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报告或者说是悔过书写的过于的漫长和痛苦。她无法坦然地毫不避讳的说那是因为个人情感的问题造成的精神状态的恍惚。也不能找别的理由写出一个圆满的借口让人对她表示同情。她陷入一种压抑和无助的思维中。
那个病人醒来了,一切症状还算稳定。她没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了处理,然后道歉,然后离开。她没有给自己丝毫的机会。
她躲起来了,没有人找得到她。她还是会自言自语的和自己说话。在清晨苏醒觉得自己没有存在迹象的时候。
她可以惊人的模拟和不同仁交谈的语气,口吻,说话的内容。那些对白自然地让自己都吃惊。当然还有更多对于他的说话,语调低沉和温情。她深深地感动着自己,她知道她感动不了他,只能感动自己。她其实更加清楚一个事实,他不是给不了她爱情,只是他根本就不想给,不愿意给。
她躲起来以后,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朋友、父母,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带着她唯一的朋友一只豚鼠。它生命里充沛,活力十足,它不停地在属于它的小世界里享受快乐,虽然那是一只笼子。
她每天起床,看镜子里自己没有血色的脸,对着镜子淡淡哼一首歌,音调低沉,拉开嘴角给自己道了个早安,然后洗漱。刷牙的时候她仍旧哼着那首歌,没有歌词也不知道歌的名字,它是她创造出来的作品。每天她都能够完全一样地哼出同一的音调。
她从来不懂音乐,她只对人体的解剖图了然于心,她知道心脏低下一层一层的器官组织,但她不了解人生、命运、宿命以及其他。那些都与器官有别,器官只是因为血液的流动菜焕发他们的功能,达到生存的状态。而情感,情感如果要获得生命意识,会显得那样的困难。
曾经她用听筒隔着衣物听他的心脏。她说你的心脏会讲话。他问她说了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流泪,还说无关紧要。
她给他拿来很多药,他说我没有病,有病的话才需要它们。她说不要轻视你的生命啊。那时他觉得她是疯子,可笑极了。
他在几个月后觉得不适,医生说患有严重的心肌炎。
他总是胸口痛还有很难受的压迫感,觉得都是因为经常熬夜的缘故,无需在意。想起她的话,觉得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她对她的豚鼠说,你是否渴望自由啊。
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作为医生她是失职的,作为别的她也是如此的卑微。
清晨,好像清晨时希望的开始,她还是自演着丰富的自然的对白,无一重复。她记下它们,编成美妙的诗意的浪漫的章节,一篇接着一篇。
她坚持每天读有他文字的报纸,把他的文字用红笔划上圈,堆在角落,一天一天的积累。红色的圈总是圈划出很大的篇幅,放在那里突兀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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