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婉婉谢绝了郁青的挽留,要回去了。他闷闷不乐地送他到公路边。婉婉发现了他的郁闷,问:“你怎么啦?”
“没有什么。”
但是她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婉婉猜测着他心情不好的原因,问:“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说了看我能不能帮你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说完看了婉婉一眼。婉婉从他的眼神大略地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了,但是现在,”她选择这语调说,“你知道,现在……其实我也是……但是我已经……”她最终没有能说出一点什么来,她感觉自己心神极其清醒又相当糊涂,她心跳渐渐加速,就像书上描写的初逢恋爱的少女一样。
她手足无措,唯有低下头去。她看到郁青大腿以下的部分,棱角分明的不带一丝皱纹的蓝色裤子显出一种阳刚特色来。他的黑色皮鞋反射着太阳光,没有一点尘垢的痕迹。她还看到他的鞋口上被灰色丝袜掩着的脚踝饱满地鼓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就这样走了肯定不行,相对着站下去也不好,婉婉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可以吻你吗?”
她惊慌的、不由自主地往四周看看,她并没有看清楚周围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在人注意他们,只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印象留在脑子里。她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郁青已经上前一步,右手托住了她的左肩。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要不要接受他的吻,却不自觉地把脸扬起来了。郁青用唇极快地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又闪开了,她以为这就结束了,然而他又用左手托住她的后脑,脸轻轻地转了个角度,炽热的双唇压上了她的双唇,越压越紧,用力地吸着。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强劲地搅动,用舌头去勾她的舌头。他的胸脯用力的压在她的Ru房上,连续地、幅度很小但是很有力地上下滑动。他的男性器官便坚挺地抵住她的髋部,不停地上下移动,像在寻找合适的位置。这三个地方的男人的热流毫不掩饰地毫无阻挡地侵入她的身体,融化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筋骨无力,无法再去控制什么,鼻里不时地漾出轻微的呻吟来。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郁青终于离开她了,从她的口里、胸部和两大腿的根部渐次离开。然而她感觉他并没有离开,炽热的感觉、空蒙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消失。她对着他笑,忽然就醒悟到了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于是心里一阵慌乱,人也就回到现实中来了。这时候他看清楚郁青是蹲在地上的。
她非常尴尬,脸热辣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郁青仰起头来,一脸虔诚的说:“谢谢。对不起,我……”婉婉把滑到臂上的挎包带提到肩上去,说:“你蹲着干什么?快起来吧。”
郁青望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婉婉忽然觉悟,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双腿之间,他裤子的裆部隆起了一条长长的山梁。她目光躲闪着又看一眼,再看一眼,终于心跳体酥,整个脸烫得像烈火在烧烤。“我走了,”她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掉过头去就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想起来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她钻进去,急急忙忙把门闭好,仿佛这一闭门,便切断了自己的躁乱和刚才的事实。她看了一眼那边,郁青依然合着双腿蹲着。他也在看着这个方向。虽然隔着玻璃窗,但是他们的眼光还是对接上了,连脸成了一条恒久的线。
“到哪儿?”
“啊啊?你说什么?”
司机顺着婉婉的目光看了看,嘲笑地说:“是去飞机场吗?叫他也去吧,我这个车能做两个人的。”
“哦不,贵妃山庄。”
车开动了,发动机的震颤让婉婉冷静下来了。她于是开始了失落和不安。今天的事情是她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然而作梦一般云天雾地地发生了,她强烈地感觉到不真实。同时,在她的脑海里,郭松龄用一双严厉的眼睛瞪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的身形不断地萎顿下去。她害怕。
下了车,她彳亍着走向家门,打开门,看见空无一人。“岳家军”忽地蹿过来,下了她一大跳。“岳家军”尾巴摇得电扇一样快,它郑重地提起一只前腿来和婉婉“握手”。婉婉轻轻捏了它一下,然后大声叫:“红菱!红菱!你死到哪儿去了?”
其实她已经猜到邓红菱在楼上的房间里上网。果然,不一会儿,邓红菱就一边系这裙子的吊带,一边走下楼来,“婉婉姐回来了?”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到傍晚才能回来呢。”
“我不在家,你就只知道疯!”
“我那里疯呀?”邓红菱笑着说,“你看这个房子里静悄悄的,我怎么疯得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