,还是先死为净。

只见寅成起身朝我走来,脸上始终挂着诡异的笑意,我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就在我手已经握在铜棍一端时,寅成指着我的车子道:“真没想到,你把鼠妖的尸体给带来了,真守信用。”我给他一句话说愣了,左右看了看,鼠妖在哪儿呢?

只见寅成绕开我笔直朝车子走去,我给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这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了?于是我一路跟了过去,一路走到车子前,只见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鼠妖给我雕成的雕像,蓦然间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笑音,这一笑就笑的口水连连,不可抑制,到后来简直到了癫狂的程度,我看在眼里心里不免觉得奇怪,难道鼠妖在这木头人身上下了法术?

越想可能­性­越大,因为鼠妖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如果是它下的障眼法必然能让寅成这样的妖道产生幻觉,看来这人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过于自信了,从这点看他和鼠妖的能力相差过于遥远。

也不知笑了多长时间,寅成用力拍着车窗玻璃道:“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占我的地盘,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下场,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哈哈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了道:“老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是完成了,可是我的家人呢?你要兑现诺言啊。”

“你的家人好好的活着呢尽管放心吧,既然你杀了鼠妖,我得好好的奖励你一番,说罢想要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就可以,请你立刻兑现诺言。”我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那指定不是问题,但是我必须要奖励你,说罢,你需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漂亮女人?”

“我他妈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家人,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我愤怒的道。住来亚划。

“我当然要还给你,但是我必须要给你奖励。”他翻来覆去叨念这句话,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好好说句话吗?”我话音未落,就见眼前混黄的灯光所照亮的金­色­忽然开始流动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处幻象中,猛然间就听一人高声叫道:“破。”接着“撕拉”一声,夜景就像是一张纸,被人从中撕成两半,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人从中跃出,他手里握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长钉,直接从寅成的脑门拍入,随即出手如风,在寅成身体连点数十下,随即便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响,只见寅成身上所穿道袍瞬间被炸成碎步。

寅成的身体­祼­露出后我才看到他的心脏处就是一个大窟窿。

除了心脏已被人挖走,寅成的脖子处也有明显的断口,他的脑袋似乎是被人砍断后再度装上的。

细长的银钉刺入寅成的脑袋后他一切动作表情都消失了,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脑袋,双肩耷拉而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只见出手定住寅成的道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一嘴大胡子,面相极其凶恶,他的长剑并不是背在身后,而是斜Сhā在腰间,有点像是古代侠士的装束,随后鹤子羽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对我连连招手道:“杨道长我和我师叔早就发现这个妖人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诧的问道。

“师叔来到灵泉市就要见妖人作祟之地,我们来到时就看到此人坐在亭子里,师叔一眼之下就看出此人早已死亡,但尸体被妖人­操­控,他老人家估摸着此地必有事情发生,便没有贸然发难,没想到遇见了你。”

这个大胡子道士确实出手不凡,虽然只是瞬间一下,但揉合了镇尸、幻象两门极难的手段,这种手段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能在现实社会中亲眼见到。

43、洞中怪客

使用玄门之术可不是像电视、电影里放的那样潇洒随意,事实上玄门之术比武术的套路更加严谨,一招一式不仅仅是招式和反应的结合,玄功讲究气息、结印、步伐、咒语等数种门道,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聚气弹指,也是几种手段结合一起后所产生的结果,而幻象和镇尸有属于高等级的玄功,能在一跃间充分释放,没有数十年翻来覆去的苦练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廖叔长于风水捷运,但也会一定的法术攻击技能,比如说他降服刘发财所用的便是攻击­性­法术,而刘发财的“血指”也是攻击法术的一种,但这都属于低等级的原始法术,说白了不算是技巧多强的活,所以就凭这一下我便能断定陆商秦确实是高手,不愧为道家三大门派之一的高人,出手便与众不同。

在没有遇到这些高人之前,我总觉得廖叔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但现在看来真是天外有天。

想到这儿我又想到了海岭之王,或许这个人并没有廖叔想的那么厉害,或许在这些厉害角­色­面前,他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人,所以如果我能学得这些人手中一招半式的本领,或许不需要暗中突袭,我个人就能摆平这个老怪物。

人都是有崇拜心里的,见到这样一个厉害角­色­自不必说,我客客气气的上前行了礼,这道士虽然长得眉眼凶狠,但其实行为还是极有礼数的,虽然我不是道家中人,论辈分至少比他矮了两辈,但陆商秦居然是以同辈之礼与我相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并非道家中人,所以自然应当以同辈之礼相见。

你可以说他这是谦虚,也可以说他是骄傲到了极点,因为不屑与一个非主流的道门中人说关系,所以­干­脆拿我当外人对待了。

我倒是无所谓,我本来就是“非主流”,也从没想过在道门中能获得承认,这行里大牛逼人物实在是太多了,累死我总有比我厉害的。

“监狱里的状况没有恶化吧?”鹤子羽道。

“我真不知道,这两天我遇到一件大麻烦事情,我的家人被人给绑架了,本来我以为是这个道士,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他人了。”

“这么说你的家人并没有被解救?”

“是的,所以我非常担心,因为对方是个吃人心的妖人,我……”

“吃人心?你亲眼见到了?”陆商秦问道。

“没有,但那些尸体都没有心脏,不是被他吃了能去哪儿?”

陆商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担心父母安危,先集中­精­神将眼下的事情做成就可以了。”

鹤子羽道:“我师叔既然答应为你出头,这世上再无难事,尽管放心吧。”

既然有巫山派两大高手“全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于是我立刻打电话给吴彪,说人员全部到位,行动随时可以展开,吴彪­精­气神十足的道:“好,咱这就动手。”

上车时陆商秦看了木头人一眼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道门中人对于妖物是有天然抵触的,我没有和他实话实说,只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他倒也没有怀疑,于是我将寅成的尸体装上车后备箱,随后三人上了车,我们一路向公安局方向驶去,路上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毕竟那是我家人的­性­命,万一要有纰漏,我找谁负责任,于是问道:“祖师爷,毕竟我家人是落在这个会控尸术人之手,咱可不能有一点点的差错。”

陆商秦极有把握的道:“小子你放心把,控尸术其实就是赶尸术,这是辰州赶尸匠的功夫,这些人里肯定没有穷凶极恶之徒,而且我和他们的掌教私交甚笃,到时候打个电话过去,他肯定放人。”

“可是我与辰州赶尸门的人没有丝毫瓜葛,他们来找我晦气又是为何呢?”

“咱们道门中人常年行走江湖,有时候得罪人尚且不自知,这没啥好奇怪的,而且听你说是为了一个地盘之争,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道门中人都会修炼法术,物杰地灵处自然是人人想要的地方,有争执也不为过,但赶尸匠绝非乱杀无辜之辈。”陆商秦道。

“那八角亭里死亡的七个人又该怎么算呢?”我道。

“偃师门本就是邪派,这是我天灵道人早已查明的事实,赶尸匠诛杀这七人也是替天行道。”看来陆商秦是认定杀死偃师门之人是替天行道的赶尸匠人了。

说到这儿我脑子一转,难道这些赶尸匠人是因为我毁了青龙山的赶尸客栈所以对我的打击报复?住叼以划。

满脑子胡思乱想很快到了市公安局,此时吴彪已经做好准备严阵以待,除了之前四人组和多出来的陆商秦,还有一组由十七名特种大队调来的特种战斗突袭小组成员,也就是说现场这次行动人员分为两拨,一是法术为主,二是以战斗格斗为主。

十七名特种兵全副武装,身披重甲,来到洞口时只见夯土层外长满了细细的菌菇,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有毒,我们尽量不让身体和这玩意接触,顺着绳子滑入洞里。

这次我们头顶矿灯,还有狼烟手电,还有四根火把,火把的作用有二,第一是手电属于光束,只能照亮有限区域,但火把却可以点燃一片。其次火焰具有一定的驱邪效用,所以进入封印之地必须要点燃几根火把驱走晦气。

但火把的辅佐就在于立刻吸引来了一只奇形怪状的洞|­茓­人,这次光源足够强,能清楚的看到他,从五官而言他和人其实差不多,只是半蹲在地下形体看来有点类似于蛤蟆,它脑袋始终对着举着火把的人,脑袋不停的上下摇晃,接着它猛然裂开嘴发出尖利的叫声。

特战队员毫不犹豫开枪将之击毙,而洞|­茓­人虽然是“人”,但血液的颜­色­并非红­色­,而是接近于透明的淡粉­色­,特种兵来的目的就是清理山洞的异常生命,所以带了重型武器,两名重机枪手分左右假设好火力点,其余队员则成扇形包围圈,密切注视着可能有的异常动静。

只听一阵轻微的咯咯声响,所有人警惕的朝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只见死尸上方的石壁上还有一个洞口,只见一只灰溜溜的洞|­茓­人从中一跃而出蹲在地下,“用手”将地下的尸液抹起来一口口舔着,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吴彪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他示意特战队员道:“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万一这玩意成批量过来,那我们就麻烦了。”

听了这话正准备继续­射­击的特战队员便放弃了再度­射­击的准备,不过这个怪物是不会领会我们好意的,它慢慢站了起来,始终对着火把的方向,过了一会儿身体微微伸展,似乎就要爬过来,不能客气了,特战队员立刻举起枪对准它,但是洞|­茓­人好像能感觉到枪口的危险,虽然已经迈入了一条腿,但是并没有下一步行动,僵持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它又退了出去,接着很轻松的爬回洞里,眨眼消失了。

我们正打算继续前进,猛然那只被打死的洞|­茓­人突然坐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它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力不能支,只是有气无力的叫两声,嘴巴冒出一股透明的液体,腥臭无比,特战队队长用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一枪爆了它的脑袋。

44、洞中激战

仔细打量山洞内的地形,只见是一处并不算窄的笔直的山道,但是十几米外就是一处弯道,而我们身处之地石壁从洞底直到洞顶,就像一处天然屏障,将山洞另一边的区域遮挡的严严实实,吴彪和特战队员商议作战计划。

山洞里的地形无人知晓,所以无法贸然突入,而且洞|­茓­人的速度非常之快,也不敢随意派人探查地形,所以经过商议后最终决定将这些怪物吸引过来后定点清除。

说­干­就­干­,特战队员用绳子将洞|­茓­人的一条腿拴好,利用凸出的石壁将其尸体倒吊在洞口处,只见它被子弹打爆的脑袋大团淡粉­色­的液体滴入地上,看得我直想吐。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只见一个洞|­茓­人缓缓从洞口爬了出来,它的动作并不快,移动甚至可以说比较迟缓,吴彪大声道:“大家都别乱开枪,听我口令。”

洞|­茓­人头猛地转向我们,虽然这些怪物的皮肤颜­色­和常人相去甚远,但还是能看出这个东西皮肤松弛,面部布满皱纹,脑袋上稀稀落落的长了一圈白毛,它应该是“上了年纪”的洞|­茓­人。

“老人”行动缓慢的朝我们靠近,那姿势十分怪异,我被他恶心的汗毛凛凛,恨不能立刻一枪­干­掉它,不过没走几步它忽然停住了脚步,仰头向挂在头顶的同类尸首“望去”,迟疑片刻,它又慢吞吞的顺着石壁爬了上去,靠近同伴尸体后,它伸手将吊着的尸体拽了过来,张嘴就开始啃食自己同类尸体的面部肌­肉­,一时间腥气大作,片刻功夫又从洞口钻出来四五个洞|­茓­人,它们稳稳的攀附在石壁中,各自抓着尸体不同的部位,风卷残云一般,将这具尸体吃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自己的同类似乎并不能满足它们饥肠辘辘的肚皮,其中一个洞|­茓­人便从石壁上一跃而下,它趴伏在地,扬起脑袋冲我们龇牙咧嘴的尖叫着,就在它准备纵身跃起时,吴彪道:“打它的腿。”

特战队长在这个怪物的身体左侧,他立刻举起手中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对准怪物左腿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只见它和人一样,捂着自己的受伤左腿侧身摔倒在地,发出尖利的嚎叫声,从五官表情来看,它应该很痛苦。

淡粉­色­的鲜血从它指缝处不停流淌而出,其余的洞|­茓­人纵身从洞顶跃下,我还以为它们准备救援自己的同伴,只见其中一个趴在地下就开始舔舐同伴流淌而出的鲜血。坑住坑亡。

其余几个也是如此,四五个洞|­茓­人眨眼间就将同伴伤口处流淌而出的鲜血舔舐一空。

之后它们稍微犹豫片刻,其中一个脑袋忽然凑上去在同伴的伤腿上舔了一下,洞|­茓­人的舌头可能有毒,舔在伤口处,那只受伤的洞|­茓­人顿时扯着嗓子发出了更为凄厉的惨叫声。

嘴上沾了血,那些怪物可管不了许多,其中一个忽然抱起同伴的伤腿,张口就咬了起来,其余的似乎想要抢,不过被它连推带挡的“阻止”了,

这个洞|­茓­人身材颇为雄壮,看样子应该是这群洞|­茓­人中“有身份的一个”,随着它发出威胁似的尖叫声,其余洞|­茓­人畏惧的各自往后退了几步,而它不顾受伤同伴凄厉的惨叫声,抱起同类的伤腿,朝着伤口一口就咬了下去,接着连皮带­肉­扯下老大一块仰头将­肉­块全部吃进嘴里。

这下躺在地下的洞|­茓­人叫的更响,这下被血的气息刺激其余的几只也不管了,纷纷爬上它的身体就活啃了起来。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吴彪道:“这帮怪胎,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创造它们的?”说罢狠狠拉动了枪栓一下。

它们分食完了自己同类的尸体,终于不再犹豫,转身就要准备朝我们发动攻击,一名特战队员吐出嘴里嚼着的口香糖道:“­奶­­奶­的,老子看你们有多硬。”说罢连开四枪,要说他的枪法还真不错,枪枪都命中脑门,四个洞|­茓­人立刻倒地殒命。

等了一会儿见它们没有动静,队长是以队员处理尸体,四人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其中一人用脚踢了踢它们的尸体,所有洞|­茓­人全部十足死透,这才拖着尸体将它们朝山洞转角处扔去。

不过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们扔出第一具尸体的时候,忽然一团黑影就像突然从石壁中剥离出来,从高处一跃而下,这个洞|­茓­人身体肤­色­和之前几个不同,是暗中泛绿,它身体并没有之前几个洞|­茓­人粗壮,但速度和力量更快,抬手将一个人推得直跌入山洞尽头,接着一极快的速度爬上石壁,不等开枪,整个身体就隐没入黑暗中。

接着足有七八个洞|­茓­人忽然从转角处冲了出来,围着特战队员一通乱啃,其余三人反应过来后立刻举枪一阵扫­射­,把这些“吃客”打死后,那名队员虽然身体穿着厚重皮甲,但洞|­茓­人确实很聪明,将他的皮甲拔下后将此人胸口表层啃的千疮百孔,部分骨头和内脏清晰可见,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死,张大嘴一阵阵的抽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队长无奈的道:“兄弟,别怪哥手狠,只是想让你少受些罪。”说罢用狙击枪远距离瞄准对他的心脏开了一枪。

没想到行动还没开始便死了人,而且其状之惨让人不可接受,所有人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只听静谧的空间里又想起了洞|­茓­人特有的“咯咯”叫声,片刻之后又有六七个洞|­茓­人从洞口转了出来,这次它们没有急着分食尸体,而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它们忽然向洞里走来,吴彪道:“打死它们。”那三人立刻举着枪就打,但是这次出现的洞|­茓­人移动速度其实非常快。

之前我们们被它们慢吞吞的移动速度所迷惑,以为它们就是这个速度,其实这些生物拥有强有力的下肢,它们腿部力量十分发达,估计和它们常年在洞壁攀爬有关,所以它们四肢爬行确实不快,但在岩石壁上攀爬速度惊人,而且一次可以跳很远。

这突然而来的意外状况,让三人猝不及防,只见三个洞|­茓­人呼的一下就越过火力交叉点,朝我们冲了过来,吴彪倒是很镇定,他举起微冲就­射­倒一个,之后其余特战队员枪声大作,可是其余两只上蹿下跳速度异常迅猛,而且虽然中了几颗子弹,但并不妨碍它们移动的速度,看来这是“死士”啊,眼见其中一只腾空而起龇牙咧嘴朝我们俯冲而来,看它下落的方位十有八九落在我身上。

我心里狂念“阿弥陀佛”,这下连持枪瞄准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心里万念俱灰,难道就只有等死了,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黑影凌空,夜明珠一跃而起,手中软剑犹如银蛇伸缩,一把缠住了洞|­茓­人的脖子,他用力往下一拉,洞|­茓­人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摔落在地,马竞不等它起身,大棍一挥,只见漫天乌影,他狠狠一棍打在洞|­茓­人背上将它压服在地。

接着鹤子羽双手一翻,结成法印,对洞|­茓­人虚空连弹数指道:“着。”只听轰然一声,洞|­茓­人身体燃起熊熊大火,马竞就像知道他的行动,随即用棍子在洞|­茓­人的胸膛上狠狠一敲,已成火人的怪物,顿时腾空而起,趁抛物线状态飞出阵地跌落在不远处的碎石地上,它翻腾的想要爬起来,却已是力不从心,惨叫着被烧的缩成一团。

45、天­阴­极地

而三名特战队员也收拾完了另外几只,吴彪让他们立刻撤回来。

我被吓的不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趁空挡气一部分­射­击过的队员将弹夹里的子弹填满,以防洞|­茓­人下一波“攻势”,还有几人用­射­灯照­射­岩壁高处,寻找那只身体颜­色­泛绿的洞|­茓­人。

不过很快山洞接着火光,我们隐隐能看到山洞转角处影影绰绰,这次来的洞|­茓­人似乎数量极多,吴彪低声对特战队员道:“丢一根冷烟花过去。”

队员取出一根冷烟花点燃后远远丢了出去,只见剧烈释放火光的冷烟花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光影,落在山道上,冷烟花燃烧发出的刺眼红光中,只见足有四五十个洞|­茓­人从山洞中转了出来,这次来的估计足有五六十个,只见乌油油的一片洞|­茓­人就像,咯咯叫声此起彼伏,听着人异常烦躁。

不知谁轻轻抱怨了一声道:“妈的,还能有机会回去吗?”

我自然是心有戚戚,做梦也没想到山洞里居然会有如此数量众多的洞|­茓­人,这些怪物倒地是靠什么东西生存的?总不能完全以同类为食,维持族群生存繁衍吧?

眼见这些洞|­茓­人展露出攻击态势,而在一众怪物头里的是一个身体异常强壮,脑袋上长着一撮尖毛的洞|­茓­人,看体型,看神情,似乎就是这群洞|­茓­人的领头人,这时它突然停止前进接着仰起脑袋似乎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表情似乎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两名负责火力封锁的重机枪手已经将子弹顶上膛,就等开火命令了。

就在这时,就见这个洞|­茓­人张嘴冲着山洞高处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叫声,之后它身后所有的洞|­茓­人也是扬起脑袋,发出尖叫。

这些怪物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我们也朝洞顶高处望去,借着火把和手电发出的光亮,只见洞壁四周和洞顶位置隐约有绿光微微闪烁,但光斑转瞬即逝,这自然是那只绿颜­色­洞|­茓­人的同类,如此看来这山洞里洞|­茓­人的势力并非只有一股,而是分成两股,分别是肤­色­灰黑­色­的和肤­色­泛绿­色­的,这下麻烦大了,因为如果洞|­茓­人只是通过面前的山道发动攻击,在重机枪的扫­射­下基本是来多少死多少,但这山洞里四面八方都有洞|­茓­人,一旦群起而攻之,我们根本无法招架。

吴彪道:“千万别开枪。”

突击队队长道:“怎么了,对它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吴彪道:“不是和它们客气,似这种生物是有很强地域­性­的,这两路洞|­茓­人不是一个地方的,我看着架势搞不好他们就会自相残杀,咱们先忍一手,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所有人按兵不动但保持高度警惕,本来静谧的山洞里咯咯叫声响成了一片,这时火光能照亮的洞壁处,一些土黄|­色­的“岩石块”也开始晃动,接着一块块看似岩石的东西逐渐舒展开来,随即身体的皮肤立刻变成了微微发绿的颜­色­。

原来这种洞|­茓­人的皮肤是可以跟随周围环境改变颜­色­的,难怪之前用大灯都无法找到它,而这一处山洞真正的主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直打到现在的灰黑­色­洞|­茓­人,而是它们,这让我们实在觉得庆幸,如果这些怪物对我们展开突然袭击,我们很有可能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只见盘踞在山洞上方的|­茓­居人逐渐靠近地面的|­茓­居人,双方快要接触上后,都停住了脚步,两方都恐吓似的昂着头表情凶恶的叫了起来,僵持片刻地面|­茓­居人的其中一个忽然伸手拽住攀附在石壁上的一个|­茓­居人,但它的力量和对方相比差了很多,虽然站在地下,但硬是被攀附在石壁上的|­茓­居人给拖了上去,只见六七个身体泛绿的|­茓­居人立刻从周围攀爬而至,围着灰黑­色­的|­茓­居人撕咬起来。

而每当有残肢跌落,那些灰黑­色­的|­茓­居人便会立刻将­肉­块捡起塞入嘴中,一个身强体壮的|­茓­居人瞬间被分食的­干­­干­净净。

吴彪低声道:“­操­他妈的,这帮畜牲除了吃就没别的事情了。”

趁着青绿­色­的|­茓­居人在那儿“大快朵颐”,地面数十个没有抢到食物的|­茓­居人立刻爬上岩壁扑到对方身上,啃咬起来,平衡的控制被打破,随后就是血战了,两方洞|­茓­人至少有上百只,眨眼之间混在一起撕咬起来,它们的牙齿锋利异常,一口咬下去就会连­肉­带皮的撕扯下一大块,山洞内顿时叫声震天响。坑住坑号。

我们面面相觑的看着这场突然发生大厮杀、大混战,这完全是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另一种生物的残杀,它们撕扯了很长时间,只打的双方都是元气大伤,山洞里布满了亮晶晶的体液,而让人感到齿冷的是这些洞|­茓­人是边打边吃,一旦有同伴的身体被撕裂,即便是打成一团,浑身是伤的洞|­茓­人也会立刻放弃打斗,将同伴尸体塞入嘴中一通狂嚼,甚至有的肚子被开膛破肚,体内脏器被别的洞|­茓­人啃噬,它自己还在费力的吞咽别人的残肢。

所以洞|­茓­人的尸体绝大部分被自己同类所分食,一场打斗到了后期仅剩的十几个洞|­茓­人根本没有再战的能力,全都肚大腰圆的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它们肚子里装的全是自己同类的身体,甚至有几只因为撑的太过,嘴巴里不停流出汁液,气味极其难闻。

本来我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结果没费一枪一弹,这些怪物们的自相残杀,所以我们渔翁得利,否则以如此数量的|­茓­居人,就凭我们这些人是否能够战而胜之根本就是没谱的事情。

之后非常轻松的­干­掉了躺在地下的十几个|­茓­居人,但不敢保证洞内所有的怪物都被消灭,好在夜明珠的­阴­阳眼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除了人以外的活物,于是我们小心翼翼朝山洞内的转角处走去,转过这一弯道,随即惊人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眼里。

这处天坑从内部构造来说类似于“一室一厅”,山洞空间被石壁从中拦截成两处,如果石壁在继续延伸几米,将转角处挡住,那另一半的空间或许就不被人发现了。

而在另一边的洞|­茓­里生长着一颗超大的“­鸡­腿菇”。

这颗­鸡­腿菇目测至少能有二十米的高度,菇身约有四五米的直径,真是需要两三个成年人撑开双臂才能合抱过来,黑暗的山洞里能清楚的看到雪白的菇身和鲜红的“伞盖”,而菌菇四处的石峰里生长着无数的小型­鸡­腿菇。

当然说是“小型”,只是因为巨型­鸡­腿菇的体型实在过于巨大了,而围绕它四周生长的菌菇大的也能有半人多高,这在人类群居的区域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

这时山洞深处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所有人立刻警惕的循声望去,只见在狼烟手电的光束中,山洞深处出现了数十个洞|­茓­人的婴儿,婴儿时期这些洞|­茓­人看来和正常的婴儿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肤­色­异常。

突击队员举枪就要扫­射­,被吴彪给拦住了,他道:“这些婴儿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如果是由人来教导它们,这些洞|­茓­人自然也就是人了。”

“你准备把他们带出去?”夜明珠有些诧异道。

“是啊,毕竟都是­性­命。”吴彪道。

“绝对不可,此地是天­阴­极地,绝对不可将这些洞|­茓­人带入人间,否则后患无穷。”陆商秦道。

46、扑朔迷离

“天­阴­极地?什么意思?”我奇道。

“世上有向阳地就有背­阴­地,不见阳光自然就生诡物,从天地之道看,世间万物皆是上天子民,所以天地也就给了诡物一片生长区域,这就是天­阴­极地,只要是本­性­属­阴­的诡物恰逢生长在天­阴­极地,它就会延年益寿,生长的极为茂盛,而天­阴­极地就是在人间的地狱魔洞,在这其中长成的生命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所以你根本无法改变它们的,一旦养大它们就是生活在地面的洞|­茓­人,其贪食的本­性­不会有丝毫改变,与其拖到那个时候取它们­性­命,不如现在来个痛快的。”陆商秦道。

而我看到蘑菇的形状,便明白了赤面厉鬼的由来道:“祖师爷说的即对,这个大蘑菇已经通了灵­性­,它能控制在监狱里死亡的­阴­人身体,本来我以为会是一个鬼魂作祟,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一株成了­精­的­鸡­腿菇。”

“到这份上它就不是菌菇了,而是一个­精­怪,既然是­精­怪它自然懂得法术手段,你说它能控制­阴­人,这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曾经在巫山溪地见过一株近三米高的大菌菇,据当地人说这颗菌菇生长了近两百多年,似这一株我看至少得有千年之寿了。”陆商秦道。坑住匠技。

“难怪此地要设一处八卦风水局,原来是为了镇压这样一个­精­怪,问题是这个东西对人会有伤害吗?”吴彪道。

“当然会有,­精­怪生于当地,很多都是不能移动的石头树木形成的,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它确实会­操­控一些力量,而这颗老菌菇还生长于人类社会中,危害自不必说,这人以风水*克制­精­怪乃是高明的手段,佩服、佩服啊。”陆商秦连连点头道。

“既然会有危害,为何除了­精­怪之物?”我道。

“一地­精­怪必然吸取了山中所有的­精­华,否则以它本体如何修炼到这般地步?就好比一个运动员,每天消耗大量热能训练,必须要有好的营养跟上,妖物也是如此,它吸收天地­精­气,以万物之魂滋养本体用以修炼法术,一旦成功那就是山体­精­华之所在,如果你贸然除了它,必然导致当地的大灾变,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克制其生长,而非以武力毁之,山­精­之物若是控制得当,对于当地生态环境是有益处的,这绝非妖鬼魔头能比。”

在陆商秦的讲解下我终于明白了八卦风水局存在的必要,以及这山洞里所发生的一切,至于洞|­茓­人据推测应该是和菌菇共同生长的生命,洞里并没有可供它们出去的大出口,所以这些怪物就一直生活在山洞里,洞|­茓­人最主要的食物应该是菌菇,因为山洞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上长满的菌菇,无论在哪儿能见到,只是一旦有水的身体被擦破一个小口,那等待它的就是被分食的命运,这也是洞|­茓­人“­肉­食”的唯一来源。

而山洞里两方洞|­茓­人的平衡是被我们所打破,我们用计吸引一方本以是想将其聚而歼之,没想到自己却是在另一方势力地盘中,一个无意而有的举动导致了两方洞|­茓­人的厮杀,否则即便我们能战胜这些强悍的怪物,只怕也不会如此轻松。

而­精­怪为什么要把我们引下来,根据陆商秦的推断,可能是洞|­茓­人的繁殖已经突破了山洞里的生态平衡,甚至这些怪物有可能对­精­怪本体造成了­骚­扰,所以这颗巨型­鸡­腿菇便勾引人进入山洞内为它清扫障碍,而这一说法也能解释八卦风水局的建造者为何会在整体上留下一个“坎”,这是因为他也知道山­精­并非妖魔,若是需要人类襄助,他也希望人类可以帮助这样一种延寿成­精­的生命,但是­精­怪不会开口说话,陆商秦的这一推测是否正确,也只有­精­怪自己知道了。

灵泉市监狱八卦风水局的秘密终于水落石出,我也不用每天都生活在好奇中了,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精­怪,至于那些洞|­茓­人,我感觉它们更像是一群从地狱里逃脱而出的饿死鬼,或许它们就是饿死鬼的原型,这群受到诅咒的生命,我真希望它们就此灭绝于世。

返回地面后我立刻求助陆商秦,希望他能帮忙联系辰州赶尸匠,让他们放了我的家人。

“放心,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说罢他让鹤子羽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接着道:“罗掌教别来无恙否?是这样我的一位道友,可能因为一些误会,他的家人被贵方子弟请去做客至今没有回家,所以托我问罗掌教一声,这世上之事没有不能谈的,先把家人送回来又是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呗,都是道门中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虽然我不知道罗掌教说了什么,但听那个意思应该是满口答应,所以挂了电话后陆商秦信心满满的告诉我过一会儿就知道父母被何人控制了,并且陆商秦还劝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过了约有三四个小时,对方电话打了过来,对方告诉他辰州派从上到下问了一遍,没有人认识我,更不可能劫走我的家人。

听了这个消息我如遭雷击,呆了很长时间才问他道:“这些人会不会故意隐瞒消息?”

这下陆商秦语气也不敢太肯定了,他道:“按理说不会,罗浩本就是道门中人,如果你的家人确实是被赶尸匠劫走,他必然给我一个交代,纵使你们有天大仇怨,那也必然是摆到桌面上来谈,但他是信誓旦旦说这件事绝对与他手下无关,罗浩不是傻子,为了包庇徒儿得罪巫山派,这笔账我想他应该能算清楚。”

“那我家人到底是落在何人之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估计家人很可能已经遭到毒手,其实下洞里我没起到任何作用,有我没有根本没啥区别,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找找家人踪迹,也好过跟着去看一场热闹,如果家人要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儿我对陆商秦简直愤恨到了极点,正是因为他不靠谱的推测导致我现在如此被动。

想到这儿我懊悔的叹了口气,陆商秦也觉得不好意思道:“道友莫急……”

“你当然不急了,那不是你家人,是我家人。”我对他吼了一嗓子。

鹤子羽还要说话,陆商秦道:“你就别在说什么了他家人不见肯定着急,这样吧我们陪你一起寻找,多个人帮忙总不是坏事。”

没有丝毫线索,唯一的招儿就是继续拨打贝贝的手机,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打通了。

响了几声后有人接通,交谈之后我才知道这手机现在警方手里,因为寅成身上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在警察局,这个人也是死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是对方为了我而杀死他,还是死于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凑巧被用来和我联系。

陆商秦道:“控尸术乃是辰州派独有的功夫,所以使用此法的不可能是外人,但罗浩却不知道此人是谁,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鹤子羽道:“师叔,我提供一点思路,被控尸的道士是以八角亭为幌子说事儿的,所以我觉得这人肯定就是杀死偃师门七人的凶手,所以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七人身上。”

陆商秦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接着对我道:“道友莫慌,咱们先去看下死者的伤情,我有把握能看出七人死于何种法术攻击,如此一来找出幕后凶手就有把握了。”

47、幕后黑手(上)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的。”说罢我联系吴彪去看尸体,之后加着油门开车去了市局,在停尸房里见到了偃师门人黑如焦炭的尸体。

陆商秦直接走到其中一具死尸头部,翻开他的眼珠。

骇人的是浑身发黑的死尸眼珠居然是绿颜­色­的,惨白的灯光下这样一具尸体看来分外诡异,陆商秦道:“这叫落月草,是盘谷教的手段,是一种剧毒的­阴­功,奇怪啊,这人又会控尸术又会落月草,一个人怎会学成两家之长,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啊。”说罢他闭目仔细想着。

直到我急的都快晕倒,他才睁眼道:“道友,你仔细想想,在东林市你遇到过用毒的高手吗?”

“用毒的高手?从来……”话刚说到这儿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我转而道:“如果要说人的话我还真没见过,但我见过一棵树,叫什么灯笼果树,这种树的果子毒­性­极大,难道是这棵树成­精­了?”

陆商秦道:“这断然没有可能,世上哪有如此多的成­精­诡物,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确实有盘谷教之人需要灯笼果树的果浆,那么鼠妖就成了他最大的障碍,所以如果是盘谷教之人想利用你杀死鼠妖也不无可能。”

“这次你确定吗?”

“能不能确定的也就是他了。”陆商秦道。

“师叔,你不是打算找……”

陆商秦道:“天下道门是一家,杨道友的家事既然我答应帮他到底,那就绝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是姓庞的咱们去招惹合适吗?”

陆商秦看了鹤子羽一眼,表情顿时变的严峻起来道:“子羽,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以半途而废吗?”

鹤子羽面上一红道:“子羽知道错了。”话虽这么说,但能听出来他说的并不情愿。

陆商秦假装没听出来对我道:“道友请开车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如果此事真与盘谷教有关,我必然能打听出消息。”

事情到这一份上我对于陆商秦的恶感再慢慢消退,至少这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从这点上而言不愧是名门之人,至少气度上不亏输,这次上车陆商秦指着路是越走越偏,一直除了灵泉市所在的郊区,还是继续往下走,难道这是要跑长途?想到这儿我道:“道爷,在哪么这是去哪儿?我是真没多少工夫能耽搁了。”

“放心吧,这个幕后黑手必然知道鼠妖没死,所以眼下他不会伤害你的家人,如果你真的杀死了鼠妖,那才是大麻烦。”陆商秦一句话说出了我心里的担忧,原来不光是我这么想,有见地的人都会这么认为,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杀死鼠妖。

“不过我听鹤道长的意思,这个人似乎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我道。

“嗯……盘古教是典型意义上的邪教组织,这不是主流与非主流的界定,盘古教是邪教,就我所知的七种毒药配方是要用到人心的,所以自古正邪不两立吧,站在我的角度对于盘古教徒应该是要下手除之的。”陆商秦道。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去找的其实是个歪门邪道?”

“准确的说法是邪教妖人。”陆商秦补充道。

我是八零后,看的最多的书就是金古梁温的武侠小说,所以虽然从未见过“邪教妖人”但其实心里对这些人简直是再熟悉不过,因为四位武侠大师勾勒了无数邪教妖人的嘴脸,任我行、上官金虹等等这些狠角­色­,始终萦绕在我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消失过,而这些人我总感觉是一些真­性­情的小人,心狠手辣,却也胆气包天,也算是我比较欣赏的一类人吧,至少他们不做作、不虚伪,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但也是一条汉子。

我的心情突然从害怕变成了紧张,反而有些期待和这种人的会面了,想象着自己也有一天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和这些邪教中人一番侃侃而谈,然后逼迫他们无条件释放我的家人,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碉堡?特别拉风?

到后来我甚至紧张的喘气都喘不匀乎,鹤子羽还以为我是害怕所致,安慰我道:“道友莫担心,你的家人必然会安然无恙回家来的。”

我却在那儿满脑子胡想见面后到底怎么说话才有气势,也不知开了多长时间车子,天­色­早已大亮了,我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鸟语花香,翠烟袅袅的小村落,从国道上一眼望去,只见大片的玉米地,虽然早已忙完秋收,但地里的玉米杆子尚且没有完全枯萎,看来金灿灿的一片煞是壮观。

陆商秦道:“你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们进村子。”

我将车子开下国道,停在一处碎石子路面上,下了车后陆商秦当先朝村子里走去,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邪教妖人不都住在崇山峻岭,或是极富意境的竹林山地中,住在人烟密集的村子里,这是要闹哪样?难道这村子就是“盘谷教”的老巢,陆商秦带着我们三人闯龙潭虎|­茓­?这倒也是挺**爆的。

走到村口只见两名穿着蓝­色­劳动布服的老人蹲在地下,叼着烟卷正在那儿下棋,这一定是乔装改扮的妖人。我心里道。

陆商秦道:“老爷子,庞大海在家不?”

“在,就在村口那地儿开酒铺子呢。”一个老头头也不抬朝村里指了一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不远处的有一间小瓦房,门头左侧挑着一个脏兮兮的旗子,那口号简直太经典了,上书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岗”。

这**­祼­的盗版简直让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邪教妖人就这么没文化吗?一点原创­精­神都没有,接着只见一个肥胖的,满头蓬乱头发的女子从酒肆里走了出来,用笤帚疙瘩清扫院里的地面,一下下的十分用力,似乎恨不能把地刮去一层皮。

陆商秦走到篱笆围起的院门口道:“大嫂,请问庞大海在家吗?”

“这个挨千刀的昨天晚上就不知死哪喝马尿去了,别来买酒,酒缸里连泡尿都没有。”她就像疯了一样冲我们面红脖子粗的吼道。

我暗中吃了一惊,难道这是“邪教妖人”的妻子,看这样子她只怕还是盘谷教里高等级的教徒。

陆商秦似乎有些尴尬,赶紧带着我们离开酒肆门口,鹤子羽皱眉道:“师叔,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找他可不容易。”广肝见圾。

“既然他家就在这里,人还能去哪?庞大海家有悍妻这件事天下人皆知,他敢去哪儿。”陆商秦道。嫂索妙筆閣剃头匠

“这是他老婆?真够凶的,这位邪教妖人的本领远不如他老婆厉害吧?”我道。

“他老婆就是个普通人,论本领肯定不如庞大海。”陆商秦道。

“我去,那简直是毁我三观啊,我一直以为邪教妖人都是风度翩翩,牛逼哄哄的,去哪儿不缺钱,总是豪气­干­云的样子,怎么能被这么丑的一个悍­妇­制住了?”我道。

“你这话说的,正因为是悍­妇­,所以能治住庞大海。”鹤子羽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道:“赶紧上山去看啊,合班村的又在堵河眼了。”这一嗓子又粗又响,瞬间划破了小村的宁静,只见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中年男子从远处树林一跃而出,朝村子狂奔而来,没跑多远只见四五名手持镰刀、粪叉的男子紧紧追了过来。

这人声音比杀猪喊得都凄惨,但村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连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只见扫地的悍­妇­撸胳膊挽袖子,抄起一条长凳迎着狂奔而至的男人迎面而来。

48、幕后黑手(中)

要打群架?我顿时来了兴致。

两个村子间为水源打群架的是常见的事情,因为靠近水源源头的村子总是将水源当成自己村子的“私产”,一旦出现水源紧缺的时候,上游的村子就会劫走水源,这样一来下游的村落滴水不见,无法生存就会和上游的村落爆发“生存之战”。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这大冬天的难道还能缺水?

只见那个浑身破衣烂衫之人跑到悍­妇­身后就不在狼狈逃窜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望着身后追他的四人,而悍­妇­则将长腿板凳往地下一戳,一手按着板凳边一手叉着腰凶悍的对追来的四人道:“你们这几个挨千刀追俺家男人­干­哈?作死也得选对人。”

这几个人虽然手上都拿着“兵器”但是对这个悍­妇­似乎非常畏惧,立刻就停住脚步,其中一个总算还是壮着胆子畏畏缩缩的靠上前道:“陶大嫂,你家男人昨天晚上欠了我们五千块,你就说欠个几天再还也没啥了不起的,这拔腿就跑像什么样?”

“放你­奶­­奶­个狗臭屁,说俺家男人欠你们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穷的四十几岁刚穿上裤子,你们­干­啥弄了五千块借给俺家男人?”

“陶大嫂,你这可就不讲道理了,昨天我们在一起玩牌……”

“什么狗**的玩牌,不就是刷钱吗,俺是不是告诉你们刷钱别叫俺家男人,你几个狗日的又叫上他,这不是祸害俺家人吗,你们知道他是个啥人,还愿意带他玩,被欠了账活该,亏死你们几个狗东西。”

“你这个女子咋……”

陶大嫂牛眼一瞪道:“咋了,你几个大男人拿着锄头俺就怕了?有种你们上来试试,看俺是不是让你半步。”说罢她下意识的迈了两步,这四个大男人似乎十分畏惧她,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你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欠啥不能欠赌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和你们几个破落货说道理。”陶大嫂伸手将身后的男人拖到她身前道:“人就在这儿,有种你们当着俺的眼前把他打死,只要是留一口气俺就要你们的命。”

“陶大嫂,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就算这钱不给五千,总得意思下吧,好歹跑了那么远的路。”

“要命俺给你们,要钱一个子都没有。”

陆商秦低声问我道:“你身上有多少钱?”坑央亚技。

我掏出来数了数一共有一千七百多的现金,道:“全部在一起一千七。”

陆商秦又和鹤子羽凑了凑,一共凑出三千多块,之后陆商秦上前对四个追债来的赌棍道:“哥几个辛苦了,大清早的上门追债确实不吉利,也难怪人嫂子急眼了,大家都消消气。”说罢将一叠钞票塞到那人手里道:“来一趟是不容易,但这毕竟是赌债,喊得山响万一要是被人举报了那就没意思了,所以不够五千,但总比你们白跑一趟强吧。”

四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随后收了钱也不敢逗留,转身回去了,当庞大海看清了替他还债人的五官,道:“我­操­,怎么是你?”那表情要多**有多**。

陆商秦道:“是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敢见我?”

陶大嫂此时对我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陆商秦道:“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

庞大海却矢口否认道:“我认识你个屁。”说罢拉着他老婆朝屋子里走去。

这下可倒好,钱白花了。

就听陆商秦道:“白山之顶,雪山之地……”一听这话,庞大海就像被­操­控的傀儡,老老实实转了回来。

走到我面前,才看清这位“邪教妖人”非但没有半点大高手的气质,简直比矬子还要挫。

这人浑身的上下的衣物都打满了各式补丁,简直就是丐帮人物的造型,头发乱蓬蓬的又脏又油腻,有的竖着像天线,有的则紧紧贴在脑袋上,除此以外头发上满是头皮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面粉厂里工作。

最有特点的还是他的鼻毛,简直要戳到下巴上,我是见过蓄头发的,蓄胡须的,但蓄鼻毛的只此一位。

想到这儿我简直要跪拜了,这是为了掩藏自己身份而故意打扮成这样吗?

庞大海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了一颗叼在嘴上,有点像是农村青年模仿陈浩南的神韵道:“我和你根本不熟,你来找我­干­吗?”

“是,你别紧张,我可没打算和你交朋友,来这儿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能帮忙吗?”陆商秦道。

“真是笑话,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回答你什么问题?”庞大海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道。

“你当然可以。”

“可以个屁,你们这些人也真是足够无聊的,他早就不和当年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你们还不能放过他吗?”

“陶大嫂,我来找庞兄真有要事相询,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管你那样,别以为你掏了三千块……”

“我这有点事情谈,你先回去成吗?”庞大海皱着眉头道。

“这些人来找你能有什么好事情,难道……”

“我让你先回去,我这儿要谈事听见了没有?”说话的一瞬间庞大海的眼珠子居然发出了两道诡异的绿光。

陆商秦双指一翻就捏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长钉道:“大海,你……”

他摆手道:“没事儿,早就过危险期了。”他双目中绿光闪烁之后整个人的皮肤就像镀了层金,瞬间变得腊黄。

陶大嫂见丈夫身体出现如此怪状,表情略显懊悔之­色­,一声不吭的转身回去了。

陆商秦以平静的口吻道:“大海,这次来找你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这个孩子的家人被人绑架,我们怀疑这件事是盘谷教人所为,我知道你已经很多年没有与他们来往,但盘谷教人的手段你比谁都清楚,所以能帮忙过问一下吗?”

庞大海上下打量我一番道:“陆哥,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居然值得你出手?”

“如果是普通绑匪当然与我无关,但盘谷教就不一样了。”陆商秦道。

“你就是我亲哥,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不是我有意推脱,这件事我实在无从得知。”庞大海道。

陆商秦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不为难你,大海,自己多保重。”

说罢我们正要离开,庞大海道:“陆哥,虽然我早就和盘谷教的人没啥往来了,但我去年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报道,灵山县的那座高尔夫球别墅就是吴畏做的项目,灵泉市的事情你当然应该问他去。”

陆商秦想了想道:“既然吴畏都来到灵山县了,能不拜你这座山头?”

“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如果我想回盘谷教也早就回去了。”

听了这话陆商秦没再说别的,点点头道:“看你生活挺开心的,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去理会江湖是非了。”

回到车上我道:“这也是邪教妖人?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庞大海曾经在盘谷教中身份极高,可算得长老之尊了,只是因为一次任务,他误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甘愿承受毒火焚身的痛苦,退出盘谷教,本来差点就要身死,是我解了他毒火之毒,所以对他而言我也算是救命恩人吧,但他终身不能再发怒,一旦肝脏动气,残存的毒火就会在瞬间将他烧成焦炭。”

“他之前眼珠子冒绿光就是因为毒火?”我惊讶的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一门手段。

49、幕后黑手(下)

“盘谷教就是以使毒闻名天下的,他们配置的毒药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阴­毒。”

“相当于是金庸小说里的五毒教是吗?”我道。

陆商秦想了想道:“也有不同吧,五毒教是纯粹以毒药害人,盘谷教不光制作毒药,还有迷|药、瑃药,也都是盘谷教所长,所以盘谷教人也是一个古老的门派,从明朝时他们就经常出入皇宫,为当朝大官贵族配置瑃药,提升这些人的­性­能力,巨大部分男人都是**动物,一旦被­色­迷了心,就会成为盘谷教的傀儡,所以准确的说这个教派之所能名闻天下,主要是依靠瑃药而非毒药。”

“难怪这个人和我想象的邪教妖人相去甚远,原来就是一个……”

“千万不要小看盘谷教之人,这些人下毒的手段极其高明,千万不要轻易招惹这帮人。”

我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是我得罪他们,而是他们找到了我的头上。”

“事情尚且未有定论,虽然落月草是盘谷教的毒物。”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去找吴畏吗?”鹤子羽道。

“只有如此了。”听陆商秦的语气似乎也没有太大把握,我不由得心下黯然。

灵山县归属于灵泉市,两地相距约三四十公里,那里确实是在开发一个大的别墅区项目,但我没想到这项目的承包人居然也是江湖中人。

书里描述的江湖中人基本都是整日招三惹四的,也不­干­个正事儿,但永远有花不完的钱,似乎他们的钱都是凭空变出来一般,然而当我混入真实的江湖才发现,无论何门何派的江湖中人钱其实都是赚来的,包括和尚道士,他们的经济来源也是靠善男信女的供奉,而非凭空出现的。

总之任何一方高人,无论是多么高的高人,在现实的社会里与铜臭味都免不了瓜葛,而只要与钱有接触,这人就免不了俗。

当我们车子开到吴畏的项目地址,整个高尔夫球别墅区基本已经进入了后期收尾阶段,高尔夫球场和别墅区的绿化项目都已经结束,四周静悄悄的已经没有工人了,甚至连工棚都已撤销,而入口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精­赤着上半身,用大铁锤和铁锨,在门口雕石狮,只见每一次铁锤抡在铁锨顶上,尖头接触的石块都会有大块落下。

我们在一旁看了会儿,鹤子羽暗中赞叹道:“真是力道过人,石工匠人是将力量和技巧结合最完美的人。”

只见在匠人的­精­雕细琢下一块巨大的顽石,已经已经出现了逼真的雄狮头部和一对前爪,只见它一副向天咆哮的模样,简直是呼之欲出。

只见园区里静悄悄的没个人影,于是鹤子羽上前问道:“这位师傅,吴总在不在?”

“吴总?吴总是谁?”他奇道。

“就是这个项目的老总啊,难道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我都是和项目经理打交道,哪有资格认识老总呢。”他呵呵笑道。

“哦,谢谢您了。”说罢我们朝别墅区里走去,只见里面亭台阁楼虽然是人造的风景,但确实下了一番功夫,看来十分­精­致,绕了一圈之后没见着人影,正当我们要离开,就见两辆车子由远及近,停在我们面前后,打头一辆车子的驾驶员摇下车窗道:“这里还未竣工,几位是要买房子?”

“我想见王总,有要事相商。”陆商秦道。

司机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是王总的朋友?”

“算是吧,我叫陆商秦,麻烦小哥代为通报一声,就说……”坑央以血。

话音未落就见后面一辆宝马x5上下来一位穿着淡蓝­色­休闲西装的人,这个人看来文质彬彬,光看气质近似于做学问的人而非商人,他满脸笑容走上来道:“久闻陆道长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真容,王某荣幸、荣幸之至啊。”

我勒个去的,盘谷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中人物一个是邋里邋遢的村汉,一个是气度谦和的商人,哪有半点江湖人物的气概,看来故事就是故事,现实生活中谁人都不能免俗。

而在故事里正派人士和邪派中人永远都是正邪不两立的,即便是金庸这样常常拿正派中人反转,用以凸显人­性­­阴­暗的大家,在描述正邪之人交往时笔触都非常小心,相交之人如不是堪比地下情那般保密,就是最后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但身为毒教的吴畏上前和身为天下最大正统教派巫山派的道士打招呼时两人状态极其自然,“坏人毫无自卑”,好人也没觉得自己会被拖累名声。

随后我们两人也和吴畏打了招呼,陆商秦便说明来意,细细听过之后吴畏以极其肯定的口吻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东林市绝对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甭管子贡山内部长了什么植物,我们的人不可能去采摘,我们和偃师门人无冤无仇,如果真的是盘谷教中人去灵泉市杀死七名偃师门人,我肯定会收到相关讯息,所以可以肯定这事儿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如果不是你们,谁人能有落月草?我知道盘谷教配药也卖药,但落月草这种毒物你们是不会轻易授予别人吧?”

“那当然,难道偃师门人死于落月草之毒?”吴畏有些惊讶。

“是的,所以今天才回来面见吴兄。”

“难怪这些天偃师门的人总来这儿找我麻烦,说起来是为了这件事。”吴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啊,所以说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你我都不太平。”

吴畏紧皱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道:“我去问问张强偃师门的人来时有没有说过什么话。”说罢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我们也跟了过去,一直走到门口雕石狮的石工匠人处。

只见工匠人已经不见了,吴畏奇道:“咦,刚才还看到在这儿敲敲打打的,这人到哪儿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认识石工?”

“是啊,郴州石工天下闻名,但没几个人知道郴州石工的技术是出自于我盘谷教的,没有我盘谷教特质的药水,石头能变的如此脆皮?”说罢他用手就在大石头上扣下来一块岩石层,接着用手搓了搓,岩石层被他搓的粉粉碎,化作一缕灰尘在寒风中被吹向远方。

“也就是说石工匠人从理论上有可能掌握落月草的配方?”我道。

吴畏仔细想了想道:“有这个可能,你可以把郴州石工看成盘古教的下属子公司,作为子公司的人,他们当然有可能接触到一些不算特别核心的核心内容,难道……”

吴畏还在那儿半信半疑的,但我已了然于胸道:“可以肯定杀死七名偃师门人和绑架我父母的就是这个张强了。”

陆商秦道:“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有二,以张强和盘古教的关系他完全有可能弄到落月草,这是其一。其二虽然我不知道张强和东林市有什么联系,但是在东林市型水库下有一处龙城,里面全是巨型石雕的龙形雕像,我曾经想过如此巨型的石龙是如何雕成的,可如果是以秘药使石材变脆就有可能完成这般惊世之举了,所以东林市必然有石工存在,为了调配秘药与子贡山的妖物发生地盘之争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此看来不是张强还能是谁?”

我此番严丝合缝的推论刚说出口,手机便响起,接通电话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真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你找到了。”

我顿时激动起来道:“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凡事好商量。”

“先不说这个,我知道你身边有个大牛逼的道士,羡慕你啊,能找到这样一位强援,不过想要救你的家人就得独自一人过来了,否则……”说到这他冷笑了一声。

50、被打成颜料

这下我腿都软了,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狗日的根本就把我的一切看在眼里,麻烦大了、真的是麻烦大了。

“否则你就什么?”我道。

“杨川,你的家人目前还算活的周全,你别逼我杀了他们,我可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坑央以亡。

“你要我杀了鼠妖,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你应该放掉我的家人,兑现你的承诺。”他­操­控寅成的死尸,确实是将木头人看成了鼠妖尸体,所以我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继续骗他下去。

就在我暗中祈祷“谎言成真”时,没想到这哥们“嗯”了一声道:“我确实在你车上看到了鼠妖的尸体,但必须还是要近观确认,如果确实证明这是鼠妖的尸体,我保证你家人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不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道:“只能是你一个人过来,如果有第二个人,后果自负。”

“好吧,你说去哪儿?”我无奈的道。

“先回灵泉市再说。”之后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人必然在附近安Сhā了眼线,这里的情况他必然有把握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儿我对三人道:“只能是我独自一人先回去了。”

吴畏道:“道长放心,我盘古教与你家人无冤无仇,必然在中间极力撮合,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的。”

“感谢,我想知道张强此人能力到底如何?”

吴畏想了想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使用暴力解决此事,郴州石工天生神力,他们手中的铁锤和铁锨都是­精­钢制成,甭说人,装甲车都受不了他的铁锤敲击,而且他们是万花剑派的化外传人,虽然无法使出暴雨梨花这样的绝世神技,但可以凭空­操­控铁锨隔空攻击,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听了这话我心顿时沉入谷底,因为《风门奇术》有一片是专门介绍江湖门派的,我清楚的记得描述万花剑派和镇派神技暴雨梨花,这是一种万箭齐发的状态,使用者以一把剑挽出无数剑花,分散攻击对手,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说,没想到居然也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个张强可就牛逼大发了,远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手包括刘发财在内的更为强悍。

而我也顺便搞懂了他­操­控寅成的手段,这个人使用的并非控尸术,而是他控制铁锨的法门,既然能凭空控制一根大铁钉,自然也能控制人体了。

想到这儿我头都大了,我能有本事对付这样一个狠角­色­?但我也无法向任何人求援,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千万别看出鼠妖是假的,这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救出家人,否则……

想到这儿我实在不敢继续深入去想了,于是我决定先去见张强,然后见机行事吧,否则是没有任何希望能救出家人了,于是我像陆商秦三人道了谢,独自一人驱车前往灵泉市,路上我几次观察放在车后座的木雕,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就是木雕,但以张强之能怎么会看成鼠妖呢?这到底是什么障眼法?

很快到了灵泉市,我按照号码拨通了电话,就像电影里那样张强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见面地方,最终决定在新城区的街心公园见面。

那个位置距离古海眼其实很近,而新城区正处在建设中,所以临近过年,建筑工人早就回去了,偌大的区域静悄悄的就像鬼城一般,而街心公园里虽然有山、有水、有树木,但静的简直要闹鬼,这里真是杀人的最好场所。

我开着车绕着街心公园的鹅卵石路缓缓开着,很快就在一处木亭中看到端坐不动的张强,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铁锤和铁锨。

我按了两下喇叭,张强拿起铁器朝我走来,我是真担心他一锤子下去把车砸成铁饼,赶紧走出车子,张强走到后座玻璃窗的位置,仔细的盯着木头人看了很长时间,接着仰起脑袋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这样一个狠角­色­居然死在了你这样一个废物手里,它若是泉下有知真不知作何打算。”

见他上当了,我心里又惊又喜,对鼠妖的敬佩更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这个障眼法也太牛逼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想到这儿我按捺住紧张而激动的心情道:“既然我任务完成了,你该兑现诺言放了我家人。”

张强两眼一眯忽然举起铁锤狠狠一下砸在车顶上,只听轰的一声满地尘土顿时扬起,我赶紧连退了数十步,只见一辆豪华奔驰车在他的锤击下已经变成了一块扁扁的铁皮。

他这一锤可不光是蛮力,如果使用蛮力最多将车子砸出一个大洞,但他一锤却将整台车子砸的扁扁,这说明他锤子发出的力道非常均匀,是整台车体受力,而非一点,就凭这便足以证明张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石工。

只见车子受到巨力之后被震得高高弹起,随后才跌落在地,又震起一片灰尘,车里的木头人早已成了一片粉末。

张强随后啐了一口吐沫在车顶盖上道:“我让你和我作对。”说罢转过身表情古怪的望着我。

我心里暗道:不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请你兑现诺言。”

“你真的相信我会放过你,放过你的家人?”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顿时觉得世界灰暗了,所抱的一丝侥幸心理眨眼间荡然无存,看来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当我杀了鼠妖之后这个混蛋压根就不会放过我,想到这儿我恨恨的道:“这么做你不怕遭报应?”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你本来就是妖人,你都不怕报应,我怕什么?”

“我是妖人?你这是愈加其罪何患无辞啊。”我愤怒了。

“劫人运道,破人命数,你不是妖人又是什么?”张强一句话问住了我。

是啊,劫人运道为己所用,破人命数杀人于无形,这确实是妖术啊,当一个人学了妖术,他不就是妖人吗?想到这儿我顿时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甚至比知道他要杀我更加吃惊。

看到了我的反应他呵呵一笑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踏踏实实受我一锤,我保证你家人不死也就是了。”

“你乱杀无辜,又何尝不是妖人?”我愤怒的道。

“乱杀无辜?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郴州石工一生所为就是雕出天人合一的石雕,杀人可不是我们的强项,杀你只是破例而为,我总不能让一个和我有仇的劫运师活在这个世界上吧?所以不好意思,你必须得死,但我保证你死的毫无痛苦。”说罢他晃了晃手里的铁锤道:“看见没,我这一锤子下去,甭说打成纸了,我直接让你变颜料。”

说罢他哈哈笑着朝我走来,我心里暗暗叫苦,接连对他使出定蛇术,谁知道这门手段对他不起丝毫作用,他走到我切近举起铁锤兜头朝我砸下,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我耳边似乎隐隐听见风雷之音,而他速度更是快的我连看都看不见,绝望中我下意识的抱住脑袋闭目等死。

轰的一声,张强铁锤狠狠砸入我身边地下,石板铺就的鹅卵石路被他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激起的碎石灰尘瞬间将他卷过其中,眨眼间他从烟尘中窜了出来,只见脸、手被碎石屑划得满是细长伤口。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对着我脑袋砸下来的,怎么就偏了那么多?难道这哥们是斗­鸡­眼,对不准方位?

51、鼠妖归来

但是看他的眼珠这个人又不是斗­鸡­眼。

一击受挫,张强怒气欲炽,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喘着粗气,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了的笑容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说罢再度举捶朝我砸来。

难道是定蛇术起了作用?想到这儿我再度释放了定蛇术,果不其然张强的铁锤卷裹着强烈的劲气从我身旁一划而过,狠狠砸在我身侧的地面,而且这次我清楚的看到四处溅­射­的碎石子只要是朝我飞来的全都在半途改变方向朝张强­射­去。

看到这个破绽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无比欣喜,万分激动。

这当然不可能是定蛇术起到的效用,除了鼠妖没人能做到这点。

难道它已经跟随我回到了灵泉市?它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来的?我四下看去,却并没有发现鼠妖的踪迹,只见张强再度从灰尘中走了出来,这次他脸上的伤痕更多,他简直要气疯了,接二连三举起铁锤朝我砸下来,却接二连三的砸在我身边石子路上,只听轰轰作响,新铺成的石子路已经被他毁的不成样子,但我处于劲气的核心地带,却没受到半点伤害。

这一番折腾下来张强累的是呼呼喘粗气,一对眼珠也变的血红,他愤怒的嗷嗷直叫,简直就像野兽一般,这次不再是从上往下,而是横过锤头朝我腰间砸来,依然是速度极快,只见面前一阵乌光大盛,我忽然觉得背心出一紧,一股力量将我拖着连退几步,正好避过锤头。坑丸尽号。

虽然回头没有看见鼠妖,但我心里越发有底,趾高气扬的站直了身板,张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累得气喘吁吁道:“小子算你有种,居然能瞒住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道:“哥们,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家人为时不晚,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你还真牛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说罢他张嘴在铁锨尖头处吹了一口气,接着抬过头顶道:“着。”铁锨就像忽然有了生命,在他松手之后漂浮在半空中,张强一指我道:“妖人,我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我冷笑一声道:“知道你们的本事,但这点小小伎俩在我这样一个妖人眼里,不过是玩笑而已,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他简直愤怒到要爆炸,咬着牙道:“洗耳恭听。”

“你这根铁锨过来我不躲、不让,只是吹口气,若是铁锨伤不了我,该怎么说?”

“你真不躲闪?”张强说这话时双眼­精­光直­射­。

“绝不躲闪,如果我身体动了一点就算我输,到时候随你处置,可万一我侥幸没事儿,那又该怎么说?”

“如果你一动不动受了我的飞天轰,那自然就算我输了,到时候放了你家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来吧,我就站在这里受你一招。”

“妖人,你受死吧。”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后,双手四指结成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朝我一指道:“去。”

只见这根乌油油的铁锨并非朝我疾­射­而至,而是笔直飞向我头顶方位,接着在我头顶转圈,一圈一圈的飞速旋转,到后来随着转速越快,一股强烈的吸力在我头顶上方形成,我身体周围的落叶微微抖动,有的已经悬浮而起,期初我还以为这是要将我吸上天的节奏,谁知道铁锨旋转到一定程度之后接着积蓄而成的巨大惯­性­朝我脑袋激­射­而至。

这下的力量和速度可想而知,比铁锤形成的力道更是强劲数倍,只听破空之声呜呜大作,刺得我耳膜生疼。

面对如此力量巨大的铁锨,我哪还来得及吹气,眼睁睁看着这玩意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正在这时就听我身后传出一声清晰的吹气声音,我也没觉得这口气能有多强烈,但是速度堪比导弹的铁锨顿时力道全失,翻翻滚滚反方向转了几圈之后正好摔落在张强脚边。

这下他的面­色­由黄转青,由青转黑,整个人表情也变的极度沮丧,随后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下,就像虚脱了一般,我也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有气无力的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的父母和女朋友被我控制在西郊一处农舍里,那家农户叫老田旺,替人放羊的羊倌,村里唯一一处铁皮棚子,很显眼的地方。”

这人虽然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是条光棍,输了阵倒也不丢人,我对他的满腔愤恨顿时消减了不少道:“咱两本不是一路人,只要我家人没事又何必杀你。”

“当真么,你真的不打算杀我?”他有些惊讶的道。

“到底我是妖人还你是妖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只要我的家人没受到伤害也就是了,我又何必杀人。”

“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居然抵不了你一口气。”说到这儿他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既然鼠妖没有杀他必然是因为他还没到那份上,而且我又想到了水库下的龙城,那得是多么巧妙夺天之功,才能修雕出如此气势磅礴的石雕,每一个匠人至少他所学成的手艺是值得我敬重的,想到这儿我道:“你也别沮丧了,我和你交个底吧,真正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是有人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难道是陆商秦?”他一咕噜站起身问道。

“陆商秦?我与他非亲非故,指望他替我与人交手,这就是个笑话。”

“那能是谁?别告诉我是吴畏,这人除了会使毒根本没有别的本领。”

“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我今天只是和吴畏第一次见面,他就为了我和你交手?凭什么?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能有这个神通?”

就见张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身后,我暗中激动不已,看来鼠妖是不可能放弃我的,知道我有难,它必然会来助我渡过难关,想到这儿我刚要扭头朝后望去,随即看到一团毛茸茸的身体站在我左肩之上。

我居然丝毫不知道鼠妖上了我的肩膀头,不过对于它的神通我也是非常了解,所以不觉得有多奇怪,但心里却激动到了极点,恨不能抱着它痛哭一顿,但张强就在我面前,也不好“失了身份”,只能装模作样的装高冷。

张强随即双膝一软跪在鼠妖面前道:“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大人原谅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沾铁器了。”说罢他将铁锤、铁锨放在自己面前,一副解甲归田的状态。

这时就见他放在地下铁锤、铁锨缓缓漂浮而起,移动到他的面前,张强有些茫然的望向鼠妖,我当然明白这位老哥哥的意思道:“它的意思是你这门手艺学来不易,荒废了可惜,所以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还是­干­回你的老本行,至于说子贡山你所需要的物品……”说到这儿我朝肩膀上的鼠妖看了一眼,只见它双目紧闭,根本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放心大胆的道:“可以随时去拿了,那里不过是它暂时修炼的地方,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它不会再回去了。”

“这、这是真的……”

“我这位老哥哥是什么身份?它能骗你?”张强二话不说,一头磕在地下,之后抄起一对铁器正要离开,我道:“临走前我问你一事,为何要杀死偃师门七人和寅成?”

“这件事本就是寅成与我合谋的,但是他非要杀了你的父母包括被黄鼠狼­精­附身的小女孩,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只能杀死他了,至于说偃师门人……”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相信吗,这七人只有一人是人,其余全部是纸人,偃师门人制造假人的程度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但这也是他们走向覆灭的开始,这些纸人已经开始追杀他们的制造者,杀死这些人就没有人知道纸人的真实身份,它们就成了人,而非商品,所以偃师门人就利用磷蜡易挥发的特点配置了药水,这人被六名纸人掏心后临死前用药水挥发了纸人身上的磷蜡。”张强道。

“掏心?纸人居然知道掏人心?这不简直就是妖物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名纸人和一名真正偃师门人同归于尽的场面是我亲眼所见,偃师门致力于制作以假乱真的纸人,但当这些纸人真的具备活人思想后,一切就会失衡,所以法术到了巅峰,也就是生态平衡被打破的时候。”张强平静的道。

52、无舌女

随后他走了,见张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我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身边的鼠妖道:“老哥哥,你终于还是跟我回来了,我简直太开心了。”

只觉得鼠妖脑袋在我头顶轻轻摩挲,就像是慈祥长辈对晚辈一样,接着我揣烟的口袋一动,抬眼望去只见那包金皖已经在它的手抓中握着,这位老哥哥从容不迫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燃叼在嘴上,我赶紧用打火机替它点着烟,之后我也点了一支,和它并排而坐道:“这次回来你不走了?”

鼠妖点点头,喷出一股绵长的烟雾,忽然它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接着似乎有些不开心的将烟盒丢在地下,接着一脚踩得扁扁,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忍不住想笑。

我的口味对于硬中华不是太适应,而是比较喜欢抽金皖,其实金皖也算是好烟,一包二十五块钱,但鼠妖就喜欢抽硬中华,看来金皖不是它的菜。

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你别生气,从这儿出去我就给你买中华,成吗?”

它这才缓缓点头,那表情就像是再说:好吧,我原谅你了一般。

接着我拍拍肩膀道:“上来啊,咱们走吧,要是被人看到这地儿打成这样,我们肯定是走不了了。”

没见鼠妖挪动身体,嗖呼就站在了我的肩头,我起身正要离开,一个转身就见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老鼠,有大有小,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些耗子一身不吭的趴伏在地,就像朝圣者见到心目中的真神。

我正暗中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就听一阵金箔欲裂的金属尖叫声,那只体型巨大的青毛巨鼠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下跳到群鼠面前,龇牙咧嘴极其狰狞,这些耗子顿时四下退去,眨眼就跑到踪影全无。

这只青毛巨鼠应该就是鼠妖的“左右护法”,毕竟如此妖物,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部自己来做,总得有几个“­干­脏活的手下”,青毛巨鼠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它忠心耿耿、勇悍过人,这段时间跟着鼠妖也是经历了大小数十战,而且看样子能力也是越发的强悍,绝对是鼠妖身边无可替代的“男一号”。

我知道如果真的要与鼠妖愉快的相处,那就必须善待它身边的“近臣”,于是我想要伸手去摸它的脑袋,表示我的友好,没想到青毛老鼠脖颈上的尖刺顿时竖了起来,并对我发出极其愤怒的叫喊声。

鼠妖呼噜一下闪到了它的面前,青毛巨鼠顿时趴伏在地一动不动了。

大凡­性­情暴烈的猛兽是绝不可能做人玩物的,这也给我一个警醒,将来千万别一时高兴就把鼠妖当宠物对待,一定要以礼相待,毕竟从能力而言,甭说我,就算是现在的廖叔也无法和它相提并论。

当鼠妖再度跃上我的肩头,我道:“老哥哥,你是怎么回来的?别告诉我你是坐火车来的?”

鼠妖一声不吭,只见被砸扁的车子里被砸成碎片的木块微微抖动,我顿时明白道:“原来你一直躲在这个木头人里,其实你早就知道我遇到大麻烦了对吗?”鼠妖脑袋微微转向我,忽然挤出了一副笑脸,它尖尖的嘴巴此时看来十分滑稽。

我还得去西郊老田旺那儿解救家人,不敢耽搁时间,于是肩膀蹲着鼠妖,身后跟着青毛巨鼠出了街心公园,车子没了,此地一时半会也没法喊到的士,我连跑带走的急的浑身是汗,鼠妖也没有“展现神通”带我直接飞起,反倒是踏踏实实的蹲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只听呼噜声一声接一声,打的简直太欢乐,而且施展神通时它站在我肩上毫无感觉,此刻“收了神通”后我感觉鼠妖份量不轻,它本来就胖,估计至少有三四十斤的份量,我是气喘吁吁的跑了很远,出了新城区,这才看到来来往往的的士。

问题是这些的士看我带着如此庞大的两只耗子,谁敢带我,等了半天才有一个胆大好奇的驾驶员将车子停下,看着我身边两只大老鼠,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不是穿着耗子衣的大狗?”

我给他一句话问笑了道:“你见过如此逼真的耗子衣服吗?这就是大耗子,不过体型大点。”

“我的天这岂止是大点,这简直是硕大的巨鼠啊,是核辐­射­变异品种吗?”

“你也太能想象了,就是自然生长起来的。”进了车厢里,鼠妖便弓起了身体,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我身上,而青毛巨鼠虽然也趴伏在我脚下,但刻意保持了距离,我知道它不愿意和我多做“接触”便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它。

车子一路向西,开了大约有三四十分钟,西郊农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带着两只大老鼠下车后进了村子里,果然见到一片红砖黑瓦的农舍中有一间大铁皮房子十分显眼,铁皮房前坐着一个身着蓝­色­棉袄的小老头,老头肤­色­黝黑,面上一道道皱纹就像斧凿一般看的清清楚楚。

羊倌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职业,赶着一村子的羊去草场茂盛的区域一待就是几个月,而水草茂盛的区域又大多人迹罕至,所以羊倌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胆子还必须大,因为羊倌和狼群对峙是常事,真遇到狼群要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与之周旋,并将狼群赶走。

所以羊倌看似孤苦老农,但我知道这些人是真有“内涵”的。

果不其然看到我身边的两只大老鼠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大惊小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张强让我来的。”

“嗯,张强和我说过,你没有报警吧?”

“没有,只要我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羊倌嘿嘿笑道:“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罢打开门锁,只见铁皮房内我的父母和贝贝坐在堂屋大桌上吃午饭,是一锅香气袭人的羊­肉­汤,看他们三人的面­色­各各都是红扑扑的,根本没有半点受委屈的样子,反而生活的很安逸,看来张强毕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凶徒。

老妈看见我后说了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道:“吃饭了吗?没吃先来吃点。”

“你们、你们心也太大了吧?”我道。

“就算被绑架了也不能不吃饭吧?”老妈理直气壮。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你们还真是安逸。”我进了屋子。坑丸布血。

贝贝一见到如此巨大的两只老鼠,吓的惊声尖叫,差点被飞起来,爸妈倒是很镇定,因为他两早就见过鼠妖。

青毛巨鼠闻到羊排汤的气味,顿时人立而起,鼻子连续抽动,狂吞口水。

看它猴急的模样,我不禁心里好笑,于是捡了几块大­肉­丢在它面前,一会儿工夫巨鼠就把­肉­连骨头吃的­干­­干­净净。

我正要问鼠妖吃不吃羊­肉­,它纵身跃下随后人立着走出屋子,等我再出去它已经踪影全无了。

我估计它是去觅食了,再回来我仔细打量贝贝,只见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下那只青毛老鼠,看状态很难说黄鼠狼­精­是否从她身上离开了,但鼠妖既然没找她麻烦,估计应该是已经走了。

一家人终于有惊无险的团员了,我暗中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七八岁小孩从楼上走了下来,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胖,一对水汪汪大眼睛极为灵动,老妈看到她伸开双手道:“玲玲来,­奶­­奶­喂你吃饭。”女孩不怕老鼠,直接走到青毛耗子面前就要摸它,我赶紧将小姑娘抱开,她指着青毛耗子“阿维、阿维”的叫着,我看到她小嘴里的舌头居然齐根断掉了。

53、淬魂术

这让我吃了一惊,小小孩子,舌头怎么会断了,老妈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这小丫头真是命苦,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人割了舌头,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造孽。”

“谁把她舌头给割了?”我顿时就愤怒了。

老妈没好气的指了指屋外的羊倌道:“问那个老东西他也不说,整天就知道坐那儿抽香烟,一点都没有当爷爷的样子。”

“小姑娘的父母呢?”

“不知道,从来没见到过,估计去外地打工了吧。”

看来这些天我家人和老田旺相处的是真不错,由此也可知道老头并不是张强的“帮凶”,他只是一个提供场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这老头似乎都已木然,否则不可能枯坐这么长时间动也不动的,他肯定是有满腹的心事无处诉说,想到这儿我走到老头身边道:“老爷子,这么多天我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的家人。”

“甭客气小伙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为难你的家人。”

“你和张强是什么关系,这种事情也是违法的,一般人肯定不愿意帮忙。”

“我可不是帮忙,我是收他房租的,像你一家三口人一天我收他三百块,张强也不小气,一次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什么?您做这个生意?这可真是犯法的事儿?”

老头似乎是苦笑了一声道:“对我来说早就没什么法律公正了,我这么大年纪,也放不了羊群了,不靠这个赚点生活费,难道和孙女一起饿死吗?我死了无所谓,可女娃子还太小,我得把她拉扯大了才能死。”

这老头法律意识也过于单薄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有困难可以和当地政府申请帮助啊,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呢?”

“小伙子,咱们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区域,都说和自己没关系,我找谁去?”

“你身份证是谁发的就找谁啊。”“我没身份证啊。”老头一句话把我给说傻了。

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除非是住在丛林里的非洲原始人,谁能没有身份证?这种事情还能被踢皮球,那人口普查工作是如何开展的?毕竟这里还不算是老少边穷地区。

我越想越奇怪,老头表情却渐渐变的­阴­郁起来,那表情分明是不想理睬我。

羊倌常年不与人打交道,脾气确实是有点古怪的,青龙村里也有羊倌,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见怪的,不过小女孩的舌头这可不是小事,于是我问老田旺道:“老爷子,伤害小姑娘的凶手被抓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残忍?”

“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残忍的。”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语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估计这件案子肯定有内情,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无论如何伤害婴儿的就是禽兽,如果你相信我……”

“小伙子,不是我不信你,我的儿子、媳­妇­也为这件事想去和人理论,结果都被人打死了,至今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不想连累你,这件事我认了。”虽然他带着帽子但他的头发必然会有剧烈的变化。

听了老头这话我感到极度震惊,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我呢在市公安局多少有些关系,要说邪屁黄粱的事情我不会­干­,但你这件事情我可以让他们介入调查,我还是相信这个世道是公正的,只是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小伙子,这事儿都过去六七年了,我已经没有想法,只想着这个孩子能太平的长大就好,年轻人做事一腔热血,但惹麻烦上身……”

“您对我还不是特别了解,我的麻烦惹的足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两件。”

“没必要再说了,你一家人已经团聚就回家吧,从此以后咱们天各一方,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老田旺露出一副苦哈哈的笑容。

想走,但鼠妖还没回来,我便出门寻找,这个三不管的小山村地形并不复杂,除了几栋民房,就是大片的泥巴地,既没有菜园也没有粪窖,这似乎不像是一处农村,透过并不算长的荒草堆我看到鼠妖蹲在一个大泥坑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走到它身旁,只见这泥坑非常大,正方形的坑口长宽至少有十七八米,深度约有三四米,就像是人工挖出的养鱼塘,但泥坑底部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车轴,每一根都有人腿粗细,估计是施工车辆在下压出来的印记。

鼠妖就是对着这样一个大坑发呆,那样子就像是在思索人生,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神,我道:“老哥哥,咱是不是该回去了?”鼠妖这才睁开眼睛。

只见泥坑和之后是一片开阔的泥巴地,其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坑|­茓­,在往远处就是国道了,直观来看这应该是一片被征收待开发的商业地块,按照此地的地理位置,其实早就应该用作商业开发了,否则真是浪费。

鼠妖这次并没有上我的肩膀,而是人立着一摇三晃的向前走去,我跟在它后面看着它走路的背影十分滑稽,但也不敢笑,强忍着回到小屋子里,只见青毛巨鼠蜷缩在大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到鼠妖立马凑了上来匍匐在鼠妖腿边一路跟着它后面走。

回到屋子里我对老妈道:“收拾一下咱走吧。”

“还有啥可收拾的,直接走人呗。”随后爸妈出了屋子和老田旺打了招呼,就像做客后回家一般,贝贝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的状态,似乎黄鼠狼­精­已经下了她的身子,这事儿也不好问,我只能“加大偷窥力度”。

但是随后闵贝贝的表现让我相信黄鼠狼­精­已经离开了,因为回到市区后她不愿意再去我家,随我爹妈怎么劝,她就是不愿意回去,坚持回家,我只能送她回家,路上两人似乎也生分了许多,简直没话,回去后我给吴彪打了电话,将老田旺的遭遇告诉了他,吴彪当时就发飙了道:“他妈的,还能有这事儿,我亲自调查这件事,如果真有人­干­将王法当儿戏,我一定灭了他。”

有他出手,什么样的地痞流氓也能搞定,我也就放心了,回到家里我叮嘱家人千万不要­骚­扰两只耗子,还将爷爷的屋子腾出来给它两“居住”,但青毛巨鼠是不敢和鼠妖住在一起的,它蜷缩在门口,像是一只看家护院的狗。

我去给鼠妖买了一条中华,关上房间门片刻后一股烟味传进了屋里,我也是实在太过于疲劳,吃过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尿给憋醒了,起床后推开门就看见鼠妖站在客厅中央。

神奇的是它居然浑身发出金光,黑暗的屋子被它浑身的金光照­射­的犹如点了灯一般,而青毛巨鼠则非常警惕的站立在门口,浑身的毛都耸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见鼠妖不停的用右手堆积出一个晶莹圆润的气球,随后抛入半空,接着用鼻子吸入这个气球,周而复始,连绵不断。坑丸布圾。

我知道它这是在修炼法术,也不敢打搅,甚至连厕所都忘记上了,悄悄退回床边,忽然我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

这可差点没把我吓傻了,难道我魂魄出窍了?想到这儿我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身体,虽然手看似有形,但却能穿透身体,一挥而过。

这下麻烦可大了,我起床是为了尿尿的,怎么变成灵魂出窍了,这简直不科学。

54、真龙疑云

我这边是急的浑身大汗,当然现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是不太合适的,因为灵魂不可能出汗。

其实魂魄出窍不光是玄门中人会有此体会,很多普通人都经历过这种感受,有一些重病垂危的患者在重度麻醉之后有不少发现自己吸附在天花顶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俄罗斯一个科学家为了感受濒死体验,连续七天不吃饭,并进行剧烈的运动,在第八天晚上他睡着后便发现自己站在地下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可以穿透墙壁来到屋外,可是当他看到屋外树影中站着三个人后,当他意识到这三个人不可能是活着的人时,当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就像被吸尘器凌空吸起,再一睁眼又是人世。

所以灵魂出窍从来不是虚假骗人的故事,这是真有其事的。

问题是我他娘的该怎么回到自己身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吧?而且我是被尿憋醒的,如果长时间不放水我迟早要尿床,这么大年纪如果真尿床了,我还不羞愧欲死?

稀里糊涂的思来想去却始终没能回到自己身体,我越想越急,转身回到了客厅想问鼠妖该如何回去自己身体?却见鼠妖手掌又出现了一团气球,接着它手一震,气球朝我面部缓缓飞来。

这一情景和上次完全一模一样,难道灵魂也可以吸入?想到这儿我冲气球抬起鼻子一吸,气球便散成一团柔和的线条缓缓飘入我的鼻子里。

顿时一股强烈的清气传遍我的全身,简直爽的我全身毛孔都为之而开,这种惬意的透体而出的感受简直就是天下最美妙的感受,我甚至感觉整个人生都变得异常美好,心情毫无来由的好到了极点,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

我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开心的笑声,随即听到老妈的声音道:“傻儿子,你笑什么?”我眼一睁,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人要是魂魄出了窍,感觉根本不真实,明明是刚刚咧嘴笑两声,这天就亮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起床之后还是能感觉到灵魂出窍的“副作用”,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忽然脱离了地心引力。坑丸布弟。

走路时真正让我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甚至我怀疑自己还是在灵魂状态,但是看到自己因为内火虚旺尿出黄金一般的尿水,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灵魂状态了,于是刷牙洗脸正打算吃早饭,门铃响了,老妈打开门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探头探脑的道:“请问大姐,这是杨川道长的家吗?”

“我儿子什么时候成道长了?你什么人,大清早的咒人呢?”老妈顿时就激动了,在她心目中沾道士两个字就是出家人,出家人就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不生了,她非得把我杀了不可。

我赶紧走到门口劝走老妈冲满脸尴尬的中年人道:“找我有事儿吗?”

他左右看了看陪着一副笑脸道:“能进去说话么?在这里不太方便。”

我让他进了屋子道:“要不然去我屋里吧。”

这人将两条软中华,两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道:“一点小意思。”

“别客气了,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呢。”

“不,您一定可以帮上忙,吴局长说了,这件事找您指定错不了。”

一听说是吴彪介绍来的,我心里就有数了,请他进了房间关上门道:“有什么事儿呢?”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刚,您知道海天电脑学院吗?”

“知道啊,灵泉市最大的电脑技能培训学院,怎么了?”

“我就是这个学院的负责人,我们学院目前处在高速扩张的阶段,早在四年前我就选了一片地块买下来打算用作建设教学楼的,位置就在灵泉市西郊的那块农用土地,我是钱也交过了,所有证产全部都办到手上了,结果还没开工就遇到当地村民闹事,其实这块地也早就没人耕种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乡民眼皮子浅,想来捞点好处,也就没有多心,结果给钱他们不­干­,还闹事打了我工地的工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村民根本就不是曾经在此生活的当地村民,而是当地一个姓仇的地痞组织人做的这些事儿,他的目的就是占有这片土地。”

“这个姓仇的人还在当地吗?”我顿时警惕起来,估计老田旺的孙女和他的儿子媳­妇­就是坏在这家人手上。

“当然还在,那个地儿现在其实就两户人家,一个姓田,是个孤寡老头带着孙女过,还有就是姓仇的这家人,他们是兄弟三人,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儿,所以时至今日穷困潦倒,也没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兄弟三人全在打光棍。”

“这话有点不客观吧?一个破落户能召集来这么多人?能和你们这些有钱人对抗?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杨道长,这事儿真不是我瞎说,首先破落户绝对是能叫来人的,姓仇的兄弟三人整日就是游街串巷,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请他们来打个架,这个面子是有的。此外这三个破落户……”说到这儿王刚想了很长时间才道:“这三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时我们闹僵时老大曾经叫嚣要我好看,当时我也没把这话放心里,觉得就凭他们三个能怎样,我不欺负他们就算是好了,还能被三个土痞子欺负了?结果没过三天我工地上值夜班的两个老头就疯了,而且疯了的当天,施工现场简直就像是被炮轰过,包括一些重型机器都被打的七零八落,两个老头一个呆呆的坐着什么话都不讲,一个见到人就讲他看到龙了,说那个龙好厉害。”

“龙?疯了的人难道是被龙给吓疯了?”我道。

“是,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真龙显灵了。”

我忍不住笑道:“这个骗局也太低级了吧?”

王刚的表情却很严肃道:“很少有人能相信,但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我感觉十有八九是正出现龙了。”

“现场痕迹?”我立刻联想到泥巴地上那纵横交错的痕迹,难道这是龙的身体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儿我简直觉得震惊了,虽然我对于真龙是否存在不做定论,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即便这世上是有真龙存在的,但绝不可能在灵泉市西郊出现,想到这儿我问道:“你能具体描述一下现场的痕迹有那点证明可能是真龙现身了?”

“现场有几台水泥搅拌机被拍打的简直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龙,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巨力?其次现场的泥巴地上遍布的痕迹你应该也是看到了,但现如今还被抹去了一部分的痕迹,如果那部分痕迹还在,你就不会怀疑了。”

“什么痕迹?”我道。

“爪印,龙的的爪印,一个个能有大瓦缸口那么大,很多地方都有爪印留存,而且现场还捡到了几枚橙红­色­的龙鳞。”

“居然还能有这事儿?那这些痕迹难道是被人为处理了?”我道。

“那当然是了,这片区域之后被当地林业部门封锁了一段时间,不过理智的想想,林业部门能有权利戒严吗?那不过是有关部门的一个说辞,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王刚道。

“那么这条龙呢?最终发现了没有?”我道。

“那我能知道吗,但后来戒严便解除了,仇家那三兄弟就自诩为真龙使者,说当地是是养龙场,不得有任何改变,否则必遭天谴,就这种装疯卖傻的勾当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三个破落户真的骗了不少钱,杨道长,你说我花大价钱买了一片养龙场,这简直就是胡闹到了极点嘛?”

55、养龙场

王刚说到这儿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我绝不信这块地会是养龙场,养蚯蚓还差不多。”我道。

“我也是这么想,但仇家兄弟现在就咬定这点,阻碍我工期展开,我想和他们谈条件,但这三人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成,而且那个小女孩的舌头就是被仇家兄弟割掉的,你猜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怕她泄露了真龙之貌?”

“没错,就是这个理由,出事当晚村子里除了仇家人,也就只有田家一家,事发时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田家夫妻两抱着孩子出来看情况,事发之后仇家兄弟将田家夫妻两活活打死,当时还要吊死几个月大的婴儿,但田老头给他们跪下苦苦哀求,还有几个老相邻在旁说好话,小姑娘才留了一条­性­命,但仇老大出了个馊点子,说留下­性­命也成,但必须割掉舌头,否则就必须打死女孩,老头没办法只能同意这个要求。”

我听了简直愤怒到极点,放声打骂道:“这帮王八孙子,简直没有半点人­性­啊,小婴儿能泄露什么秘密?他们以这种方法害了三条无辜的­性­命无非就是给自己立威,让别人更加相信他们就是真龙使者而已,其实这就是三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道长说的一点没错,就是这样,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牲,所以从吴彪那儿得到消息后我就立刻来见道长了。”

好歹也算在江湖浸­淫­了一段时间,我也不是雏儿,王刚来我这儿说这番话的目的最主要的是希望我能出手对付仇家三兄弟,因为这里面不光是有人作怪,更有妖物作祟,说白了我还是不相信那会是龙,但肯定是有妖物或至少是一个怪物存在,所以仇家兄弟绝不是什么真龙使者,但绝对是个“怪物饲养员”,所以这件事里最奇怪的不是真龙与否,而是仇家兄弟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怪物?以及他们为啥要养这个怪物?

我当然不会被王刚利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的目的也不是搞清楚这件事里的迷局,说白了我管他养的是个什么玩意,他就是真养了一条龙也与我无­干­,但是这帮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割了婴儿的舌头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想想就不寒而栗,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所以如果让这些人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法律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想到这儿我道:“这件事的内情既然连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吴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

“吴局一直很想查明这件案子,但有阻力,因为坊间也有传说是仇家兄弟真的养了一条真龙,所以有某位实权派的人物和他们私下做了交易,允许他们利用这片区域养龙,也默许他们一些胡作非为的行为,前提是当真龙养成之后,他是头功,并且必须浓墨重彩的报道此事。”

我道:“一次作为他的功绩好像全中国人民邀功?”

“没错,咱中国人自诩龙的传人,如果真是在咱们这出了一条真龙,这影响可想而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道:“王总,你是一个生意人,一块地的损失虽然不小,但对你不算伤筋动骨,可是如果我真去把仇家兄弟养的怪物给清了,那毫无疑问就得罪了这件事背后的实权派,这对你恐怕不是啥好事吧?”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我也觉得自己脑子清醒度似乎是有较大提升,估计昨天晚上鼠妖给我吸的那个光球对于人的智力是有提升的,否则以我之前的智商,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想到这儿我得意洋洋的道:“是吧,所以这事儿你得想清楚了,一步走错那才真是大麻烦。”

“没错兄弟,你提醒了我,确实欠考虑了,那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该不该做,别没来由的给自己惹祸上身了。”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家。

我在窗户上看着他驱车离开,鄙视的呸了一声,接着给吴彪打去了电话道:“这个王刚是谁啊,你把他支我这来了?”

“他是我小学、中学同学,从小一起光ρi股长大的,他对于西郊那块地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我让他给你汇报一下情况,怎么了,他说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这件事里可是有大人物坐镇的,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个警察,警察只管破案抓坏人,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我呢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如果是因为给王刚这样的人当打手,那我肯定不­干­,但这件事里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会杀人吧,这可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小姑娘的舌头被人给割了,她的父母被人给活活打死了,你怎么不对这些凶手说这是法制社会?”我强忍住怒气道。

吴彪不说话了,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到尴尬的氛围,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兄弟,我承认工作上确实有疏漏,但我真不是有心如此,更不可能与人同流合污,这件案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你不说我到今天也不知道。”

“王刚是你的同学……”

“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为他办过任何一件事情,所以他也养成了有事儿不找我的好习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为这块地花了不少打点关系的钱,但就是没有找到我的头上,兄弟,我真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的警察,但我也未必能做到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程度,那你是高看我了。”

听了他这番掏心置腹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其实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由人类构成的团体,必定是有好有坏,良莠不齐的,警察也是如此,所以不能因为有一两个害群之马就把所有警察都想成是那样的人,这种认识不但粗浅,而且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想到这儿我道:“好吧,但话说到这份上,你我都不是装糊涂的人,就说这件案子到底怎么办吧?”

“按道理说一件刑事案件应该是警方作为主导,但我怎么感觉这件事确实有点悬,你觉得呢?”

“别和我兜圈子了,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就说说你的打算吧,到底准备怎么对付这个人?”

“串子,咱两做个分工吧,仇家三兄弟就由你来搞定,如果他们背后真有所谓的黑手,那交给我来对付,我拼着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和他纠缠到底,这么说你能答应吗?”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于是叹了口气道:“吴局,这件事没有赌气的必要,我只是心疼一个孩子。”

“你没有孩子都心疼她,我可是一个女儿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就算是割了我的舌头,也决不允许别人碰我孩子一下。”吴彪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豆投巨。

既然目标明确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搞定这件事里一切兴风作浪的邪祟,于是我打算和鼠妖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仇家兄弟,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青毛巨鼠嗖呼一下便站立而起,它脖颈后的尖刺对准我似乎随时准备发­射­,我吓了一跳,正要让开,就听房间里传来“吱哇”一声。

鼠妖对着我恶狠狠的状态渐渐变的平缓,我能看出来它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让到了一边,我推门而入,差点没把我惊尿了。

鼠妖躺在床上叼着烟举着一张报纸似乎正看得入神。

这老哥哥是进扫盲班了吗?我觉得自己三观被彻底颠覆了。

56、被敲诈一百多万

它摘下香烟,将烟灰仔仔细细弹在烟灰缸里,接着坐起身将报纸整整齐齐的卷起来放在床边。

自从这之后我发现鼠妖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行为,它虽然比人都聪明,但有一样东西永远都做不好,那就是叠方块,无论是纸、被子、毛巾只要是叠方块,鼠妖就“力不从心”,明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个智慧过人的妖物却就是无法完成,所以它叠东西的方式就是搓成圆柱形。

“老哥哥,你那天在泥坑上看着就是发现当地有问题了对吗?”

鼠妖表情凝重背着双手缓缓走到窗台前,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气势端凝的武功高手,忽然它双腿一纵就要跃上窗台,但所料未及的是窗台实在过于细窄,鼠妖尖尖的鼻子一下撞在玻璃窗上,只听当的一声,它脚爪根本没有搭在窗台上,就横着摔了下来,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鼠妖捂着鼻子疼的发出了吱哇一声,青毛巨鼠很紧张的嗖呼就窜了进来,但看到现场发生的事情,它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一声不吭的掉头出去了。

我也是略显尴尬,正要伸手扶它起来,鼠妖自己坐起了身子,揉着鼻子能看出它脑袋一阵阵发晕。

我用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坐在它身边道:“老哥哥,这事儿你心里肯定比我有谱,该怎办你肯定知道对吗?”

鼠妖吐出嘴里被撞的不成样子的香烟,我赶紧给它续上一根,接着我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鼠妖伸出左手,片刻之后一个银­色­的小球逐渐显现,我心念一动难道它是再告诉我修炼的门道?想到这儿我也伸出了左手,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我左手手心处感觉潮湿沁凉,就像湿润的雾气喷在手掌的感觉,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道银丝在手掌中出现凝结,接着一个小小的圆球出现在我掌心中。

鼠妖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将圆球吸入鼻子里,而我也依法施之,将圆球吸入鼻子中,蓦然一股甜丝丝的凉气由鼻子瞬间蔓延至全身,我四肢百骸无不感到舒适,就像毛孔在瞬间张开一般。

随即鼠妖出了门我知道它这是准备“行动了”,赶紧跟了出去,但刚走出门交警队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过去取回属于自己的物品。

我的车子被张强打的扁扁,离开街心公园时我报了警,并承诺承担公园损坏设施的赔偿,车子肯定是被交警部门拖去后卸开了。阵圣边划。

别的法器倒还罢了,但那根五雷镇尸杵我得取回来,这可是天下只此一件的物件,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有的一拼。

但带着两只巨大的耗子打车是真不容易,没人敢带我们,我恼火至极,打电话给贝贝让她将那辆“甲壳虫”先借给我用下,电话里贝贝的口气十分冷漠道:“这车子本来就是你买的,和我没啥关系,开走它吧,也不用再给我了。”

看来之前果然是被黄鼠狼­精­上身,恢复正常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如此冷漠,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但也无计可施,带着两只耗子前往她的公司,这下可好一路之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围着我和老鼠参观,毕竟胆子大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的,甚至还有许多小姑娘跟着我后面看热闹。

鼠妖是个绝对有明星相的大耗子,只要有人合影,必须摆个造型,也不好催它,我他妈简直就像是它的私人助理,而青毛巨鼠则对人十分抗拒,一旦有人过分靠近就会龇牙了嘴的摆出一副凶相,几个小孩都被它给吓哭了。

其实黄金广场距离我家也不算远,但这一路耽搁,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贝贝将车子交给我转身就走,我道:“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我又不是没饭吃,­干­嘛要你请?”她双手Сhā在口袋里转过头面无表情道。

“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既然别人对你没有感觉又何必喋喋不休的跟着她,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上车后鼠妖坐在副驾驶,青毛巨鼠趴在后座下,我开车前往了交警队,办理了手续后交警告诉我公园损失费用目前正在评估阶段,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而我的车子在指定修理厂修复,预估费用大约在一百二十万。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贵,我买辆新车多少钱?”

“您这可是一辆奔驰s600,最顶级的奔驰车,就是漆身的费用也比普通轿车高的多,何况几乎整体都要修复,这个价位真算是很便宜了。”

“你们有钱,我不能和你们比,一百二十万还算便宜?”

“您都开这种车子了,还和我们比谁有钱,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吗。”接待的警员态度到很好,笑眯眯的和我交谈着。

“保险呢,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的人了。”

“他们来过了,定责之后你车身损毁是与人斗殴所致,这不属于承保范畴,所以不予赔付。”

“这帮狗……这些人也太缺德了,卖保险的时候他怎么没说明这点?”

“不好意思,我对于保险法并不了解,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那我不修了,这总可以吧?”这个“指定的修理厂”谁知道和他们什么关系,一百二十万修个车子我疯了。

“当然可以,不过车子已经钣金,更换了相应的部件,并且损毁的发动机已经预定了,如果您不修的话请将以上费用补交齐。”

我简直气的两个耳朵要冒烟道:“你们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开始修理?这不是纯粹的耍流氓吗?”

“我们给您发过短信了,并且在短信里说的很清楚,如果不回复就算默认要修理,您没有回复啊,修理厂自然就开始动工了。”

我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翻来覆去的看,哪有什么短信,于是我指着手机屏幕质问他,他翻出短信记录报了我在东林市的一个早已停机的手机号码道:“我们是以车子过户留下的手机号为准发送短信的。”

“你们不能打个电话吗,一个电话几毛钱啊。”我彻底愤怒了,完全有一种当了傻子还无处诉苦的感觉。

“不好意思,如果需要投诉请去纪律检查科,那里有专人接待。”

“我在交警队内部投诉你们,有什么结果?”

“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去法院起诉,但在这之前您必须把剩余款项交齐,否则……”

“否则怎么样?抓了我吗?”

“以您欠款的金额,完全达到判刑标准。”

我知道和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正理、邪理随你怎么说也不可能说过他们,更别说动手了,只要推他一下,那就是殴打警务人员,刑期三年起,我只能“咬碎钢牙”往肚里咽,强忍怒气道:“多少钱?”

“目前一共是九十七万五。”

我彻底无奈了道:“修吧,都快一百多万了,修好算了。”

“ok,等车子修好我们会通知您来付款的。”出了交警队我都想哭,有一种被人打劫了一百二十万的感觉,这个张强,真是足够­操­蛋的,一锤子夯了我一百多万。

好在取来了五雷镇尸杵,我将棍子放在后备箱随后驱车去了西郊,路上我买了两套小孩穿的衣服,几个漂亮玩偶和一些零食,到了当地后只见老田旺如昨天一样坐在门口犹如雕像一般抽着烟,小女孩则四处跑动玩闹,当地极为宽阔,人烟罕至,所以老头也不用看着女孩,看见我们他似乎并不奇怪道:“我就猜到你会回来。”

57、无名村的往事为monkey妹纸玉佩加更

“哦,老爷子也是有先见之明的人。”我知道他话里有话,便顺着说。

“小伙子,我放了四十多年的羊,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本领是啥吗?”

“控制羊群,不让羊走散。”我道。

老头微微一笑道:“还真不是,放羊群不是啥大学问,傻子都能学会,当一个牧羊人最难得的可不是放羊,而是如何与狼群打交道,我们不过是两三个人,狗也只是那几条,一旦遭遇大股狼群只能对峙,绝对不能开枪,一旦有狼被打死,那结果只能是羊群的覆灭,所以牧羊人最能的是可以从狼的眼神中观察出这群狼攻击羊群的决心是否强烈,如果并不是一群饿狼,我们就恐吓威慑,如果是一群饿狼,我们就会丢一些食物給它们,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会与人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得了东西就会离开,所以我学会的本领就是观察一个人的眼神,这个人是善是恶,做事的决心是否坚决,通过眼神我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难道昨天我的眼神……”

“听了花花的遭遇我能看出你的眼神非常愤怒,凭这点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会回来的,我果然没看错。”老头满脸都是赞许的神情,还有欣慰。

“老爷子,既然你相信我,能说说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仇家三兄弟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我不相信什么真龙使者,即便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渣。”

“昨天和你说这件事,我对你并没有多少了解,所以没有说实话,但今天我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了,我不是希望你能给替我讨回公道,而是希望好人不要受到伤害。”

“老爷子,难道这仇家三兄弟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这三个小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和我关系还不错,本来说好了是要跟着我学放羊的,但是六四年吧,咱们这地儿来了个一个赖利头的邋遢道人,他进村子就说咱们这儿的地不稳,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给他一个童男子,否则村子就会灭亡,村子里的人也会难逃一死,当时没人信他说的话,村长还带着几个年轻人将这个赖利头的道人用大笤帚打了出去,结果当天晚上咱们这儿的一处土山就崩塌了,村长正好住在山脚下,一家人被活埋在碎石头里,扒拉出来人都给压的没形状了。”

“这个地方原来是有土山的?”我望着一片平坦的泥巴地问道。

“是,你看东北角的那片农田了,六四年那会儿,那片农田就是一处土山,山也不算大,十几米高,表面看全是黄土,但土层里埋了许多大石头,出事那天晚上无风无雨,但土山就一瞬间崩塌了,之前没有半点预兆,而坍塌的土山中露出了一块暗紫­色­的大石头,这个石头的形状和那个赖利头道人的模样非常相似,简直就像是照着他的模样雕出来一般,鼻眼眉毛,甚至连身上的道袍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爷子,咱这儿可别说故事,这都是您亲眼所见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眼所见,这个石头雕像就在灵泉市旅游艺术馆的顽石区,现在去肯定是能看到的。”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您继续说。”

“看见这个石雕像后村子里的人才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之后又出了事儿,村长一家设了灵堂按道理是要做法超渡的,那个年代人虽然穷,但是巫婆神汉管顿饭也就成了,所以只要是死人,都会请神婆来超渡亡魂,结果当天请来的巫婆,走进灵堂就摔了一跤,爬起来后摔跤的地儿没受伤,左脸上却出现了一个乌黑的巴掌印,这下包括村里人都没人敢招惹村长家就准备放两天后抬出去埋了,结果到了下午整个村子就奇臭无比,所有人家的狗都跑到灵堂周围在哪儿狂叫,我常年放羊,胆子算是大的,就捂着鼻子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村长一家人的尸体都烂成绿颜­色­的脓水了。”阵圣妖血。

听到这儿我简直恶心的都想吐,老田旺叹了口气道:“那场面是真惨,结果我们都没招了了,只能点一把火把村长的家和灵堂全部烧了,那天下午村长家冒出来的黑烟把半边天都给遮盖住了,那场面真是吓死人吆。”说到这儿老田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之后老道再来没人再敢说什么,他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挑选一个童男子给他,否则就要我们村毁人亡……”说到这儿老田旺苦笑了一声道:“那三天里我算是见到了最肮脏丑陋的一幕,本来乡里乡亲的,都变得和仇人一般,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少年的人家,个个都像世仇,都说应该把对方的孩子交出去保村里人的太平。”

“没错,在大难临头时,最能体现出人的心理状态,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老田旺冷笑道:“后来村子里有一个叫马琳的,这家人和仇家人本来就有积怨,便在私底下联络别的村民,说仇家有三个儿子,送一个出去也不影响传宗接代,这些人本来就想着别人倒霉,保全自己,于是就抱成团欺负仇家,让他们把仇家老大交出去,结果这件事很快就变成全村人对付仇家一家,这家人被逼无奈,最终把仇老大送给了老道,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七天之后仇家老大回来了。”

“这个孩子从小我就挺喜欢,本来是很懂事的,也听话,但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话也不多,整天就在房里待着,后来就老往林子里跑。”西郊有一片果林,里面有许多桃树、橘子树,占地面积广阔,老田旺说的林子指的就是果林。

他继续道:“随后马琳的儿子就失踪不见了,据马琳说孩子失踪那天是去了果林,随后就再也没回来,于是村子里的人都去果林找小孩,最终在一处桃树下找到了一只小孩穿的鞋子,除此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在这之后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谁都知道这事儿和仇家老大有关,但无论你想什么法子,就是无法抓到他的破绽,所以有的村民就搬离了当地,只要是没走的,除了我家,其他的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难道这件事没人查吗?”我简直感到震惊。

“那个年代谁还能管一个偏僻山村里发生的人口失踪事件,当然后来也有人来查过,但肯定是没有任何发现,时至今日这个村子里就剩下田家和仇家。”

“这么说您和仇家人的关系并不算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儿子儿媳?还有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

“小伙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老头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又和当地流传的传说有关。

我仔细想了想道:“我相信,但我不信这里会是养龙场,我更不信仇家兄弟会是真龙使者。”

“是,我的儿子媳­妇­也不相信,所以他们只能死。”说罢这句话他猛然从座椅下抽出一把镰刀兜头朝我砍来。

鼠妖并不在我身边,而是去了昨天那个大坑处继续“敏思苦想”,青毛巨鼠自然跟在它身边,所以没人能帮我。

说也奇怪,以我的“实力”,这突然而来的一刀按理说我是没有闪避能力的,但今天我的反应似乎变的极快,我清楚的看到他手一动挥刀而起,整个运动的轨迹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慌不忙的身子朝左边一让,躲开了当头一击。

58、降龙之战(上)为monkey妹纸玉佩加更

这个地方不光是有仇家三兄弟,老头也是个狂热的“真龙使者”,而且看样子似乎比仇家三兄弟更为狂热,他的儿子媳­妇­说不定就是死在老田旺自己手上的。

一念未必老头横着一刀劈来,只听刀身嘶嘶作响,这足以见得老头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手底下是真有料的,但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岂能被他这一刀轻易砍中,我脚尖在地下轻轻一点,整个人身轻如燕,一下就退了五六米的距离,镰刀连我屁都触不到。

奇怪的是鼠妖明明是听见了我们的打斗声,但仿佛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的站在远处,丝毫没有前来支援的打算,青毛鼠更不必说了,它和鼠妖是形影不离的。

老头随手抄起板凳对我冷冷道:“小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这可不能怪我。”

我倒也不慌张道:“老爷子,我知道必然有一条真龙在你的心里,但你真的相信龙是靠杀戮来养成保护的?”

“小伙子,我们这种人背负的使命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我们不求名不求利,所谓的就是保我华夏河山万年基业,今天你或许不能理解我的行为,但是千百年后历史会还我们以清白。”

听了老田旺这句话我简直都傻了,这人是不是刚从神经病医院里被放出来,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一念至此,就听破空之音大作,那把镰刀旋转着朝我劈面而来,毫无压力侧身闪开,然而随即我的后脑勺就感到劲风袭来,这东西居然是一把回旋飞刀,我吓得浑身冷汗,赶紧趴伏在地,只听“唰”的一声响,镰刀贴着我脑袋旋转而过,

昨晚鼠妖传授我这门“简单易学”的法术不但让我脑袋变得聪明,反应变快,速度更强,连感觉也愈加灵敏,否则此刻我脑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连道:“阿弥陀佛。”阵圣妖弟。

而我也明白了鼠妖不来支援我的道理,它肯定是希望我凭自己的真本事打倒老田旺,也算是锻炼我的一种手段吧,毕竟男人要成长就必须付出血与泪的代价,想到这儿我伸手从地下挖了块泥巴抬手朝老头丢去。

虽然是泥巴,但我的力量也有较大提升,只听嗖的一声泥巴团子准确无误的打在老田旺的脸上,打的他脑袋高高扬起。

当脑袋再度恢复原位时,鼻子里的鲜血滚滚而下,这下老头不­干­了,而小女孩见有人打她的爷爷顿时吓的手足无措放声大哭起来,我被孩子的哭声吸引,有些走神,差点就被老头劈了一刀,侧身让开后就见老头侧身对着我,门户打开,这是个巨大的破绽,想到这儿我抬手推在他的肩膀上,老头立刻失去平衡,跌跌撞撞朝一侧跌去,虽然他极力想要站定,但却力不从心,退了几步之后老头一ρi股坐在地下,他还想要和我拼,眼见刀口抬起,我一步窜上去对准他的手腕狠狠一脚。

踢中之后老头把握不住,顿时松了手,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跌落后Сhā在泥土地上。

我道:“老爷子,你别让我难做,这件事应该可以和平收场的。”

他哈哈一笑道:“你小看我的决心了,一条龙对于华夏民族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有种你就杀死我,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伤害神龙。”说罢他起身朝我撞来。

这简直就是自杀,完全顾头不顾腚的打法,我侧身让开随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老头跌跌撞撞冲出老远又摔倒在地,曾经他或许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毕竟七八十岁的年纪,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孩子的哭声越发响亮,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孩子的哭声,对老头道:“老爷子,至少哄孩子不哭了咱再来吧?”

“她是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我的责任,连这点困难都承受不了,将来如何成为真龙使者。”老头气喘吁吁的转过身对我道,丝毫没有对孙女心疼的感觉,不用说女孩舌头被割十有八九也与他有关。

我不禁有些恼火,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孩哄道:“丫头别哭,叔叔和爷爷闹着玩呢。”

“你把她放下来,我的孙女是真龙使者,岂是你这种臭男人可以接触的。”

“老田旺,你是不是疯了?哪来的真龙使者,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普通人,这世界上没有龙。”

“放你个狗屁,龙神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我看着它一点点从小龙变成大龙,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看着它的成长,这是我创造的奇迹,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岂能懂得我的骄傲,当神龙终有一日上了九霄云外,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会知道我的厉害。”

我顿时恍然大悟道:“老田旺,你就是那个赖利头道人,这里一切的结果都是你亲手导演而出的,你将所有村民当成怪物的食物,你将此地变成一片死寂之地。”

他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我真的想夸赞你确实很聪明,如果你能协助我一同供养神龙,必然可助我一臂之力。”

“你有仇家三兄弟协助,何必还要我?”

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段时间神龙缺食物,那三人已经舍身成仁了。”

“这三人助你为恶多年,你何至于忍心做这件事?”

老头放声大笑道:“我连自己的儿子、媳­妇­都能交出去,何况仇家三兄弟。”

“你这个死疯子,孩子的舌头也是你割断的?”

“真龙使者当然不能说人话了,可惜我身负重任,不能担负这个责任,否则我也会割断自己的舌头,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看着他满脸得意的神情,我简直心冷到极点,我见过坏人、妖人,但似老头心怀崇高理想,却害人不倦,死不悔改的,我能归为那一类?甚至我感到如果在晚几天来救我的家人,甚至他们都会成为老头喂食怪物的食物。

难怪他会租房子给绑匪存放人质,这根本就是他储备粮食的一个手段,吃光了全村人,那就得继续找人喂它,想到这儿我道:“你这样的疯子能养成神龙?我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的孙女已经失去了父母,难道你要她成为孤儿吗?”

“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比常人更加严苛的磨砺,你把她放下来,立刻放下来。”老头凶巴巴的道。

“你就作吧,都这一把年纪了,真不知道图什么,你的神龙呢,把它召唤出来给我们开开眼,要是真龙,我宁可当它的食物。”

老头表情顿时变的很虔诚道:“神龙一出必须要以活人鲜血祭祀,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是,就是我自寻死路,你赶紧让它出来,咱开开眼。”

老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类似于哨子的物品,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下,接着吹动了哨子。

哨子的声音很古怪,并不尖利,而是一种类似于动物叫喊的声音,音质很宽厚,声音能穿出很远。

期初偌大的空地静悄悄毫无动静,但随着古怪的声音不停响起,忽然远处也传来一声和这声音极其相似的声音。

这当然不会是人吹出来的,我知道“神龙”要出场了,但这声音似乎四处都在响起,我无法判断声音具体传来的方位,正当我四下搜寻这怪物可能存在的方位,只见轰隆一声巨响,两棵果树连根被顶了起来,冲天而起,土层里眨眼钻出一个通体血红的东西,有点类似于蛇,但浑身没有鳞片,但脑袋上却长了一支弯曲锋利的尖角……

59、降龙之战(下)

这个东西如果不看头上的尖角和身体的颜­色­,那就是一条体型比较大的蚯蚓。

当然体型确实太大了一点,直观来看应该是有十米左右,而它头上的尖角应该是自然生成的角质物,相当于犀牛的角或是人的头发,当然这个尖角也是大红­色­的。

说起来“红”真的是个很奇特的颜­色­,当人有婚嫁喜庆的日子全部会使用红­色­,从这点来说,“红”自然是最为喜庆吉祥的颜­色­。

但在玄门中人的眼里,红又恰恰是最不吉祥的颜­色­,因为厉鬼最容易看见的就是红­色­,所以红­色­又是招惹鬼的颜­色­。

而一个生物如果身体是大红­色­,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动物必然非常凶恶,你的第一感觉必然如此,而不会觉得这个生物是个吉祥的动物。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身体一般为两种颜­色­,要么是纯白,要么是纯红,白是因为常年隐匿于不见阳光之地,身体出现了白化异状,而红­色­则说明此物近鬼。

自然界每一种物体的进化过程都是为了更适合自己生存的一种变化,所以身体的每一种特质都是有其原因的,而红­色­就是为了吸引厉鬼注意。

一个在鬼丛里出生长大的生物,到底是怎样一种生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所以类似于这种大红­色­的诡物虽然肯定不是真龙,但绝对不是人间凡物。

不过这东西藏身于地下,十有八九便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蚯蚓品种,这只巨大的红­色­蚯蚓在古怪声音的勾引下身体古怪的盘旋成螺旋状,带尖刺的脑袋一伸一缩,就像在进行某种奇怪的舞蹈,接着着巨大的鲜红­色­的身体向前纵跃朝我们站立之地游来。

它的速度并不算快,从动作来看身体蠢笨。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眼瞎了还是老田旺的眼瞎了,明明是这样一条软体无足的动物,他却能生生看成真龙,难道他没见过传说中龙的模样?

再看老田旺却是满脸的欣喜过望,简直就像看到了下凡的天生,五体趴伏在地大声道:“我神龙威武,保我华夏神族万万年。”说罢连连磕头,几下就撞的满头是血,那表情虔诚的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本来我只是骂他疯子,但到这份上我知道老田旺十有八九是真疯了,不过通体血红的怪物肯定是要经由鼠妖所在的地方,我心里冷笑,甭说鼠妖这样具有神通的妖物,就是青毛巨鼠这样的怪物对付它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只要不是真龙,我必胜无疑。想到这儿我有十足把握了,等鼠妖出手,瞬秒这个怪物。

两方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开始替大蚯蚓倒计时,这怪物能长到今天也是天生地养的结果,就这样死在鼠妖手上也正是挺可惜的。

然而随即我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多余担心了,因为鼠妖根本没有出手,青毛巨鼠也让到了一边,血红­色­的蚯蚓游到鼠妖身边时还停顿了一下,­肉­滚滚肥硕的大脑袋分别朝我和鼠妖看了一眼,随后它似乎感知到了鼠妖体内可怕的力量,转而朝我这个软柿子游来。

鼠妖压根就没动,背手而立继续“思索人生”,我心中暗道不好,这老哥哥把我撂档里了。

只见红­色­的蚯蚓以并不算快速的速度翻翻滚滚朝我逼近,方寸之间我忽然明白了鼠妖的用意,从昨天晚上它传我这手功夫就不是兴致突起的行为,它早就算到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它想通过这件事来锻炼我。

看来鼠妖和廖叔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廖叔是凡事都替我做主,为我摆平一切,他让我通过学习而提升自己的能力,事实上我确实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知识,但我也变得十分依赖人,一点也不独立,一旦遇到麻烦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搬救兵。

从这点来看我和孙悟空很像,可问题时人孙悟空交友广阔,人脉资源极其丰富下至十殿阎罗,上至天界神仙甚至西天菩萨、佛祖都是他的“坚强后盾”,随你妖怪有多牛逼,你还能比如来佛祖更大吗?

但我可是个纯**丝,甭说如来佛祖了,就是道门里的祖师爷太上老君我也不认识,所以我必须变的独立,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被这些东西当纸片拍在地上。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抽出背后的五雷镇尸杵,我要让怪物知道它吃的那些人和我可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想到这儿我只能暂时将屋子哭泣不休的小姑娘藏进屋子里,将门锁上,接着反身就跑,因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我准备上去后等蚯蚓靠近后居高临下给它来个“当头­棒­喝”,以五雷镇尸杵的威力,只要这怪物挨一下绝无生还可能。

以我的速度,很快就跑到石头前,很轻松的攀援而上,反身只见怪物将将好游到老田旺面前,这老东西极为虔诚的对着怪物连连磕头,它没有停留,继续朝我游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这种类型的怪物贴身­肉­搏,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尽量让自己镇定,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浑身血红的怪物由远及近,到了可攻击的范围,我屏住一口气举起铜棍对准它脑袋一击而下。

这东西也真配合,对我扬起身体,只见那犹如龙虾钳子一般的尖角冲我直刺而来,这简直螳臂当车,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心里这样想,手中铜棍狠狠砸在它坚壳包裹的脑袋上,只听“噗”一声闷响,怪物的脑袋没有丝毫损伤,铜棍也没有发出爆裂,而我则觉得一股大力通过棍身传来,我被这股力量倒冲,整个人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

我也不懂空中如何控制身形,只能像普通人那样手足无措的从空中摔落,我是背部先着地的,虽然是泥巴地,但因为从高处摔落,这下也摔了我一个七晕八素,差点没把肚肠子吐出来,更要命的是我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这时浑身血红的怪物已经游到我的面前,它身体再度高高扬起,脑袋上巨大的尖角已经对准了我的胸膛。

天­色­似乎立刻暗了下来,我万念俱灰,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逞强,我小命就挂在这儿了,看来我还是过于乐观的看待自己的能力了。

正自懊悔,就见空中一团青影激­射­而至,狠狠撞在怪物的脑袋的硬壳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东西顿时被青毛鼠撞的一阵翻滚,距离我稍微远了点,青毛鼠落在我身边后冲它发出一阵尖利嚎叫声,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了。坑投宏血。

这怪物虽然有硬甲护身,但受到青毛鼠如此强烈的撞击还是有些发蒙,定住身形后用力晃动了几下硬甲脑袋,青毛巨鼠扭头冲我发出一声尖叫,那意思似乎是“注意看我是如何对付它的”。

接着青毛巨鼠一下就从它脑袋前窜了过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道闪电,这时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一点知觉四肢和脑袋微微能动便努力抬了起来朝它两望去,只见怪物“镇定”后脑袋便对准了青毛鼠。

两者相比青毛鼠的体型看来就像是一只宠物仓鼠,不过它丝毫不显慌张,昂着头龇牙咧嘴冲怪物发出威胁似的尖利嚎叫,我看在眼里记住了第一点,无论和怎样的对手过招,首先气势上一定不能输阵,就像青毛鼠,我每次见到它即将“开打”前,都会做出极其凶悍的表情,只有气势上不处于弱势,你才有一战的资本。

60、蒙古死亡虫

红颜­色­的大蚯蚓上半身高高扬起,对准青毛鼠,那锋利的甲壳在阳光下闪烁着血一样的红光,显然锋利之极,青毛鼠则丝毫不退缩,扬起头继续发出威胁似的尖叫声,蚯蚓血红的脑袋发出微微摇晃,猛然朝青毛鼠疾­射­而至,速度之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然而青毛鼠反应可比人快多了,纵身跃至一旁,就见巨型蚯蚓带有尖刺的脑袋整个撞入泥土地里。

青光一闪青毛鼠就蹿到怪物身边利用它尖利的手抓,在它肥胖而绵软的身体上瞬间抓出十几道深深的伤痕,血红蚯蚓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随后泥土飞溅,它粗大的身躯再度从土地中钻了出来,青毛鼠久经战阵毫不慌张,以风一般的速度绕着蚯蚓身体转圈,并不停将脖颈上尖利的硬毛­射­在它身体上,每一根刺都是完全没入蚯蚓的体内,看样子“真龙”已经在耗子强悍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我­精­神一旦放松下来,脑子就变的清楚了,想起了鼠妖传授我的“光球**”,这个法术似乎能对我的身体素质起到极强的恢复作用,现在我受了一定的撞击,是不是也能依靠这种手段治愈并不算严重的伤情呢?

想到这儿我平坦左手,闭息凝神,果然片刻之后左掌中凝结出了一个气球,不过我现在尚且无法大动,几次想把手凑到鼻子前,或是身体凑到手旁都是力不从心,只能是抖手将气球震入半空中,接着用力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之用力简直把鼻涕直接吸到了胃里,恶心的我差点没吐了,但也将气球一起吸入,眨眼间我就觉得浑身一阵沁凉,原本无法动弹的四肢忽然就恢复了,虽然骨头还是剧痛,但好歹能动了,于是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只见巨型蚯蚓在青毛鼠的围攻下已经力不能支,本来是不是扬起身体居高临下发动攻击的方式以无法施展,只能趴在地下扫来扫去,青毛鼠更加自如,每一下接触巨型蚯蚓的身体都会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它的身体是血红­色­,但流出的血液却是透明的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老田旺眼见他的“真龙”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顿时急的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轻松自信的表情,大步直冲过来道:“你们亵渎伤害神物,这是要遭受天打五雷轰的,魔鬼,你们这群魔鬼。”坑司木圾。

虽然对付蚯蚓我差点,但对付老田旺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上前拦住他道:“总不能看到是个长条身体的就是龙,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都?这玩意和神龙能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当然无法看出神龙之状,但这就是一条神龙,你们这是在杀龙啊,疯子,你们这群疯子。”

他居然还有心情说别人是疯子,我则紧紧拦住他不让他过去,因为场中打斗十分激烈,老头就这样过去,十之八九会被蚯蚓当场打倒,看在小女孩的份上,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只见蚯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老头再也没了­精­气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造孽,真是造孽啊。”

这下就是要痛打落水狗的节奏,于是我靠近蚯蚓将御洗盐一把把洒在它的身体上,这种东西伤口一旦被盐附上,体液溢出的更加迅速,只见大股亮晶晶的体液喷洒在泥巴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透明的地毯,青毛鼠嗖呼撤到一边,不在与之纠缠,而蚯蚓则在地下翻转扭滚,似乎痛苦到了极点,肥胖的身躯也迅速­干­瘪,缩小近一圈后终于不再动弹了。

我赶紧掏手机报警,很快警方的人介入现场,将老头带走,小女孩就可怜了,我心里叹息便将孩子带回了家,好在她和我的父母还是比较亲近的,进了我家便不再哭泣,我又给她买了一堆玩具和零食,终于逗得女孩破涕为笑。

当我将老头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在做的那些事情告诉爹妈,两人都惊呆了,老爸道:“真龙使者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他都能相信?”

“这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册封的,其实就是养了一条变异的大蚯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道。

“可怜了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这些天你们辛苦点照顾她一下,等我找个保姆……”

“找什么保姆,好多年没小孩了,有这么一个娃娃带着也挺好玩的,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还请上保姆了,真是有两钱烧的。”老妈唠唠叨叨道。

小丫头暂时就在我们家里生活了,因为她肤­色­很白,所以我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白,虽然年纪很小,但小白真是一个美人胚子,遗憾的就是在她亲生爷爷的迫害下,小白终身残废,再也不能以正常的语言和人交流了。

过了没几天吴彪给我打来电话,介绍了老田旺的状况。

这人说起来也是师出名门,算是茅山宗的门下弟子,从年轻时就觉得自己是真龙道人脱胎转世,后来不知从哪得了一条蒙古死亡虫,他因为从没见过这种生物,还以为就是传说中的神龙,一直留在身边将这条异常危险的巨虫饲养长大。

心理学有一种很奇怪的病因叫“心理暗示”,得了这个病的患者其行为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对于自己坚信的事情他会给予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税负自己相信这就是真的,比如这明明是一条蒙古死亡虫,但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告诉自己这就是龙,久而久之明明是一条外形和龙八竿子打不上的软体动物,在他眼里看来却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真龙。

所以老田旺一口咬定自己是真龙使者并非因为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或许骗了全天下的人,但就是没有骗自己。

而这条蒙古死亡虫要说起来也是世界上最为奇特的动物,人群集中之地,它是绝对不可能生长的,因为无法完全长大,幼年时的蒙古死亡虫基本也就是比蚯蚓大点,随便一脚踩上去都能将之踏的稀烂,而这种虫子一旦长大便是怪物。

这种奇怪的生物生长于白山黑水中,不过中东的沙漠区域也偶尔能见到它们的声音,这种动物生长于地下,无论是泥地、沙地、淤泥地下都可以生存,成虫,尤其是雄体可以长到极大的程度,我们对付的这条,相对而言只能算是中等,而由死亡虫造成最惨烈的伤害事件就是新中国成立不久,一支进入内蒙古埋设电话线的施工队,七十多人的小组在一处叫默兹河的大泡子地区域消失无踪,之后再这片大泡子地里发现了几十只巨型蒙古死亡虫,这些巨型蠕虫能够喷­射­酸液,甚至释放极强的电压,这些人要么被电晕后活活吞噬,要么被酸液淋身,瞬间尸骨无存。

所以我们遇到的这条相对而言还算是死亡虫里的“善男信女”。

老田旺有近乎于扭曲的强迫症,他顽固的相信自己就是真龙使者,所以他只能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否则一旦脱离管控他会继续寻找“真龙”,寻找“养龙场”,以不可思议的决心完成“毕生事业”。

正常人是完全无法理解疯子的世界,而疯子也完全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想,所以小白就留在了我家,而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跟着一个疯子生活,这个女孩要么成为“神龙零嘴”,要么就变成第二个疯子。

61、刨人祖坟为薇薇妹子打赏玉佩加更

经过这件事后给我最深刻的感触就是“落后必然挨打”,以我的能力不说别人,就是和青毛巨鼠相比也是远远不如,所以我必须“奋发图强”,仔细修炼,而对于鼠妖传我的技能在我仔细翻阅了《风》书后查到了一个百分之九十与之相似的法术叫“淬魂术”。

而传下这个法术的人居然是明朝的嘉靖帝,这个帝王在任期间根本不理朝政,就两件事要么炼丹,要么与道士交流成仙法则,所以是个十足的道士皇帝,所以此人虽然没留下什么伟业,但留下了不少炼丹的“秘方”和一些道门法术。

“淬魂术”脱胎于茅山宗的“离魂术”,茅山道士善于魂魄出窍,之所以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黑白双修”,也就是本体在睡觉之后还可以继续修炼法术,不要小看这点,“黑白双修”对于道士而言就是将其掌握的秘术能量乘以二,这翻一倍的效果可是非常惊人的,所以看似一个毫无用处的玄门技能,其实大有来头。

而淬魂术就是集身体之元阳为一点,凝结成气后看似吸入身体,其实是沁入人体,以自己的元阳­精­华,滋养魂魄,而魂是人之­精­神,魂魄得到了滋养,人的­精­神自然大有­精­益,­精­神一长,无论是思想、智慧、反应甚至是力量、速度相比较之前都会有长足进步。坑司斤扛。

所以这是一种打基础的功法,当人的整体素质有了较大提高,才有可能修炼更强法术,我这才明白的鼠妖的良苦用心。

而青毛鼠脖子后面的法身并非是用之不竭的,再与蒙古死亡虫战斗中它­射­光了所有尖刺,所以脑袋上光秃秃一片,就像是秃了头的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好笑,凶恶的模样也不复存在,而此时的青毛鼠­性­格都变的极好,不声不响的趴伏在墙角,你给它食物就吃,绝不会轻易动弹。

但我心里还有一块疙瘩没有解开,那就是五雷镇尸杵,这根挨到东西就会发生爆炸效果“神棍”,自从在蒙古死亡虫身体上敲了一下之后“神力便荡然无存”,我也带着这根棍子开车去隐秘之地试过几次,但确实效果全无,再打量这根棍子棍身,或许是因为上次和蒙古死亡虫身体接触是力量过大,棍身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弯曲状,而棍子表面的金漆甚至脱落一片,露出黑黝黝的铁器。

我有些吃惊,这根棍子被人掉包了。这是一根赝品。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有可能做手脚的人就是洛奇,毕竟棍子在东林市放了很长时间,他有充裕的时间去伪造一根赝品。

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符合他的动机,洛奇是要依靠我去对付海岭之王的,偷走我手上的法器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继续想也只有交警队里的人才有可能接触这根棍子了,如果这根棍子真的是被人掉包,他们的嫌疑最大。

当然真正接触这根棍子的并非交警,而是那个修理厂的修理工,想到这儿我去了交警队问到了修理厂所在,便驱车前往。

修理厂在灵泉市的观山路上,再往前不到五公里就是青龙山,这也是米其林轮胎在灵泉市的总代理,规模着实不小,两个修理车间约有一两千平米,进去后我说明自己是奔驰车主,修理厂的车间主任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并且带我去了修理车间。

他们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修理大奔,隔着玻璃窗就见那辆被张强捶扁扁的奔驰车经过钣金工艺,铁壳已经基本恢复原貌,只是车身油漆斑驳。

主任笑道:“这个车子从里到外基本上全部要给你换新的,所以一百二十万真是划算的,开出去就是一辆新车了。”听了这话我简直就想对他的脸就是一拳,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什么人­性­?

但相比较这辆车子,五雷镇尸杵更为重要,所以我强忍内心的怒火笑道:“大家辛苦了,麻烦你请所有修理我车子的师父和我见个面,我给大家包了点红包,算是辛苦费吧。”

“老板太客气了,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主任嘴笑的都快皮鞋炸线了,连连搓手道。

随后我见到了七名修理工,从主任和他们交流的眼神来看,可以肯定这七个人中至少有两到三个根本就不是修我车子的修理工,而是跟着来打秋风的。

我也没有点破,从包里拿出一沓事先包好红包道:“大家辛苦了啊。”

一片感谢声中我接着道:“有件事问大家,我车子里有一根棍子,没人做手脚吧?”这句话说得极其突然,只见其中三四个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那表情贼腻兮兮,我用一只眼都能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事他们的头发明显表露出萎谢之状,这是因为心里害怕所导致的状体。

我心里顿时明镜道:“我丑话说在头里,如果有人把情况说出来,如果赃物被追回,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否则我立刻报警,我相信你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吐露实情,毕竟责任是有轻有重,分到的钱肯定也是有多有少的,这里有一万块钱,如果你们说出实际情况,钱就是你们的,如果不说,那就等着吃牢饭吧。”说罢我将一沓红包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闹鬼了一般,我则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正要抽,就听见屋外吴彪大声道:“老陈,我车子要换刹车油了,你们人呢,都去哪儿了。”

我心中一喜道:“吴副局长来了,正好让他评个理。”

车间主任赶紧将我按在凳子上,愁眉苦脸道:“老板,我认错了,我承认那根金棍是我们偷偷运出去卖了,买家我回来就告诉你成不成?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看他那样我心里鄙视到了极点,将钱一把扫在地下道:“你们这些人,也就配弯腰屈膝的做人。”人人面有愧­色­,也没人敢搭茬。

我跟着老陈走到保养区,就见吴彪和他的司机站在门口,看见我他奇道:“你来这儿­干­吗?”

“我车子在这里修理,是交警强行送过来的。”

吴彪会心的一笑道:“那还真是巧,我正要到青龙山去,你老家村子出事了。”

“怎么了,没伤人吧?”我发现自己到哪儿哪就不断的死人,似乎是有扫把星的潜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伤人倒是没有,不过这个人­干­的事情可真是引发众怒了,警察现在在当地被青龙村的村民给包围了,一定要交出凶手,我估计搞不好就是一场小范围的暴乱,很好你和我走一趟,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劝劝他们。”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犯罪嫌疑人跑你们那儿刨人祖坟去了,一晚上刨开了七家人的坟头,这种事情你说被抓到了还不活活打死,幸亏当地派出所去的迅速,否则真被打死了,可这事儿激起民愤,当地村民无论如何不让警察带走他,必须要把人交出来,眼下对持在呢。”

“他刨人祖坟­干­嘛?这事儿和杀妻夺子的行为差不多啊。”我顿时也愤怒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村民也不可能和警察对峙啊。”吴彪皱着眉头道。

我心里则有些嘀咕,难道这又是“邪教妖人”,这种行为是因为他要布一道劫人运的风水局?否则很难理解他刨人祖坟的行为,除非这人又是个疯子。

62、帅哥的变化为薇薇妹子玉佩加更

趁吴彪上厕所的空挡,老陈悄悄对我道:“等你回来咱们细说,千万不要报警,我保证配合把你的失物找到。”

换好刹车油,我开着甲壳虫跟着吴彪到了青龙山脚下,透过山脚就看到山上为了一群群情激奋的民众,有的人甚至还激动的喊起了口号,总之场面确实有些失控,吴彪赶紧下车和我两一路小跑上了山,只见二十多名派出所民警和公安局刑警围成一道人墙,将一辆越野车围在当中,里面看似空空如也,估计刨人祖坟那货趴在车门下,而我的父老乡亲们都愤怒到了极点,各各手持锄头、粪叉之物堵住出口,为数不多的几个留守年轻人大声喊道:“我们不和政府对抗,但是这个人必须交出来,否则谁都不能走。”

“老乡们,大家不要激动,除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和你们一样愤怒,这个人既然触犯了法律,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好不好?”

“不好,这是私事,他刨了我们的祖坟,这就是撅根啊,这个凶手必须交出来,要用他的血祭祀先人,否则青龙村所有人都会倒大霉。”在我印象中向来老实胆小的柳青婶扯着嗓门喊道。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符合,这下村民情绪更加激动,有胆大的甚至和民警发生了身体接触。

吴彪立刻指示身边的助手道:“联系总装,让他们赶紧调派一队特警过来,但是千万不要拉警笛,赶到现场如果事态没有进一步激化特警无需露面,赶紧去。”

赶紧走开找个没人的地儿请求支援去了,吴彪带着我走进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我来了,大家都消消气,听我说两句。”

“你是谁啊?”

“我是咱这儿两位青龙村村民最好的朋友,这两位一个叫廖凡,一个叫杨川,大家都认识吧?”

听了这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众村民又看见我了,青龙村有不少人受过廖叔的帮助,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廖叔的“亲传弟子”,所以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些公信力的,趁这个机会我道:“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大家别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这样吧,我给大家做一场法事,平息先祖被打搅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安息,大家生气是应该的,这事儿搁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得相信政府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气头上大家说的话我都能理解,但真把人打死了那可就犯人命官司了,为这样一个垃圾再把自己搭进去这值得吗?”

我这句话给愤怒的群众情绪浇了一瓢冷水,很多头脑发热的乡民愤怒的情绪也就得到了缓解,我的老邻居,马汉叔道:“串子,你知道这里谁家的坟被挖了吗?”

“谁家的坟被挖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愤怒,但大家应该相信我是有这个能力平息先人怨气的,总是有那个特殊事情发生的,既然发生了,咱就解决它,大家觉得呢?”阵农乐巴。

“这其中可有万艺菲的坟,她和你可是从小定过娃娃亲的。”马汉叔扯脖子对我吼了一嗓子。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而且足足愣了很长时间才道:“小菲人走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万艺菲的家人和我家人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当年我们家最落魄的时候,他家人给了我们家不少照顾,所以我们两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耍,也只有她不嫌弃我体弱多病,后来我家人开玩笑说要和万家结娃娃亲,说这句话时我是亲耳听见的,但年纪太小,不懂娃娃亲是啥意思,当时万婶并没有推脱,而是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喊她娘,我也没多心就喊了,不过我很小就跟着廖叔出去闯荡江湖,爹妈也离开了青龙村,几年没联系了,小菲怎么人就没了?

我脑子一阵阵发晕,就听马汉叔道:“你这妹子命是真不好,出去打工结果被一个臭男人拐卖去了妓院,然后她趁人不注意从楼上跳了下去,摔得颅脑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天,人没抢救过来,人带回家埋进地里,结果……你万婶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串子,不是我们手段激烈,而是这事儿真是用刀挖人心头的人啊,不受苦的人谁能体会这种痛。”

我简直都想打开车门把这家伙拖下来活活打死,站在那儿满脑子胡思乱想,吴彪看出状况不对,赶紧接话道:“确实犯罪分子是令人咬牙切齿的痛恨,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但请大家相信警察一定是维护命中切身利益的,我和大家永远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万艺菲悲惨的命运让村民亢奋的情绪瞬间变的极度低落,所有人此刻都默然不语,警察瞅准机会上前挨个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很快村民散去。

我虎着脸朝车子走去,吴彪看出我情绪不对,立刻拦住我道:“你要­干­嘛?”

“让开。”我咬着牙道。

“兄弟,我不是和你**律,但罪犯现在受到警方控制,你想做什么?”

“我让你让开,车子里那个狗日的,他刨了我最要好朋友的坟,我……”说到这儿我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在那儿劝人,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把一切都给忘记了?”

“老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让开路。”

“我当你是朋友,可我首先是一名警察,你……”不等他话说完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修炼了淬魂术我这一拳力道可真心不小,吴彪给我打的连退几步,一腚坐在地下。

我趁机就朝车子跑去,吴彪虽然都被打晕了,但刑警的素质让他立刻作出判断并下令道:“一定拦截住杨川。”只见四五名刑警形成扇形包围圈,我像硬冲但很快就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两人将我压服在地,我奋力挣扎,就听警察道:“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之后帅哥那张久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见他抬脚就将两人从我身上踹下去。

其余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当地村民去而复返,赶紧上来几个要劝解,帅哥毫不犹豫拳脚相加顿时撂倒几个,这下我脑子清楚了,这哥们把警察当成我的敌人了,想到这儿我赶紧上前“劝架”道:“别乱来,他们不是坏人。”帅哥一把抵着我的脖领就将我推到一株大树上,他用身体挡着我,对所有警察威胁似的发出犹如狼一般的吼叫声。

帅哥的状态不对啊,以往那个镇定自若,甚至有些腹黑的人,怎么现在看来犹如一头野兽?站在他身后我看到帅哥后脑勺有一块异常清晰犹如铜钱般大小的伤疤,伤疤上并没有长头发。

我心下顿时了然,那姓王的一枪虽然是爆了帅哥的头,但没有伤及脑部组织,所以他应该是十分命大的存活下来,但脑子受到损伤他的行为必然会出现异常,所以才会有这样奇怪的状态。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都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像今天这样。

只见那些警察抽出防暴棍缓缓朝我们靠近,而帅哥呼呼喘着粗气,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警察,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我身体一侧,生怕有人会从侧面伤害到我。

63、偷尸体的家族

看他这幅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对逼上来的警察道:“请你们退下,我保证不会在激起争端了。”

“你们袭警了,现在不是抵抗,而是放弃对峙。”一名警察道。

“我这位朋友情绪比较激动,请你们先退下,我保证接受处理。”

“袭警就是刑事犯罪,我们不会和一个罪犯妥协的。”挨踢的警察义正言辞的道。

“我­操­你大爷的,不就踢了你一脚,别在那儿上纲上线的,我怎么就袭警了?”我异常愤怒的道。

“你连我们副局长都打了,难道不算袭警?”

这时吴彪揉着已经青肿的面颊走了过来道:“没事儿,你们去忙吧。”

“可是您……”

“我说没事儿,怎么了?”他嗓门陡然提高。

几名刑警这才散开,吴彪道:“全中国把警察打成这样还没事儿的也就你杨川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我拍了拍帅哥的肩膀道:“没事儿了,你也放松点。”

帅哥又是突然转身就要跑,我急道:“我命令你站住,立刻站住。”帅哥就像被施了定蛇术,立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道:“现在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必须紧紧跟着我,无论我去哪儿你必须得跟着我到哪儿,形影不离,记住了?记住的话就点点头?”犹豫片刻,帅哥点了点头。

吴彪皱眉看着他道:“这是你朋友?”

“这是我的生死兄弟。”我道。

“你们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扯什么生死,经历过生死吗?”

“我还真不骗你,他真就为我死过一次。”绕到帅哥正面,只见五官俊朗的他此刻是蓬头垢面,满脸泥灰,也不知道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的一套黑­色­运动服都快变成灰­色­的了,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看他这副模样我真是感到心酸道:“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哥供着,别再走了,咱两以后祸福与共。”

我也不知道帅哥是不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便挺直腰板透出一股倔强的神情。

即便成了这样都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的感激自不必说,吴彪道:“这兄弟到底是什么路数?我看这样子有点古怪?”

“这事儿你别管了,与你也不想­干­,吴局,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说挨一拳也挺好,提醒我还没在天上坐着,挺不错的。”

“我想见这个偷尸体的人一面,我像你保证不会伤害他。”

吴彪想了想道:“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

答应了他后我带着帅哥进了那辆吉普车厘,司机驱车离开,摇上玻璃窗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几乎快吓疯了的偷尸贼,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满脸络腮胡子,看样子倒颇有一番男子汉气概,却是个吃饱了撑的偷尸体的神经病,想到他有可能玷污了小菲的尸体,我真想用脚踹他,却在这之前对吴彪有承诺,于是按捺内心的怒火道:“畏亵尸体让你有快感对吗?”阵何广亡。

起先这人在我的逼视下鬼头鬼脑,根本不敢与我对视,但听了我这句话,似乎吃了一惊道:“畏亵尸体?我的青天大老爷,好好的我去畏亵尸体­干­嘛,那东西冷冰冰、臭烘烘的……”

“你才臭烘烘的。”我怒道。

“是,是我臭,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可、可我真不是为了畏亵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去刨一个小女孩的坟墓,她已经非常不幸了,你却在这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你简直猪狗不如啊。”虽然不能打他,但骂总不为过。

“没错,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您说我什么我都忍了,我接受法律的惩罚,谁让我这么不积­阴­德呢,我活该。”

他的态度倒是不错,而我愤怒的心情得到宣泄之后,感觉也平复了不少,沉下心便问道:“那你把话说清楚,刨人坟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那儿的人收尸体,根据尸体的­性­别、年龄,保存程度,价格都不一样,像、像您说的这位小大姐的尸体,是最贵的,一具能卖一万多块钱,我也是被钱蒙蔽了人­性­,所以才做出这样一件猪狗不如的勾当。”

听这话我简直觉得新鲜,冷笑道:“你当我白痴呢?还有人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具尸体?难道你们那儿的人都是猪头,钱实在花不出去可劲糟蹋?”

“您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干­啥活儿的您就信了,买尸体的是我们那儿专门做白事的人家,这家人姓文,十里八乡的白事都找他做。”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的是文昌本?”

那人连连点头道:“就是他,我说名字您肯定知道。”

“文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白事,说起来在这片地儿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他能让你们偷尸体?”我作为“玄门中人”和文昌本自然是有交集的,曾经他也请廖叔去做过法事,他是钨锭村人,和青龙村隔两个村子,文昌本从他爷爷那辈就做白事,如今真能算是“百年老店”了,说在十里八乡是个有头面的人物一点不为过,这样一个人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看来这孙子是急了,逮谁拉谁下水。

这人却愁眉苦脸道:“您如果不信就自己去问他,文老头可不是光在我手上收尸体,好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有帮他偷尸体的,本来我是不在周围村子里­干­这事儿的,但昨天文老头接了个急活儿,我车子又坏了,文老头开了高价,我、我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反正就这一回,先把钱赚了,结果就被人抓了个现形,我这损­阴­德的事儿­干­多了遭报应啊。”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后悔了,可是这件事里文老头正如他所言当了一个尸体的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车子开到了山脚下停住,吴彪走来问道:“聊出点什么情况没有?”

我将自己听说的种种都告诉了他,吴彪也愣了道:“姓文的买尸体­干­吗?难道­操­练白事吗?”

吴彪是灵泉市人,所以对白事这块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文昌本这个人,我道:“这人在白事行当里算是最有身份的,所以他这么做肯定不会是闹着玩,必然事出有因,我建议立刻调查他,别是利用邪法害人呢。”

听我这么说吴彪可不敢耽搁,立刻分掉出六名­干­警,带着我和帅哥前往钨锭村,三座村子距离也不算远,三四十公里的,车子上了国道后很快便进入钨锭村村口。

在半路吴彪就联系了当地乡派出所,赶到后包括派出所所长在内的十名警员已经等着我们,毕竟是副局长亲自下基层,所以“迎接”的场面有点大,听我大概叙述了一下案情,当地派出所所长道:“咱们这有位警员就是文昌本的亲孙子,小文啊,副局长在这儿,你来解释一下爷爷这么做的道理。”

这个人也是老官油子了,立马将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文昌本的孙子是怎么进这个派出所的?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关键时刻他居然就把人给出卖了。

小文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我还大,当然我两其实是认识的,但在副局长面前他有些畏缩,走到跟前说话都哆嗦,憋了半天也就说了六个字:“局长,我不知道。”

“你爷爷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头发立马萎了下去,他的心情非常紧张,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

64、鬼婚(1)

我暗中给吴彪做了个手势,示意小文在撒谎,吴彪想了想道:“一个公职人员,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这可是严重的犯罪行为,罪犯没有盗取合适的尸体,居然半道杀人,这可是杀人罪,小文,你应该明白买卖尸体,和唆使杀人这二者间的区别吧?这件案子甭说你爷爷,连你都脱不了­干­系。”

吴彪是在诈他,这真是好办法,果不其然,基层民警原本就没有受过心理承压能力的训练,乍听这句话顿时就慌了神,小文原本就哆哆嗦嗦,这下哆嗦的更加厉害道:“这、这、这绝对不可能,我爷爷绝对不会唆使人杀人的,绝不可能。”

他这句话里有“绝不”二字,语气如此坚定,这也说明他是知道内情的,我看他头发的变化果然没有错。

吴彪压根就不搭腔,表情严肃的望着他,这下所有­干­警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文的身上,他毕竟也就是个普通青年,身上不具备任何特殊气质,到这份上整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道:“我承认爷爷确实买尸体,但他绝对没有唆使人去杀人,我、我用个人名誉发誓。”

“你爷爷为什么要买尸体,他的目的是为什么?”吴彪逼问道。

“这并非是爷爷要买,而是有的村民家里横死了尚未结婚的人,按照当地风俗是不允许进家族墓地的,家里人又不愿意小孩送去乱葬岗埋葬,就配冥婚。”

“冥婚?什么意思?”

“就是将两个年纪相仿的死亡人合骨埋葬于一起,这就叫冥婚。”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为什么不送去火化呢?”

我将侃侃而谈的吴彪拉到一边道:“吴局,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凡山地广阔的村落,就是有土葬的传统,因为山地本来就不是耕地,我非常了解他们的想法,你让人火化,就是咒人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这么严重?”吴彪有些惊讶。

“各地风俗不一样,而且咱这儿还有不少少数民族的人居住,这些人国家都尊重他们土葬的传统,难道在你这儿还不好使了?”

“好吧,我承认确实说话欠考虑。”再转回原地,吴彪道:“带我去见你的爷爷,你最好先和他打个招呼,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于是小文先回去给他爷爷“打预防针”,我和吴彪在所长的陪同下朝文昌本家而去。

路上吴彪问我道:“难道真有冥婚这一说法?”

“当然有,我给你说一件我亲眼所见的事情,那时候我大概十四五岁,这事儿发生在八月节前三天,青龙村邻村有一户人家来找廖叔,说他家小儿子总是能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他往瓜田里钻,瓜田这种地方人迹罕至,而且有毒虫出没,家里人不放心小儿子的安全,就不同意他往瓜田跑,可是小儿子就是不听他们的话,任凭打骂都不愿意,说那个大哥哥对他非常好,家里父母就问他是哪个大哥哥,可是按照小儿子叙述出的模样,这个少年似乎是夫妻两失踪的大儿子。”

“大儿子的鬼魂带着小儿子再玩?”吴彪道。

“其实原来是没有这个小儿子的,但大儿子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时失踪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家里人才不得不接受这孩子可能已经死亡的结果,可没想到小儿子五六岁时居然看到了大儿子的鬼魂,于是这家人找到廖叔问情况,廖叔去他家问小儿子瓜田里的状况,听着孩子说了以后,廖叔随后去瓜田指出了一片范围,让他们往下挖,结果在四五米深的土层处找到了死亡孩子的尸骨,拿去化验真是他们失踪大儿子的尸骨,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正是瓜田看瓜的老汉杀死了这个少年,并埋尸于此的。”

“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我还真有印象,这个瓜田老汉叫吴友农,是个老变态,­性­侵男孩不遂之后用西瓜刀将男孩割了喉对吗?”

“具体案件细节我不知道,但看瓜老头确实被警察给抓走了,廖叔告诉这家人少年鬼魂所以会回家是因为人的灵魂都是思念故土的,并非只有远游之人才有故土之心,即便就是埋在家门口,但亲人不知,这就是未入故土,所以如果要让孩子魂魄安息就必须将骸骨埋入祖坟,否则眼下是带着小儿子玩儿,时间一长,亡灵怨气加重,就会祸害本族之人,而当地的规矩就是横死之人不能埋入家族墓地,他们觉得横死之人都是厉鬼,一旦进入家族墓园就会打搅亡故之人的安息之地,这会整个家族霉运当头的,之后还是廖叔给出的法子,以同样年纪的死亡女孩与之合骨一处,配一门­阴­婚也就是冥婚,死者灵魂就会安歇。”

“之后这家人就以廖叔说的方法找到一家故去女孩的人家,以阳世婚礼的标准提亲、给彩礼,办酒席,最后安排一对新人入洞房,在这之后少年亡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冥婚之说确实是存在的?”

“没错,冥婚也是民间习俗的一种,你非要说这是封建迷信往大了说可真是违背民意了。”

吴彪笑道:“你小子也学会上纲上线了?”说这话到了文昌本家门口,老头并没有出来,吴彪道:“行啊,还真挺能摆谱的。”

话音刚落就见小文急匆匆从屋里而出,他满脸难­色­道:“吴局长,我爷爷说了他这两天刚刚给人配了冥婚,身上­阴­气太重不方便见人,请你见谅。”

“小文,我这是办公事,可不是来串门的?”

“您说的我都知道,但爷爷他就是不同意,他、他说就算出来坐牢,现在也不能见您,因为怕冲撞了煞神。吴局,请您见谅。”阵何广划。

“小文,你觉得我能在这件事上见谅吗?这件案子如果没有结果,我怎么和青龙村的乡亲们交代?你爷爷做了多年白事,也算是有功德的人,我不想为难他,所以也请他体谅我的难处。”吴彪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越发凌厉。

小文只能再度返回屋里,片刻之后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递给吴彪道:“吴局,我爷爷说了请你一定理解,他目前没法见人,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千年行规,只能是用电话和您说了,反正他知道的事情一点不差的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等他能出门见人了,一定去警察局接受处罚。”

吴彪虽然确实恼火,但还是接过了对讲机道:“文老先生,我是灵泉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彪,今天来这里是有非常紧要的公事,但我尊重你的说法,也请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吴局长啊,真的不好意思了,我确实是规矩束身,我也听小文说了青龙村发生的事情,实话说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一定要说清楚,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让二德子去偷尸体,这孩子是我大妹妹的亲儿子,我能让自己的亲外甥去­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吗?这孩子一直跟着我做白事,配冥婚的事情我都是交给家族几个近亲再办,就是担心出这种状况,真没想到……”

说到这儿老头重重叹了口气道:“吴局,我绝对没有给自己开脱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情,我非常惭愧,请您给青龙村的父老乡亲们带句话,到时我一定登门谢罪,并为受到惊扰的亡故先人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以弥补罪过。”

65、鬼婚(2)

“现在还谈不上弥补罪过,挖人坟墓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犯罪,而你是要接受问讯与调查的。”吴彪道。

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配一桩冥婚,确实要避生人七天,按照古老的说法,“大婚之后的新人”会在七日之后回魂,到时候“他们会来拜访媒人的”,此时的鬼魂不会为恶,但毕竟­阴­阳不同道,所以配冥婚的白事知宾七天不能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否则就有可能撞煞。

可问题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吴彪也不能不管,作为唯物主义论为主的公安­干­警,他总不能因为这种民间说法就放任文昌本三天不管,弄不好再被人参一本说他包庇罪犯,那真是哭都没有眼泪水。

这就是进退两难之局,正当我们人人为此挠头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我和您去公安局接受调查,如果确实证明这里面有我父亲的责任,由我先顶着,成不?”只见一名五十多岁面庞紫红的中年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我也认识,是文昌本的大儿子文游海。

“你们拿法律当儿戏吗?”吴彪愤怒了。

“吴局,我知道您也不好做,但如果现在非要让我父亲出来,我们一家人可能都要倒大霉。”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可不是我父亲有意刁难您,钨锭村做白事的本来有两家,除了我们文家还有马家,十三年前马家出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十里八乡的也都知道,您如果进市局早应该是听说过这件事的。”

吴彪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难道是那个叫马芸的老太太摔死自己孙子的案子?”

“您说的没错,这件案子当时闹的特别大,谁都说是马芸和自己媳­妇­暗中不和,所以摔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孙子,但我家老爷子是清楚知道的,当时马芸婶子刚配了一门­阴­婚,恰巧在这个七天内她儿媳­妇­添了个大胖孙子,马芸婶当时要出来看孙子时我父亲还劝过她,让她一定慎重,但马芸婶不听非要出来看孙子,后来在身上挂了两枚辟邪的桃木令牌,就出来见光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马婶摔死孙子的细节,但我当时看到了,她将刚出生的孙子抱到客厅里摔死后将孩子的鲜血抹在脸上,人就跪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这双鞋子当时就是给女尸脚上穿的新娘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了马婶的脚。”

我听到“马婶”两字,就想到那个鬼气森森的老太婆,顿时觉得浑身汗毛凛凛。

吴彪皱起眉头道:“这件案子确实在市局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关键就在于案子如何定­性­,当时我刚刚晋升刑警,但也旁听了这个案子,后来马婶在庭审前绝食自杀了,所以这件案子最后就以故意杀人罪结的案。”

“我也不说啥虚头巴脑的话了,就从马婶脚上穿红鞋这点判断她也不可能是正常死亡,而且她和她媳­妇­的关系外人不知道,钨锭村的人是有目共睹的,您尽可以调查,所以我真的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家一马,我、我求求您了。”说罢文游海便跪在了吴彪面前。

打人不打脸,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非把老头抓回去,也是过于不近人情了,思索片刻吴彪道:“这样吧,你的父亲既然需要三天时间,我答应,但是三天之后必须立刻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我谢谢您了。”文游海道。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这两天我不走了,就住在你家,毕竟青龙村的村民处在极度愤怒中,必须要有警戒。”

这么生硬的借口听得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也能体会到警察的不容易,文游海当然同意了,立刻给吴彪安排房间,吴彪小声对我道:“你得陪我在这住几天,一来我确实担心青龙村的人来这儿闹事,二来万一有怪事发生,我只能依靠你了。”

我当然要挺他,于是和帅哥三人就在文家落了脚,当晚文游海设宴招待,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吃饭过程中市局负责调查笔录的警员打来电话,通报了二德子供述,情况大致和文昌本说的相同,二德子因为没有“尸源”,却又担心给家族其他兄弟抢了这笔生意,于是就想了这么一个馊点子,当然偷尸体的并不止他一个,这事儿也非他原创,几个兄弟都­干­过这事儿。

吴彪立刻下了抓捕命令,文游海叹了口气道:“我这帮兄弟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件事,但看他头发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根本不亏心,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吴彪喝的是茶,他随时收听抓捕行动的消息,一直到凌晨三点,文昌本­干­这活儿的四个侄儿抓了三个,只剩一个叫林山的目前还没消息。

这人也是出去寻找尸源,在这之后就一直没回家,手机也联系不上。

“难道是得到消息人跑了?这可不聪明,逃逸可就是另外一种量刑标准了。”吴彪道。

“您别生气,我来联系他。”文游海当着我们面拨打他的手机号,但就是打不通。

而我则酒上头有些昏昏欲睡,但他们没睡我也不好意思说睡觉,可如何解乏?我又想起了鼠妖传我的“淬魂术”,于是借口上厕所,进卫生间关上门后运功聚集­精­气养魂,一口气吸入鼻子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乏感一扫而空。

我满身轻松的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说话声,只听这个生意道:“我错了,老先生们见谅,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淬魂之后整个人的身体机能是会有暂时­性­的提高,所以原本我不应该听见的声音却被我听见了,而这人说话腔调古怪,他说的“老先生”其实就是对于鬼的尊称,这事儿不对啊,于是我蹑手蹑脚出了屋子,顺着厕所的方向一直走到围墙边,果然听到围墙外围一个人哆哆嗦嗦翻来覆去念叨那句话,与此同时闻到的还有一股香烛气味。

宅院的墙头也没多高,我纵身爬上墙头,只见一个身着蓝棉袄的中年人身体蜷缩着跪在泥巴地上,他身体前面则点着三支贡香,贡香旁则是一根烧了一半的白蜡烛。

这个人就是在拜鬼。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寒毛直竖。

为了证实猜测,我从墙头跳到了他的身边,听到“咚”的一声,这人身体发出剧烈颤抖,但脑袋动都不敢动,就像遇到了危险将脑袋Сhā进沙地里的鸵鸟。

我掏出打火机凑上去点燃了那根牛油蜡烛。阵私名血。

虽然当晚静谧无风,但烛火晃了两晃便忽然熄灭了。

鬼吹灯,这家伙招惹了厉鬼,想到这儿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灵符就要封他的灵窍,然而没等我下手,这个人忽然直起了身体,他一手抓着一把泥土毫不犹豫塞进自己嘴巴里,只见他嚼着­干­涸的土坷垃,双目紧闭,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黑暗中看着这样一幅尊荣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也算是开了眼界,非给活活吓死不可。

只见这人不停的把泥巴往嘴里塞,我心念一动,这是厉鬼要杀人灭口啊,想到这儿我一口咬破食指,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禁”字反手贴在他脑门顶上,这人正好将一把泥土送往嘴里,立刻便定身不动了,随即从他左手上掉下一个金灿灿的物件。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命锁牌。

鬼婚(3)为____孽妹子的玉佩加更

如果是看到别的东西还则罢了,看到这玩意,更是一阵直击内心的强烈惊悚

长命锁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家里有了小孩满月的时候脖子上挂一个取其寓意,希望宝宝能长命百岁

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种人人会佩戴长命锁,那就是出嫁的“新媳­妇­”

当然这个新媳­妇­指的是配了冥婚的“鬼媳­妇­”,讲究的大户人家,也会给合骨的男女尸体上挂长命锁,当然前提是尸体必须有­肉­身在,骸骨是不能挂法器的

当然两类不同人佩戴的长命锁造型也不相同,新生婴儿佩戴的长命锁呈元宝状,而冥婚者佩戴的长命锁呈展开的鹰翅状,因为在玄门传说中金雕是可以将人的灵魂送往极乐的

而这人手上攥着的就是一个鹰翅状的长命锁

这人如果没有招惹厉鬼,那除非是我眼瞎了,刚有这个念头,一阵怪风透体而过,我简直觉得血液都快被冻成冰块,一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估计是吴彪发现我不见了打电话给我,可我是被冻的僵在原地手根本无法动弹

好在深更半夜村子里非常安静,他们听见了我的手机响声,于是找到了院墙外,吴彪道:“兄弟,你怎么了?”

文游海绕着脑袋上有灵符的人看了转了一圈道:“山儿,你怎么跪在这个地方?”说这话他就要动手去掀他脑袋上的灵符

我是急了,用尽全身力气道:“别动,这个人身上有极重的­阴­气”说话时我清楚的看到嘴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寒气

吴彪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道:“你怎么出来一趟冻成这个样子?”

我这才觉得整个人状态好了些,道:“这个人必定是寻找尸源的过程中撞了大邪,以至于整个人身体­阴­气极重,千万不要动他,等到天亮才能揭下地上的灵符,另外六点之后你挑一只芦花大公­鸡­,我要施法辟邪”

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和文游海这类人说不需要解释,他比我都信,于是立刻着手准备在林山身边生了一堆火,我凑到火堆前连连搓动被冻僵的手道:“你们要再晚出来半步,我就被冻上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吴彪道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是打听到了有人家配冥婚,所以本打算偷了那具女尸,结果撞了大邪”

“这么肯定?你得根据何在?”

“他手上有一个死人带的长命锁,这种东西就是配冥婚专用的法器,就在他身前”火光下那个长命锁闪闪发光,吴彪凑上去就要用手拿,我赶紧阻止他道:“你不要命了,­阴­气就是跟着法器而来的,碰上就会招惹­阴­气上身”

之后我们就呆在林山身旁,等到六点之后,文游海取来一只芦花大公­鸡­给我道:“道长准备怎么办?”

“看我手段吧,不过有点残忍啊,大家得有个心理准备”说罢我猛然一下将公­鸡­的脑袋生生拧断了,接着将没有脑袋的公­鸡­放在地下,鲜血顺着创口大股流淌而出,顺着羽毛流淌在地

没有脑袋的公­鸡­径直朝跪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林山跑去,靠近之后无首公­鸡­就像突然收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起,撞在林山的身体上,顿时涌出的鲜血洒了他一身

林山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他伸手揭下贴在脑袋上的灵符,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的妈呀,真是要人命了”说罢放声大哭

文游海想劝他,我赶紧将他拉到一边道:“这人受到极度惊吓,魂魄尚且不稳,他哭不是因为他想哭,而是魂不附体的表现,你别管了”

只见没了脑袋的公­鸡­在他身上撞来撞去,林山蓝­色­的大棉袄上布满了殷红的血液,公­鸡­本就是命长之物,虽然没了脑袋,但一时半会却不会死亡

这种是最常见的辟邪法术,没了脑袋的公­鸡­其实就是鬼,鬼自然能感知­阴­气所在,而公­鸡­血具有驱邪效用,所以当­鸡­血洒在林山身上,那股­阴­气便会消散,当然这也是因为­阴­气不重,如果碰到了魇,甭说­鸡­血,老虎血都没用

哭了很长时间,直到把周围邻居都吸引出来围在四周看热闹,这人魂飞魄散的状态才好了一些,我点了支烟递给他,林山哆哆嗦嗦的接在嘴巴上连抽了四五口突然原本挺直的身体又蜷曲松懈,脑袋几乎要贴在地下,一动不动了

如果不是受到了极度惊吓,人不会有这样的状态,看来他是遇到大事了,想到这儿我上前一拍他肩膀道:“你已经安全了,现在是在你表哥家里”他没说话,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下,但我鼻子却隐约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

心里暗道:不好道:“赶紧把人抬起来”文游海和我架起他的上半身,只见这人我揪着头发板起他的脑袋

只见这个人的面部透着一层黑气,筋络成黑­色­一道道布满他的面部,这是典型中了尸毒的状态,只见黑气极其迅速的在他面部蔓延,我看他­祼­露的皮肤并没有发现伤口,忽然我脑子激灵一下,搬开了他的嘴巴

赫然只见他的舌头缺了一截,而且从伤口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人伤口处的牙印

“杨道长,我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了?”文游海都快哭了

“他中了尸毒,从他受伤的部位看,你的表弟是没救了,准备后事把”

“啥?我姨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没命了,我怎么和老姨交代?”

“想办法交代吧,总之脑袋中了尸毒,这人就是毒液入脑了,根本无药可解”

“至少要送去医院抢救一下吧,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罢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已经昏厥的林山忽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我对爬上墙头看热闹的人道:“有带小孩子的赶紧回家,别孩子撞了邪祟”听我这么说,人群一哄而散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山既然舌头断了,半夜的时候他说话口吃怎么会如此清晰?难道说话的人不是他?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汗毛凛凛

不是他,那能是谁?一念未必只见林山忽然撒丫子就往外跑,来不及多想我赶紧跟了过去,吴彪和文游海也跟在我身后

林山的速度实在不慢,如果不是学了淬魂术我根本跑不过他,饶是如此也只能勉强跟在他身后,但吴彪和文游海就不知被丢在了哪里

我们跑过石子路,国道、田垄、枯萎的玉米田,最终在移动高墙竖起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只见林山笔直的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脸上则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心下顿时了然,怪事必然就出自于此

林山这种行为叫回魂,这说明昨晚从此地离开时他已经死了,我们见到的林山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时间未到,他尚未出现尸僵状态,所以能动能跑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时人在临死前有极其强烈的想要逃离此地的念头,所以在死亡之后他的神经会在残存思想的控制下犹如机械人一般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之所以又会在文家大院外烧香这很有可能已经不是林山本人的行为了,这应该是亡魂怨鬼通过这种方式给文家人留的“口信”

只要你足够仔细观察,这世间其实是有很多地方留下过鬼的记号,那­阴­暗古老的青石砖路的下面,那建了百年城市地下排污水道,甚至是一些老树,怪石之中或许都有鬼记号的存在

我忽然想到就在林山烧香的那堵墙上,烟火熏得五彩斑驳

林山可不是第一个在哪儿烧香的死尸,文老头绝不仅仅只是个白事知宾那么简单

67、鬼婚(4)为____孽妹纸玉佩加更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白事知宾能让鬼魂烧香祭拜的,文家厕所的位置正好是在西北面,所以林山祭拜的并不是导致他死亡的鬼魂,而是早已死亡的鬼魂在祭拜文昌本。

我从小就认识这老头,廖叔也与他常有往来,从没见过他有任何特殊本事,为何背地里能牛逼到如此程度?甚至接受鬼魂祭拜?

当吴彪气喘吁吁的赶到后林山早就比橡皮轮胎都硬,浑身上下布满了尸斑。

他弯腰扶着自己膝盖气喘吁吁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山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在观察面前这栋建筑。

当然我无法看到建筑原貌,因为围墙实在是太高大了,而围墙顶端还拉了一片电网,虽然铁丝网生锈的程度来看电网肯定是早就没电了,但上面布满的铁蒺藜也让人无处下手。

围墙是红砖墙,表面没有粉刷油漆,没有丝毫异常之象,对开的铁皮大门早已腐朽,整块铁壁烂的到处都是开口缝隙,从铁门表现出的状态来看这应该是一栋老宅了。

我将自己对于林山和文昌本的看法说了一遍道:“我和文家打了不少年的交代,但我对这个老头其实根本不了解,但我奇怪的是如果他真的很有本领,廖叔指定能看出破绽,但我从没听廖叔说过文昌本。”

“你说鬼给他烧香,这事儿是你的推测还是玄门之中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有此事,我听廖叔说过他小时候爷爷经常带他去一个屠户家玩儿,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屠夫是个驱鬼的高人,他在宰杀猪的时候尤其是公猪那猪毛一层层往下掉,那就是鬼撸下来的,其实进入玄门你就知道鬼和人真的是太像了,人欺善怕恶,鬼也是这样,你越怕它越是吓唬你,但如果你真要是个恶人,它也上杆子拍马屁。”

“可文昌本也不是屠户,只是个白事知宾,鬼魂为什么要怕他?”吴彪不解的道。

“高人不露相,谁知道他私底下有什么本事呢。”说话时我左右仔细打量这周围的情况,越看越是觉得奇怪。

这栋大宅所在的区域左右都有农田,但大宅正门口的田垅上却生长了齐腰深的荒草,最奇特的是大宅之后的国道。

在任何区域修建道路,除非是遇到无法祛除的障碍物,否则一定是以直路为准,但是此地的国道却在大宅处修建了一个半圆形的弯道,而这个半圆的作用我看就是为了避开这栋老宅,半圆的弯道空地处中了两棵大桃树。

要说这间宅子没问题那真是见了鬼了,我对吴彪道:“这里面必然有状况。”

“那你稍等,我打电话让警方前来支援。”

“你疯了,这又不是人为制造的状况,警察来的再多都白给,万一再捅出点纰漏,那就要惹下大麻烦了。”

“那就咱两办这事儿?”他道。

“先不急着办事儿,咱们找周围的人问问情况。”说罢我朝大宅右手边的农田走去,穿过广阔的农田,就见一处小村落,四周零散的盖着几栋不大的砖房,只见一个老妪坐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骑在小木马上晃晃悠悠的小孙子,阳光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着一层温馨的光彩。

我的­奶­­奶­要是还在,她也会像这个老人望着她孙儿那样充满慈爱的望着我,但是这一生我再也无法享受这样的眼神哪怕片刻中了。

想到­奶­­奶­,我心里忽然异常难过,吸了吸鼻涕上前道:“老人家,我们是刚刚从那栋大宅前过来的,我是记者,听人说那个地方不太平,是不是真事儿啊?”

老太太连连点头道:“娃娃说的是吆,那是一栋公馆,这话儿都是听我娘说咧,旧社会的时候大宅子是一个林姓的资本家住咧,这个大宅子就叫林公馆了,后来我们**打跑了蒋匪军,林公馆就被解放军拿下了,之后咱这个地方又闹土匪,解放军就来剿匪,后来在这里抓了两个头目,审讯地点就在林公馆,审讯完后便将两人关进一座杂物间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两个土匪在杂物间里发现了一块泥巴地,两人便偷偷挖了个洞,像直接挖到院墙外逃跑,结果向下挖了不到半米便发现一处石板掩盖的地下暗道,两人还以是自己命大福大,揭开盖板就钻了下去。”

说到这里老太太抹了一下嘴巴道:“结果这两个人就不见了。”

这位老人家肯定不适合讲故事,这话题刚刚开头,好像是正要进入**,结果硬生生的戛然而止,听得我是欲哭无泪。

当然至少我明白了一点,这间屋子确实有古怪,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儿我像老人家道了谢,转身离开前我又看了一眼老人看着孙子那种温馨的眼神,心里不免十分惆怅。

“怎么了,我看你情绪突然变差了,是不是觉得紧张?”吴彪道。

“不是紧张,我想到我­奶­­奶­了。”

“哦,我从没见过­奶­­奶­,生下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那我比你幸福很多啊,小时候如果­奶­­奶­不给我唱泥娃娃我是睡不着觉的。”说到这儿我眼泪不由自主滴落下来,赶紧背着吴彪擦­干­净。

“接下来怎么办?”

“我要进去看看,我有一种预感,这里面的事情十有八九和文昌本有关联。”

“一栋废弃的老宅子,和文昌本有关系?”

“眼下还说不清楚,但进去看过之后就知道了。”我道。

返回“林公馆”前我断定大门必然是没有关上的,否则林山不可能随意出入,于是上前用手轻轻一推,果然铁皮门应声而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栋老式的欧式二层小洋楼,从外形上看和电视里放的那种旧社会资本家住的小洋楼款式基本没有任何区别,青­色­的大理石墙壁,红砖砌成的三角尖顶,只是年久失修,这屋子所有的玻璃窗都碎裂了,透过窗框看屋里黑黝黝的就像是一个骷髅头的眼眶子,而屋子墙壁上长满了厚厚一层的爬山虎,甚至连挂在屋外的电线都是,屋子正大门的木头阶梯早就腐朽烂完,白漆的木头护栏上出了掉落翻起的漆皮,还有星星点点的黑斑,或许是白漆氧化生成的。

在正房右侧确实有一处不算大的杂物间,杂物间并没有门,所以能够直观看见里面堆放的一应杂物。

走到门口能看到五六十平米的空间确实有一处洞口,但这个洞口并非是人在泥巴地上挖出来的,而是人为修建的水泥洞,我随身带着手电,掏出来往下照­射­黑黝黝的啥都看不清楚。

“你先一队警察过来接应我们,我下去看看情况。”

“好,千万注意安全。”

我用嘴含着手电筒的把子,顺着嵌在水泥石壁上的铁梯下到洞内,用手电四处照­射­很快看清楚了山洞内的状况,这是一处开阔的空间,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内间,虽然内间紫漆木门紧闭,但居然隐约有灯光透出。

我心知这里面必然是有特殊情况的,于是悄悄凑到木门透过门缝朝里望去。

虽然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状况后还是吓得手足冰冷。

透过昏黄的烛火可以看清屋里挂红披彩居然是一处“喜房”,只是“喜房”的炕桌上摆放着的是“一对新人”的灵牌,灵牌前摆放着苹果、龙凤喜饼等若­干­盘贡品。

“端坐”在两张椅子里的“新郎、新娘”

68、鬼婚(5)

“男子”着中式长袍马褂头戴圆边帽,“女子”则着白软缎礼服长裙,头戴珠冠花环,披有四米罩纱,戴白手套,脚穿白软缎皮底绣花鞋”

两具根本看不出­性­别却分别穿戴整齐的­干­尸胸前各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分别上书:“新郎、新娘”字样,在摇曳不定的烛火掩映下,“新房”里的状况愈发显得幽暗诡异

最可怕的是“新娘”嘴巴上居然含着一条血渍尚且未­干­的人舌头,估计十之八九是林山的舌头

难道这个人也是恋尸癖,看到屋子里的­干­尸按耐不住内心的欲­火­,妄图“强吻”女尸,结果遭遇了尸变,被女尸咬下了舌头?

目前来看似乎也只有这一说法能契合林山舌头被咬的原因,真是一个神经兮兮的人遇到了“一具”神经兮兮的尸体

而我也明白了鬼魂之所以会祭拜文昌本的道理,这老头配冥婚只是表面上­干­的事情,他实际做的是配鬼婚啊

冥婚并非诡事,其实也就是家人对亡故亲人寄托哀思的一种手段,但鬼婚就完全不同了,这是一种十分极端的手段,男女双方至死不愿意分开,在­阴­间也要成为结发夫妻,所以就会找有“神通之人”

这种手段和古代君王所使用的活人陪葬从根本上而言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前者心甘情愿的殉葬爱人,后者是被迫殉葬于当朝权贵

《风书》对于鬼婚是有详细描述的,鬼婚最早见于战国七雄的赵国,大将白起坑杀赵国四十多万军士,其中有一名士兵叫云翳,被坑杀时在他的未婚妻正等着他能与之结婚,云翳自知不可能再活,就将随身携带的信物交给秦国士兵,拜求这些人将自己死亡的讯息带给家乡的爱人

他的行为还真就感动了对手,于是在占领了赵国后,这个消息最终送到了苦等爱人的女孩手上,结果女孩当场自刎与爱人在九泉之下相会了

这件事经过加油添醋的传说,成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之后就被当时名满天下的“神仙”徐福知晓了,于是他奔赴赵国为这对生前不能遂愿生活在一起的爱人配了鬼婚,让两人在冥界地府结为夫妻

但《风书》里并没有记载具体的“配婚”之法,难道在这个地方我居然有幸能见到这世上最为诡异事件?想到这儿我壮着胆子将门推开,一阵­阴­寒之气嗖呼而过,屋子当间两根粗如人臂的牛油蜡烛闪烁着黄豆大点的黄光,应该是昨天晚上刚点燃不久,蜡烛也没烧多少,按照这个速度,估计燃烧个两三天没有任何问题

屋子里一对“新人”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只看背影和活人无异,女尸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锁牌断裂,这时我注意到女尸的双手是呈弯曲状的

这说明她动过

看出这个破绽,我浑身激灵一下,犹如过电一般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我现在的胆量相比较以前确实大了不少,虽然感到害怕,但尚且不至于逃跑

而鬼婚虽然是一桩人间诡事,但也是一种秘法,房间的布局,新人身体的镇魂法器这都是有讲究的,作为玄门中人,我自然要借机仔细学习,于是我壮着胆子在“新人身体”上仔细看了一番,只见两具尸体手腕、Сhā着金­色­的细长钉子,面颊上也横Сhā着一根金­色­的长钉,这应该是防止死尸张嘴或是动手的

看到这儿我不免觉得奇怪,明明已经用了镇尸长钉,为何这具女尸能动,甚至咬下了林山的舌头?难道长命锁是镇尸关键所在?他动了金牌就等于是破了这场镇尸局?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就说明一点,文昌本必然是玄门中人,但是他这几个侄儿却丝毫不懂镇尸的门道

很多读者看过盗墓题材的小说,故事里面说了很多镇尸的法门,但只有玄门中人才知道,用以克制尸变的法器全是纯金所制

道理有二,其一是因为纯金是所有金属中元素最为稳定的,所以暴露在空气中不会被氧化其二是因为大多盗墓贼都不懂玄门法术,见到尸体上有纯金物品自然会以为是陪葬所用,只要他动手取下金器就会导致尸变

而一旦尸变墓|­茓­中所有温血动物都难逃一死,而此地女尸之所以没有发生尸变,则是因为她和男尸之间有“同心结”存在,所以镇于男尸身体的法器,对她也能起到效果,只要我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女尸感到活人生息,就不会导致尸变

想明白这点我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开始观察屋里的布局,这间屋子是以东北农居的风格摆设的,屋子里有炕,炕上有小柜,一应被褥用品整整齐齐叠在炕上,而屋子的三面墙壁用油彩画了一片绿草依依的风景油墨画,画作里最明显的植物就是绿草地上生长的婆罗双树,这寓意着屋里两人已经入了极乐仙境,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还有一面墙壁则挂满了生者的相片,这是了解这桩鬼婚最直接的线索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很少有照片留下,所以最早的照片两人都已到了风华正茂的年纪,男的英俊,女的清纯,照片背景似乎是帝都的天坛,那时二人就以相识,看表情似乎也已是一对恋人,但还是不敢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两人刻意保持了“安全距离”

年轻时的热恋岁月两人却只有寥寥数张合影照留下,之后则是结婚、生子,孩子长大又结婚,总之照片里的人越来越多,合影终于成了全家福,直到后来两人都已老态龙钟,这段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的爱恋最终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张照片已经瘦脱了形的老太太依偎在老伴的怀抱里,面前则是一个生日蛋糕,这张照片是拍摄于病床之中,没有外人,只有两位相亲相爱一直到老的恋人,老太太虽然病的不成样子,但­鸡­皮遍布的脸上依旧布满了幸福的笑容

照片上写了两句话,呈品字形排列,上两句是“老婆子、老头子”,下一句则是“这辈子没爱够啊,下辈子继续吧?”

这句话直接温暖到了我的心底里,虽然想到两人最终还是要­阴­阳相隔,但依旧是为两位老人的爱情所感动

看来屋子里这对配鬼婚的就是照片里恩爱的夫妻

看到这儿我终于明白了鬼婚和冥婚最大的区别,冥婚寄托的是家人对于亡故亲人的思念,而鬼婚则是夫妻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恋,虽然这其中有一个鬼字,但代表的却是真正不离不弃的爱情

真想到这儿我忽然听到“吱哇”一声尖叫,一只大耗子顺着我皮鞋面就爬上了我的腿

虽然我对于鼠妖没有丝毫畏惧,但是看到这种耗子还是下意识用手将它拍落在地,耗子尖叫一声掉头就跑了

我也没多想,依旧沉浸在温馨的感觉中

忽然我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咯吱、咯吱”声响,就像是人在磨牙一般

这种地方忽然传来这种声音,难道是……想到这儿我的小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转过脑袋朝身后望去

只见“一对新人”­干­瘪成暗褐­色­的面部开始生长白毛,尖利的牙齿已经伸出嘴角,“新娘”左手攥着一只没了脑袋,但兀自扭动身体的老鼠身体,嘴巴里血沫横飞,一颗老鼠头连皮带骨已经看不出原貌

69、僵尸洞

尸变了,所以说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我做梦都没想到那只耗子从我身上爬过后沾染了人气,在接近法器不稳的女尸当然会引起尸变,只见女尸丝毫没有僵硬的迹象,她双腿半悬,踢来踢去,十分有限,露出旗袍里腿却只是骨头上包的一层皮,比一根竹竿粗不了几分

只见她吞下嘴巴里的老鼠脑袋后行动自若的将半截身体塞进嘴里,一阵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碎骨声,这种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在这诡异静谧的空间里却显得异常刺耳,这时那形容枯槁的男尸脑袋也开始不停晃动起来,两鬓间的白毛越长越长,这个地方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我拔腿就朝门口跑

蓦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万幸这段时间和鼠妖修练了“淬魂术”,我的感官系统有较大提升,感觉有物袭来,迅速趴伏在地,就听轰隆一声一张大椅子正好Сhā在两边门框上,百忙之中扭头望去只见男尸双目紧闭已经站了起来,双臂笔直前伸,两只手的指甲犹如鹰爪一般黝黑弯曲,双腿一曲就朝我跳来

然而尸变的怪物弹跳幅度过大,随便一下就从我身体上方越过,撞烂Сhā在门上的木椅跳了出去,砖砌的门框则被木椅扒拉下一片

僵尸似这种白僵有魄而无魂,没有思想,没有行为,窜出屋子之后笔直向前纵跃,没入黑暗中,我抬脚将屋门揣上,其实这对于阻止僵尸返回没有任何效果,但到我这份上见着一片树叶都恨不能把自己裹起来

关上门之后我纵身跃上炕头,反正也没处可逃了,而女尸“­性­格似乎比较温柔”,并没有暴起发难,只是稳稳的坐在那儿将一只耗子吃的­干­­干­净净,耗子血顺着她的下巴颏淌满了胸口,最后吃到耗子尾巴时,这老僵尸就像嘬面条般吸溜一下将整根尾巴吸入了嘴巴里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展开锦被将女尸兜头裹住,可奇怪是她并没有任何异动,就这么定定的坐在椅子上

但这幅样子更是吓人,屋外不停传来噗噗声响,这不是跳起落地的声音,而是男尸一下下撞在墙壁上发出的响动,我他娘的还能去哪儿?思来想去我的目光停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

当然说是小柜子,其实并不算小,我蜷着身子躲进去绰绰有余,刚想到这儿就见被被子包裹的女尸古怪的抖动起来,就像是抽筋虽然幅度不大,但速度极快,随着抖动越发剧烈,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眼见这诡异的状况除了失魂落魄我还能怎么办?想到这儿我丝毫不敢耽搁,拉开了木柜门

随即我就看到一个男人撅着ρi股趴在其中那个瑟瑟发抖啊,到这份上我才发现柜子底板淌满了亮晶晶的液体,只能是他吓出的尿了,这哥们根本就不敢抬头,那模样比鸵鸟更像是鸵鸟

看来除了僵尸肚子我是无处可去了,想到这儿我脑子反而忽然镇定了,反正无路可退,我也不可能和僵尸商量让它们放我一马,只能是拼死一战了

想到这儿我深深吸了口气从百宝囊中掏出了灵符和朱砂,这两东西都是辟邪法器,对付僵尸的效果虽然没有糯米和黑驴蹄子好,但是对我而言黑驴蹄子这种东西不好买,而糯米虽然满大街都是,但如今这些个购机拔草的黑心商贩,一斤糯米里至少要对三成丝苗米,所以糯米的纯度根本不足以对付僵尸,廖叔说九十年代末之后,所有以镇尸为己任的道士,全部自己下乡直接从农民的手里收购糯米,而且必须是现打上来的亲眼看见的糯米

虽然价格高成本上涨了不少,但总比没效果要好的多,这玩意造假弄不好真要人命,可是我们灵宝道根本和镇尸挨不上一点关系,所以身上也没装过糯米,没想到今天就让我遇到了两只老僵尸

严格意义上来说,朱砂和灵符都是辟邪的物品,对付亡魂怨鬼有效,对僵尸是不是有效我心里根本没谱,但到这份上也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了,硬着头皮上了,手沾朱砂我龙飞凤舞的在灵符上写了“禁”“破”二字,悄悄靠近女尸身旁,此时她还在不停抖动,我暗中给自己连连打气,随后憋了一口气猛地一把掀开被子,将一张写着“禁”的灵符准确无误的贴在女尸的脑袋上

以防僵尸暴起发难,我立刻连退几步回到床头柜旁,只见女尸犹如痉挛一般的抖动终于停止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紧张的心脏咚咚直跳,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听一阵骨节的咯咯响动,女尸的双手开始缓缓移动

这说明我的镇尸法器根本不起作用,哪能等她揭下脸上的灵符,我运指如飞(相对于僵尸的速度),将三张灵符分别贴在她的双肩和脖子上,接着一把抽走她坐的椅子,女尸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或许是灵符起了效果,女尸倒地后只能是手指动弹,胳膊无法大动了

眼见有效果,我立刻将手上所有的“封禁”符全部贴在女尸的关节上,随即我用手电筒朝屋外望去,只见男尸执着的对着墙壁不停的一下下撞击着,发出闷响声,这是我们唯一的逃生机会,想到这儿我来开床头柜门道:“跑啊”

这人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趴在柜子里,我急了上前一把拉起他道:“最后不还是死路一条吗?”然而当他抬起头我才知道冤枉他了,这个人不逃并非光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僵尸给扣了,眼眶就是血­肉­模糊一团的­肉­窟窿,之所以鲜血没有淌出柜子,是因为他用棉袍的袖口将鲜血全部掩在棉花中,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让僵尸闻到鲜血气味

这人是个会家子,想到这儿我又看到了他腰间Сhā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小铜锣,一个是一根类似于长啸的金属长管,大约有半米长度,大拇指粗细

看到这面铜锣我终于松了口气,这肯定是镇尸铜锣啊,有这玩意在手即便我没有摧毁尸体的能力,但至少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他们的行为,想到这儿我从他腰间抽下铜锣敲了一下

果然屋子里乱动的两具尸体立刻僵在原地

眼见有效果我立刻拖着他走到铁梯旁,此时距离男尸也就半米不到,能清楚看到他脸上每一处细节,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我将他扶上铁梯,硬是用肩膀将他顶上了梯子,这人手碰到铁杠子终于知道动了,手足并用向上爬去,我也紧随其后然而爬到一半猛然觉得裤腿一紧,我暗道:不好朝下望去男尸那尖如鹰抓的指甲已经刺穿了我的裤腿,偏生我他娘的今天穿了一条品牌牛仔裤,那质量好的简直堪比牛皮

我接连拽动了几下都没法挣脱,而双手又牢牢把住铁杆所以没法撬动铜锣,实在没招了我只能勉强腾出一只手将皮带解开,这老僵尸将我一条腿的裤子全扒了下去,想走只有把另一条腿的裤子也给脱了,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脱了外裤、毛裤、秋裤,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这才算是逃脱“魔掌”

我手足并用终于紧跟着眼珠被扣了的人逃出山洞,见到阳光那一刻我抽紧的心终于松开了,四肢酸软的躺倒在地,正要松口气,只见一张五官娟秀的脸映入我的双目中

70、招惹大麻烦了为赵子轶玉佩加更

我当时的状态不难想象,失魂落魄的表情,上半身穿着衣冠不整的李宁运动服,下半只穿了一条­内­裤。

如果现场只是吴彪在也就算了,但和我这一照面的居然是个漂亮姑娘,而且由下往上看去这姑娘两条腿长的几乎就没有上半身了,简直全是大长腿。

在这么漂亮­性­感的妹纸面前,我穿成这样,这简直是太失礼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起身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挡住我­性­感的下半身,万分狼狈的起身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现场还有美……女士在,实在是失礼了。”

我差点说漏了嘴,这姑娘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来了,并未见怪,捂着嘴浅浅一笑道:“没事儿,这里情况非常危急了,你能出来一句非常不容易,何况还救了一个人。”

被美女夸奖的感觉,那真是­棒­­棒­的,我顿时骄傲起来道:“是啊,如果不是在洞里沉着应对,并制服了两具僵尸,这位受伤的朋友只怕是要交代在山洞里了,还好关键时刻我没掉链子,不过整个过程确实也比较凶险,唉,看来和师父后面一番勤学苦练,关键时刻确实派上了用场。”

我那装逼装的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姑娘却是真捧场,笑眯眯的道:“我知道您师父是廖凡道长,他是一个真有本领的人,您是他的弟子本领自然也不会差,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这姑娘穿的并不是警服,而是一套练功服,裤子类似于瑜伽裤,崩的两条腿浑圆修长,简直亮瞎我的**丝眼,暗中接连偷看好几次,甚觉不过瘾,当然耍流氓的事儿咱不能­干­,所以只能是­干­咽口水了,不过既然人妹子如此看得起我,咱也要透露一点成功者的气质,想到这儿我点点头道:“既然都是同宗一脉,就不用客气了,你既然不是警察,为何会在此地呢?”

警方的人都已经来到现场了,正在布置警戒线,还有两人将伤者护送上了警车等待救护车的到来,这人伤的非常严重,因为上来后我才发现他不光是眼睛被刺瞎了,耳朵似乎也受了重伤,这也是在下面他对于我说话没有丝毫反应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听不见声音。

美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以极度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道:“我是文爷爷让过来看这里状况的,可我到这里时林山哥已经死亡了,文爷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非常难过的。”说到这儿她粉嘟嘟的小嘴撅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是,很遗憾我没有救下林山,导致发生了这种无可挽回的意外状况,不过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

“杨道长不要这么小看人家好不好,我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虽然不能和你们这样身经百战的高人相比,但人家也不是菜鸟好不好?”

“我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还是很佩服你的,一个女孩子敢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但还是要注意安全,屋子下面那个山洞里两个千年老僵尸啊,如果不是我我确实苦练了玄门功法,差点就上不来了。”

美女咯咯笑道:“是,道长哥哥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以后小妹就拜托道长哥哥多多照应了。”

“那指定没的说,以后有事说话。”我酷酷的道。

话音未落不解风情的吴彪就走了过来道:“你裤子呢,大冬天的怎么光着个ρi股?”

我顿时觉得狼狈不堪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没……哪个好吗?幸亏我机智,使了个金蝉脱壳这才脱身的,否则现在还在和下面的两个老僵尸颤抖呢。”

“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受凉吗?赶紧去车上,有暖气。”说罢他不顾我泡马子,直接将我拖上车。

“我说你有没有眼力价?没看到我在泡马子?”

“泡个屁啊,当心冻拉了肚子,马子没泡到被你熏跑了。”

“你这个人真恶俗,你怎么当上副局长的?”

“就是因为恶俗,不解风情所以才能当领导­干­部,否则过于解风情这­干­部还能做好吗?”

“你这话说的挺有道理,一看就是清正廉明的好­干­部,对了,你能给我弄条裤子吗,这样子太难看了。”

“我还有条工作裤,先借给你过渡一下。”说罢他下车去拿裤子,我从口袋里掏出金皖,正打算点一根,猛然就听“砰”的一声,车子剧烈摇晃起来,这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两个老僵尸爬出洞了,定睛一看,只见三四个小年轻人用力将一个年轻人拖离车旁,刚才应该是他踹了车身一脚。

吴彪上前喝止他道:“你什么意思?这可是警车。”

“我他妈跺的就是警车,让你们包庇犯罪分子。”这个人表情都扭曲了,恶狠狠的对着我道,那表情似乎是要将我活吞了一般。

“我们包庇谁了,和警察可不要乱说话。”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说的就是你们,这个人明明就是个凶手,你们还把他保护起来,这人应该枪毙,立刻枪毙。”

我有些奇怪,难道这人是洞下面那两个老僵尸的家人?我也没伤害他们,而且这两僵尸已经害了两个人,就算我镇了他们也不为过,想到这儿我打开车门下来道:“朋友,咱有话好好说,我可没有碰你家人一根毫毛,不行的话……”

“放你狗屁,人都被你害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有种你和我打,我饶不了你。”看样子那几个人不拦住他这人立刻就会冲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听他的话里说的似乎并不是洞里那两具僵尸,难道是受到伤害的年轻人?想到这儿我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受伤……”

“你他妈的还要装糊涂,你这个双手沾满人鲜血的刽子手,我要剁了你两只手,挖出你心肝来喂狗。”

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道:“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我拼了命将他救出来的,怎么我反而成了害他的人?”

那人忽然抬手将一个东西劈面朝我丢来,幸亏我的反应快,侧身避过,哗啦一声车子的玻璃窗被砸的粉碎,那人道:“瞪大你的狗眼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满心狐疑在警车里一阵翻找……

这个东西居然是我的皮带头。

我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目瞪口呆的呆在车厢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人栽赃陷害了?没有道理啊,这个皮带我明明是丢在山洞里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又仔细看了一番,发现确实是我所佩戴的皮带头,上面的磨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下可真是见了鬼了,我顿时体会了百口莫辩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女人冷冷道:“我来的时候就见到莫师哥身负重伤,当时我就想到是这个人伤害了莫师哥,可我担心自己的能力无法与之抗衡,所以只能虚以委蛇,等几位师兄到来。”

我顿时头皮都发炸,这是个什么节奏,我个千年老狐狸还让个小娘们给耍了?想到这儿我从车子钻了出来,只见那个小美女此刻面若寒霜的瞪着我,那表情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就是她栽赃陷害的我。想到这儿我指着她道:“你们不要听人瞎说,我是被她陷害的。”

小美女越发沉稳冷静道:“虽然我没有看到你是如何伤害莫师兄的,但山洞下除了你还能有谁?”

“还有两个尸变的僵尸。”

“好,既然如此我就下去一趟,证明你说的不是谎话。”小美女平静的道。

71、白银公司为赵子轶玉佩加更

“你就是个疯子,你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太危险了”虽然她栽赃了我,但善良的我还是替她的安危担心

女孩脱下外套,露出紧身的运动内衣,她平举双臂道:“你们可看仔细了,我身上没有带任何法器,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在说谎,这地下根本什么情况都没有”

这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啊,我气的气都喘不匀乎,年轻人横眉立目对身边几个同伴道:“都给我滚开,一会就有分晓了”只见小美女自信满满的走到洞口旁,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我还担心她出老千,走到洞口用手电朝下照­射­着,清清楚楚看到女孩站在山洞下,她冲我们挥了挥手,接着转身朝那间小屋子里走去,我的心也彻底凉透了,毫无疑问我中了这个丫头的埋伏,彻底让人当白痴给耍了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她重新出现在梯子下,轻轻松松顺梯子爬上来,双脚站在地下后她挑衅似的对我道:“看见了没有,如果莫师兄是被僵尸所伤,那么我呢?为什么没事儿?”

“是啊,为什么丁琳没有事情?”那个人又冲我怒吼道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简直颓丧到了极点道:“一时半会儿我解释不清楚,但我没有伤害人,当我下到洞里,他就已经伤成这样了”

“这些屁话你说给鬼听吧,我要求也不过,你废了小莫一双眼睛,我要你一对招子就成”说罢他就要过来动手

吴彪将我拖到他身后道:“这件事没有搞清楚之前嫌疑犯暂时由公安机关羁押,而不是你扣了他眼珠,这也是犯法的行为”

“你就是把我枪毙了,今天我也要扣了他眼珠”这个人简直癫狂了

吴彪立刻招呼所有警员站在现场,以防会有出格举动,经过一番好劝歹劝,这个人才算是冷静下来,他呼呼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我,而我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金庸在《倚天屠龙记》里借由殷素素嘴里说出的那句“这辈子一定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说的话”,不由对金庸老先生佩服到五体投地,对人理解的简直是太准确了

“大家都冷静一点,警察办案绝不会徇私枉法,现在我就对嫌疑人实施抓捕,之后我们会立刻调查此事,请大家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态变的更加复杂,既然是个社会人,咱就得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对吗?”说这句话时吴彪神情十分紧张,因为他也看出这些人绝非普通人

女孩似乎是得到了她的目的,此时不再说话,静静观察着所有人的动向

犹豫片刻,这人转身道:“走”但没走两步他转身对我道:“小子,记住你的两只眼珠子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了”

我真是无可奈何,吴彪也不像之前那样和我说笑,而是表情异常严峻对手下道:“戴手铐”

到这份上我知道自己是彻底失败,垂头丧气的给他们上了手铐,随后上了一辆警车的后座,吴彪则坐上了副驾驶,车子开动上了马路,我心里觉得十分郁闷道:“吴局,你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吴彪叹了口气道:“兄弟,我这么做是把你保护起来,否则看那架势就算你能离开,回去也有大麻烦”

“你其实有点相信那女人说的话对吗?”

“哎,兄弟,这件案子目前所掌握的讯息对你非常之不利,从心里说我不可能相信你无缘无故抠了一个人的眼球,可问题在于出现的这些线索对你而言实在太不利了,你让我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道:“我明白,真没想到我就这么被人给­阴­了”

“你放心吧,我不可能让人就这么把你给坑了,临上车前我已经让人去调查那女孩子的身份,只要知道她的确切身份,或许就能知道她栽赃陷害你的真实目的”

“拜托你了,我也算是办了几件案子,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放心吧,法律就是为了让坏人受到惩罚,还好人以清白的,随随便便就让人给陷害了,法律何用?我们这些警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吴彪说这句话时情绪便有些激动,看来他对于那个女孩的行为也是非常愤怒的,但却找不到她的破绽,也只能憋着一口暗气

去了公安局我只能先进拘留室了,一间屋子三排双人床,一共六个人,等铁门关上,本来睡在床上的五个人便翻身下床,不怀好意的朝我逼近,虽然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住过牢房,但规矩是知道的,这些老犯人肯定是要欺负新来的犯人

但我是什么人?能让这帮人渣欺负了?想到这儿我赶紧晃动手腕脖子,准备迎接“挑战”

没想到这五人走到我面前规规矩矩排成一排,其中一人道:“是杨哥吧,您还没进来,消息就送进来了,外面的人说一定别让您在这里受到委屈,所以这床您看喜欢哪儿您就睡哪儿”

我都傻了,真没想到洛奇的能力居然渗透如斯,我在灵泉市被拘捕,他那儿立刻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消息直接就送进来了,这是怎样的一种能量?简直太惊人了

虽然背后有“恶势力撑腰”,但我从没想过在牢里作威作福,于是挑了五人不睡的床铺,等我睡上床他们才各自休息

我这个人认床,尤其这地儿又是拘留所,我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来了个警察道:“杨川,有人要见你,起来吧”

这个人就是吴彪,审讯室里只有他一个,看表情不容乐观,散了一支烟给我,吴彪道:“这个女的身份我查清楚了,叫刘银子,是文昌本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和他算是有亲戚关系吧,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两人有往来,因为协助文昌本做白事知宾的都是他本家侄儿或是姨娘家的外甥,所以栽赃陷害的主使人应该不是文昌本”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文昌本,而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陷害我?还有那些线索是怎么来的?”

“目前还不知道她陷害你的目的,这个人和你根本无冤无仇,以前没有过任何联系,因为她一直都在别的城市生活,有确凿证据,只是今天赶来钨锭村,文游海累得犯了心脏病,所以托她来现场看情况,结果……”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我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道:“吴局,你不是真的开始怀疑我了吧?”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怀疑了,那个皮带头是你的没错吧?”

“没错,但是我的裤子掉在了山洞里,肯定是刘银子趁我们不备下去捡上来的”我激动的道,心里越发害怕

“假设你的说法是正确的,我只需要反问你一句,既然山洞里有两只活蹦乱跳挖人眼珠的僵尸,她是如何下去捡了你的皮带头再回来的?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那她是如何解释这段皮带头的?”

“她说拉莫云上来后这块皮带头就在莫云的手里,是他用这种方式告诫刘银子你是凶手”

我拍着脑袋道:“你稍等,我想想这话里的破绽”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我道:“你说她是刚来的外乡人,可是她明明是认识这个被挖了眼的莫云和那几个……”

“你说的太对了,这才是案子关键所在,她就是和莫云这些人一起过来的,这些人隶属于一个什么白银公司,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根银子做的圆管,我看应该是你们玄门中人吧?”

我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门派,但可以肯定绝对是玄门中人,如果这些人是组团来坑我的,那我这次只能是认栽了”

72、百口莫辩

“从目前看,证据对你极其不利,如果没有大的突破……”说到这儿吴彪不在往下说。

“那莫云呢?他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

“别指望他了,这个人受到极度惊吓,­精­神早就已经错乱,而且鼓膜受到损伤,整个人根本听不见声音,所以你别指望他了。”

真是没有一点好消息,我简直绝望了道:“如果伤害罪名成立,我大概要关多少年?”

“理论上来说要看你认罪的态度,类似这种重伤害案件,量刑是十五年至无期,如果你能主动承认这件案子是你做的,那就按最低标准来判,如果你不承认,由法庭宣判,无期也是有可能的。”

我顿时觉得天都塌了道:“可问题是我压根就没有伤害莫云,怎么承认这件事?”

“没错,问题就在这儿,以目前我所掌握的状况,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足可以给此案定刑,所以无论你是否承认,如果没有新的对你有利的线索出现,恐怕你真是要在判刑了。”

我傻在了椅子上,呆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道:“他们栽赃陷害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与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与文昌本还有数面之缘,这些人如此对我目的何在?”

“你问的很对,这也是目前能够证明你清白的唯一手段了。”说到这儿吴彪想了一会儿道:“兄弟,我有个办法,因为从正常渠道是没法调查白银公司的,我想你认识的那些玄门中人对于这间公司应该比警察了解的更加清楚,我帮不了你别的事情,但是替你联络能帮上忙的玄门中人还是可以的,你自己想想,谁能帮上你的忙,我帮你联络。”

吴彪能到这份上已经非常帮忙了,公安局副局长私底下帮一个“阶下囚”联络关系,这种事情只要透露出去一点口风,吴彪绝对是立马下班,想到这儿我心里十分感激道:“吴局,这么帮我,你会不会招惹麻烦?”

“兄弟,你是个好人,我总不能看着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了,能帮忙我一定帮到底。”

吴彪不是那种官场上尽喜欢玩虚头巴脑的人,事到如今也只能拜托他了,可是这个玄门中人我该找谁呢?廖叔是踪影全无,思来想去也只有鹤子羽了,但是以我和他的关系他是不是会帮忙我心里根本没底,但也只能尽量一试了,想到这儿我道:“也只有鹤子羽了,你把我遇到的情况和他说一下,希望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否则我就真是死定了。”

之后父母也来看了我,老妈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很多,平时唠唠叨叨的她这次异常­干­脆的道:“儿子,我和你爸都知道你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咱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不是你­干­的,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你一定要把自己身体保护好了。”

“我知道,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白的永远黑不了。”我道。

第三天鹤子羽来拘留见我,见到他时鹤子羽表情十分严峻,我估计就没啥好消息,坐定后我先道:“这两天辛苦道长了。”我也不是说客气话,就算啥事没办成,他替我跑趟腿算是可以了。

鹤子羽叹了口气道:“道友,你怎么能得罪白银宫这帮子煞星啊,这些人就算是巫山派的都得罪不起,何况你一个不入流的灵宝道。”

“道长,莫云真的不是我所伤,这件事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是被人冤枉的。”我道。

“我没说莫云,我说的是你如何得罪了白银宫的人,别装糊涂啊,你老老实实的和我说,否则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

“白银宫这些人到底是­干­啥的我都不知道,何来得罪一说,这是个什么门派?”

“你作为玄门中人连白银宫都不知道?”鹤子羽十分惊讶。

“我不过是刚入江湖,也没渠道知道这些,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何必欺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呢?”

“道教除了驱鬼辟邪,还有镇尸一派,而这一行里最著名的就是茅山道士,其实很少有人知道镇尸道长里所说的茅山派指的是金山门,这一门派曾经是道教最大的镇尸教派,不过在金山门极盛之时还有一个以镇尸为主的门派江湖地位和金山门相比不遑多让,就是白银宫,隶属于龙虎天师的一个支派,如今金山门是一夜间尽数覆灭,白银宫就算是这行里的老大了,你得罪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联想到他们身上挂着的镇尸铜锣,我恍然大悟,可想破脑壳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白银宫的人。

鹤子羽道:“我前天去了白银宫的总部一趟,但没见着当家人,昨天下午见到了白银宫的左护法,他倒是挺客气,我们还在一起吃了饭,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对付你,他也没犹豫,直接就说你太不识相,得罪了他们教派里的一个大人物,这个人放话了,一定要你倒大霉。”

“我­操­,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他的,本来我和道门中人接触的就不算多,也从来没有交恶过,倒是对付过几个邪教妖人,难道说白银宫的和这些人有关联。”

“你可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须知祸从口出啊,白银宫是龙虎天师下的一个支派,你说他替邪教妖人出头,那不摆明了要和整个龙虎天师做对吗?还想不想当人了?”

我给他说的一头冷汗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样做几十年牢吧,再说了说我得罪他们,总得给个说法,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说到这儿我忽然想到了曾经做过的一件事,难道……

鹤子羽看出我脸上表情的变化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情,青龙山曾经有一处赶尸客栈,但再一次行法驱妖造成整个土山坍塌,那座赶尸客栈也倒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听了我的这个说法,鹤子羽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他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你准备如何赔偿?”

“赔偿?我出钱成吗?”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座赶尸客栈真是白银宫人所建,那必是一处道场,如果破了道场,那就是公然向对方叫板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了。”

“什么江湖规矩?是不是砍手、砍大腿什么的?”我的小心脏瞬间又拎到了嗓子眼。

鹤子羽给我说笑了道:“你当白银宫是黑社会呢?”听了这话我刚松了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不过按他们的规矩后果可能更严重,就是白银宫选一个人和你斗法,如果你赢了这件事就算揭过去,如果你输了……”

“是不是就没命了?”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法术攻击确实会置人于死地。”

我叹了口气道:“按你的说法我是倒霉定了?”

“我再去一趟,看对方到底什么路数,江湖门派都讲究面子,你把人道场砸了这事儿当然小不了,但愿他们能接受你是无心之举,否则你要么和他们比个高低,要么就安安心心在这儿坐几十年牢吧。”

鹤子羽走后我真是感到无语,真是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要说文昌本这老东西也不是个玩意,明知道这一整件事的内情,不说帮我协调一下,居然帮着白银宫的陷害我,可是转念一想,也不能怪他,他之所以能在白事知宾这块做的如此长久,如果没有白银宫人为其撑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食君之禄,自然是要忠君之事了。

73、莫名其妙的老大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我自己倒霉了。

然而随后又发生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帅哥进来了。

此时的帅哥从里到外被“修饰了”一番,看着终于又像是帅哥了,但透过眼神明显能看出不对之处,因为眼神特别飘,而且迷离,经常发呆,总是呈现出“思想者”的状态,而且和人交流也有障碍,具体表现就是话根本说不清楚,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也不尽然全是副作用,他的身手和之前相比更加迅捷强悍,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武力值突然间就上升了一个档次。

他进监狱自然是为了保护我,后来我才从洛奇那知道帅哥是七个人里被爆头后唯一活下来的人,再处理尸体前一刻他突然坐了起来,就连姓王的那人都觉得帅哥命太大了,所以没有补枪,而脑子嵌了一颗子弹的帅哥从此之后就显得有点呆傻,但有一件事却成了他永远不变的追求,那就是保护我,如果说之前的他保护我是执行任务,那么现在这件事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二十四小时潜伏在我的周围,就连拉屎撒尿视线都不会脱离我。

对我而言他就是世界上最为忠诚的战士,永远不离不弃的守护着我,我不用担心这个人是否会变节,一切的诱惑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起丝毫作用,从此以后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证我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我。

这就是帅哥人生转变的开始,当然这也是我的运气。

自从帅哥进来后我就变的更加碉堡,有两个试图和我叫板的愣头青被帅哥打的要死要活的,他也为这事儿被关了两次禁闭,但每次出来后他的身体似乎是更加强悍了一般,一身的腱子­肉­,灯光一照简直是油光闪闪,八块腹肌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帅哥除了每天必要的两个小时超强度健身,他放松的方式就是用两个拳头顶在地下倒立,倒立个三小时,所以他拳头比加藤鹰的那个都硬。

有这样一个超级打手,在看守所里我的地位可想而知,两个礼拜之后原来牢头被判了刑直接送去了灵泉市监狱,我就成了看守所里的牢头恶霸,在这个地方的势力主要是分三波,有本地帮,有外地帮,还有就是独来独往的“狼”,那种身负重案,但还没有起诉的过渡死刑犯,这一类人即便是牢头也不会招惹他们,一个个牛逼的就像隐居山林的绝世高手,从来就是独来独往。

但这些人也有个好处,从来不惹事,也没人敢招惹他们,所以反而是我最容易“管控”的一般人,而本地帮和外地帮经常容易发生一些小摩擦,这时就轮到我出面进行调和,所以这段时间我倒是培养了自己的“江湖气质”,往那一坐也有点老大的意思了。

但鹤子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吴彪也联系不上,但是他以多年刑警的经验判断白银宫的态度应该正在发生转变,因为检方迟迟没有提交审理这起伤害案的建议,否则我只怕早就被转移到灵泉市监狱了,估计这件案子应该是有转机了。

而且根据吴彪打听到的消息,莫云在医院里病情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而园方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莫云本来就是个瞎子,双眼的伤是旧伤,只是后来旧伤的基础上添了新伤,所以即便是伤害案也算不上重伤,这在量刑上就是有天壤之别了。

总之事情朝着有利我的方向转变,这让我终日惴惴不安的心情变的平静下来,甚至我有点开始适应监狱里的生活了,因为这里的人非常简单,没什么尔虞我诈,一切都是谁牛逼谁说了算,在这种地方我说句不太恰当的话,活的简直像个皇帝,不过好些日子没见到鼠妖了,有点想它,但根据老妈带来的消息,鼠妖整日闭门不出,连饭食都很少食用,估计应该是在修炼秘法,既然它的生活在轨道上,我也就没啥好担心了。

而小白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老爸老妈商量着想办个收养手续,否则入托入学都麻烦,这个我当然是赞成的,告诉她们一定给她上最好的幼儿园,学费我来出。

日子也算是有条不紊,就这样我在监狱里过了一个很特殊的春节,春节后之后鹤子羽终于来看我了,他带给我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经过巫山派的全力调解,白银宫的左护法,也就是白银公司人事部总监准备亲自来见我一趟,一切要求与我面谈。

听了他对外宣称的官讳,我差点笑哭了,明明是个玄门中人,却用上了人事部总监的头衔,看来玄门中人也是与时俱进的,并非如普通人想的那样刻板。

经过各方面协调,三天之后我见到了这位左护法,当然这个称呼只是用在同道中人之间,我是灵宝道,也就是自封的一种说法,道门“主流”根本就不承认灵宝道的存在,说白了我在他们心目中就是歪门邪道,所以我不能称呼他为左护法,只能以他的头衔称呼赵总监。

玄门中人对于称谓的方式非常讲究,一个不小心说秃噜了嘴,就有可能招惹大麻烦,而两人见面后只见这位“赵总监”身材瘦小,长相貌不惊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上嘴­唇­两道八字胡,但梳理的整整齐齐,非常漂亮,看外形就是个生活条件极其优越之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颇有些富二代吊吊的气质。

藏于草莽,我知道他越是表现的“不羁”,手底下肯定是越有能力,我必须得小心应对,想到这儿我坐在他对面道:“赵总监您好。”

“甭客气了,既然你强烈要求见我,我呢和陆老道也是玩了十几年的朋友,总得卖个面子给他,说罢,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是把皮球踢给我,果然是个老江湖,想到这儿我也不慌张道:“我在监狱里也待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就是想当面问赵总监一句,您把我弄进来吃苦受累的总得给我个说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贵派,我这得是多冤。”

他哈哈一笑道:“杨老板真是太谦虚了,我可听说你在这里过得挺滋润啊,已经当上老大好多天了,最近才进来的黑老大赵群在这儿都得拜你的山头,做人何必太低调呢。”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些天我在牢里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个监狱里可不是只有洛奇的势力。

和玄门中人打交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要把对方当傻瓜,因为这些人本来就不傻,而且他们极度自负,所以我­干­脆的道:“没错,人在社会上混多少有几个朋友,但我从来不利用这种关系伤害别人,只求关键时刻能自保。”

或许是我的“低调感动了他”,赵总监满意的“嗯”了一声,微微点头道:“你想过和白银宫做对吗?”

“真是天地良心,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干­嘛要和你们做对?”

这话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合适,果然赵总监冷笑一声道:“看来大人物就是不一样,白银宫居然都不入你的法眼。”

我赶紧改口道:“您别误会,我道行浅,很多大门派都不知道的,是我没见识。”

“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简而言之吧,如果你真的没想过和我们作对,为什么我们的大宫主会暗下法旨,要你血债血偿?”

74、怪相为一枚戒指的承诺玉佩加更

听了这话我简直都懵了,咂摸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大宫主说的血债血偿指的不是莫云伤害案吧?”

“当然不是,莫云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本来我们以为把你送进来你就死定了,也省的我们浪费时间­精­力的对付你,没想到你的关系真挺深厚,不但找到了巫山派做你的说客,监狱里的帮会也都从各个渠道受到消息绝对不允许动你一根汗毛,其实我们本来是有几个熟人的,但这些人回馈的消息就是不能动你,否则他们就得死”说到这儿赵总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杨老板,你路子挺野的”

“咱们现在不讨论这件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大宫主为何对我如此仇视,我们之前根本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本来我以为是为了青龙山里的赶尸客栈,可既然都用上血债血偿了,那绝对不是因为赶尸客栈了?”

“赶尸客栈是辰州派建的,与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白银宫是镇尸,可不是赶尸,实话告诉你吧,甭说你不知道,连我们都不知道,因为之前从没见过你,也没听说过你,所以大宫主用血债血偿说咱们间的关系,确实连我都比较吃惊,但他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为什么,你与他是如何结怨的”

“会不会是找错人了?我真的想不起来到底哪儿的罪过你们的大宫主”

“这世上一个人如果要记住另一个人最牢固的不是朋友,要么是欠债的,要么是有仇的,大宫主以血仇形容此事,你觉得他有可能认错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是真没辙了,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在监狱里没法办你,你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去了”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虽然我不知道白银宫大宫主到底能有多牛逼,但我知道龙虎天师门下绝没有怂人,而且这是自成一派的势力,其能量之大是不容置疑的,但事情已然到了这等地步,躲避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面对,我问道:“赵总监,你的意思是大宫主认定了我就是与你们有血海深仇的那个人对吗?”

“从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你来这儿就是通知我死讯来得?”

“大宫主没有明说,毕竟是法学系的博士,说话哪能那么没水平,又不是那些没文化的黑老粗”

“好,那就麻烦你给大宫主带句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得罪了他,但我不会引颈就戮的,想要杀我,无论是在监狱里或是监狱外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我一定把你这句话带到”说罢赵总监笑呵呵的起身离开了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是谈崩了,我满心沉重的回到监房里

但我也不是毫无获胜希望,因为我有鼠妖撑腰,虽然白银宫大宫主我尚且不知道是多牛逼的人物,但要说他能比鼠妖更牛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至少不能太不堪一击,那就丢了廖叔的脸,想到这儿我也不顾监狱里有人旁观,开始在深夜修炼淬魂术,白天就和帅哥后面锻炼身体,练习打拳,虽然我知道硬功夫在玄门中人眼里那就是个不堪一击的玩意,但还是要练,因为可以促进反应身法,这在使用玄门法术时是能起到辅助作用的,像鼠妖可不光是法术强劲,它的速度是快到超音速的地步

经过一个礼拜的苦练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本事涨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尤其是掌握了一定与人格斗的技巧,因为我的反应快,这算是先天优势,再学点拳脚功夫就是浑然天成了

稀里糊涂在监狱里一直过到了清明雨前,我都已经练出六块腹肌了,一天早上吴彪风风火火找到我道:“兄弟,告诉你个好消息,检方准备撤销对你的指控,你知道为什么?”

这个结果早就在我的意料之内,我懒洋洋道:“莫云方撤诉了是吗?”

“不光是撤诉了,莫云经过治疗,­精­神恢复了正常了,昨天他亲口告诉我一切事情与你无关,在林家公馆的洞里他与林山因为金锁发生了争执,之后破了功法,造成僵尸异动,这一切惨案都是林山一手导致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既然话说清了那就没事儿了”我根本打不起­精­神

“怎么了,我感觉你根本不开心?”

“都关了这么长时间,没啥开心的,我现在就觉得疲劳”

“这件案子既然证明与你无关,你可以申请赔偿,监狱方……”

“不需要,我这些天住在里面也没受到委屈,谢谢你了吴局,感谢你这么照顾我,咱是朋友,没必要让朋友为难”

回去后我心无旁骛,继续锻炼身体,修炼淬魂术,又过了三四天,终于等到了释放期,但帅哥是要等一段时间了,他进来容易,出去还是要花费一点力气的,不过以帅哥现在的武力值,我走了以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牢头,倒也不会吃亏

出了监狱后家人接的我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我也算是从头到脚重新做人了,回到家里只见青毛鼠懒洋洋的趴在地下,身体明显胖了一圈,脖颈上的法身还没有长齐,看来青毛鼠的能力还是有限的,蒙古死亡虫也算不上多强的生物,一番打斗之后至今元气未复,甚至看到我它都懒得动弹,趴在阳光里继续睡觉

我不免觉得奇怪,居然不为鼠妖挡驾了,想到这儿我推开房间门

只见屋子里一切床单物品整整齐齐搓成圆柱状,鼠妖睡的床床单铺的是真整整齐齐,窗户什么的也都是紧紧关闭着,就是鼠妖不见了

屋子里没有丝毫香烟的气味,这说明鼠妖从这间屋子里离开不是一两天了,我问老妈道:“鼠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什么,鼠妖不在了?不知道啊,我以为它天天在屋里待着,你走的时候不是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开房门吗,我一次都没进去过”老妈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道

我并不担心鼠妖的安全,到如今这份上如果有人能伤它,那必定是神人了

不过鼠妖不在了,我也就少了最大的依靠,虽然我心里明白如果真是我遇到了危险,这老哥哥肯定会及时出现,但我心里其实也能想到鼠妖这次回来很明显的一个改变就是它开始着意锻炼我的个人能力,所以不排除它是断了我的念想,让我“自力更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闵贝贝也过来了,老妈给她打了电话,我知道她本人对我其实没什么感觉,甚至恶感要大于好感,恢复了理智我们的关系也就基本结束了,不过这姑娘还是给面子来了我家,不过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我当然明白,也没有非要凑上去冒充和人熟,吃饭前闵贝贝说要去上厕所,结果刚把厕所门关上忽然推开了门嗷嗷叫着跑了出来,她吓的那真叫一个花容失­色­,满脸苍白,指着厕所哆哆嗦嗦道:“马、马桶里有、有只手”我心里咯噔一下,冲进厕所打开灯

没有见到任何异象,我凑到马桶前只见里面“一汪清水,波澜不惊”,甭说手,一根体毛也看不见啊

75、替人受过为一枚戒指的承诺玉佩加更

我并没有立刻否定闵贝贝的说法,转身出了卫生间道:“你进去就看见有一只手在?”

“是、是的,一直白里泛青的胳膊,就从马桶里升了出来,简直是吓死我了。”闵贝贝捂着心口道。

老妈赶紧上去安慰她道:“丫头别怕啊,阿姨在这儿呢。”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顿饭我不吃了。”说罢这姑娘转身出屋而去。

“我说你们两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姑娘怎么就不愿意过来呢?”老妈皱着眉头道。

“人家又不是你儿媳­妇­,凭啥天天过来。”

“怎么能不是呢,双方家长都见过了,难道这是闹着玩的?”

“老妈你真是土掉渣,现在的年轻人就算是今天结婚明天去离婚的有的是,就双方父母见一面她就非你不嫁了,有这个道理吗?那个马桶里的手臂,根本就是她瞎编的,目的就是赶紧离开这儿,所以你别­操­心了,你儿子有更好的姑娘等着呢。”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真是搞不懂,算了,我不管了。”老妈心情很不好,虎着脸喂小白吃饭,小姑娘倒是挺开心,两条小腿在椅子上荡来荡去的,老妈给她买了一身米奇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小丫头皮肤更白,我笑道:“小时候我穿的都是哥哥们剩下来的衣服,现在你可倒好,小白是一身的名牌衣服,你不怕我吃醋啊?”

“那时候家里没钱啊,现在有你给的一百万,买身衣服怎么了,这么可怜的孩子,你还忍心给她穿旧衣服啊?”老妈道。

“好吧,我错了。”吃过饭后我借口有事,出门直接去了修理厂,自从上次和陈主任“分别”,他的答案至今没给我,所以我得找他要个说法。

看见我后他倒也是自觉道:“那天分别之后我就打电话给买家想把棍子赎回来,但这个王八­操­的死都不愿意,我、我怀疑他们是把这根金棍子给融了。”

“你把这根棍子卖给金店了?”

“是,大发财金器店,和我们接触的人叫苟云生,好像是店里采购部一个买手。”

“把他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告诉我,我亲自去和他聊聊。”我并不担心他们会把这根棍子给融了,因为金店的买手肯定识货,这种东西一看就是老物,整体销售比融成金水划算得多,其次五雷镇尸杵这种东西如果放进炉子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想想都害怕。

所以既然这个苟云生没事,就说明五雷镇尸杵好端端的被人收藏着。

知道了这个人所在,我也不急于一时,因为这根棍子已经在外搁了很长时间,要没有早就不见了,所以接下来我要见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文昌本,这个老东西真是太不厚道了,典型的卖友求荣型人格。

进了钨锭村,正好见到了文游海在家门口的院子里浇花,平时看到他我都是一口一个叔的喊着,但今天我没客气,直接道:“文游海,你家老头子呢?”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回来,没有一点吃惊,叹了口气道:“我爹等你有一段时间了。”

“等我?你们不觉得亏心啊?”

“杨道长,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有话请屋里说,我爹就在二楼房间等你。”说罢他替我开了门。

看这个老东西怎么解释这件事。我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却发现整间屋子的光线非常暗,现在的节气已经是立春了,白天的阳光非常好,按道理说就算是屋子里不点灯也不应如此昏暗。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朝客厅窗户看了一眼,窗帘并没有拉上,窗户的玻璃也是透明玻璃,但奇怪的是从屋里看屋外非常清晰,但阳光就是无法从外尽数透入,似乎在穿过玻璃窗时被屏蔽了一部分,这是什么道理呢?

心中疑惑我上了二楼,顺着木地板的走廊向里走去,两边都有房间,我在右手最靠里一件的屋子见到木呆呆坐在躺椅上的文昌本,一段时间没见他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不少,连眼袋都十分明显的挂在脸上。

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老头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来了。”

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我两之间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知道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到他面前道:“文老爷子,你的年纪都能算是廖叔的长辈了,所以我真的不想骂你。”

“我明白你的愤怒,你觉得是我给你下的局对吗?”

“至少你在这件事里是相当主动的帮人坑我。”

老头缓缓坐直了身体,掌心对我缓缓抬起双臂道:“串子,你看到我的手没有。”只见他的掌心黢黑如墨,就像是被人用墨锭涂过一般。

但是这种黑并非是颜料涂上的黑­色­,而是由内而外透露出的颜­色­,如果没有一双看人头发的“慧眼”,是很难看出这一破绽的。

这种状况不难理解,这是法身被破之后的状态,果然没看错文昌本,他果然是个身负奇功的小老头,白事知宾或许只是他用以掩盖真实身份的职业。

想到这儿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串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太小,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但廖先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一个镇尸道人,如果见到有人在养尸地配冥婚或是鬼婚,我就会在暗中下手镇尸,防患于未然,这一辈子我不知道镇了多少差点异变的尸体。”

“所以你家围墙外面留有鬼烧香的痕迹,就是因为你暗中镇尸?”

“没错,这么多年我镇了不计其数的尸体,而且手段异常残酷,甚至很多死尸家人都因此折了福寿运道,我知道自己迟早一天要来报应,但没想到取了我一双手和家人­性­命的居然会是他们。”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白银宫的人?”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正是这些人废了我的手,正是这些人取了林山的­性­命,正是这些人把你送进了监狱,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他们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逼我说出廖先生的下落。”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大宫主”说我与他有血海深仇,估计他是找不到廖叔,所以把这笔账算到了我的头上,这王八蛋报仇都能报的如此随意,真是太有个­性­了,想到这儿我道:“他把我送进监狱的目的是想等廖叔来救我对吗?”

“没错,如果廖先生不来,他就直接­干­掉你,没想到你的人脉广阔,不但监狱里有人力挺保你,外面巫山派的人也找到他们为你求情,所以白银宫的人一时半会动不了你,大宫主所以才会恼羞成怒,他早就放出风去说你和他有血海深仇,如此一来谁还会替你出头呢?”

“明白了,他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因为和我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而是为了孤立我,让巫山派的人不敢为我出头,然后他想怎么摆弄我都可以,利用我引来廖叔,然后一举拿下?这个计策果然缺德啊,不过文老爷子,今天你和我说这些隐情的目的何在?难道你和他们彻底翻脸了?”

“我只是想替林山讨回一个公道,他是我妹妹唯一的儿子,大宫主要报仇,要对付廖先生,­干­这个孩子什么事情,凭啥要杀了他,简直是丧心病狂。”说到这儿文昌本气的连连咳嗽。

话说到此之前我所不能理解的种种似乎都完全明了了,绕过来绕过去,这一切还都得从廖叔身上说起,而我是替廖叔受过啊。

76、活见鬼

“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白银宫的人对吗?”

“没错,我十五岁就入了白银宫,如今已经足足过了六十个年头,每年他们都要从我的头上搜刮不菲的经济利益,就是一群趴在人身上吸血的吸血虫,结果到头来我老了,他们就这样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老头越说越愤怒,吹胡子瞪眼似乎恨不能吃人一般。

从他头发的变化基本可以看出这老头的愤怒不仅仅是来自于外甥的惨死,还有自己被“组织”抛弃的愤怒与悲凉。

人最悲哀的不是被误解被出卖,而是当你全心全意为一个人、一个组织做事,当你诚心实意的认为自己已经成为对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时,却突然发现你在对方的眼里根本没有丝毫价值,基本就相当于是一根甜水被嚼­干­后的甘蔗残渣,分分钟就会被吐入垃圾桶里。

而这也是老头最为愤怒之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组织内”的人,一辈子心甘情愿为对方卖命效力,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物品,对于他而言这一生就像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年轻有利用价值时,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缺失,然而到老了以后却发现这些人曾经对自己说的都是假话。

脑残粉一旦转变为黑粉,那一定比最坚定的黑粉都要黑,所以文昌本根本不顾死活了,想拉上我和白银宫的人叫板。

当然我现在也算是被欺负的那一拨人,能找到一个“同伴”并肩作战当然是好事。

想到这儿我和老头道:“老爷子,咱两都算是给白银宫的人摆了一道,你对他们比较了解,我们应该如何对付这些人?”

老头叹了口气道:“说实话,白银宫里我只见过一位护教长老,他是专门负责收取费用的人,所以每半年我都会和他见一面,此番他们利用我的侄儿栽赃陷害你,说是给我网开一面,免了我半年钱粮,这算是什么?给我的买命钱?”

“这些人做事情确实太混蛋了,这种行为都能有?”我愤怒的道。

“没错,他们从来就不把我们这样的当成|人,但却靠我们养活着。”

“这也算是名门正派?”我诧异的道。

“是啊,白银宫是正宗道门地址,说起来也是清修之人。”

“咱们如何对付这帮人渣,总得有计划啊。”我道。

“计划当然有,我们可以从钱上面动手,我知道这些收钱的人得了钱之后存在哪个地方,到时候咱们过去点他一把火,白银宫哭都没有眼泪水。”说罢老头哈哈大笑。

说实话我没感觉这是多高明的招数,所以也不觉得这话有啥可笑的,等老头笑开心了我道:“把他们的钱烧了有意思?”

老头也不说话了,就在那儿坐着哈哈大笑,就像全世界最愉快的事情突然被他全部知道了一样,看他几近癫狂的模样,我心里估计这老头可能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已经是疯了,暗中叹了口气走出屋子对门口的文游海道:“老爷子情况有点不对,最好带他去医院看看。”

文游海也是满脸的痛惜道:“串子,你这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点点头道:“能理解你们,让老爷子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离开老头家里后我心情颇为沉重,因为我根本没有对付大宫主的手段,一路郁郁回到家里,打开门感觉屋里阳光黯淡,但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屋外的光线非常好,这一状况和我在文昌本家里见到的完全一样。

这肯定不是我的错觉,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走到其中一扇窗户前本想打开窗户,却发现推窗就像是被胶水牢牢黏住一般,纹丝不动。

这肯定是出问题了。

刚有这个念头就见玻璃窗上倒映出了一个人影,这人穿着一套白衣,看着就像是医院里的医生,与此同时我看到他的手上横握着一根银光闪闪犹如长啸一般的银管,其中一端正对着我。

这下可是要人命的节奏了。

我一转身,根本就看不清人的模样,就见黑暗中几点寒星闪烁,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觉得面颊上透入一丝寒气。

从寒气沁入的位置我知道分别是印堂、攒竹、丝竹空三处|­茓­道,我顿时觉得脑子一阵发蒙。

难道这银针有毒?想到这儿我心顿时沉到了胃部以下……再后来我就完全没有知觉了。

当我再度恢复感觉,老爸老妈已经下午打牌回家准备晚饭了,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猛然醒转,就好像是刚刚睡醒一般,只觉得­精­神倍儿好,丝毫没有中毒迹象。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我刺破手指,滴了滴血在银器上,银器的颜­色­十分正常,并没有异变,我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不过我可以肯定三处|­茓­道是中了银针,至于说这人是如何混进我家里而不露丝毫破绽,这三根银针究竟起到何种作用的?我完全不知道。

还是得咨询文老头,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结果发现手机上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文昌本打过来的,我赶紧回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文游海,他带着哭腔道:“串子,你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发现我父亲有什么不对头的状况?”

“我当时不就和你说了吗,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癫狂。”

“岂止是癫狂,我爸一直笑道现在,人已经快不成了。”

难道老头也是因为中了银针?想到这儿我掏出《风门奇术》就打算去文昌本家,因为这书有对于|­茓­位的控制,如果对方真实在人体|­茓­位上下功夫,那我就有把握靠书里记载的内容搞定他的症状。

没想到的是我推开门就看见大门门梁上吊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老妪,老太太身上穿的布衣打满了补丁,脸上,手上就是皮包骨一般,最可怕的是虽然绳子套在她脖子上嘞的舌头都吐了出来,但她的眼珠子却对着我骨碌碌转着。

我吓得差点没喊出声来,赶紧又把门关上。

“你­干­嘛啊,门开开关关那么用力?”老妈埋怨着从厨房走出来对我道。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将门打开。

果不其然,老妈并没有看见门梁上吊着的死尸道:“这都要吃饭了,你上哪去?”

“我有急事,不在家吃饭了。”说罢我咬着牙就往外走,穿过老太太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我暗中觉得奇怪,自己从来不是­阴­阳眼,也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这个吊死鬼我是怎么看见的?

刚有这个念头就见楼梯口一个浑身穿黑衣的女人笔直的站在楼梯转角处,长头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僵立着。

我再度被吓的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鼓足勇气从她面前穿过,下楼上了甲壳虫,我正要发动汽车,猛然就见一个十分肥胖的男人合身扑倒在引擎盖上,一阵狂吐。

要命的是这个男人吐出来的居然全部都是人手指,耳朵、鼻子之类的人体组织,混合着一团黏糊糊的粘液,那真是既可怕又恶心。

眼见如此可怕的状况,我下意识的推开车门就要赶走此人,可当我脑底出了车厢才发现外面空空如也,半点人影也见不到,而引擎盖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秽。

这下我明白了,指定是被银针­射­入|­茓­道后产生的幻象,我和文老头一样全中招了。

77、大宫主

也就是说这三枚银针­射­入我的|­茓­道之后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人产生幻觉。

居然还有这样的法术技能?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想到这儿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细想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吓死我?想到这儿我不免觉得如果对方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简直是开玩笑了,我这样的人虽然谈不上胆子有多大,但是把我吓死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些诡异的状况全部是出自于幻象。

可奇怪的是我中针的部位完全没有异物存于其中的凹凸感,用力抚摸皮层,平滑光整,似乎是没有任何异物存在。

这种­射­入人体能够影响|­茓­道,却不会留下痕迹的手法只有可能是一种,用了寒冰魄。

玄门中人都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寒冰魄是一种千年寒冰,雪山之顶,万年冰封的河道都能找到这种不溶于阳光下的寒冰,当然也有人说这根本就不是冰块,而是温度极低的水晶,这种东西十分坚固,必须要有金属做成摩擦器械才能将之磨得尖利用作伤人利器,但寒冰魄并非不会融化,只要接触到人血,就会立刻消融。

玄门中人会利用寒冰魄做法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而且除了有“野生”寒冰魄,后世之人也发明了“纯人工的寒冰魄”,也不复杂,就是用矿物质含量较高的井水,加入一定比例的御洗盐,搅匀之后放入冰箱冷冻,冻上一年之后,这种冰块虽然无法像寒冰魄一样完全不溶于阳光下,但也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所以如今玄门中人使用的都是人工制品。

白银宫的人使用的一定是寒冰魄。

明白了这些手段后我立刻朝文昌本家赶去,得在老头笑死之前封了他的|­茓­道,然后再想办法解|­茓­。

点人|­茓­道不难,用银针Сhā入|­茓­道也不难,但是利用吹管远距离将尖刺之物吹入人的|­茓­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些人的眼力,手法,速度上是完全优于常人的。

换而言之以我现在的身法速度,根本无法避开白银宫人的一击,这人必然不是白银宫中的顶级人物,所以我的差距显而易见。

车子出了市区,刚入国道不久,猛然之间一个小孩从旁边黑黝黝的树林中一跃而出朝马路对面跑去,此时我两的距离只有十几米,而我心急如焚车子开得飞快,乍一见到这种状况赶紧一脚刹车踩倒地,车子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顿时失了准头,而我也不是专业车手,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乱打方向盘,如此一来车子偏得更加离谱,伴随着轮胎在地下摩擦发出刺耳尖利的响声,车子顿时失去了准头,车头变车尾,甩着ρi股向前滑越。

万幸虽然我车子速度相对而言比较快,但还不至于快到车毁人亡的地步,所以车子被惯­性­甩的左侧离地,右倾而起,但并没有翻车,滑行一阵后便停了下来,车厢里满是轮胎皮被烧焦的臭味。

只见那孩子站在马路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左边面颊烂了一个大窟窿,能看到嘴里的牙齿和舌头。

我以为看到鬼魂对于安全没有实际影响,但经历了刚才这件事我才知道绝对是影响甚至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危险。

稳定了好一会儿我才开着车子继续上路,要命的是我也不知道眼睛里看到的是真人,哪是幻觉,白银宫这门手段真是了不起,对于人|­茓­位的控制居然能达到这种效果。

一路跌跌撞撞的赶到了钨锭村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农村休息的都早,不大的村子里只有文昌本的房子亮着灯,文游海蹲在门口默默的抽着烟,看到我他起身点点头道:“辛苦你了,不过我爹刚刚已经走了,笑了太长时间,突发心脏病。”说到这儿他满脸的无奈。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震惊之余,也略微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愤怒,白银宫人的手段果然狠毒,想到这儿我道:“文叔,你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离世的?”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一直劝他不要再混这一行了,但他就是不听,总是觉得自己是白银宫的中流砥柱,事事都以教派利益为重,结果到头来就是这样一个下场,真不值当。”他苦笑了一声道。

“那么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白银宫的人抛弃了我爹,但他做不到恩断义绝,压根就没说是怎么回事,而且以我的能力又能怎么办?”他满脸无奈。

话刚说到这儿,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箫声,也不知道吹的什么曲子,在黑暗的夜­色­中听来如泣如诉,不过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低沉。

一听到这个声音,之前被银针­射­中的三处|­茓­道隐隐发痒,我暗道:不好。伸手朝脑子一侧按去,果不其然中了银针的伤口处此刻隐隐发生了异动,那三根针似乎开始缓慢移动。

在我体内不动时没有丝毫感觉,一旦动了起来首先是痒,接着就是剧烈疼痛,毕竟血­肉­之躯,这玩意在­肉­里面滑动,那效果可想而知。

疼起来就是撕心裂肺的效果,我咧着嘴,捂着伤口蹲倒在地,只觉得一刹那间浑身都是冷汗,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但是三根银针始终不停的一点点往里面走,很快就到了太阳|­茓­的位置,只要是稍微再往里一点,我就是命丧当场的节奏。

人到这份上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把抽出总是随身携带,却从未用过的剃头刀,正打算割下这块皮­肉­,取出体内的银针,那古怪的箫音骤然停止了。

音符停止那种钻心的剧痛也是漠然而止,只是这一番折磨也是让我痛入骨髓,汗水、泪水、鼻涕水三位一体凝结在人中|­茓­上大颗滴落在地,而且或许是头部神经遭到压迫,我脑袋一阵阵发晕,根本站不起身。

强撑着眼睛,我看到大­操­场的草堆处一个身着白衣之人缓缓朝我走来,只见这人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倒也是个漂亮的小帅哥,只是手段却过于凶残了。

文游海这个人居然默不作声的回去了屋里,接着将门关上。

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我过来了,这孙子把我给卖了,白银宫的人肯定以为鼠妖还在我家里住着,所以不敢……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们已经跑去我家里埋伏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鼠妖的行踪,如果真是有心杀我,下午遇到我时就完全可以动手了,何必还要将我引到这里来?

不过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只见这个帅哥不慌不忙的走到我面前道:“你就是杨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就是聋子也能听出来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难怪一个男子长的如此清秀,原来是个女儿身。

我他妈真佩服我自己,到这份上还有心思管人家是男是女,想到这儿我收回了发散的思维道:“没错,你是谁?”

“我叫月上,是白银宫的大宫主。”她倒也没有装腔作势,在脑袋上抹了一把,只见满头秀发披散而下。

这是个十分清纯的小美女,但更让我吃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小美女,居然是白银宫大宫主,这个“帮派组织”还靠不靠谱?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我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说罢晃了晃手里的银箫。

78、不可思议的渊源

“我绝对没有不信你,你别多心。”我倒抽一口冷气道。

大宫主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还不是特别傻。”

我叹了口气道:“大宫主,咱两无冤无仇,你这么对我实在是有点过分吧?”

她冷冷道:“你觉得是无冤无仇吗?可对我而言是血海深仇啊。”

“那就请大宫主明示,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就算死,你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哼,你还真能装糊涂,亏你还是个男子汉,自己做过的事情,转眼就不认了。”

我越听越奇怪道:“我是真不记得了,请你明说。”

“好吧,我就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大闹青龙山,为什么要摧毁赶尸客栈?为什么……”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道:“你说呀?”

我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我弄塌了青龙山的土坡,弄倒了赶尸客栈,但这也称不上“血海深仇”,如果连这都能算是血海深仇,那这仇怨结的也太随便了。

想到这儿我道:“大宫主,你说的这些事情确实都是我所为,但这对你没什么特别大的伤害吧,何至于血海深仇呢?你是不是担心别的门派会来这儿给我说情,所以把话说得严重点,堵他们的嘴?”

“我的思想没有你那么复杂,我说咱两之间有血海深仇,一点都不为过。”

“是你和廖叔之间的问题?可你不能把这笔装算到我的头上。”

“不光是廖叔,包括你和洛奇。”

话说到这份上我是真他妈的想喷这个姑娘,要不是看她漂亮……好吧,我承认我打不过她,被她反制了,我早就破口大骂了,和她说话真不是一般的累,她也不和你绕圈子,也不和你打机锋,就是问她一句话她只回答一半,然后就戛然而住了,简直是让人心焦,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痛痛快快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我无可奈何的道:“大宫主,好歹您也是一方霸主,咱说话能痛快点不,您就说我是怎么结下这血海深仇的,成不?我都快急哭了。”

“哼,你以用花言巧语就能让我说实话了,做梦吧,本宫绝对不会上一个小人的当。”她装着很老练,其实连我都能看出这就是个雏儿,想到这儿我都想哭,怎么就中了这样一个人的圈套,看意思她根本就没有我狡猾。

于是我耐着­性­子缓缓诱导她道:“大宫主,这事儿咱得这么看啊,您说我和您结了大仇,但我不认为我和您结了大仇,我的理由很简单,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您,这点您认同吗?”犹豫片刻她点点头。

“这就对了啊,我既不认识您,也不认识白银宫,这血海深仇从何结下的?您总得给我个说法吧,我们确实破坏了青龙山的一部分植被,但我说句实在话,当地林业部门都没说啥,您白银宫也不是灵泉市的帮派,这事儿说到底和您有什么关系?”

“你……”她俊脸一阵泛红,想要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我看在眼里心里大乐于是“乘胜追击”道:“而且就算你能管着这件事,也谈不上血海深仇啊,所以您必然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没说清楚的,咱把事情摆在台面上一五一十的说透了它,如果我确实有不对之处,咱该怎样就怎样,但您不能仗着自己身负奇功就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可损坏白银宫的名头。”

这番话我说的是恰到好处,她更是无言以对,得亏是个小姑娘,万一是个廖叔那样仙风道骨的人,或是吴彪那样十分强悍的人,我那可能如此镇定。

憋了一会儿,大宫主一跺脚道:“你这个人真讨厌,和你说话简直累死人。”脸上略显不快。

这就是典型的小女儿情怀了,说不过人便耍蛮横,想冒充野蛮女友,关键你还不是我女朋友。想到这儿我反而得意了,起身道:“大宫主,这件事里我白坐了半年大牢,这里也死了两个人,您应该不会让这件事儿无法收场吧?”

“死了两个人?什么意思?”这姑娘瞪大了眼睛问我道。

看她这幅模样不像是假装,难不成她被手底下的人给坑了?以她的行为能力,是非常有可能的,于是我将这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大宫主的眉毛顿时皱在了一起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我只是叫莫云设计把你关进牢房里,没说要杀人啊。”

“是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看她小嘴说话模样,我忍不住学她的腔调说话。

但这姑娘因为过于气愤以至于没有发现我在调戏她,一本正经的陷入了沉思中。

趁她不备,我悄悄靠近,猛然一把从女孩手里夺过银箫,这下她大吃了一惊,再反应过来可来不及了,我手里我这这根银箫道:“大宫主,我好害怕呀,你亲自出马又能……”话音未落就见女孩又从衣服里抽出一根银箫。

我两眼顿时看成了斗­鸡­眼,大宫主毫不犹豫对准了吹了一管,要说她人虽然看似没有丝毫江湖经验,但手底下的功夫可不差,我只觉得双膝一阵酸麻,不由自主就朝地下跪去,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跪一个女人,于是我硬是让自己摔倒在地,也不愿跪下,倒地之后一股巨大的寒气从我双膝蔓延而起,瞬间传遍全身,冻的我是两排牙齿咯咯打颤,无奈的问道:“你,你居然带两根银箫,有病啊。”

姑娘冷笑道:“你抢去的是银箫,现在我手上这支可是银管。”

也来不及分辨银箫和银管的区别,我只觉得两条腿简直都要冻断了一般,当下咬紧牙关道:“大宫主,我也是想把话说清楚,绝对没有和你对着­干­的意思,千万不要多心。”

“你就是一个卑鄙的小人。”说罢她用手里的银管对准我的心口,这下是真要­性­命了。

眼见命在顷刻,我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道:“你都要杀死我了,总该告诉我原因,让一个人做糊涂鬼,岂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犹豫片刻她她走到我面前蹲下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你一个说法,之所以我要杀死你只是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他是谁?”

月上警惕朝四周望了一番,才小声对我道:“还记得被你们害死的青龙山里的大老鼠吗?那是一只千年成­精­的妖物,爷爷说无论如何不能让它受到伤害,而你们居然杀死了它,所以你们三个人必须要为鼠妖偿命。”

我就是一个想象力在丰富的人,哪怕我就是个疯子,整天到晚胡思乱想,我也没法想到这姑娘居然是为了鼠妖报仇,这简直是太­操­蛋了。

眼见着姑娘站起身将吹管对准了我,我赶紧摆手道:“妹纸、不对,大宫主,你说的鼠妖根本就没死,它老人家活的好好的,现在就住在我家里。”

“胡说八道,我的人刚从你家里出来也没见到有鼠妖在,你们早就害死了它。”

说罢她依旧是要吹动银管,我万般无奈深处左手道:“如果你真的了解鼠妖,应该知道它会这招手法。”说罢只见一个银球在我掌心里凝聚,接着我将银球抛起,吸进了鼻子里,这一瞬间我浑身充满力量,本来冻的不行的两条腿也在瞬间恢复知觉。

大宫主万般惊讶的对我道:“我小时候爷爷带我去青龙山见过鼠妖,它就是用这种手段逗我开心的,你、你……真的没有害死它?”月上激动地眼泪水夺眶而出。

79、门派之争

“天地良心吆,我连你都打不过,我能打过鼠妖吗?

“不一样的好吗,那段时间鼠妖在青龙山修炼,失了好大的元气,我爷爷见到它时看样子都快不成了,后来我爷爷才知道青龙山下有一条古鳐鱼,正是这条古鳐吸走了鼠妖的元气,如果不是因为它失了元气,你们能抓住它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和鼠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失了元气那段时间是我一直在照顾它,我们之间相处的非常好,犹如一家人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说最后一句话

“你?和鼠妖是一家人?她眼睛都瞪圆了,话音未落就听一阵犹如金属音般的尖叫声清晰的传入我们耳朵里,循声望去只见文昌本老头家的屋顶上鼠妖人立而站,说也凑巧,此时皓月当空,从我们这个角度望去,它仿佛嵌在月亮里一般

“真的是它、真的是它啊月上激动的拉着我又蹦又跳,哪有半点要死要活的状态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道:“大宫主,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是的、是的,我相信了只见鼠妖稳稳站在房顶,平伸双手,片刻之后两颗金­色­圆球在掌心形成,接着它双爪一震,两颗圆球晃晃悠悠分别朝我们二人飘来,到我面前时我老实不客气的吸进了鼻子里

月上却用一根手指顶住圆球在手里翻来覆去摆弄,笑嘻嘻道:“原来你真的认识它

“岂止认识,我们两简直是过命的交情我没好气的道

吸入鼠妖送来的­精­气球,我顿时再度­精­神抖擞起来,比吸入自己身体形成的­精­气球效果要好百倍,高手就是高手

月­色­下鼠妖双目熠熠闪光的望着我两,接着身形一晃不见了

这姑娘简直激动的要疯,满脸泪水,看来她对于鼠妖的感情和我相比不遑多让,真没想到我居然能遇到这个世上和我一样将鼠妖看成自己家人的另一个人,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大宫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和我明说呢?非要藏着掖着的,你要是早说,这事儿早就弄明白了,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月上的表情顿时就变的凝重,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欲言又止,我道:“怎么了,你觉得亏心?

“我才不亏心呢,不过……说到这儿她犹豫片刻道:“不是我有意瞒着你,如果你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就不会怪我刻意隐瞒了

“哦,那你说我听听我道

“这点和你关系其实不大,你真的想要知道?

“当然了,必须的

“好吧,看在你和鼠妖的关系上,咱两也不能算是外人了,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

“我这人天生嘴巴严,打死我都不说的

月上嘿嘿一笑道:“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你知道白银宫属于哪一教派吗?

“当然知道,你们是龙虎天师门下的一个支派对吗?

“没错,虽然茅山宗实力一点都不比龙虎天师逊­色­,但真正说到驱魔辟邪,绝大多数人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龙虎天师,因为我们的祖师爷张天师就是驱邪法术的集大成者,后来张天师创立五斗米道,教派内高手辈出,个个都是驱魔高手,时至今日五斗米道这四个字可是响当当的称谓

她绕来入去的我却听出了弦外之音道:“我明白了,以你的身份或者说以你爷爷的身份,是不应该认识鼠妖的,这很有可能给你们惹上大麻烦?

“你说的很对,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你的身份前,我怎么可能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事情一旦传出去被别的教派之人知道了,不光是白银宫倒霉,就连龙虎天师都会被连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可担不起这天大的名誉月上笑嘻嘻道,满脸的欢乐

这下围绕着“血海深仇来龙去脉的一切细节我终于都搞清楚了,真是不打不相识,想到这儿我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了,道:“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自己这个身份还能想着替鼠妖报仇,我真挺佩服你的,不过就是手段稍显毒辣,何必非要杀人呢?我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杀人的事儿我真不知道,文昌本并非是我们的人杀死的,他常年做白事,苦笑不由己,有时候就以针刺|­茓­道刺激自己哭或是笑,时间长了神经受到了损伤,这是积郁了多年的旧伤发作

“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旧伤发作?

“因为他觉得这一任的护教长老应该是他来坐了,而且他也为此上下打点花了大钱,但以他的能力、资历、名望,根本不足以坐上这个位置,所以落选自然是情理之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非说是白银宫背弃了他,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开解他,只能看着文老爷子往极端的路上走,其实如果我真的有心要杀他,能让他和你说那么多?早就杀他灭口了

这番话姑娘说的挺有道理,我道:“话不说不明,既然你我都知道对方不怀恶意,这件事咱就算是过去了

“咱们非但不是敌人,还是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

“那么我能请好朋友给我拔出­射­入我身体内的暗器吗?

月上捂嘴而笑道:“当然可以了,我这就替你疗伤说罢她从体内取出一块吸铁石,在我脑袋上的伤口处来来回回的晃荡,过了一会儿我只觉得伤口一阵阵抽紧,随后月上将吸铁石放在我眼下道:“你看

只见吸铁石上吸附着三更金光闪闪的却细如牛毛的金针,她道:“这叫渡劫金针,是我们白银宫的镇派之宝话音未落夜空中忽然传来了几声奇怪的鸟叫声,月上表情顿时紧张起来她道:“坏了,我的手下遇到麻烦了

说罢她立刻朝东面跑去,我也跟了过去,虽然她速度很快,但我也不慢,完全可以跟得上她的步伐,月上道:“这是我们联络使用的暗号,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麻烦是不会使用这种哨子的

“你们这次倾巢出动为什么呢?不会光是为了取我小命吧?我道

“这次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林公馆下面镇着一具金尸

“金尸?是什么东西?我奇道

“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尸体,因为身体上刷了极为厚重的金粉,所以刀枪不入,非常的坚硬,我们白银宫最强的技能是以渡劫金针封闭僵尸关节,但对于金尸,就完全不起效用了

“所以你的门人很有可能受到了僵尸的袭击?

“有这个可能月上说话时嗓音都在颤抖

“可是林公馆挖出的僵尸洞我下去过,里面只有一对配鬼婚的老年夫­妇­尸体,没见着金尸

“其实林公馆这所宅子,就是一所集天地­阴­气的养尸房,我的手下不止一次和他说过,不能在这所宅子里配­阴­婚,但文老爷子认为这地方配成­阴­婚的死尸数年不腐,是大吉祥的风水宝地,他却没想到这所宅子地下埋了一具金尸,尸体异象都是金尸所为

说话间我两已经到了荒废的玉米田中,接着晴朗的月光下,只见林公馆正门前的空地上分别站着两拨人,一拨是身着白衣的白银宫人,而另一拨……

这一拨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人却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物了

就是那个以真火烧我手指头的王秋月

80、一场赌赛

我和王秋月其实并不熟悉,但对于他的印象却是特别深刻,因为这个人身上埋藏了很多迷点,他的能力和身世都让我感到好奇,问题是他跑到这个地方来­干­吗?

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老人虎着脸道:“秋月,咱们虽然不是同门,但也都是一脉相承的道法中人,此地明明不属于金山门掌控,你却非要横Сhā一手,这与理不符吧

王秋月冷冷道:“这里确实不属于金山门的地盘,但也不是你白银宫的势力,你们这些人跑来难道不怕巫山派的人见怪?

说话间他看到了我,出乎我意料的是和我点点头算打了招呼,我一直觉得他看不起我,看来其实不然,于是我也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老头确实很沉稳的一笑道:“我们已经和巫山派的人打过招呼了,得到他们的同意在这儿办的事,这可不能算是不守规矩

王秋月衣饰并不古怪,就是一身普通的运动服,他身边站着的人则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棉质道袍,脑袋上带着一顶又大又厚的狗皮帽子,几乎把鼻子都遮住了,所以看不清长相,但从下巴上的点点胡须看来,这人年纪应该不轻了

老头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在这儿做事是符合江湖规矩的,不过王秋月又是从何处知道林公馆所在的?东林市距离灵泉市毕竟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这都能知道,那他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王秋月道:“你们办你们的,我办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我没有­干­涉你们,为何你们却要对我说三道四?

“王道长,若是你还有道门同宗一念,就不要强词夺理了,此地明明是我们先来,你要硬Сhā一杠,反而说的如此有理,难道你金山门就是如此蛮横不讲道理?老头语气逐渐变得严厉起来

又不知道是谁­阴­阳怪调道:“好大的口气,一派就剩一个人,还装什么大牛逼?

老头扭头对说话之人道:“小群,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巴

气氛陡然之间紧张起来,月上小声对我道:“这个愣头青,打人不打脸的道理都不懂

王秋月直勾勾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面­色­都铁青了,就像被打了一层青光,他脖子上的青筋时隐时现表情也变的些许狰狞,老头道:“王道长,小徒说话不知道轻重缓急,你不要与之一般见识,只是这里的事情……

“刘道长不用再说了,这一杠子我是Сhā定了王秋月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说出口那就是叫板了,摆明了告诉白银宫的人他准备硬上了,所以白银宫人顿时激动起来,老头还是十分沉稳的,伸手示意下属不要激动,人声稍平,他冷冷道:“王道长,话可得想好了再说,你代表的是金山门,也是茅山派,就算我白银宫实力不足,入不了王道长法眼,也得想想龙虎天师与茅山宗的交往,你这是准备大动­干­戈吗?

“我就是我,与茅山宗无关,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们非要阻拦,那这个梁子我们是结定了说罢他伸手揭开黑­色­布囊,露出一把颜­色­古朴斑斓的古剑

老头叹了口气道:“既然到这份上了我也无话可说,但你我并非仇人,生死往来自不必要,咱们就赌赛一场,赢了的人留下如何?

“好王秋月的回答简单明了

老头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四名白银宫人立刻纵身跃入地洞中,再上来时两人分别背一具­干­尸,那对配了鬼婚的夫­妇­尸体暴露在荒野中,它们的关节应该是被白银宫银针封住窍要,因为我能感觉到它们的眼珠是活的

原来白银宫镇尸的手段是以极其­精­确的手法将僵尸所有能动的关节封闭,这种手段和我想象的玄门中人以法术制敌是不一样的,因为银针入|­茓­本是攻击手段,而非法术手段,这白银宫人可是有点水我心里暗道

不过王秋月的身手我也是见过的,除了法术高强,他的武功修为也很厉害,其实龙虎天师、茅山宗这些大门派里真正的高手除了法术高强,本身也是武艺­精­湛的,想到这儿我暗中叫好,巴不得他们立刻打个稀里哗啦,这现场版的“武打电影,那肯定比看电影要过瘾多了

王秋月是真给力,丝毫不拖泥带水,抽出长剑,在左手食指上割了一小口,将鲜血抹在剑身他冷冷道:“你们要怎么比?

“这两具尸体已经尸变,咱两分别对付其中之一,最快速将其消灭者为赢

“好,就这么定了王秋月说话时我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再看他表情以狰狞形容丝毫不为过,双眼眼眶隐隐透着乌青,看来这哥们是真怒了

老头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距离尸体四五米的位置,一抬手就听夜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响动,接着两道犹如盘子的黑­色­圆形物体飞向双尸头顶部位,接着唰唰数声响动,夜空中几点金光闪烁,僵尸体内定骨金针全被吸了出来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月上道;“你用来­射­我的金针不会是从尸体身上拔下来的吧,有没有消毒?

月上被我一句话问乐了道;“你放心吧,我们用来­射­人和­射­僵尸的渡劫金针是严格区分的,否则就这会功夫你早就中了尸毒,浑身麻痒了听她这么说我忽然觉得浑身似乎是有些发痒

只听叮铃一声,有人晃动铃铛,两具僵着的尸体猛然间就站的笔直,同时伸出双手朝距离他们最近的人一步步蹦了过去,老头道:“给你先选

王秋月冷冷道:“我全都要了说罢他将长剑横过头顶道:“破就听轰然一声,剑身燃烧起烈火,王秋月将包裹丢在地下,迎着两具僵尸直冲而去,老头正要将吹管对准僵尸­射­出渡劫金针,就见王秋月鹞子翻身,整个人高高跃起在半空,身至两具僵尸上空时烈火长剑斜削而下,将两具僵尸由肩膀至腰劈成四截,而死尸倒地和之后浑身上下立刻燃烧起熊熊火焰,瞬间被烧为灰烬

本来我以为他要使用“消魂指,但这一招的破坏力更强,而且对人视觉冲击效果更为强烈

站在燃烧的尸体边,王秋月缓缓转过身子对老头道:“刘道长,这算不算是我赢了?

真火的威力比之普通的火焰强百倍也不止,两具尸骸烧成灰烬后一阵寒风吹过,泥巴地上的骨灰飘扬而起,瞬间就没了踪影

如果不是泥地被焚烧后留下的焦糊印记,之前这场打斗根本没有半点痕迹留下

两方实力对比高下立判,不过以王秋月镇尸的手段来看,玲花对于他的开解似乎效果并不明显,他的行为似乎更加极端了,王秋月带着的那个道士依旧是僵立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十分诡异

我估计这人十有八九是王秋月重伤后失去意识的师父,之前他弑杀妖物就是为了给师父吊命,现在看来他师父的状态是好了不少

老头缓缓将银管Сhā入腰间道:“你赢了

“那就请你兑现你的诺言王秋月冷冷道

老头正要下令,月上走到场中语调欢快的道:“王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秋月有些愣神,想了想才恍然道:“是月上妹子?

81、三元大阵

“没错王大哥,正是小妹啊,没想到七年之后咱们又在这里相见了小姑娘乐呵呵的道

王秋月表情­阴­郁的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现在是白银宫的掌教了?龙老爷子呢?

“我爷爷三年前已经离世了,不过生前时爷爷一直告诉我说世上高人众多,要我谦虚好学,爷爷特别说过王大哥是青年一代里的佼佼者,让我一定要和王大哥多学习她依旧是笑眯眯道

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缺心眼,她知道用什么方法对付王秋月,而且看样子王秋月很吃她这一套,而以她的年纪资历,虽然是一派掌门,但是用这种方式和王秋月交流也没人会觉得丢了白银宫的威风,反之如果这些话是从老头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公然示弱了

王秋月眯着眼表情难测的想着心事,过了很长时间才道:“妹子,我也是很佩服龙老爷子的,所以我不希望金山门和白银宫产生误解,之前我也是心急了一点,希望刘道长见谅

“王道长客气了,以你的年纪能力,老道也是非常佩服的

“王大哥,咱们都是本宗同根之人,白银宫来到这儿也不是为了和你置气为敌的,但是此地金尸如果不破,我们回去没法交代,请你体谅

“妹子,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你,但是金尸必须由我来办?这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王秋月虽然语气还是比较坚定,但语调已经软了下来

我有些不解道:“大宫主,王道长,虽然我是外人,但我Сhā句嘴,这件事不难协调啊,两家联合起来办这事儿不就成了?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就像地球人看到了外星人一般,刘道长对我道:“道友难道不知门派有别吗?说的是言语铿锵,同时配以极度不解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门派有别,这种事儿武侠小说里也见了不少,每当我看到这段总觉得这些人吃饱撑的没事儿­干­,企业之家都能完成合并重组,门派之间何必要分的如此清楚,两方合并,资源共享多好的事儿,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这些人为了门派之别在那儿斤斤计较,刚刚平息的气氛骤然又紧张起来

我就是在白丁也知道两方人一旦扯上了门派,外人就没法调和了,这种事情说大点和国家主权都有得一比,除非是有能量,威望比双方高出数倍之人在场调和,否则最好是静观其变

王秋月反而没他那么封建道:“我不是因为门派之间,而是非要这条金尸,这对我而言就是生死之事这句话已经说到位了,那意思就是不给咱就以命相搏呗

没人说话了,白银宫之人私底下面面相觑,那意思就等一声令下上去群殴了

这是最考验两方头领智慧的,王秋月肯定是个聪明人,但他背负的使命让他根本无路可退,而白银宫的人肯定也不傻,但他们也没有退路,因为来到这儿必然就是受人所托,托付他们的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上级组织

既然都没有退路那就只能使拼拳头了,问题在于一场大战下来,他们还能有力气对付那只金尸吗?

我都能想到的问题,这些人却都想不明白,所以双方忽然之间又恢复成打­鸡­血的状态,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能看出每个人的情绪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王秋月一声不吭,但双指烈火却轰然而起,但随即他又用左手握住燃烧烈火的双指,将烈火熄灭,他叹了口气道:“月上妹子,刘道长,请你们将金尸交给我,日后王某必有重酬

月上似乎是要妥协,但刘道士道:“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也是我们先找来的

王秋月缓缓将长剑举到自己面前用音调不高,却极其坚定的嗓音道:“既然没得商量那就各凭真本事吧?

听了这话老头表情顿时犹如罩了一层寒霜道:“王道长,你这可是明抢了,这可不符合规矩

从道理上说王秋月这种行为确实不符合规矩,所以他­干­脆不说话了,而白银宫人则呈扇形队列站在他的对面,月上面有隐忧走到老头面前道:“师公,这么做……

“姑娘,这件事事关白银宫清誉,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还遂了他的意,这事儿如果传出去白银宫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听他这么说月上叹了口气便不说话了,王秋月一声不吭转身朝左侧走去,白银宫人随着他旋转的方位缓缓转移身体,距离那个身着道袍一动不动之人过了一定距离王秋月道:“今日小子不自量力,与诸位同门一较长短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侥幸得胜那么日后一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如果我输了……说到这儿他双眼似乎闪过一丝黯淡神­色­道:“请诸位善待我的老师尊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刘道士道:“这位是月上仙吴柏成吴道长?

“正是他老人家王秋月说这句话时满脸都是虔诚之­色­

“可是江湖传言……

“我用尽一切办法保师父­性­命,­性­命已经保住,只要他老人家恢复了意识,金山门必将光复

刘道士点点头道:“明白了,你也是一片孝心,难道这具金尸和吴道长的身体恢复有关?

“是,否则又何必与各位同门针锋相对说到这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又何必非要死扛,就是不说其中内情呢?我们白银宫人也非顽固不化之辈刘道士颇有埋怨之意

“这是本门之事,如果金山门还和以前一样,或许我会直言相告,但正是在这非常时期,绝不能低声下气,我必须要维护这个门派的尊严

这哥们也是真够轴的,但他的想法无可厚非,人到这份上还能想到尊严,这本身就足够值得我尊敬想到这儿我对于王秋月的看法暗中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句话也感动了白银宫的人,刘道士叹了口气道:“小伙子,我就是个老顽固,门户之见看的比天都大,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都这把年纪了,也就不想再改了,不过今天我愿意退一步,但愿吴道长能恢复如常

王秋月有些诧异,但表情转瞬如常,他颇为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刘道长了

老头倒也­干­脆道:“请说罢带着一帮手下退去一边,但并没有走,只见王秋月仰头观察星空良久,接着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长条不包裹,只见里面火把,随后王秋月将这些火把以一种奇怪的形状Сhā在地下,随后一一点燃,王秋月盘膝坐于火圈中心,双目紧闭,嘴里喃喃念动咒语

只听有人惊讶的道:“三元大阵,这是三元大阵啊

另有人埋怨道:“他使出的招式,你那么激动­干­吗?有病吧你?

这里面总共就王秋月一个人,也能称之为“大阵?难道这里面有暗藏着的“天兵天将,我暗中觉得好奇

正当我满心猜测时,火把上的火光古怪的晃动了几下,接着同时火焰大动,随即轰然大响只见地面上Сhā着的根根火把猛然间变成了暗青­色­的长布条,四周布条嗖呼而起将王秋月罩在其中,但布条中的火光并没有熄灭,王秋月的身影清晰印在布条上,被放大了一倍有余

82、暴雨梨花

这些“布条”虽然是拼凑成了一个球体,但接缝处严丝合缝,非常整齐,就像是手工极好的老裁缝仔细缝制而成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难道一个靠法术形成的“圆气球”就可以称之为“大阵”?这简直太搞笑了

然而刚有此念就听轰然一声大响,透过布条只见火光受到劲风激荡,一阵摇曳,而地面泥土则轰然而起一片,接着另一个黑影出现了,难道这就是金尸?

只见这道黑影异常强壮,简直要比王秋月大出一圈,当王秋月站起身后,手中长剑顿时又燃起熊熊大火,布条形成的球体内火光更加炽烈

就听一阵怒吼,土里钻出来的巨人朝王秋月冲去,王秋月长身而起,挺剑朝对方心口刺去,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对方根本浑然不觉,反而伸出蒲扇般巨大的手掌朝他兜头拍下,王秋月一个纵身跃起,就像壁虎一样趴伏在布条之上,离地至少有三米高度,金尸怒吼着朝他冲来,合身撞在布条之上,布条顿时印出了一个人体的轮廓,但金尸并没有穿透这个拼凑出的“布球,随后就被布条反弹而起摔落在地,王秋月就像是一头鹞鹰,挺剑翻越而下

金尸却伸手抓住剑刃,只听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音,长剑弯成弓形,当长剑再度恢复原状,王秋月并没有洒脱的借力一跃而起,因为当他身形刚要展开时金尸另一只大手就朝他劈面而来,王秋月无法挣脱长剑,只能松开手,金尸便将手中长剑朝王秋月劈面掷去,他只能侧身躲闪,只听刺啦一声,长剑刺穿布条,朝白银宫人激­射­而至

金尸力量极大,虽然只是随手一扔,但威力堪比炮膛中打出的炮弹,只见人影一晃,刘道士侧身拦在激­射­而至的长剑之前,他挥动手中的银管和附着烈火的长剑硬生生格挡一记,只听当啷作响,长剑斜刺里朝伤口飞去,随即摔落Сhā在泥巴地里

金尸抬手朝他双腿扫去,王秋月纵身跃起,再度攀附在布条上,他似乎有意避开出现破口之处,这次栖身而立的是与破口反方向的布条之上,金尸纵身扑上,撞在布条后又被反弹在地,这次不等他起身,王秋月怒喝一声纵身而下这次他手里多了一把长鞭,不等金尸落地,长鞭犹如灵蛇出洞,缠绕在金尸脖颈上

王秋月落地之后随手抖动长鞭,只见鞭身形成一道波浪状,朝金尸滚滚而至,只听啪的一声大响,金尸的脑袋骤然脱离身体,但就在跌落身体前,他伸手“稳住”脑袋,接着又顶在身体上,王秋月手中长鞭再度出手而去,这次是对准金尸双腿,缠住后他用力一拉,金尸悬空倒地,并不算“稳当”的脑袋受到撞击后咕噜噜滚了出去,这次他没有来得及“稳住”

一人一尸在布球里打的火热,外面看来犹如皮影戏一般,月上对刘道士道:“师公,三元大阵是什么阵法?”我对这个也比较好奇,因为看到现在就是一团布在作祟,除了将人弹倒两次,似乎没有任何辅助作用

刘道士双目紧紧盯着“三元大阵”内颤抖的两方,嘴里缓缓道:“三元大阵又叫乾坤天地大阵,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布条,这是火云锦,非常罕见的冰蚕丝制成的,水火不侵,当冰蚕丝固定了这片区域,就意味着其中的人必然会使水火两种手法,我看王秋月必然是要用真火焚烧金尸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以火攻火之?反而要与之缠斗”

“傻孩子,这只金尸尚且唯有失去行动能力,无论是以真火或是以水攻之,都能难做到完全制服对手,王道长正在想办法锁定他的四肢”

“可是师公,既然火云錦水火不侵,可是金尸随手掷出的长剑如何能破布而出呢?”

“因为铁器就是火云錦天生的克星,世间万物无论何种体质,必然都遵循于五行之说,既然如此就有相生相克之物,火云錦可挡水火,但就是无法挡住铁器的轻轻一划”

话音未落只见无头的金尸在地下翻滚剧烈,但因为没了脑袋,混乱中不成章法,长鞭绕着它的身体越裹越紧,逐渐它的行动更加艰难,到后来几乎再也无法动弹,攀附在高出的王秋月左手连连虚空劈出,就听轰轰作响,一股股真火喷­射­在金尸身体,真火起先只是零星燃烧的火点,随着王秋月出手的越发频繁快速,烈火在泥地上逐渐汇集而成一股较大的火焰,随后火势越烧越旺,但就像刘道士所言,燃烧效果更加强烈的真火却无法透过这薄薄的火云錦,随着烈火越烧越旺,金尸整个身躯都被真火掩盖

以真火能量,金尸根本撑不了多久,王秋月大胜在即,问题是杀死这只金尸和治疗他师父的伤情有什么关系?

只见王秋月不断以功力催动真火,火势越烧越旺,而王秋月则继续往高处爬去,只听刘道士喊了一声:“不好”

我也注意到了意外状况的出现,火焰烧到被铁剑刺破的布条缝隙处时便透体而出,虽然火云錦完全克制火焰,但这毕竟是真火,­射­出缝隙处的火焰就像是喷灯喷出的高度集中的火束,火焰强烈又集中,看着好似一把激光剑,而破烂的布条便在强烈高温的炙烤下开始发生变形,随后裂口的缝隙越来越大,老头立刻转身对手下门人道:“小子,立刻结法阵,金尸要出来了”

我一听赶紧先人一步释放体内的­精­气球,接着吸入体内,瞬间只觉得­精­气神暴增,甚至双眼都是烁烁放光,简直爽到了极点,那一瞬间真有种恨不能金尸立马窜出来,我好抓着它一顿暴打的冲动

只见白银宫人很快四散而开,各自站定一个区域,身体站得笔直,默然无语对着烈火熊熊燃烧的三元大阵,月上就站在老头身边,她继续问道:“师公王大哥既然能使用三元大阵,现在应该是很厉害了对吗?”

老头表情却有些凝重,他想了一会儿道:“这种阵法有利有弊,确是具有很强的法力效果,但……”说到这儿老头踌躇了很长时间才道:“这个阵法过于诡秘,从来没有人见过施法者在三元大阵里到底是怎样一个状态,但是你看王道长的身形是不是有点古怪”

我朝趴在布条高处一动不动的王秋月望去,只见他四肢弯曲的斜趴在布条上,一眼之下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这是个大蛤蟆

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在­精­怪传说里,大蛤蟆确实是一种灵物,有火水之分,火蟾主管天下邪火,水蟾主管天下洪水,可如果把这个和王秋月扯上关系,那也实在是过于牵强了,但是看他的姿势行为又确实不像是人类所有的正常行为

只听月上问道:“师公,金尸到底是什么怪物,这么强烈的火难道还无法烧死它吗?”

老头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金尸也是可怜的人,这是冶炼金水的工人失足落入金水中被捞出后的状态,一般人落入水中就会尸骨无存被融为热气,但有的人体质特意,能承受极度高温,如果被金水入体而尸骨不化的天长日久就会化为金尸,除此也可称之为金妖或是金鬼,这种东西也不算是僵尸,但是一种极其坚硬的怪物”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黄金铸成极其逼真的手从破洞中伸了出来,老头立刻对身后的门人道:“暴雨梨花”

83、魂饲

只见白银宫人齐齐抽出身上的银管,随后他们用手转动银管一端,只见银管端头又伸出一截,但这一处却分为四根更细的管口,整个银管看来就像是一个路灯杆的模型,随即众人做好“准备发­射­”

金尸的手臂虽然是纯金所制,却也是燃烧着熊熊大火,整个金属表面已经发出点点暗红­色­,但并没有融化之象,僵持了好一会儿,只听夜空中响起了金箔撕裂之声,金尸的手逐渐往下移动,而随着裂口逐渐增大,烈火涌出的越发剧烈,甚至发出了嗖嗖声响,老头随即念起了古怪的咒语,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但老头的声音却浑厚异常,显然是运功之后的声音。

法阵都需要咒语驱动的,那种用几块石头一摆,就有生死门的说法纯粹是扯蛋,石头只能搭建出迷宫,是绝对无法造出八卦生死阵的,而月上也是低头无语、默然而立。

白银宫之人在全力运功,防备金尸蹿出法阵,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头戴狗皮帽子的吴柏成身体似乎有了动作。

所有在场的人中只有两人置身事外,就是我和吴柏成,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视野极其开阔,能看到吴柏成身体的每一丝细微动作,之前他是双手有了一点小动作,但此刻他不仅是手动,甚至双脚也开始动了。

一旦双脚能动他随后他的动作就越发明显起来,甚至扬起鼻子不停在空气中嗅动着,难道是王秋月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他师父在今晚发生了好转?

这时金尸另一只手也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接着缝隙变的越来越大金尸的脚和半个身体都探了出来,随着它的一使劲,火云錦被生生扯开一条巨大的裂口,团结而成的真火瞬间大股涌出,虽然我离得很远,但还是感到一股炽热的劲风扑面而至,甚至我不得不用力站定双脚,才勉强不被这股热浪吹动身体。

只见没有脑袋的金尸整个身体从三元大阵中走了出来,但一瞬间金尸又被从后涌出的烈焰包裹,四周的野草在这种强烈的真火焚烧下瞬间化为灰烬被风吹散飞向空中,一片星星点点的暗火在空中飘动,烟火气息十分浓郁。

但烈火出的迅猛,消失也快,眨眼间就消失在空气中无头金尸又显露而出。

老头顿时圆睁双目怒喝道:“暴雨梨花。”只听“嘭”的一声,黑暗的空中顿时扬起一股哟如水幕般的针雨,只见无数细如牛毛一般的银针朝半空中激­射­而起,飞到金尸头顶时,金针力竭而坠,真就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随即银针纷纷落在金尸身体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金尸在暴雨一般的银针攻击下浑身冒着星星点点的火花,粗壮的身体在大批银针的­射­击下被压得腰身弯下,只见脖子处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它强撑着不倒,双脚已经陷入泥地中。

这暴雨一般的银针没完没了的­射­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结束,看到我是目瞪口呆,这要是对一个人­射­出,十条­性­命也没有了,看来白银宫对于王秋月还是很客气了,真要打起来虽然这哥们能力足够强大,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击,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逃脱。

白银宫人不愧是龙虎天师门下的教派,手底下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我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却见人影一闪,一个人突然出现,看衣着正是吴柏成,只见他稳稳落在尚且弯着腰的金尸背上。

按理说力量如此强大的金尸对这样一个中等身材人那简直就是手指头都能把他给弹飞,但金尸就是被吴柏成给压倒在地,只见吴伯成再度扬起鼻子似乎是用力吸了口气。

这口气居然在他身前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旋风,金尸身体上燃烧着的烈火被这股劲风卷带,股股钻入他的鼻子里,温度如此高的真火,他居然直接吸入身体内,吴柏成难道是不想再连累王秋月,所以选择了主动自杀?

但很快我就发现肯定不是了,因为虽然他吸入了很长时间的火焰,皮肤却并没有半点灼伤的痕迹,而金尸的身体虽然火焰逐渐减小,但金块表面反而出现了加速融化的迹象,而这具无头的尸体期初还不断挣扎,随着身体火焰逐渐变小,它也渐渐失去活力,直至毫无动静。

随即诡异的状况出现了,“吸­干­净”金尸身体火焰的吴柏成被“狗皮帽子”遮挡住的双眼闪烁出一阵橘黄|­色­的光芒。

虽然他双眼上遮着一层厚厚的帽檐,但这种发自于人体的光线还是清晰无比的透­射­而出,老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道:“这是魂饲之术,这是魂饲之术。”话音未落只见三元大阵的布条上一阵晃动,王秋月跳到面对我们的布条上,接着只听“刺啦”一声,王秋月用铁刀在布条上割出一条裂缝,接着脑袋伸了出来。

看见他这张脸我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王秋月绝对算是帅哥,剑眉星目,五官俊朗,但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红杠,但这些红杠并非是用油彩涂画出来的,而是体内生成的红斑,只是这个斑块长的比较长、而且十分整齐,简直就像是大队长的标志,除此以外他眼睛也变的血红。

夜空中看到这样一张脸令人感到心里发毛,老头声音变的十分慌张道:“妖人,这是一对妖人师徒,他们在双修魂饲之术,立刻发­射­暴雨梨花。”只见第二轮梨花暴雨再度发­射­,夜空中再度闪烁万点银光,就像是一场暴雨从天而降。

就算是王秋月真的成了妖人,他又如何抵挡着万点银针?

只见他双臂一阵,三元大阵忽然消失了,其中压抑的烈火瞬间奔放而出,这个威力和炸弹差不多,只听“轰”的一声大响,烈火腾空而起,瞬间将王秋月、吴柏成、金尸卷入熊熊烈火中,而银针虽然万千细密,却被这剧烈升腾的烈火和形成的冲击波扫荡的­干­­干­净净。

接着就见一道黑影瞬间冲入人群里,王秋月虽然面部已经恢复正常,但表情却极其狰狞犹如恶魔一般,他手中提着长剑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人为何非要与我们师徒过不去,难道我金山门就是你们白银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见几人举起银管就要封王秋月|­茓­道,他看也不看随手一剑挥出,身边数人要害中剑到底,顿时哀嚎声一片。

月上大惊失­色­道:“王大哥,你疯了?”

老头沉声道:“你说的没错,他确实疯了,丫头,你快跑。”

“不,我不走。”

“千万别再犹豫了,这里片刻也不能逗留,否则……”话音未落吴柏成笔直跳入人群里他扬起鼻子用力噏动,只见躺在地下的几具尸体古怪的抖动起来,接着每个人的喉头部位都冒出一丝丝的银­色­气条状物体,接着汇聚升腾,逐渐形成一个晶莹玉润的圆形球体。

这和我所修炼的“淬魂术”完全是一样的,原来每天晚上用来“淬魂”的居然是我自己身体内的气魄,想到这儿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在修练时被吴柏成这种诡人遇到,一鼻子下来,我就气息俱灭,气绝身亡了。

只见吴柏成再度猛然一口气,数颗气魄形成的­精­气球被吸入他的体内,而地下不停抖动的尸体,顿时都没了动静。

84、人、妖之分

“这两人修炼妖法,他们是妖人。”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白银宫门人顿时慌乱成一团,阵型顿时不复存在,有胆子小的转身就跑,胆子大的便手持银管进攻,只是王秋月的身手比之于他们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出剑就会有道士摔倒在地,而每当有人死亡,吴柏成就会立刻跃上用鼻子吸走人体内而出的气魄。

这恐怖的一幕简直让我怀疑自己身在地狱而非人间,这时在王秋月面前的道士面向智能,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他举着手里的银管瑟瑟发抖,根本连抵抗都不知道了,王秋月魔­性­大发之后连这样一个孩子都不能放过,他举起了鲜血淋漓的长剑,就听老头厉喝一声道:“王秋月有种你就朝我来,这里所有人的气魄是我的最强,只有我才是你的目标。”

月上急道:“师公。”

“丫头,听我的话赶紧走,师公办完这件事后就去找你们,白银宫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

“师公……”

“月上,你要听师公话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立刻走。”说罢他又对我道:“小伙子,我看你很好,是个乖孩子,月上就拜托你送去江西龙虎山了。”

我心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帮忙跑腿的人了,但看王秋月这个状态,如果我不管这事儿,小姑娘是不是能活还是两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不能见死不救。想到这儿我跑到老头面前道:“您既然信我,我就一定做好这事儿。”

“嗯,拜托了,一定不能让大宫主有任何意外,小伙子,好人必定有好报。”老头道。

“师公……”月上的眼睛里满是眼泪。

老头却慈祥的笑道:“孩子你很好,很听话,但是白银宫不可一日无主,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切记人心险恶,决不可轻信他人。”

“月上记住了。”

烈火中王秋月冷冷道:“遗言交代完了没有?”

老头道:“白银宫子弟保护大宫主安全撤离,结大战法阵。”十几名没有逃跑的白银宫人立刻重新站定方位,能看得出来这些年轻人内心其实都很恐惧,但面对已入魔道的王秋月丝毫未有畏惧,仅凭这点就足以让我敬佩。

这些人挡在我们身前,这就是以生命为他们的大宫主撤退拖延时间,不能让这些人白白牺牲,想到这儿我拖着月上就跑,只听身后老人的声音清晰传来,两方人立刻打成一团。

月上是边跑边哭,很快我们跑到了田垄尽头,我的车子就停在那里,上了车后发动油门就走,向前疾驰很长一段路,不见异动,我高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于是安慰女孩道:“大宫主,你别难怪了,如果你能安全回去,刘道长他们就没有白白牺牲。”

“我的门人全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捂着脸放声大哭,小女儿态一览无遗。

我叹了口气,从这点看王秋月的神经还是非常大条的,幼年时整个门派遭到覆灭,他却并没有因此消沉,反而坚定的要光复门派,甚至不惜身入魔道,如此坚决的心意虽然我不敢苟同他的行为,但是这份决心、勇气、胆量真的让我感到惊讶,这是个能做成大事业的人,如果今晚这起屠杀事件能够被他掩盖住,金山派将来必然会有东山再起那一天,反观月上,遭遇挫折­精­神基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样即便她能平安返回,将来还能有什么出路,无非出家当个道姑而已。

想到这儿我劝她道:“你也要想开一点,人生在世总有生死离别,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可是我看你和王秋月的关系其实也不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还有刘道长说魂饲是什么意思?难道王秋月在修炼妖法。”

“没错,正是因为师公看出他在修练妖法,所以他­干­脆就对我们痛下杀手了,魂饲就是食用魂灵的一种手段,在妖法中,魂饲是可以提升­阴­寒之力的。”月上道。

我忽然想到在东林市时曾亲眼见过鼠妖吸食灵魂,用以修炼受伤的躯体,吴柏成此时的状态和鼠妖完全一样的,想到这儿我终于明白了道:“看来王秋月真的是身入魔道了,他原来是降妖除魔的道士,现在成了这样又如何在道门中立足?”

“他绝不可能再在道门中立足了,回去后我就找大师伯,让他将这件事告诉天灵道人,让他们抓捕……”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大响,车身发出剧烈摇晃,车顶出现了两道清晰的鞋底印记,我下意识的一脚踩在刹车上,只听刺耳的摩擦音发出,站在我车顶的那人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居然是吴柏成,落地之后他翻滚两下便迅速稳定身形,站在地下,转过身后脑袋上的帽子已经脱落,只见一对眼睛的瞳仁小的犹如黑点,其余全是眼白,如此整个面线特别诡异,夜­色­中他的眼珠闪烁着点点寒光。

我急打方向,车子几乎侧翻从吴柏成身边绕过,他背负双手并没有躲让,也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道:“这个老妖­精­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说话时透过倒车镜,只见吴柏成纵身上了国道旁茂密的防风林,就像一只大猿,在树林中闪转腾挪如履平地,而且速度极快。

我慌张的道:“这个老妖­精­速度比车子还快。”

月上反而比我还要镇定道:“就算是利用自己的元阳之气修炼,都会对身体产生促进,何况他一次­性­吸入了如此多人的元阳之气,能力之强可想而知,而且……我师公能力远超常人,元阳之气被他吸走之后效果更是倍增。”

只见吴柏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倒车镜里,这说明他已经赶上了汽车,接着车大灯前人影晃动,吴柏成再度拦在车头前,这次距离太近,车速又快实在来不及避让,我一咬牙加着油门笔直冲了过去。

到了跟前,吴柏成猛然一拳狠狠砸在车头前的引擎盖上,就听轰隆一声大响,甲壳虫饱满的车头就像气球一般瘪了下去,急速奔跑的轿车也是立马停住,我们坐在车厢里和吴柏成六目相视,就听玻璃发出喀拉拉的声音,许多细小裂纹在车窗玻璃上蔓延,崩的一声脆响,吴柏成的手穿透玻璃直接朝我面上抓来。

我反应也不慢,侧身躲开这一抓,对月上道:“快跑。”

碎裂玻璃声响中,一整块玻璃被他扯了下来,吴柏成的眼睛已经无法看见眼珠,只能看到两道入手点一般的光芒。

廖叔说过人­肉­吃多了后眼珠子会在夜晚闪烁红光,吴柏成吸食人的灵魂,这必然也是他眼睛光芒的由来。

下了车子之后我们立刻朝反方向跑去,猛然间身后劲风大作,来不及多想我一把将月上推倒在地,自己也趴在地下,只见一块大玻璃从我们脑袋上飞了过去。

不等我们起身,吴柏成身影晃动,就已经拦在我们身前,我正要起身,脖领子就被他一把抓住,顿时连气都透不出来,到这份上也没退路了,我狠狠一拳打在他脖子上,没想到吴柏成下巴一抵,我的手就想被铁箍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接着看样子他就要吸气了,我日你个大爷的这么便宜就像要老子的命,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也是灵机一动,在最危急的时刻想到了保命之法,我举起食指、中指一下Сhā入他的鼻孔里。

85、逃婚者

吴柏成正要吸气的力道顿时被我阻断,那一瞬间,他眼睛发出的光芒瞬间变的黯淡。

能以这种扯蛋的手法破了妖术,估计天下只有我一个,但这丝毫不值得我骄傲,因为我两只手都被他控制住了,吴柏成另一只手就朝我面门抓来,关键时刻我耳朵里只听嗖嗖声响,月上吹出银管的渡劫金针,准确无比的穿入他的关节|­茓­道,他移动的手顿时悬停在半空中。

我咬着牙猛然用力扯出了被他下巴夹住的手,随即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喉咙上,吴柏成虽然修炼妖法,但毕竟还不是妖­精­,中了我一招后顿时浑身一震,他蹬蹬向后退了几步,而我从他鼻孔里抽出来的两根手指湿漉漉的,只觉一阵恶心,但到这份上我也顾不得恶心了,赶紧跑吧,这时候想要命就得看能不能逃走了。

然而吴柏成的速度比我们实在快了太多,眨眼间又拦在我们面前,月上对准他发­射­金针,他反应极快,伸手用手掌挡住金针,这人似乎根本没有丝毫痛感,左手手掌被五根金针刺穿却根本不觉得疼痛,径直朝我们走来,我深深吸了口气,猛然用脚铲了一下泥巴灰,朝他脸上踢去,趁吴柏成闭眼躲避时我抄起地下一块砖头上前就冲他脑袋砸去。

他似乎能靠耳朵分辨攻击方向,身体只是微微让开,我这一砖头就拍空了,但力气实在用的过大,以至于我没刹住脚步,踉踉跄跄正要朝前跌去,猛然觉得脖领一紧就被人从后拎了起来,接着吴柏成将我举到面前,那可怕的鼻子就要再度释放他的魂饲术,这次没等我再度用手Сhā他的鼻孔,猛然一阵劲风从我身边穿过,狠狠打在他的肩膀上,吴柏成腾空而起摔倒在地,而我也被震得飞出一截摔了个七晕八素。

出现的的这个人居然是王秋月,只见他眼眶已经完全变得乌黑,表情也是狰狞恐怖,夜­色­中他直勾勾的瞪着我,一个吴柏成我已经是力不从心,这下又出现了更狠的角­色­,看来我就要毙命于此了。

想到这儿我万念俱灰,然而王秋月却咬着牙道:“趁我还能控制自己,你们快走。”这时吴柏成也缓缓站了起来。

我忍住身体的疼痛转身带着月上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百忙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吴柏成似乎已经被王秋月定住了身形,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了一辆拉树苗的园林公司的车子,见我两一副是魂落的模样,司机还算不错,让我们上了他的车头,一路将我们送回市区里,我是惊魂未定道:“大宫主,咱先歇歇脚,然后我再送你回江西龙虎山成吗,我现在整个人简直是魂飞魄散,路都快走不动了。”

“我想师公了?”说罢她放声痛哭。

这位大宫主没有丝毫首领的范儿,说哭就哭,而且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虽然大清早的没几个人,但还是让我感到异常经常,做贼似的左右望了一圈道:“别哭了,别把警察引来了。”

“警察来这儿­干­嘛?”她哭着道。

“大清早的你一个女孩子站在这儿哭,人家肯定会怀疑的。”

“我哭我的,他们有什么可怀疑的。”

和这姑娘是真说不清楚了,我简直是满脑袋的黑线只能分散她的注意力道:“咱们去吃早点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肚子一点都不饿,我就是想师公了。”她哭的越发伤心。

“我送你会江西龙虎山后你再哭成不成?”

“不回去,我坚决不回去。”

“这可是你师公亲口托付我的事情,不办成这怎么办?”我道。

“这次回去我就要和他……”说到这月上脸顿时红了,表情也似乎有些害羞道:“我不想和那个男人结婚。”

“啊……”我嘴顿时张得老大道:“难道你是逃婚出来的?”

“是,这次师公带我出来就是为了逃婚的,他也知道我不能嫁给这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回去。”

“你不回去怎么办?毕竟白银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需要人通报一声吧?”

“我不管,总之我不要见到那个男人。”她顿时显得十分烦躁。

“好,我不提这事儿了,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哭了,否则我肯定立刻把你送回去。”她委屈又无奈的点点头。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不讨她喜欢,我其实是个比较八卦的男人,于是就在心里合计她的“未婚夫”,估计十有八九是个花心但极有权势的“道二代”。结姻盟本来就是小门派巴结大门派最重要的手段,看来这小姑娘的父母一点都不体谅她。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那怎么办?天下之大这就没你立身之地了?”

“师公是除了爷爷最疼我的人了,现在他们两都走了,我真的没人管了。”说罢看样子她又要哭。

我赶紧道:“你放心,我不是还在吗,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你。”她抽抽噎噎道,刚和她见面,多少还能感觉到一点“门派负责人”的气质,这下是“原形毕露”了,根本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想到这儿我无可奈何的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我家住两天吧,鼠妖就在我家里,有它在你肯定是安全的。”我道。

“你说老鼠爷爷住在你家里?”她半信半疑道。

“你去不去吧,不去就算了。”我道。

“我去,不去还能去哪儿?”她道。

于是打车去了我家,我妈见我又带回来一个姑娘,顿时乐的嘴都合不拢,连连拍我的肩膀,那意思也只有月上这样的小丫头看不明白,我有些尴尬道:“老妈,你别看到谁都以为是怎么样,这小姑娘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我明白,你放心吧老儿子,你妈绝对是个明事理的人。”说罢她将我拉到厨房里小声道:“这姑娘可比闵贝贝还要漂亮,你也老大不小,该谈一个了。”

“你有完没完?这不是我女朋友,以后别看到是个女的都以为是我女朋友。”

“你有病啊,不是你女朋友尽往家里领?”老妈道。

“这不是遇到麻烦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怎么没见你帮助过男的,怎么在你这儿出事儿的全是漂亮小姑娘?”

论絮絮叨叨的决心,我绝对不如老妈,我不想再和她在这事儿上辩论道:“随你怎么想,总之你别把她当成媳­妇­对待,之前那个可能还有点希望,这个彻底没戏。”

“为什么,你也漂漂亮亮的,配谁不成?我看这小姑娘不就皮肤好点,你和她……”

“妈,你有完没完?烦不烦人啊,先这样我出去办点事情,你把人照顾好了。”说罢我落荒而逃。

不过出门确实是有事情要办,那根五雷镇尸杵也该还给我了,所以我得和这个苟云生当面谈谈,于是打车去了大发财金店总部所在,问清楚苟云生所在的办公室很轻松就找到了他,这是个四十岁刚出头的人,白白胖胖,脑袋微凸,总是一副笑眯眯与人为善的表情,坐下后他和颜悦­色­问我道:“你们是哪家公司的?来谈什么业务?”

“我是修理厂陈主任介绍过来的,据他说他曾经卖给你一根棍子,这根棍子恰好是我的?”

听了这话他顿时惊呆了,我两对视片刻,他忽然起身就想跑,我虽然不是啥武功高手,但还能让他逃脱了,一把掐着他脖子就将他掐回了座位道:“你要是聪明就把棍子交出来,否则我要你命。”

86、睚眦头

“这根棍子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求求你饶了我,我一定配合你取回这根棍子。”他惊慌失措的道。

“就凭你们这些人能把这根棍子怎么样?别他妈和我扯淡,说实话,我的东西到底被你弄去哪儿了?”我声音很大,把苟云生同事都给招惹了过来,甚至还来了两保安,这孙子哪敢声张,赶紧把看热闹的人和保安劝走,关上办公室的门道:“小伙子……”

“我是你大爷。”我厉声道

“是,您是我大爷,亲大爷,这总成了吧。”他陪着笑脸道。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把棍子拿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根棍子现在是真不在我手上,但凡我能交给你也立马拿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你把我当猴……”

“您先别气,听我把话说完,这根棍子确实是从我手上出去的,但是我接到老陈的电话就准备把棍子赎回来,没人想找麻烦,但对方死都不肯还我棍子,我说这件事已经被人事主知道了,您猜这个混蛋怎么说?”

“赶紧说,没人想跟你废话。”

“收棍子这个混蛋说这根棍子叫玄黄无极战天棍,是姜子牙封神后巨石崩裂后掉出来的,是法器的一种也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兵刃之一,这种棍子天下只此一根,之后葬于姜子牙的坟墓之中,所以是百分之百的古董,如果这是您收藏的藏品,只要提供出相应的购买证明,已经证明这根棍子是从合法渠道得到的证据,他就会立刻将物品完璧归赵,并且赔偿您的损失费,可如果您无法提供这些证明材料,他就认为这根东西是从墓|­茓­里……”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些孙子有恃无恐,明知道我要找上门都不愿归还赃物,原来他们早已认定我就是个盗墓贼,所以这种事情我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这帮混蛋真是老­奸­巨猾啊,这根棍子来的路道确实不能算正,在望北村那次行动中,按道理说所有的古董器物都是属于国家的,但这根棍子我们却截私留了下来,吴彪他们就当是没看见,所以这根棍子还真不能通过警方去收,否则搞不好就会把吴彪和那位考古研究所副所长拖下水。

想到这儿我无语了。

苟云生是何等眼力,眼见我无言以对,便假作好意的上前安慰我道:“您别担心,如果需要我可以陪您去一趟,您当面和对方谈,如果这确实是您的藏品,那他当然应该还给您。”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人脸上的笑容堆满了老­奸­巨猾的感觉。

我真想劈面一拳打过去,当下经历忍住内心的愤怒道:“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估计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已经上了今年的春拍会了,两天后就要举行了,而且根据我收到的消息,这根棍子很受欢迎,已经至少有七名卖家表现了想要收藏的意愿。”

我简直都快气疯了,这是活生生的被人欺负啊,可我又能怎么办?想到这儿我道:“是哪家拍卖公司?”

“哦,是罗珊国际,这家公司您应该是听说过吧,也算是中国最大的拍卖公司了,这根棍子就落在罗珊国际的手上了。”

“我猜这些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否则就凭你这样的能有这种胆量手段?”

“您说的太对了,我说白了就是个下三滥,但这些人你别看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其实比杀人犯都狠。”

“你也别急着撇清,这事儿咱还不算玩,如果棍子拿不回来,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除了放狠话我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希望您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听了这句话我真想对准他的嘴巴狠狠一脚,但我知道打死他也是于事无补,只能无奈的离开。

之后我通过朋友关系了解了拍卖的流程事项,得知罗珊国际会将部分春拍器物做现场展览,于是我去展厅看东西,进入这里的人必须提供有效的身份证件,并且证明自己收入证明,这可难不倒我,因为我的身份可是大有来头,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并且有代表作,当他们的人经过调查确认无误后,我买了票就进入展厅了。

这一层巨大的纯玻璃搭建的方盒子形的空间,里面是后现代主义的简约但不失大气的装修风格,偌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长方体大理石条,石条上则是一个个的玻璃罩子,罩子里真的摆放着待拍的藏品,各种各样的器物,什么瓶瓶罐罐、佛像彩雕,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但我并没有看见五雷镇尸杵,难道是我看漏了眼?

正当我准备重头再来一次时只见展厅外走进来三个人,当我无意中看到其中一人的头发,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只见这人满头头发又粗又黑,但是非常蓬松,满头头发就像是顶着一顶黑帽子。

其余两人一个梳着马尾小辫,一个剃着板寸头,原本的发质都被遮掩,很难一眼看出问题。

但是这个人的问题可就大了,这种头发又叫睚眦头,如果是女孩子可能还好,但是男人长了这种头发,尤其是满脸凶相的男人长了这种头发,那就说明这是个非常凶狠且心眼不大的人,因为睚眦就是上古凶兽的一种,以睚眦命名的发型可想而知他的­性­格了。

而且这三人明显是满眼凶光,从这三人目光轨迹分析,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看藏品,而是在观察安保人员和报警器的位置。

结合三人的头发与他们的眼神我百分百可以确定这是来抢宝罪犯,想到这儿我心里顿时开心到不成,于是赶紧寻找个安全的地儿,我看到大厅里隔出的偏厅有一张非常坚固的橡木桌子,上面摆放着­精­美的茶具物品,正要装模作样的走过去,就听一个人道:“杨先生吗?我是罗珊国际专门负责业务的工作人员,想来了解一下杨先生是否有收藏古董的爱好?”

这人真是不开眼啊,肯定是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希望忽悠我来购买古董器物,想到这儿我不动声­色­的上前和他招呼道:“是啊,正是因为感兴趣所以过来看看。”

“如果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藏品。”

“你们的藏品全在展厅吗?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一些更有意思的物品?”

“当然有了,其实每一家拍卖公司在举行拍卖时都不会提前透露本公司最有价值的藏品,能放在大厅里展览的实话说都是具备一定价值,但市面上比较容易见到的物品。”

“那就带我看看你们的私藏之物吧,说实话展厅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当然可以,我们设有专门的vip尊贵包间服务,请您移步。”说罢这人带着我朝一处挂着“闲人免进”指示牌的大门走去,进门之前我看了那三人一眼,只见“睚眦”头那人站在一尊玉佛前,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进入隔间只见是一处不算大的房间,里面铺着地毯,有双人做的的真皮沙发,电脑等物一应俱全,这人泡了一杯等级很高的龙井茶放在我面前后又取出一本图册道:“您过目。”

这本图册的大封面居然就是用五雷镇尸杵,背景是一片炫目的宇宙空间,金黄|­色­的五雷镇尸杵横在星云中,平添一分炫目的神秘­色­彩。

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五雷镇尸杵之后却有一张金光闪闪的面具。

87、战神套装

“我能问下这是什么东西?我指着五雷镇尸杵道

“哦,这是我们今年主拍藏品,很多买家都对这个器物感兴趣,这叫玄黄无极战天棍,据相传……这人加油添醋的将苟云生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假装不信道:“姜子牙封神不过是神话传说,你说这根棍子与姜子牙有关,就等于说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这人似乎知道我要如此这般的质问,冲我竖起大拇指道:“您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之前所说的只是关于这根器物的神话传说,玄天战棍在史料中是有明确记载的,这是属于冉闵大帝的兵刃,当然不仅是玄天战棍,这张熊王面牌也是冉闵大帝的器物,当年这位汉族战神就是面带金盔,手持战棍力战胡人保我北方汉人天下的

“冉闵?这人是谁?我历史学的并不是很好,有些不解的问道

“冉闵是五胡乱华时期建立政权的一名武将,当时南迁的人超过了半数留在北方的人命运很悲惨有一个胡人皇帝叫石虎,这人极其残暴除了屠戮汉人之城,­奸­­淫­汉人之女,还将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规定狩猎围场内的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者,否则即是“冒犯了野兽,会被立刻处死,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在石虎眼里连野兽都不如当时北地绝大部分汉人实在无法生存,纷纷南迁,遍地都是胡人,汉家子弟几欲被尽数屠戮殆尽

“到公元349年,冉闵屠胡之前,迁居中原的胡人高达五六百万,数量上相当惊人,而匈奴人刘渊和羯族人汲桑石勒等合流,胡人铁骑横扫了整个黄河流域,并建立了后赵政权,但仅仅一年后,冉闵便歼灭数十万后赵胡军,推翻后赵王朝,大帝致书各地,号召汉人起来杀胡人复仇,随后全国各地的汉人纷纷起兵,相应冉闵,仅邺都一地被杀的胡人就高达20几万

“冉闵大帝推翻后赵政权后,率领汉族军队四面出击,与盘踞中原各地的胡人政权强攻硬打,数百万胡人被中原人们驱逐,正是在血­性­的冉闵大帝使胡人不得已而大返迁,并反制屠杀霸占中原百余万胡人死亡,胡人数量大减,汉人恢复增长胡人见识了汉人血腥报复的可怕不得不向汉人寻求合作,汉人从事农耕,胡人则充军打仗这才开始了和睦共处

这人口才极好,一番话说的我是热血沸腾,对这位冉闵大帝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道:“你们怕是编故事忽悠人买这根棍子吧?如果冉闵真的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会籍籍无名?按你这么说他的功劳可比岳飞大太多了,一手挽救了汉家河山,驱逐鞑虏,我看中国历史上除了汉武帝没人能和他比了

“您这个疑问非常具有专业­性­,一看就是经常研究历史知识的老玩家了,如果论名气甭说汉武帝、岳飞这样的汉族英雄了,就是比韩世忠他都不足够,这是因为前者都是率领汉人抗击异族并取得胜利的,说白了宣传这些人能证明一点,咱汉族人还是很能打仗的,这没啥问题,美国人不天天搁哪儿吹牛逼他们武力天下第一吗,也没见谁指责他们,但冉闵不光是驱逐了鞑虏,他还屠杀异族人,这个行为在当时那个年代看来无可厚非,但咱现在可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所以确实不太容易竖立这样一个英雄,虽然对于那个年代的中原汉人而言他当之无愧就是救世主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道:“您知道我就是回族人,其实我说的异族人里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我赶紧转移话题道:“您说的没错,咱现在可是一家人,而且国家对于少数民族的政策还优于本族人,可不敢说异族这样的字眼,搞不好就被公安机关处理了

这人哈哈大笑道:“您可真是太幽默了,不过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说实话不谈这个话题的话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回族人,早就被汉人同化了,这说明政府对于少数民族的好是掏心掏肺的,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把本都忘了说罢我两同时哈哈大笑

笑声未歇就听屋外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报警铃声骤然响起,这人面­色­立刻就变了道:“坏了,有人抢劫

这点丝毫不出我意料,所以也没啥惊讶的,正打算出去看热闹,就听门锁“啪嗒一声,他道:“咱们这的锁就是电子防盗设备,一旦触发了警报系统,门锁会在第一时间锁死,咱们都出不去了,真是很抱歉杨先生,让您受到惊吓了

“这么说抢东西的也没法离开了?

“肯定是走不了了,防盗锁是用钛合金制成,玻璃是防弹玻璃,他们用火箭筒都炸不开的这人颇为自信的道

我们所在的房间是一扇酒红­色­的门,门头处是一块半透明的毛玻璃,只见一个人影在玻璃窗前晃动,接着又是轰然一声,玻璃窗哗啦一声,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防弹玻璃质量真心不错,接着大门发出咣咣声响,外面的人似乎是要将门撞开,这人很紧张道:“这帮疯子不会破门而入吧?

“你怕什么,这门不是非常坚固吗?我道

“万一有点质量问题呢?咱两可就是这个疯子手上的人质了他不无担心的道

“那也没事,你把战神套装取出来,咱穿上以后借着冉闵大帝的威风说不定直接替警察摆平这些抢劫犯了

“如此珍贵的物品能搁在这儿吗,都放在保险库里,我这种级别的工作人员也就是看看图册他叹了口气道

随即屋外的人又对准门上的玻璃轰了一枪,借着用枪把不停撞击门上的玻璃,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不多,忙活了一阵门没打开,把警察等来了,这三人估计是被安全门封锁在大厅里,这就是瓮中捉鳖啊,太惨了,难道这三人是现实中的笨贼一箩筐?

只听屋外警察用扩音喊着政策口号,而屋里三人似乎并不着急一人继续用力敲打我们所在房间屋门,一人则对屋外的警察道:“都别乱动啊,否则老子就开枪自杀

听了这个说法我更加确定这些贼绝对是笨到无可救药的笨贼,否则连这种缺德点子都能想出来,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警察似乎也感觉到了三人智商实在堪忧,所以也不着急,不急不缓的道:“请放下手中的武器,我们保证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都别进来啊,别以为我是开玩笑这人道

这时不停撞击门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只听一个人低声道:“屋里的兄弟,我知道你来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的东西,那根五雷镇尸杵对吗?你先把门打开,我有办法帮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物件

这话可实在是太出乎我意料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一状况的?想到这儿我道:“你是谁,毫无来由的帮我为什么?

“你要是还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把门打开,否则一旦春拍开始,除非你愿意花大价钱买回属于自己的物品,否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带走它

业务员惊恐的对我道:“杨老板,你可千万不能开门,否则他会杀死我们两人的

“我可以保证两件事,第一杨道长能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第二我保证你的安全,咱们萍水相逢,我何必要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这人说话的腔调一点都不像是个“笨贼

88、­干­尸销售

而这三人似乎也不担心警方的强攻,看样子他们似乎对于我的选择很有把握,知道我必然会开门放他们进来,所以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只能听见屋外警察劝降的口号声。

应该说是他们的“沉稳感动了我”,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劫匪,想到这儿我打开了门,以我定蛇术的能力,还真不怕他们出幺蛾子。

打开门之后只见满头“睚眦发”的人当先走了进来,之后是他两个兄弟,进屋后他们将包裹随手丢在地下,小辫子将门关上,随后从包裹里取出一张类似于锡箔纸的东西贴在墙壁上,“睚眦发”则对我伸出右手道:“杨道长吧,久仰久仰,我叫赵子轶,湖北伦华道的。”

我脑子有些发蒙道:“湖北伦华道和武当山是什么关系?”

他笑了道:“我们的关系是采办与买卖的关系,武当山道士用的铁剑都是伦华道所制。”只见小辫子已经把锡箔纸完全贴在门框四周的墙壁上,随后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棉球蘸水­阴­湿和墙壁粘合的锡箔纸,我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再­干­什么,难道准备放投影电影?

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就见赵子轶伸手站在年轻人的脖子上,他一声没吭,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我道:“你说过不伤害他的?”

赵子轶呵呵笑道:“我这可不是伤害他,而是避免他承担责任,如果他是好端端的领着我们去寻找物件,这就是犯罪了,但被打晕这事就与他无关了,你说呢?”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不禁疑心顿起道:“赵兄,你是如何知道我来这的目的?”

他微微一笑道:“这也是凑巧,当时杨道长在树林中寻得玄天战棍时,其实我们的人就在距离你们不远的地方,他们去是为了寻找这根棍子,但慢了一步,被你们先得到了,这之后我们就不在关注玄天战棍,但七天前我们得到一个消息,洞灵真人手上有一把剑失踪了,后来得知是被他二公子偷出卖给了罗珊国际,这可是洞灵真人的镇派之宝,于是就和罗珊国际交涉,但这家公司很不给面子,反过来诬陷洞灵真人盗窃国宝,并声称如果再纠缠不休就报警让警方介入处理此事,洞灵真人其实易与之辈,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我们,这次来是帮他取剑的。”

我有些诧异道:“你们算是雇佣兵­性­质的组织?”

“当然不是,我们算是中国最大的兵器制造商,洞灵真人丢失的铁剑就是伦华道锻造出的。”他道。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铁门传来咔咔做响声,随后是警方嘈杂的声音,我道:“这下怎么办?你们有对付警察的办法吗?”

他没有丝毫慌张道:“别理他们,这些警察进不来,这里的墙壁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用炸弹都炸不开。”

“可门是木头的。”

话音未落就听屋外的警察道:“屋子里的犯罪分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攻了。”

只见赵子轶面不改­色­对我道:“我在这次春拍会上的图册见到了玄天战棍,就知道你可能也被这个无耻的公司给坑了,真没想到今天过来就见到了你,真是太巧了。”

“是真巧,问题是你们伦华道既然是专门打造兵器的,那也不是什么犯罪组织,出头帮人来抢东西,不是自找麻烦吗?”

“每一样神器从伦华道里出来都是具有唯一­性­的,世俗之人不知,将此物做古董收藏,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要出人命的,你还记得藏着玄天战棍的那具尸体吗?他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被棍子妨死的。”这时屋外的警察已经将木门打开,和我们隔着的也就是一张薄薄的锡纸,我是真搞不懂贴这么一层纸罩住门框有什么意思?

就在我已经准备好“举手投降”是,锡箔纸印出几处手印,屋外的警察似乎是要将锡箔纸推开。

他们和我想法是一样的,无非就是薄薄一层纸,即便是锡箔做成的,无非也就是一根手指捅破,可当他们用手上去用力推了几下后才发现墙壁上糊着的薄薄一层纸居然毫发无损。

随后锡箔纸上的手印越来越多,三四名警察同时用力都无法推开这薄薄一层纸,随后警方又换成了撞门锤,圆柱形的锤头在薄纸上连撞数下,纸层却毫无破损。

这下我知道了,这东西绝不是一般之物,必定是伦华道里的神器,赵子轶当然知道警方是绝不可能进入的,对于屋外传入的嘈杂声根本就是充耳不闻道:“杨道长,你知道罗珊国际用这种缺德的办法搜集了多少好物件?古董器物本就很难说清来历,一旦到了他们手上,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他诬陷你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宝物,你就无言以对,但是东西进了他们这儿,找几个专家开张证书,摇身一变就成了合法收藏,你打官司都没有出路。”

“是啊,真是太缺德了,可咱们那这样的老流氓真没办法,打官司他有整个的律师团,还能怎么办?”我皱眉道。

虽然警察进不来,但这并不表明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因为如何出去是个大问题,况且警方总是能想到进来的办法,天大的麻烦总有解决的办法。所以赵子轶等人被抓捕只是时间问题。

但赵子轶似乎并不担心,示意小辫子从业务员身上搜到钥匙对我道:“杨道长,你知道这间屋子里最大的功用是什么?”

“难道我们的宝物都藏在这间屋子里?”我有些惊讶,这手段可算不上高明。

“那当然不可能,但是这间屋子里确实藏了罗珊国际一个大秘密,所以咱们得让让这个秘密水落石出,大家共同分享。”

看他的表情充满了讥讽神­色­我道:“能被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了?”

“这间屋子专门用来接待一些大客户,第一次进来的比如说像你是有培养潜力的潜在客户,他们会提供给你一本图册,里面都是展厅所没有的古董物件,如果你在罗珊国际的消费超过了一千万,那么再进这间屋子就能看到这样东西了。”说罢他推开两处沙发,掀开地毯,只见地砖上有一处锁孔,赵子轶打开锁孔后揭开瓷砖。

这东西少了一块整体就出现了破绽,于是三人七手八脚的扒开六七片瓷砖,本来我以为下面会出现一个洞口,可下面露出的居然是一处计算机按钮,赵子轶道:“您开眼啊。”说罢按动了一个红­色­按钮。

只见房间里光彩流动,四周墙壁上居然出现了图像,难道这整间屋子里的墙壁都是显示屏?

随后只见墙壁上开始显现出一幅幅的图片,全是一具具经过特殊处理的­干­尸,有男有女,这些尸体都身着合身的颜­色­鲜艳的衣服,身上挂满了金银饰品,赵子轶道:“这是这些年兴起的一种古董收藏叫尸观,就是将近千年的­干­尸以彩衣装饰,收藏­干­尸的人办地下尸展,互相展示自己收藏的­干­尸­精­心打扮之后的状态,甚至还评花魁。”

听了这话我只觉得一阵恶心道:“就这些还评花魁?”

“人吗,总是想办法给自己增加荣誉,不足为怪,但罗珊国际是最大的­干­尸供应商,这可是真正盗墓贼­干­的勾当,只要我们把这事儿捅出去,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89、尸骨油画(上)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弄一些­干­尸在那儿比美?”

“如果说人没有病,你能信吗?这门生意就是罗珊国际最赚钱的行当。”赵子轶冷冷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对警方揭发这帮真正的盗墓贼?”我道。

“如果真的打算揭发他们,我就没必要再来了。”赵子轶笑道。

“明白了,找到证据以此要挟罗珊国际?”

“没错,对付这种缺德货就要用缺德的办法,来之前我连他们老总的电话号码都弄到了,就等着搜集完证据后打电话给他们。”说罢赵子轶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经过一番交谈后,对方明显是服软了,只听赵子轶道:“那么警方要破门而入这怎么办?我可挡不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对方问了他句什么话,他呵呵一笑道:“当然没带枪,我又不是犯罪分子,怎么会持有枪械?好,我等你过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警察在你先一步进来,别说我卖了你啊。”

接着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和我聊天,我惊讶的道:“如果你没用枪,我听到的那几声爆炸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他取出一个打弹弓道:“就是这玩意,我带了两颗铁砂制成的爆裂弹,用弹弓打出去就成了,­干­嘛要用枪啊,那玩意抓到就判三年。”

屋外的警察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但就是无法突破那薄薄的一张金纸,我实在觉得好奇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坚固呢?”

“这是取五金之­精­华锻造的不破之门,你别看只是薄薄一张纸,用来锻造金纸的金属材料都是以特殊手段提取的,能得一克都是极为不易,指甲大的一块甭说用撞门锤了,便是万斤巨石从高空坠落都无法使之变形,是世上最坚硬的金属物体,以童子尿黏于门框上甭说他们,就是十头蛮牛也无法将纸弄下来。”

“这东西可太神奇了。”我道。

赵子轶笑道:“别人说这话尚且情有可原,杨道长说出来就不对了,您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什么­精­彩的事情没见,何必为这点小物件而感到好奇?”

“这可真不是小物件,天下工匠的奇门手段都是值得敬佩的。”这话是我由衷而说,赵子轶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却连连头,看来我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屋外警方白白忙活了很长时间却毫无办法,很快罗珊国际的负责人亲自来到了现场,他装模作样的了解了一番情况,在这个过程中发了一条短信,提醒赵子轶关闭视频录像。

这孙子找的借口也挺有意思,说我们是他家里的亲戚,因为借钱不着跑来这儿闹事的,所以“他也能理解我们的行为”,我差点笑喷了。

这种人当然是有关系的,所以警方也就半信半疑的离开了,赵子轶的人揭下这扇“不破之门”,只见屋外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黄|­色­夹克衫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见我们他表情非常自然,一副见惯大风大浪的做派和我们分别握手,之后我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人倒也痛快,满口答应,接着让人取来了两样古物,我的自不必说了,赵子轶的是一把样式古朴的青铜剑。

这人道:“赵先生,物件是完毕归赵了,不过我想问一句,这把剑到底有何神奇?”

得到了所需要的物件,赵子轶表情也缓和了一点道:“这是伦华道铸于周朝的名剑,出炉时本为一柄,但匠人在随手舞动时,却无意中发现在烛影下长剑居然显现出一龙一凤的游影,匠人心知得到了天下至宝,于是将一柄青铜剑重新融化锻造成雌雄双剑,于是长剑一旦出影便是龙凤双行,而如果分别由男女手持在月光下舞动,便会有游龙戏凤之形,所以这柄剑也叫龙凤双影。”

“啥,伦华道周朝时就有了?”

“你以为我们这是为了生计才进入打铁行当的?这可是传承千年的事业。”他道。

“难怪你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原来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我赞许的道。

我也不是喋喋不休的人,既然东西拿到手这事儿也就算了,我们正要走,这人跟了过来道:“杨道长请留步,有件事情在下想要请教。”

“什么事儿。”

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张**的女人油画,画中的女­性­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外形属于典型的风韵少­妇­,五官柔美、皮肤白皙、身材丰满,一看就让人想入非非。

我仔细看了照片道:“这是一幅西洋油画啊,怎么了?”

他道:“一个有钱人死活要得到这幅画,而且开了大价钱,恰巧我知道这幅画的下落。”

“那挺好啊,你把这画弄来卖给他呗,皆大欢喜啊。”我道。

“是啊,不过这事儿真要是那么简单那就好了。”说到这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东西在哪儿?”我道。

“这幅画我是在一个藏友家里见到的,这人家庭条件很好,他收的东西很少愿意出手的,所以我打算拿东西和他换,正好前些天有人卖了一块昆仑玉雕的龙形把件,就用这东西和他换,按理说这幅画肯定不值这个钱,但是大款开的价格可远远不止……”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杨道长,你的名头我也是听过的,这件事情我请了几位朋友但他们都不肯帮忙,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走一趟,到时候咱们平分差价。”

“你刚刚才坑了我,现在又托我办事?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在商言商嘛,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没皮没脸,杨道长是玄门中人又何必与我这样的一般见识,况且说到底东西也是还给你了,大不了我亲自陪酒谢罪行不行?”这人说话时嬉皮笑脸没有半点大老板的样子。

遇到这种人甭说我,谁都没招,我道:“和你这种人合作我是不会吃亏的。”

“没问题,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他简直都快开心疯了。

第二天他拿着龙形摆件去找那副画的主人,我自然和他一起去,那幅画的主人叫李茂成,五十多岁年纪,手下拥有本市最大的职业学院,算是当地知名的企业家,和这人是多年的老关系,我也认识他,对于我们想交换这幅画,李茂成态度­干­脆的令人意外,他甚至连龙形把件都没看道:“这幅画如果你想要就拿去,但丑话说在先,如果拿走了就别再送回来,送回来我也不会要的。”

听他话里有话我问道:“难道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先不说这些,咱们去拿画儿吧。”他虽然警告了风险,但是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而是立刻把我们拉去了存放画卷的地方。

路上我问刘本(罗珊国际负责人的名字)道:“你是明知道有问题了?”

“那是自然,否则我找你又何必呢。”

我们去的地方是李茂成在k市第一中学宿舍楼的老房子,只见老旧的宿舍区原本绿化区的泥地早就被人换上了瓜果蔬菜,所以宿舍区几乎成了大棚区,里面什么蔬菜都有,此时正值夏天,什么豆角、黄瓜、冬瓜、西红柿、琳琅满目,然而有一处屋前的空地上却空空如也,既无瓜果蔬菜,也无花草树木,在这片茂盛的“菜地”中十分显眼。

荒地上是位于阳台的位置,只见不锈钢做成的护栏上长满了锈斑,而位于护栏中央的位置几处栏杆已被锯断,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口子,由于阳台门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90、尸骨油画(中)

李茂成拿出钥匙递给我们道:“这就是我存放画作的地方,如果你们需要就自己进去拿,我先回去了。”说罢他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李茂成反常的举动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这幅画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正打算进屋子,我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下菜地里“­干­活”,见我们两人站在荒地前,皱了皱眉头主动走过来道:“你们二位来找人?”

“我们受李校长的嘱托,来这里取一件东西?”我道。

“你不会是来拿画的?”老人立刻问道。

“没错,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一副画,您……”不等话说完老人就像看到了鬼,立刻转身回了屋子将门重重一关,甚至连窗帘都拉上了。

细细打量一番后我们都觉得不对,因为楼层所有人家的房间里全部拉着窗帘,而且窗帘统一为鲜红的颜­色­,虽然此刻正值盛夏,但如此整齐划一的布置真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随后不久我隐约觉得每户人家窗帘都在晃动,而每扇窗帘之后似乎都隐藏着一双神­色­诡异的眼睛,忽然我毫无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空荡荡的院落让人感觉鬼气森森。

正在此时一个沾满泥巴的足球滚向了我们,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他望着我们的眼神没有老人那般古怪,我赶紧道:“同学,麻烦问一下,一楼这间屋子里有人住吗?”

原本以为他会立刻否认,然而少年却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有人住,就是学院教美术的梁老师,晚上六点半以后你就能见到他。”

这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鬼|­茓­一般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居然有人居住,看来李茂成真是生财有道,都身家亿万了,连一间破到极点的房子都不愿意闲着。

等孩子离开我捏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至少这里不会有问题,咱们去屋子里看看情况。”

“可是屋子里有人居住,还是等主人回来再说吧。”刘本有些犹豫,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行为,他可是大老板。

“这种房子里居然还有人敢住?真是莫名其妙,你看这栋楼的人家都挂着红窗帘,知道为什么?”我道。

“我要是懂这个,何必请杨道长来呢。”刘本笑道。

“这是压鬼的方式,他们不让鬼看到自家所在。”我道。

刘本却毫不担心的哈哈一笑道:“这种地方如果不出怪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很多屋子都亮起了灯光,都没有一个外人出现,就在我百无聊赖时人影一晃,弄堂口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出现了,他肋下夹着画板,慢吞吞的朝我们走来。

见了我们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像根本没看见我们,低着头从我们身边穿过进入黑乎乎的楼体中,我立刻跟了过去道:“不好意思,是李茂成校长让我们来取东西的。”

也没有问我们原因,梁老师打开门低声道:“请进。”进了屋子只见内部格局是呈品字形两室一厅的小户型,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副画架,画架周围的地面上洒满了点点滴滴的油彩,除此以外整个屋子只有一套沙发,一台21寸的老式彩电,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板床,真是要多简陋有多简陋。

这位梁老师似乎胆子很小,从头至尾没说话,说话根本不敢和人对视,就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在次卧室里我们见到了那张**女人的画作,刘本小声道:“你看这幅画能不能收?”

我仔细看了很久道:“不知道啊,这间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从现场布置来看没有玄机,可是这幅画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这时梁老师手握一杯热茶出现在门口一声不吭笑吟吟的望着屋里这幅画,刘本眼珠子一转,陪着笑脸走过去道:“梁老师,这幅画在屋子里挂了多少时间?”

“三年了,整整三年时间。”梁老师就像梦呓般直勾勾的望着悬挂在墙面最高处的画作。

“您住进来时间也不短了?”

“五年,整整五年,这个女人在屋子里被人杀死后不久我就搬了进来。”

一听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幅画果然不简单,刘本问道:“难道你认识这幅画里的女人?”

梁老师用手扶了扶眼镜,进了屋子中央位置道:“当时就是在这里,这个女人被乱刀捅死的。”

“为什么要杀死她,这幅画是你在什么时候画的?”我尽量让自己的音调变的平稳,但是我却又感到自己内心忽然变的有些沉重起来,一旦出现这种状况就说明周围的情况肯定有些不对劲,难道这个梁老师有问题?想这儿我心中暗自警惕。

梁老师却恍若不觉,他用双手比划着道:“这个女人叫王艳梅,是我初中、高中同学,也是我暗恋的对象,她真的非常美丽,五官清秀,身材­性­感,在我眼里她的身体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说到这儿他忽然抱歉的一笑道:“可能是我说的太含糊了,对于王艳梅我没有丝毫­淫­念,我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画笔将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完全的表现出来,当时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她作为人体模特让我画,可是我有事儿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发现她已经被人杀死在屋子里。”

“然后呢?凶手抓到了没有?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个女人?”刘本道。

对于他的问题,梁老师并没有回答,而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当我看到这一切知道她将永远的离开我,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把她最后的美丽的倩影留在画布之上,于是我将她的身体重新恢复原来的状态继续绘画,直到把剩下的部分全部画完,你们说我这么做有错吗?警察居然莫名其妙的拘禁了我两天,这是对我人权**­祼­的践踏。”

说到这儿他气的浑身发抖,我却在暗中一阵阵发寒,想象着当时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场面,正常思维根本无法理解他看到好友被害身亡后那种超乎寻常的平静,难道这人­精­神不正常?

刘本则平静的问道:“那些玫瑰是你沾染着被害者的鲜血所画的对吗?”

“没错,不过我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红­色­颜料,所以就将她的鲜血定格在这张薄薄的画纸上,我的灵感一现让她能永远的陪伴我,不要离开。”说到这儿梁老师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可是我们将这幅画带走,她就不能陪伴你了。”

“不可能,你们看我这里还有许多。”说罢他将带回来的画架挂在支架上,翻开来后居然是一张和墙上画作完全一模一样的作品,之后梁老师不停翻动画布,起初还算正常,五章过后画布里的女子身体逐渐变得肿胀,再往后来尸斑、巨人观等等恐怖的腐尸状态被他在画布上诠释的淋漓尽致,梁老师居然将一具尸体由完整到腐烂的整个状态“完整的记录在画布上”,我实在忍受不住,转身冲入厕所张嘴把胃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

这个神经病,如果他不是神经病那么我就是神经病。听完梁老师的叙述后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然而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叙述整件事时他的状态时而是对死者的怀念,时而是对警察的愤怒,时而是对作品的满意度,就是没有丝毫失去心爱女人的悲伤感,或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刘本指着最后一幅画上几乎烂成­肉­泥,四周尸液遍地的画面道:“当时这间屋子里的气味你能忍受?”

91、尸骨油画(下)

梁老师用力点点头道:“没问题,只要是为了她做事情,这一切我都能接受”

我几乎快疯了,没法继续听这个疯子对于整件事的叙述,转身出了屋子蹲在楼梯口抽烟,闷闷不乐的过了一会儿,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这可是夏天,虽然是夜晚但至少也有三十度以上的温度,此地没有空调制冷,哪儿来的凉气?想到这儿我心里暗道:不好起身就要往屋子里走,“啪嗒”一声轻响,大门居然关上了

我眼睛的余光隐约能看到二楼转角处站着一个白乎乎的影子,我就是再天真也不可能把这东西当成楼上的住户,吓的我浑身冰冷梆硬,强作镇定的走出楼梯口掏出手机深深吸了口气,往身后照去,看到的居然是刘本那张脸

由于­精­神过于紧张,我第一反应是“这鬼和刘本长一模一样”吓的我几乎要落荒而逃,却听刘本平静的道:“在楼梯里你看见东西了?”

原来真是他本人,我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道:“就在二楼转角处,你怎么知道的?”

“那门关闭的声音就不对,风吹门关、人动手关门、还有那东西关门的响动完全不一样,出来一看你浑身僵硬的走路姿势就知道出事儿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注意力全被梁老师和这幅画所吸引,其实真正的问题应该是这栋楼本身”说罢他仔细打量这栋楼

“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一栋鬼楼?”

“我看差不多,说不定这就是一栋镇尸楼”刘本肯定的道

所谓“镇尸楼”可不是带有封印的法器,而是在盖楼期间工地发生了人命官司,而这栋楼正好就盖在出事地点,这可不是什么突发奇想的神话故事,因为盖楼本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工作,失足跌落、被高空落体的重物砸中,甚至一些别的原因都有可能造成死亡,我曾亲眼见过单位临近的工地两名工人失足落入搅拌水泥的搅拌机里,意外身亡的,甚至还有在浇铸时不慎将工人封在地基水泥柱的,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把浇铸成型的水泥石墩破开找人,所以埋了也就埋了,而这种情况就叫埋尸,也有叫镇尸的

大凡镇尸所在多有怪事,最常见的是爬山虎长的飞快,而且非常浓密,常常是刚清理完第二天就会再次长满,其次周围附近的泥土不能栽种向阳植物,属­性­­阴­寒的植物却可以生长的非常好还有就是在附近区域的电磁信号会异常紊乱,我听过最毛骨悚然的说法是曾有一处在建的高架桥,因为浇铸水泥墩时­操­作失误,导致两名工人被封在石墩中,后来只要是在这处石墩附近打电话的人信号都会受到­干­扰,甚至有很多人在一阵电流的响动后能在电话里听到凄惨的呼救声

刘本认定这栋楼打地基时必定出过人命官司,也没和梁老师继续纠缠,取了那幅油画便离开了,路上我有些奇怪,因为本来以为刘本拉我出来是为了给他“降妖除怪的”,可是看样子他懂的也不比我少在哪儿,想到这儿我问道:“刘总,你非要拖着我­干­啥?”

刘本露出一脸老­奸­巨猾的笑容道:“杨道长,这幅画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这件事或许还没完,所以你别着急,咱们耐心点,总之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决定一路跟着他,随后我们裱好画作后给人送了过去,得到的报酬自不必说,刘本一把就给了五十万,让我安心回去休息几天,然而就在我还没有想清该如何花出这笔票子时便出大事了

两天后刘本被警察抓走,因为远在南方某发达城市中一位颇有实力的企业家因为心脏病发而突然死亡,而他心脏病的诱因则是我们弄来的这幅画,可这幅画明明是在本市某大款的手中,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到了南方某城市?

很快吴彪找到了我,他道:“你既然和刘本一起去看过那幅画,有没有发现问题?”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道:“我仔细看过,画和那间屋子本身肯定不存在任何问题,就是一张普通的画,当天发生的怪事是在屋外而非屋里,不要被那个神经兮兮的梁老师和一楼房屋陈旧的现状所误导”

吴彪想了想道:“你觉得是否有可能是得到画的人被吓身亡,因为警方说的很清楚,对方就是死于心脏病发”

我道:“心脏病发未必是见鬼吓的,或许这幅画对他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呢,其实细想想如果没有特别原因,一幅k市当地美院老师画的人体油画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卖到南方去?这又不是世界名画,肯定是因为这幅画对于购买者有足够的吸引力,所以你也别急,这事儿我觉得不难调查,刘本找到我绝不会是白给我钱,这事儿必然另有原因”

事实证明我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因为没过多久刘本就被送回来了,看他的神­色­心情似乎也没受到多大影响,我们在茶楼见了面,喘了口气刘本便说了一件与这幅画有关联的消息

原来这幅画里的“女主角”是南方某市那位心脏病发企业家的女儿,十二年前与一个灵泉市的人私奔杳无音讯,而买画的人和那位南方企业家有贸易往来,所以被托付在灵泉市寻找其失踪女儿的信息,没想到­阴­差阳错给他见到了这幅画,便想买下找那位企业家去索取利益,没想到钱没拿着,企业家见了这幅画便心脏病发死了,不过女孩子的下落却也因此而得知,她早被埋在李茂成那间屋子下方的水泥地基中

她名叫王茜,著名企业家王某某的小女儿,早年间与人私奔后被骗光随身携带的钱款,对方溜之大吉,从小家庭生活优越,极度缺乏独自生存能力的王茜居然因为没钱回家便在灵泉市成了乞讨人员,之后因为在工地捡破烂失足跌落坑道被钢筋穿透身体而亡,建筑承包商为了避免赔偿责任,便灌注了水泥,将死人封在水泥石柱中,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当事人,还有李茂成本人,作为学院曾经的后勤管理人员他是监督工程的校方人员,所以每天都在现场和建筑商打交道

这也是他发达的原因,因为承包商给了封口费,他就是靠这笔钱发迹拥有了如今的身家,而那间地下埋着死人的房子也顺理成章的“分给了他”,只是李茂成从来没去住过,后来学院来了梁老师,此人­精­神总有些恍惚,所有老师都不愿意和他相处,于是学院就找李茂成商量将这间屋子提供给梁老师居住,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李茂成估计不会有“鬼魅作祟”便同意了,没想到搬进去后没多久梁老师就画出了这幅画,虽然他一直对外人说画里的女人是被人杀死的­祼­模,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并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他们都以为梁老师­精­神不正常产生了幻觉

在美院举办的联合画展上,这幅画中隐含的信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被掌握王茜个人信息的灵泉市那位商人所发现,他立刻联系了王茜远在南方的父亲,而这也是他重金购画的由来,没想到老人年纪大了,见到这幅画情绪波动过大,居然诱发了脑溢血,倒下后再也没醒过来

92、穿红衣的吊死鬼剃头匠

经过了解警方基本掌握了这起施工方刻意隐瞒安全事故的案件,真相虽然迟到了近十年,但总算还是来了,那些早已“功成名就的­精­英们”无一漏网的接受了审判,为当年所做的错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之后我们也和梁老师聊过,他是从何种渠道画出这个女人的,梁老师只是重复之前说过的话,但我知道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老师,十有八九和夜明珠一样,身有­阴­阳眼,而远在美国田纳西州的一处农场里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一个农场主在一片荒地上建了房子,房子建成后每到晚上九点后天花板就会出现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无论用抹布擦、油漆重新粉刷、甚至钉上木条都无法掩盖住这张脸,问题在于除了他,没人能看到这张脸,最后几近崩溃的农场主只能请来牧师驱魔,对方看过这所房子也没举行任何驱魔仪式,让农场主拆了屋子向下深挖,结果在地基之下一米多的深度发现了女人的骸骨,经调查这是一起­奸­杀案,不过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也只有神经兮兮的梁老师住在这种屋子里不会被吓到,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将见到的画面用油画的形式完整表述出来,两者条件缺一,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也不会被捅漏出来,李茂成在毫无知觉中让一个“举报者”住进了自己的屋子

之后刘本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幅画来历有问题,因为他之所以会进入古物这行,就是因为经常能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以家人从小就用法器给他镇邪,所以在很小的年纪他就已经掌握了不少观测古物的能力,所以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后刘本也告诉我古董这行非常复杂,除了骗子合法化,还有就是偷抢而来的物品根本没有索回的渠道,这也是这行里的乱象

“杨道长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怪我,所有人都是这么­干­的,我毕竟吃这行饭,不能免俗啊”刘本笑道

“这种事情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少做,太缺德了”我道

“我接受您的意见,以后必然不再做这件事了”他笑道散了一支烟给我他道:“无以为报,我请您吃顿饭呗”刘本客客气气道

“你太客气了,已经给了这么多钱,吃饭的事情……”

“真不是见外,我知道有一处土菜馆,菜的味道绝对一级­棒­,我这个人吃饭不讲究菜要多好,但一定要有味道,这家饭店其实就是农民自己家做的饭,原汁原味,保管你没吃过”

刘本说的是声情并茂,我这个人又比较好吃,于是决定和他走一趟,上了车子后我们一路向北而去,路上我问道:“刘总,你说的村子是哪儿啊?”

他道:“北造甲,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不过我还真没听说过这村子有好的土菜馆,实话说我也是个吃客,就在灵泉市附近的小吃店我会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隐藏于民间的小吃店简直太多了,真正好吃的可不是饭店里的东西,那是谈事情的地儿,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刘本道

我们一路聊着天当车子开进北造甲,已到傍晚,空旷的乡村小路上,只见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准备晚饭的人家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

北造甲的村子不算小,主要是农田宽阔,这里是本身最重要的农业基地,春天的农田里绿油油一片,看得人是心旷神怡

在穿过堂屋一瞬间我无意中看到其中一间屋子正门吊着一名身着红裙的人,此刻死尸满脸苍白,双目圆睁,舌头微吐,歪着脑袋已被吊死,但模样极为恐怖,我吓得浑身一激灵道:“­操­,那屋子里吊死人了”

“哪呢?”

“你车子往回倒,就是那栋小楼”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刘本车子倒了回去

然而令我感到诧异的是车子再倒回去时小楼外围的院门和屋门都关的紧紧,但是刚才我明明记得屋门和院门都是打开的?难道是我的幻觉?

刘本笑道:“杨道长,刚才是幻觉吧?在村子里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儿拿出来说,在农村里你要说在人住的房子里见到了上吊的死尸,那就等于咒人全家要死,咱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我暗中好奇,如果说这是幻觉,那我看的也太真实了,但回头想想也只能是幻觉,肯定是这段时间过得日子过得太紧张了,一松懈后整个人有点不适应,所以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儿我决定放松情绪,好好享受这顿“晚宴”

刘本的车子停在一间类似于窑洞的农舍前,屋子里一名身着麻衣的农­妇­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刘老板来了”

刘本道:“是啊毛婶,今天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什么拿手菜你看着做啊,可得让我的朋友吃好了”

“放心吧,指定让你们吃的痛快”

之后我两坐在院子里聊天,之后酒菜上齐,这农家菜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味道真的不错,这顿饭吃的确实比较痛快

离开村子时我又看了一眼那间小屋,只见是一栋类似于欧洲风格的小楼,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就觉得整个小楼外表看来感觉晦暗无光,而且小楼前院子里所种的竹子居然是紫竹林

之前可能是因为被吓的太狠,我居然没注意到屋子前这片紫竹林,从风水学而言,屋子前种竹林并不合适,因为竹子耐活,整不好就成­精­,而紫竹林就是生长多年的老竹子

越发奇怪了,车子开出老远我还是在观察那栋小楼,刘本笑道:“你认定那屋子里有鬼魂?”

“我应该是看到了,因为那种视觉实在是过于真切,要说是幻觉,我觉得不太可能”

“幻觉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真实的”

我想了想道:“不说了,这事儿根本说不清楚”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进去后就见到一个身着合体长裙的长发女孩在前面袅袅婷婷的走着,她应该是临时出来的,脚上穿着拖鞋,两条又长又白的大腿异常扎眼,我跟在她后面那个看的开心啊

没想到她转身进了我家所在的楼道内,我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可惜的是我始终没机会看到她的正面,以她的背影来看这姑娘肯定是个美女我愉快的遐想着

没想到我两还在一个楼层,我从来没见过邻居里有这样一位?

很快电梯到了楼层,下去后她径直走到我家门口按动门铃,这下我忍不住了,走过去道:“您找谁?”

当她转过脑袋我两对视了一眼就全愣住了,这姑娘居然是陷害我的“主力军”

她似乎有些尴尬,是月上开的门,见到我两月上笑道:“真巧,你们两一起上来的”进了屋子她慌慌张张进了礼物,我道:“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出了这个事情,她来陪我有什么奇怪的?”月上不解的道

“这丫头就是奉命黑我的三个人”我愤愤不平道

月上笑了道:“你是个男孩子啊,­干­嘛这么小心眼,这样一个漂亮姑娘,难道你忍心为难她?”

“就是她害我做了大半年的拘留所,难道我该感谢她”

“别生气了杨道长,我让玲玲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说罢她对屋子里的姑娘道:“玲玲,你出来咱们给杨道长一起赔礼道歉”

93、诡异悬案剃头匠

这姑娘低着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得出她是非常不情愿的,但又不敢违背大宫主的命令,走到我面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和月上已经比较熟络了,见两人真要给我赔礼道歉赶紧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了,过去的事情咱也不提了,何况你也是为了鼠妖,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

“杨道长,你真是好人。”月上笑道。

“别杨道长了,我最多算是俗家弟子,说起来你们两可比我正宗。”

这些天一直忙忙碌碌没有时间细聊,现在终于能坐下来和两位漂亮的道姑聊天了,我道:“大宫主,你的爷爷和鼠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为何关系走的这么近呢?就像你说的,白银宫是龙虎天师门下,正宗的道门流派,鼠妖可是个妖物。”

“具体的细节爷爷没有和我说过,但我听师公说过一些,他说大概是七十年前吧,青龙山曾经出了一件大事,两名修炼密法之人在青龙山展开了一场大战,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爷爷还是一名天灵道人,便和师兄弟一起前往青龙山降服两名行为失控的玄门中人,但没想到的是这二人能力过于强劲,天灵道人根本就不是二人对手,一众人等死伤殆尽,关键时刻是鼠妖带着爷爷躲进了一处山洞保住了­性­命,后来青龙山尸妖作祟,爷爷已经是白银宫大宫主,进山镇压尸妖时也没有为难鼠妖,两人的交情就是这样交下的。”

我听月上称呼鼠妖为“人”不免感觉好笑,没想到白银宫和鼠妖居然有这样的渊源,真是出乎人的意料,想到这儿我道:“这也算是咱们的缘分吧。”

“是啊,我也没想到除了白银宫,居然还有道门中人能和鼠妖成为朋友,这消息如果传出去了,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杨大哥难道你不害怕吗?”月上笑着问道。

“从没怕过,我和鼠妖也算经历了不少事情吧,关键时刻我们都没有抛弃对方,这份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所以这没啥可怕的。”

月上正­色­道:“杨大哥,你虽然是道门中人,但有一点根本­性­的问题可能还不是特别有印象,鼠妖是妖,这是道门中人最为忌讳的邪祟,相比较魔、鬼、怪、­精­,妖的分布是最为广泛的,所以对于道,妖就是天生的死对头,如果你与鼠妖相交的消息要是被天灵道人知道了,他们不但会对付鼠妖,也会来对付你的。”

“他们会把我怎么样?难道杀了我?”在这之前我从没考虑过自己身份和鼠妖的身份,经月上这么一提我才想起这个问题,从小培养成的主流价值观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和妖肯定是不同路的,那些邪恶的人都被称为妖人,何况鼠妖可是真正的妖­精­,我作为一名纯真的灵宝道,却和它打的火热,这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月上道:“以我对天灵道人的了解,杀了你不是没有可能,事实上他们确实杀了很多与妖物有关系的人,这些人里有普通人,有道士,甚至还有佛门的人。”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道士杀和尚,难道不怕事态失控?”

“对他们来说自己的使命就是降妖捉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可不是随便说出口的。”月上道。

“你敢为鼠妖复仇,胆子也真够大了。”我由衷道。

“爷爷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没有鼠妖就没有白银宫,如果它真的被你害死了,我当然要为它复仇了。”月上道。

“大宫主,咱实话实说,就凭你这个行为,我从心里佩服你,一个女孩子真心不容易。”

“也就是为了给鼠妖报仇,白银宫都快不复存在了。”玲玲道。

“怎么?消息被龙虎天师知道了?”我惊诧的道。

“这个麻烦不是来自于龙虎天师,而是白银宫内部。”玲玲恼火的道。

月上却没有丝毫愤怒神情,表情轻松道:“算了玲玲,无论如何都是咱们自己人当家做主,也没便宜外人,何必非要计较呢。”

“大宫主你就是什么都不争,老宫主活着时姓赵怕他,大师公活着时姓赵的也怕他,现在两人都死了,姓赵的立马抢了您的位置,这简直就是混蛋啊。”

我立刻想到了在监狱里和我谈判的那个“赵总监”,难道他背叛了大宫主?想到这儿我问玲玲道:“他就这么公然背叛还有人附合?”

“这次大宫主带出来的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亲信,结果那晚……现在白银宫里全是赵强的手下,他抢夺宫主之位没人会出来反驳的,大家只会赞同他。”

我道:“之前没看到你,应该是回白银宫了?”

“我亲身经历了这些人的叛教行为,我也对上宫提出了申诉,但是上宫的回复是这是我们本门内部事务,他们不方便Сhā手,谁当宫主都是一样的,只要不入邪道就万世太平。”

我道:“上宫是谁?”

“是龙虎天师专门负责管理教下门派的一个机构,这些人根本人浮于事,赵强肯定也买通了这些人。”玲玲越说越气愤。

“好了丫头,我都不生气,咱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损失,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再起纷争吧,这会给外人看笑话的,爷爷如果活着在肯定不希望我这么做。”

我道:“大宫主说的很对,眼下白银宫绝对不能再起争斗了,否则说不定就会有覆灭危险的。”

“你们都不向着我,难道老宫主辛苦打下江山就这么拱手送人了?”玲玲撅着小嘴道。

“没事儿啦,最起码咱们白银宫还是在自己人手里,赵强也跟着爷爷十几年了,是老人啊,由他做宫主其实比我更合适。”月上笑眯眯道。

“哎,这人要是都能像你一样,哪还有这么多的纷争。”我由衷的道。

正在聊天,吴彪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有事找我咨询,约我第二天中午吃饭聊天。

这事儿既然能拖到第二天,那就肯定不是要紧的事情,挂了电话月山叮嘱我道:“杨哥,你千万记住那晚见到的争斗绝不可能告诉警方,这是我们所在的江湖约定俗成的规矩,警方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态变的更加复杂,甚至会让白银宫无法立足于道宗门派。”

“明白,这里的规矩我知道。”我道。

之后各自休息,一夜无语第二天中午我去见了吴彪,双方坐定后他道:“这些天忙什么呢?也没见你人。”

我道:“处理了一些私人的事情,你呢,最近没遇到啥棘手的案子吧?”

“没有,我听说罗珊国际那件案子里有你在呢?”

“这案子最终证实是一件乌龙案件,怎么了?”

“这个罗珊国际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它,这个叫刘本的负责人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这老小子有很多关系,所以动不了他。”

“为什么要调查他?”

“如果我消息来源没错刘本应该是在买卖古尸,这可是违法的。”

这个消息我是确实掌握的,只要我说出来,刘本就得倒霉,但和他相处了几天,感觉这人倒也不是特别坏,于是就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卖了他”,吴彪有多年丰富的审讯经验,察言观­色­肯定看出我心里有事儿,不动声­色­的问我道:“你别以为这是小事,听说过红衣男孩的案子吗?这件凶杀案,极可能与刘本有关。”

94、红衣男孩(上)剃头匠

“红衣男孩?啥意思?”我不接的道。

当年发生的这起案子与**年后互联网传遍万家的状况不同,04年除了网吧,家里装猫上网的人寥寥无几,而去网吧也大多是为了打局域网游戏,上网除了聊qq也就是去一些Se情聊天室里和不知道­性­别的男女疯聊,所以信息相比较现如今闭塞不少,而同样是在12年发生的红衣男孩案件,那网络上的各种报道简直是铺天盖地,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诡异案件,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年前,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案子发生过。

“我曾经去北造甲处理过一起案子,当时有一户人家死了孩子,这个孩子的死亡状态非常奇特诡异,死者是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临死前她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却是早已死亡,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死法?”

听了他的描述我对于这种状态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在《风书》中有过详细介绍,是养鬼术的一种手段,于是我问他道:“这件案子你们是以何法结案处理的?”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自杀,但恰恰是已自杀案件结案处理的。”吴彪皱眉道。想了想他继续道:“但是很快我就从这件案子里发现了破绽,那就是死着孩子的父母欠刘本十五万,而孩子死亡前有周围邻居看到过刘本出现在他家附近,而且死亡之后这孩子并没有立刻送去火化,而是送去了刘本在郊外的一处工地,根据这点推测,刘本的嫌疑非常大。”

我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推测,问道:“如果真是刘本杀死了这个孩子,他的目的何在,总不能说欠债了就杀人吧?刘本首先是个生意人,他也不是黑社会分子,这个因素你应该是考虑过了?”

“没错,我当然考虑过了,当时之所以认为凶手有可能是刘本,不光是因为他在孩子家附近出现,而是他曾经威胁过孩子父母,如果再不还钱,他就要其中一个女孩的­性­命作为补偿,至于说他为什么要杀人,动机我无法解释,但如果我能解释这个案子也早就破了,还能让这个混蛋逍遥到今天?”说到这儿吴彪的表情非常愤怒。

我叹了口气道:“那就让我尝试着解释一下,根据你说的状况,这个孩子应该是死于养鬼术,刘本就是要用她养成一个小鬼,你说的小孩死亡的状态,其实是集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除了你说的那些状况,她的头顶头皮上应该还刺了一根用尸油泡过的封魂针。除此以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这是因为红衣是锁魂甲,秤砣坠魂,身躯悬吊于梁上离地后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封魂针封住泥丸宫不让魂魄出窍,之后在极­阴­之地养49天那就是一个小鬼,这个东西可保主人运势,尤其对于偏财之运有相当效果,所以我断定刘本之所以要欠债之人女儿­性­命就是为了养成一只小鬼。”

这个推论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因为从刘本现在­干­的这门营生来看就是十足的偏门生意,而他之所以能发大财,还没有惹事上身,百分百是养了小鬼的结果。

吴彪的表情立马变得严峻起来道:“你说的养小鬼不是故事吧?”

“当然不是,养小鬼本来就是玄宗秘术之一,源自于茅山宗的法术,我在东林市就见过一人养小鬼的,那人是饭店老板,整个东林市就他家一家的生意是最好的,所以养小鬼的人肯定不少,刘本是其中之一。”说到这儿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吴彪道:“你说这个孩子是哪村的人?”

“北造甲,别说你不知道。”

我脑子一激灵道:“当然知道,不但知道,我那天晚上去北造甲的时候确实在一栋小楼里见到了一具悬吊在房屋中央的死尸,而且她穿的就是红衣。”

吴彪立刻坐直了身体道:“你确定没有看花眼?”

我想了想道:“你说的北造甲出人命的那家人屋子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比较惹眼的植物?”

吴彪一口就说了出来道:“那屋子有点欧式风格,外面中了一圈紫竹林。”

我顿时一身白毛汗道:“没错,昨天晚上我见到的就是这间屋子里有身着红衣的吊死之人,本来我怀疑是幻觉,但听你这么一说,那绝对不是幻觉。”

吴彪立刻起身道:“先别吃饭了,咱们去现场看看。”这事儿非同小可,我们立刻出饭店上车朝北造甲赶去。

“真是没想到,本来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那天你们在罗珊国际到底­干­什么,没想到居然把这事儿聊出来了,看来活该这个混蛋倒大霉。”

到这份上,我也没必要和这个孙子客气了,当下仔细将刘本­干­的那些勾当说了一遍道:“吴局,什么时候抓人?”

他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在做打算,要定,就要定他一个杀人罪,否则如何向那个可怜的人交代。”他愤愤不平的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刘本以为自己手段高明,没想到自己所做的这些缺德事情一点点暴露出来了。”我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北造甲的入村路口,吴彪却一脚踩住了刹车,他仔细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进去,刘本既然敢公然进入村子里杀害别人的女儿,说明他在这个地方应该是有极强势力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进入调查取证不但不会有任何发现,甚至还会打草惊蛇,保险起见,应该暗中监视。”

“可是这村子一马平川的咱们在哪儿暗中监视呢?”我道。

吴彪脑底伸出车窗外仔细看了一番道:“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监视,不过那片紫竹林还是可以利用的,可以把监视器和监听设备藏在那里面。”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回警局取来了设备之后一直等到深夜下车悄悄摸进了村子里,途中还遇到了两只土狗,被我用定身术定住,以免它们发出吠叫惊醒村民,靠近小楼前吴彪道:“这间房子自从那家人的闺女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住过,我来过北造甲村很多次,这里的村民甚至连接近小楼都觉得不吉利,隔壁两家人也都搬走了。”

当晚圆月明亮,万籁俱静,偌大的村子里视线非常好,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从砖石搭建的围墙翻入后只见紫竹林生长的非常茂盛,吴彪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小声道:“这里状况不大对劲。”

“怎么了?”

“这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像是无人居住的地方。”我一看院子四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常年无人居住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吴彪道:“村子里的人说到这间屋子就是脑袋直晃,所以不可能有人学雷锋做好事替这家人打扫院子的,但是据我所知,这家人是早就搬离此地了。”

“咱们看看周围的院子里有没有异状。”说罢我两分别爬上左右两边的围墙,看隔壁屋子的大院。

诡异的是这两所院子里满是灰土落叶,一看就是常年无人打理的结果,下了围墙我两越发觉得奇怪,正在这时一辆深夜归来的摩托车从此地路过时大灯在玻璃窗上晃了一下。

就这一下,在漆黑一团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张面孔苍白,圆瞪双眼的面孔。

95、红衣男孩(下)剃头匠

这突然一下差点没吓的我跳起来,吴彪是背对着窗户,所以没有看见,我鼓起勇气凑到窗户前朝里望去,只见屋里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就是黑洞效应,但凡有怪事发生的区域,光线无法通过,所以看起来就是一团黑暗,但我知道这团黑暗中隐匿着一具来历不明,形状恐怖的尸体,想到这儿我悄声对吴彪道:“吴局这屋子门你能弄开嘛?里面有状况。”

“你看见了?”

“绝对看到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皮夹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应细小的工具,他取出两根带有弯钩的细长铁棍道:“当刑警的时候把我修炼的比小偷更像小偷,这套工具我现在还天天带在身上,真没想到还能起到作用。”说罢他双手并用在锁孔里掏了起来。

毕竟是刑警而非小偷,足足弄了很长时间,当中还停了两次吸气擦汗,终于我听到“啪嗒”一声,屋门出现了一条缝,猛然间一股恶臭味从门缝里透­射­而出,熏得我差点要翻白眼。

就是我所经历过最肮脏的厕所,也没有这么臭的,吴彪也是皱着眉头将门推开后躲进门边一侧。

那种臭味简直是撕心裂肺的臭,不过当屋门打开,月光洒入屋子里就能见到一具穿着红衣的尸体吊在屋子中央,四周窗户关闭,空气不流通,所以这幅恐怖的画面就像是静止的图片一般。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屋子里的臭气挥发了不少,我们这才用袖子捂着鼻子进了房间里。

屋子里除了尸体空无一物,只见悬吊在大梁上的死尸状态和吴彪之前说的完全一样,红衣、赤足,脚和手被奇怪的绳结捆住,双脚下吊着一个黄铜制成的秤砣。

最可怕的是这具尸体圆睁的双眼是因为被两根铁针封住眼皮,除此他的额头上被分别刺入两根黄酮铁钉,铁钉头部是狰狞的鬼脸,乍一看就像是这孩子脑袋上长出的角。

臭味的来源并非尸体腐烂,其实这孩子尸体已经有萎缩之状,整个人的面部有些抽抽,看起来更加可怕,这臭味是地下布满的液体,这应该是由尸液、尿液、粪水三样人体内的积液流淌出身体后滴落在地后经过晒­干­、之后再铺满再晒­干­,周而复始才会有如此剧烈的臭味。

想到这儿我抬头朝上望去,才发现从外部看来是二层小楼的建筑,其实里面并没有隔层,而屋子顶部也非砖石封顶,而是一层有机玻璃。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阳光透入,因为这栋屋子正好建在“向日望”的方位,用风水行话来说那就是白天见阳光,晚上见月亮的最佳之地。

这是一栋用来“晒尸”的鬼屋,只见从屋顶悬下来的绳子至少有两三米长,但是绳子并非套在孩子的脖子上,而是拴住孩子头顶心的头发。

这孩子就像梳了一个朝天小辫,但这是个男孩并非女孩,所以看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吴彪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道:“这帮疯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其实当我看到孩子额头上Сhā着的两根铜钉就基本猜到了布阵者的心思,这正好和我之前的推测完全反过来,这人并非是为了封魂,而是为了泄魂,或是驱魂。

这种钉子不是封魂针,而是泄魂钉,它的作用就是将人体内的魂魄驱出体内。

想到这儿我对吴彪道:“如何处理?”

“这是死亡案件啊,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立刻让支队增援。”

“你想过凶手是谁吗?而且你来这儿是为了刘本,这个死亡的红衣男孩与刘本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问住了他,吴彪想了一会儿道:“可这里毕竟是死了人,难道我有不通报的理由?”

“当然是要通报的,问题在于找来警察之后你该怎么做?就像行动之前你说的,一旦打草惊蛇你就有可能两手空空了。”

“是啊,可是这种案子你说是普通凶杀案还是玄门中人为恶的案子?”

“这种案子百分百是玄门中人­干­的,这叫晒尸,因为晒尸之前有最重要的步骤,就是驱走人体魂魄,一旦尸体无魂无魄,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腐烂或是­干­枯,这间屋子毫无疑问是用来晒尸的,门口的紫竹林是人为加重此地极­阴­之气,死人的魂魄一旦从人体内而出,立刻会被紫竹林吸引,离开身体进入林中,而这具尸体会以最快的速度成为无魂无魄之躯,这也叫无主之躯,是非常邪恶的一种手段,古时候大多是用来诅咒死人的一种手段,如果是现在人使用……”

说到这儿我想了很久才道:“我觉得立刻抓捕刘本,但是要对他实施秘密审讯,这场审讯最好只有我们三个人参与,不要有第三方人员参与在内。”

“兄弟,你这玩儿的什么玄虚,能透露点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感觉眼前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是随手就能抓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道。

吴彪不敢耽搁,立刻就准备找来支援,我想了想又制止了他道:“咱们变换一下思路,你先让一批警员来守住这处凶宅,然后咱们去刘本家实施抓捕。”

“这真是装神弄鬼。”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立刻按照我的意思办了,很快当地派出所的民警首先赶到,随后县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人也到了现场,实施了封锁之后,吴彪道:“安排多少警员抓捕刘本?”

“就咱两,他指定是束手就擒,另外你在调几名警察悄悄进入村东头一户门口种丝瓜的人家,那家人姓旺,先把这两人带去警察局,他们应该是知道内情的。”我道。

吴彪也没废话和我两上了车以后他道:“别的不说了,就说你凭啥认为他会束手就擒?”

“因为这个地方是刘本带我来的,而且如果确实有人在此地晒尸,就必须开门放走尸气,否则尸气也会腐蚀尸体,而开门的时间就是在傍晚时分,因为尸气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物体,如果开门太早,阳光正强,尸气无法散出,如果太晚则尸气淤积会招来在四周飘荡的鬼魂,甚至还有食用尸体的妖物,所以刘本是有意挑选这个时间进入村子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屋子里挂着的尸体。”

“可是他做这件事的目的呢?为什么?”

“我猜这件事可能内有玄机,他是想报案,但又有担心,所以就对我一点点透露线索,让我们自己找上门。”

“这人也太­奸­猾了。”吴彪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只是一小部分人手上掌控的棋子而已,包括你我在内也是如此。”

“兄弟,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成熟了不少。”

自从修炼了鼠妖的“淬魂术”我感觉自己的思想行为比较过去,确实有了提升,整个人也变的沉稳了一些,想到这儿我道:“成熟不奇怪,不成熟才奇怪。”

两人一路聊天来到了刘本家所在,灵泉市最高档的别墅区,吴彪透露了自己身份后自然是百无禁忌,我们在刘本家门口下了车,拨通了他给我的电话,我就说了一句道:“你应该在等我吧?”

他的语调没有半点惊诧,甚至比我还要沉稳道:“是,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少,本来我以为还要过段时间你才会出现,没想到这才一天你就来了。”

“是啊,那你请我们进房子里唠唠呗,我知道你肯定有一肚子话要对我说。”

“还是别进来了,你们两现在必然是浑身尸臭味,还是我来找你们吧,就在你们的车上聊。”

96、不正当的交易剃头匠

挂了电话吴彪道:“看来真如你所言,刘本确实是在外传递信息,引起你的主意,问题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案情说出来,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弯绕呢?”

“也别奇怪了,这事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很快只见穿戴整齐的刘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上了车子后他第一句话就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顺藤摸瓜到这儿来。”

“这还得感谢你留下的线索。”吴彪道。

“还真不能称之为线索,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破绽,你们成功的抓住我留下的破绽。”刘本没有丝毫犯罪被抓后的慌张,非常镇定笑眯眯的道。

吴彪眯着眼瞪着他看了很长时间道:“刘总,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花样?真是天地良心,我本领再大,不还是没有逃脱你如来佛的掌心,这就叫被抓当场。”

吴彪还要问他话,我拦住他的话头道:“刘总,这件事确实是我看出了破绽,那天晚上经过大房子时确实是看到了红衣男孩的尸体,不是我的幻觉,所以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你这里,问题是这件案子到底有怎样的内情?”

刘本满意的点点头道:“没错,是我大意了。”说罢他又补充道:“所以我可不是自首啊,是被你们抓到的,所以得对我严格处理啊,一定要按照抓获逃犯的标准处理。”

吴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只听说过要求宽大处理的,要求被严格处理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就当我觉悟比一般人高吧。”笑了笑他道:“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我,但恕我说句不尊重的话啊,你的脑子实在太笨了,只会当个跟屁虫,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件案子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破。”

吴彪也不生气冷笑一声道:“你也不用试图激怒我,不就想被多判两年刑吗?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刘本哈哈大笑道:“不错,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这么说吧,你所经手的第一起红衣女孩的案子确实与我有关,那对夫妻欠了我十五万,想尽点子都换不上钱,就和我商量说把房子抵给我,但农村一栋房子能值几个钱,于是……”说到这儿刘本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这家人真正的债主就让我告诉他们,交一个女儿出来,不但欠债全免,再给他们家十五万。”

“你背后还有人?”这点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有人了,否则我­干­嘛要这样遮遮掩掩,不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吗。”

“后来怎么样了,这家人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吴彪皱眉道。

“据我所知这家人还是很爱他女儿的,所谓虎毒不食子,所以他们就找了一个弱智的女孩子,骗回家以后吊死在家里,之后冒充是他们的女儿交给了我,真是一对好爹妈,为了女儿不惜做杀人凶手。”说到这儿刘本又是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讥讽。

“杀死那个孩子的不是你?”吴彪惊诧的道。

“当然不是我,就因为不是我,所以我想抽身而出,如果我真的杀了人,现在就只剩下和他们腌臜一气了。”

“也别兜圈子了,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吴彪道。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一场有钱人的疯狂游戏,我虽然一直身在其中,但至今都没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你说他们是变态吧也不像,但如果不是变态,这些人为啥要收藏这些东西,还开展览会评比花魁、状元之类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恍然大悟道:“难道这整件事就是你上次说的尸观?”

“是啊,那些有钱人将­干­尸当芭比娃娃收藏,还为其量身定做各种衣服,假发,美化饰品,甚至还以古代四大美人命名自己收藏的­干­尸,那种场面真是看到就让人觉得好笑,简直混乱可怕到极点,除了尸观,还有死亡油画,梁老师画的油画就属于死亡油画,有一些画画多年没有出名的画家,为了博取名头,获取利益,以各种手段获取刚死不久的尸体,之后将尸体腐烂的整个过程用油画的形式一一记录下来,死亡油画和尸观合在一起办的展览就被称为地下艺术展览,而我就是这一展览的实际­操­办者。”

“还有人玩这些东西?那真是疯了。”吴彪瞪大眼睛惊诧的道。

“这事儿我是见怪不怪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出什么怪事都不足为奇。”于是我将自己在东林市办的案子告诉了他们。

刘本叹了口气道:“黑­色­蜘蛛网站这些人可比我接触的行业还要疯狂,至少在这行里杀人还不是特别暴力。”

“你们不是收藏­干­尸和画油画吗,怎么也开始杀人了?”吴彪道。

“没错,但­干­尸总是少数,需求量一大上哪去找?死亡油画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刚死的死人可是太难找了,所以想要将这行做成产业链,那就得杀人了。”刘本道。

“这些事儿都是你背后那个人­干­的?”吴彪道。

“这件事是很多人在一起­干­的,做这行的人不可能是一两个,而是很多人,而且他们有很合适的借口杀人,所谓杀人于无形中大概就是他们这种手段了。”

“犯罪分子还玩出花了?这是一群怎样的人?”吴彪道。

刘本看了我一眼道:“杨道长,你肯定是看出男孩死亡的玄机了对吗?能解释一下你对于红衣男孩死亡原因的分析吗?”

“我开始还判断错了方向,以为是有人在养小鬼,但后来现场见到了这个死亡的男孩,才看清楚对方所使用的是泄魂针,驱出魂魄最常见的原因有两种,要么是与对方有仇,以这种手段诅咒人永世不得超生。要么是避免亡者尸变。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这是为了人为做出一具­干­尸,利用那间屋子晒尸就是这个目的对吗?”我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不愧是玄门中人,果然懂的其中诀窍,这些人就是为了制作­干­尸,然后卖给那些不知情的有钱人,然后再来人办尸观大展,进一步刺激人的虚荣攀比心,现在黑市上一具品相好的­干­尸足能卖到数百万的高额,你们能想象这些人的疯狂吗?”

“那么­操­控这一切的到底是什么人?”我道。

“在这个世界上杀人的都会被追责,但有一种人杀了人却不会被追责,因为他们有高明的手段可以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你觉得这会是一群怎样的人?”

“是玄门中人?”我道。

“没错,准确的说这是一群以巫师、神汉组成的杀人团伙,那些深山村落里的村民本来就相信这些事情,家人一旦有病不去治疗,请神婆神汉来打小鬼,驱瘟神,这些巫师只要在施法中融合一点隐秘的害人手段,就能杀人于无形,之后他们只要告诉事主说家里死亡的亲人被恶灵附体,尸体必须由他们处理,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死尸运出,随后便会带来北造甲晒尸,制成­干­尸再贩售给那些收藏­干­尸,参加尸观大赛的有钱人,这就是他们运作的整个链条。”

“这帮疯子,简直为了赚钱无法无天了。”吴彪愤怒的道。

“我话还没说完,如果他们得到了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尸体,就会交给那些画家,由他们创造死亡油画,这些画作可不乏人收藏,那些有钱的变态佬是愿意花大价钱购买的,由此可知这些人到底赚了多少丧良心的钱。”

97、惹祸上身剃头匠

“简直是耸人听闻,这些人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东西?”吴彪道。

“钱是最实际的东西,这世上如果有一样东西能让人杀人,那就只有钱了。”刘本道。

想了一会儿吴彪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我­干­这行七年了,我是赚了很多钱,但是这份心情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阴­影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被吓个半死,就像你那天进的房间,我知道你有可能发现那些秘密,那种猫抓猫挠的心情,真是不堪回事,这种生活如果继续下去,就算是钱再多又能怎样?我宁可去牢里做一名阶下囚也比这样活的舒服。”说这番话时刘本的表情非常坚定。

“这些人难道势力很大?以至于你要采取这种方式报案?”

“我重申一遍,我没有报案,更不是投案自首,我只是被你们抓获的犯罪嫌疑人。”

吴彪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回去后我会立刻调查尸源,只要找到死者家属,那些以驱邪为由,伤天害理的人一个也逃脱不了惩处。”

我也气恼的道:“是啊,这些人草菅人命,简直是猪狗不如。”

随后对于“饭店”老板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北造甲村不光提供了“晒尸场所”,也是“尸观活动的组织承办方”,基本上做到了家家户户都有利益在其中,正是三方联合使力,所以这件案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暴露,一场匪夷所思的诡局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悄上演着,一直维持近十年没有暴露,如果不是因为刘本还算有些良心,人­性­没有彻底泯灭,天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葬身于这些禽兽之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件案子侦破工作非常顺利,一查就查出了多条线索,而对于犯案嫌疑人的抓捕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状况,很快这件案子的所有参与者都被捉拿归案,老大是一个叫雷多的人,他自称是道士,把我鼻子都给气歪了,于是我亲自去公安局和他见了一面,见到了雷多。

这个人从外形看确实是个道士,四五十岁的年纪,颌下一缕长髯,看样子确实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即便是成了阶下囚还在那儿装逼,把在外旁观的吴彪给气的对我道:“我和你说实话,要不是人在外面待着,我真想揍他一顿。”

“你为这种混蛋生气,就是气死了也白搭。”我道。

说罢我进了屋子,雷多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坐在他的对面,我道:“你真是道士?”

“我是灵山派的烧香道人,七岁出家,到今天已经做了四十三年的道士。”他­阴­阳怪调的道。

“修炼四十三年,这就是你修炼的成果?”听他自报家门我还是略微吃惊的,因为灵山派可不是什么小门派,在道门中也算是名门大宗了。

灵山,从这称谓上就能看出这是个佛教兴盛的地方,事实上灵山派所在之地东留乡的灵山也确实是供奉降龙罗汉的道场,山上山下几乎都是佛教的寺庙,灵山派就是在佛门之地的道教场所,属于茅山宗的一支,而且是主要支派,灵山派掌教一目道人在道教界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雷多鼻子轻哼一声道:“娃娃,我身入法门时你爹还没多大呢,如今能轮到你和我这儿老三老四的说话?”

“可你现在就是个罪犯,你伤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如果这件事被一目道长知晓了,你该如何面对他老人家?”

“别用你那点浅薄的人生观来指正我的对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能管到我头上来?实话告诉你,你活不了多久了知道吗?敢得罪灵山派的人,你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这个老道伤天害理,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对我口出凶言,这哪像是道士,简直就是强盗,想到这儿我针锋相对道:“如果你还能有命活着从监狱出来再说这些狠话吧,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说自己是道门中人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人呢。”

“你个小崽仔算是个屁啊,灵宝道,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有谁承认你这样的是道士?你,包括你的师父廖凡在我眼里就是条狗,不对,你们连一条狗都不如,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是道家中人,简直荒唐,实在可笑。”

我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强自忍住内心怒气,但气的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姓杨的,自古常人与修炼之人便是互不­干­涉,但就凭你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色­居然敢打破这层平衡,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难道这就是你们灵山派人所秉持的观点?”

“只要是道门中人必然知道自己应该遵守什么,应该规避什么,而你不过是一腔热血,盲目行动,你觉得自己很牛逼,很正义,到头来我看你能有什么好结果。”他说的是咬牙切齿,看表情恨不能上来咬我一口。

这种人能是修炼内气的道家中人?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凶徒啊,明白这点我就知道和他是没话可说了,因为他的关注点不在于自己是否犯罪以及如何悔罪改过上,他在意的是自己与我之间的身份差别,以及我不该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说白了这种人就和《大时代》里的丁蟹一样,自己永远是对的,别人永远是对不起他的。

想到这儿我起身以轻蔑的语气对他道:“你这种人死不足惜。”难怪他会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从他的­性­格来看这是必然的。

出警局时吴彪道:“这人完蛋了,必然是死刑。”

“这种混蛋如果不被判死刑,那法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笑着道。

聊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进了小区后我想抽根烟在回家,毕竟屋里有两漂亮姑娘在,熏着人可不合适。

点上烟我正要抽,就听树丛里一阵响动,单元楼的秦姨突然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抱住我一条手臂就要啃,得亏这段时间我经过修炼,反应快了不少,一把按住她的脑袋。

只见秦姨双目­精­光闪烁,眼白上布满了血红,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个逃脱了地狱的恶鬼,她张着大嘴,口水横流,急不可耐的就要咬我,那力气大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我差点就没把握住,僵持了一会儿我没法只能把秦姨放倒在地大声喊道:“赶紧报警啊,秦姨疯了。”

小区门口的保安一看这个情况,赶紧打电话报警,接着几个人合力将秦姨和我分开,只见她满脸狰狞到了极点,似乎恨不能将我一口口撕成碎片,那模样我今天想起来都感觉心悸。

很快警方赶来强制带走了秦姨,我正在那儿做笔录时忽然老邻居曲叔冲进了人群,对警察道:“同志,我有个情况要反应,你们一定要彻查清楚。”

周围看热闹的人道:“老曲,你那事儿还出来说,说了有用吗?”

“要是没用只能说明警察靠不住。”老曲就像受到天大的委屈,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微微发抖。

“您先别着急,有事咱们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三平上前问道。

老曲道:“前一段时间我的狗把秦姨的狗咬了,这事儿我也认错了,要是真觉得必须赔偿和我说一声该给多少总有商量的余地,可是这老太太居然把我的狗给开膛破肚了,肚子上的­肉­割了一大半,丢在我们家楼下的单元入口处,差点把老人的心脏病给吓犯,这条狗是我儿子去西藏时买的藏獒种犬,好几万呢,就这么被人害死总该给个说法吧。”

最终卷、决战万岁山

1、被人下蛊剃头匠

“你是说一个老太太杀死了藏獒?”警察觉得难以置信

“是,您别看这人是个老太太,整个人邪气的紧,甭管多大的狗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有多远跑多远,哼都不敢哼出声音”

“老曲这话没错,但说起来也是事出有因,因为她的外孙被狼狗给咬了,出了这事儿以后咱们小区里的狗就接二连三的失踪,到后来都没人养狗了,老曲这条狗带回来我们就劝他别养在这里,老东西非不听,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人补充道

警察对老曲道:“这件事情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情况汇报给负责这块的同事”

我想了想道:“您说秦姨会不会是身上潜伏的狂犬病毒发作了?”

随即警方立刻赶去了小区秦老太的家里,发现她屋子里已经被打砸不成样子,据楼下的邻居说这一整天她家里都是叮铃咣啷的,上去敲门老太也不开门,因为她外孙被狗咬死后老人心情不好,一直有反常的举动,所以也没有报警,到了下午屋子里就没声了,没想到老太跑去树林里“伏击了我”

从屋子里的状况完全可以想象老太整个人处于的癫狂状态,只见她并不算大的客厅里挂着两条被啃噬血­肉­模糊一团的狼狗,最为可怕的是其中一条狼狗还没断气,狼狗身下的木桶里则至少积蓄了半桶的血水,而靠近铁架的墙壁上除了溅满血水,也布满了无数抓痕,有的地方墙皮已被抠掉,露出内部的砖块

而另一处房间里堆满了如小山一般狗的骸骨,和无数条悬挂在屋顶上的狗皮,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个杀狗的屠宰场,屋子里充满了恶臭无比的腐­肉­气息,而靠近桌脚旁有一条头骨被打粉碎的小狗尸体,这应该是老太太病情发作时无意识的行为,警察道:“这老太太是卖狗­肉­的?”

“不,她是吃狗­肉­的,吃生狗­肉­”一个邻居回答道

“秦老太因为自己孙子的惨死,迁怒于狼狗,此后没有吃过饭,饿了就生吃狗­肉­,所以从表面看她体质绝对好过一般人,可夜路走多总要遇鬼,吃了疯狗也是会得狂犬病的,从某种程度而言秦老太这种行为也属于偏执型人格的一种”说话这人我也认识,叫仇文明,是个博士,估计他学的是心理学

很快到医院接受治疗的秦姨消息就传来,院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老人已进入深度昏迷

我还真没想到秦姨居然是有如此奇怪行为的这样一个人,看来对于人的刺激是能造成极其严重后果的,如果不是因为孙子惨死,秦姨也不会有如此极端的行为,居然成了一个咬狗的人

回到家里我把秦姨的事说了,老妈道:“这老太从她孙子离世那天我就觉得不对了,果然没错出了这种事情,真是太可怜了,所以讲养狗不管的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两个女孩不在,老妈说她们出去逛街了,出乎意料的是鼠妖今天回了家,青毛鼠脖颈上的硬刺已经完全长出,又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我估计鼠妖是没烟了,于是买了两条中华给它

这位老哥哥的心情似乎很好,点了一支烟后它伸出左手,运气产生了一只­精­气球吸入鼻子里,我道:“我也成啊”接着我依法炮制,也弄了一个­精­气球接着用力一吸

听扑啦啦一阵剧烈的放屁声,我满满一口将鼠妖放出的屁闻了个清清楚楚、满满当当,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只听大耗子发出吱吱得意至极笑声,而我满脑子一阵阵发蒙,晕头转向走到门口扶住门框用力喘了几口气才算缓过来

“老哥哥,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这屁也太毒了”我皱眉道

鼠妖没有说话,叼着烟上床艰难的翘起了它的二郎腿看报纸了,我简直是哭笑不得道:“我是甘拜下风了”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去厕所洗手,猛然觉得肚子里一阵恶心,赶紧趴在马桶上,一口就吐了个翻江倒海

从我嘴里出来的居然全是白花花的大肥虫子,没有一点食物的残渣,只见大肥虫子个个都有拇指般粗细,在马桶里不停蠕动着,看得我浑身发麻赶紧用水冲走了这些东西

我居然中蛊了

老妈在厕所外道:“让你多穿点衣服就是不听,天还没热呢恨不能脱个­精­光,受凉了吧”

之前肚子里没有一点点不适应的感觉,但我的胃里却有如此多的蛊虫,如果这事儿没被发现,那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到这份上我肚子里的蛊虫完全清除了还是有残余的蛊虫存在?想到这儿我喝了一肚子清水,然后扣嗓子眼把清水全部吐了出来

只有清水,甚至连胃液都没有,我的胃的东西一定是被蛊虫给吃­干­净了,想到哪肥胖的蛊虫我有事一阵阵的恶心,还是先漱漱嘴吧

可是站到洗漱台前,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鼻子居然喷出两道浓郁的黑气,就像喷火的巨龙一般,当这股黑气喷在洗漱台的白­色­瓷盆上,居然隐隐泛出绿光

看来我体内不光是有蛊虫,还有剧毒啊,难怪鼠妖今天回来,难怪它会恶作剧一般放屁熏我,原来是事出有因,想到这儿我打开排气扇和厕所的窗户,一直等鼻子里的黑气消失,才出了卫生间,老爸老妈已经吃过饭下去遛弯了,我对鼠妖道:“老哥哥,我是不是被人下黑手了?”

鼠妖从床上蹦了下来关上房间门,它再度伸出左手,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依法施为,果不其然,这次我手掌中形成的­精­气球不但形状上小了许多,光泽也黯淡了不少

这肯定是因为我受到了伤害,想到这儿我问鼠妖道:“你既然知道我中了蛊,就一定知道下蛊的人是谁对吗?”

鼠妖点点头

“这个人是谁?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告诉我”

没想到鼠妖却摇了摇头

“老哥哥,好事做到底啊,既然你知道这个人就应该把他真实身份告诉我,否则我迟早还是要受到他的伤害,这恐怕是你不想见到的”鼠妖摇了摇头,接着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有它在没人能伤害我

可问题是我不能总靠别人的庇护过一辈子,想到这儿我道:“这个人一定是灵山派的对吗?”

这下鼠妖连头都不动了,它眼神缥缈的望向前方,我还要追问,猛然青光一闪,青毛鼠窜到了我面前,接着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脖子上的硬刺根根竖起

“御前侍卫”又发怒了,我没招只能离开到阳台上抽了会烟,只听两个丫头嘻嘻哈哈的买了一堆东西开门而入,月上真是我见过心眼最大的女孩,家族最为宝贵的财产一夜之间尽数丢失,她不但没有丝毫难受,整个就像是个没事人,该玩、该吃、该喝,没一点耽误的,反而看到我她很关切的问道:“杨大哥心情不太好嘛,看你一对眉毛都要凑一块去了”

“是啊,今天遇到点烦心事,我被人下蛊了”

“什么,还有人­干­对你下蛊?这人胆子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不但下蛊还下了毒,如果不是鼠妖我差点送命”

“什么?鼠妖回来了”月上立刻就激动了,话音未落就听房门啪嗒一下打开,鼠妖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我一点不夸张的说它真是笑眯眯的,能很明显的看出脸上挂着的那副笑容,月上立刻尖叫扑上去和它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时我注意到青毛巨鼠在一侧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月上

2、修练之道剃头匠

玲玲在门口换拖鞋,脱下皮靴,裙子下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又是一览无余,这姑娘的腿确实很漂亮,我毫无恶念的暗中赞美。

无意中她一个抬头,我两正好四目相对,或许是发现了我火辣辣的眼神,这姑娘顿时红了脸,赶紧换上拖鞋去了屋里,月上和鼠妖拥抱之后小姑娘道:“我都好多年没见你了,爷爷去世前还念叨你,说想要见你一面,但未曾如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鼠妖点点,竖起了它的“大拇指”,逗得月上咯咯而笑。

我刚打算进屋里,青毛鼠浑身毛立刻竖了起来,没等它动鼠妖前爪便按在门框上,青毛鼠虽然没有再动,但那副表情实在吓人,我叹了口气道:“算你狠成了吧,我先出去。”说罢我又退回了阳台。

月上和它两好一通叙旧啊,一直等我爹妈回家,这二位才各自回房,洗漱之后月上很关切的问我道:“你最近得罪谁了?”

“我得罪的人还真不算少,这其中就有能下蛊的人,问题是我不确定做这件事的到底是蛊师还是道士。”

“鼠妖今天回来是为了你?”

“没错,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它是为了我,为什么不愿意透露下蛊之人的信息?”

听了这话月上想了想道:“给你下蛊的人十有八九是道士。”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鼠妖如果不愿意说出来那就必然是道士,道士和妖是天生的死对头,如果它告诉你是个道士,你就必然会去寻仇,如果将此人引来家里鼠妖暴露了身份,就会不断有道士前来降服它,到最后或许真的会让整个事情无法收场,鼠妖也是从大局出发。”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问题是如果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会没完没了的对我下黑手,那真是烦死了。”

“这倒也是,要不然明天我们替你注意身边人的一些动向,如果真有人暗中下蛊,我能看出对方使用的手法,到时候在想法子对付他。”月上道。

有了帮手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关灯睡觉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隐约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下意识坐起了身,只见鼠妖叼着烟站在沙发边我脑袋所枕的位置。

随后它转身朝大门走去,我心领神会的跟了过去,然而鼠妖并没有开门,而是穿门而过。

鼠妖居然练成穿墙术了?可我不成啊?正想到这儿只见鼠妖半截身体又从木门处钻了回来,它冲我连连招手,接着又钻了出去。

我心念一动,难道这下我魂魄又离体了?想到这儿我扭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我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沙发上睡的那叫一个痛快,那模样简直让我有否认那是我自己的想法,简直太不雅观了,这要是给上厕所的两美女看见,丢人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魂魄穿过木门的感觉,麻嗖嗖的,所以说魂并非是没有感觉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所以肯定也有感知力。

只见黑幽幽的楼梯口力鼠妖的魂微微发出一层金光,我跟它一路上到楼顶,当晚夜静无风,穿过小高层的楼顶往下看……

我居然看到了秦姨牵着她早已死亡的小外孙在自家楼下徘徊,走路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非是人类。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只觉得身后忽然就冒出了股强大的吸引力,似乎就要将我的魂魄吸走,鼠妖尖爪指向我,只见它的指尖冒出一股金黄|­色­的细线,触到我身体之后,那股巨大的引力似乎就消失了,鼠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接着它盘膝坐于地下。

我简直都看傻了,老鼠居然能盘膝而坐,想到这儿我也试了试,发现从来没有盘成功过的双脚掌心向上我的灵魂却能轻易做出,接着鼠妖的灵魂轻轻飘了起来,一直飘到我的面前,它对我伸出虚无的双手,于是我也伸出双手四掌相抵。

忽然我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皮球,缓缓,缓缓漂浮而起,而且是越飘越高,渐渐的我飘过了所有和我等高的建筑,而且是越飘越高,原本有些恐高的我此刻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高楼,却丝毫不觉得害怕,再看身周已经开始凝聚朦胧的白­色­雾气,但是那一轮金黄的圆月却始终高悬于空中,看的是清清楚楚。

很快我发现自己和鼠妖居然飘到了月亮的正面,一轮巨大的圆月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看的是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像电视里放的那样是一个表面布满坑坑洼洼撞击坑的球体,就像是一面金黄|­色­的圆镜,鼠妖调整了方位,我两身侧对着巨大的月亮便不再浮动。

忽然我注意到身周密密麻麻的全是灵魂,有动物的,有植物,也有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所谓的修炼之秘我看到的这就是了,为什么动物在修炼成妖时会对着月亮祭拜,这个道理和植物需要阳光的道理是一样的,因为月亮发出的­阴­气是可以滋补妖物的。

果不其然只见巨大的金黄|­色­圆月不停发出丝丝犹如烟雾一般的气体,而所有的修炼者都盘膝闭眼,用鼻子吸入气体,一呼一吸极为均匀。

我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仿效着他们的样子,闭上眼睛一呼一吸,很快我就觉得浑身被一股沁凉之意覆盖,人舒服的简直就要笑出声来,期初我还在竭力忍耐,但越到后来这种舒服的感觉越是明显,不笑实在是憋得难受。

正在这时候我就听见身侧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声。

看来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想到这儿我睁眼就要看这人到底是谁,却见鼠妖伸出手抓贴在我的面颊上,它冲我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我当然明白,心里一紧张赶紧闭上眼继续打坐。

廖叔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将来有机会学到打坐练气之法,若是在呼吸过程中觉得身有异征,一定不要勉强继续,因为这说明人身已被杂念所控,这对于修炼者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要笑并不是身体真的很舒服,而是我思想上产生了错误的感觉。

若是能过万花皆开,这就是修练的真谛。

想到这儿我强自忍受舒适的感受,不让自己有半点异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气息渐渐平复,整个人思想也变的清明起来,甚至我能感受到鼠妖的呼吸之动,这真是一种特别神奇的感受,到后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头皮都已有气息透出吸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从万丈高空落下,那种感受除了极度刺激,还有极度可怕,我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只见我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天­色­早已是大亮,父母已经出门,早点做好了放在桌上,月上边刷牙便从厕所走了出来含糊不清的问道:“做恶梦了?”

“哦,是,我刚刚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说这话我抬脚下地。

就听轰隆一声,落脚处的瓷砖被我踩的粉碎,如果我再用点力气能直接踩穿楼板。

我傻了。

这瓷砖难道已经坏了?我只是凑巧踩在上面?想到这儿我朝破损处望去,只见破损处正好是个脚板的形状,难道我刚才那一脚生生将瓷砖给踩碎了?想到这儿我捡起一块碎裂的瓷砖片,用两手指一捏。

其实我也没用多大力气,但是瓷砖从我指缝中滑落时就是粉屑。

我的力气在这一夜之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紧紧是因为昨晚一晚的修练之功?想到这儿屋门打开鼠妖夹着报纸急匆匆的走到卫生间门口……

我对刷牙的月上道:“赶紧让,咱鼠哥雷打不动的早上一泡屎。”

3、奇怪的梦(上)剃头匠

月上笑着让了出来,看见地下被我踩出的脚印,她有些诧异道:“这是你一脚踩出来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随便一脚便踩了出来”

“你练武了?”月上道

我知道这种力量必然是来自于我昨晚的修炼结果,问题是如果一晚上就能有如此效用,鼠妖可是修炼了千百年的老妖,它的能量……

想到这儿我心里极度吃惊,之前只是知道它很有本领,但这个本领究竟有多强大,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概念,但我现在心里是有参照物了,紧紧不过是一个晚上,整个人的力量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要是长此以往的坚持下来,我就是天下无敌了,至少在人类世界中

想到这儿我简直要乐的笑出声来,但很快我就感受到了能量突变的烦恼,吃早饭的时候我随手拿起一只碗,就听嘣的一声脆响,碗被我生生捏成了碎片,换了一个碗控制了力量吃过稀饭后我准备夹一个油饼,结果无意中力量稍微大了点,筷子又断成两截

月上惊讶的看着我道:“你这股力量应该是刚修炼成没多久吧,我看你完全无法控制”

我有些狼狈,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毕竟是刚刚获得的力量,确实有些控制不太顺手

而且最为神奇的是修炼这并非是我的人,而是我的灵魂,看来人的身体最为重要的就是灵魂,灵魂掌控着人的思想行为意识,包括人体的能量

想明白这点我又想到了王秋月,他从娘胎里带来的**指,这门功夫就是打的人魂飞魄散,由此可知这是一种很邪恶的能力,而王秋月已是身入魔道,所以我必须要能对付他的**指,否则迟早会被他打个魂飞魄散

还是得好好修炼,天天向上

由于昨天修炼的成果太过于明显,所以我内心充满了昂扬斗志,遂决定早晚一起修炼,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将修炼效果最大化,尽早成为纵横天下的大高手

想到这儿我吃过早饭空了空肚子后便盘腿坐在沙发上按照鼠妖教我的打坐之法,修炼内气,其实在这之前我也和廖叔学过练气之法,但从来没有认真练过,总觉得这玩意和劫运没有半点关系,其实从内心我就没觉得自己是个道士,当然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按理说我似乎应该是个道士,但灵宝道又不是“主流门派”,一旦遇到名门正派的道家中人,灵宝道的身份是无法得到他们承认的,所以我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旦是本体,我骨骼硬的特点就体现出来了,一搬脚,骨节咯咯作响,但就是无法做到脚心朝上,没有办法只能“随­性­”一点,凑活盘了个腿装模作样的在沙发上打坐修炼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心里默念练气口诀,也根据练气之法一呼一吸,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呼……”,只见一匹白马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白马已经浑身是汗,但是骑士好像还嫌它跑的太慢了,挥鞭抽打白马的身体

我站在一片绿树葱葱的树林里,再往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这是一大片绝对原始的丛林,不过期间却有一条又长又窄的石子路,否则白马也不可能跑的这么快

此地好像还是冬天,因为白马所去的正前方有一片梅林,只见万朵梅花齐放,荒芜的杂草配着鲜艳的梅花别有一番风景,只见梅林中坐着三个年老之人,身着蓝衫,头上都系着一根蓝­色­的丝带,此时三人双目紧闭,打坐于地,骑士策马而至三人面前勒住脚力下马后疾步走到梅林中央三位老人面前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大滴泪水流出道:“师傅、大师伯、三师叔,你们何必非要自寻非命,日子还长呢,总有办法的?”

这时坐在中间的老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笑道:“天儿,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青年道:“是二师弟”

老人点头道:“我猜就是他,但是没有想到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天儿,无论如何你必须回去,玄月门以后就要你发扬光大了,世人都道蛊术遗祸,你宅心仁厚必可替蛊术正名”

青年道:“不,如果师傅不走,我就不走”

老人叹了口气道:“天儿,修习蛊术你应该知道命不可违,这笔债我们必须要还,你来不过是陪我们白白送死而已,无益之事,何必去为,所以你必须回去,再说天正之宝也托付于你手中,岂可不将之发扬光大,万一在我们手上绝了根,那玄月门就是蛊术最大的罪人”说到这里老人满头白发都微微晃动起来,表情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青年本来就是抱着赔死之心而来,不过听了老人这番话,心里清楚了自己的宿命,这是谁都不可违逆的,正在这个时候,正在吃草的白马忽然惊觉的抬起头,两个耳朵也不停的扭动起来,我鼻子里隐约也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渐渐浓烈起来,老人道:“此地不可久留,天儿快走”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尖细的猫叫,远处一片茂密的竹林剧烈摆动起来,接着一张巨大的怪脸从竹林中伸了出来,左右望了望,当目光移到青年身上便定住了

我从未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这是一张巨大的似乎在微笑的猫脸,与猫略有区别的是它的毛是青­色­的,眼睛却是血红颜­色­,不过比正常的猫脸大了足有几倍,老虎的头只怕也没有这么大

刚才那声猫叫毫无疑问是它发出来的,我惊讶无比,如此诡异巨大的猫这辈子可是我第一次见到,难道这世上除了鼠妖还有猫妖?

就听青年的大师伯道:“天儿,我们三个合力不知能挡此兽多久,你必须要走,不要辜负你师父的期望”

青年也看出他师傅三人生还无望,最后鞠了个躬,但是他步子一迈,那只怪猫便腾空一跃,如风般的向青年扑了过来,青年翻身上马策马向前,只见无数竹子腾空而起,Сhā在了怪猫前进的路前,怪猫却毫不躲避,梗着硕大的脑袋撞去,只听哗啦声响竹片四散而起,怪猫身形丝毫不滞,这时几条粗大的藤条不知从哪里腾到了半空,忽然像鞭子一样向怪猫抽去,怪猫张嘴一咬,几条老藤便成了几节,最后梅林处忽然腾起三股火焰,瞬间将如画一般的梅林点燃成了一片火海

就见远处一声马嘶,青年勒住白马扭头回望,他眼里的泪水大滴而下,这是师父三人以同归于尽的手段阻止怪猫保护他,让他可以逃生离开,然而就在这时烈火一闪,怪猫居然皮毛未损的从烈焰中冲出,如箭一般朝青年追去

青年倒抽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师父三人合毕生之功力,居然连一头畜牲都奈何不了,我想也没想跟着跑了过去,经过修炼之后我的速度简直有翻天覆地的提升,丝毫不比怪猫和马跑到慢,居然能紧紧跟上两方的速度

青年白马看速度也是一匹良驹,但是在这头怪猫面前简直如蜗牛一般,任他如何使力,怪猫还是越来越近,青年估计自己今天也不能幸免,所幸扔了鞭子,从怀里摸出一把镶银的桃木剑打算拼了,忽然我看到道路前面站着一个手柱木拐的老人,老人白发苍苍,弯腰驼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因为他正好拦在林间唯一的石路上,青年大急,喊道:“老人家快跑,这里有怪物”

4、奇怪的梦(下)剃头匠

老人恍若不闻,只是呆呆在那里站着,青年倒也心善,虽然逃命时刻已经非常危急,但他还是拉住缰绳,停在老人身前,青年翻身下马拦在老人身前道:“老人家快骑我的马跑,我来挡住它。”

老人还是丝毫没有动,青年急了,正打算要弯腰去抱老人上马,说时迟那时快,怪猫已经纵身一跃而起,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下麻烦大了。”

正打算出剑,那猫却噗的落在了青年的面前,面面相对,猫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诡异无比,只见老人从青年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他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娃娃良心不错,还打算救我,小猫不要为难他了。”

那头怪猫居然点了点头,青年心头如遭大石撞击,他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当下大声道:“你,你是……”

老人喃喃道:“小猫啊,有的人不识好歹,我想帮都帮不了,你以后可不能学坏人。”怪猫顺从的真如小猫一般倚在老人身旁。

青年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道:“就是你要杀死我师父他们?”

老人终于回头对着青年道:“小娃娃,今天我饶你这条命不是因为你良心好,而是因为你还没有走到你师父的地步,记住我的话,只要你敢私自修习书上面的东西,后果绝对和他们一样。”

说到这里怪猫蹲了下来,老人坐了上去,怪猫几步一窜就没了影子。

青年自然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上马朝左手方位而去,我也跟了过去想看究竟,只见穿过茂密树林后在一片竹林中出现了一间竹子搭建的房屋,屋子形状十分古朴,透过窗孔只见青年从床脚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撬开一块瓷砖,拿出一块皮质方纸,纸皮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不太清楚,只能勉强看清,青年铺在桌面上,拿出笔墨,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描起来,可是才写到一半屋外忽然暴风大作,青年搁下笔,若有所思的道:“师父,不是徒儿有违师嘱,看来他是不肯放过咱们的。”

说罢起身推开窗户,只见天空乌云遮日,立刻暗了下来,那一团团的乌云的形状居然和那个怪猫的笑容完全一样,青年大声道:“来吧,不就是一条命吗,你这个老妖怪的下场一定比我们还要惨,总有一天你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此时暴风卷起的沙尘渐渐形成怪猫的样子,在诡异笑容下的嘴慢慢张开,忽的一口连人带屋子全部吞入口中,一切立刻被风沙所填,怪风简直如蛟龙一般旋转上下,但是没过多久风沙忽然消失,而那栋屋子也没了踪影,而我身处在暴风中心,耳朵里听见一阵阵刺耳的怪啸声,碎石子,土坷垃在风暴中急速旋转,就像旋风里的碎纸片,这简直能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但对我却没有半点伤害。

正当我想透过风暴去看青年是否受到伤害,忽然暴风在眨眼间消失,一切静悄悄的平如死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那一团团的怪云也各自散开,阳光破空而出,一切又都美好起来。

那间竹屋和青年却踪影全无。

这可让我大大吃了一惊,猛然觉得鼻子一阵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眼前一切犹如天旋地转一般的变化,接着我看到玲玲手上拿着一根羽毛和月上两人站在我身前不远处捂着嘴咯咯而笑。

“刚才我睡着了?”

听我问出这句话两女孩更是笑得不能自己,玲玲道:“第一次见打坐的人能睡着了,你睡着以后不但扯呼噜还做怪脸,脑袋转来转去就像雷达天线一样,可滑稽了。”话没说完两姑娘笑道简直要晕过去。

“你们两就缺德吧,我正在忙正事给你两彻底搅和了。”我觉得口渴准备起身倒杯水,谁知道腿一动才发现简直麻的不像是我自己的腿,龇牙咧嘴的“唉吆”一声道:“麻死我了,腿没感觉了。”这下两姑娘笑的更加厉害,我无比艰难的用手将两条腿掰开,分别放在地下,这一过程双腿就像有许多小针刺过,又麻又痛。

揉了半天腿才算缓过劲来,玲玲道:“你还得感谢我们啊,如果不把你叫醒,再等一两个小时你腿还能要吗?”

“我没和你两瞎说,刚才真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那个梦啊真不像是个梦,就好像我看了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否则每一个细节我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楚,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的一样,你们有过这样的感受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月上颇为关心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信,但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也没法解释这个真实度。”

“你说给我们听听呗,梦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情况。”玲玲道。

我将自己在梦里见到的状况说了出来,正说到梅林三位老人交代遗言时月上道:“你刚才说什么,哪个门派的名称叫什么?”

“玄月门,怎么了?”

月上来回踱步想了一会儿才道:“玄月门在明朝时就全教覆灭了,究竟什么原因众说纷纭,这个门派虽然我不知道隶属于何门何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必然是个很厉害的教派,否则不会灭亡了几百年之后还被人时常提起。”

“哦,经常被人提起吗?这个门派到底会什么手段?听意思好像是和蛊术有关的?”

“没错,创立玄月门的据说是一个妖物,因为妖物是崇拜月亮的,所以这个门派才会以玄月为名,玄月门曾经是江湖上最大的使用蛊毒的教派,使用蛊术的本领天下无双,明朝时万岁山还没有成为气候,玄月门就是蛊术门派里当之为愧的老大,不过蛊术是下九流的套路,一旦被道门中人发现就会倒大霉,据说玄月门就是被茅山道士水无痕尽数剿灭的。”

月上出身于江湖门派,对于江湖的典故知道的比我多的多,但是转念一想我昨天才中了蛊毒,结果今天就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而且如果玄月门真的是由妖物所创立的,会不会是鼠妖?

有了这个念头我脑子激灵一下,如果将这一整件事结合起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鼠妖所为,否则谁能在我身边悄无声息的下蛊?却又能做到不伤害我,而且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他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个讯息?简直是莫名其妙,只有这件事的主导是鼠妖才能将整件事解释清楚。

想到这儿我正要找它问个清楚,就听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父母没带钥匙,打开门一看闵贝贝站在门外。

这姑娘我可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她今天跑过来­干­嘛?

只见闵贝贝手上拎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她站在门口打开鞋柜看了一圈道:“我的拖鞋呢。”

她的拖鞋穿在玲玲的脚上,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慌乱,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凑巧这时玲玲出了房间,闵贝贝看到她表情立刻就变了,接着顺着玲玲两条大长腿看到了她脚上穿着的拖鞋。

“你、你……我的拖鞋怎么在这个女人的脚上?”她横眉立目的问我道。

“这……你人又不在了,有客人来总不能让人赤脚吧?”

“客人?客人有在你这儿穿睡衣的吗?”

玲玲顿时觉得十分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的拖鞋,你穿吧。”说罢就要脱给她。

“谁要你穿过的鞋子,臭不臭啊?你有没有脚气?一点不讲卫生。”闵贝贝嫌恶道。

5、鼠妖的前世(上)剃头匠

“你、你说话太过分了。”玲玲面红耳赤的道。

“我就是再过分没有随随便便住在一个男人家里。”闵贝贝毫不犹豫的说了这句话,她似乎很­干­脆的忘了之前与我的同居生活。

“我和杨道长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有一个字是乱说你的……”话音未落月上又从里屋走了出来。

闵贝贝再看到这个姑娘气的彻底说不出话了,她满脸愤怒的用颤抖的手指着我道:“串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个不成,还弄两个放在屋子里,你简直……”

这话说的是有点过分了,我顿时有些恼火,一拍桌子道:“你有完没完了?谁像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是正常的朋友交往,你不也在这里住了好些天吗,我动你一根指头了?”

“可是你、你……”

“我什么我,你就这么突然走了,也不和我联系,现在莫名其妙回来就骂我的客人,你到底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疯了?”我毫不留情的大骂道,因为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僵持了片刻闵贝贝忽然捂着脸放声大哭起啦,手里拎着的牛­肉­面洒了一地,正巧这个时候老妈又回来了,看闵贝贝成这样她是毫不犹豫“置身事内”劝道:“丫头你别乱想啊,这两位姑娘都是串子的朋友,借住在此而已,去我房间先坐着,中午妈给你做好吃的。”在老妈心里已经认定了闵贝贝是我老婆。

闵贝贝半推半就的和老妈进了房间,我连连道歉,这两姑娘也非常尴尬月上道:“杨大哥,麻烦了你这么多天非常不好意思,我们这就……”

“大宫主,你千万别这么说,我……”

这话音未落就听闵贝贝在屋子里大声尖叫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杨川,还没和人怎么样呢,就叫人公主了,你叫过我公主吗?你把我当成过公主吗?你……”我实在受不了了进了房间对闵贝贝施了定蛇术。

出来后我坚定的对月上道:“你别多心,就冲鼠妖的关系也不能走,天知道王秋月在哪个地方藏着呢,让你们两独自在外漂泊太危险了。”

老妈出了屋子道:“串子,如果真要照顾这两位姑娘,你也要替人的名誉考虑,你是大小伙,这两位是大姑娘,你们之间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但也得防止别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人多嘴杂的,你得把这点考虑进去,要我说你最好是给两位姑娘租个房子住着,否则真不是特别方便。”

“阿姨,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们这就走,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月上说罢就进屋收拾东西了,怎么拦都拦不住,正当她要打开皮箱,鼠妖也不知道从哪儿进了屋子,它身形一晃就站在了皮箱盖子上,它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有埋怨之意。

那就更不能让月上离开了,想到这儿我道:“大宫主,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杨大哥何必让你的家人为难,不划算的。”

“谁为难都不好使,你必须住在我家里,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鼠妖的意思。”月上朝鼠妖望去,只见它表情深沉的点点头,证明我的猜测就是它的本意。

“可是我真不想让你觉得为难?”月上道。

“你想让鼠妖觉得为难吗?”我道。

这姑娘想了很长时间终于点头道:“好吧,但是一定要把话和你女朋友说清楚,别让她误会了。”

“我和她的关系就复杂了,算了,现在不说这事儿,总之你不要意气用事,姓赵的既然抢了你的位置,肯定不会到此为止,为了巩固他的势力说不定会派人暗杀你的。”

月上第一次露出了冷笑道:“他绝对不会伤害我,赵世文不是傻瓜,这个时候他只会找到和我订婚的那家人,只要等婚事坐定,他就能稳稳当当的实际控制白银宫,并且得到一个十分强有力的靠山。”

月上这个分析很有道理,不过我很有些好奇,和她订婚的人到底是哪家公子哥,于是问道:“这个人是道门中人吗?”

“他叫殷铁龙,是殷长峰的儿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殷长峰是什么身份?”

“你连殷长峰都不知道?”月上十分诧异。

“我真没怎么混过江湖,所以这些门派,包括里面一些大人物我都不知道。”

“我把这点给忘了,殷长峰是龙虎天师总教之人,分属于天地风雷四部中的雷部,是雷部的副掌令史。”月上详细解释道。

我讪笑道:“一个小小的副手就算啥了不起的人了?”

“在道门中最大的宗派也就是龙虎天师和茅山道士了,很多小门派挂靠上其中一门便是地位飙升,何况天地风雷四部是龙虎天师掌教嫡系,就凭这一层关系便高出其它门派几个等级,何况又是副掌令史,这在道宗真是了不起的身份了。”

“天地风雷四部是­干­嘛的,听这意思好像可以­操­控一些自然界的元素?”

“没错,法术到了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呼风唤雨,所以进入天地风雷四部的必然都是能力极强的道法修炼者,当一个人既有权力又有本领,自然就是个厉害角­色­了。”月上道。

“有这样一个爹在,殷铁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道。

想了想月上道:“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之所以会反对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家人包办,我觉得选择自己喜爱的爱人是上天赋予我的权利,为什么我至亲至爱的人要剥夺我的权利?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没错,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我们正聊着天老妈在屋外道:“串子,你给贝贝解|­茓­吧,她都定好长时间了。”定蛇术对人封禁的时间太长的话确实容易造成伤害,于是我去老妈房间对坐着不动的闵贝贝道:“我给你解开,但是你别再无事生非了,否则我就定你一天一夜,看你尿不尿裤子。”说罢我解开了封禁。

闵贝贝简直气疯了,但她真不敢无理取闹了,恨恨对我道:“杨川,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别说我薄情寡义,是你一次一次翻来覆去的变卦,我都没说什么,反过来还被你给数落了。”

这件事上闵贝贝明显不占优势,噘着嘴朝外就走,老妈赶紧从厨房里跟了出来道:“丫头吃过饭再走,都快烧好了。”

“别惯着她,这小丫头再不给点规矩都要上房揭瓦了。”我确实比较恼火,想理我就来这儿,不想理我连个面都见不着,这能算是女朋友吗,所以必须把这个毛病治好了,否则宁可分手。

回去后我安慰了她两一番跟着鼠妖进了它的屋子,一人点了支烟后我坐在青毛鼠身边,它立刻离我远远的,就像人看到鬼一样,我道:“老哥哥,那个蛊是你下的对吗?”果不其然,鼠妖点了点头。

我道:“难道你是玄月门的创始人?”鼠妖没有犹豫,­干­脆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和这个门派有联系?”鼠妖又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道:“老哥哥,你是不是想要光复这个曾经存在的门派?”鼠妖摇了摇头。

又想了很长时间我尝试着问道:“难道你想要我学这门里的手艺?”果不其然,鼠妖点了点头。

“那个青年是你的朋友?”鼠妖点了点。

“是他创造了你对吗?”我想起了那只蛊猫。

鼠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盘膝坐在了床上。

6、鼠妖的前世(下)剃头匠

以我的估计鼠妖或许曾经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它也没有成妖的打算,极有可能是青年在它体内中了蛊,至于为什么如此,那就很难说了,总之他很有可能将毕生所学的力量种入了一只普通的老鼠体内,他或许是别有目的,但蛊却在老鼠体内产生了出乎他意料的变化,老鼠的智慧、能力都有了质的提升,最终修炼成为一代鼠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鼠妖就不可能是玄月门的创始者,它应该算是最后一代传人

不对,应该是“传鼠”

我这个想法绝非是异想天开,胡思乱想,因为如果玄月门真如月上所言是由妖物所创,那么作为妖物在它发明创造的技能中必然有对妖物极有利的秘法,这就能完全解释鼠妖的出现和存在究竟的原因,否则天下老鼠何止千亿只,没道理好运气轮到它的身上

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以我的天赋学你的本事能学到你几层境界?”

鼠妖举起一只拳头,那意思应该是十层,我忍不住笑道:“感谢老哥哥信任啊,但愿我能不负所望”

到了晚上我睡熟之后,鼠妖又勾出了我的魂魄,带着我上了天台,犹如昨晚那般整个人漂浮而起,飞上圆月之巅继续修炼,这次我甚至看到了一条近百米长的老蛇,只见它头顶的­肉­冠如血一般鲜艳,此刻张开来犹如开屏的孔雀异常扎眼,但是我不敢多看,闭上眼睛守稳魂魄,专心修炼

随着修炼次数增加,我的能力自然是越来愈强,但说也奇怪,能力越强,控制力反而越强,我再也没有出现因为使力过度折断筷子捏碎碗的事情,而随着修炼的深入,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魂修一夜只有一次,所以在练气的过程中绝不能有丝毫心猿意马,否则灵魂会立刻被吸回身体,当晚就再也不能修炼了,而每一天的修练对于我能力而言都是一次质的飞跃,所以看似一天不练,其实就耽误了一大截的能力提升

明白了这些我越发觉得修练是一件反复深奥,且需要强大耐心意志力的事情,在极其漫长的岁月里绝不能有一点闪失,真正要做到比计算机更加­精­确的程度

总之每天的修练按部就班,我的人生过上了非常平静的日子,每天波澜不惊,就是跟着鼠妖提升自身的能量,四天之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帅哥要出狱了,这对我而言可是一件大事,于是去修理厂缴付了一百二十万,取出了我那辆花了血本的大奔,接着找了几个朋友,组了个车队前往监狱门口,片刻之后只见浑身腱子­肉­,气场十足的帅哥穿着一身牛仔服­精­气十足的走出了监狱,我下车道:“哥们,我在这儿呢”

他看见我笑着点点头走了过来,人刚到面前,就见远处两辆别克由远及近,接着车门打开下来六七名年轻人,这些人似乎年纪比我还要小点,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驾驶执照的,但各个都是表情凶悍,看样子就像是“混家”,不过只看头发我就知道这些人是最典型的狐假虎威那类,仗着爹妈有钱或有点势力,整日在外惹是生非的那类

这次和我来接人的朋友里也有真正的混家,见状便下车围了过来

几个小年轻**不**的走了过来,而帅哥正在车里换衣服,脱下身上穿的牛仔褂,露出一身肌­肉­结实的双臂

“陆天龙,你他妈的还敢出来?我要是你­干­脆就死在里面算了”一个梳着分头面皮白净的人凶巴巴道

“说话好听点,监狱都把人给放了,你凭啥不让人出来”我靠着车尾道

“我­操­,还出来个挡横的,你谁啊,搁这儿叫板呢?”

“今天我哥们人刚出来,不想惹事儿,几位给个方便吧”我道

“看你牛逼挺大啊,你知道这小子在里面得罪了谁不?替人出头先搞清楚得罪的人是谁”另一个剃着板寸的小子瞪眼对我道

“别吓唬我啊,我有心脏病,倒地了算谁的?”

“妈的鹏哥,这人油盐不进啊,­干­脆­干­了他们”板寸“语气坚定”的道

“妈的把我砍刀拿来”面皮白净的人吼了一嗓子,接着他的手下将一把进半米长的开山刀从后备箱取了出来递到他手上,这小子刚用刀指着我,帅哥身影一晃就从车里钻出朝他冲去

如果这些天我没有和鼠妖修练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也不可能拦住帅哥,以他的力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但是今天我一把就攥住了帅哥的胳膊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千万不要和人动手,交给我”帅哥绝不会和我犟,于是径直去车里坐好

我走到刀头前道:“这里旁边就是监狱,拿着这样一把刀想过可能会有的下场吗?”

“我看谁敢出来抓我,你最好别自找没趣,砍你一刀可有的受了”他冷冷道,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砍人的胆量,于是我伸手就把砍刀抢了过来,他甚至没有丝毫反应

刀入了我手,这些人才一片惊呼声的反应过来,赶紧往后退去

这简直就是一群小玩闹,想到这儿我弹了刀身一下,金属之音清亮响起由此可知锻造这柄刀所使用的材料还真是不孬,加之刀背厚重,入手颇有质感,我有心卖弄缓缓握住厚重的刀背,接着轻轻一扳就听咔咔作响,刀刃厚重的砍刀就像纸一样被我折成两截

几个小屁孩简直是看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再也没人说话了,而我又将刀身板直,之后就像拧麻花那样将砍刀拧成螺旋状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道:“我­操­,青龙偃月刀变丈八蛇矛了”我将完全扭曲变形的砍刀丢在这帮年轻人的面前道:“你们想怎么打?”

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转身回到车上开车就跑,简直比兔子见到狐狸跑得都快,刚来时的那种“霸气”比屁散的都快,无论在谁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了

“老杨,你这手也太牛逼了,怎么练的?”一个朋友问道

“不建议修炼,你们生活的都很愉快啊,何必下那份功夫”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今天是我第一次检验修炼后的结果,这个结果让我感到非常满意

洗过澡吃过饭问题就来了,帅哥住哪儿?

让他去我家吧实在没空间了,让他住外面吧我又不放心,而且不跟着我他是根本没法睡个踏实觉的,看来必须立刻买房子了

以当时的房价我的身价足可以买一栋小高层下来,­干­脆去新开盘的一个小区,选了一套­精­装修的复式楼,将近一百八十平,那时候卖房可是个苦差,零首付的比比皆是,而我付了两万定金之后就可以直接搬新房了,只要在七天内办理交房手续就没问题

定了这套房子后我赶紧给爹妈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搬过来,爹妈给吓了一跳,尤其是老妈小声问我道:“你没­干­啥违法犯罪的事情吧?哪来那么多钱,才给我一百万又跑去买了套房子?”

“你放心吧,我没那个出息敢当犯罪分子,把东西整理一下,我这就来接你们几个”

我让帅哥在新房里看电视,我开车回去接家人,一路到了老校区只见一辆车子停在入口处不动,等了一会儿我不耐烦了,连续按动喇叭,坐后座一人伸脑袋出来冲我吼道:“­操­你大爷的,赶着去投胎呢?”

我一听就火了,打开车门走下来道:“你怎么骂人呢?”

话音未落只见副驾驶车门打开,白银宫那位赵总监从车上下来,他笑ⅿⅿ对我道:“正打算找您呢,没想到就在这儿见到本人了”

7、鼠妖疑云(上)剃头匠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找上门来那肯定没有安好心了,不过我也没有贸然给他脸­色­看,道:“我究竟是该称呼你赵总监呢?还是白银宫大宫主?”

赵强哈哈笑道:“杨道长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大宫主可在你家待着呢,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护教而已,怎么又成大宫主了?”

我冷笑一声道:“有时候人装糊涂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明明敢做这件事,却不敢承认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

赵强假装听不懂我说的话道:“今天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请大宫主见面详谈,杨道长可否帮忙请大宫主见我一面”

我当然知道他此来的目的,肯定是逼婚的,想到这儿我道:“没问题,话我帮你带到,至于大宫主是不是愿意见你,我可不敢打包票”

“麻烦杨道长和大宫主说一声,殷道长已经来过几次了,我实在没有办法,还请大宫主给个说法,这件事到底怎么办?”

这种许婚之事是他们教派内部的事务,我没有权利参与进去,所以虽然我内心很不屑于此事,但我没有轻易发表意见道:“家里地方窄小,就不请几位上去闲坐了”说罢我赶紧回到家里和月上说了这件事

月上道:“难怪下午就没见到鼠妖,原来是这些人找上门了,真讨厌”她皱眉道

“这么说你是要悔婚了?”我道

“大宫主和那个人本来就没有一点感情,当然不会嫁给这样的人”玲玲道

“我也觉得这种男人不靠谱,结婚还是要找一个能对眼的或至少是能对自己好的人,像殷铁龙这种人两头不靠,千万不能嫁给他”我道

想了想我又道:“这姓赵的皮也太厚了,抢了你的位置没几天又来逼婚,他怎么好意思来见你的?”

“不见肯定是不成的,他得罪不起殷长峰”说到这儿月山似乎下意识的冷笑了一声

看到这幅表情我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月上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萌萌的大女孩,怎么突然会有这样一副笑容?这与她的­性­格并不匹配

“杨道长,麻烦你把这件事给回了,我不想见到赵强,更不可能嫁给殷铁龙”月上坚定的道

“我立刻就给你回了”月上的反应自然是在我意料之中,内心中忽然涌起了保护她的冲动,以我现在的能力估计对付赵强这样的还是很有把握的,于是我底气十足的下楼将月上的决定告诉了赵强

他倒是很有礼貌道:“杨道长,我很欣赏你的决心,但是我们家的大宫主真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觊觎的,如果不想找麻烦,你最好是把人送出来”

“我没强迫大宫主,她是走是留完全在她自己,你威胁我有意思吗?”

“赵哥,这小子找不痛快呢?”之前出言不逊那人下了车子

我满心恼火,就准备上去动手了,赵强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坐回去兄弟,在杨道长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大宫主现在拜托他照顾呢,咱们得感激人家”说罢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礼包,里面装着烟酒之物,他放在我面前道:“这些天辛苦杨道长了,一点小意思”

我被他彻底搞糊涂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他到底想­干­嘛?难不成在酒里下毒了?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伸手,赵强将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水泥地上道:“放心吧,我没下毒”接着退回车里离开了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好,失了一股大气,这会让赵强从心底里看不起我的,想到这儿我有些懊恼的拎起礼盒回到家里收拾东西搬去新居

整个过程也没啥复杂的,也就是带些换洗的衣服床单,新房子比老房子宽敞很多,家里人当然很满意,晚上我又将返回老屋的鼠妖和青毛鼠借去了新房,一大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我继续过着夜晚灵魂修炼,白天和帅哥“锻炼身体”的生活,难得的过了两个多月的平静生活,本来我以为赵强会来找我麻烦,但其实他没有再出现过,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人生就这么继续下去该有多好

但当我有了这个念头以后没多久,意外就发生了,那天早上我在外晨练,跑了一圈返回小区时只见我家所在的楼体前围了一群老头老太,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不太像是闲聊天,一个胖胖的老太太站在大楼一处小巷前表情激动的道:“那个人就躲在里面,报警,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我凑上去问一个老太太道:“大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太太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刘阿婆今天早上遛弯儿时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军大衣的侏儒慢悠悠的进了这个小巷子里,她养的大金毛就像是着了魔,非要往那个小巷子里钻,刘阿婆怕狗咬人,死拽着不让狗进去,但毕竟是个老人家,后来没拽住狗就钻了进去,结果就听她那只大金毛接二连三的在里面发出惨叫声,现在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肯定是被那个侏儒害死了”

当时已经是六月份的天气,虽然谈不上炎热,但已经是很热了,这个天气里居然穿个军大衣?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奇怪,而且还是个侏儒

而我们楼梯中的这道小巷子是根据楼梯结构出现的,这是两户人家之间的区域,03和04户型之间隔了一个厨房,小巷就是这么形成的,而这条巷子很狭窄,瘦子都无法钻进去,所以平时疏于打扫,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从高处丢下的杂物,尤其是这些天气候渐热,从此地经过时隐约能闻到一股臭味,幸亏一楼没人住,否则这家里都是臭烘烘的味道

不过说也奇怪,一个侏儒跑到垃圾堆里­干­吗?而且还弄死了一条狗,这种行为有点莫名其妙想到这儿我凑到小巷前只见几乎有半人高,我似乎是隐约看到一些暗红颜­色­铺洒在楼梯两边的墙壁上,十有八九是狗的血液,看来这条金毛十有八九是交代在这里了

很快当地派出所来了两名四五十岁的中年警察,两人凑在小巷前用手电来回照­射­着,一人高声道:“里面的人赶紧出来,我保证你的安全,垃圾的废气对人是有伤害的,不要勉强躲避了”连续喊了几声,对方并没有回应,两人商量后决定一人进屋通过厨房接触那个侏儒,另一人则在小巷前堵其后路

于是物业取来钥匙带着一名民警进了房间,也就是眨两下眼睛的功夫,就听一声充满恐慌的尖叫声,年轻的物业工作人员惊慌失措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跑出了小区,接着民警也是满脸慌张的出来道:“立刻通知市局,这间屋子有死人”

这下看热闹的人轰的一声跑散了,两名民警通过报话机汇报了情况,进入楼道劝阻来往的人不要再从此地经过,并且将大楼入口处的玻璃门关了起来,之前没上去,看来是要等一等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在一楼的房子里到底见到了什么,居然能把人吓成这样?我不免有些好奇

刚有此念猛然见屋子里乌光一闪,一直硕大的老鼠从房间里窜了出来,这只耗子的身体异常强壮,不等民警有所反应,顺着其中一人裤腿就爬上了他的上半身,一口将民警的下巴生生扯了一块­肉­

8、鼠妖疑云(下)剃头匠

巨鼠的速度可以用电光一闪来形容,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练,我的眼力相比较以前提升了太多,很多原来根本看不清的状况,现在看来是清清楚楚,但我根本看不清楚老鼠的动作,这说明它已经是快到了极致,以至于它爬上了对方身体,民警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巨鼠的力量也非常强悍,它这一口可不只是扯下了对方下巴上的皮­肉­,连骨头都给咬碎了,民警整个下巴都不见了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不及多想我就要进去救人,没想到屋门后接二连三窜出来十三四只体型巨大,浑身乌毛的巨鼠,这些怪物瞬间就将两人扑倒在地,眨眼间两人浑身布满了被老鼠咬破、扯破的伤口,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时电梯门打开,只见一个女人推着婴儿小车走了出来,乍一看见这副惊吓,女人顿时吓呆了,除了尖叫连跑都不会了

只见一只老鼠浑身绷紧,冲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下可顾不得许多了,我上前一脚踹碎门框上的玻璃,老鼠们吱哇尖叫着四下散开,但也有饿疯了的,龇牙咧嘴朝婴儿车跑去

人在危急时刻是能爆发出无限潜能的,此刻我终于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因为这时我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清它们行动的轨迹,于是我一脚搂在其中两只的小腹上,踢得它们合身而起重重撞在墙壁上,两只老鼠被撞的肚腹破开,鲜血溅满了墙壁

这下我“犯了众怒,所有耗子包括趴在民警身上啃噬血­肉­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这些耗子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在我身前布了一个阵型,所有耗子冲我发出接二连三的尖叫声

这些我是无路可退了,想到这儿我伸手将身上穿着的运动服给扯了下来,卷成麻花状,僵持片刻三四只老鼠朝我纵身跃起,我看的是真真切切,运起我手中的衣服狠狠抽在老鼠身上,吱哇惨叫声中,几只耗子斜飞而出,撞在墙壁摔落之后就是几具尸体

随后耗子对我发动疯狂的进攻,虽然绝大部分被我用衣服抽死,但总有一两只漏网之鱼,很快我肌­肉­虬结的腰腹处便布满了伤口,“八块腹肌鲜血淋漓,但我没有退开半步,一旦被这些攻击力极强的耗子突破楼栋窜了出去,对于周围居民的伤害可想而知,这种巨鼠的攻击力比一条狼狗都要强,一只老鼠咬死一个成年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不过万幸的是老鼠并没有突破我的防线,一直撑到警方赶来,数十名手持防暴棍和盾牌的特警配合我将剩余的耗子清剿­干­净,这时两名被咬的民警已经没了动静,这二人早已被开膛破肚,根本不可能活了,而女人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站在那儿光会发抖不能动了,倒是摇篮里的婴儿,咯咯笑的十分欢快,丝毫不知一场浴血搏杀就在他身边发生过

楼梯道全是鲜血,由于之前过于紧张我丝毫不知道自己裤子已经完全被身上流淌出的鲜血浸湿,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腰部的伤口又痛又麻,医生将我送上救护车在对伤口做简单处理时告诉道:“你幸亏有腹肌,如果是一肚子肥­肉­,肚肠子已经流出来了

我的肚腹处有一条近三十厘米长的伤口,到底有多深我看的并不真切,我也不敢看,医生告诉我千万不要做大幅度的伸展动作,因为极有可能让肚肠子流一地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可怕的话,任何鬼故事包括我自己曾经经历的恐怖事件都不能与此相比,这一路我以屈身而坐的姿势紧紧握着身边的车把手一动不敢动,到了医院后我立刻就被固定在移动贴床送去手术室,处理了伤口,打了抗生素之后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我也就放心了,但是心静下来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耗子究竟是从哪来的?

很显然老­奶­­奶­说的“穿军大衣走路的侏儒并不是人,而是直立行走的耗子,而且从这耗子的行为特征来看,似乎是鼠妖啊

应该是它,否则如何解释这些体型巨大老鼠的来历?而且没有鼠妖的“特殊训练这些耗子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能力与智商

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鼠妖故意针对我的行为,但很有可能是它在秘密训练一支军队,我只是无意中受到了伤害

如果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鼠妖为什么要秘密训练军队?它的目的何在?难道它已经预料到白银宫的人会对我不利,所以提前做出的应对?

这并非是我胡思乱想,因为一旦我与白银宫交恶,除非事态恶化到生死相见的程度,否则鼠妖是不太可能出面帮助我的,那只会让事态变的更加恶化

正当我满心的胡思乱想,家人、月上、吴彪结伴而来看我,见到我吴彪连竖大拇指道:“兄弟,你那一战真是威风凛凛啊,楼道里的监控将你和老鼠的大战摄录下来了,身手真厉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什么时候练的?

“上哪练啊,都是跟成龙电影里学的,小区里这种体型的老鼠灭了吗?

目前我们已经把小区封锁了,不光是老鼠的问题,你们这栋楼从根上就是个豆腐渣工程,这些耗子通过大洞从屋外进了屋内,地基里满是耗子洞,虽然这种老鼠的力气是比普通老鼠大点,但如果真是达到标准的混凝土基座,甭说耗子,钻头也钻不出洞来,所以这事儿有弊有利吧,我们已经找建筑方面的专家来做楼体鉴定了

“不会吧,我买了一套危楼的房子?那这钱怎么办?

“这话儿我没法回答你啊,根据我的经验,一旦出现这种事情,除了政府出面赔偿,你指望这些丧良心的开发商赔钱,想都别想,他赚一块钱恨不能投十块钱出去,身上根本就没有现金

“这个王八­操­的,我饶不了他我愤怒的道

“串子你别动气了,身体要紧,只要人没事儿,那就是谢天谢地了老妈道

出乎我意料的是随后电视台的人来了,并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我成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好汉,而且还配发了一段我“神威凛凛击退巨鼠的画面,这在灵泉市立刻引起了轰动,我顿时拥有了一群粉丝,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群粉丝里以女孩子为绝大多数,每天年轻姑娘排队来看我,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我的腹肌是不是真的,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但这些巨大耗子群的出现地与鼠妖有没有直接联系?始终是我心头一桩挥之不去的疑问

在出院的前一天我正在和几个前来看我的年轻姑娘聊天,接到了吴彪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简直是气急败坏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给你害死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巨大的老鼠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刚刚收到的消息,有一只巨大的老鼠从家里出来又进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狡辩,我查过资料了,资料上显示你曾经确实养过一只巨大的老鼠,所以不要想骗我,实打实的交代情况对你只有好处

鼠妖的踪迹暴露了,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想到这儿我道:“你别着急,这案子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个交代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准备强攻,你家里的人已经全部疏散了

“你他妈的强攻一个试试看,我杀你全家我顿时暴怒了

9、怪人剃头匠

我实在没想到我会用这种口气对吴彪说话。

这并非因为他是公安局长,而是因为我很尊重他,并将吴彪当成一个真正的朋友,因为这是个正直的人,但是这句话我完全是下意识的从嘴巴里秃噜出来,根本没有丝毫考虑,完全是条件反­射­的行为。

我们两沉闷了很长时间,吴彪才道:“串子,你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见,但无论如何巨鼠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否则不可能过去。”

我知道这个人是个犟头,要和他来硬的那除非是杀了他,否则根本没有妥协的可能,而且之前说的那句话确实有点过分,我狂热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道:“我也是脑子糊涂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请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我肯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太高看我了,这件事里死了两个警察,我是没法兜住的,现在现场总指挥就是我,另一队同事去医院了,串子你可别犯浑,你现在是嫌疑犯,如果真的认定这些老鼠与你有关,你就是袭警的杀人凶手。”

吴彪这句话让我认清了自己身处的处境,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便打两个马虎眼就能过去的,我现在处境甚至可以用“危及”

很快一对警员来到病房,他们倒也很客气,以调查案件为由也只是问我问题,穿上衣服我道:“你们带我去现场,路上边走边聊。”

上了车以后我将自己遇见鼠妖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当然鼠妖种种修炼细节是隐瞒不说的。

负责笔录的警察道:“也就是说这只老鼠之前确实是群鼠的头领。”

“没错,但是我不认为小区里的老鼠和它有关系,它动机何在?”

听我这么说警察都笑了,作为常人他们完全无法了解我是将鼠妖放在和人等同的位置,在他们的认识里老鼠就是老鼠。

“我想重申一个基本的道理,警方是不会考虑一只老鼠行为是出于何种动机的,这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动物就是动物,人就是人,而人的生命永远是高于动物的。”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抬杠,但我可以肯定鼠妖……那只大老鼠绝对不会养鼠祸害人的,我对它非常了解。”我道。

“这事儿都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我们怀疑的不是老鼠。”

“你们怀疑我?”我惊诧道。

“这是毋庸置疑的,正常人谁会在家里养一只老鼠,这符合常理吗?”这人问的我哑口无言。

于是在路上我开始考虑一件事情,是不是要和警方火拼了?以我现在的能力正要发生正面对抗,即便是对方有武器,我也并非毫无生机,当然前提是我取得五雷镇尸杵。

所以我回去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棍子,如果警方就是认定鼠妖与此事有关,要捕杀它,那只能是走最后一步,和他们硬碰硬了,虽然我之前是怀疑过鼠妖,但从内心我不可能让任何人去伤害它,因为鼠妖救了我太多次,一个人可以失去一切,但是绝不能失去良心。

当然我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如果警方真的对鼠妖采取强制行动,吃亏的十之八九是警方,我实在无法想象枪械子弹这种东西能对一只成­精­的妖物起到作用。

警方在小区门口就设置了警戒线,每一层都布置了警力,对一只耗子如此大动­干­戈,由此可知这些人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老鼠吓破了胆,在家门口下层的楼梯我见到了吴彪,他表情异常严峻道:“这件事如果给不出说法,你就是罪犯了,所以最好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我也没心情和他废话,径直入了屋子,出乎意料的是家人都在,老爸甚至很镇定的再看报纸,看见我他道:“串子,我相信咱家老鼠不会­干­这事儿,所以你也别着急,一定要把话说清楚,现在人的­精­神都是最紧张的时候,别刺激他们。”

我去了鼠妖的房间,只见这位老哥哥优哉游哉的抽着烟,哪有一点大难临头前的紧张。

看到它这幅样子我当时就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鼠妖和这些耗子肯定没有半点关系。第二,如果这些警察冲进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当然倒霉的必然是吴彪的人。

当然能和平解决是最好,我并不是一个暴力的人,想到这儿我走到鼠妖身边道:“老哥哥,我知道这件事必然与你无关,但你也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吗?”它摘下嘴上的烟无比严肃的对我摇了摇头。

“你真不知道?”面对我的提问,鼠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当然相信鼠妖不会骗我,可问题是这么多体型巨大的老鼠,如果与鼠妖无关,这些老鼠又从何生出?难道是遭遇辐­射­变异了?

但是看到鼠妖如此淡定,我也没招了,于是出了屋子见到吴彪我告诉他我的大老鼠和之前伤人的老鼠绝对不是同类,我要求吴彪的人撤退。

“你在开玩笑吧兄弟,这种事情能由你说了算?”吴彪道。

“你们总不能伤害无辜。”

“我们捕杀别地儿的耗子怎么没见你出来打抱不平呢?串子这次可不光老鼠,你都脱不了­干­系。”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啥好怕的,­干­脆就硬下去了,想到这儿我道:“别地儿的耗子我管不着,但是我家里的耗子没有犯王法,你们想要滥杀无辜想都别想。”

“杨川我警告你阻碍公务可是重罪。”

“我没有阻碍公务,是你们妄图伤害无辜生命。”说话时我就退到了家门口的楼梯处,这里空间狭小,绝对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地。

“杨川我看你昏头了,立刻退回屋里,否则……”

“否则你就开枪,对准无辜百姓开枪?我就在这儿,有种你们就开枪。”

吴彪也急了道:“上去两个,给我把人拿下。”

只见两名­精­壮的战士手握橡皮棍朝我走来,一楼梯的宽度也就勉强够两人并排走,我深吸一口气,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控制好力量,不要伤及无辜。

两人靠近后一上一下,两条橡皮棍就朝我打来,与此同时还有他们骇人的大叫声,这是在气势上压倒敌人,属于最初级的对敌手段,真正的高手没人会这么­干­,我稳稳的抬脚踩住一根,伸手抓住一根,一名战士徒手朝我劈面打来,我侧头避让,肩膀在他身体上轻轻一撞,这人怒吼着倒跌回人群中,站在楼梯转角处的战士们发出一片嘈杂的喊叫声,将这人接住。

另一人也要和我放对,我清楚看到他拳击来的路数,抬掌迎着他拳头一推,这名战士也纵身栽下楼梯。

然而这次没等我“摆造型”交代一句场面话,猛然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激荡,一扇门板朝我激­射­而来,幸亏这段时间我勤修苦练,所以能避开这致命一击,只见门板狠狠撞在一侧人家的大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栋楼一层有七户人家,所以楼栋间的走廊很长,被撞开门板的是走廊尽头一户人家,只见一个面­色­铁青,身着青灰­色­怪异服装的人出现在门口,这人梳着一道清朝武人的铜钱辫,滴溜滚圆的脑袋上其余部位被剃的­干­­干­净净,他鼻子和嘴巴被一堆串起来的五帝钱封住,一对牛蛋般的双眼闪烁着凶光。

10、僵尸剃头匠

我和他对视片刻这个人猛然双腿一跃从房间里跳了出来,纵跃之间至少六七米的距离。

我大吃一惊道:“快跑,有僵尸。”说罢我就朝楼下跑去。

由不得他们信不信,因为僵尸纵跃间的幅度实在太大,两三下就跳到了楼梯口,收势不及咣当一下撞在对门住户的防盗门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喧哗的人声顿时消失了,僵尸在铁门上接连撞击了两下后,脚下就像装了转盘,也没见它扭动关节,整个人身体骤然朝我们转来,只见平平举起的双手手指乌黑狭长,在灯光的照耀下隐约闪烁着一层油光,这说明僵尸平时是有人保养的。

想到这儿我立刻道:“立刻开枪打烂了它。”战士们还在犹豫,我一把攥住吴彪的脖领道:“开枪,命令他们立刻开枪。”

吴彪面­色­也有些发白,他哪见过这种东西,道:“立刻­射­击。”说话间僵尸已经纵身跃下,虽然我明知道这么做会有危险,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否则一旦被它冲入人群,后果不堪设想。

我纵身而起迎着高空跃下的僵尸笔直撞了过去,当然我是抱着脑袋的撞的,虽然这东西我没见过几次,但也知道僵尸身硬如铁,所以绝对不能以脑袋硬撞。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我的全力一击硬是将半空坠落的僵尸给顶了回去,而我也被僵尸强大的撞击力给顶回了人群里。

我只觉得左肩关节一阵剧痛,整个左臂似乎完全碎了,连喘气都觉得痛不可当。

但最要命还不是这点,而是我肩膀上被僵尸的指甲划出了几道伤痕。

大家看电视有时候看到道士被僵尸擦破了皮­肉­会说自己中了尸毒,这个概念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毒是一种元素,可以导致人体功能紊乱的元素,进入人体后它会对人的身体机能产生巨大的破坏,从而造成对于人的伤害,但尸毒对于人体的伤害并不是对于人体机能的损害,说白了尸毒最终的作用就是封禁人体的气魄,当一个人完全不能喘气时就会被活活憋死,而人死之后魄留在身就会导致人体在死亡之后一些原始的机能继续运转,比如说头发继续生长,指甲继续生长,如果不对尸体做及时处理,就会变成另一具僵尸。

西方很多僵尸片里人被僵尸咬一口就会变成僵尸,这个创意其实是很真实的,所以如无意外我很快就会气绝身亡,而且我的体质优于常人,所以中了尸毒后伤口立刻长出一圈白毛,人还没死已经有尸变的迹象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硬尸之体”。

所谓“硬尸”也有说成“应尸”或是“­阴­尸”的,总之就是形容一个人的体质容易尸变,这和“癌症体质”,“糖尿病体质”

难怪小时候廖叔救我­性­命时把我带去了尸气极重的赶尸客栈,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身体的玄机了,无法被劫运只是个借口,我真正的体质是尸变体质。

这时枪响了,各种长短枪械对准尸体一通狂扫,僵尸几次想要跳起来但都被疾风骤雨一般的子弹顶回墙壁,经过五六分钟的持续­射­击,僵尸被打的千疮百孔,尤其是那又胖又圆又光溜的脑袋,被打的稀烂。

这是一具“新尸”,不是“狠角­色­”,如果遇到金尸那样的僵尸,甭说枪,炮都打不动,除非有法力高强的道士镇压。

战士们警惕的靠上前检查早已死透的僵尸,而我忍住奇痒难当的胳膊,当先朝行尸跳出的屋子走去,吴彪立刻跟了过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你还没看懂,闹僵尸了呗。”我道。

“我­操­,还真有僵尸啊?”他惊讶的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直是有僵尸消息传出的,95年的成都僵尸事件,还有哈尔滨的猫脸老太,那都是僵尸作祟。”说这话我两已经走到了屋门口,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就像进了一处化粪池,吴彪皱眉道:“这是尸臭味,尸体腐烂了。”

我道:“只要是僵尸就绝不可能腐烂。”

“这臭味是怎么来的?”

我想了想道:“这间屋子里必然有养尸土,吴警官,这个小区里有人再养尸啊。”

在东林市我就遇到过一个养尸的人,那个男人将自己的爱人养成了一具活跳尸,而这里也是一处养尸场,我不确定屋子里是不是另有尸体,身上也没携带法器不敢进屋,吴彪是真冲动,将子弹压上膛就往里冲,我一把拉住他他道:“能不能让人买两斤糯米上来,我中尸毒了要拔毒。”

此时我被划破的皮肤已经肿胀起来,皮肤周围显出浓郁的黑­色­,能隐隐闻到一股臭味,而伤口的­肉­上长出了一层浓密的白毛,就像长毛的猪­肉­,此时我痒得到简直钻心,但碰都不敢碰,因为一旦有大股血液溢出中和了白毛,立刻会出现溃烂的状态。

吴彪也是吃了一惊道:“这个情况真是太严重了,你怎么不小心点。”

“我倒是想小心,如果被僵尸撞入队伍里,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那儿了,僵尸是靠吸血、吸人体气魄为生的怪物,近距离枪械也无法­射­击,会有什么结果不难想象。”

“不说了兄弟,我这就让他们去买糯米。”

“一定要纯的,别是那个杂质含量特别高的,那屁用都没有。”

“放心,我让负责食堂采购的人去买,他们懂行。”说罢吴彪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一再要求必须立刻去采购高纯度的糯米五斤,并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事发小区,挂了电话他问我道:“你能撑住吧?”

“尸毒爆发是有一段时间的,你放心吧。”

“我就不明白了,这怪物之前一直没有动静,怎么突然间就蹿了出来?是不是我们无意中坏了什么规矩?”吴彪道。

“没错,玄门之法被养的尸体是出于沉睡状态的,因为蹦来蹦去损耗身体,但养尸为什么不能再人多之地进行,就是因为如果有大量的人突然汇聚在尸体四周并发出强烈的声音尸体就会被唤醒,你想想这栋楼里聚集了多少战士?之前打斗时我们又发出了响亮的叫喊声,这一切都是唤醒僵尸的节奏,我奇怪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在此地养尸?”说罢我先进了屋里。

这间屋子并非­精­装修的房子,只见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特别陈旧的木制家具,桌椅板凳,箱柜板床无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款式,陈旧的家具表面布满了一层霉斑,屋子里除了臭味还有一股哈嗓子的霉味。

养尸地­阴­气极重,所以屋子里肯定会有霉斑。

这套房子是四室两厅的大户型,站在宽大的客厅里看着笨重的座钟,老式的皮沙发我恍然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穿堂微风的作用,总是能听到一阵细微的“吱呀、吱呀”木门开闭的响声,屋子里死气沉沉,这也是养尸地的特征。

只见靠北一间屋子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福”字,这间屋子所有房间门都是微微开着的,唯有这件屋门关的铁紧。

我和吴彪使了个眼­色­缓缓靠近了门口,我上手在屋门上轻轻一推。

以我现在的力量这一下可不算轻就算是有Сhā销从里面Сhā住肯定也被我推开了,但这一次却纹丝不动。

但是我却隐约听见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暗中大吃了一惊正要拉着吴彪退开,就听吱呀一声,这扇门居然缓缓打开了。

11、恐怖传说剃头匠

吴彪哗啦啦的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黑黝黝的房间,以防僵尸突然跳出伤人,但当门完全打开,光线­射­入之后只见屋子里空空如也,甭说僵尸,家具都没有一个。

可是我明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正贼头贼脑的朝房子深处观望,猛然听到“报告局长,糯米买来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差点没把我吓抽过去,心脏咕咚咚跳的我整个人感觉难受至极,看样子吴彪也吓的不轻道:“这种地方你说话嗓门不能小点,要不是胆子还算凑活非给你活活吓死。”

“是局长,糯米买来了。”他压低嗓门小声重复了一遍。

这警察也就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长的矮矮胖胖,很像年轻版的曾志伟,一看就是十分喜庆的外形,这哥们出来就是负责搞笑的吗?

“兄弟,这东西怎么用?”吴彪道。

此时我手已经痒的不成了,先撒了一把米在地下,接着将自来水放入塑料袋里,将浑浊的淘米水洒在伤口后赤脚站在了糯米上。

这种拔毒的方法只能起到暂时阻挡尸气入侵体内的效用,想要根除可不是一两天可行的,不过这糯米质量倒也还好,接触到伤口顿时觉得一股清凉之意直透体内,十分舒适,那种钻心刺痒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暗中松了口气,脑袋也渐渐清楚,难怪“大军压境”鼠妖能如此淡定,它肯定早就感知这样一具僵尸的存在,正好借由军方之手处理这具僵尸,否则以鼠妖的能力它要走没人能拦得住它,又怎会淡定的坐在家里一动不动。

问题是到底谁在行养尸之法?

当身体恢复了之后我脚下的糯米完全变成了黑­色­,用笤帚将染了尸毒的糯米扫进簸箕里,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堆满了泥土,臭味就是从泥土中散发出来的,我道:“这就是用来养尸的养尸土,死人埋入这层土里之后机体不腐,再行养­阴­功之法,就可以养成僵尸,在犯­阴­煞之日起土送魂,僵尸就会睁眼,嘴巴上的五帝钱是为了封住魄的。”说罢我将沾染了尸气的糯米洒在土层上道:“这间屋子必须连晒十天太阳。”

吴彪立刻招来手下道:“用最快的速度调查清楚这间房子的住户,并且把人归案。”

他说话时我就见到洒在地下的糯米水开始朝四周散开,就像退潮一般,可这地是平的,按理说糯米水不应该出现这种流向,想到这儿我将袋子里的糯米水倾洒在地下,片刻之后依旧如之前那样四散退开,这下吴彪也看见了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闹过僵尸又闹鬼了?”

我道:“这可不是闹鬼,此地应该是僵尸站立之地,它天长日久的站在此处一动不动,所以此地尸气郁结,糯米水和尸气属于相互克制、此消彼长之物,制不住尸气自然就会被尸气所驱。”我道。

说罢我赶紧离开此处走到之前关着门的小屋里,只见Сhā销上的铁条已掉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人的手指,此刻手指已经断成两截,难怪刚才听到了断骨的声音,问题在于这间屋子是是从里反Сhā入的,四周也没有窗户孔,这人是如何做到关闭屋门后在离开的?

经过和吴彪的讨论,他提出了一个观点比较具有说服力,那就是这间屋子原本和客厅相接的这一处应该是有窗户存在的,这人应该是在屋子里锁死窗子后再以砖墙封死了窗口。

因为屋子里和客厅接壤的墙壁确实有一半是红砖墙,这应该是证明了吴彪的推测。

“串子,这间屋子到底是­干­吗用的?”

“这就是一件墓室,建立在活人聚集区的死人房间,既然是养尸总是要有相对应的空间,我敢说这间屋子周围的几户人家运气都不会好。”我道。

“你不也是住在这间屋子周围的?”

“你能说我最近运气好吗?今天差点就被你们用枪给打了。”我没好气的道。

“我这也是公事公办,咱两又不是私人矛盾。”吴彪笑道。

“吴局,我家里的耗子绝不可能与那些袭击人的老鼠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必然另有原因,不能因为它是一只老鼠,你就滥杀无辜。”

“我­操­,你别给我扣大帽子啊,乱杀无辜这四个字都用上了,我是人民警察,不是日本鬼子。”

“那就等这件案子水落石出你再做行动,如果事实证明这件案子确实是我家老鼠­干­的,不用你动手我就饶不了它。”

“今天也多亏了你,我就给你一个天大的面子,但是咱丑话说在头里,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再出现一万次类似的事件你也不能归到我的头上。”

他叹了口气道:“兄弟,我也是两头难办啊。”

正说着话吴彪的手下进来报告情况,这间房子的房主信息已经查到,是一个叫吴彩福的人所购买的,而合子村就是这片小区为建设时当地的村子,而在查出吴彩福身份的同时,又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一个叫于志才的人曾经在网络上发过一篇对于吴彩福的采访文章,内容是说合子村一个非常可怕的传说,关于轮回的传说,警方已经兵分两路去找吴彩福和于志才了。

首先找来的是于志才,这人现在在灵泉日报当记者,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寒暄一番后他道:“我的姥姥合子村人,但她后来离开了,小时候我曾经听姥姥说过村子里闹鬼,每隔十二年就会有恶鬼出来杀死小孩,我对这个感到好奇,长大之后就在厉鬼出没的年份有事没事去合子村转转,我这人就是胆子大,对于一切未知事物感到好奇,所以想亲眼见证一下厉鬼到底是什么模样,结果鬼没见到,却见到了几个像鬼一样的人。”

“您能详细说说说厉鬼出没的年份是什么意思?”我道。

“合子村的老人们十分迷信,他们相信每过十二年,天上看守凶神的十二生肖便会空值一年,那时凶神便会乘机下界为恶,当然这个说法我从第一次听就能断定是个神话故事,但姥姥说的绘声绘­色­,甚至说我母亲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是被恶鬼害死的,所以我才会特别好奇这事儿。”

“那么你有没有见到厉鬼呢?”吴彪道。

“从来没有过,甚至有一次我是在凶神下凡那天的深夜来到合子村的,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东西,结果凶神没见到,见到了几个挖坟的人。”

“哦,你能详细说说那些挖坟人的模样吗?”吴彪­精­神立刻高度集中。

“挖坟的一共有四个人,两个老太太,两个老头,看样子至少有七八十岁的年纪,老的走路都费力,却趴在地下颤巍巍的用手刨着荒坟上的浮土,一直挖开荒坟,露出死者的骸骨,他们四个人便将死者的骸骨用锥子钻出小洞,然后以绳子穿过挂在胸前,然后就跪在坟地周围好像念经那样念着咒语,我是无意中发现的,其实以当时的距离如果这四个人是年轻人,我的行踪早就败露了,但四个老人是听力退化,并没有发现我,不过亲眼目睹这种恐怖的行为,差点把我给吓死。”

说到这儿他从随身携带包里取出了一个摄录机道:“后来我也陆续回去过几次,将这个画面拍摄记录下来,本来我确实是想报警的,但这些老人开的都是荒坟,而且我姥姥也不同意,只能是作罢了。”

12、巨鼠真像

随即他播放了这段视频,因为拍摄的时间是晚上,而且天气不好,所以画面十分模糊,不过这些人的行动大致能看清楚,和他叙述的状况完全相同,四位老人诡异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看完视频后吴彪道:“这些人到底在­干­吗?”

“我想想还是报了警,不过警方并没有调查这件事。”于志才道。

“他们或许以为这只是一场老人们进行的封建迷信活动,当然但愿是如此。”吴彪道。

“那么对于吴彩福你了解多少呢?我道。

“这个人说起来算是我姥姥的娘家外甥吧,年轻时也不好好种地­干­活,非说自己是城隍老爷投胎转世,专门管小鬼的,那时候人愚昧,也吃他这套,所以应该算是合子村里的转职巫师吧,平时给人算命看相的,我姥姥说的这些事情,大多还是听他说得。”岛向东技。

“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吴彪道。

“合子村的人拆迁了以后全部动迁去了市区的月亮小区,但是我听说吴彩福把属于自己拆迁赔偿的房子卖了钱后搬去了河东村,他这种人是不能踏实活着的,整天神神叨叨的,但在城市里没法­干­这种事情,所以肯定还是要往农村走。”于志才道。

由于之前打了个­鸡­飞狗跳,小区里的居民等平定以后便出来看热闹,我所在的楼房周围围了一圈人,警方正在挨个劝离,我们送于志才下了楼之后正要返回,只见一个白须飘飘、­精­神矍铄的老人道:“杨川同志,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这老人穿着一身真丝绸衫,元宝鞋,一眼看去就像是黄飞鸿再世,光凭这份气度就让人不敢小觑,警察不由自主给他让了路,老头左手拿着一个锦盒,走到我面前道:“老朽是七号楼的,多年从事中医行当,听说杨先生这次与巨鼠搏斗受了伤,我也帮不上别的忙,这些丸药是老朽亲手所配,非常灵验,给杨先生补补身体吧。”说罢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我。

盒子上用金线绣着三个大字“神骨丸”,一看就是上档次的东西,我赶紧道谢,收了下来。

忙碌一番警方撤离了现场,临走前吴彪道:“你先好好休息,把伤治好了,如果有需要我再来找你。”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老妈真的很淡定,见到我就说了一句话:“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下点面条吧,别放盐啊,我现在忌口。”中了尸毒是绝对不能吃盐的,否则人会痛死。然后我去了鼠妖房间,只见它依旧在哪儿悠闲的抽着烟,似乎一切都在它预料中,我正要问它如何驱尸毒,鼠妖手一伸,木盒脱手朝它飘去。

“这是中药,不是香烟。”我道。

鼠妖充耳不闻,打开盒子后只见里面有六个蜡封的药丸,鼠妖搓开其中一个,将一枚黑­色­的药丸直接丢给了青毛鼠,这耗子也不客气,张嘴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我去,这可是治病的药?”我道。

鼠妖根本不听我说的话,连搓了三枚药丸喂它吃下,就见青毛鼠身体猛地一晃,接着剧烈抖动起来,与此同时还发出骨节爆裂的咔咔作响声,而它的表情似乎很淡定,没有丝毫痛苦,否则我肯定认为这是毒药了。

骨节响了很长时间,我眼见着原本已经算是巨鼠的青毛鼠身体又长了一圈,如果说之前它和一只狼狗差不多,那现在能赶上藏獒了,论体型比鼠妖都大点。

鼠妖冲我举起一颗药丸,指了指趴在地下的青毛鼠,起初我还没有明白它的意思,但转念一想立刻懂了,赶紧给吴彪打去电话道:“巨鼠的来源我查清楚了,你赶紧过来。”

五分钟后吴彪就出现了,我激动的将药丸放在他面前道:“就是这种丸药造成老鼠身体巨变的,养成这些耗子的人就是送我药丸的老头。”

“这算是什么路数?好端端的一个人­干­嘛去养耗子?”吴彪道。

“这个只有上门讨教了,别用你警察那一套,咱两配合肯定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鼠妖看来是早就知道巨鼠的来源了,就算老头不给我药,它肯定也会揭晓答案的。而这老头十有八九就是和庞大海一个路子的人,一个擅长施毒的人,根据锦盒上的电话我打了过去,对方接了电话之后和我说了家庭地址,于是我和吴彪一同前往。

老头家挺有钱,屋里装修的是古­色­古香,除了他还有儿子、媳­妇­和一个十五岁的大胖孙子,坐下来后寒暄了几句,我就开始用话套他,没想到老头十分坦率,他笑呵呵的告诉我们道:“是四两公牛骨膜、四两公羊骨膜、四两猴子天灵盖骨(此处备注:人头骨效用最好),而最后一味“秘药”我就不说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将三种骨膜在七月的太阳下暴晒四日后研磨成粉,在立冬当日以蜥蜴血中和,搓成丸药后以油纸包裹,吊在屋顶到来年四月便可使用。”

看他样子没一点亏心的,我道:“老爷子,这神骨丸除了给人吃,动物吃了有没有效果?”

“当然有了,只要是温血动物吃了,都有效果,主要功效就是骨骼增长,这么说吧,这就是中医补钙的一种手段,效果可比西医发明的钙片好一百倍,其实咱们中医的手段比西医高明,但现在中医这行骗子太多了,结果自己毁了自己。”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

“您配出来的神骨丸有没有给人以外的生命服用过?”我道。

“当然没有,这个小区我只给自己大孙子服用过,你别看他现在这幅身板,小时候瘦的可怜,一阵风都能刮跑,就是服用了神骨丸,现在这身体真是倍儿­棒­。”

这时老头的儿子接口道:“我父亲的这味药确实很神奇,很多人不远万里来购买,我们一家人做的都是这行生意,其实说白了就是靠这味药活着,而且还生活的相当不错。”

话说到这份上老头的嫌疑似乎是洗清了?想到这儿我朝小胖子望去,只见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眼睛转动的方向很明显暴露了他对于我们的谈话似乎非常在意,我心念一动诈他道:“小伙子,你把爷爷给你吃的神骨丸丢了对不对?”

果不其然,小胖子浑身一抖,表情慌张的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丢。”

“你肯定是丢了,因为这个药很难吃,而且吃中药必须忌口,但是你又想吃零食所以就把药丸丢了对吗?”看到小胖子头发的变化,撒谎的状态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他毕竟是个孩子,扛不住了,低着头一声不吭,老头有些惊讶的道:“贝贝,你不会真把药丸丢了吧?”

“我都这么胖了,吃药丸根本没意思,而且、而且我喜欢吃­肉­包子,我早上不要吃馒头,所以就把药丸顺着电梯的缝隙丢下去了。”小胖子唯唯诺诺的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我彻底松了口气对吴彪道:“立刻检查电梯底座,那里很可能有未清除的鼠患。”这件事里没法定义这孩子就是个凶手,哪怕意外之失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倒霉的人遇上了倒霉的事儿。

很快通过对于电梯底座的检查,果然发现了两条肥壮如牛犊一般的巨鼠尸体,甚至比青毛鼠还要大,这完全是靠吃孩子丢落的神骨丸所长成的怪鼠,已经是腐烂了,它们甚至肥的已经无法穿过孔洞爬出去了,完全靠别的老鼠提供“补给”,而那些巨鼠被杀死之后这两只超级巨鼠没了补养也就活活饿死了,而那些巨鼠十之八九是这两只老鼠的后代。

13、夜工匠人剃头匠

巨鼠这件事让我彻底感受了一把中医的“威力”,其实民间有很多中医用祖传秘方治好了很多顽疾,但这些秘方往往都被冠以“偏方”之名,上不了大雅之堂,更不被主流医界接纳,这也是中医走向没落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当晚回去后我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长出了白毛,这种生长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月上看到我的伤口道:“这只僵尸刚刚养成没有多久,否则你现在的身体就要异化了,别担心,白银宫是以镇尸为主的门派,别的本事我不敢吹牛,但治疗尸毒的药我还是有的。”

说罢她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朱红­色­的药丸道:“这是和气丹,一颗研碎附在伤口,一颗用酒调合喝下去,这种程度的尸毒最多三天也就全部拔出了,糯米纸那都是土方法,根本没有多少效用。”

“是,我居然把你这个大行家给忘了。”说罢我依照月上的说法将两粒和气丹使用了,片刻之后只觉得伤口一阵阵刺痛,随后用纱布裹住伤口,到后来酒劲上头,我晕晕乎乎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再看伤口白毛果然不再生长,伤口处的颜­色­也消退了不少,出门后只见养尸的屋子里两名警察还在调查取证,吴彪站在屋外抽着烟。

“来了怎么不去屋里坐坐。”

“不好意思,昨天差点酿成大错。”

我心里道:你要真冲进去了,到时候说不好意思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嘴上却道:“何必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啥大不了的,有没有什么突破?”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吴彩福的指纹,我们也找到了他的子女,这老头­性­情十分古怪,十七年前和老婆离婚后这些年和家人来往非常少,经常几年联系不到人,所以他子女根本就不知道吴彩福在这里养尸。”

“尸体的来源呢?有没有搞清楚?”

“死者叫林东山,十七岁的小孩,死于胃癌,他家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听说有道士能让死人复生,所以就把孩子送到吴彩福这儿来了,我问了一些基本问题,看这夫妻两痛不欲生的模样,真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了,串子,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像这种小孩就算是养成僵尸了能和家里人相处吗?”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相处的,但是在相处的过程中不能有任何荤腥出现,包括出现人气特别旺的人群,比如说军人或是身体强壮的男人如果有一定数量就会立刻惊醒僵尸。”

“你说的是城市,如果是在深山老林呢?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

“没错,深山老林经常被发现­干­尸,其实很有可能就是沉睡中的僵尸。”我道。

“听你这话真有点­阴­森森的。”

“但是事实情况。”

“所以即便是养成尸体,也是不可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

“当然不可以,僵尸是吸食人体­精­血为生的,而且就算是戳那儿戳着不动也会对人气运之道造成影响,家里养了一具僵尸,这人必然倒霉至极,所以我们相当于是间接帮了他们。”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了些。”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楼梯道口,径直朝吴彪走来,打过招呼后这人走到门口道:“吴警官,我的孩子就在这里?”说到这儿他似乎是极力忍住内心的痛苦,但眼眶还是红了。

这是小孩的家属,吴彪点点头道:“老林啊,节哀顺变,人走了就是走了,无论如何你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是,我真的非常后悔,如果让孩子入土为安又何必在死后还遭这个罪。”话说到这儿他捂着脸放声大哭。

我们心里都觉得黯然,默默站在他身边,这个男人恸哭良久之后擦­干­净眼泪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这就是妖法,害人呐,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受害了,吴彩福在哪儿我知道,希望你们将他绳之以法。”

“谢谢你的帮助了。”吴彪道。

老林说吴彩福人在北造甲西面的一个村子里,也就是在铁牛山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叫卧牛村,当地以种植柑橘为主,在四里八乡颇有知名度。

我道:“老东西很会选地方,背靠大山好取物,如果说他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卧牛村是最合适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养尸呢?”

“这就是矛盾之处,僵尸在人群密集之地容易被惊醒,但也容易被养成,老东西也是财富险中求啊。”我道。

“又得麻烦你了,对付这种人我不是特别在行。”吴彪道。

“没问题,反正我也没事儿。”

到了卧牛村只见是一片依山而居的小山村,村子不远处的铁牛山看形状很像是一头大青牛,卧牛村一共有近八十户人家,是个很小的村落,我们装作游客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从村口一直走到与“铁牛山”下发现了一片地势低洼,背­阴­的山地,其中满是坟墓,有Сhā墓碑的,也有光秃秃的孤坟

小山村里免不了有些家族墓地或是乱坟岗,我们也不以为意,正要离开,只见距离我们不远处一座新修的坑|­茓­里黄|­色­的棺材板似乎被“棺材里的人”缓缓推起,我吓的后脑勺一阵抽紧道:“大白天闹鬼了?”以我玄门中人的见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果不是闹鬼,棺材里的死人如何会把棺材盖顶开?

随着啪嗒一声棺材盖子被彻底推开,一个枯瘦­干­瘪,身着白衣,模样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人从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这更吓得我猛然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鬼”也看见了他们,不动声­色­的从棺材里站起,乌黑的指甲又厚、又尖、又长,吴彪也吓得倒抽冷气,却有些无厘头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鬼”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气声,接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见他下半身穿着黑­色­的布裤和一双元宝鞋,老人佝偻着腰往前走了几步道:“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我这才镇定了些,看清所谓又尖又长的“黑指甲”其实只是几柄样式奇特的专用刀具,只是老人夹在手指缝中,看来就像是长的指甲,我松了口气道:“老人家,这大白天的您不在家里待着,睡在棺材里,这不是吓死活人吗?”

吴彪职业素养超强,见不是鬼立刻就镇定了,不露声­色­道:“老哥,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游客,看你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真是吓死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在雕刻棺材里的图案,不在棺材里还能上哪?”

“棺材里面还要雕刻图案?这可真新鲜。”吴彪道。

“你们这些外乡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如果死的人未成年,小孩的棺材就要雕刻图案,否则孩子玩心太重,不老老实实的在棺材里待着,跑出来就麻烦了。”

“唉!大爷,您能不能别说这些恐怖故事,听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吴彪假模假式的装胆小。

“是你们先问我,我才说的,怕就别问这些事情。”老头没好气的道,满脸都是不友好的表情。

“不好意思老人家,年轻人不会说话,别往心里去,你做的这是传统匠人的手工活吗?我们在城市从来没见过这种手艺?”

“在我们这儿你们没见过的手艺多了,没啥大不了,现在年轻人对于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从根上就看不起,好像这些老手艺多丢你们脸似的,不知道也正常,等我们死了这些东西就彻底绝迹了。”

14、夜工匠人(下)剃头匠

说罢老人就要往回走,吴彪赶紧跟上去道:“确实有这么一些人,但不包括我,我对于民族传统的手艺是非常感兴趣的,您能和我说说村子里都有哪些传统的手艺活?”

老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皱道:“你不过就是一时好奇,我犯得着陪你玩吗?有那功夫我还真不如回去休息好了晚上多做点活。”

说罢老人就要走,我紧跟着问了句道:“老爷子做的这套活按你们的行话应该叫夜工匠对吗?”

一句话老人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随即缓缓转过身子对我道:“你也懂这个?”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道:“夜工匠是从宋朝就传下来的手艺活,起初是为达官贵人雕刻棺木的,为了和普通匠人有所区别,这项手艺全是在晚上做,所以也叫夜工匠,而且雕刻棺内纹路时人必须进入棺内做活,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棺材内部也会雕刻。”

“真不错,说明你对这块有研究。”老头板着的脸渐渐放松。

“我对中国传统的手艺特别感兴趣。”我是抓紧时间装逼。

“按理说我和你好好唠唠,不过既然你知道夜工匠,那我们做活时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能亲眼见到您我已经非常荣幸了,有机会咱们再聊。”我笑着道。

老人得意洋洋的走了,吴彪道:“行啊你,连这个都知道?”

“这就是和鬼神相关的职业?我是个道士,当然得有了解。”

“刚才那位老人说规矩,夜工匠人有什么规矩?”吴彪道。

“他们白天和人说话不能超过十句,否则会遇到事儿的。”

“我­操­,真的假的?”

“这是他们行里的禁忌,我总不能去问他们真假吧,这不是找抽吗?”我道。想了想我补充道:“夜工匠人这种职业我在老人面前说的比较含蓄,这种木匠是专门为人家横死之人雕刻棺木花纹的,因为这些人相信横死之人会变成厉鬼出来害人,所以必须用符箓镇尸,夜工匠人和木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知道镇尸的符箓图形。”

“所以小老头在棺材里雕刻的是镇尸符箓?”

“没错,所以这村子里必然有横死之人,所以说这事儿比较矛盾,按道理说夜工道人算是镇尸的人,吴彩福如果是个养尸的诡人,这两职业可是相冲突的。”我走到新开的坟墓旁,打开冠盖,只见棺材内部雕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图案。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吴彪道。

“当然是蹲守了,我有预感,这座坟墓挖开容易,若是关上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我盯着没上盖的棺材道。

于是我两躲进了附近一处荒草丛生的山地里,此处可以居高临下将坟地里所有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结果一直等到半夜小老头都没回来,夏季的山中蚊虫可想而知,把我两几乎咬了个半死,咬着牙硬是撑到后半夜小老头终于颤颤巍巍的出现在坟地中,因为两方人距离较远,小声说话没有任何问题,我轻声对吴彪道:“白天木,夜晚板,他这个时间点上来就是雕刻棺材外部的符箓。”

“这些人胆子真够大的,半夜三更的往坟地里跑?”

“这世界上胆子大的人太多了。”

夜晚的坟地万籁俱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老人点着了一盏马灯,微弱的烛火只能照亮身周极小的一片区域,在坟地中看来反而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将马灯挂在身边的树枝上开始用尖利的小刀在棺材板上雕刻图案,夜幕中只有金属和木头摩擦发出的“唰唰”声响。

然而就在此时老头身后的树林中悄无声息的走出四五个身着黑衣,满脸苍白如鬼的怪人,虽然距离较远,但月光下那毫无血­色­的面孔看来反而更加清晰,虽然我知道这四个黑衣人出现是必然的,但还是被吓的手足冰凉,只见这四个人悄悄走到老头身后,各自张开手臂,­祼­露出的手背也和面部一样苍白如雪,只听黑夜中一人突然发出尖利渗人的嚎叫,接着四人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围着老头开始转圈,手上比划着奇怪的动作。

我对吴彪低声道:“这是夜工匠人刻棺的最后一个步骤,他身边这些黑衣人正在举行一场避邪的仪式,看来卧牛村的人对于这些上古邪术是非常崇拜的,做起来丝毫不差,难怪吴彩福要在这种地方定居,合群啊。”

当这些人鬼哭狼嚎的举办完邪术后又有四人抬着一具担架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担架上的人身着寿衣,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脸上能清楚的看到皮线缝制的痕迹,这个少年的脸简直碎了一般,这肯定是遭遇横死了。只听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道:“儿子,你一路走好。”那四名跳着诡异舞蹈的人齐齐跪在新坟周围嚎啕大哭。

抬担架的人则将紧闭双目的死尸抬起放进了棺材里,盖上棺盖后夜工匠人亲手顶上铆钉,然后铲土造坟,一切完工后那四名嚎啕大哭的黑衣人才逐渐收声,老头叹了口气道:“老嫂子,你得记住吴大师说的话,福祸自有天注定,三子遭遇意外也是他命里有此一劫,咱们也祭拜过拦路煞神,也请你节哀顺变。”

劝了很长时间,四人情绪才算稳定下来,之后这群行为诡异的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坟地中,等所有人都走了­干­净吴彪道:“这个吴大师肯定是吴彩福了,老东西又养尸又镇尸的,我看茅山掌教都没他忙。”

“想骗钱当然是要辛苦点的,不过我想到了一点,这些人很有可能当年就是合子村的村民。”我道。

“这里可是卧牛村,一个人抛家弃口的过来还能说得过去,都跑过来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吧?”吴彪道。

“可能­性­很大,­干­这个活的一般都需要同伴帮忙支持,不说别的,如果说只是吴彩福一个人,就是抬尸体上楼都有困难,而且这些人各有各的能力,都是能起到作用的,吴彩福需要他们。”

“现在怎么办?就凭他们这个行为是不可能安排警力进行抓捕的。”吴彪道。

“抓他们肯定不成,夜工匠人可是实实在在的手艺人,你的目标是吴彩福,如果吴彩福落网了,养尸事件就水落石出了。”

“先回去,明天再来调查,这里蚊子简直能要人命。”我们正要从林子里出去,忽然听到一阵口哨声在远处响起,隐约似乎有光传来,我们赶紧又缩回草丛里。

听音调这人应该是一剪梅,片刻之后一个瘦的犹如竹篙,满脸­阴­郁之气的男人打着手电摇摇晃晃走到了乱坟岗里,这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脸上那个鹰钩鼻子,虽然脸不大,但这鼻子比刘德华的都大,他满脸酒状,这可是个老酒鬼了,深更半夜喝成这样,难道是死者的家属以此排解自己难过的心情?

刚想到这儿就见此人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液体,其状犹如浓墨一般,随后他一ρi股坐在地下呼呼喘着粗气。

月­色­下,只见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不停渗出黑­色­的液体,我道:“难道这黑­色­的是血液?”

“我­操­,这人中毒了。”吴彪说这就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看这个人的状态说不定毒气会沾染在你的身上。”

“谁让我他妈的是个警察。”说罢吴彪径直冲了过去。

15、养尸术剃头匠

这句话我听着总感觉有些壮烈,但这是最好解释吴彪行为的一句话,这个人和我遇到的那些人相比,能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他有完美的人­性­。

有很多人确实很牛逼,简直牛逼的一塌糊涂,但和吴彪相比,这些人到最后往往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人,这才是最悲剧的人生。

我身上装着绿萝丸,这东西虽然不是驱百毒的神药,但是对于世间大多数的毒气都有规避作用,取出两颗递给吴彪让他塞入鼻孔里,接着我们两跑到那人面前,这人自觉尚未消失,七窍流着黑血怔怔望着我们,表情似乎没有多少痛苦,血液也没有异味。

“老乡,你怎么了?”吴彪道。

他的反应似乎已经变的有些迟钝,抬起手指着身后黑黝黝的空间道:“我在那儿给人打了一掌。”

吴彪对我道:“赶紧打电话给医院。”说罢又对那人道:“那受伤的?”这人哆哆嗦嗦脱下上半身的衣物,只见心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黑­色­掌印,乌黑一团,就像有人用墨水印上去一样。

我打了急救电话后吴彪问我道:“这是什么路数?”

“这应该是一门武功,就像铁砂掌,难道吴彩福身负奇功?”我奇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人本来就是野路子,会什么都不足为怪。”吴彪话音未落,这人又张嘴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他用力吸了口气,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串子,你比我懂,能不能先稳定他的病情?”吴彪道。

“这个我是真不懂,功夫和玄门完全是两个路子。”其实我说这话也比较心虚,因为绝大多数道门中人都会武功,张三丰更是一代武学泰斗,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不会,而非路子不同。

卧牛村距离市区不近,而且我们所在的区域也比较曲折,所以过了二十几分钟后医院的人才找到此地,经过检查后医生道:“这人已经死亡了。”

这人倒下时看他的状态我知道他已经死亡了,所以也没感到吃惊,吴彪道:“先把尸体运回去吧,做下特殊处理,因为他的伤势有些特别,我会联系法医部门去做尸检的。”

院方的人讲尸体运走后我问吴彪道:“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没有正当理由介入的,现在有了。”说罢他给刑警队下达了指令,让他们立刻赶赴卧牛村,我道:“准备抓捕吴彩福了?”

“这已经是出人命了,当然要将他绳之于法。”吴彪虎着脸道。

很快乡派出所和刑警队的同志都赶到现场,吴彪文所长道:“这个吴彩福平时在村子里的表现如何?你详细介绍一下。”

所长叫李文彪,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腰一脸正气,看模样就是天生警察的长相,他道:“吴彩福这人在咱们这儿比较有名气,平时经常带着一般老年人做一些木雕类的手工艺品,此外农村嘛,毕竟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是相信的,所以红白喜事的也有人请他过去捧场,我也认识他,外表看是很谦和的一个人,吴局,他犯了什么事儿?”

“眼下还没到说这件事的程度,总之我亲自出面抓捕这个人,这事儿肯定小不了了。”

“我明白这个道理,吴彩福的行踪我还真知道,昨天村子里王婶儿的儿子出殡,他还真就在村子里”李文彪道。

“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光是吴彩福了,他身边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吧?全部控制住,但案情目前还不算很明朗,所以一定要以礼相待,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千万不要出意外。”吴彪道。

“吴局放心,我和他们也认识好些年了,这些人都是从外村过来的,平时我对他们也算是照顾,应该不至于为难我,有理说嘛。”

“哦,这些人全是从合子村过来的,和吴彩福是老乡了?”

“没错,同村人,合子村拆迁之后这些老人再农村生活习惯了,城里呆不住,吴彩福的媳­妇­是卧牛村人,正好老家有地,就带着几位同乡一起过来了,他是做手工艺活儿的,必须要有人帮忙。”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说罢我们兵分几路,一路前往吴彩福家,一路前往他的几位同伴家里。

此时时间已近凌晨五点,老人起得早,已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这其中就包括吴彩福,进入前吴彪将手枪子弹压上膛,并叮嘱我们道:“大家一定注意安全,外围和屋内的人一定要保持距离,注意协防。”他当先走到屋子前敲了敲门。

“谁呀?”屋子里传出的声音似乎非常苍老。

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打开门,只见他瘦如­干­尸,皮肤腊黄­干­涸,一对眼睛也没有丝毫生气,他要是站着不动看着真像是僵尸。

“你是吴彩福?”吴彪道。

“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灵泉市公安局的,天龙小区1503号房是你买的吧?”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吴彪直入主题。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老头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他反身进屋道:“请进吧。”我和吴彪还有一名年轻刑警进了屋子,只见不算大的堂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简单的几样家具全是竹子做成的,饭桌上摆着一碗刚刚下好的热面,吴彩福坐在面条前道:“我血糖低先吃点。”

“你先吃,我们等着。”说罢吴彪坐在他对面。

吃了几口面条老头道:“你们抽烟就抽,我没事儿。”

“我们工作时不抽烟的。”

“哦,不抽烟好啊,那玩意对身体没好处,如果想要养尸,这人绝对不能抽烟,焦油、尼古丁对法术都有破坏力。”老头笑呵呵道。

听了这话我心里都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就承认了?这可实在出乎意料了。

“老人家,我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在居民聚集之地养尸,想没想过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也没办法,这些父母实在太可怜了,我不忍心拒绝他们。”老头道。

“这么说你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老头笑道:“警官,你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事在你们看来是犯罪,但在我看来就是替孩子父母创造一次见面的机会,这个孩子死亡时父亲在外出差,没见到最后一面,他只想能亲口对睁着眼的孩子道一个别,我替他圆这个心愿何错之有?”

“可是僵尸……”

“僵尸是你们唤醒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吴彩福一句话反问的吴彪哑口无言。

“你说我不对,那我就想请问一下何为对?难道以你们的标准就是正确的?我养尸不为敛财,不为害人,而且这原本就是玄门法术的一种,难道我修炼法术也有错吗?”

“可养尸是邪术,你……”

“养尸法出于茅山海阔道人,五百年前海阔道人的师父突遭横死,当时所有道门弟子都以为师父是被妖物害死,集中力量准备与青翼妖王决一死战,以当时茅山宗的力量与妖王之战必将导致整个教派毁灭,关键时刻海阔道人以潜心研究的养尸之法让早已死亡的师父起身而动,并假冒师父之音下达了不准与青翼妖王决战之名,以此避免了茅山宗毁于一旦。”说到这儿老头嘿嘿一笑道:“吴警官,不信你去茅山宗天龙阁看看,海阔道人的神像就在茅山宗创始人陶弘景身旁,是排第二位的。”

吴彪问我道:“你知道海阔道人吗?”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养尸术确实是海阔道人创立的,但我不知道他是茅山宗。”

16、疯狂的王秋月剃头匠

“那只能说你的见识修为还是太差了,居然连海阔道人是茅山宗这事儿都不知道。”吴彩福不屑的笑道。

我不免有些脸红道:“我还年轻,见识修为肯定不能和高手比。”

“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海阔道人明明出身于茅山宗,如今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道理?”吴彩福问我道。

“这……”

“海阔道人以非凡之见挽救了茅山宗,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若­干­年后他的晚辈居然嫌弃他的养尸术为邪术,所以这位高道法相能入天龙阁,却不受后辈承认的道理,其实法术何来正邪?正邪是来自于使用法术之人的本­性­,你们以养尸术定我罪行,这点我可不能苟同。”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说您是茅山宗的……”

“实不相瞒,老夫原本是天龙阁的手执,只是暗中修炼了养尸术,所以被逐出门宗,但老夫自认这些年未有……”话说到这儿他面­色­突然一变接着一股暗红­色­涌入他的面孔,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接着老头张嘴吐出一口墨汁般的血液在面条碗里。

眼看着这突然而至的变故,老头并没有丝毫慌张,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哈哈一笑道:“我也是老糊涂了,都到这份上辩解对错又有何用,警官,这件案子错全在我,不管你怎么说,无论是何种罪名我都承认。”说话时他犹如之前那人一样,五官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

“老人家,你……”

“不用慌张,我大限将至,你既然是道门中人总该知道大限将至一说吧?”老头面­色­如常道,并稳稳将手上筷子摆放在碗口上。

“难道您这是……”

“我已经七十六了,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从来不觉得法术有正邪之分,就像人的身体,你说是胖的人坏还是瘦的人坏?漂亮的一定是好人?丑的一定是坏人?决定这一切的不是人的皮囊,而是人的本­性­。”老头语调不变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从心里赞同老人的看法,但我不知道吴彪是如何看待的,所以也不敢贸然说好,片刻之后吴彪道:“吴老先生,我先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了,何所谓大限将至?如果能救回来,还是大限吗?”老头淡然一笑,接着将面条碗推开道:“三位,老朽身体不适,请恕我不多言了。”说罢他盘腿坐于地下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了。

吴彩福的行为表情,比之前那人要镇定太多,一看就是身有道行之人,我将吴彪拉出屋子道:“玄门法术虽然神奇,但对于人体确实会产生影响,能扛过去就是一代高人,抗不过去大限随时可能降临,这也叫法命,让他好好走完最后一程吧,咱们别再打扰他了。”

“可是之前那人说他身上的伤是被人打出来的。”吴彪不解的道。

“你怎么知道吴彩福没受伤呢?两人既然吐出血的颜­色­是一样的,肯定是受了相同的伤害,只是吴彩福的修为比那人深,所以表现出来的状态更加淡定,而且他知道这个人的能力远强于他,所以无人可为其报仇,加之我们与他萍水相逢,说出来有何意义?”我道。

“可我是警察,如果真有人做了犯罪的勾当,我是要将其绳之以法的。”

“老大,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公安局副局长,但玄门之人根本就不承认现世通行的法律,甭说你这个职务了,就是公安厅长也吓不着他们,吴彩福如果我没猜错,他曾经必然是茅山宗的道士,指望配合你,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道。

吴彪显然心情不好,一挥手道:“不说了,联系医院……”

话音未落只见派出所所长急急火火走来道:“吴局,这事儿麻烦大了,我们监视的几户人家全部……”说话时他已经看到了吴彩福的状态,指着屋里的人道:“都和他一样,脸上黑血狂喷,看样子都不成了。”

吴彪皱眉道:“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谁杀死了他们?为何要挑我们来的时候办这事儿?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我们赶巧了?”

“我看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这些人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有人担心被我们看破行藏,所以杀人灭口。”

“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害死了这些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否则何以解释咱们刚到,这些人以相同的伤情死亡了?”

虽然吴彪感到很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等救护车将这些老人的尸体运走后他安排人在现场调查妄图寻找凶手的线索,我们则返程而回。

回去后只见小区门口拉着一个长长的条幅,几乎所有小区业主都堵在门口要求开发商退房,吴彪叹了口气道:“除了这件事开发公司的老总第一时间就被抓捕了,这人早就破罐破摔,和老婆离了婚,自己承担了所有债务,其余资产早就通过别的渠道合法转移到前妻和孩子名下,想要回全部房款,我看是难了。”

“这亏咱们就白吃了?”我道。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令人感到无奈的,但你只能接受,因为这就是现实。”

我除了暗中叹口气,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到家里见到老妈我道:“老爸人呢?”

“这不是跟着去闹了吗,让开发商退房呢。”

“算了,你让老爸回来,没必要做无用功,开发商早就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也得赔钱啊,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老百姓不吃亏难道还让达官贵人吃亏?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我再去买一套房子吧。”之后不理老妈的唠叨,我回了自己房间打坐修炼。

我打坐练气的能力和之前相比有了较大的提升,因为一个闭眼、睁眼至少是两个小时,这说明我在闭眼时就能迅速入定,这在练气中算是非常重大的突破。

张开眼就看见震动状态下的手机在桌子上转着圈,接通后只听吴彪急吼吼道:“打你半天电弧怎么没人接呢?”

“有事儿,怎么了?”

“赶紧来市医院的停尸间吧,出大事儿了。”

看来这事儿根本没完结啊,我赶紧从家里离开,开车去了市医院,再去停尸间的路上就觉得不对了,虽然留下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能看出有打斗的痕迹,而且病人、医生、护士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到了最高层的停尸间已被警方封锁,暂时不允许进出了,进去后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所有尸体各各犹如­干­尸一般,都是皮包骨,毛发虽然没有掉落,但也呈现出了明显的枯萎之状。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刚才接到医院的报告,说被两个奇怪的人袭击了医院的太平间,我调出了监控录像看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道士,这两人身手很厉害,硬是打进了太平间,随后那个道士就像入了魔一样扒着尸体身上挨个闻味道,被他闻过的尸体立刻就会­干­瘪成你看到的这幅模样。”

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这个人我认识,叫王秋月,道士是他师父,不知道什么原因受了重伤,需要吸入体魄疗伤,尸体虽然死亡,但体魄还是留在人体内的,之所以会呈现出这幅状态,就是因为人丢了体魄所致,这些­干­尸会在最短时间内腐朽烂完,所以要及早处理。”

“还有­干­这种事的人?他是不是疯了?”吴彪道。

我叹了口气道:“他很有可能是疯了,这个人得想办法抓捕归案,让他在社会上流窜,太危险了。”

17、势不两立祝我所有的读者圣诞快乐剃头匠

“以什么罪名?侮辱尸体吗?”吴彪道。

“你说了算啊,这些尸体……”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来一事儿问道:“死亡的那几个老头,尸体也在这对吗?”

“是啊,怎么了?”

“王秋月是为了那几个人的气魄而来,其余死者只是连带倒霉而已,常人的气魄对于他师父伤体作用不大,只有修法之人的气魄才有最好的效果,所以他是为了吴彩福来的,所以王秋月必然知道伤害吴彩福的人是谁,否则他怎么知道这些老头已死?”

“没错,所以抓住了王秋月就等于抓住了杀人者。”吴彪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王秋月的本事可不是光能打这么简单,他的法术攻击能力也是非常强悍的,如果真的要抓捕王秋月,我建议你提前布置作战计划,否则有可能造成重大伤亡。”

“按你这么说我要做好直接击毙他的准备了?”吴彪道。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我认真仔细的想了很长时间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曾亲眼见过以为高僧点化他,并没有任何效果,以咱们的见识修为还是又如何点化于他?”

“就算他确实有侮辱尸体的罪行,我不可能以这个罪名调动特警,特警不来哪来的重武器?以这个罪名甭说特警了,就是参与抓捕的刑警都无法配枪,就是想直接击毙也没有办法。”吴彪皱眉道。

我和吴彪商量了很长时间不得其法,最终还是我“一锤定音”道:“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规避大规模的人员伤亡,我建议不要采取抓捕行动,王秋月的行为目前还没有进一步失控,至少没听说他伤害普通人,所以警方最好是不要介入,否则一旦刺激他很难说会出现什么状况。”

“好,那我就暂时按兵不动,这些死者家属怎么给他们交代这事儿,真是头疼。”

无论他如何烦恼,也只能这样了,忙碌了半天回到家已是傍晚,吃过饭后上了会网我便上床睡觉了,说是睡觉其实是为了修炼,没想到当晚飘至半空练气没有多长时间,我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再睁眼我躺在床上,确实听见有人再敲门,再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吴彪?又出事了?

由于之前练气,所以即便是半夜起来我也是­精­神百倍,并没有一点发蒙的感觉,走到大门透过猫眼往外看,楼梯口空无一人。

他妈的哪个缺德的半夜­骚­扰人呢?

刚有这个念头门又被敲响了,但看外面还是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是闹鬼?

这屋子里有鼠妖、有青毛鼠、有我、有帅哥还有月上两姐妹,无论何种妖魔鬼怪也不在话下,想到这儿我毫不担心的将门打开。

只见陆商秦跪在地下用剑撑着地勉强不倒,口里的鲜血淌满了胸口,他显然是受了重伤,虽然我开了门,但是他连抬头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陆商秦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能把他伤成这样,看来真是遇到高手了,想到这儿我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陆商秦浑身冰冷,一张脸面如金纸,半点血­色­也没有,仅凭这点就能看出他受了极重的法术攻击。

我将门关上,这时爹妈也出了房间,看到我肩膀上架着的陆商秦紧张的脸­色­都变了,老爸道:“这为是谁?”

我对他两道:“爸妈,你们踏实去睡觉,这事儿和你们没啥直接关系,别担心,这是我一个朋友。”

“可是……”老妈又要唠叨了。

我急了道:“妈,这位道长是好人,肯定是受了妖物的伤害,让人家先坐下歇歇成吗?”说罢我背起陆商秦朝楼上走去,他呼出的气在我脖子上只觉得一阵阵犹如火烤一般。

他的皮肤犹如冰一样寒冷,呼出的气却比烈火都要炙热,人身体冰火两重天的状态由此可知他身体所承受的痛苦。

月上也出房间帮助我扶着陆商秦坐在沙发上,就这很短的时间他金黄|­色­的面相又变的赤红,犹如关公脸一般,我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陆商秦两排牙齿咯咯打颤,似乎冻的不行了,月上又取来两颗碧绿­色­的丸药道:“这是龙延丹,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对于内伤有一定的疗效,用凉水喂道长吃下去。”

我赶紧取来凉水道:“陆道长,喝水没问题吧?”

“杨先生谢谢你了,今日之恩……”

这个倔强的道士都到这份上了还是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称呼依旧如此小心翼翼,想到这儿我道:“先不说别的,服下丹药,调理身体。”他点点头服用了丹药之后盘膝坐在沙发上闭目打坐,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毛,双手开始出现明显的白霜,这是留存在他身上的法术正进一步蚕食他的身体,一旦他被冻僵了之后,这股寒气就永远不会化解,而陆商秦就会变成一具万年冻尸。

我是­干­着急使不上劲,眼睁睁看着陆商秦的伤情加速恶化,正在这时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只见落在瓷砖上的血液热气腾腾,就像是滚开的开水一般。

陆商秦睁开眼哈哈惨笑一声道:“没想到老道纵横半世,居然死在一个半大娃娃的手里,这个面子真是丢大发了。”

我对陆商秦印象一直不错,这个人有本事且很正直,也不是那种惺惺作态的道门中人,眼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笑出声来,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道:“陆道长,究竟是谁伤了您?”

“杨先生,我和师侄散开了,以我们遇到的对手,子羽恐是凶多吉少,杀了我二人的妖道是一个叫王秋月的人,他是金山丘童,有一对消魂指,请你一定把消息带给巫山派,让我的师兄弟们知道,一定请他们来除掉这个妖人,否则天下为其荼毒。”又是王秋月,这哥们是真疯了。

想到这儿我道:“以你的本领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没有想到,我全力提防他的消魂指和真火,没想到他突然释放了一股极其­阴­寒的冻气,我不小心着了道浑身顿时就冻僵了,随后他一掌打在我胸口,重创了我,我真是无用至极,居然败在一个半大少年的手下,巫山派的被我堕了名头。”到这份上他居然还想着维护教派的名誉,真是有够忠心的。

“杨大哥,您别打搅道长驱动内气疗伤了。”月上道。

陆商秦呵呵一笑道:“丫头高看我了,王秋月的年纪身手是这些年罕见的天赋,我从没见过有如此天赋的年轻人,可惜啊不入正道,我已经无法可治了。”说罢他就要起身。

我道:“道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离开你家,我总不能死在这儿,这成何体统。”他还是在笑。

我正要拦他,就见陆商秦的笑容骤然消失了,瞬间双眼就充满了极度愤怒的­精­光。

我脑子骤然一下绷紧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王秋月进来了,转身之后却看见鼠妖悄无声息的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站着。

我立刻明白陆商秦为什么而愤怒,但是心里更有一份担心。

鼠妖是妖,陆商秦是专门杀戮妖怪的天灵道人,妖物当然能感知到他身上所隐藏的气场,所以鼠妖是要来杀死陆商秦的。

想到这儿我立刻拦在陆商秦身前道:“老哥哥,你可不能伤害他的­性­命。”

我从没见过鼠妖做出过狰狞的表情,但这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它微微露出嘴里两排尖利的牙齿,喉头也发出低沉的闷吼声,身后三根尾巴有节奏的摇摆着。

18、鼠妖的气量剃头匠

陆商秦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之前他浑身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但此时手却异常沉稳,那种感觉就像是个好人,他道:“杨先生,自古人、妖不量力,既然这只妖物能追到此地,想必是杀心早起,你不要牵连在内,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他将长剑抄在手里指着鼠妖道:“那妖物,你来此地目标是我,这屋子里任何一人对你都不构成威胁,想要取我­性­命就与我出去一战。”到这份上陆商秦能有勇气面对鼠妖,真算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了,因为他是有道行的道士,鼠妖以修炼成三尾,它的能量陆商秦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见鼠妖嘴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一副不屑的笑容,陆商秦看在眼里勃然大怒道:“小小妖物,竟然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且让你知道道爷的厉害。”说罢他真挺剑朝鼠妖砍去。

我吓了一跳,正打算拦住他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用说这肯定是鼠妖的神通,这下麻烦大了,它是铁定要取陆商秦­性­命了。

陆商秦重伤之下根本已是毫无章法,这柄剑在他手上的作用和砍刀一样,这也就是表明他宁死不屈,舍身成仁的态度,其行为就是送死。

想到这儿我简直不忍心再看,看来该发生的事情总归是要发生的,这就是宿命,无论如何避免,最终都将回到最终将要走向的轨道。

就见­精­光闪闪的长剑狠狠一下劈在鼠妖脑袋上。

没有丝毫声音发出,鼠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陆商秦也一动不动的站在保持姿势站在原地,随后鼠妖身体一动从剑下走了出来,陆商秦估计也是被施了定身法,动也不动,我简直是不忍再看,以鼠妖的法力甭说陆商秦身受重伤已是半死不活,就是他完全正常时也绝不是鼠妖的对手,难道这是要一巴掌下去血­肉­模糊的节奏?

只见鼠妖伸出左爪片刻后一颗晶莹玉润的­精­气球在它手中聚集,而且越来越大,是我从没有见过的那么大,到最后简直比我的脑袋都要大了,只见鼠妖伸手轻轻一震,­精­气球缓缓飘起直到陆商秦的鼻子下。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鼠妖是要替他疗伤啊,这可真是太太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妖物居然替道士疗伤,这能算是跨越种族的爱心吗?

但陆商秦真是个油盐不进极其顽固的道士,他死死憋住就是不吸气,本来就是重伤之体,加上憋气不喘,这对他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鼠妖稳稳走到他身体左侧伸出手抓在他腰眼处轻轻戳了几下,期初陆商秦还能忍住,但后来几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乐出了声,这下盘旋在他鼻子下的­精­气球顿时吸入了体内。

这下我和他僵直了的身体同时能动,陆商秦底气十足的喝了一声道:“你这只鼠妖,还不前来纳命。”说罢又要挥剑朝它劈去。

这时他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相比体内的­阴­寒毒气已经完全被鼠妖逼出体外,我赶紧拦在陆商秦面前道:“道长,且不说知恩图报吧,你这立马就出手伤它岂不是过河拆桥了。”

陆商秦真是满脸痛苦,好像之前受重伤时反而更加痛快点,但他肯定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货,随松手撤了剑道:“真是没想到,我陆商秦一生致力于降妖除怪,没想到伤我­性­命的是道士,救我­性­命的居然是妖物。”说到这儿他极其颓丧的一ρi股坐倒在地。

鼠妖也不理他,径直回去了房间,万幸青毛巨鼠没跟着出来,否则非将老道­射­的浑身是刺不可。

如此深明大义的鼠哥真让我五体投地的拜服,想到这儿我对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青年充满了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手段创造出鼠妖这样一个生物的?简直是太厉害了,看来玄月门是一个值得我深度挖掘的门派。

我是以月上回去睡觉,坐在陆商秦面前道:“陆道长,如果你真的能够理解鼠妖的一片苦心我就非常感谢你了。”

老道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受了它的救命之恩,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死我都不会说出鼠妖的消息。”

“我相信你的为人,不过陆道长,您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世上有些人确实不如妖物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了我这话老道呼一声站了起来道:“简直荒唐,人就算万千不好那也是你我骨­肉­同胞,鼠妖是妖物,我不否认它救了我­性­命,但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你能掏心掏肺的相信一只成了­精­的鼠妖?年轻人不要被暂时的顺境迷晕了脑袋,人妖决不能相提并论。”

我看出来了,这是个异常固执的人,所以我不可能说通他,只要他不泄露鼠妖的消息让巫山派人知晓那就ok了,想到这儿我道:“今天您也吃了大亏,早点休息吧,就算伤治好了,身体还得调养。”

“没那个心思了,谢谢杨先生伸手援救,大恩来日必报,我还得找子羽下落。”

他正要走我道:“陆道长,我敢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所在的?”

“子羽说的。”

“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

陆商秦绝不是个耍滑­奸­诈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话,于是道:“一路多加小心。”

“多谢。”他将剑Сhā入剑鞘转身离开了。

在这之后也睡不着了,一直挨到天亮和帅哥换好衣服出去晨跑,跑了将近三公里的路帅哥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远远停住了,透过车窗玻璃只见副驾驶坐着赵强,一脸­奸­笑的望着我。

我火大了,径直朝车子走去,帅哥紧紧跟在我身后,赵强摇下车窗对我道:“杨川同志,你不是想拐了我家大宫主私奔吧?还没咋样呢,先把房子给换了,结果吃亏了吧,买了个面粉堆起的破屋子。”一句话说的车里四人哈哈大笑。

“你有什么权利笑话我,只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奴才而已,是条狗都比你有­性­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一句如此刻薄的话,其实我从来不是一个嘴巴狠毒的人,但这句话说出来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刺得实在太深了。

赵强满脸讥讽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一层寒霜深深的罩在他的脸上,只见车门打开四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帅哥立刻拦在我身前摆出“战斗姿势”。

帅哥是以“武力见长”的,对付使用法术之人自然不是他的强项,我绕到他身边道:“兄弟,这些人不是你的菜,交给我,咱两互相扶持。”帅哥依旧是动也不动双眼死死瞪着那四人。

“姓杨的,有种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有些话不需要说二遍,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就是我说的这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愤怒,否则何气之有?”

“好,果然好口才,佩服、佩服。”他从身上抽出银管,我立刻满心戒备,这些人虽然做人不堪入目,但是手底下真有些功夫的,这些天修炼结果如何正好用他们试刀。

刚有了这个念头就听轰隆一声,一个身着道袍,头戴狗皮帽的人不知从哪跳出到了车顶上,轿车车顶顿时被踩憋了一大块,碎裂的玻璃四散溅­射­我们下意识的全部捂住脸。

再放下手只见眼眶乌黑,面­色­苍白的王秋月站在两方人群之间,他有些神经质的笑着道:“真巧,能在这儿见到你们。”

19、咎由自取剃头匠

见到白银宫这些人我没有丝毫担心或是害怕,但是见到这个半人半魔的王秋月,我是真怕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虽然同是白银宫人,赵强却并不认识这个几乎将整个白银宫灭门的人,他乜着眼道:“你丫是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王秋月­阴­测测的笑道:“我知道,你们是道门中人,没错我找的就是你们。”

我道:“王道长,千万别乱来,如果现在回头你还有退路。”

“退路?除了光复门派我还有别的退路?”说这话时他脸上隐隐出现了狰狞可怖的表情。

“王道长,论见识修为我远不如你,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入魔道了?”

“何为人?何为魔?为了光复门派我甘愿舍身成魔,背负天下骂名有何所惧,当金山门一日立于道门之巅,我一片苦心造诣惟天可表,尔等苟且度日岂能知我心意。”

“他妈的,我让你装粗,先尝尝我的寒天一线。”赵强说罢身子一转,将银管对准王秋月随即只见银管中爆出一根犹如银丝般又细又长的亮线,朝王秋月后脑­射­至。

银光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两者间距离又近,我还没来得及替王秋月担心,就见他以两指伸入脑后夹住了那枚细如发丝的银针。

“行啊,你挺有招的。”赵强冷笑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

王秋月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将银针丢在地下。

“你再试试我这招天下三绝。”说罢赵强对着银管连吹三下,嗖嗖声中,只见空中金光爆­射­,三根渡劫金针分上中下三路朝王秋月|­茓­道­射­去,然而这次他根本站立不动,待金针临近身前,张嘴猛然一阵爆喝,在空中飞行的金针顿时跌落在地,

这下四名白银宫人才知道自己与王秋月实力上的差距,赵强惊讶的道:“你是哪路的神仙,报个名号吧。”

“神仙算不上了,你就当我是一个借命的鬼吧。”王秋月咬着牙道。

“借命?啥意思?”赵强哪知道接下来他要­干­的事情。

我道:“赶紧跑,他这是要取你­性­命。”

“无冤无仇取我­性­命?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他毫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

空中一阵银光爆­射­,我根本没有看见王秋月行动,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赵强的肚腹中,赵强显然也没有看见,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王秋月,惊讶的表情甚至大过于痛苦的表情,而此时虽然是清晨,但马路上来来往往已经有不少闲人,眼见这一幕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惊叫声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原本围在我们周围看热闹的闲人瞬间四散远远逃开。

“你、你……”赵强已经说不出话,作为“反击”他用双手掐住王秋月的脖子,王秋月动都不动,但握着剑柄的手转了一圈……

赵强这才满脸痛苦的喊出声来,但一声未歇,王秋月的师父纵身跃到他身后揪着头发将赵强按倒在地,张嘴就堵在赵强的嘴巴上。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再“搞基”,但我知道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用这种方法吸走了赵强气魄。

果不其然,赵强起初还在竭力挣扎,但随着气魄离体,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毫无动作,此时他整个人的脸已经毫无血­色­,面颊上的肌­肉­迅速萎缩,双眼翻着白眼,眼白布满了血丝。

他临死前恐怖的表情吓的三名手下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王秋月呵呵大笑声中长剑虚空疾刺几剑,三人双脚脚后跟处血光四溅,惨叫声中三人齐齐摔倒在地,脚筋全被割断了。

凄惨的嚎叫声中三人用手拖着身体向前爬去,以这种速度他们岂能逃生,分别给怪人追上吸走了魂魄,随后带着狗皮帽子的道士缓缓站起身,原本腊黄的面容隐隐透露出一层红润的光彩。

显然短时间内吸入大量修法之人的气魄,已经养活了他本以濒死的躯体,只是依靠别人­性­命获取生命的人即便他恢复了意识还能算是人吗?

一念未必只听警笛鸣响,三辆警车由远及近,王秋月毫不慌张,咬破食指洒血入剑身随即念动咒语,轰然一声剑身燃起烈火,只见他挥动剑柄烈火顿时暴涨而起,烈火中的长剑狠狠撞在那辆白­色­沃尔沃地盘下,就听轰隆一声爆响,轿车铁壳瞬间被火焰包围,翻翻滚滚而起迎着警车而去。

虽然警车里的驾驶员急打方向,但依旧没有躲开砸来的车子,只见沃尔沃首先砸在第一辆车的车顶,翻滚而过后压在第二辆车的车顶盖上。

只要是沾到车身上的烈火,哪怕只是一点,这辆车子就会立刻被火焰吞没,车上的警员忙不迭的跑下来,四散而开,三辆同时燃烧而起的轿车瞬间黑烟滚滚而起,接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只见一辆公交车躲避不及被气浪冲击侧翻在地之后还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直接撞入街边一处美食店旁才最终停住。

马路上顿时一片哭爹喊娘的叫声,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玄门修炼之人的能力居然能强到如此地步,目瞪口呆的望着王秋月,他则不屑一笑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说罢就要走。

我道:“你杀了四个人,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拦我?”他将熊熊燃烧着烈焰的长剑Сhā回剑鞘冷笑道。

“对于生命你没有一丝敬畏,既然如此又何必自称为道?”

“我修炼的可是正宗道门**,这点上来说你远远不如我,指责我的勇气从何而来?”

“难道这是以法力高强为算的?你这种思想与那些魔教妖人有何区别?”

他哈哈一笑道:“世间任何区域都是弱­肉­强食之地,美国人为什么牛逼?他武器先进程度全球第一。茅山宗如何成为道门首领?还不是因为论法术之强无人可与其比肩嘛?以德服人不过是弱者的痴人说梦而已。”

说罢他就要走,我身形一晃拦在他面前道:“你不能走。”

他眼睛微微一眯顿时凶光毕露道:“姓杨的,没动你我就是给足了你的面子,别逼我。”

“你必须给一个交代,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杀人不算的。”

他哈哈笑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说罢径直朝我走来。

我满心戒备以防他突然出杀招。

但是他根本没有理我,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向前而去,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恼火到了极点,咬牙一拳朝他背后打去。

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能力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与他掰掰手腕的,至少能拖到警察赶来,现场至少来了十几名警察,我和他们联手肯定能拖住王秋月,只要等到特警,肯定能制服他。

王秋月根本没有回身和我正面放对,只是随手一挥,我只觉得一股极其强烈的寒气扑面而过,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都上了冻,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就见一层薄薄的白霜顺着我双腿往上蔓延,王秋月头都不抬带着他的师父向前而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帅哥走到我身边时我已经成了一块冻­肉­,虽然冷到了极点,但牙齿都无法打颤。

我连嘴都被冻上了,帅哥很奇怪的绕我转了一圈,也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便一把背起我,正要离开狼狈的警察们才围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警察问我道,可是我根本没法回答他。

20、黑­色­的柑橘林剃头匠

这是他也看到我挂满白霜的脸,吃惊的道:“这么热的天,你这是灰还是霜?”

如果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修炼之功,我只怕早就失去意识了,此时虽然身体冷的犹如寒冰一般,但尚且不至于到失去意识的程度,但就是张不开嘴,不光是嘴张不开,关节也无法动弹。

之后警察终于看出我身体的异状,赶紧道:“送他去医院,赶紧的。”可我中的是法术,就算到了医院这些医生根本不明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用温度计量我的体温,居然只有四度,医生都差点给吓呆了。

但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体温依旧在下降,王秋月所使用的不是普通冻气,而是玄­阴­之毒,所以我其实是中毒了,如果无法控制体内的寒毒,我迟早会被冻上。

医生哪懂法术解决之道,给我开了一个暖气房那意思让我现在暖气房里待会儿,听了他的治疗方法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甭说暖气房,我就是在火炉房也没用,寒毒可不是靠热量祛除的,所以坐在空调房里我是越来越冷,到后来鼻子喷出的两股白烟看的清清楚楚,双手白霜越来越厚,就像带了一副白颜­色­的毛线手套。

难道我这么年轻就要挂在这儿了?想到这儿我我真想哭,但眼泪早就被冻住了,根本流不出来。

正当我绝望时,就见天花板上一颗晶莹玉润的­精­气球穿透吊顶的石膏板缓缓而下。

我顿时变的激动,鼠妖当然不可能看着我完蛋,它就是我的保护神。想到这儿我稳稳等着­精­气球飘到我面前用力一吸气,只见气球化为一道长条状的气体,被我吸入体内。

猛然间就觉得一阵温热的气体在肚腹形成,接着这股暖气迅速在我体内循环,随着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体内巨寒之气逐渐消退无感了。

随着体温恢复我身上凝结的雪霜迅速化冻,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后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关节,终于能动了。

虽然有鼠妖替我祛除了体内的寒毒,但冻气对于我的关节还是有损伤的,一动浑身嘎嘎作响,而且感觉生疼。

还是动不了,我只能坐在暖气房里等关节恢复正常,在这一过程中我始终没有见到鼠妖露面,倒是等来了吴彪。

等他进屋子时流入地面的雪水已经烘­干­了,由此可知屋里的温度,他皱眉道:“这也太热了,他们要把你烤熟吗?”

“把窗子打开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道。

“早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超人吗?”

“和普通人比应该算是超人吧,不过他肯定也是人。”我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拥有这等力量的人,简直是骇人听闻。”

“甭说你,我就算是见过一些狠角­色­了,但是和这个人比起来都是不值得一提。”说罢我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在东林市我也他也有数面之缘,当时他没这么牛逼,怎么短时间内他的能力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人的来历你得和我仔细说说,咱们必须要弄清楚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至抓捕归案,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吴彪道。

“我看还是算了,抓这个人不是你们警察的任务。”

“抓罪犯不是警察的任务还能是谁的?”

“吴局我不是在这上和你抬杠,想要抓捕王秋月,多少警察都白饶,你不如放松一点,这事肯定会有人Сhā手进入的。”

吴彪用手抓了抓脑袋道:“或许是吧,这件事暂时不说,我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吴彩福这些人虽然已经死亡了,但是我一直在调查凶手信息,不过凶手信息没调查出来,我却查出了另一件怪事。”

说到这儿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看了会才道:“事情是这样的,经过调查了解卧牛村是国家实行的帮扶政策资助的村子,因为地处铁牛山脚下,适合开发旅游资源,而且当地有非常茂盛的果林资源,这是从新中国建立之后不久就以存在的,这片果林至今已有六七十年的历史,种柑橘并不属于多复杂的农活,而且国家还专门派了林业部的专家去做帮扶工作,当地也没有闹什么虫灾水灾的,而此地果林也确实长势喜人,可问题是这柑橘长出来后大家就觉得不对头了,其一年四季都是青皮,从来没有变过颜­色­。”

“不过林业专家们经过分析并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开始以为是当地土壤成分特殊,含有特殊物质造成的,没有多心,不过随着柑橘成熟期到来青皮表面就会出现黑斑,到成熟期后整个柑橘剥开后里面全是黑水,这就让人感到不解了,分析当地土壤组织,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成分,那么这个现象就很难解释清楚了,经过分析一致认为这不会是简单的物种异变事件,因为没有任何诱因。”

说到这儿吴彪顿了顿继续道:“联想一下这些人死亡时的状态,我再想会不会是吃了柑橘后中毒了。”

“如果只是血液变黑我觉得有可能是吃橘子中毒,问题是他们心口上有掌印啊,如何解释掌印的来历呢?难道是橘子成­精­了?”我奇道。

“我们的人已经介入当地了,我正打算联系你,请贤出山啊。”吴彪道。

“我看是请闲出山吧?”我笑道。

“总之这件事兄弟既然参与进来了,那就帮忙帮到底吧?”

之后等身体恢复正常,我又做了进一步的检查之后将帅哥送回家,鼠妖稳稳的坐在房间里看报纸,我当知道它的神通,所以替我疗伤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问,之后又和月上说了赵强的下场,她并没有多少反应,反而叹了口气道:“白银宫已经消失不存在了。”

因为这次调查工作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所以我准备了一些换洗衣物,踏上征途,经过一番辗转,来到了卧牛村,刚进村子就被一阵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只见远处的进入果林的路口拉着警戒线,村子的村民很可能都被疏散了,看不到一个村民,随处可见的却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和搞调查的技术人员。

我们还没有接近警戒区,两名持枪武警就拦住了路,道:“这里已经封锁,没有授权不得进入。”

吴彪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道:“我就是过来上班的。”

武警听他比较轻松的自我介绍,又看了看他的工作证,立刻过去通报,没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人走了过来,老远就笑道:“吴局好久不见,我们科长早就知道你是肯定要来的,天天让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吴彪笑道:“是吗,那你们科长现在都能掐会算了,越来越像人才了。”

那人笑道:“吴局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请。”

说罢我们下了车那人在前面带路,我悄悄道:“吴局,这人是谁?”

吴彪叹了口气道:“何必多问呢,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走到到一处民居,领路的放下包裹道:“这里就是会议室了。”

屋子里有一个大桌子,连吴局坐着四个人,站着的还有六个,看样子真像是黑社会谈判。

其中一位最像领导的人这是慢悠悠道:“大家现在开会,老吴是今天才到,我把最新的情况再介绍一下。”

说罢拿起面前的一叠白纸道:“大概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在赘述了,现在的最新进展就是我们可以肯定当地并没有什么工业或化学等各种污染源,无论空气、水质、土壤测试标准都属于正常水平,但是有一点橘子的汁液经过检测有污染,至于究竟属于哪种物质,还在分析中。”

21、奇怪的录音感谢雪儿妹子玉佩剃头匠

说罢领导用手按着桌上的白纸道:“我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既然外部没有污染条件,橘子本身是怎么受到的污染,总不能它自己污染自己吧,所以这点应该作为突破口要着力调查,此外这次事件情况很特殊,督办级别非常之高,高层非常之重视,所以压在我们身上的担子不轻,我希望调集目前本省最有能力的刑侦部门尽快搞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让我欣慰的是,除了咱们灵泉市的公安力量,宋科长也主动请战,我想你们安全部门在侦查方面的优势完全可以套用到这里面来,总之一句话,大家务必齐心协力把这件事情搞到水落石出。”

说罢他就走了,这时一个瘦的竹篙,面­色­­阴­郁的男人对吴局道:“老陈,这几年你可威风了,人鬼通杀,没几天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了,我看全中国没几个人比你能耐大。”他说话­阴­阳怪调,让人听了就心生厌烦。

吴彪道:“这话就让我不敢当了,我坐上副局长这个位置可是踏踏实实一步步走过来的,怎么在你嘴里几年时间就混到了,我记得你上警校那会儿数学成绩能考到六七十分啊?”

另一个人道:“行了,你们俩各自就少说一句吧,怎么上了三年学就成了一辈子的敌人,**和蒋委员长还合作抗日呢,你们就这么不可调和?”

吴彪道:“不至于的,老宋也是找个夸我的机会,这个人情我领了。”

老徐笑着指了指团长道:“老吴,你别­阴­阳怪调的放怪屁,你那点小心眼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能不能放下个人恩怨,­精­诚合作一次?”

宋科长道:“老吴,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所以最好还是谨慎点,要不然老同学可大不过法律。”

吴彪道:“我无所谓,你要能找到我的毛病千万别手下留情,我等着去你那喝咖啡呢。”说罢两人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握了握手,然后吴彪带着我离开了。

出了门我问道:“那姓宋的什么来头?牛逼哄哄的样子?”

吴彪想了想道:“怎么说老宋的身份呢?他们应该算是秘密警察吧。”

“这人是特工?”我吃了一惊。

吴彪立刻摇头道:“和特工不同,特工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老宋是执行特定任务的,你自己体会一下?”

我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么这些人其实应该比特工还要高一个等级吧?”

吴彪道:“那当然了,他们执行的都是高层布置下来的既定任务,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部门,老宋刚才说他要调查我,他完全有这个权利,而且我也必须配合他的调查,这个老东西警校的时候喜欢的女生给我撬了墙角,他是满心怀恨到现在,我这次日子不好过。”

我忍不住笑道:“这可是夺妻之恨,我看搞不好真要有麻烦。”

“你别以为我这是和你开玩笑,这老东西工作以后没少给我使绊子,这次千万不能给他抓着把柄,否则说不定真有大麻烦。”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道:“可是这种事情他这种人来算怎么一会事呢?”

“这件事情情况比较严重,省厅高层亲自来前线督战了,老宋在这里级别不算高的,不过我想他们也就是配合调查,这方面的专业调查,老宋这样的不抵一个环境检测员有用。”

之后吴彪带着我们在山里周围转了一圈,基本上没有发现任何新线索,到了晚上各自休息不提,第二天一大早吴彪来到我屋里道道:“橘子的分析报告已经出来,具体什么成分我记不清了,但是里面有一种有机化合物,可对人体造成影响,改变人体机能,应该属于污染物质。”

我道:“这么说来此地真的已有污染,那么污染源在那里?”

吴彪道:“目前还在分析这个问题,来了一个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专门研究环境污染的,不过据他调查好像此地并没有明显的污染源存在,毕竟这是铁牛山脚下,国家有自然景点专门的保护条例,绝对不允许化工企业在这里附近建厂生产的,而且这次污染所呈现的状态也前所未闻,卧牛村的村民基本都做了身体检查,各项指标全部合格,除了正常生病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了想道:“那这事儿真是奇怪了啊?”

“现在正在寻找污染源。”

“吴局,这里已经非常多的人了,你把我叫来有啥用?”事态并非很严重,放松下来后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吴彪有些无可奈何的道:“说实话,这事儿我有一定的私心,我担心万一老宋要是下黑手了,你能帮帮我。”

“你有手下啊?”我道。

“那不一样,如果真出现了我担心的状况只有你能帮我,体制内的没人敢和老吴叫板。”吴彪道。

我当然能理解他的担心,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之后我们过去做实地调查,只见两百多亩的果林郁郁葱葱,如果没有变异事件来到这里那绝对是一种享受,只见树上一颗颗黑的发亮的橘子在阳光下发出怪异的乌光,我们从头到尾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里面松树、野兔一些野生动物时不时的窜了出来,似乎也对我们预告着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总之除了橘子,其它一切都是非常和谐的。

我们不得所衷的回去了,这也正常,没有一个案件上来就是门户洞开等我们进去拿现成的,一切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绝对是暗流涌动,奇峰横生,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挖掘出来罢了。

卧牛村所有的村民都被疏散了出去,因为害怕会有污染,我们执行任务接近果林都是身着防化服,戴着面具彼此很难看到对方表情,等毫无目标的看了一圈后,已过中午,我们回到营地换了衣服经过消毒,便回到各自房间,吴彪从兜里取出一个录音笔,打开手提电脑链接后道:“我带着录音软件,把老宋的话都给录下来了,以防他要是突然翻脸,真打官司咱也有第一手资料。”

打开后只听不光是老宋说话,包括领导们的谈话清晰异常的传了出来,吴彪道:“领导的声音得去了,否则得罪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他用的是专用调音软件,最大程度的还原音效,并且可以删除不需要的多余声音。

吴彪­操­作的很仔细,我坐在门口抽烟,突然他道:“你听。”

“咋了?老宋说你啥了?”我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不是老宋的声音。”吴彪满脸专注的道。

说罢打开扩音器做了调整,只听人的声音越来越弱,而空气流动的声音,鸟鸣虫啼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就在这时忽然很清晰的传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只听一个低沉但却粗犷的声音道:“第二颗、还有两颗。”

这两句话虽然简短,但是口齿清晰,而且那人说话时带有嘶嘶声,就像漏气那样。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道:“吴局你这个不会录到­阴­间鬼的说话吧?”

吴彪道:“朗朗乾坤的你别胡扯啊。”

我道:“那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总不能是你这个东西漏电吧?”

吴彪想了一会儿道:“或许是其他人当时说的话呢,只是我们没有注意而已。”

“绝不可能,和这个声音同步的还有风声,连微风的响动都超过他,所以不可能是我们这帮人说话的声音。”我仔细听了一遍后道。

22、私怨?公事?感谢雪儿妹子玉佩剃头匠

“我­操­,难不成老宋的话没录到什么­精­彩的,反倒把鬼说话的声音录下来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瞎说或是我们瞎合计的,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录音设备录下鬼魂对话的声音,而最著名的白金汉宫“抓鬼小组”中最主要的“探鬼工具”就是电磁录音机,这些人就是利用收录电磁响动的录音设备探知鬼魂的存在。

想到这儿我道:“可以大胆设想一下,这件事情与果林或许有某种关联,只是我们不知道其中过程而已。”

吴彪想了想道:“你说果林里出的这个事情,会不会是录音笔里说话那个人搞的事情?”

“完全有可能?这个人的出现是非常奇怪的,正好对应这里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想一个地方能够出现一次奇怪现象的概率就很低了,像这样一次出现两个,基本没有可能,所以必然有联系。”我言之凿凿道。

“我觉得这事儿也未必是啥坏事,有声音就说明有人,人总比果子好打交道,只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一切问题或许都能解决。”

“不错,可是这个人我们该怎么找呢,从哪里下手?”

吴彪仰着头想了很长时间道:“调查是个磨­性­子的活计,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结果,不过这是个重大发现,我要汇报上去。”说罢他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片刻之后一个人跟着他回到了屋里,吴彪满脸颓丧的道:“串子,我招惹上麻烦了。”

我惊讶的道:“怎么了?”

那人道:“吴局违反了管制条例,上面下了逮捕令,可能要被关几天了。”

我诧异的道:“你开玩笑呐?”

“我没心情和你们开什么玩笑,如果需要解释,可以去咨询宋科长,当然前提是必须带上这个。”说罢从腰里掏出一副手铐。

我顿时就恼火了道:“你们想公报私仇?简直是太卑鄙了。”

那人面­色­一变道:“请注意你的言行,和我说话时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所以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吴彪无奈的道:“老宋这种人本来就是受特殊法令保护的人群,录偷录他说话话本来就是违法的一件事情,我是防着他给我穿小鞋,结果人家没动手,我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们不是经常偷录别人说话吗?难道就不违法?”我道。

“他们是受特殊宪法保护的,所以也别说道理了,因为道理不再我们这边。”

“那怎么办,难不成只有束手就擒了。”我道。

“不想成为国家叛徒,那就只有能去当犯人的,我认栽。”说罢吴彪叹了口气。

这时老宋晃悠悠的进了屋子道:“老吴啊,我也是按法令办事,没有办法,虽然你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材料但是这段时间只有蹲禁闭了,不过你放心,事态不会像更严重的方面发展,我保证这个事情一旦结束,你马上就能获得自由。”

吴彪语带讥讽道:“那谢谢领导了。”

场面没有任何尴尬或是不和谐的因素产生,吴彪被关进了当地一间民房,外面也只是象征­性­的站了两个武警算作看守,连大门都没有关闭,甚至人能随意出入,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之后我两正在聊案情,宋科长走了进来他笑道:“老吴,你算是享福了,从现在疗养到案件结束,然后回家,我很羡慕你啊。”

“那没必要,其实我也很想为国家效力,只是看来这次老天爷要给我一个休息的机会,那我只有脱离出来搞特殊了。”吴彪道。

“你放心吧,这个案件一结束,就能重获自由,另外没人会向上汇报这事儿的。”

“那还真要谢谢你维持啊,要不说老同学就是照顾老同学呢。”

宋科长哈哈大笑道:“也别这么说,你应该知道这次命令我没有掺乎进来,就是魏主任的意思,所以我们还是要以和为贵吗。”

“是啊,和气生财吗,我可没有多心。”

宋科长道:“既然你没生气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关于这次行动上面批示是你、我、还有科研部门三方合作,所以不管怎么说你们部门也不能全不到场,所以我想还是要请你们其中一位参与进来的,这是工作手续问题,也希望你能理解。”

“是吗,那么你打算要谁?我手底下这么多人?”

宋科长则看着我笑道:“我看选不如撞吧,这位同志和你走的挺近,要不然就是他了?”

不等我说话吴彪道:“他愿意,他绝对愿意,是吧串子?”

我看着他眼睛似乎含有深意,而且到这份上我当然要帮他到底了便道:“我同意,都是工作。”

宋科长点点头道:“好,那我先谢谢你的理解了。”

“手下其他人脾气都不好,给了你万一出事情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年轻人最好。”

宋科长道:“嗯,这么多年你脾气真是好了不少,要是搁以前谁还能比你脾气大呢。”

“谁人年少不轻狂,人嘛都是在不断变化中的,老宋改天你有空了咱两谈谈哲学。”

说罢两人都是一笑,我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宋科长道:“那串子收拾一下就到我那里报到吧,老吴,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叮嘱他几句。”说罢也不在废话,转身出了屋子。

我道:“你真是让我和他配合办案?我可不是正式编制,万一被他查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绝对不会有麻烦,让你去就是为了结案,因为这个案件必须由三个部门的认定才能结案,这点老宋没有瞎说,还有你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拧着来,工作上就是以配合为主吧,我估计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开始调查那个声音的来源,一旦这个事情搞清楚可能整个案件也就搞清楚了,到时候大家各自走人,也就没什么好啰嗦的,你别多余担心,肯定没事儿。”

既然受了吴彪指示,我也只有照做,之后去宋科长那报到,只见一位胖胖的领导正神态严肃的对他们交代着什么问题,我进来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有点尴尬的站在了门口。

只听领导道:“你们对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看法?”

负责科研调查的人道:“我来主要是为了搞环境侦测的,这个声音与我们这个部门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能力调查。”

领导点点头道:“老宋呢,你们要是都没有能力调查,那么只有我自己去调查了。”

看来搞技术的就是专门搞技术的,心无旁骛,一句话就让领导不高兴了,宋科长倒也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风格,他道:“调查确是不是老徐的强项,老吴人也不在这里,那只有我去想想办法了,不过我可不能承诺什么,毕竟这个声音确实奇怪得很,不是那么好查的。”

“这个我就不管你了,反正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

宋科长看看自己本子上的纪律,皱着眉头道:“我尽量吧,真要不行请组织上也关我禁闭就是了。”

领导笑道:“放你的屁。”

散会后宋科长对我道:“你是愿意跟着我们呢还是愿意跟着老徐这个随便你,但是有一点,你没有独自调查的权利,如果你发现了什么需要调查的案情必须经过组织上的同意,才能单独行动,否则就是违法明白了吗?”

这种事情当然是“擒贼先擒王”我道:“宋科长,我愿意跟着你办案,因为本身我就是搞调查工作的。”

宋科长也没有犹豫点点头道:“可以啊,欢迎你。”

抱着让宋科长后悔的心思,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23、栽赃陷害剃头匠

当然从这个念头来看确实凸显了我的幼稚,只是我当时没有觉得而已,宋科长这个部门就是搞秘密调查的,而且他们是专门针对人,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要丰富一百倍也不止,只是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对付他,给自己长面子,也算是为日后的成长买单吧?

宋科长起身出屋而去,我也打算跟着他,因为刚才已经说好了我是跟他们这组,不过他的手下一把拦在门口道:“你­干­嘛?”

我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和你们一起办案吗?”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眼镜道:“办案,你办什么案子,你会办什么案子?小子,你是学习为主,不要那么不谦虚。”

此时领导和老徐都在场,不过他们小声在讨论事情,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我就这么被孤立了,而那三个人挑衅似的看着我,也没有为我让路的意思。

我道:“那你们让我回去这总行吧?”

眼镜道:“不好意思,他们现在是关禁闭,而你不是,所以你不能回去。”

这回我真的有点火了,提高嗓门道:“办案你们不许,回去你们又不让,那么我该怎么办?”

眼镜道:“你现在有专门的住处,我们都帮你安排好了,你住过去就行了。”

这点也是吴彪分析相吻合,我道:“你们就是打算让我过来签个字是吧?”

眼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能随便答复你,我得到的确切命令是照顾好你的生活,别让你饿着或是冻着。”

我道:“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督办的,你们只是辅助而已,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道理了?”

眼镜笑道:“这个事情还没有正式定论,所以三个部门都有审查权利。”

领导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在这里吵吵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眼镜道:“是。”这次没有阻拦我,但也没有明确我该去哪。

我当然不会选择和他们待在一起,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去吴彪那儿,这时来了两个特警,带我去了另一个小房间,我感觉自己也被他们关了禁闭,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无所事事的到了下午,眼镜来到我屋子里,将那个录音笔交给了我道:“物归原主,记得别弄丢了。”

我懒得理他,将笔放在柜子上头,蒙头睡觉,这一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起来的时候天­色­发灰,也不知道是傍晚还是破晓,眼镜又走了进来,老实说我真的太讨厌这个人了,不过眼下他却是我见得最多的人,头疼、眼疼、肚子疼,我又躺回床上,面朝里。

眼镜看我这副样子也没有刺激我,道:“兄弟,今天早上九点开会,你别睡过头了。”

我也没理他,到了快九点钟,我起床洗漱,然后去了会议室,大家早就到齐了,领导道:“小杨啊,你现在代表的是吴局长,这里有你一张椅子,也可以参加情况的讨论,如果有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交流。”

我“嗯”了一声,领导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会,老徐,你把最后的环境检测结果给大家汇报一下。”

老徐拿了两张纸念了起来,说的基本都是化学术语,反正各项指标都属于正常,只有橘子的成分有所变化,但也不是受了污染,可能是受了某种意外影响,改变了其本身所拥有的结构,导致基因突变,最后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念完后他放下纸条,道:“经过我们的分析,我代表我这个部门谈一下目前的情况,总体来说这个事情并不复杂,就是普通的物种基因突变,因为从外部环境,包括这里有记录以来的资料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环境污染的问题,所以我认为这次也不是,应该可以结案了,否则空耗人力物力,得不偿失。”

宋科长道:“我本来就是配合大家的,只有你们能认定这个事件属于人为破坏的我们才会行动,既然老徐已经给出结论,我没有意见,同意他的观点。”

领导点点头道:“嗯,看来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绝大部分同志的肯定,不属于意外危险情况,那么小杨,你应该代表市局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他已经做了结案陈词,然后再让我发言,那么我也就算是个过场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作祟,还是我真的比较正直,反正我没有吃他这一套,道:“我想事情绝对不会仅仅是环境方面的问题,因为我们确实录到了不寻常的声音。”

“你是说那个你们录的那个声音?”领导道。

“是的,我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清楚声源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啊,是不是你们听错了?”

我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可能要仔细听才能听见。”

领导道:“哦,是吗,那你把录音的东西拿过来,我们再仔细听一遍。”

宋科长问眼睛道:“你昨天把东西还回去了吧?”

“我给他了。”说这话时眼镜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回去在柜顶上一摸,果然是空空如也,心里一沉,这时宋科长手下的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我的屋子里。

眼镜道:“快点准备,还等你开会呢。”

我盯着他道:“这是不是你们设的局,就这么对付我?”

眼镜很无辜的摆摆手道:“你别瞎想,我可没有理由这么做,更何况昨天我确实把东西交到你的手上,你要是自己搞丢了可别想推到我身上,所有人都能帮我做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这次算我栽了,你们看怎么办吧?”我以料定他们是挖好坑让我跳了,看来我的下场可能比吴局更悲剧。

眼镜道:“既然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吧,不能总在这里待着吧?”

我也没有话好说,毕竟也是自己太不谨慎了,回到会议室领导道:“去吧设备接上,我们仔细听听。”

这时眼镜走到宋科长的耳朵旁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宋科长点点头然后对领导道:“主任,小杨把重要物证搞丢了。”

领导吃了一惊道:“什么,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事已至此我知道抵赖或是指责任何人都没有意义了,只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没错,东西确实找不到了,不过我认为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丢失的,但事已至此,我没话好说。”

领导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小杨,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弄丢物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道:“这件事情我确实没话好说,只有认了。”领导皱着眉头没说话。

他思考的时候屋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似乎过了很久他才道:“小杨,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实说弄丢证物你当然知道应该付怎样的责任,不过话说回来事在人为,我们确实从那个录音笔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看不如这样,无用的证物弄丢了也不算太严重的事件,这个东西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出现过,吴局肯定也愿意帮你一把,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案子结束外事大吉,对谁都没有影响,你看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给我挖坑的不目的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而是让我就范啊,这真是太卑鄙了,而且也是拿老百姓的生命当儿戏。

24、不断出现的怪异状况剃头匠

对于他们这种**­祼­的谎言我没有答复,领导道:“你也没有必要急着回答,可以去问问吴局的意见,看看他怎么说。”说罢示意送我去禁闭室。

眼镜又把我送了回去,吴彪居然还没起床,看到我后他笑道:“自从当了警察几十年了,唯一一次睡的这么痛快。”

但很快他就看出我脸上­阴­郁的表情,坐了起来道:“怎么,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我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他,等我说完后吴彪道:“­操­,他们这是在逼我,拿你逼我呢,我要是不同结案他们就要让你坐牢。”

“以这种方式结案,如果卧牛村真有问题,只会是老百姓倒霉,这些人却能交差了。”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给我们设局,你才多大的孩子,能斗得过这帮老狐狸,连我都上当了。”吴彪无奈的道。

抽了两支香烟后,吴彪道:“现在局面很明显,要么咱们缴枪,要么大家坐牢,二选一,没有第三种情况,我看为人民服务这次就只有当成口号了。”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辫子在别人手上,我们只有认栽,可我就担心这个地方真有事情,老百姓又怎么办?”

吴彪拍拍我的肩膀道:“该认栽就得认栽,就算我们服一次吧,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有人不让我们尽力。”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认怂了,因为丢失重要证物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完全就是他们的一句话,我要是非和他们对着­干­,肯定没好处。想到这儿我出屋去了会议室,他们在看到我表情缓和了不少道:“谈的结果如何?”

我道:“各位领导,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坐牢也好,枪毙也罢,但是既然做了这一行我就要对自己良心负责,这里出了这个事情,我不相信是毫无来由的,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如果我为了避免自己的责任,而不负责任的了结这次案件那么我就等于是拿这里老百姓­性­命安危来交换,但是我想请问几位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异常状况,那我就是罪人,这点难道你们真的想不到?”

领导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习惯动作还是赞同我的说法,道:“小杨啊,看来你对我有点误解,你认为我是在拿当地人的­性­命当儿戏,这可是小瞧我了。”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希望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领导道:“并不是只你有良心,我也有,如果你觉得我要求结案纯粹是一个自私的行为,那也可以,我们可以共同做一次实地调查,如果确实没有录到你所说的那个声音又该怎么办?”

“那我立刻同意结案。”我毫不犹豫道。

“好,一言为定。”

中午大家也没吃饭,带着一批专业的录音设备去了桃林,我们从里到外的转了一圈,然后回来播发录音,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异常。

我顿时就懵了,领导道:“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承诺?”

我想了想道:“有可能是刚刚他不在,我们应该多试几天。”

宋科长道:“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男人说话就要算话。”

我道:“没有不算话,但是完全有可能象我说的那样,万一那人之后又来了怎么办?”

宋科长面­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领导拦住他的话头道:“这孩子也是负责任的态度,我支持你,那么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们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也不能无休止的这么测试下去,大家都耗不起。”

“这时肯定的,如果魏主任能够理解我那就最好,我们就以三天为限,如果三天后依旧没有任何怪异的声音,我们就结案。”

“好,就按你说的来。”

老实说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怀疑或许有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之后两天果然还是毫无建树,我心里明白也该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时候了,无论如何我尽力了,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最后一次的录音仍旧是什么也没有,我彻底放弃了,在报告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将此事告知了吴彪,他听了似乎嘲讽的笑了笑道:“我们问心无愧,如此而已。”

晚上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简单聚餐一次,席间领导发表了讲话,主要是感谢大家­精­诚合作,所谓圆满完成了任务云云之类的,吴彪也被“解放”参加了这次饭局。

之后就是准备“散场”了,毕竟这么多个部门,这么多的人,也不是原地说个“解散”这么简单的,我们也必须等待命令才可以走人,反正一切都算是定了下来,我反而轻松了。

吃过饭散了席回去睡觉,进了房子一开灯我当时就大吃一惊。

屋子里很多脚印。

脚印并不可疑,可疑的是这些脚印全部都在墙壁和屋顶上,也就是说这些脚印的主人会大头冲下的在屋顶上倒着走路。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肯定是鬼魅啊,正常人哪有这样走路的?可说留下脚印这人不是人,鬼又怎么会有脚印呢?而且看鞋底的纹路非常清晰,这就是人穿上鞋子后走出来的脚印,印记有灰尘也有泥巴坷垃,这是人在山路中行走之后又来到我屋子,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污迹。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以这种方式在屋子里行走?

我赶紧找来吴彪让他看屋子里的异状,他转了一圈后道:“看来有人舍不得我们走,留咱们来了。”说罢指了指黑洞洞的二楼,于是我两小心翼翼的朝二楼摸去。

楼上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发现,这个人只是在我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问题是此地也算是警戒森严,这么多人转来转去的四周还有监控设备,怎让他混进来的?难道除了内鬼?

想到这儿我道:“你说会不会是录音里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一切皆有可能。”吴彪的回答很­干­脆。

“那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将这些情况报告上去?”

“绝对不行,这么搞我们等于是自找麻烦。”

“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了?”

“那也不是,要是打算享福我还不如另外换个差事了。”

“进也不行,退也不行还能怎么办?”我道。

吴彪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先不做声,你让我想想对策。”

这一夜我也没有睡觉,因为不敢睡,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存在,迷迷糊糊熬到天亮,便接到了就地解散的命令,豫上了车子宋科长老远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有些得意道:“老吴,你们先走一步了?”

“反正又没有什么大事情了,不回去­干­嘛呢,我还想要休假呢。”

“是啊,你也该放松一下了,天天这么拼命也要身体受得了才行啊。”

吴彪没有在和他多废话,踩了油门绝尘而去,路上吴彪道:“我们这叫以进为退,如果不走永远查不出真相,不过这次回去我要弄一部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我早就猜到他们会在录音器材上做手脚,你和他们去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道:“这绝对没可能,因为我也用我们带去的仪器了,最后做的声道比对两方完全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录到那声音,否则我没那么容易签字认输的。”

吴彪奇道:“是这样吗?”说罢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问题很有可能出在录音笔上面,我回去以后立刻联系这个电子设备的生产厂家,搞清楚这支笔的内部结构,或许会有新线索出现。”吴彪激动了。

25、看盗版的利用价值剃头匠

到了灵泉市吴彪立刻展开对于录音笔的调查,很快就查明录音笔是深圳东莞一个电子厂生产的,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吴彪所使用的录音笔整个一个批次都是特殊工艺处理的,在上流水线生产时因为一批磁石迟迟没有到位,生产方便利用人工水晶替代了磁石制造了部件,所以这批录音笔也算是绝版。

难道差别就在此时和水晶的区别?

万幸当时市局采购了八只同批次的录音笔,所以还有几只存货,取了一只后吴彪让我先回去休息几天,因为这些人虽然离开了,但不会立刻就走,肯定会在当地安Сhā暗线,甚至他们有可能安排人暗中跟踪我们,所以还是先缓缓再说。

这次回到新小区,小区居民依旧再为权益而奔忙,所有人堵在开发商售楼部的门口,我其实心里挺难受的,这里面很多人只不过是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为一套房,结果出了这事儿,很有可能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而我虽然也是上当受骗了,但至少我有钱。

想到钱我就想到了李彦红,这小子现在混到哪一步了?也不给我来个电话,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想了很长时间后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的音调似乎有些警惕的问道:“请问你是谁?”

回到灵泉市后我就换了手机号,号码并没有告诉他,于是我道:“李总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不好意思,李总现在人不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您留言,我会把话转达给李总,到时候他会安排时间给您回电的。”

我心道:这­骚­棍子可以啊,现在想要联系他都得预约了。想到这儿我道:“你就告诉他我姓杨,他要有时间就给我回个电话,忙的话就算了。”

“好的杨先生,您的话我一定带到。”女人道。

挂了电话没有十分钟,李彦红就给我回了电,我笑道:“­骚­棍子你现在是出息了,这是女秘书吗?”

“兄弟笑话我了,不是我故意摆谱,主要是事情确实太多了,要是个人电话都接确实力不从心,我这不是立马给你回电了,别见怪啊。”他赔笑道。

“不敢和你见怪,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这段时间得闲了,问问你的情况。”

“我还好,这样吧,你要是有空的话我请你来玩玩,看看我新的办公地址。”

“好啊,我下午就过来。”之所以走的这么急一是因为我实在懒得看到这破房子,其次赵强虽然是被王秋月杀死,但殷铁龙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这是很难说的,这种富二代,根本不可能和人讲道理,所以还是出去避避风头的好,而且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李蓓姐妹的消息了,虽然有林老头护着她两,但万岁山那帮人的本领想想都让人害怕,还是亲眼见见她们我才能真正放心。

综合这几个原因我决定重返东林市,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劝爹妈先搬回老房子,我带着帅哥、两只大耗子和月上姐妹踏上了前往东林市的路程。

很快到了东林市,出了高速公路就接到了李彦红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让司机来接我了,让我再出口处等着,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黑­色­的林肯房车开了过来,这就是李彦红说的车子,于是跟着他一路前往他的公司总部,开到了市郊我顿时惊呆了,只见远处一栋十八层的高楼熠熠闪烁着光辉,大楼顶上挂着“千寻”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哥们现在都牛逼成这样了,简直不可思议。”我道。

“这楼都是他自己的?”月上也有些惊讶。

“总不能是租的吧?能租得起这么大一栋楼的,基本上都会自己盖了。”我道。

到了入口有专人引导我们坐一间直达李彦红办公室的电梯,很快我们在一间四面全是玻璃的大房间里见到了李彦红,此刻他正在喝咖啡,更神奇的是他的左眼居然长了眼珠,这更让我大吃一惊道:“你得人捐献了?”

他笑道:“这年头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这是人造仿真眼球,甚至我可以控制眼珠的转动,和真的完全一样,很难看出破绽。”

“我去,这个东西不便宜吧?”

“说钱就俗气了啊,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钱了,男人事业为重,钱只是一个附带的福利,所以我从来不看重钞票。”说罢他问我道:“这位帅哥和两位漂亮的姑娘你做个介绍啊,来就和我吹牛。”

我作了介绍,帅哥没有丝毫反应,定定站在我身后,丝毫不理会李彦红伸过来的手,我道:“我这兄弟不是很喜欢与人打交道,见谅啊。”

“没事儿,我就喜欢有个­性­的男人,这兄弟一看就是好朋友。”他哈哈笑道。

“我说你发展的也太快了,是不是贩毒了?怎么这么快连大楼都盖了。”

“我和你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当时创立千寻公司的时候我再想拼着一两年时间不赚钱,结果刚上线用户就过亿了,那些厂家简直是拿着支票疯狂的围追堵截我,你来之前十分钟,刚刚和日本三菱签订了推广合同,一年七百万美金,就这样肯德基还在加码,我合同都签了,他还不死心。”

“我­操­,这就是拿钱上杆子往前捅了?”

“没错,就是这样,这些最大的跨国企业,现在都得看我脸­色­。”他笑道。

这时有人敲门,随后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女道:“李总,开始书城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在咱们千寻搜索引擎上能搜出大量关于他们书城的盗版内容,希望您能立刻处理一下,这对他们网站造成的冲击特别大。”

“你告诉他们,我会让技术部门处理这件事的。”

我笑道:“这就是盗版了?你可不能支持盗版,以你如此庞大的客户量要是关注盗版,这些书城就完蛋了。”

“狗屁的事情,他完蛋了,总有不完蛋的,盗版这种事情我不­干­还是有大把人­干­,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网站的客户散流给别人,当我傻啊。”

“可是这事儿侵犯别人知识产权啊?”我道。

“中国有知识没产权,甭说他们,我自己也有被盗版的危险,这就得看硬实力了,现在网上关注盗版的人群是看正版的十倍之多,我当然要为这些人提供渠道了,不说别的,这些人渣虽然不会为我产生任何效益,但流量是最重要的,这些人的基数我可以说是巨大的。”

“那你这可是把书城的人给坑死了。”我笑道。

“说实话我从心里也看不起那些看盗版的人渣,为了省个几毛钱甘愿忍受盗版网站各种黄|­色­广告,但总是有这些生活失败,思想促狭的人,而且这类人是占绝大多数的,在咱这儿侵犯知识产权本来就是一门大收益,你以为盗版没有利益啊,盗版的利益是正版利益的上百倍。”李彦红洋洋得意道。

“你刚刚才说自己赚钱不是第一位的,怎么现在的说法又矛盾了?”

“不矛盾啊,吸引这群垃圾我为的是填充网站流量,有流量了我就可以和那些大厂商谈商业合作了,这是事业发展的必经阶段,如果归结为赚钱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再说了这帮老抠逼、老穷鬼的你能赚到他们钱?他们爹妈饿死在面前,都别想从他们口袋里掏一毛钱出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叹为观止道。

26、不自量力的杀手剃头匠

“那是必然的,兄弟,论能力我肯定是不如你,但做生意这块我肯定比你强点,这行混久了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其实生意做大了以后每个人手上的资源都是均等的,谁能脱颖而出,就看你对废物的利用,能利用好废物其实比­精­英效果更好。”他得意洋洋的说着他的生意经。

“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现实。”

“做生意就是个现实的过程,真金白银花出去,真金白银的走进来,最终衡量结果的就是市场份额,和你赚到的钱,在这种地方混不显示怎么成,好了,咱不说这些废话了,我请你们吃饭,然后去我的科技园看看,虽然还没建成,但也快了。”

“我去,你这么大一栋楼了,还建科技园呢?能用得了这么些地儿吗?”我惊诧的道。

“你就是个土包子,大楼只是千寻网站的总部,我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而已,科技园是专门做科研开发的,it行业没有创新活不了多久的。”

之后我们去东林市最大的酒店吃了一顿西餐,虽然李彦红私底下的行为举止比较粗俗,但这个人是真留过学的,所以表面上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之后又带我们去了他的科技园,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处科技园可是真正的科技园,除了占地面积极为广阔,里面的设计非常具有科幻效果,正中是圆形的大飞碟,围绕飞碟四个出口是四条玻璃铺就的长廊,透过玻璃能看到下面白云缭绕,这个效果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出来的,站在上面有一种站在云端的感觉。

“你这个花了不少钱吧?我看这的建设都吓人。”

“总投资近十五亿。”他道。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十五亿?这……”

“我话还没说完,这个十五亿可是美元。”李彦红有些炫耀道。

“我的天,你抢银行了?”

“差不多吧,今年除了本身的营业业绩,风投拉来了二十亿美元,下半年还有一笔五亿美元的风投到账,按照这个速度,我估计年底就能申请上市了,到时候吸纳股民的资金到底能赚多少就不知道了。”李彦红越说越得意。

当时我以为自己终于明白“三花聚顶”的神气到底有多牛逼了,但事实上李彦红后来所达到的成就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在国家严格处理了世界最大的搜索引擎,这个公司退出中国市场之后,本来当量已经极大的千寻还是以几何速度爆棚式的增长,李彦红最终登上了中国首富的位置,到那份上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他的号码依旧能打通,女孩依旧彬彬有礼的告诉我会让李总回我电话,但我再也没有等到过他的回电。

后来雄心勃勃的李彦红准备打入美国市场,却因为一起极为低级的事故得罪了一位共济会的长老,从此他和世界最大的it市场彻底告别了,这也算是他高速发展时期一次打击。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提了,他工作已经很忙了,能抽出半天时间陪我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之后他给我们安排好了宾馆,入住后我让他们早点休息,第二天准备去子贡山转转,毕竟那里发生了太多不能忘记的事情,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我并没有睡觉去市局询问了申重的消息,得知他已经安全返回,也就放心了。

随后我去了在东林市的家里,想和洛奇好好聊聊。

但打开屋门就见屋子里一片狼藉,被翻得不成样子,而洛奇并不在屋子里,从房间里的灰尘看他离开已经有些日子了,于是我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确实关机状态。

我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事了?想到这儿我听到吱呀一声轻响,循声望去只见卫生间的门缝处影子一闪。

­操­,居然还有人在这儿想和我来­阴­的。

以我此时的能力,普通人就算是身负武功的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想到这儿我正要去推开厕所门,就见阳台上人影一晃,帅哥便冲了进来,他纵身跃起将我扑倒在地,随后枪响了。

对方使用的是冲锋枪和手枪,看来厕所里不止一个人,厕所门上顿时出现了几排弹孔,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枪响声消失了。

帅哥举起茶几撞在厕所门上,轰的一声厕所门被撞开,一人被撞得腾身而起,摔倒在地,而厕所的窗户上拴着一条绳子,居然逃走了一个。

来不及上子弹了,他顺手从裤腰上抽出匕首,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只见这人二十来岁年纪,神情剽悍,一看就是职业杀手的标准模样。

他用匕首对准我们道:“别逼我伤了你们。”

帅哥径直朝他走去,这个人看了身后绳子一眼,接着猛然大喝一声持刀朝帅哥刺来,厕所里空间狭小,帅哥却连躲都不躲,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腕,喀拉声响中,这人的手就被拧脱臼,他惨叫一声尖刀落地,帅哥飞起一膝盖顶在他的面门上。

这可是帅哥的膝盖,力道可想而知,这人第二次腾空飞起摔倒在地,这次晕了过去。

我还想试试这些天来练就的身手,结果没等我动手他就被帅哥制服了,由此可知帅哥对于我那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而且他居然是从水管子处爬上来的,这可是十五楼,想到这儿我道:“兄弟,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千万不要放着楼梯不走从水管过,这实在太危险了了。”帅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透过窗户只见另一名杀手已经“安全着陆”,虽然保安已经发现他,试图围堵,但见到这人把枪给掏出来,谁还敢上前,帅哥动身就准备从窗口下去,我一把拦住他道:“没必要追了,这些都是小脚­色­,抓一个足够了。”

对付这种人我都懒得用绳子捆他,直接一盆水把人浇醒,我道:“哥们,咱两无冤无仇的,你上来就要我命,这也太狠了吧?”

他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道:“我不知道,半个月前有一个人联系到我的上家,让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伏击一个人。”

“是我吗?”我道。

“不是你,其实从你进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不是你,但我们这种人是不能留活口的,所以只能动手了。”

“这么说你们就是别人雇佣来杀人的,并不是洛老二的人?”

“洛老二是谁?”杀手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也就别问了,不过以后再想杀人的机会是没有了。”说罢我掏出手机报了警。

杀手知道无论如何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能垂头丧气的等着警察过来,而我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洛老二杀洛奇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否则以他的势力还需要雇佣杀手吗?让外人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如此看来洛奇在家族中并非毫无影响力。

这时警方赶来将凶手带走,来的人并不是申重,他已被调往交警大队任副队长了,看来一个专门替人杀人的杀手集团即将覆灭,我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不过杀手既然追来了此地,就说明洛奇已经提前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提前去了安全的地方。

下了楼已经是半夜时分,我对帅哥道:“咱们去吃点宵夜吧,你肯定饿了。”说罢我正要朝大门走去,就听值夜班的保安惊慌失措的叫道:“闹鬼了、闹鬼了。”三名保安从岗亭里跑了出来,直接钻进了地下停车库。

27、雷音堂剃头匠

后半夜一般都是人熟睡的时段,夜班的肯定下班了,早班的还没到时候,所以街上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这个氛围真是太适合闹鬼了。

只见混黄的路灯下一个浑身白­色­长袍,肩膀上扛着一个哭丧­棒­,舌头拖到胸口的“白无常”一蹦一跳的朝我而来。

这个舌头绝对不是用纸糊的,肯定是一截­肉­做成的舌头,吊在胸前来回“蹦跶”着,而这个白无常的面­色­枯黄如草,眼神­干­涸死板,一双犹如­鸡­爪般的双手指甲狭长乌黑。

这个蛋真是扯大了,居然给我碰到了“白无常”,这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确确实实完全看清楚这就是个白无常,但从心里我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因为实在是太­操­蛋了,白无常可是神话传说里的勾魂使者,人见鬼不奇怪,因为大千世界难免有些鬼灵­精­怪的东西,但是连神话传说里的鬼怪都出现了,这让我如何能信。

但又不容的我不信,因为白无常一跃三四米的距离朝我而来,而且他虽然眼珠子不转但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前的障碍物,无论高低的障碍都是一跃而过,看这幅样子确实有些骇人。

但很快我就感到有些不对,这东西虽然看“包装”很像是白无常,但看动作似乎和僵尸很像啊。

如果根据神话故事里白无常的行为方式,确实有点类似于僵尸,都是蹦蹦跳跳的,但这个白无常浑身都很僵硬,从动作上来看那就是僵尸,而非鬼妖,难道我遇到“化妆僵尸”了?

一念未必这鬼东西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了,帅哥毫不犹豫冲上前去对准他的心口就是一脚。

白无常连晃都没晃一下,纵跃向前的力量一下就将帅哥远远顶开,这下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所谓的白无常就是化过妆的僵尸,想到这儿我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里取出镇尸符箓和镇尸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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