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吴越交好?你说得好轻松啊。”
文种:“却也不很沉重。”
伯嚭:“听说你想求见我大王?”
文种:“正是。”
伯嚭:“我国行人、相国都不肯见你,大王可是更难见啊。”
文种:“若太宰着力周旋就可以见。”
伯嚭:“见了又怎样呢?”
文种:“只要能见,文种有理由说服贵国大王。”
伯嚭:“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文种:“其一,贵国新王刚刚登基,可谓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周边安宁的环境;其二,立国者当以国基为重,利益为上,岂可单以复仇为国之要事;其三,战之事主凶,立国者好战,也许会赢,却更有可能输!若一输再输,便会动摇国基,输尽国本;其四……”
“好了,足够了。”伯嚭打断文种道,“你且在我府中安住。”
湖畔,日。
帷幔张于草地,四处禁卫森严。有一堆篝火燃着,伯嚭正将一尾活鱼去鱼鳞后,以匕首轻刺鱼身,撒之以各种作料后,将鱼于篝火上炙烤。
夫差于一旁观看着,由不得赞赏道:“太宰啊,之前可从未见过你如此炙鱼。”
伯嚭:“之前大王为公子,只用心于学问,食、色、味皆淡,所以视而不见。”
夫差叹道:“看来,生之为人,既要掌大事,也需有味有乐啊。”
伯嚭:“知味知乐,方知生之贵。知人知国,才知权之重。”
“知味知乐,知人知国?太宰,这话说得好。”夫差道。伯嚭微喜,将已炙透的鱼递给夫差。夫差抱剑一尝,喜道,“确有别样的滋味。”
伯嚭:“大王,这数日臣也有别样滋味在心头啊。”
夫差:“何种滋味?”
伯嚭:“大王对臣的恩宠。”
夫差惊觉道:“为何说这些?”
伯嚭:“臣只是想说,大王待臣恩重,臣更该为大王分忧!”
夫差:“你是否有国事要对寡人说。”
伯嚭:“臣有几句话于腹内翻来覆去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