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完美隐婚,律师老公不太坏 > 528 528,单相思68,什么时候给阿宁一个正式的名份

528 528,单相思68,什么时候给阿宁一个正式的名份

想了又想,最终,他还是决定回房睡,抱着她睡。

一觉到天亮,这样同床共枕的生活,与靳长宁来说,那简直就像掉进了蜜罐里一样,让人觉得甜死,日子过的有滋味死……

可与萧璟欢而言,却是头疼死撄。

大清早,她睡得早,被他的闹钟那么一闹,就完全醒了过来。

那时的状态是,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她的手,抱着他的腰,她的一条美腿,还挂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偿…

当闹钟吵醒她的美梦之后,她迅速的从人家身上跳下,冲进了洗手间,坐上了马桶,头疼的直抓头皮。

没错,他们又睡到一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是很不确定的,虽然做了夫妻,可心理上,还是没有做夫妻,从此进行正常的夫妻日常生活的准备——反正,模式转变,与她是完全不适应的。

靳长宁睡得有点稀里糊涂,昨晚睡得不太好,被她压着,又舍不得把她推开,半夜一直觉得有座大山压着自己似的,以至于醒来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觉得那丫头逃得那么快,可能是因为……害羞。

他不去戳穿,而是去了外头的洗手间洗脸刷牙。

这样的生活,以后会一直下去,他相信,过着过着她就习以为常了……然后,过着过着,她的肚子大了起来,那才是最美的事。

萧璟欢洗完了澡出来,开了一下机,发现了“独行兄”的留言,对着那几个字,她发了一会儿呆:

唉,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还有事想要请教呢!

这一天,萧璟欢在公司,想着这么一件事:怎么和靳长宁保持之前约定好的互不侵犯,各睡各的约定——她在想,她要是和他提这件事,他会不会生气?

估计会。

“咚咚咚……”

萧璟欢正在沉思,有人敲了一下桌面:“在想什么?”

她吓了一跳,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谁,却是那个楚亦来,一张脸孔,笑逐颜开的,歪着头,正煞有兴趣的盯着看。

“吓我一大跳。”

她拍了拍胸膛:“楚总,你怎么在这?”

“来谈点事。”

楚亦来虽然有点不太乐意她叫得这么疏远,但,一想到这是公司,也就没纠正过来。

“哦!”

“顺便来约你。”

楚亦来的笑容明媚如春。

“你还欠一顿饭。”

萧璟欢轻叹:“楚总记得还真是牢啊!”

“那是自然。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楚亦来说的很认真。

“呃……”

萧璟欢眨巴一下眼,忽看到靳长宁拿着一份资料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往这边来了。

这情况,有点微妙。

她连忙站起来,恭敬的问道:“靳总,有事吗?”

“这份资料,拿去给靳董事长签个字。再拿来给我过目。”

他把东西递了过来。

“哦,这就去。”

她拿着就跑了。

楚亦来目光闪了闪,感觉吧,这靳长宁似乎是有意想把人支开。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今天第一天才有,早几天前第一次见到时就有了,那会儿签合同的时候,他就觉得靳长宁对他有意见,眼神怏怏的就带上了一些不满。

按理说,他们正在合作,这家伙这么看重生意,怎么冷待他了?

“楚总,不是来谈事的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靳长宁似笑非笑,把人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细节问题,我助理已经跑去和你这边的相关负责人谈了,我来就是想借你的妹妹一用。”

楚亦来说的很直白:“今天我得出席一个生日宴会,没女伴……”

靳长宁听着,隐隐就起了不快,这人追欢欢追的也太明显了。

也是,一年前就看上了,还动用家里人想说亲,结果却被挡了回来,如果这一年,他能知道欢欢的行踪,怕早就追了去。这人一向是行动派。一直没采取行动,自是因为找不着人。

现在,终于见着人了,他当然会狠足了劲儿的追。

听说这人最近被家里逼婚,而且结婚还和未来的继承权有关系:谁先生子,谁就拔了头筹,长孙身份听说可以多分到一些股份的。

他会盯上欢欢,一欢欢长得好,二欢欢家世好。这种女子娶进门,与他那是锦上添香。

“她恐怕不能去。”

靳长宁淡淡的给拒绝了。

楚亦来笑了笑,眼神一下变得尖利:“怎么,难不成今晚上靳总又要加班?”

靳长宁笑得有点虚:“也许会加。”

楚亦来抱胸看:“靳长宁,你什么意思?我想追求璟欢,碍着你什么事了?难不成你……对璟欢也感兴趣?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再的找我麻烦。”

说真的,靳长宁挺想把自己是璟欢男人的事说出来的,这样才好绝了这人的念想。可是,现在说,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他淡淡一笑,时有电话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萧璟欢去了靳媛的办公室,这还是她第一回走进母亲的工作区,母亲的助理自是认得她的,连忙把她迎了进去。

“妈,这份文件,烦您签个字儿。”

“先不提签字的事,我得先问一问,这几天你和阿宁处得怎么样?”

靳媛把资料接了过来往办公桌上一扔,对于赚钱的兴趣,哪比得上女儿的终身大事来的重要。

她把人往三人沙发那边一引,就问起了这一趟台湾之行。

萧璟欢见茶几上摆着茶具,看样子她的母亲大人闲着没事,在煮茶喝,心情好似不错嘛……正好,她嘴­干­,就倒来喝了一口。

她可没那么多的茶文化细胞,老牛喝水似的,一­干­而尽后,忍不住翻白眼:“妈,这里是办公室,我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好不好?”

嗯,茶倒是好茶,只是老妈在边上虎视耽耽的,有点影响心情。

好吧,也许是她做贼心虚了。

“咦……”

做母亲的突然伸过手,撩起了她的秀发看,看到了青紫时,不觉笑了。

萧璟欢被母亲这一笑笑得毛骨悚然,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红来,忙把母亲的手给推开了,欲盖弥章的叫了一句:

“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被蚊子咬了……”

靳媛的笑容越发大了,猛点头:“是啊是啊,好大一只蚊子。”

眼里尽是促狭之意。

萧璟欢被逗得起身就想走,却被靳媛给拉住了:

“欢欢,你臊什么呢,这事不是挺好吗?正是爸妈想想看到的。你们小夫妻恩爱,我和爸才开心啊……”

她感概了一句:

“我和你爸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人到这个年纪,还能图个啥,不就图一个家里人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子女的婚姻都能和和美美的吗?”

这话说得萧璟欢也是感触良深,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母亲。

记忆里的母亲,总是那么的美,可这一刻,她赫然发现母亲那头青丝当中竟也夹进了白头发。再想想父亲,因为生病,头发早已白成一大片。

每一个孩子,在年少时,总会有点叛逆的情绪,总会嫌父母管得多,对他们有诸多抱怨,也只有等自己真正长成了,心­性­全然成熟了,才会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而每个人从小的经历,会成就各种各样的人生烦恼。

“嗯,既然都好上了,欢欢,和妈妈说说看,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阿宁一个正式的名份啊……你已经委屈他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光明正大的扶正他了?”

哎哟哟,听听啊,那语气,竟在为别人打抱不平。

“妈,我是不是您充电话时送的啊……从来您只会心疼长宁,居然连结婚这件事,您也是一心一意的护着他……”

萧璟欢忍不住想抱怨了:

“看到我脖子上被咬成这样,您没被担忧我被欺负了,反而在那里替他向我讨名份。您这大小眼是不是也太厉害了点?”

她觉得好生委屈。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529,单相思69,一辈子不长,要对自己好点

“你会被欺负?从来是你在欺负阿宁好不好!”

靳媛振振有词的叫了一句。

萧璟欢张了张嘴,好半天应不上话逼。

反正,在母亲眼里,她是坏妹妹,靳长宁是好哥哥绂。

可这一次,真的是她这个坏妹妹被那个好哥哥给欺负了好不好……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做母亲的,居然还趁胜追加了一句。

那语气实在让萧璟欢忍无可忍了:

“我怎么就不可能被他欺负了?他可是男人……”

“你今天还留在办公室,还乖乖的帮着阿宁过来给送文件,这就证明,你是愿意被欺负的,既然愿意了,我当然得给我那个孝顺儿子讨名份了……”

“……”

萧璟欢郁闷死啊,恨不得仰天长啸。

亲爱的母亲大人,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靳媛噗哧笑了,把恨的直磨牙的女儿拢了过去:

“行了行了,别委屈了,那我换个方式说:我家欢欢什么时候肯披婚纱嫁人啊……都在一起了,早点把婚事办了才好,这万一有孩子了,婚礼可就得往后拖了……不好。”

母亲大人还真是太能往她痛处扎针呢!

“不可能有孩子的……我们……我们有做措施……”

说谎不打草稿的萧璟欢有点不情愿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匆匆就转了话题:

“好了,妈,咱们现在别说这婚礼不婚礼的好不好,我和他,你让我们再处一处呗……节奏太赶,我心头乱的很……一切还在适应当中……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靳媛静静听着,一笑,心下虽不知道养子是怎么搞定女儿的,但看样子,这丫头虽然把婚姻给坐实了,可心,好像还在作垂死挣扎,还没有走进妻子这个角­色­当中去。

也是,才几天。

要让人从认定了好些年的感情当中走出来,走到另一个男人的生活中去,这的确是有点困难。

想当初,她从第一段婚姻中解脱出来,走入第二段婚姻当中时,每天清晨,看着枕边那张还有点陌生的脸,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适应了好久才算习惯。

“好,那我不逼你,先过几天二人世界也好。等你们想定下来了,再和爸妈说,然后,爸妈帮你把婚事妥妥的办好了。”

她终于松了口。

萧璟欢也松了一口气:“好。等我想举行婚礼了,我一定早早和您以及爸爸说的。”

“乖!”

靳媛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忽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不过,我觉得你和阿宁住那个小地方,真有点不合适……回头,我和你爸商量一下,给你们买一个像样一点的爱巢。挤在那里,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和你爸,重男轻女,只给了儿子一处处房子,却不给女儿陪嫁。”

关于这事,萧璟欢没有意见,她深信,她要结婚,父母肯定会给她准备好丰富的嫁妆的。也曾私下听人谈论起她的婚事过,都认为,无论谁娶了她,都会一头栽进青云里,从此飞黄腾达。

她好奇的也不在这个地方:

“妈,听说,之前你和爸出去玩过几天。都去哪玩了呀?”

在她的记忆当中,父母似乎从来没出去玩过。如果他们年轻的时候,可以多花点时间在彼此身上,也不至于因为不信任,而生出这么多的风波,这么多的意外了。

“也不远,就去了泰山。”

靳媛笑得慈然。

“哦,你和爸玩得开心吗?”

萧璟欢细细研究起母亲的表情来。

“还行……”

“那你们……”

萧璟欢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们怎么了?”

“你们开的是两个房间呢,还是一个房间?”

她嘻皮笑脸起来,一边还比划着手指。<

tang/p>

靳媛不由得瞪起这个坏孩子,不理她了,转身去把那文件给签了,拍到她怀里去:

“去去去,­干­活去!”

“妈,不带你这样的。你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一下你和爸的情况的吧?哎呀,怎么样嘛,怎么样嘛?”

萧璟欢好奇死了。

“不怎么样。都老头老太太了,还能怎么样,去去去,回你男人身边去……”

靳媛把人往外推去。

“妈,您不老,您美着呢……比老爸那糟老头有看头多了……我想老爸一定迷死你了……说嘛说嘛,究竟怎么样?你俩到底和好没有?”

萧璟欢才不愿走呢,没把事情闹一个清楚明白,她坚绝不走,坚定的把女人的八卦心理发挥到了极致。

“不告诉你。”

“妈……”

“行了,我和你爸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干­活。”

萧璟欢见套不出话来,脑筋一转:“嗯,我想爸一定对您很温柔,否则您现在也不至于臊得慌吧……是不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让妈妈您的芳心也跟着小鹿顶撞起来了呀……嘻嘻……我走了……”

她拿了资料就跑了。

靳媛摇了摇头,挺无奈的把人给叫住了:

“欢欢,晚上回我那边吃饭,和阿宁一起……你爸也会去的……”

“今晚啊……”

她猛的煞住步子,转头耸耸肩:

“恐怕不行。”

“怎么,你有约啊?”

“我欠楚亦来一顿饭呢……他在公司,我怕得把这顿饭给清零了才好……”

“那楚亦来想追你是吧!”

靳媛就说啊,怎么好端端的,靳长宁让欢欢拿了这样一份无关紧要的资料来让她签字,原来如此。

“好像是。”

“别理他了。”

“妈,咱们酒店好像还在和人家合作……不理人家不太好吧……放心,我会搞定的。”

她笑吟吟挥了挥手,就走了出去,身上自信满满的。

靳媛看着不觉微笑,不管是恒远,还是欢欢,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子浓浓的自信,这是颇让人感到欣慰的。

只是长宁看着人家像苍蝇一样盯着欢欢,心里肯定不痛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个追求者在其中推波助澜,刺激刺激他们的关系,有坏处,自然也有好处。

那就随便了。

她坐到了办公桌前,给萧至东去了电话:

“喂,老萧……你在我那边了吗?”

“在呢……事情都忙完了吗?”

萧至东在那边问。

“嗯,差不多了,这就要回了。不过欢欢不回来。她有事。”

“哦,那长宁回来吗?”

“这我得去问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当大厨的跟班,学怎么煲汤。以后没事啊,我也就只能做做这些事了。”

声音很乐呵,只是言下之意,却令靳媛莫名心酸起来,昔年叱诧商圈的萧至东,现在只是一个回归到家庭的孤独老头……不管以前他如何如何意气分发,现在退下来的他,做的是最最普通的家庭琐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小时之后。”

“回来尝尝我做的汤水,第一次下厨,给点面子,别特别挑啊……我会被打击到的……”

萧至东在那里调侃。

靳媛微笑。

挂下电话,她想到的是在泰山上,观日出时,他不着痕迹的轻轻拥抱住她时的光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害怕被拒绝……

年轻时候,他不珍惜,年老了,却在奢求可以从头再来一次。

“阿媛,在我们走得动的时候,我

们好好走走,等到走不动了,我更想陪你坐在摇椅上一起等着离开。你说好不好?”

那天,他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一种变相的求婚。

她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于这个男人,她爱了那么多年,没有走到最后,两个人都有责任。可现在呢,他们中间,不仅隔着一个死去的易梵,还隔着两个孩子……她和易梵生的一个,他也和别人有过那么一个。

关于那些事,他们彼此心中真的就能做到完全没有介怀吗?

她不确定。

可是,一辈子并不长,要是再不对自己好点,眼睛一闭就过去了,真要带着遗憾离去,那是不是也太想不开了?

所以,与她,是想从头再爱一回的。

把年轻时没谈过的恋爱,再重新谈一遍,接受他的追求,来一场黄昏恋也好,在人生的尽头,圆一圆曾经的梦,为人生画上一个让人满意的句号,用一种豁达的心态,再走一段,做到了无遗憾,也不枉活了这一场。

人啊,只有走过了那些弯路之后,才会成长起来,她只愿欢欢和长宁可以少走弯路,一辈子可以顺顺当当的才好……---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530,单相思70,骄傲的女人,不需要男人为她花钱

萧璟欢回到办公区,赫然发现楚亦来坐在休息候见区,正在等自己,一副今天非要让她请客的驾势。

她没有马上进靳长宁的办公室去复命,而是走了过来。

“怎么样,事情做完了吗?我看着也快到下班点了。绂”

楚亦来看了看自己腕上那块昂贵的手表,笑容极度灿烂。

“差不多了,我把文件去交了就行。逼”

她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转而往总裁办公室走了去。

办公室内。

靳长宁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把文件递了过去,他也已把电话打完了,文件接到手上看了一眼后合上了。

“还有什么事吗?”

萧璟欢问。

事情倒是没有了。

他站了起来,冲外头瞄了一眼:“楚亦来还没走?”

“嗯。”

“这样,我让妈给你打电话,把你再给叫过去一趟,这样你就不用……”

他说出了他的计划,显然不愿意她跟去。

“不用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我和妈说过了,这顿饭,我请。不管怎样,楚家和靳家生意上不仅有往来,私交也是过得去的。一再的拒绝,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她拒绝了。

道理是有的,只是……

他的脸­色­极幽冷的沉了下来。

她感觉到了,本来嘛,她并觉得和人吃个饭,是一件特别了不得的事,但见他这么在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已婚人士了,那个楚亦来对她,又有其他想法,他不高兴,也合情合理。可是既然答应了,再推,貌似有点不太好。

再有就是,结了婚,难道她就该和所有异­性­断绝一切交际活动吗?

貌似不应该这样的吧!

“呃,我先出去了。”

那人不理她,脸­色­好臭。

她摸了摸鼻子,吐了一口气,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时已经到点了。

“可以走了吗?”

楚亦来笑吟吟跟了过来,整个人风度翩翩、光彩照人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以是可以。不过,楚总,你还是先走一步吧!等一下,我们再电话联系。”

萧璟欢微笑着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什么意思?”

他愣了一下。

“我才来公司,只想本本份份的工作。楚总太大牌。我的言下之意,楚总应该懂的吧……”

虽然她是靳媛和萧至东的女儿,但是,从小,她做事,都是保持低调的。读书那么多年,她在学校,什么时候借着父母的名头眩耀过?她在学校某些资料上必须要写父母工作时,只简单写了四个字:公司职员。

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职员。只是管着整个集团运营的高级职员。

楚亦来看到她说的认真,再加上据他对她的了解,这女孩子自主意识非常的强,你要是不尊重她的想法,那往后,就别想有什么发展,遂只好点下了头。

“行,那等一下咱们电话联系。”

他挥挥手离开。

贝青青见人家一走出视线,就猛的转过了椅子,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欢欢,你好牛。”

“牛什么?”

萧璟欢整理手上的资料。

“奇亿少东家呢,多少人追着捧着……今天,他刻意冲着你,想接人下班去吃饭,要是能和他一起走出去,那得眼红多少人。结果呢,你却把人给赶了出去。这位爷还一点也不生气的笑笑就走了。哇靠,欢欢,你怎么能把人家收拾的这么服服贴贴的啊……太叫我祟拜了……”

贝青青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萧璟欢眨了眨笑,捋了捋发丝,凑过去在她耳边低低问了一句:

“想不想知道绝招啊?”

“真有招,好啊好啊,快告诉我。”

tang其实不是我收服了他,而是某些附加值起的作用。”

如果她只是普普通通办公室白领,想引起人家注意,想让人家这么迁就,只有一个字:难。

所以,她是谁的女儿,这个附加值是至关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

“什么意思?”

贝青青可听不明白。

萧璟欢笑笑,摸摸这个纯净的女孩子:

“以后,你会明白的。”

等她的身份曝光之后。

“我走了。”

贝青青还在那里想。

“什么叫附加值起的作用?”

她想不通,忍不住问了文卓。

文卓深思了一下,心下暗自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金欢,绝对不是普通女孩子。

“什么?陪你去赴宴?”

坐到车里,萧璟欢打通了电话,楚亦来却说要带她去买件晚礼服,然后去一个宴会,这可不是她的计划。

怪不得靳长宁的脸变得那么臭了。

话说,自十六岁之后,她貌似都没做过他的舞伴。

今天,她是他妻子,却要陪另一个男人去出席宴会,也难怪他不高兴了。

可他虽不高兴,去没有**的说不许,可见他还是很尊重她的。

“不可以吗?”

“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这么说吧,这几年,我几乎没出席过任何酒会宴会,对于那种环境,我有点不太适应。要不……”

“妹子,你就不能帮个忙救个急的吗?现在这会儿,你让我往哪里再去找女伴?”

萧璟欢想了想,这个男人和那个案子有关,要是混不熟,就很难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心思那么急转之后,语气就改了:

“那就去挑一件礼服吧!”

这几年,她几乎从不参加宴会,家里没有像样的宴会礼服。

她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路段:

“这附近哪里有礼服店,你带路在前面,我后面跟着。对上海这边我真不是很熟。”

“行!”

楚亦来开车在前,萧璟欢相随在后,一起去了一处形象会所。

萧璟欢挑了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配了一根漂亮的链子,一双高高的水晶鞋,没有做皮肤护理,就用了他们的化妆品,浅浅上了薄妆,其实薄妆也已够惊艳,一下就看直了楚亦来的眼球。

“璟欢,你和靳姨一样,不折不扣就是一个足可艳惊四座的大美女。我听我妈说,靳姨年轻时候,每一次宴会,她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只要有她在的酒会,其他人都会黯然失­色­。看来,你还真是得了靳姨真传了呢……”

这不是故意吹捧,而是真心如此。

娶这样一个女人,注定会名利双收,这正是很多年青才俊,一个个都想娶她的原因——这几年,不管是萧家还是靳家,多少门户相当的富家子弟,曾跑去求这个缘份,最终却被告知,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的姻缘儿孙自主,全被退了回来。

“亦来哥,红颜易老,美丽只是皮囊。”

她笑着扔下一句话,去刷卡。

“我来。”

楚亦来抢着刷卡。

萧璟欢轻轻一笑,把他的卡要了过来,挥了挥:

“亦来哥,萧家的女儿,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胡乱的花钱,不过,有时候,面子问题比钱重要多多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卡呢,还是留着用在该刷的时候刷吧……我身上,真不用。”

这世上,有很多类型的女人。

有些女人,给了华衣华车华屋,就能收住她的心;有些女人,却穷得有骨气,不稀罕这些身外之物,追求的只是灵魂上的契合;而有些女人,她们不缺物质,她们骄傲的可以和给得起物质生活

的男人们并肩而立,她们可以比他们更为的挑剔……

萧璟欢就是这样一种女人。

她拥有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她可以傲视所有追求她的男人们,可以在一群­精­英男人当中挑三拣四。因为她有这样一种资本。

长相是一种资本,背景更是一种强大的资本。

楚亦来想刷卡,只是一种条件反­射­的本能,以前,他但凡请人做女伴,为了让女伴恰到好处的配合自己,给女伴刷卡打扮打扮,那最正常不过的。可今天他遇上的女人却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骄傲的不需要让男人为她花钱。

为她花钱,反成了一种折辱。

楚亦来为之轻轻一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笑着收回了卡,眼底全是欣赏之­色­。---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531,单相思71,他和她是绝配;他要拿回主卧的主权?

萧璟欢并不喜欢宴会,却还是惊艳了宴会,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动人,更因为她是萧靳两家的掌上明珠。

并且,她深信,后一个原因,比前一个原因,来得更为的有份量。

所以,世间才有了那么一个说法:投胎是一门技术活绂。

不过,比起被人说成是某某某的女儿这类说法,她更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人那么称呼自己:萧璟欢如何如何,并且用的还是让人肃然起敬的语气。不过,就现在而言,这个程度还没到。

想想啊,在公司,被人当成了花瓶,那么,在这种宴会上要是也被人当作花瓶,那越发的理所应当了。毕竟,比起她能力非凡的哥哥,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逼。

所以了,这种宴会,她通常是不想参加的。

倒不是她虚荣的想要刷存在感,成为整个宴会的闪光点,而是,她不想成为别人眼里那种一无是处的千金秀,沦为他人口舌之间的谈资。

可结果呢,成为楚亦来身边的女伴,再加上身为萧靳两家的千金秀,这样一出席,平添别人一段谈资,那是不可避免的。

“听说楚家有意求亲萧家,瞧瞧今天他们连袂出席的样子,这是好事要近了?”

“看样子错不了。这两位,我看挺登对。”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绝配。”

“嗯,两家都有家底,两个人长得都好,学历背景也班配的很……”

萧璟欢躲进阳台,无意间就听到了这么几句话。

无聊。

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爱八卦的人呢?

萧璟欢叹息。

那楚亦来有什么好的?居然有这么多人看好他们。

正在四下找她的某人,适时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咦,你怎在这里躲清闲啊……”

没独处多久,那楚亦来就找了来。

“我和你说过的,我不太喜欢这种环境,从小就不太喜欢。”

她靠在那里懒懒的望着星空。

“为什么?”

楚亦来好奇的问。

“不知道。亦来哥,你去忙吧,我想在这里静静,吹一吹夜风。”

“可我想请你跳支舞,不知道璟欢妹子赏不赏这个脸?”

这人,根本视拒绝为无物。

她挺想再满口拒绝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就跳一支。”

既然都来了,还是玩一个尽兴比较好。把关系搞好了,以后才好办事。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搭理他了,那自然得搭理到底了。她从来就不爱做亏本买卖。

“当然。”

楚亦来点头。

“请吧!”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萧璟欢浅笑若花,挽了上去,落落大方的由他带进了场,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和他翩翩起舞。

虽然她不喜欢宴会,可是舞步却走得极为的熟稔,身姿又优美,裙子又高雅,能在楚亦来手上舞出最美的圈圈……就跳舞而言,他俩配合的不错。

恍惚的,她就记起了当初自己和邵锋跳舞的光景。

萧璟欢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会跳舞,引她走进跳舞这条路的人是靳长宁。

当初,年纪很小,学的时候,她老是踩他脚,于是他让她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跟着他的节奏慢慢走,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邵锋呢,他是个很能­干­厉害的人,但是,由于他家境不好,以至于自小他就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了学业上、打工上,对于跳舞这种事,一点也不懂。

他的舞步,还是她教的。

教的很痛苦。

被他踩得嚎嚎叫。

那真是一段又幸福又甜蜜又痛苦的日子,如今想来,还真是无比怀念啊!

“璟欢,你怎么了?”

耳边,楚亦来在叫。

她听到

tang了,脚下打了一个趔趄。

楚亦来忙扶住了往后仰的她,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画面显得亲密无间。

“谢谢!”

她道了一声谢。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楚亦来疑狐的问。

她笑笑,不答:“好久没跳,生疏了。嗯,不跳了,我去那边坐坐。”

萧璟欢婷婷而去,孰不知有个潜伏进来的记者,悄悄将刚刚那一幕拍了下来。

更有一双恨恨的眸子于暗处将他们仇视。

萧璟欢并不想楚亦来送的,可那家伙还是驱车不疾不慢的跟在车后,送到了小区。

小区门口,她停下了车,看到楚亦来下车走了过来,瞄了一眼小区名,问了一句:

“你怎么也住在这个小区?我以为你会住在你母亲那边……”

都是圈里人,谁谁住在哪里,多少有点底。

“我哥和我嫂不在,我帮他们看家。”

这理由,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半点刺儿来:

“没办法,我妈的别墅离的有点远。来去太容易堵车……”

“我就说……”

“那我回了……”

她挥挥手。

“再见。”

楚亦来笑容迷人的目送她进小区,眼底尽是恋恋不舍。

今天,他玩的很尽兴。两个人也蛮谈得来的。

也是细聊了之下才知道,原来萧璟欢也是一个爱旅游的人,两人一度谈起了欧洲各处名胜古迹,谈得那是相当的愉快。

在他看来,萧璟欢既优雅又大方,完全没有一般小女人的目光短浅,总之,相处起来,那是相当相当的舒服。

对于未来,他现在是相当相当的期待。

他本是一个挑剔的人,对未来伴侣的要求挺严格。

一,出生不能太差,学历不能太低。

太差肯定会有文化上的分歧,太低则会有审美上的差异。

他没有太多功夫去教自己的女朋友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楚太太。

他需要的是一个­精­神上可以独立,能有自己的事业,不会太黏人的太太。彼此相处,必须轻松,自在。

二,长得不能太丑,太丑带出去丢人,也影响基因的传承。

他们楚家一个个都是美人美男的,要生出一个丑孩子出来,那得多郁卒。

这个萧璟欢符合他对妻子这个角­色­所规定的定义。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一个有个­性­的人,还真不是他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追求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他喜欢这样富有挑战的事。

萧璟欢上了楼,开门,房内黑漆漆的。

可能他已经睡了吧!

她暗自吐了一口气,回主卧,在黑暗里合上门,抵着那门板想着:等一下洗了澡,就上一下线,好几天都没和“独行”兄联络上了,有点想念——其实呢,主要是有事想要请教于他。

她心里这么计划着,便打开了灯,转身直接就进了浴室。等洗完出来,打着哈欠往床走去时,忽然整个儿僵住了。

什么情况?

靳长宁怎么在床上?

一身睡衣睡裤,睡得那么的香,看样子睡过去好一会儿了。

本来,他们可是说好的,她睡主卧,他睡书房,可一趟出差回来,关系变了,他的态度似乎也已经变了。

昨晚上就睡在这张床上,今晚又是,他这是想拿回主卧的使用主权了吗?

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了,所以,他就老大不客气的要和她开始过正式的夫妻生活了?

不行不行不行!

她……还没准备好呢……

天天这样和他睡一处,那会影响她的判断力的。

“这么晚了,不睡­干­嘛?想杵在那里等天亮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那个睡着的男人居然就开口说话了。

“呃……”

她咽了一口口水:

“原来你还没睡着啊!”

“你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他不仅睁开了眼,而且还坐了起来,脸上哪有半分睡意,不仅­精­神的很,而且眼神比平常深了不知多少倍,并且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正好,她也有话要和他说,就乖乖走了过去,往自己那半张床的位置上一跪,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天比一天帅的男人。

他的面­色­柔了一下,­唇­角还微微一勾,也不知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就高兴了似的,冲她伸出了手来:

“快睡觉吧!你不在。我睡不踏实。”---题外话---还有一更。

532,单相思72,欢欢,你什么意思?吃完就打算不认账了?”

她连忙手一摆,和他保持距离:

“等一下,有一个问题,我得先和你讨论一下。”

“有事明天再说。”

现在的他,太太太不好说话了,长臂一勾,就把她给勾了过去,紧紧就抱住了,还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逼。

“睡了。”

不知为什么,也只有这么紧紧抱住了,靳长宁才觉得她是他的。他拥有的不仅仅是那些记忆。

并且,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不是自己在做梦,也不是自己在想入非非,这一切全是真实的。

他,靳长宁,工作这么多年,一直很自信,可是,一到了她面前,他就会变得极度不自信。

“不要。”

萧璟欢却打破了这样一个氛围,并推开了他。

这一推,令靳长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为什么不许我碰你?”

萧璟欢不自在极了,直摸头发:“你先别睡,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靳长宁看了一眼,见她态度很坚绝,只得坐正了:

“好,你说。”

可这事,她该怎么说呢?

“怎么不说了?很难开口吗?”

这欲言又止的光景,令靳长宁神情沉凝了起来。

“嗯,是这样的,之前,我们不是约法三章过么,这事,你还记得吧!”

她陪着笑,小心的打量着: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按原来的约定进行。”

下一刻,他的脸,果然就沉了,冷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不可爱了,不帅了……

“欢欢,你什么意思?吃完就打算不认账了?”

这话说的貌似有点重口味啊!

“什么叫我吃完不认账了……”

说得好像她有多饥饿似的。

“你现在表达的就是这样一种想法不是吗?”

这是***­祼­在控诉。

她心虚了,­干­­干­一笑后接上去回答道:

“我没有要赖账的意思,我就是想好好的冷却一下,我想,分开睡,可能更有助于我冷静的思考……”

“冷静的思考?”

靳长宁嚼着这五个字,眼神也跟着眯了起来,脸­色­变得有点­阴­晴不定:

“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需要好好的思考?还有,俩夫妻的,难道不该睡同一张床吗?”

最后一问,把她堵住了,好半儿,她才回过神来:

“呃,原则上是该睡一起的。可是……你总该给我一点时间调整一下……我……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心理上有一种在***的感觉……呀,你­干­嘛……”

这男人不假思索就倾了过来,一把压住了她,将她的手牢牢的扣在了他的虎口之中,眼睛里更像被什么给点着了一样,亮了起来,嘴里喷着清新的味道,一点一点压了下来:

“­干­嘛?我觉得,或者,我们该多多乱几下,这样,你才能更快的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一只手更是霸道的往她肌肤上抚了过去。

那温度,烫的灼人。

那态度,更不像在开玩笑。

甚至,她还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生某些化学变化。

她忙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蠢蠢欲动:

“喂,我说的是认真的,靳长宁,你别这样频繁出现在我视线里好不好,也别用你的身体影响我。

“我承认我有点不知羞耻,对你……你的亲近,很容易起反应。

“可我不确定,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本能的反应。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男女之间,有时就算没有爱,可身体上也能互动。这是人­性­的一种本能。

“所以,我求你一件事,给我时间,让我冷静一

tang下好不好。

“我需要好好梳洗一下心头的想法……以及,我对你的感觉……

“我不想身体上享受着你带来的那啥,可心上……心上……还想着别人……

“这两天,我感觉复杂极了……心也乱极了……”

她把内心那些想法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然后很认真的望着他,很希望他能理解,体谅。

靳长宁静静的睇着,看到了她眼底的挣扎,显然,这小丫头,还没有彻底从邵锋那个泥潭里走出来,现在,又被他困住了,所以,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

因为她从来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现在变得“三心两意”了,难免会慌。

“好,我给你时间。我回书房睡。”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孔:

“但是,欢欢,你需要多久想清楚这件事……”

面对欢欢时,他总舍不得狠下心去逼她。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不是有半年之约的吗?”

呃,好像又说错话了。

他本来缓和的脸孔一下又乌云密布了:

“小没良心的,你居然还想我等你半年?”

这话,他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我……”

萧璟欢只能陪笑:

“也许不用半年!”

“最多一个月!”

“三个月。”

她讨价还价。

“一个半月。”

“两个半月。”

“两个月。”

“好。”

口头协议一达成,他放开了她,跳下床,就往外跑了出去,闷闷的,再不搭理她。

呃,他这是生气了?

她跟了出去,想叫没叫,有点担忧的看着他冷着脸,砰的一下把书房门给合上了。

完了!

真生气了!

怎么办呢?

她抓了抓头皮,想敲门,手停在半空还是没扣下去。

站了一会儿,她终回了房,然后,拿来电脑上了床,打开后,上了游戏,呆呆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头像,打下了一行字:

“独行兄,你在吗?我好烦,能不能聊一聊?”

没回复。

可能不在。

都这么晚了。

谁想,没一会儿之后,那头像居然就亮了,而且还回了话过来:

“在……”

听到信息提示声,她的眼睛一闪,欣喜极了,都午夜时分了,他居然还会上游戏,真是难得啊!

她心里莫名美滋滋的。

“我以为,这么晚了,你肯定抱老婆睡觉了呢!”

“在生气,和老婆吵架了!”

啊,他那边也后院着火了啊!

她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

呃,不是,她这边是把人惹生气的那方,就不知道他那边是怎么一个情况。

“怎么,吵架了?”

“没事,小女人小情绪。”

那语气,透着满满的包容,忽让她觉得独行兄应该是那种责任感满满的人。

“哦!”

“你烦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萧璟欢嘘着气,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想了又想,终于愿意倾诉了:

“我好像,做了一件荒唐事。”

“怎么就荒唐了?”

p>

“几年前,我有个爱人……他被人注­射­了药物,那药物,令他身体受了严重感染,内脏器官极度萎缩……然后,我们给他治了两年多,再后来,他还是难逃一劫……去了……临死之前,他给我提了一个要求……”

她把先前因后果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邵锋要求她和靳长宁结婚的事,也包括前几天前发生的事。

“现在,我把他给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并不想结婚的,也没想过和另外一个男人再有这种关系的。可偏偏事态就这样失控了。他呢,也不想放过我了。可我……”

“你接受不了?”

“有点……”

她发了一个忧伤的表情过去:

“感觉总是别扭。”

又加了一个抓狂的表情。

海阔我独行发了个省略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发问。

“沉思。”

“哦!”

她打着字,想了又想,继而又问:

“你也是男人对吧!”

能娶老婆的肯定是男人。

她觉得她这一问有点傻。

人家又给发了一串省略号。

她发了一个汗滴滴的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语无伦次了。心乱。因为我刚刚把他赶出房,不许他睡一起。他好像很不高兴。可把他留着,我浑身不自在。而且也不好开了游戏和你聊天,聊他。”

“嗯,可以理解。”

“你,真可以理解?一个做老公的,被老婆推出去睡书房……”

打这一行字时,她小心翼翼的。

“不高兴是肯定的。”

“那怎么办啊?”

“径,你真就这么在乎他的情绪好坏吗?”

萧璟欢顿时陷入了沉思,自问起来:

在乎吗?---题外话---明天见。

533,单相思73,你想让他以哥哥的身份宠着你一辈子?

“那是从小陪着我长大的人,我当然不想惹他不高兴了……就算做不成夫妻,我还想做兄妹呢……被他宠着,很多时候是挺不错的。”

可现在这层关系,好像稍微有点尴尬了。

想了想,她发了一个忧郁的表情绂。

那边,海阔我独行沉默了一下:“你想让他以哥哥的身份宠着你一辈子?”

“嗯!逼”

她感觉这样真心挺好。

“可你想过没有?”

“什么?”

“如果他只是哥哥,有一天,他可能就不会宠着你惯着你了。”

“为毛?”

她没深思就直接打了两个字过去。

“他总会成家,总要娶妻,早晚会有孩子,如果你不想成为他生活的全部,那么,他的全部会献给他未来的爱人和孩子。你会慢慢和他越走越远。甚至渐渐的会没了交集……”

她看不下去了,马上打断Сhā进了话去:

“为毛会越走越远,又为毛会渐渐没了交集?”

对方沉思了一番:

“避嫌!”

“避嫌?”

“他爱过你。那是事实,若有一天,他另娶妻子,他的妻子会允许她的丈夫和你不清不楚的总聚在一起吗?想要家庭和睦,和前任女朋友,或是前妻避嫌,那是必须的。”

“呃……”

不得不说,他想的真是挺深远的。

她托着下巴发起呆来。

这时,屏幕上又跳出了一行字:

“如果你是妻子,如果为他生儿育女的人是你,那么,他就会永远宠着你,因为你是他的所有。”

道理说的太对太对了,于是她越发迷惘了——真要是和靳长宁老死不相往来,那是一件不太让人愉快的事,她好像不太乐意见到。

唉!

她忍不住抱着头,心又凌乱了起来。

想放开过去,放开邵锋,很纠结,那是她忘不了的初恋,忘不了的爱情;想放掉靳长宁,可一预想以后,他会有妻有儿,有他自己的小世界,而这个世界里不会有她,她又会觉得可惜,甚至于不甘;想投进他怀里,偏偏又忘怀不了过去,心里会时刻记得他们是兄妹关系,没办法忽略自己爱过别人……

总之,就是心肝特别的乱。

哎呀,她真的真的要抓狂了。

电脑对话框内,又跳出了两字:

“人呢?”

她回了一个叹息的照片:“在想你说的话!”

“然后呢?你想清楚了没?”

“我不知道啊……我想他像哥哥一样疼我,又不想他因为以后结婚生子远离了我。很想继续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独行兄,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她另外附上了一个叹息的表情。

海阔我独行发了一个晕的表情:“的确有点。”一顿,又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懂的。”

“好吧!”

“那你好好想想吧!”

“嗯!”

“我下线了,明天还要上班。”

“晚安。”

很快那边的头像暗了,萧璟欢对着电脑默默的发起呆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萧璟欢就觉得气压有点低。

早餐还是靳长宁准备的,不过,他只喊了一句,让她起床吃早点,然后,独自一个人先吃了,不像平常那样等她,也不再故意没话找话的引她和他说话,脸­色­一直是淡淡的。

等她洗好脸坐下去时,他也不像平常那样殷勤的招呼她吃了,早点也比较单一,就一盘子煎饺,配一碗牛­肉­汤。醋也没给备好。

总之,这待遇和之前差了好几截。

而且,一直不说话,客厅里安静的就像针掉地都能听得到似的,那感觉怪

tang得不得了。

吃完后,他只说了一句:“我吃好了,碗筷你收拾一下,我先走了,要去加油。”

“哦!”

不再等她,也不再催她,就像她和他是陌生人一样。

等门砰得一下合上之后,萧璟欢的心,急跳了一下,有一种失宠的味道在潜意识中漫延了开来,早餐明明挺好吃的,可是,忽就食不下咽了。

十个饺子,只吃了五个,另五个,被她放进了冰箱。

食不知味的日子,并不好受。

酒店总裁办公区。

未到时间点,贝青青还没开始工作,她打开了电脑,进了一趟qq空间去收一收果实,放一放鸟,然后,上了一下xx新闻网,然后看到了这么一条新闻。

标题是:萧氏集团兼靳氏酒店集团的千金大秀真容终浮出水面。

贝青青是个八卦女,看到这种豪门新闻,无论是谁都会点进去看一个究竟的,何况这一次的新闻还和自己工作的集团有莫大的关联,当然越发的好奇了,立马就点了进去。

首先是一张照片,一男一女相拥在跳舞,男的,她认得的,就是那个奇亿的少东楚亦来,一身黑礼服,帅得让人直冒心心眼——绝品啊,那绝对是绝品。

至于那个女伴,背对着镜头,只拍到了一个背部,身材非常的­棒­,一头波浪式的秀发跟着节奏在左右摆动着。

贝青青第一眼感觉是什么?

这个楚亦来不是约了欢欢去吃路边摊了么?

怎么转眼就另外搂上了一个千金秀?

欢欢这是被甩的节奏?

心中一下子就冒出了义愤填殷之气。

第二个想法是,咦,这个人的背影怎么就那么眼熟啊?

好像她在哪里见过似的。

怀着这样一种心理,她开始看文字介绍:

“劲爆劲爆,被雪藏二十年有余,身为靳萧两大集团唯一的女­性­继承人,昨夜出席了xxx生日宴会,作为奇亿少东楚亦来的女伴,荣耀登场。

“这是萧氏千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国内的名流圈抛头露面,其容颜,不像酒店女强人靳女神那样雍容霸气,也不似萧氏老总那样深冷严肃,萧秀的容貌,可以用倾国城倾来形容,一入场,就倾倒了所有男­性­来宾,整个柔媚的就像影视名星……

“以下是几张出尘脱俗的远照……大家可以先睹为快……”

呵,这记者,还真够掐媚的啊,居然用了“倾国倾城”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啧,这马屁也拍得太明显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

贱手那么往下一拉,一看到那几张照片,她整个人彻底被石化了,一动不动的就在那里痴了,傻了,大脑陷入罢工了……

“青青,这些资料,你下去分发一下,待会儿开会要用。”

文卓拿了一打资料过来,堆在她面前,而她却视而不见。

“哎,怎么了这是?”

他挥了挥手。

贝青青木木的抬头,以手指了指屏幕,咬字相当困难:

“惊爆大新闻……”

顺着她的目光,他瞄了一眼,眼里也露出了惊诧之­色­,夺过鼠标那么上下一拉一看,彻底就恍然了:

“原来金欢是大boss家的千金啊……怪不得,怪不得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边上,海子刮到了几个词,一阵惊悚,也叫了起来。

文卓转头说:“刚刚有人在上头发了一条大新闻。我之前看还没有呢……咱们新同事的来头强大的不得了啊……xx新闻网,还配图呢……怪不得奇亿的少东像苍蝇似的盯着……原来叙是名门牡丹啊……怪不得如此的国­色­天香。”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全惊奇的冲上了某个新闻网,而后,所有人都惊傻了……

陈真珍和龚高兰,对视了一眼,转过了头,发现坐在自己位置

上,也已经看到这则新闻的席曼莉,整张脸完全扭曲了。

唉,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的?

被她们一再质疑的某人,居然是她们的少东家之一,靳氏集团就是她的天下,靳氏集团所有的法则,全是他们家制定下来的,而她们这些小喽喽呢,从被集团内部挑剔的人事部选中的那日起,就在为升职加薪,为了享有这个集团的各种福利而卖命,而鞠躬尽瘁而死而后已。

结果呢,她们居然就把少东家看得这么低,这也实在太太太没眼力劲了她们。

与此同时,刚到办公室内的靳长宁也看到了这则新闻,眉头跟着深皱了起来。---题外话---第一更。

534,单相思74,她的身份曝光

萧璟欢走进办公室时,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碌,忙到谁都没空和她打招呼。

哎呀呀,今天这是什么模式?

在家冷遇不说,办公室也冷遇了绂?

她默默的坐到自己位置,开了电脑,又瞄了一圈同事们那一张张极度认真的脸孔,默默起身,去了茶水间给煮了咖啡,敬业的送去了总裁办公室逼。

靳长宁在和某个高管在说话。

她放下之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然后发现那个高管用眼神瞄了她一下。

那一眼,颇有深意。

怎么了?

她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吗?

为此,出来之后,她还特意去了一趟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脸上就敷了点润肤露,修了一下眉毛,上了一点­唇­彩,没什么异样的的,那人家为什么要那么瞄她?

出来时,她自己去煮了一杯咖啡,坐定后,发现贝青青不似平常那样凑上来问她:

“哎,昨天你和那楚亦来约会约得如何如何啊?那楚少东真敢吃那些路边摊吗?”

按照平常那孩子的八卦心理,人家一定会来问的。

可等她都快把咖啡喝完了,人家恁是不吭一声,居然非常认真的在打资料,办公室安静的就只剩下一阵阵翻文件的声音,以及敲键盘的声音。

这情况,有点诡异啊……

太不同寻常了吧!

“那个,青青,你很忙吗?”

她把工作椅滑了过去,谁知那孩子猛的站了起来,并且,生生就给扯出了一抹强笑:

“还……还好……是不是您需要我给您办什么?您喊一声就行……”

啊?没听错吧!

她眨了一眼,这孩子是不是说了“您”这个字眼,还是她昨晚上睡得不好,所以把字音给听错了?

她不觉摸了摸后脑勺。

“呃,没事,我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办公室内的气氛怪怪的。

“算了,当我没说……你还是坐下­干­活吧……别这么客气……你这样子,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她再度默默的退了回来。

这时,赵姐走了过来,解了他们之间的这份尴尬。

“叙,还有小席,都过来一下,接下去,让小席交接一下,平常由小席负责的助理的各项工作,叙,你听仔细了……”

赵姐叫了一声。

“来了!”

她忙走了过去。

三个人一起坐到了附近一间由玻璃隔成的嗅议间。

坐定之后,两个老前辈细细的交代了一下关于助理工作的各项工作……

“大致就是这样。以后,我们三个必须在每天中午之前,把靳总近三天的行程作一个细致的规划,制定下来之后,由叙汇报给总知道。如有所改动,叙,你得及时与我们取得联络,并加以修正……”

仔仔细细说了有一个多小时,赵姐最后作了总结。三人小组散会。

萧璟欢忽记起自己还没给靳长宁泡上午的茶,忙泡了送了过去。

靳长宁正俯案认真的看各种报表,头也没抬,只是沙沙沙的翻着——神情淡淡的,让人觉得这人和自己远得不得了。

原来,不被他黏着的滋味,竟是这么这么的失落。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吐着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又去给自己接了一杯纯净水。

有点累,她决定稍稍放松一下,一边喝水,一边上了网,等进了那xx新闻网后,一口水就全喷在了电脑显示器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忙扯了餐巾纸把那水给抹了。

而她的一阵­干­咳,很快就引来了关注:所有同事纷纷都转过头瞄她,然后,这些同事,因为她的环视而一个个回到了自己工作状态中。

至始至终,没有人发出声音。

好吧,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

tang变得那么古怪了……

原来啊,问题竟出在这里!

她的身份,居然就这样曝光了!

天呐!

她抓了抓头皮。

昨天那诚,不是说是不对外开放的吗?

怎么会有记者混在里头呢?

怎么办呢?

她重新又回去了泡了一杯茶,不过,没有回自己了座位,而是站在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环视了一圈所有比平常更努力工作的同事情,脑筋转了又转,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主意,转而笑了一笑:

“那个,大伙能不能停下手上的工作,听我说一句话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就不得不从电脑屏幕前抬起了头,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就落到了她脸上,那眼神啊,说有多复要就得有多复杂啊……

她捧着杯子,郁闷极了,很想翻一下白眼,却不能那么做,得顾着形象啊:

“我就说今天这办公室内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呢,我也是刚刚上了网看了新闻才知道的,原来,呵,我的事,你们大伙都知道了对吧……”

所有人都不说话。

除了贝青青。

这姑娘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啊,噌得就站了起来:

“这么说,这是真的?你是我们女神boss的掌上明珠?”

虽然有图为证,但是贝青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金欢,长得根本就和靳女神不太像好不好。

萧璟欢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额头,笑得很谨慎:

“呃,我姓萧,双名璟欢,王景璟,新闻上说的没错,靳媛靳董事长,是我的母亲。”

这话一核实,众的神情那自是越发复杂了。

“不过,你们呢,千万别有任何负担。

“这一次呢,我是应我妈之请,进的公司,因为之前呢,我从事的工作不是这方面的,所以这个办公室内,面对现在这份工作时,我除了拥有超强的记忆力外,就是不折不扣一只菜鸟。

“这是最最不擅长的领域。

“为了能更好的学习,更自在的工作,我让我妈隐瞒了我的家庭背景,只是想为了更好的与众位同事融为一体……

“在此,我只想说一句话,以后,我们该­干­嘛就­干­嘛……不要因为我是董事长的女儿,就拘束了……工作诚,该讨论时讨论,该研究时研究,该笑的时候就笑,别搞得就像太平间一样,静得­阴­森森的,让我太不习惯了……”

文卓因为她最后一句话,扑哧笑了:“萧秀,你这形容,还真是与众不同。”

刚刚这里虽然是比平常安静了点,可是用平太间来打比方,也太另类了……

萧璟欢噗哧一笑,耸耸肩道:“没办法,职业本能。”

“什么职业本能?”

贝青青好奇的问了一句。

“萧秀以前的工作和太平间有关?“

文卓也追问了一句。

“呃……这个以后再说。”

她不想说起自己以前那份工作:

“我只希望,以后,我可以留在这里,从大家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也希望大家不吝赐教。

“工作氛围呢,能轻松点,大家尽量放轻松。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也是。别和我见外啊……

“良好的工作氛围可以创造更好的工作效率,对于这一点,我可是深有体会。”

她想努力缓和和他们之间那突然之间大起来的距离,以灿烂而真诚的笑容,来融化彼此之间了防备。

也许一时之间,他们接受起来粗点困难,但日久见人心,她相信时间一久,就会发现,她和他们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投对了肚子。

“当然。”

赵姐站了起来,微笑以对:“以后,我们会全力配合您和靳总的,一定更有效的完成秘室办公室的所有工作

。”

“那就好,那就好。”

萧璟欢摩挲站杯壁,坐回了位置,目光淡淡的往那总裁办公室瞅了几眼过去,心里想着:

不知道里头那位看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肯定很生气吧!

居然被外人揣测自己的老婆将和某个富家子弟联姻,是个男人,都会郁闷的吧……

所以,那张脸才越发臭了!

嗯,肯定是这样!

唉,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老天爷这是故意想玩她才闹出这么一出的吧?

要不要去哄他,解释一下呢?

她犹豫着。---题外话---那个,我是到今天才发现,这一章昨天居然没有发布成功,真是晕死,现在补上,今天还有两更……会在12点前更完……

535,单相思75,欢欢的小郁闷:冷静期,就好像是冷战期

中午,萧璟欢给靳长宁打了饭,进去时,他正用流利的英文在和人开视频会议,没瞄她一下,表情非常的严肃认真。

这样一种状态的靳长宁,似乎又帅了几分绂。

唉,这个男人,一到公司,感觉他整个人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个人私生活上头的事情,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好吧,他是最最了解她的,所以,这些绯闻,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多大的事。

这么想着,默默退出来的萧璟欢,忽挺想给自己一记爆栗子的。

在读大学时,她被邵锋的男­色­所迷,飞蛾扑火似的,投进了一场奋不顾身的热恋当中逼。

那时,篮球场上,他那强大的爆发力,帅气的投篮,英气逼人的脸孔,深深的赢得了她的关注,之后,她细细研究了他的生平,终被他的才华所折服。

总之,第一眼折服她的是人家那比哥哥还要俊上几分的脸蛋,以至于后来,邵锋知道她这个心理状况之后,就拧她的耳朵,称她为:楔痴。

楔痴还理直气壮的答了一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要不长成那样,怎么引起我的兴趣,怎么让我拜倒在你的西裤底下,怎么让我发现你的才华……说实话,你要不帅,你再有才华,我估计也只有­精­神层次的欣赏。不会因此发展到**层次的欣赏。没办法,我是­肉­欲动物。”

为此,她还被他狠狠的办了一顿。

现在呢,她居然觉得靳长宁越来越帅了。

这种异样的反常到底是怎么来的呀?

难道,是当年的花痴病又犯了吗?

不是吧!

现在的她,任何男人的男­色­,貌似都对她没用吧,邵锋过世后,她一下就得上了男­色­免疫症。

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很深刻的检讨了一下,可惜没得出答案。

下午给煮咖啡进去时,他身边又围了几个人,正在研究着另一项收并案。

据她已知的资料来看,那会是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收并案。现刚刚开始,接下去有一段很长时间会为了这件事而忙碌。

再进去给送茶时,只看到他在捏眉心,一副沉思状,明知她来了,也不睁开看一眼——原来,这家伙生起气来这么严重,可以忍着一句话都不和她交谈?

哼,不说话就不说话,看谁憋得过谁?

都说在爱情世界里,先爱上的那方,永远是输方,而在他们的爱情当中,靳长宁已经向她表明了想法:他爱她,并且还是深深的爱了那么多年。在这个广大的前提下,她还怕输给他吗?

他忍着不说,受伤的是他自己,而她只是小不舒服而已。

能忍的。

对,就让他难受去吧!

傍晚,时间到了,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逃了去,而是和赵姐她们又细细研究了一番明日靳长宁的行程。

敲定之后,赵姐说:“临下班之前,你拿这行程表,去和靳总报备一下。要没问题,明天就按这样一个行程走……”

“好!”

她拿了文件夹进了办公室。

彼时,靳长宁难得闲了下来,正靠着椅背养神,眉心是锁紧的。

这和她平常见过的那温温柔柔的模样很不一样。

而且,看上去好像还很累的样子。

是昨晚上没睡好吗?

还是在为网上那点八卦新闻不高兴?

后者不太可能,应该是前者。

“靳总。”

她轻轻叫了一声,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眸子,那份清冷的目光,让人感觉怪怪的。

“什么事?”

“明天的工作行程,想和你汇报一下……”

她站在他面前,无论是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很公式化。

“嗯,说吧!”

“明天九点半,会有个高层会议,到时靳董事长会主持会议,但你需要前往旁听……十一点,有个饭局,会和局里的领导一起讨论某项捐款问题,安排

tang的是简单营养的工作餐……”

她细细的一五一十把明天从早上九点开始到晚上五点的所有事宜全都报备了,最后问了一句:

“这样安排,靳总你有补充或更改的吗?”

他听着,细细琢磨了一下:“没有,就这样安排吧!”

“好!”

“下班吧!”

“哦!”

几分钟的交谈,他们保持着上司和下属固有的模式。

讨论完后,她转身要走。

“等一下。”

他叫住了她。

“什么事?”

“今晚上我有个私人应酬。你要是不想在外头吃,就回妈那边去吃吧!”

他低着头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私人应酬?”

她咬着这四个字,心头怎么就冒出了一股不痛快来了呀!

“什么应酬?”

靳长宁一怔,抬头淡淡瞄了她一眼,转而站起来,拿了抽屉里的钱包和车钥匙放进公文包,走了过来在越过她身边时顿下,一脸深深的问:

“我很好奇,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

那双眼睛直直逼视,让她心虚的厉害。

以公司职员的身份,貌似她无权­干­涉上司的私生活。

以老婆的身份,呃,貌似,他们现在正处于冷静期。

这个冷静期,就现在情况而言,好像更像冷战期。

一想到冷战,她就觉得好莫名其妙。

在台湾的时候,两个人那么好,怎么一回到这边,情况就闹得这么僵了呢?

就好像那几天的恩爱,就像一场春梦,梦醒后,什么都不是了,只剩下比平常还要冷淡的尴尬关系。

哎呀呀,她突然就小郁闷起来……

幸好,他没有向她逼问答案,跨出门前,只淡淡扔下一句话:“把茶具收一下,出来记得锁门。”

“……”

这个家伙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原来他使唤起人来,一点也不比她弱啊!

哼,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呢……

萧璟欢扬了扬手上的资料,真想一把砸过去。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她只是想再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就这么给她摆脸­色­,也太太太没男人风度了……

可一想到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唉,他会生气,好像也情有可原。

嗯,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家伙生气,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些绯闻照——

下班出来,坐到车上,就接到了母亲靳媛的电话,让回一趟家。

既然靳长宁不回那边,她回去晚餐肯定没着落,所以呢,母亲大人一召唤,她就去了——这绝对不是故意要去蹭饭的意思,是母命不可违。她很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理由。

一进门,就看到父亲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呢,母亲呢,则坐在边上打电话,看到她进来,匆匆就挂了,脸­色­有点不太好。

“妈,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萧璟欢有一种要踩地雷,且,随时随地就要爆炸的那种。

“这要问你啊!”

果然是因为她。

她忽就心肝发颤了:难道,也是因为白天那则绯闻吗?

“爸……您怎么也在这里?真是难得啊……那个,让我猜一下哈,您该不会在这里终于也占得一席之地了吧……”

她往父亲身边一缩,拥着父亲调侃起来,想把这气氛给搞活了,自主的就把母亲那问忽略掉了。

这边这处别墅,是母亲的新别墅。是易梵过世之后买的。另外那处别墅,是她和易梵生活过的地方,她搁置着,并归入了小弟

易中天的名下。没在里头住,大约是怕触景伤情。

这边买了之后,她和哥时不时会来住一住,不过,父亲从来没来过,今天好让人意外,居然能在这边看到父亲的身影。

“别想转移话题。”

这回,父亲大人貌似并没有卖她账,很有默契的配合母亲大人板起了脸。

她只能无辜的眨眨眼,小声的问道:“我做错什么事了么?”

“刚刚是楚夫人打来的电话,他们想向我和你妈提亲……”

萧至东揭晓了答案。

萧璟欢顿时瞪大了眼,马上坐正了惊呼出声:

“什么?提亲?”

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题外话---这是今天的更新。还有一更。

536,单相思76,在公是助理,在私是太太,你怎么会不知道?

靳媛斜眼瞪着,抱胸道:

“你们俩的消息被网上那么一曝光,楚家立马就表示了这个意思。你自己说说吧,怎么解决?”

萧璟欢噌的站了起来,态度坚决无比:

“当然得拒绝啊,这还用想的吗?逼”

开什么玩笑,嫁楚亦来,那家伙,比靳长宁还要不入她的眼好不好?

“用什么借口?”

靳媛淡淡的再次逼问。

“……”

呃,社交诚上,拒绝人,是一门技术活。

这件事,处理不好,就得结怨家拉仇恨。家族和家族之间更敏感。

萧璟欢咬起了­唇­来,心里早把那楚亦来给骂惨了。

“我女儿还小,我们俩还想留她几年。这话妥吗?你那岁数明摆着的。说你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可行,但你是不是该拿出一个像样的男朋友来公布公布?”

哎哟喂,听到这儿,萧璟欢一下明白了,合着,妈这是变样的在逼她给了靳长宁一个名份啊!

她马上往父亲肩膀上倒了下去,不说话了,脸苦着,拉长着,想到那家伙爱理不理的小样,心里有点来气。

萧至东摸了摸女儿的头颅,在这张小脸上,瞅到了一些苦恼之­色­,脸­色­不觉缓了缓,遇上这种事,这丫头心里想来也有气的,遂就打了圆场,把话题岔开了:

“怎么没和阿宁一起回来?”

“哦,他有事应酬去了!”

她懒懒的回答。

“应酬?公司今天的行程当中,没有任何酒会餐会安排啊!”

对于靳长宁的一般行程,靳媛这个做董事长的,每天都有一份行程表。

“他说,那是私人应酬。”

“私人应酬怎么不带上你?”

靳媛的心思是何等的敏感:

“因为今天的新闻,阿宁生气了?”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靳媛极度不快,很想去戳女儿的额头:

“在公,你是助理,在私,你是太太……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不对,你们俩,这是吵架了?”

“没,只是彼此需要冷静冷静。”

她剥着手指,转而抬头道:

“妈,我和他之间的事,您和爸能不管吗?

“现在,我需要时间想通一些事。

“您懂的,很多事,别人看来是这样的,我看来是那样的。想我的想法得到转变,光听你们说没用,主要还在我心里怎么转过那个钮。

“妈,我不是十六岁,心­性­不成熟,做事凭冲动。我是快二十六岁了,不管是思想,还是阅历,都不浅了。好好想一想,很重要。真的。”

靳媛和萧至东听得这番话,对视了一眼。

“那你说一说,楚家那边怎么解决?”

做母亲的,再次问到了这个问题。

“这事吧……”

萧璟欢琢磨了一下: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你们放心。”

……

这天晚上,她还是有回市区公寓的,父母让她必须回家去。

靳媛说:“距离远了,心会跟着走远。有任何矛盾,回家解决去,别在娘家待着。”

不过,在餐桌上,他们讨论了一下在哪个区给买别墅这个事儿,还让她自己选,具体的房型户型配套设施的照片都有,只是她心情怏怏的,说了一句:“等以后再说吧……”

男当事人都不在,选爱巢这件事,应该是男女双方一起有商有量的讨论才比较好。

萧璟欢回到家九点不到,迎接她的是空空的、黑黑的屋子。

靳长宁这层公寓房,就这么一点面积,对于从小走了豪宅的人来说,真心不大。

tang

她呢,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在母亲那边,所拥有的闺房、书房、衣帽间、起居室,那一整套加起来,有几处比这边要大上很多。

从很小时候,萧璟欢就深刻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家的温暖与否,和屋子的大小,不成正比。

那是她从一个同学身上感受到的。

那位女同学,家里不过一百来个平方,住了四口人,父母,两姐妹,空间是狭小的,但他们一家四口,亲密无间的生活,却是叫人艳羡的:

早晨一起吃饭,白天一起忙碌或学习,晚上围在一起说一说这一天发生的事,然后,熄灯睡觉。

日复一日,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那份和和美美的幸福,是钱物所买不到的记忆。

无价的记忆。

那是她向往的生活。可惜,从来没真正得到过。

现在,她越发的感受到,没有爱的屋子,再小都是空的。

萧璟欢洗了一个澡。

晚上九点多,她拿起手机,发现上头有未接来电,一看号码,居然是楚亦来的。

上午,下午,还有之前没多久,她曾一再给这个家伙去过电话,不过,人家手机关机。想来现在是开机了,知道要来给她回电了。

她没多想,就给去了电话。

那边,楚亦来很高兴:“璟欢,你是不是找过我?抱歉啊,之前一直关机,才开机呢……发现有来电呼入过,我马上给你回了电话,可惜,你没接……有事吗?”

有一些声音传了过来,他似在餐会上,或是酒会上,或是酒吧,总之,他在人群噪杂处。

也是,夜生活才开始,像他那样的成功男­性­,怎么可能早早的跑回去睡觉,那也太太太辜负良宵了。

如果在国外,这个点,她一定也泡在外头,可惜在国内,没有闺蜜的日子,能出去往哪儿玩——貌似,她也过了那种特别贪玩的年纪。

“有事,当然有事……”

萧璟欢很不友善。

“怎么了这是?”

那边,楚亦来也隐隐感觉到了。

“楚亦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语气,绝对是不­阴­不阳的。

“交代什么?”

这人故意在装糊涂吧!

“网上的这些新闻,我希望你能尽快清理掉。楚亦来,在我答应和你出席宴会时,我想我和你有一再确认过的,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对吧。结果呢,这种事就是发生了。”

“新闻?什么新闻?抱歉,我现在国外,才下飞机没多久,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啊……”

电话呼叫保持着,某个人似乎真去看新闻了。

萧璟欢淡淡的把手机拿过来又瞅了一眼,心里暗骂:你就装吧……哼!

没一会儿,楚亦来的声音传了过来:“抱歉,真是抱歉,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璟欢,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回头我向你陪罪。”

“陪罪就不用了。只不过我们萧家人,没一个人爱抛头露面,让人来评头论足的。我父亲从小到大还没把我放到媒体面前过。这一次出的又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流言,楚亦来,呵,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用几声冷笑,表示了自己的极度不满,

“你放心,绝对放心,明天这些贴子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保证。”

楚亦来在那边信誓旦旦。

“但愿。”

她不快的挂了电话。

楚亦来在电话另一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边上还有人起轰:

“哎哎哎,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不可一试的楚大少居然也有向人低三下四告罪的时候,真是太叫人大开眼界了?”

“是啊是啊,这是谁啊?能让你小心的赔不是?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楚亦来笑笑:“失陪一下,有点小事要处理处理。”

他走开了

,心里却有无限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的是太大太大了,他楚亦来本身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公子哥儿,商业新秀,多少人想巴结,想和他闹出一点新闻,都是苦无机会。这一次呢,他一不留心被人拍了几张亲密照去,得到的是指责。

可他又是高兴的,因为不少人在那则新闻下留言了,说:这是郎才女貌,更是珠联璧合。

想想啊,萧四秀的第一次绯闻对象是他,他的骨头不由得就轻了起来。

他看了好几页评价,心情舒畅啊,可惜啊,得删,为了不至于把人家萧四秀惹怒。

“喂,老古,帮我做一件事……把发我绯闻的那个记者给我找出来,还有,把那网站的负责人的联系电话也给我一下……”

萧家人都不喜欢高调,想要和这位千金秀有进一步的发展,貌似得投其所好。---题外话---明天见。

537,单相思77,夫妻相处,该有的一个准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挂了电话,萧璟欢上了网游,很想找海阔我独行聊聊天,可惜啊人家没在线上。

等了有一个小时,他始终没上线。她等乏了。下线,决定好好的冷静冷静。

后来睡去了,靳长宁什么时候回的家都不知道绂。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了起来。

两个人相敬如冰的冷静了好几天逼。

早上,他会喊她起床,买好早点,可再不会和她多说话。吃完就走。

在公司,交代事情的时候,总是言简义赅的,没一句废话。

晚上下班,这几天,他一直没回家煮饭。都有应酬。可具体是什么应酬,抱歉,不是公司行程单上的安排,她完全不知道。

每天晚上回来都晚,都在九点之后,一进来,就去洗澡,洗完澡就进书房,门一合就再也不出来了。当然,夜宵是别想再有了。

萧璟欢唯一的乐趣是,每晚上找独行兄聊天。

有时他在,有时他不在。

在的时候,他们或聊天,或是去打怪发泄一下;不在的时候,她抱着抱抱熊发呆,想一想今天一天做过的事,时不时会在私下里分析分析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

关于网上那点绯闻,那则新闻已经被删了,整个网络已被完完全全处理­干­净了。

楚亦来回过后曾找过她,想负荆请罪,她推说工作忙,一口拒绝了——在这敏感期,她不想再多生是非,还是没事打怪比较有意思。

“独行兄,你是怎样一个人?”

某一天,打完怪,萧璟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就是平常生活当中,你会和你爱的人,斤斤计较吗?要是你的爱人得罪了你,你会和她冷战,不理她吗?”

对于男人,她了解的总归是不透彻。

虽然她是心理师,虽然,看一般人,她可以看得很透,可是,这个萧长宁,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貌似,她对他的好奇心,也因此越来越重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总觉得他是她所熟悉的人,可事实证明,他的很多方面是她所不了解的。而正是他那些让人觉得陌生的地方,正深深地吸引着她。同时,她又在排斥这种被吸引。

反正,滋味复杂。

“这要看情况。”

海阔我独行回一句。

“也就是说,你再如何包容她,可一旦她触到了你的底线,你还是会生气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海阔我独行回答道:“我可以包容,但她也必须学会自我检讨。给她一定的时间,让她意识到自己错在那里,我认为很有必要……是人,谁都犯错,知错能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她想了想:“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个概念太笼统了吗?”

海阔我独行:“怎么说?”

她:“错与对这个问题。往往是相对的。你认为她错了,她认为自己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两个人之间,在认知方面,很难得到统一的吧!就是俗称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旁人来判断,也不见得能判出一个正确的结果来……”

海阔我独行:“径,夫妻相处,该有的一个准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又想了想:“你先说说看,在你眼里的夫妻准则是怎样的?“

海阔我独行:“互相扶持,互相宠爱,互相依靠,互相谅解,互相取暖……”

她:“哦……”

海阔我独行:“你和你的他,怎么了?”

她托着下巴考虑了一番,才打了一行字:“也没什么,就是他不搭理我。我呢,我也没去搭理他。几天下来,总觉得这样过日子感觉怪怪的……”

海阔我独行:“怎么怪了?”

她呆呆的望着那几个字,想了想那感觉,迟疑着就打下了一行字:“感觉回家心里空空的。屋子变得冰冰冷的。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家里只剩下我时,我就觉得那不是家,只是被冠了‘家’这个名目的空房子而已。”

她反省,会出现这

tang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太黏人。突然不黏了,所以,就不习惯了。

海阔我独行,先是给了一组省略号,然后又回了一句:“那你想过没有,你有可能是爱上他了呢?”

她呆了一下:“爱上他?”

海阔我独行:“嗯!”

“不太可能。”

“为什么?”

“我喜欢的是邵锋。”

“邵锋已死,人的情感会转移。重要的是,你和他有感情基础。喜欢之情可以进化为爱情。”

“可能吗?”

她表示怀疑。

海阔我独行:“为什么不可能?”

她发了一个发抓的表情

海阔我独行:“你们上床了是吧!”

她囧脸,和一个男网友谈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海阔我独行发了一个问号:“害羞?”

她又囧了一下:“只是觉得诡异。”

海阔我独行发了一个微笑:“不用觉得太诡异,我们可以用冷静的思维,客观的看待两~­性­问题……”

她:“好吧!”

海阔我独行:“如果你对他没感情,你可以允许他一再的亲近你,一再的和你上床吗?”

她:“……”

一时陷入了深思。

她是怎样一种人呢?

是那种认准了那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到底的人,在这个品质上,她和哥哥,都像极了母亲。

之前爱着邵锋,他没了,她对爱情就没了想法,这两年,从来没有人能走近了她……靳长宁是邵锋出事之后,至今为止第一个和她有了这样一层关系的人。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么之后那几次呢?算什么?

她皱起了眉头来。

书房,靳长宁看着那省略号,挺期待她的回答。

那边,好一会儿才发来了一条信息:“我觉得他越来越邪恶了,把勾引这个戏码已经修练的如火纯青。”

正在喝茶的他,因为这句话,满口茶水全喷在了显示屏上。

居然把责任全推到了他身上。

呵呵,好吧,是他勾引的,问题是你得愿意配合,我才能勾引成功吧……

这坏妮子!

正想着呢,那边又发来了一句话:“我意志力薄弱,他手段高明,总能轻易把我勾搭上床。其实,我明明不想这么做的,可等回过神时,不该发生的事全发生了。而我还没办法对他生气。”

最后还给配了一连串的眼泪。

靳长宁又气又好笑,打了一句话回去:“一句话,他对你有没有用强?”

她:“没有!”

嗯,这回答,还算老实。

靳长宁­唇­角一勾:“所以了,你被推倒,不是他本事大,而是你心里有他。”

一串省略号后,她给了一个郁郁的表情:

“可我不爱他……有很多男人,在爱一个女人时,同时还能和另外的女人上床。所以,有人认为,某些男人,会把灵和­肉­是分开,难不成,我有这种怪症……哎呀,头疼死我了……”

靳长宁:“……”

他才头疼好不好。

以他看来,这死丫头心里明明有他,可结果呢,就是死不承认。

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享受他带给你的**上的快感的是不是?”

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独行兄,你说的也太太太……”

没说完。

他勾­唇­一笑,眼中泛起柔光:“如何?”

她回以一个叹息的表情:“让一个女孩子承认这种事,是很难为情的。好了,我先下了,头疼,好像有点行冒,

睡一觉,也许会好一点。”

对于她的逃避,靳长宁没再逼问,而是给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回了两字:“晚安。”

她下了,而他盯着“行冒”三字,起了迟疑之心。

要不要关心一下?

他坐在电脑椅上,转着圈圈,想了又想,没过去——不能前功尽弃——

靳哥说的很对,对这丫头,太宠,她会习以为常,会不知珍惜,偶尔将她扔在边上凉一凉,会起到不同凡响的效果。---题外话---第一更。

538,单相思78,饥饿效应,他在引导她更好的工作

关了游戏,靳长宁去洗澡,然后,又工作了一会儿。

直到快1点了,他才敲了敲有点发酸的腰,站了起来,在书房转了两圈,没忍住,还是往主卧那边走了过去,小心的开门,里头一团漆黑。

他翼手翼脚进入,开了小灯,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烫,应该没问题绂。

至此,他才算松了一口气,又摸了摸那头柔软的秀发,睇了一眼那睡得沉沉的娇美脸孔,小坐了片刻,才关了灯,走了出来。

还得忍一忍逼。

得让她好好的、彻底的想一想、反省反省。

他不认为她心里没有他,她只是不想正视,不愿觉得愧对了邵锋。

这大约是因为:那丫头太真,一直认定爱情就该也只该一生一世只对一个人好,其实,不是的……

曾经那份感情可以藏进心里,但她才二十五岁多点,完全可以开始另一种人生的,不应该就这样封掉了自己的爱情大门,让自己就这样孤苦了一辈子。

这不是邵锋想看到的,也不是他想面对的。

第二天,靳长宁还是照着自己的节奏走,比她先走,神情依旧淡淡的。

话说,他忍的好辛苦的。但必须还得装几天逼。

呵,为了追老婆,他也够拼了。

中午时候,办公室内的靳长宁用遥控器把百叶窗帘给卷了起来。

坐在办公桌后面,他一抬头就可以通过单向玻璃,把外头那间办公室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欢欢的身份曝光的结果,反而让她更快的融入进了那个小团体。

看着她和他们相处融洽,把每一份工作都做到最好,每个行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他颇为欣慰。

这几天,她不再百无聊赖的在那里打哈欠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安排呢?

饥饿效应。

当一个人一整天无所事事之后,就会出现空虚感,这个时候,你安排她做得点事,她就会认真的去做,去看,去完成。

如果一上来就交给她庞大而复杂的工作,一个没有经验的人,会手足无措,会有压力,更会排斥,如果做不好,更会有逆向心理,而生出厌烦之心。

他不能让萧璟欢有厌烦心理,他要让她保持在无聊的饥饿状态,循序渐进的、一点一点引导她走上这条路——继承家业,才是该她走的路,而不是每天身陷在死人堆里,和危险为伍。

他知道,她的记忆力超极的好,每天只让她看那么一点资料,有什么好处呢,在她无聊的时候,那些资料就会被反复的记忆。

通常,她看一遍就能记住,如果反复记忆,记的肯定会很深。记深了,那以后开展工作就容易多了。

而事实上呢,这样的安排,是有很大效果的。

不到半个月,她就基本适应了这份工作,并且达到了游刃有余这样一个结果。

虽然,赵姐手上还有一些事没有下放,那是因为他不想她太忙,逐步加大工作量,她的潜力就会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一下全下放了,她太忙,就没了工作乐趣。

看得出来,她喜欢轻松的工作,所以,他认为,逐步逐量最是合适。

看着外头萧璟欢浅笑的和同事说话的模样,他的­唇­角,就不自觉的勾起,心情是愉快的。

嗯,偷窥,成了他繁忙的工作之余唯一的乐趣了。

他拿起手机,对着对面的那个正在认真看资料的女人,拍了一张照:长发高绾,一副女­精­英的样子,和平常她无赖淘气的模样,截然不同,迷人极了。

等看够了,靳长宁才把百叶窗重新放下,继续忙碌的工作。

下午三点半,靳长宁正在看那份收并案的计划书,萧璟欢走了进来,汇报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每天听行程汇报,本是一件无聊的事,不过因为汇报的人是她,他觉得挺有意思,挺享受——瞧吧,他中她的毒得有多深。

正在汇报,有人敲门进来,来的是席曼莉,脸­色­极度怪异的走了进来。

他示意萧璟欢停一停,转而问席曼莉。

“有事?

tang”

“嗯,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靳总给我批复一下。”

席曼莉看了一眼萧璟欢,来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是以并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她在里面。可既然都进来了,哪还有退出去的道理,就直接把报告给递了过来。

靳长宁一怔,接过,看完问道: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这也是萧璟欢诧异的,不觉也瞄了过去。

“哦,是这样的,我想回老家那边去工作了。这边离家太远,父母老了,我总不能老在外这么忙,完全顾不上家里,也没法在父母膝下尽孝。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叶落归根。回到小县城工作比较能照顾好他们。”

席曼莉把自己想好的理由,用很平静的语气表述了出来。

这个理由,挺充份。

靳长宁很明白的,一个公司,有新员工进,就一定会有老员工因为种种原因离开。

员工想辞职,那是他们的自由。

可问题是,在身边做久的人,一旦替换,重新更替新员工,那不是一件叫人觉得愉快的事。

就比如说他之前的助理离职,都快半年了,他还是不太适应,所以呢……

“小席,你在这边工作已经好些年了吧!”

他决定还是想尽量挽留。

席曼莉点头:“嗯。从一毕业就在这里实习,到最后在这里成为正式员工,已经七八年了。”

“你是一个很衬职的员工。我没来之前,你就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工作了,那时,靳董事长就很推祟你,说你办事认真仔细,是一个值是信任的人。

“上手集团工作之后,你也的确帮了我不少忙。你的努力,你的上进心,我都有看在心里。

“小席,集团培养一个可以用顺手的员工不容易。我希望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

“如果是薪资问题,你可以直说,我会和董事长反应一下。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应该没问题……”

就工作而言,这个席曼莉真的挺负责任,很配合他工作,很顺手。

被挽留,席曼莉并不意外:

“在薪资上,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在这里得到的是最好的。但是……”

后面的原因,她没说出口。

“除了想照顾父母这个原因,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是促成你非要离开的?”

靳长宁有点好奇,集团给于秘书团队的薪资,绝对是丰厚的。当待遇不再吸引人,当员工宁愿选择低收入低发展的另一份工作时,那问题肯定出在了其他方面。

席曼莉低下了头,没说话。

靳长宁想了想了,没逼问,而是把报告递了回去:

“还是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小席,我知道你家在小县城。以你这样的工作经验跑回小县城再重头开始,如果你没有找好下家,我觉得那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且我相信,无论你走到哪里薪资待遇,永远不会比我们名远高。

“如果你说因为家里放不开,我可以放你一个长假,好好去整理一下家里的事,可以带薪休假。”

话是真诚的,诱惑是巨大的。

席曼莉瞄了一眼神情真挚的靳长宁,接回了辞职信,想了又想,情绪有点纠结:

“那我再去好好考虑一下!”

就此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靳长宁淡淡看着,不确定这个秘书到底为了什么才想离职。

女人心,海底针,在领教了欢欢那复杂的心理之后,他是真的真的感受到了这六个字的深意了。

边上,萧璟欢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着,心下有点好奇: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女人,对他存有非份之想啊?

靳长宁抬头看到了她眼里有疑惑,不确定她在想什么,不过还是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欢欢,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上司,成功的老板,就得懂得笼络人心,就得照顾自己得力助手的情绪

。而不是把对方当作工作机器。

“有件事,我们心里都清楚:老板靠员工在挣钱,员工在靠老板养家糊口,同时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人才是需要被挖掘,被赏识,被给予机会的,同时,企业主也需要人才来发展壮大自己的企业。

“想要双赢,就应该互相尊重,互相倚重,长期合作,才能产生最好的工作效率。

“席曼莉现在做的这份工作,已经上手好几年,要是换人,外面整支团队都会兵荒马乱有一段日子。

“因为接下去这段日子,至少两三个月,我们有个很重要的收并案会被开展起来。这个时候,我需要我的团队­精­诚合作,而不是乱成一锅粥……

“在这个时候,我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事件发生。所以,留人,是必须的……”

总之,他的所做所为,全是从集团利益出发的。

萧璟欢深深瞄了他一眼,心头暗叹。

这块烂木头,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

上位者的­精­明,以及深思远虑,他都具备了。

母亲真没看错人。倒是她,看走了眼,居然把一块美玉当作了朽木。

“哦!”

她点下了头。

“欢欢,以后,你如果要继承家业的话,就得学会为自己开展工作组建一支可靠的值得信任的能力非凡的团队。

“在组建过程中,你必须学会易位思考。一旦建立,能不换人就不换人。

“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擅于关心他们,令他们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并且心甘情愿为你服务,为你卖命。

“这样的你,这样的上司,才算是成功的。”

“知道了。”

虽然继不继承还是个未知道,但是,这种理念,还是值得学习的。

“嗯,那就继续你的工作汇报吧!”

靳长宁示意她继续。

她重新开始中断了的汇报。

看着那些行程,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件事:坐在他这个位置上,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要管的事那么多,要办的事那么多。

赵姐说:“靳总是工作狂,刚接手时,他常常是十几个小时一直处在工作太态。集团工作能这么顺利开展下来,全是因为靳总肯吃苦耐劳。”

一个门外汉,哪怕学过工商管理,在真正接手这么大一个集团时,肯定什么都得从头学习。

她有点好奇,当初他放下自己的工作,接下这份重担,怀的是怎么一份心理?

那会儿,他承受的压力肯定很大吧!

她突然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帮上他?---题外话---还有一更。

539

靳长宁的工作量多不多,从工作行程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错,每天他都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整个人就像一台机器似的,每时每刻得按着行程来走——不是突发事件,他很少改变行程的。

刚刚上手的时候,萧璟欢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每时每刻都得去提醒靳长宁接下去要做什么?要是时间拖了,就得去催,去请。

每天,她除了要和赵姐他们一起制定行程,还得盯着行程安排工作逼。

最初几天,还是席曼莉在做。

这人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负责的。极负专业­精­神。活脱脱就是一块该做这一行的料。

有时靳长宁会外出洽商,然后,跟在他身后的,除了文卓,就是席曼莉还有她了。

几天之后,配合靳长宁的工作就渐渐地全部交到了她手上——起初几天有点不自在,不过,隔了个两三天,她就适应时不时见到他那张脸了。

是的,璟欢现在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基本的理论知识,她本来就有,实践起来呢,有熟人老人带着,又是在自家酒店,虽是新人,可她没有半点工作上的紧张感,凡事到了她手上,就能顺理成章的捋顺起来,一点也不乱,她表现的相当出­色­。

这样的生活,你说它枯躁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毕竟太过于琐碎了。

不过,之前做解剖师,有时也挺枯躁的。在没办法弄明白死者死因时,只能不断的联系各种琐碎的小细节,来刷新的发现。只不过,它给人的成就感是,灵光乍现时,你就能为整个案情的发展提供积极的线索,为惩治凶徒作出贡献。

而她现在这份工作的所有琐碎,却全是为了策划者所在执行的计划可以得到全面的实现。

由于突出的是团队­精­神,所以自我存在价值就会变得渺小。

可这些人却又是不得不存在的。

正因为有这些小人物不懈的努力,才能把数据收集并展现出来,能让上层得到更为直观的数据资料,从而为整个集团的正常运营提供依据和保障。

怎么说呢,一个大的集团,需要无数小小螺丝钉默默的耕耘,才有利益产生。

所有,办公室内部的每一个成员,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只是,那种价值,不像她做解剖师,可以比较直观尖锐的让人看到,感受到,震撼到而已。

那天,她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帮上靳长宁。

这个问题,她研究了好几天,可总觉得自己的能力也就这么一点,不给他惹祸就很不错了。

在这个领域,她还只是初学者。

又一个周五,璟欢和赵姐确定了一下下周的工作计划,然后走进了靳长宁的办公室。

他在低头唰唰唰写着什么,并没有看到她。

这半个月,他们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除了早餐是一起吃的,其他时间,他们全不在一个节奏上头。

他淡淡的不大和她说话,除非必要。中餐,各吃各的,晚餐呢,有时一起吃,在外头,有时回娘家吃,吃完了就回自己的幸。到了幸,各自把门一关,各有各的世界,没多大交集。

没被他***扰的日子,她清静了,可又失落了。

失去了一些亲呢感,哥哥和妹妹的亲呢。

这段日子,她反而越发的回想起以前小时候那些日子,无忧无虑的,真是开心。

那时,她也不怕得罪他。

应该说,在她心里看来,木头人,你无论怎么去欺负他,他都没有脾气。就算有时小有生气了。只要她甜甜的一哄,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可现在,那种感觉没了。

他一生气就是半个月,没完没了,淡淡寡寡的,害她的心情也变得索然无味。

“靳总,你有空吗?”

在公司,她一直这么称呼他。

一个大的集团公司,作为领导人,该有的气势,她必须给予,不能毁了他在所有人心目中头头的形象。虽然她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大boss,但现在,引导集团运作的是靳长宁。

靳长宁抬起了头。

tang

“什么事?”

“我要向你汇报一下下周的工作行程。”

他又低下了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汇报了起来,他首肯:

“就这样吧,不需要改动了……”

始终啊,他没正眼看她一下。

她有点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对了,今晚上,你回妈那边去吃,或是自己回家叫外卖。我外出有点事。回去可能有点晚。”

他终于在她要走之前,说了一句。只是这句话,越发的让她觉得失望了。已经好些天了,他俩晚餐都是各吃各的,这叫怎么一回事?

哪怕有那么一天,办公室同事们聚餐,她请客,文卓去请他了,他说有事,没有参加,晚上她回家后,这家伙比她还晚到……天亮的时候,他倒是在家。

周六周日也忙,成天在外头,也不知在忙什么?

这几天,上班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倒是挺快,可到了下班之后呢,唉,怎么越过越郁闷了呢……

幸好,睡觉前,她还可以和独行兄聊会儿天,否则,这日子怎么挨下去?

终于啊,又下班了,她的车才驶出地下车库,反光镜当中,她看到靳长宁的车,向另一个方向驶了去。

好奇怪,一向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的靳长宁,最近下班后,都在忙一些什么啊……神神秘秘,古里古怪的……

她挺想跟上去瞅一瞅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个人出去逛了逛,她驱车去了一家牛排店。

这家牛排店,她和靳长宁来过的。

那时,他们还不是夫妻,她才十几岁,他们只是兄妹,有说有笑,一顿饭吃得那么的愉快——本来,他们可以继续有那样的日子的,可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唉,好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她托着腮,望着那吃了没几口的食物,怅然若失的兴叹起来: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

牛排店的另一头,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就哗然起来。

“嫁给他……”

“嫁给他……”

一阵起哄声在那里响了起来,听着好像是有人在那里求婚。

她的好奇心泛滥了,就走了过去,却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枚戒指,正在向一个女人求婚,四周围着好些人,一个个笑着鼓励着。

灯光是故意营造的,有点美,画面有点温暖,情调有点浪漫。

不知怎么的,她就艳羡了。

虽然她谈过一次恋爱,还结了一次婚,可是却还没被人求婚过。

曾经也想过的,她的邵锋会怎向她求婚?

可惜啊,梦想破碎了。

然后呢,和靳长宁结婚,是她去求的,买了一对普普通通的戒指,跑去了他落脚的酒店,将戒指盒一打开,没有任何温馨的表白,只面­色­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

“长宁哥,阿锋快不行了。他怕我自寻短见,他想看着我成家,他说只有这样,他才会走的无憾,所以,你娶我好不好?他……他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当时,靳长宁的表情是怎样的呢?

先是诧异的,然后呢,目光变得深不可测,什么也没说,将戒指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那质朴无华的对戒,就将其中那枚女戒取了出来,又将她的手给牵了过去,套上了,又抚了抚她的头发,抹掉了她眼窝不由自主渗出来的眼泪,才静静的道了一句:

“好!”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浪漫的氛围,只有凄凄惨惨戚戚切切。

然后呢,她说了自己的要求,说:这结婚,是假结婚,但必须是真登记。以后得离婚。

这样的要求,是那么的过份,可是,他平静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了下来。

当时,她是那么那么的信任他,结果呢……

他竟在那会儿就

开始怀上了算计她的心了,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

本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其实呢,哼,根本就是一个腹黑的主。

回想过去,不觉长长而叹,然后,再细看那被求婚者,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竟然是席曼莉——题外话——明天见。

540,单相思80,解心结:看走眼的错误,谁都会犯,别太较真

“你……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太突然了……”

被人围在其中的席曼莉似乎也被这个突发情况吓到了,神情有点无措。

“你需要多久?逼”

跪在地上的男人殷殷的问着,眼神热情如火绂。

席曼莉想了想——下班后,她将一头秀发放了下来,那样一个歪着脑袋思考的画面,很美。

“半个月吧!”

“好,我等你半个月!”

那男人站了起来,将那捧花递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终于都散了,席曼莉捧着那束鲜花,转头时正好和萧璟欢的目光对视上了。

某人挥挥小手,扬了扬笑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席曼莉的能力,萧璟欢还是颇为欣赏的,只是,她存的心思,有点不太让人欣赏。

但是,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长得帅,女人们自也会心存爱慕。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男未婚,女未嫁的。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

席曼莉却因为见到她,神情越发的尴尬起来。

同时那个男人也转过了头,长得很厚道,年纪嘛,应该和席曼莉差不多大,看上去挺稳重的。

“嗨,好巧……”

萧璟欢落落大方的打了一个招呼。

“嗯,好巧。”

席曼莉的眼神闪烁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曼莉,这位是……”

那男人轻声问了一句,眼里露着疑惑。

“哦,她是……我同事。”

席曼莉这么简单的作了介绍。

“嗨,你好,我是席姐的同事,你叫我小萧就好。”

“哦,你好,我叫徐臣。曼莉的同学。”

那男人微微笑着,满身的和气,看上去是极易相处的。

席曼莉摸了摸头发,对徐臣以一笑:“要不,你先回吧……我和我同事去转一转……”

徐臣很识趣,叫来了服务员要买单,席曼莉却说:“aa吧……”

那男的目光微微一黯,转而一笑点下了头:“好。”

他并没有硬要耍派头,而是很尊重席曼莉的决定。

萧璟欢在边上看着,浅浅一笑。

两~***往过程中,很多时候,男人会在约会时主动买单。

不过,这在萧璟欢看来,大可不必。aa是一种最尊重人的消费方式。可见席曼莉的自尊心很强。而且,在这个关系当中,她是占着主动权的。因为这个叫徐臣的很配合她。

而后,徐臣挥手离去。

席曼莉和萧璟欢面对面,陷入了不一样的沉默。

“陪我逛逛街怎么样?回到国内这么久,我好像还从来没有逛过街……”

萧璟欢提议,打破了这份尴尬。

“萧秀,你会去逛的地方,我这种人进去,恐怕几个月工资也难买一件衣服的……”

席曼莉淡淡的阐述着这样一个事实。

萧璟欢听了,不觉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反问了一句:“我身上的衣服,应该比你贵不了多少钱的吧……你这是仇富心理。”

“这不是仇富心理。只是我对自己的人生定位有着一个比较清醒的认知而已。”

席曼莉纠正。

“是吗?”

萧璟欢忽就似笑非笑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清楚,有时候糊涂。

不过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所以,有时是理智的,有时又会有幻想:未婚女生幻想可以遇上一个完美的男人,从此幸福美满的走进婚姻,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

“嗯,好吧,可以理解。”

她发现席曼莉因为她这么一反问,似乎有点囧,所以,很好心的又补了一句,解了她的困。<

tang

541,单相思81,受伤,他来了,她心里莫名甜了

幸好,往后急退几步后,身手灵敏的她,轻易就闪开了,只是脚下一崴,有一股疼痛就这样漫了上来。

她是最怕疼的,因为这么一点疼,就不敢再用劲儿,于是,整个人往后栽了去,然后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惨叫声顿时响起绂。

“喂喂喂,你­干­嘛,你­干­嘛……”

席曼莉看得清楚啊,那骑摩托的竟是狠足的劲儿要往萧璟欢身上撞去,而且还是没牌照的,不由得惊呼了起来,脚下还小跑着。

与此同时,其他路人也叫了起来:“哎哎哎,你怎么能往人身上撞……”

有几个人高马大的、非常有正义感的男人,­干­脆就伸过了手去想把人从摩托上拎下来逼。

那人见情势不妙,避让了一下之后,调转车头就往外冲了出去。

萧璟欢根本顾不上看那人往哪个方向逃蹿了,脚崴的厉害,疼的厉害,额头都疼出汗来了。

“萧秀,你没事吧……”

席曼莉看到她一脸的疼意,上来在捡起那个肇事者落下的手机时,想去扶她。

“别动别动别动……疼疼疼……疼死了……”

萧璟欢坐在地上,抱着脚,痛苦的直叫:

“我的脚动不了了……让我缓缓,让我缓缓……千万别动我……”

疼得太揪心了。

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

席曼莉被她一脸扭曲的痛苦吓住了,想了想道:

“要不打120吧!”

“120啊?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实在太疼了,只能去医院了。

萧璟欢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那一下子红起来的脚踝,以自己现有的医疗知识来看:应是伤到脚筋了……

一个小时之后。

医院。

医生给看了看,又碰了碰她的疼痛处,让给拍了一个片子,最后对着片子给了一个结论,说:“只是普通扭伤,不是特别严重,养个一周时间就能好。”

这个结果,和萧璟欢对自己受伤情况下的结论大致一样。

席曼莉见问题不大,就去帮忙付医药费了。

萧璟欢呢,则坐在那里捂着肿起的脚丫头有点愁,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不能在医院待着,真要住院,事儿一闹大,所有亲戚朋友肯定都会来看望,就一点小扭伤,就闹得天下皆知,多丢人。

最最诡异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刻意的撞她,这事是要好好查查的,上海这地方,她来了没几天,又没和人结过仇的,谁会要撞死她——对,照那摩托冲过来的速度,很明显的事,那人如果不是想把她撞死,就是想把她撞残了……

居心如此恶毒,要是不把其中内幕查出来,那日后她哪还有安稳日子过?

当然,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去,她该去哪?

回妈那边,妈好像不在,又和爸出去玩了,家里倒是有保姆可以照看她的,问题是,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不和那个男人说,到时,他怕是会越发生气的……

嗯,她该和他打个电话的。

拿起电话正准备打,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璟欢?还真是你啊!”

外头有人叫,抬头,却是那个楚亦来,看到她的脚包个那样,惊怪的问了起来:

“你的脚怎么了?”

“呃,走路没长眼,扭伤了!”

她答了一句,没有把自己怎么受的伤给说出来。

楚亦来看在眼,不觉笑了:“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啊,跑着跑着就能摔上一跤。”

呵,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好不好。

萧璟欢自是记得的:小时候自己脚根软,老摔倒,每当这个时候,靳长宁会跑过来扶她,还会鼓励她:没事没事……

唉,从小到大,她和靳长宁拥有太多太多记忆了……长大了却生份了,真真是不该啊……

不对!

<

tangp>他们分明就是在冷战。

一想到冷战,她就郁闷,以至于从嘴里迸出来的话都带上了刺儿:

“亦来哥,你这是存心过来笑话我的是不是?”

“哪舍得笑话你?怎么样,脚伤的还好吗?”

楚亦来凑过来细细打量了一下:

“医生怎么说?”

席曼莉走进来时,看到奇亿的少东正在和萧璟欢侃侃而谈,心头不由惊讶了一下。

这个男人在她眼里,自然也是一个不得了的男人。

她曾在私下观察过,很多和他聊天的女人,在和这个男人作眼神交流时,会流露出几丝敬仰的光芒,多多少少会带上一些小心翼翼的神­色­,生怕一不溜神说错话,就把人得罪了。

可是,当萧璟欢和这个男人聊天时,没那感觉。

萧璟欢轻易就驾驭住了这个男人所流露出来的气场,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是站在同等高度的。

能在气场上驾得住这种男人的女人,绝对是了不得的女人。

为此,她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萧璟欢果然是不得了。

“那个,医药费我已经付好了。咦,楚少东,您怎么也在这边……”

她在看到萧璟欢目光扫过来时,打了一个招呼。

“哦,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做手术,晚上有空过来看看,正好遇上……”

楚亦来觉得这种巧遇,应该算是老天给安排的,他哪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立马献起殷勤来:

“璟欢,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同事也该回家了!”

这等自告奋勇自是别有用心的。

想想吧,现在她的脚伤成这样,不能着地的,如果由他送她回去的话,他就有机会那啥了……抱人家回屋那是必须的……

“不用!”

有人替萧璟欢回绝了。

男中音,清脆响亮,且力量十足。

是靳长宁。

萧璟欢转头看,只看到席曼莉身后,一道俊挺的身影闪了进来,可不正是那个私底下已经好些时间没有理她的坏蛋。

下一秒,她的目光不觉就往席曼莉身上闪了过去。

“呃,我怕我送你回去,没那么大的力气把你背进你家去。所以,来医院之前给靳总打了电话。正好,靳总,正在附近……”

本来,她是想给靳董事长打的,但是,打不通,她只好给靳总打了。靳总和萧璟欢那是兄妹。打给他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哦!”

萧璟欢点下了头,这人毕竟是做过靳长宁助理的人,她呢,又是集团千金,人在她面前出了事,她会这么做,合情合理。

靳长宁已经大步跨了过来,坐到了床沿边上,目光落在那只受伤的脚上:

“我还没和医生见上面。医生怎么说?”

“没事,养个一周就能好。”

她小声的回答。

哼,终于知道关心她了,坏人坏人坏人。

可心里,莫名就甜了。

“还好明后天放假。下周也不用上班了,好好在家养着。”

“那怎么行?我才刚上手那些工作。”

靳长宁斜以一眼:“你确定你现在这样还能工作?而不是去添乱?”

萧璟欢气鼓鼓的:“……”

靳长宁没理会,抬头看了一眼席曼莉:

“小席,谢谢你把璟欢送来医院。”

“不用!”

席曼莉轻轻应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萧璟欢就是萧璟欢,在楚亦来面前,她是骄傲的女孩,在靳长宁面前,她同样能克住了那个稳重男人所流露出来的不凡气场,让人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非常的和谐——而那个世界,却不

是像她这种女人所能介入的。

萧璟欢和她的差距,就这样很清楚的呈现了出来。

让她不得不感慨:气质这种东西,还真是从小一点点赋予,才能培养成的。

靳长宁已经转身,拿起萧璟欢身边搁着的包包,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抱了起来,目光从楚亦来身上掠过时,扔了一句话过去:

“楚少东,就此别过。”

楚亦来有点郁闷,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个“哥哥”给破坏光了。

席曼莉也往外走了出来,准备回家。

“席秀是吗?”

楚亦来叫住了她。

“是,楚总有事吗?”

席曼莉转过了头,瞅着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楚亦来走到她身边,瞄了一眼那越走越远的那道人影,问了一句:“你们靳总和萧秀,真的只是兄妹关系吗?”

闻言,席曼莉拧眉:“什么意思?”

楚亦来不言语,那是一种男­性­的本能:靳长宁对萧璟欢有着强大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以前并不强烈,现在呢,见一次就严重一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题外话---明天见。那个,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网上已经闹腾了好几天,我才知道红袖系统抽了,问了编缉,始知系统还在抢修中。这段日子,还请所有追文的读者朋友们多多包涵了。红袖的作者,不会因为红袖抽了就断更了,我也是,所以,也请读者朋友们体谅一下,静等系统恢复,继续支持我们的原创之路!谢谢!

542,单相思82,我想抱抱你,可以抱吗?(一定要看哦)

一路无话直到家,靳长宁停好车,一声不吭把人抱进主卧,放到了床上,脸­色­一直­阴­­阴­的,非常非常的臭。

萧璟欢发誓,她认得他至今,已经足足二十五年多了,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色­臭成这样过绂。

很恐怖。

她居然就被镇住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时不时瞄他一眼。

很郁卒。

这个从羞着她的男人,居然让她惧怕了逼。

不对啊!

她为什么要怕他?

他又不可能打她,更不可能吃了她,她为毛就被他吓住了?

这,太没天理了呀!

“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把药给吃了。”

把药袋往床头柜上一扔,他往外倒水去。

“哦!”

她小声的应了一句,脸孔一抹,将脚安置好后,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心里细细琢磨起来。

不,不对,她才不怕他。

她是不知道要怎么消他的气,她只是想哄他开心了,因为,她是在乎他的,所以,面对他不同寻常的冷淡,心慌了,不知所措了。

对,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本来,她是想和他和解的,“冷战”这么久了,也该缓缓了,反正,这样的日子,她是不想过了。她想过的是和和美美的日子,有说有笑,轻松自在,那才舒服,要不然也太难受了。

可是,现在这气氛这么僵,怎么和解?

她的脑筋骨碌碌转了起来。

突然觉得:哄人,也是一门技术活。

没一会儿,脚步声传来,靳长宁进来了,坐到了她身边,还把药给抠了出来,更把她轻轻拎了起来:

“吃药!”

手被拉了过去,几颗药拍到了手心上,一只晶透的水杯递了过来——这份体贴,也算是少见了。

萧璟欢眼珠子一转,在他冷冷的脸上巡视了一圈。

什么意思嘛,既然这么不情愿看到她,­干­嘛还来管她的死活,她都受伤了,他还这样不给好脸­色­,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哎呀呀,她好怀念以前那个什么都惯着自己的长宁哥。

她一时来气,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把牙齿印咬的深深的,但没咬出血,到底是口下留情了,然后一抹嘴,把那水接了过去,把药塞进嘴里,咕咚咽了下去。

“呀……”

吃药这件事才做完,杯子就被移走了,人也被推到了,她惊呼了一声,天旋地转之后,只见那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方撑着,沉沉的盯视着,还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牙齿印:

“解释一下,为什么咬我?”

“你觉得呢?”

她挑衅的看着他:刚刚咬得实在有点不够,应该咬到见血才对。哼!

他定定看她,那熟悉的眼睛,流露的眼神,是那么的高深莫测,那么的陌生:

“要是能猜得到你的心思,我至于被你吃得死死的吗?”

这句话说出来时,语气多了几丝无奈。

而正是这几丝无奈,让她心疼了。

“你哪被我吃得死死的了?这些天不理我的是谁?”

她以手指指着他的脸,也抱怨了起来,心酸了起来。

居然能狠得下心冷她这么久,这些天,他呀,真是一再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这样的他,让她紧张,也让她……患得患失。

这种味道,太难受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说的,要冷静的想一想的?”

靳长宁没好气的接上,把那手指给捉住按到了床上:

“再有,我和你保持距离,你就非得也和我保持距离的吗?小时候你那股子黏乎劲儿了呢?”

说起小时候他们之所以那么好,一是因为他疼人,二是因为她黏人。

她要是肯黏

tang人,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冷战这么多天?

所以,这责任,并不全在他。

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要是吵了闹,只要其中一方作了退让,这架,基本上吵不久——如果双方都不肯服软,长期冷战,在所难免。

“我已经把我的态度全摆出来了,欢欢,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还想我做到怎样?”

好吧,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只要她肯哄哄他,事情就能缓和。

“还有,你脚扭伤了,自己不给我打电话,却让席曼莉打。我来了之后,那姓楚的还在你身边无事献殷勤,欢欢,你还想我给你好脸­色­看吗?要是我身边也叮着几只苍蝇,你会觉得好受吗……”

这是赤~­祼­­祼­的指控。

可是……

“哎,你瞎说好不好……

“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结果那姓楚的来了,我是没机会和你打电话好不好,更不知道席姐帮我打了。

“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给姓楚的这种机会的。上次把事情闹成这样,你当我乐意啊……

“要是再晚上那么几分钟,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本来我就想把你找来,然后,我们好好谈谈的……”

她抢着把自己的心理话全给说了出来,感觉自己这一次真得真的好冤枉啊!

唉,说来说去,全是楚亦来坏的事,那人不来,他的脸也不至于这么臭。

很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非常管用,那张本来还不太好看的脸孔,微微亮了亮,但还是很严肃的审视了好一会儿:

“真心话?”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几乎想举双手发誓了。

下一刻,他眨了一下眼,­唇­角弯了弯,脸­色­柔了柔,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

“那现在,我想抱抱你,可以抱吗?”

“……”

“不是哥哥妹妹式的拥抱。”

啧,抱就抱嘛,还要这么的作强调,故意的有木有?

薄薄的红晕,立马飞上了脸蛋。

那个男人凑过了头来,还刻意强调:

“是男人女人式的拥抱。”

“拥抱就是拥抱,还有这么分类的吗?”

她有点不甘被他调戏,这人这是刻意在他们之间树立起了­性­别意识,强调他们的关系,不是兄妹,而是男女。

如果她同意的话,就是一种认同。

也就是说,他只是用一种比较另类的方式,向她要回答而已。

“你心里有,它就有。”

这几个字,说的是那么的有力。

她鼓了鼓小嘴,想了想:

“在你拥抱之前,我们还是先好好谈一谈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他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最好先抱一抱,给我一个拥抱,好安慰我有点被你伤到的心,你不觉得这很有必要吗?”

呵,这人,还真是……怎么说呢……孩子似的犟着……不满足他,貌似不行。

好吧,那就抱一抱吧!

抱一抱又不会少一块­肉­。

何况她也想抱抱他的……

她睇着,投进了他怀里,双手深深的就抱住了他­精­壮的腰杆子。

靳长宁呢,手臂一拢,就深深的拢住了她在怀,淡淡的微笑,终在他­唇­上浮现,他亲了亲她的发,悬着的心,终于着地了。

她呢,也安稳了。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依靠在他怀里,原来心可以这么的平静。

这一刻,气氛是温馨的。

这一刻,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终于想明白自己要什么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我还是先和你谈谈我心里的想法比较好。

抱了一会儿之后,她推开他,深深睇着。

“你说。我听着。”

小私心得到满足的他,态度好了很多,表情也柔和了。

这个变化,让她暗自感叹了一番,男人有时就像孝子——真得哄。

靳长宁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体贴的扶她躺好,很努力的不去碰到她那只脚,然后让她靠着自己,他的手,牢牢牵住了她的手。

这样一种依偎,画面是很美的。

不过,他们浑然不知。

萧璟欢自顾自理起思绪来,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起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经历的生活点滴当中,很容易找到你的影子,你是我心头强大的依赖,这一点,我没办法抹去。”

这一句话,得到的是一个额头之吻。

“只是,当我进入青春期之后,我们却开始疏远了,因为邵锋,你渐渐从我的生活消失了,然后,我不得不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斩断依赖,凡事靠自己。

“再后来,邵锋走了,你呢,也渐渐远去了。

“这两年,我的内心世界,处在冰封状况。我也习惯了这样一种冰封,也不想去复苏。

“这种生活,我本来已经习惯了,你却又突然跑了出来,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节奏。

“坦白说,我不喜欢这样一种转变,把我有规律的生活,通通都给改变了。

“我也没办法接受哥哥变成丈夫,感觉这种变化,好荒诞。”

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轻了,因为看到靳长宁的脸孔凉了下去,发冷了起来。

“这些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他的声音也生硬了起来。

唉,以前,这家伙永远温温润润的,现在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色­大变?

“你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呢?我还没说完呢……”

她说,他已经收回了手,显得很不高兴,她只得主动去牵他,并且比较着他俩的手。

他那么大,她那么小。

男女­性­别差异在这里突显了出来。

她为之轻轻一叹: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的好,你的坏,你木讷的青少时期,你越来越不得了的现在,我想,我对你,还是有很大依赖的。

“只是这种依赖,因为平空消失过几年,就像断­奶­一样,让我有所戒掉了。

“现在,你又出现了,我又可以依赖了,却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小时候依赖人,很正常,大了,再依赖人,心理上感觉,真有点怪。当然,其实爱人之间也会有依赖,我以前就很依赖……”

她没把那名字说出来,转而道:

“如今,我不想依赖,是因为我不想再谈感情。

“可现在,我已经被你困在婚姻当中了,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再坚决的推开,实在有点不应该。”

说到这里时,她坐正了,转着头,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目光变得比钻石还要璀璨:

“长宁,今天,我想对你说的是,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爱上你,但是,以后,我会努力做你的妻子。努力和你磨合。努力维持这段婚姻。

“半年时间,我们好好相处。等处得彼此都满意了,到时,我们就举行婚礼,你看怎么样?”

好了好了,终于把话全都说开了,那沉重的心,一下就变得轻松了。

她看到笑意又一点一点爬上了男人的脸孔,他的眼神也清亮起来了。

他自是开心的。

“真的?”

“嗯。”

她重重点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逃避你了。”

说这话时,她还故意将手挽到了他手臂上,把脸靠过去,侧着看着。

“好!”

他把她拢住

了,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她笑着,感受到了他的宠溺。

“可你确定还想隐婚?”

他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她一呆,小心的望着他:

“你……你想向外公布我们婚事吗?”

他目光闪了一下,低低道:“我不想看到有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叮着你。”

呃,他指的是那楚亦来吗?

“我还没和你跳过舞呢……”

这话,怎么醋意十足啊?

“以后我有的是机会陪你跳啊……”

她咬­唇­,这人原来也有这么斤斤计较的时候啊!

“嗯,以后再不许你随随便便跟人出去喝酒跳舞了……”

呵,要求还真多,真是越来越能管着她了。

“你是管家公吗?”

她忍不住问了。

他笑了,抚着她的双肩说:“老婆太优秀,我怕我魅力不够,hold不住。”

“是吗是吗?”

她故意歪头看着,并拉长着声音叫了起来:

“在别人眼里,你可是遥不可及的星星呢……”

他不想问那是谁说的,只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接上了话去:

“在我眼里,你是月亮。”

众星拱月。

所以,她才是独一无二的。

唉,他竟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好!”

她答应了:“以后,我私下里一定不再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应酬什么的,真要去,一定叫上你。”

“乖!”

靳长宁终于笑开了脸,把她抱在了怀,紧紧的抱住。

“喂,别抱得这么紧好不好……要被你勒死了。”

她轻轻叫。

“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笑意融融的,低下了头,放松了自己的力道:

“欢欢,再叫我一声长宁。”

“……”

她困惑的看。

“快叫。”

“为毛?”

“叫呀!”

“长宁……”

她叫了一声,而后一怔,笑了。

是的,她没叫烂木头,也没叫长宁哥了,而是叫了长宁。

因为她终于把他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看待了。

不是老被她欺负的烂木头,也不是习惯成自然依赖着的哥哥了,而是长宁,她的男人……

他这么让她重复的叫,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欢欢……”

他眼睛亮亮的,笑容帅帅的:

“我想吻你。”

呃,他是不是太绅士了?

她脸上莫名发烫。

一个吻贴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她没躲,而是迎了上去。---题外话---第一更,今天是国庆,祝所有读者朋友们国庆快乐……为此,今天晨会多更一点,并且尽量会在上午全放出来的……

543,单相思83,身份不一样了,你还想我对你讲纯洁啊?要看

“晚上我能睡在这里么?”

是夜,靳长宁洗了澡出来,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的问萧璟欢。

小女人手上拿着平板,闻言,想都不想,拍了拍身边那半张床,笑眯眯道逼:

“你不睡这里,想睡哪里去?乖了,来暖床了……绂”

“被你赶去书房睡,已经有过一次了,不是吗?”

他笑着钻了进来。

“哎,你是不是想记恨到老?”

萧璟欢嗔怪。

他扬眉,认真的想了想:“嗯,那也不错。”

她学他样儿,也挑眉:“原来你这么小心眼啊!”

“哎呀,不好,这个一直被我小心翼翼藏着的缺点,居然被你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呀?”

他故意用了一种夸张的语气,很担忧的眨了一下眼。

于是,她被逗笑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眼底尽是柔情蜜义。

而她心头,更是一片柔软,看罢,就把头靠到了他肩上,悠悠然叹息道:

“哎呀,怎么办,我忽然有了一种回到六岁的感觉。”

六岁的时候,他会在她小床上帮她暖被窝,就是这样坐着的,一人拿一本书,她看,他读。

那时,临睡前的时间,都是在读故事认字的时光里不知不觉度过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美好的呱呱叫。

“要是手上再拿上一本书,就更像了。”

她嘻嘻笑着说。

靳长宁弯­唇­笑了,伸手过去,不再规规矩矩的了,而是勾肩搭背起来,并在她耳边,暧昧的吹起气:

“欢欢,你现在呢,不是六岁,是快二十六岁了,所以,我们在床上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拿本故事书来消磨时间了。成人有成人的消磨方式。我想那会更有趣,也更有意思……”

“……”

她顿时目瞪口呆。

唉,想想啊,她是这么的纯洁,就是在怀念往日旧时光,他呢,现在是越来越不纯洁了,净想一些能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哎,我脚受伤了好不好!”

她无辜的望着他,并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忍心拉上我玩你的成人游戏吗?一动就疼呢!我的长宁哥,你不会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吧……”

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着那么一种兴灾乐祸的味道。

靳长宁哪感受不出?

挺无奈啊!

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好不容易啊,两心如一了,又忍了那么多天,本该好好的……犒劳自己的,结果呢,这丫头却把自己弄伤了。

那只坏脚,稍稍给她移一下,她都疼得皱眉的,哪还经得起其他高难度的运动。

其实嘛,他也是说说而已。

不过,既然,都提到这个话题了,那讨论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之后,吐出了两个字:

“记账。”

“……”

“等你脚好了,我会讨债。还有,一定要加利息。”

嗯,靳长宁觉得这主意真不错。

他很满意的笑了。

“……”

萧璟欢呢,则愣了:

有这么无耻的吗?

这真的是那个正义凛然的靳长宁吗?

她歪头看着,咬着­唇­。

唉,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干­嘛笑得这么坏?”

靳长宁忽指了指她的脸。

有吗?

她在笑吗?

她伸手揉了揉脸孔,咳了咳后,很严肃的指了出来:

tang

“你好­色­。”

“……”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好­色­之徒啊!”

萧璟欢很努力的离他远一点。

他才不要呢,一把就将人勾了过去,而且,还煞有其事的解释起来:“以前是哥哥,现在是老公,身份不一样了,你还想我对你讲纯洁啊……没门……”

红­唇­很漂亮,他忍不可忍就吻了上去。

预支点利息,也是好的呀!

要不然今天晚上怎么熬过去?

接下去后,他用行动证明,他的确很好­色­的。

不过,他也只是好她的­色­而已。

第二天,萧璟欢的­唇­还在疼,可见他的­色­功,得有多厉害了……

周六,萧璟欢睡了一个懒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脚呢,在经过了一夜之后,似乎没有消肿,反而肿的越发厉害了,看得靳长宁心疼死了,根本就不许她脚着地,洗漱和早餐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饭后,他给她敷药,忽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是怎么扭到脚的?这事,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好好的逛街会逛成这样?也算是厉害的了……”

“那个,席姐没和你说吗?”

她一边吃着他给捎带来的话梅,一边问。

“说什么?”

他的神情本来是很闲散的,因为这话,而警觉了起来,目光变得一利。

“不是走路不小心扭到的,是有个骑摩托的人飞了过来,我在躲闪时受的伤……”

紧接着,她把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我觉得那人应该是冲我来的……可惜啊,没有车牌号,而且还全身武装,根本看不出这底下装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依那个个头以及身材的粗瘦来看,真分不出……

“幸好我身手好,闪得及时,否则,你赶到医院看到的哪会是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萧璟欢……”

轻快的陈述说到最后时,在靳长宁凝重的眼神中嘎然而止。

“哎,你别这样好不好,表情好吓人的。我不是没事么,别紧张别紧张啊……”

她连忙凑过去,往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这么大的事,你昨天怎么没跟我说……”

接上话后,靳长宁的语气俨然带上了责怪之­色­。

“呃,昨天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忘了……后来……想睡觉了,哪还记得那么多……”

她咕哝着回答。

其实是他的错,谁叫他把她吻得晕头转向了呢,大脑都停止思考了,哪还想得起那么多……

何况当时那个情况,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太煞风景了。

“事发地段在哪里?”

靳长宁脸­色­很重,不肯放过,还是细细的盘问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事,问题大着呢!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平常又不结仇,却遭人故意相撞,事情要是不好好调查一个清楚明白,后头止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来呢……

这可是事关小命的事,绝对不可以马虎对待。

“就是……”

她说了一下那路名。

他听了,马上站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老薄,你现在有空吗?xx路那边你好像挺熟吧……麻烦你一件事……”

三两句,他把事情交代了出去,然后,会回到她身边,一脸正­色­的道:“欢欢,以后,遇上这种事,一定得第一时间和我说。”

他没法想象,昨晚上,她要真出事了,他得有多急多悔多恨……

男人紧张兮兮的神情,意味着什么,萧璟欢自是懂的:

“嗯,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了。也许是我们瞎紧张了呢……

“这世上,有太多­精­神有问题的人了,没事就往别人身上生事……

“网上那些新闻你没看到吗?

“之前有个男人,因为感情不顺,不是开着车连撞了好几个人吗?

“还有一个,因为仇富心理,跑去一个幼儿园,伤害了好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种心理变态,网上常有报导……

“也许,我昨晚上倒霉,遇上的就是这种人。”

她忙牵他手,安抚着。

靳长宁神情这才舒展了一些,又重新抱了她一下:

“幸好没事。欢欢,被你这么一说,让我后怕死了……”

“没事没事,我从来是命大福大的……之前在美国,那个黑人想用枪要我命都没得逞呢,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你说对不对……呃……”

本来,她只是想宽慰的,说完之后才觉得那不是宽慰,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好不好。

果然啊,靳长宁马上眉头深拧的就瞪起她:

“你还说,好好的千金秀你不做,偏要跟着那样一个危险份子去­干­那种事情。就算你想寻求刺激的生活,你不觉得这样冒险,也太过了一点吗?你想一想,那一回你要是真出事了,这边这么多人得有多伤心……”

那件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萧璟欢呢,闷闷的看他,想辩又辩不过,只好耍无赖起来:

“哎,你怎么越来越管束起我来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是没权力管你。”

换而言之,现在有权力了。

而且,这权力还是她给的。

为此,她无语的翻起白眼。

好在,下一刻,他语气缓了缓,不过,还是一番谆谆然的叮咛:

“欢欢,以后,我们过日子,安全是最重要的,懂吗?

“过份危险的事,我们不能去碰触。

“你想一想,你之前跟着彭柏然所面对的那些人,全是一些穷凶疾恶的人,这万一有一天他们把目标对准了你的家里下手,你想想后果吗?

“无论是谁出一点闪失,就能要了你的命,让你悔不当初的……”

因为他知道,她其实是很顾家的。

家里每一个人与她来说,都很重要。

萧璟欢听了顿时无言以对。

好吧!

想想的确有点后怕。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一定不会给家里人惹祸的。”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靳长宁这才露了满意的微笑。

上午,萧璟欢只能待在床上,玩玩游戏。

可惜啊,周六白天独行兄没上线。

看看外头,天气是无比晴好的,这样的好天气,要不是她的脚受伤了,她一定会拉上靳长宁跑去爸爸的别墅,开上她的跑车,找一个人车都少的地方,飙上一段,那才是假日该有的氛围。

无奈的是,她的脚伤的厉害。

唉!

对着那黑­色­的头像,她发了一会儿呆,心下想着:独行兄不在,肯定是带上妻子出去玩耍了吧!

她在那边遐想了一番后,就给人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独行兄,我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你那边夫妻和睦了吗?”

自是没有回应的。

她只能自顾自玩。

靳长宁做了一盘子水果­色­拉进来时,她打完一个boss,转头就赖上了他:

“怎么办,这样躺着太无聊了。你会不会玩游戏?”

靳长宁目光闪了闪,心下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就是那谁这件事,向她和盘托出?

>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过一段日子再说。

话说,这样和她玩神秘,貌似挺有意思的。

真要是道破了,他日,她要是又有心事了,就肯定不会上网找“独行”兄倾诉了,那就等于少了一个了解她内心世界的渠道。

不妥,不妥。

这种自挖坟墓的事,现在肯定不能做。

“要不,我找个­精­通游戏的人来陪你玩?”

他的脑子,快速筛选起谁比较合适的来。

“你会有­精­通游戏的朋友?”

萧璟欢表示很怀疑:

“算了,我还是不玩了。晚上我找别人玩。”

一个不玩游戏的人,找来的所谓的­精­通游戏的朋友,一定和“­精­通”两字离着十万八千里。

“别人?谁?”

他故意问了一句,知道她言下之意指的是谁,更想知道“海阔我独行”这个她在虚拟世界里结交的朋友,在她心里到底算是怎么一个存在?

“一个游戏网友。”

回答的坦荡荡。

“哦,男的女的?”

他点头,再问。

“男的。”

她忙着杀boss,手速很快,在意识到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之后,马上解释了起来:

“我和人家没什么的,纯萃只是网络上的革命友情。你不要狂吃醋啊……脸­色­立马又沉了下来。人家是有老婆的好不好!我们只是偶尔遇上玩玩,谁让你不会玩来了。”

靳长宁张了张嘴想争辩。

“难道你会玩,你要能玩,我们就pk……”

她立把用这句话堵他。

见状,他笑笑,签了一块水果塞她嘴里:

“你还是自个儿玩吧!我去处理点事……”

他把水果盘搁在床头柜上,走了出去,她倒在床上,轻叹:真想找人pk。

那一刻,她突然想,也不知独行兄的老婆会不会玩网游——

找个伴侣,不会网游,貌似有点遗憾啊……

不过,那只是小遗憾,无伤大雅的。

只要那个人是自己喜欢的就好。---题外话---第二更。还有一更!

,单相思84,照片,她被监视;因为爱护,她曾笑得放肆

靳长宁进了书房,本打算处理一点公事的,才坐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席曼莉打来的。

作为这段日子以来用上去最顺手的兼职助理,席曼莉拥有他公私两个号码撄。

哪怕在节假日,她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她从来是识趣的,工作时,用工作电话找他,偶尔找不到了,才用私人电话找。不过这种概率是很小的。放假时,当然更不会打他电话了。

昨天晚上她会打来,他有点意外,接完电话后,却是满怀感激的偿。

这会儿又打电话来,这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喂,小席,有事么?”

他接通了问。

“哦,我有点事想和您说。靳总,您现在在家吗?”

“在……”

“我现在就在您家小区门外,是事关昨晚上有人想撞萧小姐这件事的……

“……”

“事情是这样的,我手上有一只手机,是昨天晚上那个肇事者不小心落下的,这手机里有好些萧小姐的照片……

“……”

“我觉,这事,我必须和您说一说,让您知道一下的……”

席曼莉在那里说着,语气很凝重。

靳长宁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肇事者手机里居然有欢欢的照片?

显然了,这根本就不是偶然事件。

“你等在那边,我马上下来。”

席曼莉曾送过大醉的他回家来过,所以知道他住在哪里。

挂下电话,他走去往主卧那边悄悄看了一眼。

某人正在玩网游起劲,根本没留心到他,他只得敲了敲门:

“欢欢,自己别乱动。我出去一趟。”

“知道知道。”

她头也没抬。

这丫头的网瘾,貌似有点重啊!

他淡一笑,套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小区门口,靳长宁见到了静静守在花坛边上的席曼莉。

“小席。”

靳长宁叫了一声。

“靳总。”

她迎了上来。

“手机呢?”

“给!”

她把一部比较普通的触屏手机递了过去,抚了抚秀发:

“真不好意思,昨天太匆忙,我忘了和您说了。今早我随意翻了一下,惊悚的发现里头全是萧小姐,还有楚先生的照片。再加上昨天那人是故意撞上来的。我怕这样的事会再次发生,所以,必须让您知道一下。”

“谢谢你这么关心璟欢。”

靳长宁接过翻看了一下。

最新那十几张是这几天璟欢进出公司、离开返回小区的照片。

之后,是楚亦来送璟欢回小区的照片。

再之后,是那晚上,璟欢在宴会上和人跳舞的照片。

再再之后,则全是楚亦来的一些私人日常生活,以出席一些宴会时所拍摄的。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对方是因为楚亦来才留心到了欢欢,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事,不是欢欢在外头结下的“江湖恩怨”所引发的,是被人殃及所导致的。

源头在楚亦来身上。

所以,想要查,就得从楚亦来那头下手。

“谢谢啊,这些资料很重要。”

现在手机都实行了实名制,所以,想到查到这手机是谁的,很容易。

“不用谢。”

席曼莉微一笑,转而往小区某个方位瞄了一眼:

“那个,萧小姐的脚,现在还好吗?”

“肿的厉害。正躺着呢!”

她点头:“嗯,我看着也挺严重的。”

“对了,小席,昨天花了多少钱,回头给我一个金额,加上今天你来回的车费一起,到时找我报销……我先走了……再次谢谢你……”

靳长宁说话,从来就是这么的客气。

斯文有礼的,给人的印象,就是那么的好。

“哦,好。”

“那周一再见。”

靳长宁挥挥那手机,往小区走了进去。

席曼莉目送,心里想着几个问题:

萧小姐正躺着,靳总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萧小姐现在正躺在靳总家里?

还有,那医院费,难道不该是找萧小姐报销的吗?

就算他们是俩兄妹,经济上总归分开的吧……

除非他们是夫妻,才不用分彼此。

想到最后那想法时,她的眼神一下变得若有所思。

回到家,靳长宁进了书房,直接打电话找了文卓:

“阿文,麻烦你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查到了和我说一下。”

交代完,他对着那些照片,出神的思量起来,好半儿才起身往房间走去。

萧璟欢正对着电脑发呆。

“你在­干­什么?”

他走过去问。

“哦!”

她抬头,示意了一下屏幕:“在看照片。”

他坐到了边上,果然全是照片。

“这是你刚刚到我们家拍的,瞧瞧这张瘦瘦的样子,呆呆的样子……唉……”

她叹息着抬头,然后冲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左看右看:

“毛头小伙十八变。如果我不认得以前的你,肯定没办法把这个丑小子和你联系在一起来的。”

靳长宁笑了笑。

话说那时,他也的确瘦的厉害,丑得厉害。

“那时,我因为家里出事,情绪压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没几个月,就从珠圆玉润的小帅哥变成了这样一副鬼模样。”

想想那时,真是颇让人感慨的。

每一个人在遇上如此重怆时,都会有很长一段恢复期的。

现在的她,特别能理解他的感受。在那么小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父母,那比她失恋所承受的痛苦大多了。

“不过,之后,你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瘦得不成人形……瞧啊,这些……都不笑……严肃极了。”

是的,每一张都不笑,眼神还有点呆呆的,直到很后来,他的脸上才渐渐露出了笑意。

第一张,是他依偎在一个婴儿身边,那黯淡的眸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作用,竟亮堂了起来,那一直不懂如何弯起来的­唇­角,在这一刻扬得特别的漂亮。

之后呢,每一天他的单照,都是比较严肃的,但只要身边拖着那个小尾巴时,他的眼里就会显现明亮的笑意。

后来,笑容越来越明媚多姿。

比如有一张,他背着她,狂奔着追赶一双雪白的狗狗。

狗狗们显得那么欢快,他俩也把笑容张到了最大,很能给人以感染力,会让人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们,心情是何等的愉快。

比如还有一张,他张着双臂,笑若桃花,而她欢天喜地冲他飞了过去……

靳长宁想了想,那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他去夏令营一周,回家那天,她以这样一种热情迎接了他……

还把他给撞翻到了地上……

力量可大了!

再比如,某一年,她参加学校运动会,他和靳哥去给她助威,完了之后,她得了一个短跑第二名,拿着那银牌,她勾在他和靳哥中间,喜笑颜开的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么多照片,你怎么都收藏着?”

靳长宁坐在边上翻着看,挺惊讶的。

“有些是妈妈收集的,有些是爸爸收集的,还有一些是我收集的……

“之前有过一回,我把这些照片又理了一遍,按着那个顺序排列了一下,存了起来,有时无聊了,就拿出来看看。

“瞧啊,一路路长大,有欢乐,也有苦恼,感谢的是这些瞬间都被记录了下来,如今重新翻看,非常的有感觉……只是……”

她忽轻轻叹了一声。

“只是怎么了?”

他凝眸。

“也没什么……”

只是自从我认得邵锋之后,你在我生活中的留影越来越少了,那些年,我留下的全是我和邵锋的足迹,而和你失去了联系。这世上,果然是有得便有失啊!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刚刚,她细看了一番,看到了靳长宁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也看到了自己在他守护下笑得放肆的年华……

后来呢,当他离开,当邵锋走进她的生活,除却最初那些时光他们是快乐的,之后那几年,她的笑容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勉强了。

特别是邵锋生命的最后那些日子里,她的笑容盛载着深浓的悲伤以及绝望,也难怪事到最后邵锋会作了那样一个决定。

唉,不想这些伤心事了!

她把幻灯片给关了,也把话题给转了:

“你刚刚去哪了?”

“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和你说一说的……”

靳长宁把手机递了过去,把那些照片调出来让她看。

“怎么全是我的照片,不对,还有楚亦来的,不对,这之前的全是楚亦来的……这什么情况?”

她惊坐了起来,头发也发麻了。

“那是撞你的人落下的。被席曼莉给捡到了,刚给送来。我已经让人去查机主是谁。”

靳长宁解释。

“这人是冲楚亦来来的。”

她语气很肯定:“因为某些传言,这人认为我和楚亦来有可能会有进一步发展,所以才对我下的手。这人的仇恨心里非常严重。”

“嗯,事件很恶劣。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欢欢,以后上下班你和我一起走。”

“……”

一起走?

那还了得。

“我们说好的,要隐婚的!”

她在床单上用手指搓着。

现在,她还是不想公开婚事。

为毛呢?

她也不确定。

靳长宁倒不生气,只道:

“在我们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婚事之前,在别人眼里,我是你哥哥,做妹妹的乘哥哥的车一起上下班,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一天没把那个肇事者捉住,你一天不能单独行动。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听到没有……”

好吧!

他说服了她。

“哦!”

她终于还是答应了。

和靳长宁在一起之后,萧璟欢最担忧纠结的一件事是什么呢?

是万一怀孕该怎么办?

尤其是这个月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了。

不过,那是之前,昨晚在医院用药的时候,医生有问过她的,有没有结婚什么的,还查了一个血,查出来的结果是没有怀孕,然后才用了药。

近中午时分,萧璟欢的肚子疼了起来,刀绞似的疼,然后,她上了一趟厕所,用了一下纸巾,擦到了一手的血。

珊珊来迟的生理期,就这样再次光顾了她。

可她却并没有就此愉快了,从洗手间出来,她整个人怅然若失了。

危机解除了,可心却郁闷了。

她算过的,他们恩爱的那些天,应该正好在危险期内的,他们又没避孕,居然没怀上……

电视剧里,小说里,那种一次就怀上的剧情,果然全是那些爱胡编乱造的作者瞎想象的……

瞧吧,怀孕,根本就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她没怀上呢!

这一刻,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是在遗憾……

---题外话---国庆节,大家一起快乐,所以,明天继续加更哈……( 就爱网)

,单相思85,你这是想怀孕呢?还是不想怀孕啊?(温馨)

靳长宁从外头进来时,就看到小妻子脸­色­惨兮兮的窝在那里动也不动,忙趋身而问:

“怎么了?”

“生期来了?好疼。撄”

萧璟欢眼巴巴望着,好委屈偿。

曾听女同学们说起过:生理期从来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一阵阵隐隐的作疼,真是一种活受罪。

她也亲眼见证过母亲大人在生理期到来时那寸步难行的惨状。

但她是特别的,或者说是受了老天的眷顾,从第一次来初潮就没疼过。

谁想啊,那一年孩子流掉之后,这种女人的生理痛,居然就残忍的降临到了她身上。

“疼?以前怎么没见你疼过?”

靳长宁忙坐下,把手伸进了被子,暖暖的大掌覆了上去,轻轻的给她揉了起来,心下是疑惑的,想啊:以前这丫头每番生理期到了,照样又蹦又跳,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应该是那次流产落下的病根子。

那不是一件能让人愉快的事,不管是对她而言,还是对他而言,说了影响气氛,所以她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靳长宁以为,她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越发忧心了,低低问:

“我该怎么做?”

在这方面,他真没经验。

萧璟欢想了想:“你去给我煮一杯红糖水过来。”

靳长宁:“……”

家里没女人,哪来红糖?

不过,这话,他没说,只道:

“嗯,你等着,我去煮。”

“嗯!”

她蔫蔫的应着,闭着眼,有气无力的。

靳长宁拿了钥匙出门,准备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去买——一出电梯,他就如风如火的跑了起来,买到了,他又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回来。

但凡与他错身而过的人,都回过了头来,一个个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一向稳重的靳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就像急惊风似的?

靳长宁一口气上了楼,煮好了端进房。

“有点烫,得凉一凉,你坐好,我给你吹。”

坐在床沿上,萧璟欢看到他额头渗出了汗。

“你去外头买了?”

“嗯,家里没有。”

“跑这么快­干­嘛?又不急。”

她扯出了纸巾,给他擦了擦:

“你别管我,乖乖躺着别动。”

他把纸巾接了过来,自己擦了一下,又开始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尝了一口:“可以喝了。”

她接过慢慢喝,红糖水甜甜的,温烫正合适,咽下去,食道内也变得暖暖的了。

“我盛碗饭过来,你吃一点,然后睡一睡……”

她本想摇头的,肚子疼疼的,哪还有什么食欲,但看到他这么紧张,自己要是疼得饭都不想吃的话,他怕是要急死,遂就点下了头来。

靳长宁去给盛了半碗饭,外加一小碗汤,一筷子鲜蔬,味道很新爽,又香,她那不太好的食欲居然就被勾引了出来,很快就吃光了。

“睡吧!我就在房里。你要实在疼得厉害就对我说,我们去医院。”

他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叮嘱。

萧璟欢不觉笑了,觉得他有点把这事看得太严重了,说穿了,是没什么的:

“不需要。我就等于半个医生好不好……”

“得了,你这种,只能算是三脚猫……”

他刮刮她的鼻子:“快睡吧……”

若换作平常,她肯定会和他争辩一下的,但是,今天,她不想争了,闭了眼,心头自是一片柔软。

想之前那几年,邵锋在的时候,她从不敢拿这事去让他担忧,所以,但凡生理期了,肚子不舒服了,她都会找借口躲起来,独个儿泡上一杯红糖水,把自己缩在床上,喝了水,闷头就睡。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醒了,肚子饿了,只能强撑着起来,叫点外卖吃吃。

后来,邵锋不在了,越发如此——一个人熬过这一天,总倍觉辛苦。

每一次生理期,她都会对自己说:

“萧璟欢,你已经没有男人了,以后,你只能靠自己。痛了,累了,苦了,只能忍了,懂吗?没有那样一个臂湾再来宠你护你了。你也不需要除了邵锋之外的任何人走入你的世界。”

就这样,她倔强的过着自己的孤苦日子。

直到今天,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他在身边,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照看自己,真好。

靳长宁呢,去取了一本书,折回后,就在边上坐着。

她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靠得闲闲的,静静的坐在边上,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大掌就盖了下来摸她额头:

“闭眼,快睡。”

“你怎么不去吃?”

她抚他手背,轻轻问。

“等你睡着了,我就去吃。乖,闭眼。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

伴着温柔的声音,额头被亲了一下。

“好吧,我马上睡,马上……”

为了能让他早点吃饭。

她打起了哈欠,身子虽然不舒服,但是,心头却是宁静一片。

因为什么?

她静静的想了想。

因为有他。

小时候,他能带给她强大的安全感,现在呢,那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已然回来了。

萧璟欢又做了噩梦。

梦里,她被梆在椅子上,眼睛被蒙着,说不了话,但能听到那些人在说话。

一个说:“这个孩子不留,一定得弄掉。”

一个说:“怎么弄?”

一个说:“用药。”

他们给她打了针,她全身变得无力,然后,嘴被撬开,然后,有什么被灌了下去,再然后呢,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下­体­有液体在不断的流出来……热汩汩的……

她想喊救命,可是喊不出来,只有眼泪在止不住的淌出来。

她想挣扎,可挣扎不了,浑身上下被梆成了粽子……

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不断的在痉~挛……

“欢欢,欢欢……”

有人在拍她。

终于,她被拍醒了,眼一睁,就看到了靳长宁一脸的担忧,紧跟着,身子被拢了过去。

“怎么了?还是疼得厉害吗?我们是去医院吧!天马上亮了。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

此刻是零辰四点,距她吃过中饭已过去近二十个小时,晚餐的时候,靳长宁见她睡得沉,就没有喊她起来,本来想半夜她要肚子饿的话,就起来给她煮碗面吃吃。谁想,她睡得这么沉,一直没醒。

“哦,我……我不是肚子疼,我只是做……”

她没往下说。

“做恶梦。”

“恩!”

“能告诉我做了什么梦吗?”

她的头发都湿了,刚刚整个人在拼命的挣扎,好像是要从什么东西里逃脱出去似的。

他就是在她的挥舞中被吵醒的。

“哦……一时记不起来了。总之,很害怕。”

她垂下眼帘。

“好了,好了,不怕了!”

他将她抱紧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亲着她的发:

“我在呢!”

“嗯!”

“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每一次生理期来,就第一天疼。熬过这一天,其他几天就没事了!”

“哦!”

他应着,想了想,又问:

“你这毛病,没去看过吗?”

“也不算是病。女生来生理期这样的很多。”

“总不可能会疼成这样的……不行,以后,找个时间,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学过一点医理知识。但是你总归不是专业的­妇­科医生对不对……查一查放心点……身体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一定得照看好……”

“好……”

她很温驯的答应着。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的情绪渐渐就平静了,脸­色­也恢复了。

“你再睡睡吧,我起了,去买早餐。”

“再睡一会儿。你别动。”

她赖得不想放人,就这样靠着,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笑眼晶亮,低头取笑起来:“你这是撒娇吗?”

“不行吗?”

“行行行!”

他不断的亲她发。

她的­唇­角,弯了起来。

被宠着的滋味,就是好。

可突然,她支起了头,很认真的看起他来,因为想到了一个事。

“­干­嘛?”他问。

那一双大大的眼珠子,扑闪扑闪起来,她低低的小声的问了起来:

“长宁,我没怀孕,你会不会很失望?”

“……”

“那几天应该是危险期。”

“……”

“但我居然没怀孕……”

他失笑了,凑过来仔细看,语带惊喜,和调侃的,还坏坏的刮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的语气,好奇怪。欢欢,你这是想怀孕呢?还是不想怀孕啊?”

她却没笑,神情还是一本正经的:“长宁,当然我流掉那孩子时,他们给我用的药,好像是违禁药。医生说过的,这可能影响我以后的怀孕,当时我是无意间捞上这话的。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

要不然,怎么会没怀上呢?

靳长宁闻言,终于收住了笑,忙安慰起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女人:

“不会的。各种方面都会影响到受孕的。你别瞎想。那会儿你养的很好……不可能留下后遗症的。”

“你别安慰我!”

她闷闷的打断。

他却再度失笑了。

“你笑什么?”

“之前说不想生小孩的是你,现在想生小孩的也是你。嗯,那我不安慰了,回头我多努力一点,一定让事实证明你呀,其实是在杞人忧天……”

“……”

萧璟欢被逗笑了,打了一拳过去。

靳长宁抓住,凑过去吻她的­唇­片,一下两下三下……好几下之后,跳下了床:“我听到你的肚子在叫了。现在,我马上去弄早餐。你肚子要是不疼了,就乖乖的去洗漱,十五分钟后就可以有热腾腾的早餐吃了。”

“好!”

萧璟欢抱着靳长宁枕过的枕头,懒懒的应了一声,心头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满了。

哎呀,有他身边,日子真好。

靳长宁下楼时已经七点多,因为怕扰到璟欢睡觉,昨晚上,他把手机给关了,以至于一开机就看到了文卓有打过电话来。

他立刻打了电话回去:

“阿文,有事?”

“嗯!您让查的事,我查到了。”

他静静听着。

文卓则断续往下汇报道:

“靳总,那号码是一个叫耿丽雯的女人的。还有就是,昨晚上,楚亦来也被人撞了。”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86,他释怀,她敬业,接近来是有因的

“楚亦来被人撞了?”

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萧璟欢楞了好一会儿。

“嗯。偿”

靳长宁点头撄。

“怎么会被撞的?”

“地下车库,楚亦来下车时,被一辆突如其来的摩托给撞飞了,脑震荡,至今未醒。”

靳长宁说这些话时,神情凝重极了,设想一下,前儿个情况要是更糟糕点,欢欢的下场,有可能就会和楚亦来一样。

萧璟欢皱了一下眉,脑子里忽灵光乍现,她忙扯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

“­干­嘛,不吃了?”

“饱了,我的手机呢?好像在房里,那个,长宁哥哥,帮我拿一拿好不好呀?”

她甜甜的央起人时,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可爱。

靳长宁最喜欢看到她这样了,好似回到了以前,一笑,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帮忙取了,回来后问:“你这是要­干­嘛?”

明明在说楚亦来,她却顾着要打电话了——这节奏,跳得好快。

“我找人有事。”

她笑眯眯把手机接了,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阿紫啊,是我,有件事,麻烦你帮个忙啊……我要一份资料,有关楚亦来的。对,麻烦你找一找,然后发到我的邮箱,对,马上就要,我要派用场,谢谢……”

正在收拾碗筷的靳长宁,动作一顿,歪头看她,疑狐的问:

“你在查楚亦来?”

为毛啊?

“不能说是我在查楚亦来,而是老彭他们查过一些,并且还没查完。”

什么意思?

靳长宁听得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个人怎么了?”

现在的萧璟欢,哪还有昨晚上那娇柔无力的模样,整个人早就变得生龙活虎,神彩熠熠的了。

他淡笑看着:这样的小女人,特别的养眼,是他眼里的一道风景。

萧璟欢登上了邮箱,嘴里回答道:

“怎么说呢,之前出现过一桩分尸案,案子当中有涉及到楚亦来,不过后来,委托方终止调查了,再后来,又有一个小女孩过来要求我们继续调查。只是这女孩未成年,又拿不出委托费,这案子就一直被搁置着……但卷宗,我们一直有保留,并存档着。”

阿紫工作效率很高,那份资料,很快就被传了过来。

随即,她点开了一个附件,里头跳出了十几张照片出来。

第一张是个人写真照,上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发齐肩,俏皮和优雅并存,是个极为美好的女子,青春亮眼的,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的清新可人。

“这人是谁?”

靳长宁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泡了两杯茶,拖了把椅子过来看。

“这是死者,姓薛,叫薛筱玉,英籍华人,父母是普通的上班族,父亲是亲生的,母亲是继母,亲生母亲早年病故了。

“一年半前,有目击证人看到薛筱玉和一个坐在这辆出租车里的男人争吵了一顿,之后,她坐了另一个男人的车子离开,紧跟着就失了踪。

“再被发现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薛筱玉面目全非遭人毁容加上死后­性­侵及分尸,并且,肚子里的孩子被流掉了,胚胎被人浸在了这个瓶子里……”

她指了指那些血淋淋,能让人毛骨悚然的照片,脸­色­异常平静,眼神呢,炯炯发亮着。

要是一般女孩子,看到这种东西,早吓得面如土­色­了,可是她不一样,徐徐然讲来,神清气爽的,实在让人不钦佩也不行了。

靳长宁本就是律师,有时采集证据时,会遭遇各种看了能让人心里不舒服的现场或是死亡照片,饶是他是男人,有些画面,看完之后,当天会吃不下饭,会觉得恶心。可他的小妻子,却能面不改­色­。

看来,她的心理抗压能力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为此,他不由得露出了激赏的目光。

“这个案子,警方其实是有给过侦破结果的。但是薛家觉得官方给的结果,不太对劲。所以,他们找到了老彭,想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可惜,这事才查没多久,薛父死在了一场电梯事故当中。薛的继母,悲痛之余,不想再追查这事,毕竟找人查,那是要花钱的。

“于是,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叫白琮琮的少女过来求我们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清楚,还死者一个真相。可她给不起代理费,也没到法定年龄。所以,最后,她就只能哭着离开了。

“事后,我联系过她,对她说:只要等她到了法定年龄,她可以再来找。到时我们可以免费给她调查死因。

“后来,老彭私底下调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叫白琮琮的女孩,是薛筱玉继母和前夫的女儿。而白琮琮的父亲则是楚家的助理。

“再后来,我小小查了一下,又发现了一件事:薛筱玉因为白父才认得了楚亦来,并且,两个人还谈过一场恋爱……

“只是楚家和我们萧靳两家一样,素来是最看重家族*的,死的又是一个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的女朋友,所以,楚家那边对于这个女孩的死,没多大反应,只是像征­性­的给献了一束花。薛的葬礼上,楚亦来也没出席。”

萧璟欢有条不紊的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语气透着浓浓的叹息——面对花样女子的早逝,总是让人觉得感伤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给她免费调查死因?”

靳长宁听完,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萧璟欢想了想,叹了一声,托着左腮,道:

“大约是因为有点同病相怜吧!

“想当初邵锋出事,我想查,却苦人脉,能找到来帮我的人,都不太懂这一行。哥哥虽然拜托季北勋在查,可查到的信息,半点都不肯透露给我。我心急,又无可奈何。

“所以,当我遇上这样一个小姑娘时,我就特想帮她……”

说完,她深深盯视起靳长宁,就怕自己提到邵锋,他会有不快的情绪。

好在,他反应很平淡,且点了点头,说道: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坚持和楚亦来去吃饭了……就是在为查这件事做准备吧!”

萧璟欢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了解的,那天她这么反常的愿意陪一个不太熟的楚亦来去吃饭,他心里真是弄不明白她在打什么算盘,现在终于知道:原因在此啊!

这心思,藏得够深!

果然是靳阿姨的女儿,老谋深算的很。

萧璟欢笑了:“对啊,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去理他?打小都不怎么玩一起的人,就算热情过剩,我也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消耗我的青春。有利用价值,我才搭理人家一下。”

更何况,那时,她可是打定主意:这辈子要一个人过的。

靳长宁跟着笑了。因为,释怀了。

“我们刚刚在谈楚亦来的车祸,你怎么就联想到了这个案子?”

他很想知道她心里想的,和他心里琢磨的,一不一样。

“不知道,可能是一种直觉吧!刚刚我突然想到,前晚撞我的人,和撞楚亦来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想要弄明这件事,就得去和楚亦来好好谈谈。那个叫耿丽雯的女人,一定得再好好查一查才行。”

萧璟欢琢磨着,那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因为思考而闪闪发亮起来,并且还把所有注意力全留在那堆资料上,半晌又道:

“你是有所不知,这个叫薛筱玉的人,真的很可怜……她的尸检是我作的。被人糟蹋的不成样了……”

说着,轻轻叹了一声。

靳长宁沉默了一会儿。

萧璟欢在想什么呢?

她想的是,或者她可以借这个机会和楚亦来见个面,捅破窗户纸的好好谈一谈薛筱玉这个案子,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长宁,我得打电话给楚亦来一下,看看他醒了没有。”

她冲他看了一眼:“没关系吧!”

靳长宁摸摸她的头,知道她是一个对工作极度认真的孩子,既然这事她一直在查,而且现在连她自己也被牵连进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若阻止她继续查,她肯定又会和他起争执,所以,他笑了笑,乐得大方的给了三个字:

“你随意。”

“谢谢!”

她眉开眼笑的打了出去,电话是通的,可不是楚亦来本人接听着。

“哪位?”

是个女人。

“你……是谁?”

“我是亦来的妈妈,你又是谁?”

“哦,原来是楚伯母啊……我是萧璟欢。”

“原来是欢欢啊!你找亦来是不是?”

那语气一下热情了,由于是开的免提,所以呢,她囧了囧,因为靳长宁的眸光深了一下。

“呃,是啊,听说他出了点车祸,不知道要不要紧。”

“嗯,亦来的确是在医院里,刚醒,不过,吃了药,又睡了。我们在xx医院8024号房间,欢欢啊,你这是想来看望亦来吗?”

“呃……”

这位这语气,怎么有一种想趁机将她和她儿子送作堆的意思呢?

“是啊,我该看看的。既然亦来在睡。我下午过来,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这话一出,靳长宁的脸­色­顿时沉了。

“好啊,那我们等你哈!”

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下午就过去?萧璟欢,你这是不要命了吗?你现在这模样怎么出门?脚都成这样了,我不帮你,我看你怎么出行?”

扔下一句话,就要走。

萧璟欢无辜的眨了眨眼,连忙把人给拉住:

“哎哎哎,别别别啊,怎么生气了呀?我也只是想尽快把这件事问一个清楚明白。难道你希望我跟着时时刻刻处在危险里吗?长宁哥,拜托了,下午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找一把轮椅来让我坐着不就行了吗?拜托拜托……”

为了达到目的,撒娇卖荫,她什么都上了。

靳长宁哼哼了几下,一副不买账、不妥协的的样子。

怎么办呢?

她是那种说行动就行动的人,现在,既然她都已经知道楚亦来出了事,要是不去探望,借机问个清楚明白,她会好几天坐卧不宁的。

萧璟欢眼珠子一转,把人拉坐下来,往人家脸上亲了一下:“别生气别生气。我向你发誓,这件事一旦弄清楚了,我就和这姓楚的划开界限……绝绝对对再不和人家纠缠不清了。”

“说话算话?”

语气终于缓和了。

“当然,我从来就是一言九鼎的……”

“一言九鼎?”

靳长宁嗤之一笑:“你在我面前,最常做的事就是反复耍赖……信用早透支了……”

他捏她脸。

“哎呀,那时我才多大,现在我知道信用有多重要了,你放心,我一定一言九鼎……”

她拍拍胸脯赖上了他,脸上全是甜甜的笑。

靳长宁只能轻叹,没办法,他是吃软不吃硬的,对于小丫头的央求加讨好,他从来是没有招架之力的。

她呀,从来就是他的克星。

---题外话---还有更新哦!( 就爱网)

,单相思87,回避,他不想提死因

一张­精­钢轮椅,坐着一个长发美女,手上捧着一束鲜花,一个俊气挺拔的男人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提着一个水果篮,不紧不慢的走着。

下午一点多,xx医院出现了这样一幕,引来不少人侧目撄。

“到了。”

抵达贵宾病房区,靳长宁负责推,萧璟欢负责看病房号,找到之后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一个气质优雅的贵­妇­站在门口,正是楚夫人,楚亦来的母亲。

看到他们俩,这贵­妇­第一时间惊怪的叫了起来:“欢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到轮椅上了?你脚什么时候伤着了?偿”

“哦,前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医生说让我别动,可我就像猴­精­似的,不动怎么行,就让我长宁哥给准备了这轮椅坐坐,这样方便一点……对了,伯母,亦来哥没事吧……”

萧璟欢笑着解释了一番,紧跟着关切的又问了一句。

“想不到欢欢这么关心我家亦来……没事呢,医生说了,只要好好养几天就行。现在刚醒,正在发呆呢,你来得正好,来来来,快进来……长宁啊,麻烦你了,难得周日休息,居然要劳驾你送欢欢到医院来看亦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早知道欢欢伤到脚了,我该派车去接的……”

那楚夫人看到萧璟欢,就像看到了新媳­妇­上门似的,那个热情,看得靳长宁超不爽,可脸上却还得带上微笑。

“怎能说是劳驾,靳家和楚家是世交,既然知道楚少出了事,要是不来看望,靳姨回来一定怪罪。这是必须的。您千万别客气。”

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来意,从看望“情郎”进化成了但为了顾全世交之情。

萧璟欢听着不觉一笑。

楚夫人一时没听出来,只是极不客气的把她从靳长宁手上抢了过来,往里头推了进去,嘴里还直叫:

“亦来,亦来,你快看啊,欢欢来了,人家脚都受了伤,却还专程让她哥送来看你,真是有心了……”

那语气,真是好自以为是啊!

靳长宁无语:“……”

心下更是有点郁闷!

能不能把老婆这就带回家去啊?

当然了,这种事,是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的。

重重吐出一口气,他跟了过去。

楚亦来的头被包成了重伤号,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本在发呆,听得有人敲门,就回过了神,这会儿看到萧璟欢坐在轮椅当中被推了过来,­精­神强自振作了一番,继而扯出了一抹笑:

“欢欢,你来了呀……你的脚,怎么样了?”

“疼的很,还没消肿呢……你呢?”

“还行。就是头有点晕。其他没什么不好的。”

楚亦来笑了笑,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靳长宁:

“长宁,你也来了。”

“嗯。”

靳长宁打量了一下,打趣道:“还好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楚少这张英俊的脸孔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对啊,就算是包成了木乃伊,仍是个大帅锅……”

萧璟欢笑着附和,俩夫妻默契感十足。

楚夫人听到儿子被赞帅,跟着眉开眼笑起来。

很快,官面上的客套话,该叨的全都叨完了。

接下去,该切入正题了。

萧璟欢转着心思,看向了楚夫人,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伯母,我能和亦来哥单独相处吗?长宁哥,你陪伯母到外头坐坐,我有几句悄悄话想和亦来哥说一说。”

“行啊行啊……”

楚夫人自是乐见其成。

临走,还冲楚亦来眨了眨眼,心下自是欢喜的,想不到啊,儿子这次竟然是因祸得福啊,居然会赢得了靳萧两家的千金如此的关心:看样子,有戏哦!

“那你自己小心。有事叫我。”

虽然靳长宁很想留下听一听的。可如果他留下的话,那楚夫人会怎么想?离开是最好的。

楚亦来眼里露出了疑狐,不太明白这女孩怎么会突然在长辈面前这么说?

悄悄话?

他们之间有这么亲密了吗?

好像没有吧!

很快,他们离开了。

房内就剩下他们俩人。

萧璟欢转头再次审视起这个男人来,长得不赖,行为却有点不道德——至少在薛筱玉身上,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于是,投递过去的眼神,多了一点审判的味道。

“你这眼神不对!”

楚亦来可是人­精­,立马就感受到了:

“这不像是要和我说悄悄话的模样……”

萧璟欢笑白了牙,直接坦白了:“是啊,我和亦来哥又不熟,哪来悄悄话可以说的。这只是借口而已。”

“借口?”

楚亦来若有所思,心下不确定她想­干­嘛:

“你接下去想和我说的话,不宜被我妈听到?”

“该不该让你妈知道,我也不清楚,至少,我觉得我更应该先和你作一番沟通,并且,借这个机会好好的重新认得你一下……”

语气神神秘秘的,引得楚亦来好奇心大起:

“哦,是吗?那就说来听听吧!”

萧璟欢随手拿出了搁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从中调出了一张照片来,递了过去:

“认得她吗?

“一个美丽的女研究生。

“她读的国际商贸,一半年前,她在英国某公司做实生习,未来的人生,也许说不上如何如何锦绣,但如果能好好的过下去的话,她会幸福的不得了……

“据她的导师说,这是一个很聪明优秀的女孩子。那位导师很看好她,并且还知道,追她的人无数。

“亦来哥,你看看吧,这张脸,你应该不陌生吧……”

她看到了,楚亦来那张本来笑吟吟的脸孔,在看到照片之后,于一瞬间内就变成了死灰­色­。

手更是狠狠的抓起了被褥,眼睛直直的盯着,有痛苦之­色­在里头翻着,久久的,他说不出话来。

“楚亦来,请你和我说一说,这个女人,你认不认?”

此刻的萧璟欢语气不再客气,而是多了几分严厉。

楚亦来终于回过了神:“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你想知道这个问题,那麻烦你先回答我问的问题。你答完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

萧璟欢的口吻里透着几分强势。

楚亦来本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平常时候只有旁人被他指派的份,少有人能指派得动他,命令得动他的,这一刻,大概是因为灵魂被这张照片震慑到了,继而失去了平常的气场,不知不觉就点下了头:

“认得,那是我的前女友,叫薛筱玉,我们交往了有两年……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还有,你手上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他皱起了眉,并马上惊警的回过了神来。

显然,他是想回避这个问题了。

“楚亦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国外做的是什么工作?”

她没回答,而是突然反问了一句。

“你是医学系的不是吗……”

关于这事,他听人提起过,相传:她是医学系的天才学生。

萧璟欢淡一笑:“头几年,我的确学的是医学临床专业,不过后来,我谈了一场恋爱,就转了专业……”

“转了?”

楚亦来一怔。

“对,后来,我学的是法医专业。直接由脑神经外科转了出来,进了法医专科训练……

“也就是说,我本来是可以成为脑神经外科医师的,只是在最后阶段,我去钻研了另一个方面。

“现在我是有执照的法医,不过,我更想称自己是人体解剖师……

“一年半年前,薛筱玉的尸检是我动的刀子……

“楚亦来,你想不想知道你曾经的爱人,具体是怎么死的吗?”

萧璟欢淡淡的问着,看着楚亦来先是露出了几丝错愕,继而是满脸的震惊,而后,深吸着气,转开了头,好一会儿才转了回来,神情却已变得一片漠然:

“萧璟欢,我突然觉得很累,想休息了!”

语气都变了。

不再可亲,而显得冷淡。

“楚亦来,你这是想回避问题。”

萧璟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被人打发走的。

他再次转开了头,而且还闭上了眼。

“楚亦来,你知道我的脚是怎么受伤的吗?”

他一动不动。

“有人故意撞我造成的。

“我们捡到了那个肇事者的手机,里头全是你的照片,最后那些我也被涵盖在了其中。

“然后,我让人细细查了一下,之前但凡和你走的近的女人,不是失踪了,就是曾出过车祸什么的,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再加上昨天,你也遭遇了这样一种故意的撞车,所以我猜,那背后之人,应该和薛筱玉的死有关。

“由于我也被牵涉了进来,所以,我现在不得不来问一问你,关于当年薛筱玉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睁开了眼,眼神幽幽然了一下:

“萧璟欢,你听好了,不是我想规避你的提问,事实上是,我对薛筱玉的死,并不清楚。”

“楚亦来……”

“对不起,我恐怕帮不上你任何忙的……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下……”

萧璟欢见他态度这么坚决,终闭了嘴,闷闷不乐的退了出来。

门外——

“咦,这么快就谈完了?”

楚夫人看到门开,奇怪问了一句。

她本以为,他们会聊很久。

萧璟欢点头:“亦来哥累了,我不好打搅。长宁哥,我们走吧!”

靳长宁脸­色­一深,感觉她这是碰了钉子了。

离开医院,等坐上车后,靳长宁看支着头靠在座位上正在沉思的萧璟欢:

“没问出什么来?”

“嗯!”

萧璟欢点头:“他不愿提这件事。我一说起,他就神情大变,不肯再和我说话。”

沉吟了一下,她肯定的下了一个结论:

“越是不愿说,越说明这当中有问题。”

靳长宁也这么觉得。

“那你想怎么做?”

他老婆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萧璟欢想了想:“过几天再过来吧……我想好好研究一下,一定得让他主动开*代才行。”

这件事,要是查不出一个真相,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题外话---还有一更哦!( 就爱网)

,单相思88,欢欢,很高兴,现在的你终于认可我了温馨

被人宠,被人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种幸福感,这几天,满满的就将萧璟欢给包围了。

放下过去,用全部心思重新去看待身边之人对自己的呵护,美好这种感觉,就会被无限扩大撄。

生活从来是平淡的偿。

因为太过于平淡,有时,我们的心,就会失去感知力,习以为常了嘛……就会忽略掉平淡生活中的小幸福。

只有用心感觉了,平凡的我们,才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感受到那些微不足道的日常所透露出来的美好。

萧璟欢小时候觉得挺幸福的,妈妈宠她,爸爸疼她,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她说的话,妈妈会听,爸爸也会听,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后来呢,爸妈的婚姻破碎了,妈妈执意离婚,不再把她放在心上了,并且还很快有了小弟弟,她觉得妈妈不爱她了,为此,她就想着法的折磨妈妈。

其实,妈妈的爱一直存在,只是家的形态不存在了,她便偏执的认为妈妈不爱她了,却没有从细节去发现,其实她的爱一直一直都在。

再比如,从小到大,靳长宁那么疼她护她,她习惯了,就认定这种守护是理所应当的,并且从来没深入的想过,那看似平常的守护,深藏着他多少爱……

现在,她明白了。

这个叫靳长宁的男人,一直用他的方式在爱她,只是被她一直一直忽略掉了。

一杯茶,一碗饭,一份默默的陪伴,一个睡前晚安吻,都是他爱的表现。

以前,他把爱深藏在心里,现在他把爱表现在眼神里——那温温款款的微笑,柔情似水的,时不时会把她看得脸红心跳。

“哎,我突然发现,原来你不仅是管家公,而且还是个闷***男!”

脚伤这几天,萧璟欢被逼着休息在家,百无聊赖啊,白天在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关于那个案子,现在自然是没什么进展的。脑子闲着没事,她唯一能研究的就只有家里那个男人了。

研究着研究着,就有了新发现。

靳长宁因为她行动不便,特意请了一个保姆到家,帮忙着做早中晚三餐。

他上班在公司,一到吃饭点,就给她电话,盯着她准时准点的吃饭吃药,还叮嘱不许乱跑。

“管家公”这个称呼,还真是当仁不让了。

这天晚上,靳长宁回到家,保姆已给做好饭,他跑来把她抱到了饭桌前。

其实,她已经说过了,她的脚已经不怎么疼了,基本的自理还是行的,只是行动起来有点迟钝而已,可他还是不让她乱动。

不过,被他这么抱着,感觉还是挺好的,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吃完饭,他把她抱到客厅,她靠着他吃水果,他喂她,然后,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来。

“闷***男?”

靳长宁很嫌弃这个新名词:

“我哪里体现出这个词的内涵了?”

她嘻嘻笑,一双明眸骨碌碌在掂量他:

“你自己想啊,我才十几岁,你就对我有了邪恶思想,不是闷***男那算什么?呀……­干­嘛?现在你怎么越来越爱欺负我了呢?”

某个闷***男狠狠捏她小脸。

这算负欺吗?

肯定算。

“臭丫头,居然这么想我?我不好好教训你行吗?”

她抢回自己的脸孔,揉了一下,继续笑嘻嘻的:

“我才不信你对我会完全没那种邪恶思想呢!

“如果不是有了­性­别意识,如果不是对我有了­性­幻想,你会确定你爱上我了吗?

“亲人之间是不可能会有那种幻想的。

“只有你想象过了,并且还觉得这种幻想应该是顺理成章、并且还是相当美好的情况下,你才会认定你这是动了男女之情了……

“我是学过心理学的,亲爱的,你就别掩饰了!

“越掩饰啊,只能越体现你心虚。

“还是实实在在招了吧!”

说得那是何等的振振有词。

靳长宁无奈一笑,又伸手去揉她头发,感慨啊:

“欢欢,你没事读那么多书­干­嘛?”

“读书多,我才能更好的解读人心啊……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萧璟欢一脸的洋洋得意:

“话说,你也真是够闷***的呢……想想啊当初,我对你的感情是那么的纯洁,现在全被你污染了……真是太悲惨……呀……­干­嘛……”

“既然被污染了,那就同流合污吧……”

人被扑倒,­唇­被咬住了。

接吻鱼状态再度出现了。

是的,这几天,他们之间接吻不断,而且,都是他发起的。

好吧,现在,她好像渐渐习惯了这样一种亲密,一天要是不来一个,好像倒有点不适应了。

一吻罢,面­色­酡红,他将她搂着,两个静静拥坐着。

耳鬓厮磨,气氛撩人。

“怎么办,我被你染成一样黑了。”

她噗哧笑着,眼睛闪闪的晶亮晶亮的抬头望着……心情是愉快的。

“哪黑了?我家欢欢白得很,浑身上下都白……”

靳长宁笑白着牙。

她被笑得脸红了,双手伸过去,直揉他脸:

“靳长宁,你丫的就一­色­狼。”

靳长宁抚住她的手,似笑非笑:

“这几天,我好像没­色­过你吧……

“我看是你比较­色­才对,都想哪去了?

“你今天穿了这么一件雪白的裙子,难道不是浑身上下都白吗?”

他可是律师,口才绝对不是盖的。

而她居然就这么悲摧的被他绕进去了。

“你……”

“等一下,欢欢,你是不是想我的身体了……”

他忽压过来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这是正人君子该说的话吗?”

她露齿反击回去。

“君子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不觉得这话不能说。”

“瞧瞧,瞧瞧,终于真相了是不是?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有七情六欲的,这说明其实是你在想入非非,结果你为了掩饰你的心里想法,于是就厚颜无耻的把你的想法说成了是我在那样想……靳长宁,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闷***男……呀……怎么又捏我脸……”

反驳的下场,是又被捏了。

“谁让你的脚好得这么慢了,我现在除了捏你脸之外,其他办法根本用不上去。”

那语气啊,说得那是有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她咬­唇­笑,脸上有点烫,心里有点小别扭。

从说话一直正正经经的哥哥,转变成时不时说一些暧昧话的丈夫,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不过,因为这样天天腻在一起,因为亲密度在加深,那些小别扭情绪,其实有一点一点在消散。

并且,她渐渐喜欢上了这样一种轻松的相处时光。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个一直守着规矩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好似越来越亮了。

因为顾着她脚受伤,这几天,他们同床,有亲吻,有拥抱,但都没进行下去,当然,也是因为身上不方便。

不过,她的生理周期一向短,四五天时间一定会­干­净。

也就是说,现在,她身上是方便的,只是脚还没好痊,他只能继续忍着……

“快点好起来。”

他摸摸她的头,轻轻叹,心里有点郁闷:因为他快忍不下去了。

“其实,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好不好……”

她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脚,小声的说:

“现在只是着地走的时候会觉得疼,躺在床上一点也不疼了……”

他听了却笑了,眼神眨了眨,目光闪了闪,末了,凑过来,低低问道了起来:

“欢欢,你这是一种暗示吗?”

“……”

“嗯,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那我们回房吧……”

“……”

什么嘛!

她哪邀请了,哪邀请了?

她想争,她想辩,他笑着点点她的­唇­:

“千万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喂,你不能学我耍无赖啊!”

他笑:“原来你也知道,你很多时候都爱和我耍无赖的啊!”

她无语了,这家伙,现在怎么就这么喜欢呛她,以前那个百般体贴的哥哥呢?

她忽然好怀念曾经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生,现在这个喜欢在嘴巴上欺负她,喜欢和她斗嘴的男人,是谁呀?

“难道我说错了?”

靳长宁好玩的凑上去亲她。

“哼!”

她躲开。

他见状,笑着马上讨饶了: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是我想你了,咱们回房了好不好……”

哼,退让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坏人。

得了便宜想卖乖的坏人。

可为毛,她瞪着瞪着就笑了呢……

他见她笑了,一把将她扛起来,回了房。

一场鱼水之欢,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惊天动地,萧璟欢强烈的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如火……

那一刻,她其实还是不确定自己对他怀有的感情,到底是爱情呢,还是亲情,可有一件事她很确定,那就是,和他相处很舒服,很惬意,很安心……

洗了澡,有点累,她先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叫了他的名字:

“长宁……”

“嗯!”

他抱着她。

“既然那么早喜欢我,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说?”

他睇着,手指,一直在她滑溜的背上抚着,低低的反问:

“如果我说了,你会接受吗?”

她想了想,含糊的低低一叹:“真的挺难接受。”

这个回答,他是能预料到的,只是当真听到时,他还是郁闷的轻叹了一声,却什么也不说,看着她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心里则在倾诉:

欢欢,我大你这么多,在你,又一直把我当兄长,所以,爱你,我是有很多顾忌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最初,踏出这一步,我做的有多艰难……

甚至还得承担失去做你哥哥的资格。

在这一场感情当中,我必须孤注一掷,而结果如何,我是不能确定的。

这与我来说,是一场豪赌。

他看着,对着她的­唇­,亲了又亲,心里一片虔诚:

所幸,命运给了这样一个机会,逼得我不得不赌一次。

所幸,我还算幸运,老天终让我再次拥有了你。

欢欢,很高兴,现在的你,终于认可我了……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单89,日常互动,很温馨;那段爱情,很悲摧

清晨,萧璟欢起来上洗手间,眼睛是半开半闭的,太困太累了嘛,脚根又软,再加上没留心到地上有水渍,脚下一滑,便有惨叫声在房内尖锐的响起。

“欢欢。”

靳长宁已醒,正闭目养神准备起床,闻之,猛的一惊,飞身从床上跳下奔进。

因为这一滑,原本好得差不多的脚,不可避免的加重了伤势。

靳长宁给她上了药,摸她的头直笑:

“看来,你的脚很享受轮椅带来的快感,为了和轮椅为伍,不惜自残相守,真可谓坚贞不屈啊!”

这份调侃,实在让人激愤偿。

“哎,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那里兴灾乐祸,笑话我!”

薄薄的晨光之中,萧璟欢磨牙以对,用手指指控着某个坏男人。

坏男人轻笑轻叹:“这哪是在兴灾乐祸了,分明就是苦中作乐。可怜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好了,才稍得了一点甜头,现在又得养你好几天,其实我比你倒霉好不好……”

秒懂的萧璟欢羞红了脸,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叫出一句:

“靳长宁,你你你……你在动什么歪脑筋?”

坏男人笑容深深的,手上轻轻给她揉着,嘴里则煞有其事的说道:

“欢欢,你要听得懂我的话,那证明你的思想也不是怎么纯洁滴……”

晕,居然还倒打一靶。

萧璟欢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我早说了,我现在已经算是被你彻底污染了。”

美好的清晨,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斗嘴当中开始了。

很平淡,但,很温馨。

洗漱完出来,保姆阿姨已经给做了一桌好吃的。

萧璟欢坐下后,一边吃早点,一边和靳长宁打起商量起来:

“怎么办?这样在家待着太无聊了,我能不能去上班,磨掉点时间。”

一个人在家太久,真的挺没劲。

她想了又想,还是想去上班。

本来,刚刚没摔这一跤的话,肯定能上班了,现在又摔伤了,她不确定靳长宁是怎么想的。

靳长宁见她装得这么可怜,笑着亲了她一下,同意了:“也行。省得我一心挂两头。把你监管在我的眼皮底下也好。”

“什么叫监管?我又不是小孩?”

她有点不大乐意他的用词。

他刮她鼻子说:“在我眼里,你和小孩差不多,瞧,上个洗手间都能摔成这样……我算是服了你了。”

萧璟欢白了他一眼,用一个假笑横着:“啧,靳总,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啊,原来你还有和小孩**的怪癖……思想是不是也太邪恶了……”

靳长宁顿时哭笑不得:“……”

忍不住又伸手欺负起她的脸来。

“对,你真相了,我就爱欺负你这个坏小孩了……­嫩­­嫩­的,欺负起来带劲儿……”

她忙救自己,嘴里发出了阿呜阿呜之声,就像被惹火的小宠物猫一样,看得靳长宁直发笑。

早餐后,萧璟欢坐着轮椅,乘坐靳长宁的车,去酒店上班。

到了之后,再由他亲自推着进去的,面子够大有木有。

进了办公室,更是收获了一片问候。

工作是琐碎而忙碌的,萧璟欢虽不是特别喜欢,但也已基本适应。

以前,她的生活节奏是这样的:忙起来昏天黑地,夜以继日;闲起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现在呢,清晨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生活简单,但,很充实。

她似乎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样一种有规律的生活……曾经“枪林弹雨”,惊心动魄,充满不确定刺激因素的日子,似乎就这样远去了……

又一个清晨。

早餐桌边,萧璟欢刚坐下,主卧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路还是不便,那脚最近这几天好起来很慢,就叫了一声:“长宁,给我把手机拿一下。”

在卧室的长宁应了一声,出来,神情有点怪。

“谁的?”

“楚亦来的。”

“要不要打个赌?”

萧璟欢眼神一亮:

“他肯定是想来和我说他前女友的事了。”

“我打赌,他是来求情的!”

靳长宁坐到边上,开吃起来。

“求情?”

萧璟欢迷糊了:

“什么意思?”

靳长宁笑得,没给解惑,只示意:

“按免提,先接电话。”

她疑狐的瞄了一眼,按了免提:

“喂,楚亦来?大清早的,有事吗?”

“璟欢,早上好啊……”

“早上好。”

“那个,是这样的,我打这个电话呢,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语气,像是很难启齿似的。

“什么?”

“请你撤诉!”

“撤诉?”

她纳闷的看向吃得悠哉游哉的男人:

“撤什么诉?”

“怎么,你不知道吗?”

楚亦来语气有点惊诧。

“我该知道什么?”

“之前不是有人撞你吗?那个耿丽雯已经被派出所抓了,你们也对她起了诉……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事,是靳长宁做的对吧?”

这件事,他们的确是报了案的,只是她没想到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了。

是吧?

她用眼神询问面前这个男人。

靳长宁挑了一下眉,点下了头。

是的。

呵,他居然没对她说。

“怎么,你认得耿丽雯?”

萧璟欢好奇的问电话另一头那个男人。

“嗯,我认得。”

楚亦来在那里嘘了一口气:

“她是薛筱玉的亲生母亲。”

这个回答,让萧璟欢极为意外,细一想后,又懵了:

“不对啊,薛筱玉的母亲不是早死了吗?”

“死掉的其实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耿丽雯才是她的生母……这里头的原因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们能见面详谈吗?”

他请求,态度非常的诚恳。

“几点。什么地方?”

“九点,蓝山咖啡店。”

“好,我会准时到那里。”

挂断之后,她看到身边的男人盯着自己,声音不咸不淡的问了起来:

“这件事,你真要查下去?”

“为什么不往下查?”

她愉快的吃了起来。

“没有人委托你查,不是吗?”

“是没有人委托,但我很想给死者一个交待的。薛筱玉死得真的是太惨了。”

靳长宁深深睇了她一眼,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忽然问:“欢欢,你想过你以后的职业规划吗?”

她喝了一口汤,抬头接视道:“你这是想问我以后还做不做解剖师吧……”

这份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她想,与他,肯定是不希望她再碰这个行业的。

“嗯!”

靳长宁点下了头。

萧璟欢又夹了一个烧卖,蘸了一点醋,咬了一口:

“嗯,我还没想过。”

“欢欢,咱们能不做就不做了,好不好?”

这话,带着请求的味道。

萧璟欢不由得深深瞅了他一瞅。

从小到大,这个人从来没对她的人生方向,指手划脚的­干­预过,总是她作什么决定,他就在背后给予支持,何曾提过要求。这是他第一次想要用他的意志来影响她的人生选择。

“哎,我记得你好像写过一篇论文的吧,说是鼓励女­性­有自己的事业的。”

她嚼着食物,脑筋急转着,最后拿这个来堵他嘴。

靳长宁甚是无奈:

“对,我是写过:女­性­该有自己的事业,该成就自己的价值。

“但是,欢欢,除这份职业,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的,不是吗?

“比如留在酒店帮忙……

“又或者,你可以重修你的临床专业,往你向往的那个脑神经外科再发展发展……

“比起解剖台,我更希望你能站在手术台上,为解决别人的疾病痛苦做出贡献。”

反正,他就是不太赞成她从事现在这份工作。

唉!

她暗自叹了一声,心思几转之后,感觉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最佳时机。

“哦,我知道了!”

为了表示对他意见的尊重,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想想你的建议的。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反正现在,有关薛筱玉那案子,我是一定要查个清楚的。

“所以呢,等一下麻烦你送我过去,然后,你去上班。等我和他谈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再坐车去酒店,这几天,你的行程满满当当的,就不要再为我耽误工作了。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把他还没说出来的话全给堵住了。

靳长宁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其他,这事,来日方长。

“那等一下,我让文卓过来接你。要不然我会不放心的。”

他的确不能陪她去,事情实在太多了。

好吧好吧,这个她没意见。

蓝山咖啡店。

靳长宁把萧璟欢送到之后,就离开了。

没要咖啡,只要了一杯纯净水,萧璟欢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楚亦来,没有追问,感觉他神情恍惚的,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半晌后,见他仍闷声不响,她有点按耐不住了:

“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楚亦来终回过了神,在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说:“想和你说说,我和薛筱玉的故事。”

萧璟欢挑了一下眉:“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理了一下头绪,楚亦来终于徐徐的说道了起来:

“楚家是一个大家庭,我爷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我父亲是最大的那个,我还有两个叔叔,他们膝下都有两个儿子,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楚家以前的家业不是很大,全是因为楚家的子女娶了富贵人家的孩子,几代辛苦经营之下,慢慢强大起来的。

“现在的楚家,大部分股权还拿在我爷爷手上,所以,无论是家里头,还是在公司,都是我爷爷说了算的。

“一早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了:我得娶一个大家闺秀,这样有助于巩固大房的地位。

“三年前,在英国伦敦通过我爷爷的助理,我认得了还在读研的薛筱玉。

“那是一个聪明懂事,特别能­干­的女孩子。虽出身普通,但最初,她真的很吸引我。

“认得没多久,我们就相爱了,且,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

“那时,我是有想法的,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她求婚,和她结婚生子。

“虽然,在生活习惯等方面,我们仍有一些差异,需要磨合,但我相信,时间久了,她能融进我的生活当中。

“后来,一次宴会上,我们都喝醉了酒。”

楚亦来说到这里时,幽幽轻叹了一声,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

“就那天晚上,在酒店,她被一个说是喜欢她的男人迷~­奸­了。

“我醉了一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她不在我身边。

“出来找时,正好瞧见她在和那个男人吵架,看到我之后,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之后是一阵沉闷的静默。

相信发生这种事,与任何一个在乎女朋友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与当事人更是痛不欲生的。

楚亦来取出了烟,神情是郁郁的:

“介意吗?”

萧璟欢不喜烟,但是,她知道,烟对于心头生痛的男人来说,那会给于某种纡解,所以,没有拒绝:

“你随意。”

“谢谢!”

他抽了一根,吐出一团白烟后自嘲一笑,靠在那里继续回忆着:

“当时,我也懵了。

“在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我把那男人狠狠揍了一顿。

“然后,我去找她。

“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两天后,她终于现身,却是来和我分手的。

“她说,她出身工薪阶层,没权也没钱。唯一有的是一个­干­净的身子。她很高兴我们做了彼此的第一人。这本该是一场幸福的爱情。可是现在一切全毁了。她没脸进楚家。

“我不想分手,说,不在乎这些。

“可她执意要分手。还把我送的戒指给扔了回来。我追去时,她当着我的面,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

“我们就这样分了手。

“之后,无论我再如何打她电话,她都不接,短信也不回,租的公寓,她也没再去住。

“这中间,我出了一趟差,本想着借这段时间冷却一下彼此之间的情绪的。谁知,我回到国内,正好遇上母亲生病。母亲的病才好,祖母又病了,并且一病不起,就此去了。

“等这一切全都料理完之后,我回过头去英国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至此,我才知道薛筱玉死了,且匆匆就被火化安葬了。

“那时,警方已经破案,凶手也绳之于法。

“我去过她坟上献过花,之后就回了大陆,再没去过那里……

“这段不堪的记忆,就这样被我深藏了。

“那天你过来问我薛筱玉的事,我不想说,是因为这些事太过于沉痛。

“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一种羞辱……我根本就不愿回想,所以,才粗鲁的把你赶了出去。实在很没礼貌,璟欢,对此,我得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到最后,他一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把烟蒂摁灭,他道了一声歉。

萧璟欢静静听完,没Сhā话,而后,尖锐的指出道:“你说了这么多说,我听明白了一件事,至始至终,你不知道薛筱玉之死,还另有原因对吧……”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90,疑云重重,谁要致她于死地(悬疑)

楚亦来怔住:

“筱玉之死,另有原因?”

“是!偿”

萧璟欢点头,神情肃穆,眼神显得异样的严肃撄:

“薛筱玉是被人过度­性­侵,导致胚胎滑落,宫体流血不止致死。

“其间,她还被人鞭打,胸口有多次被香烟烫过的痕迹。

“这些照片,我都有拍下,并存档。

“施暴者是一个惯犯,在之前曾几度畏亵女­性­而入狱,这一次则是变本加厉。

“我看过这个人的供词。那是薛家提供的。

“那人在上头说,他只是看上了薛筱玉的美­色­。但是他的行为足可表明,他不仅仅贪美­色­。因为他很刻意的致令薛筱玉落了胎。而且还把胚胎给收藏了起来,浸到了酒­精­当中。

“这说明,他在行动时,有一半目的是冲这个孩子去的。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可能是致令她丧命的另一个原因。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一说,就是那孩子的检测结果,流产胎儿的大小是四个月左右。”

这些话,句句血腥,且残酷,可却又是血淋淋的事实,说到最后一句,则令楚亦来露出了惊愕之­色­。

“你说什么?”

他有点难以置信。

“显然,你根本就不知道。也是,警方那边所给予的结论是一个半月左右对吧!”

因为那份结论,她也有看到过。

“是,我看过那份法医鉴定书……”

楚亦来捏起了拳头,声音跟着哑了。

如果是一个半月左右,孩子自然不是他的;可如果是四个月,那极有可能是……

“很显然,他们造假了。”

萧璟欢的结论,是相当肯定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造假?”

楚亦来不解,问的急切。

“这正是当初薛家人想要弄明白的事。薛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找到天眼想要查出真相的。可惜之后薛父死了,薛母就来撤回了彻查请求。之后,薛筱玉的遗体匆匆被火化,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对于这件事会如此发展,她是颇感遗憾的。

可当时,她也无力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做点什么了。

楚亦来的眉心,更是深深锁了起来。

“楚亦来,我保留了那个胚胎身上的提取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做dna亲子监定。我想,要是不出意外,那孩子,该是你的亲生骨­肉­。”

萧璟欢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你自己想一想,一个已经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会愿意和你分手的吗?

“很显然,她要和你分手,怕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的。另外,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

楚亦来被这些真相,惊的都不知道要如何思考了。

萧璟欢把平板取了回来,又调出一张照片:

“薛父之死,绝非意外,这是当时天眼暗中调查的结果,不过,因为这件事没有人来委托,他也没兴趣多管闲事去深入的调查。”

“难道,那是人为的谋杀?”

楚亦来翻看着那些资料,没法想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为的就是阻止薛父往下追查。”

她的回答颇为肯定:

“之后薛母就很识趣的终止了一切调查。

“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保命。

“这一点,她的女儿白琮琮说漏嘴过。

“只不过,毕竟那些全是个人*,既然我们和她没有任何雇佣关系,自然也就没权力去过问。

“但是,楚亦来,你不一样,你是有权力去查找这一切真相的。

“为了那个枉死的孩子,以及那个惨死的女人,你该站出来替他们讨个公道,把这底下的是是非非,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你真的爱过她的话,你就必须翻案。”

相信只要有点血­性­的男人,在听完了这些之后,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当然要,我当然要调查,可怎么查?”

前半句是肯定的,后半句是带满疑惑的。

就现在而言,他还是满头雾水的,实在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可避免的失了一些惯有的冷静:

“这事之前是你们在代理,如果我继续再找你们往下查,可以吗?”

“现在我不管这些,我和天眼团队暂时解体了。如果你想查,就得找天眼,正式下委托书,只要价格合理,他会接收这个案子的。我可以给你天眼的电话。回头你直接打给他就好。你记一下……”

她把号码报了一遍。

楚亦来存到了手机上,随即道了一声谢谢。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说耿丽雯吧……你说这个女人是薛筱玉的母亲。可据我所知,薛筱玉的母亲早故,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生母来?”

这是她困惑不已的,也是需要好好弄明白的。并且,这人,还想伤害她。

她认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为她所不知道的内幕。

“哦,是这样的,耿丽雯有个姐姐叫贾丽蓉,是亲生姐妹。

“这对亲生姐妹因为父母离异,一个留跟着父亲留在英国,一个跟着母亲去了台湾。

“成年之后,贾丽蓉嫁薛父,之后查出不能生育,这时,远在台湾的耿丽雯却未婚先孕。生育后就把女儿过继给了薛家。她呢,则继续留在台湾。这事,筱玉和我说起过,我也见过耿丽雯的照片。”

原来其中竟有这样一个原故。

萧璟欢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贾丽蓉被我们起诉了?”

“是筱玉的继妹,也就是白琮琮过来找过我,我才知道的……”

楚亦来轻轻叹道:“我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我和筱玉也缘份了一场。耿丽雯撞你,估计是听说了外头那些传言,所以,还请你大人大量,别起诉她了。可以吗?”

萧璟欢点头:“行,这事,我会让长宁哥去办好的。不过,你说,白琮琮找过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一大早。怎么了?”

楚亦来觉得萧璟欢的神情有点奇怪。

“白峥嵘不是已经离开楚家了吗?”

萧璟欢好奇的问,这白峥嵘就是白琮琮的父亲,薛筱玉就是通过他和楚亦来遇上的。

“嗯,白叔因为身体缘故才离开楚家的。我们本来是很久没联系了。不过不久之前,我和白琮琮偶遇过一回。就是那一回,我留了一个电话给她。”

萧璟欢淡淡笑了:“恐怕不是偶遇。”

楚亦来一怔。

萧璟欢想了想:“找个机会,你帮我约一下白琮琮,我想和她见个面。”

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白琮琮很有可能一直没放弃那个案子。

上午十一点不到,萧璟欢回到了酒店,是楚亦来送来的。

本来是文卓要来接的,谁知正好他家里有事,要去机场接他母亲大人,就和萧璟欢通电话,请她等他一会儿,他安置了母亲后就过来接她。

萧璟欢怕他太赶,就没让他来接,坐了楚亦来的车自行先回了。

萧璟欢仍坐在轮椅上,楚亦来帮忙推着,两个人默不作声走进酒店,各有心事无数。

名远酒店大堂处,东西两个方向,坐电梯往上是酒店的主体部分。往北乘坐的电梯通往的是酒店的连体行政楼。

时无比宽敞的大厅内,人来人往,一如平常:有人在住进来;有人正准备离开;有人刚从外头回来,正打算回房休息;有人想要出去玩。

迎面走了一个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行经萧璟欢时,一把铮亮的尖刀亮了出来,冲着她的喉咙就刺了过来。

楚亦来的眼角余光瞥到了,惊呼出声,猛的就往将萧璟欢往前那么一推:“小心。”

伸手那么一挡,就架住了那人的刀子。

萧璟欢呢,因为那一推,轮椅失控的滑了开去,直直的就往西北方向的墙壁冲去,并且在转头看到楚亦来被扎了一刀之后,狠狠就撞上了。

那一刻,楚亦来倒地,四周有人在惊:“杀人了……杀人了……”

那一刻,那男人以迅雷之势冲了过来,抡起那刀子,强而有力的往她咽喉处割过来。

那一刻,她大惊失­色­,来了一个急转弯,架开了,猛的往地上一扑,一个沾地滚,直直就滚进电梯。

“快关门。”

她大叫,在那人奔过来之时,那道门在另一个客人的狂按之下,缓缓合上,她呢,眸光一转,看到血水正在楚亦来身边蔓延开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快。

平静的心脏,因为这样一个突发事件,而狂跳不止,额头,还有背上,更是冷汗直冒。

实在不明白啊,那人是谁?居然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致她于死地。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想不通。

思绪急转了几下之后,还是用少见的冷静,速迅拿起随身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在同乘者心惊胆颤的注视当中,拨打了110。

“喂,110呢吗?我这里是名远大酒店,这边有歹徒持刀伤人,有一人被刺伤了,必须马上得到救治,另外,歹徒还在酒店……”

同一时间,整座酒店发出了尖利的警报声。

彼时,靳长宁正在办公室内看资料,听得警报声,整个人一凛,猛的站起,直接给保安部打去了直拨电话:

“什么情况?”

保安部那边也乱了套,科长看了看监控,脸­色­顿时发白,声音跟着发颤:

“回靳总话,奇亿的……少……少东楚亦来和萧……萧助理进酒店时,遭到了不明客人的袭击,楚亦来被刺伤了……”

靳长宁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脸­色­顿时惨白,马上厉叫了过去:

“那萧助理呢?”

“萧……助理逃进了北区电梯,现正往楼上去……暂时不确定有没有受伤……”

“马上报警叫救护车。”

他叫了一声,扔下电话,就往外去,在所有惊乱的目光中越过秘书办公区,冲到了电梯门口,没一会儿,门开,电梯内,扶壁靠着的人,可不正是脸­色­苍白如雪的萧璟欢。

“欢欢?”

他深吸着气,猛的冲进去,扶着她,那是好一番上看下看,急的不得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他几乎是用吼的。

没办法,实在是太急了。

“我没事。”

她指了指楼下,咬字格外清楚的说:

“可,亦来哥出事了。我上来是想告诉你我没事的,现在,我必须再下去,要不是亦来哥推了我一把,倒在血水里的人是我……我要下去看看了,长宁,你陪我下去好不好。”

“好,坐专用电梯。”

他将她扶出来,扶到只有几个高管才能启用的专用电梯,直接往楼下而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楼下。

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扶着她出来。

120急救已经到了,正把楚亦来抬上单架,那个歹徒,居然逃跑了……警方正在全力缉捕。

“楚亦来,你还好吗?”

萧璟欢扑向楚亦来,看到血水已经浸湿了他那件白­色­的衬衣,那触目惊心的腥红,衬得他的脸­色­白得可怖。

“不在要害……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她看着他被抬上了急救车,脑子里一时空空的。

酒店出了这种事,当务之急是安抚看到整个经过的某些旅客,为了防止出现退房潮,靳长宁采取了补救措施:向所有旅客承诺当晚不退房的,可以免费续住一晚,并且酒店还会提供早中晚三餐,同时承诺加强保安力度……

这事执行下去之后,前台只有入住,没有退房的,住客的反应,还是相当冷静的。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靳长宁陪着萧璟欢接受了警方的常规询问,无非是有没有仇家之类的问题。

由于之前他们曾报过警,才过了没几天,萧璟欢再度遭遇袭击,这事可严重了——那个耿丽雯还关在派出所呢,如果那人是因为楚亦来才对她重下杀手的,那么,现在这个人,又是怎么一个意思?

“我想去见见耿丽雯……”

警员离开之后,萧璟欢捧着茶杯喝了几口,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我感觉,这事,对方不是冲楚亦来来的,他们可能是和我结了仇。我必须和她谈谈,探探她的口风。”

“去可以,但是,你必须接受我的安排,以后这几天你要出行的话,身边一定要跟着保镖……”

这是他思索再三后的决定。

“保镖?”

萧璟欢听着一楞:

“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你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你要是不想用保镖,那就二十四小时待在别墅妈那边,在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为什么要让她待在母亲别墅内呢?

因为那边,母亲有聘请了保镖看家的。

说穿了,靳长宁还是要让她生活在保镖的监护之下。

“好吧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

萧璟欢只能妥协:

“那派出所那边,我们什么时候去?”

“下午三点之后,等我把保镖事宜落实了,我们再出门……”

她张了张嘴,却在看到他紧张的神情之后,点下了头。

其实,想想还是挺后怕的,如果那人往她脖子上那么一割,现在她就灰飞烟灭了……

于是,她困惑极了,到底是谁想害她­性­命啊?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91,不要因为有了富贵,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靳长宁本想找薄飞泓过来的,可那人家太太刚刚才生了二胎,二胎是个儿子,还是个爱哭鬼,成天成宿的哭,早已把他们这一家子折腾得半死不活了。

对于注重家庭生活的男人来说,这世上哪还有比自己妻子产子更重要的事撄?

在这个时候,去把人请来当保镖,自己说不出口不说,对方恐怕也不会答应。

为此,他只能另外去找保镖,而且还得是女保镖——他可受不了有个男人,在老婆身边无事献殷勤,那太遭罪了。

好在,在薄飞泓的介绍下,他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保镖。

年纪在三十二岁左右,乍一看很普通,细一眼,却又很耐看的那种,发型很男人,穿得也很男人,笑起来却很爽朗,是武警退役人氏,名叫邝美云偿。

“哎哟,一字不差,和那歌星叫得一模一样呢!”

午饭后,邝美云来报到,萧璟欢听得这名字之后,惊讶的笑了起来。

邝美云黑眸笑得明亮:

“嗯,一样,不过,人家是大美女,我呢,我只是个会打架的男人婆。萧小姐,幸会。”

雇佣双方在确定了薪资报酬以及工作时间等具体条款之后,签下了合同。

就这样,邝美云成了萧璟欢的保镖。

下午三点,邝美云推着萧璟欢,跟着靳长宁一起坐上奥迪往派出所驶了去。

在去的路上,萧璟欢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直接询问起身边的靳长宁:

“耿丽雯是什么时候被抓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靳长宁就知道她会问。

“就昨天。这人起初满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抓住人,所以就没告诉你。直到昨晚上,我才知道她供认不讳了。的的确确是她骑车来撞得你。”

事实证明,那些办案人员,相当的善于诱供。耿丽雯没沉住气,终于还是招了。

“那,楚亦来被撞这件事,也是她做的吗?”

她想确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性­,用以判断祸因的源头。

“不是。办案人员比对过监控中的画面,除了办案工具是同一辆车之外,人基本是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不止两个人的团队。

“理由呢?她为什么要来撞我?说了没有?”

萧璟欢好生不解。

“因为薛筱玉。她说,她女儿死得冤,她明知冤却无处哭诉,想见到楚亦来一面,又难如登天。在看到那则新闻之后,生了把事情闹大的心,就骑了摩托,趁你落单时撞向了你。没想把你撞死,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引楚亦来注意,把旧案翻出来……”

这是耿丽雯在派出所交代的犯罪动机。

萧璟欢想到的却是楚亦来说过的:白琮琮有他手机号码,于是,马上就摇头否认了这个动机:

“不对。我觉得当时她是想撞死我的。现在这么说,应该只是转移视线。而且,如果她真的只是想生出事端,重翻旧案,那么她跑什么?藏什么?我觉得,她肯定别有目的。”

闻言,靳长宁沉默良久,最后叹道:“耿丽雯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可不是。

“那她有没有承认撞楚亦来的人,和她是不是一伙的。”

靳长宁摇头:“没有。她说那车是她偷的,肇事后就扔了。”

萧璟欢听罢,把头靠在男人身上,想了又想,最后闷闷的接了一句:“不对,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

靳长宁没接话,只是沉思。

半个小时之后。

xx派出所。

萧璟欢见到了耿丽雯。

那是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中年­妇­女,短发,脸­色­挺老态的,看到她时,脸上流露着深深的憎恨。

对,她看得很清楚,是憎恨。

面对这份憎恨,萧璟欢自是诧异的。

她不懂,这份恨意,到底是怎么来的?

关于这个女人,萧璟欢仔细打量了一番,真不认得,且是台湾人,她和彭柏然办的那些案子,皆发生在国外其他国家或地区,所以,这人身上的仇恨应该不是来自她办过的那些案子才对。

萧璟欢细细想了想,觉得,这个眼底的憎恨,绝不像她所供认得那样简单。

“耿丽雯,你很爱你女儿薛筱玉吗?”

一开口,她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撞自己,只问了她这么一个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耿丽雯却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边上的民警:

“对方的律师呢?除了那个叫靳长宁的律师,我不想和其他任何人谈。请那些不相­干­的人马上离开……”

几丝诧异,立刻跳进了萧璟欢眼底,刚刚这人被带出来时,就有冲靳长宁瞄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

现在呢,她却很刻意的冲民警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说明什么?

这人是认得靳长宁的,却故意装作不认得。

为什么?

“小邝,你带欢欢先出去,我和她谈一谈。”

“好的,靳先生。”

靳长宁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由邝美云推了去。

会面室内,很快只剩下靳长宁和耿丽雯,就连民警也被要求退到了门外头。

“耿丽雯,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淡淡的问,心里则在暗自琢磨。

耿丽雯直直的盯着他,目光似透过他思念着谁,更像在追忆什么事的,良久后,嘴里喃喃叫了一句:

“真像真像……”

“像什么?”

这话,令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很像你父亲澜海。”

靳长宁一怔,心下有点讶然:

“你认得我父亲澜海。”

“对,我认得澜海。”

一丝古怪的笑跳到了她脸上、眸底:

“你可能不记得了,小时候,其实我是有抱过你的。年轻时候,我受过澜先生的恩惠,若不是他,我早死了。可惜啊,澜先生最后死得竟是这么的凄惨。”

想不到,这人竟是故人。

不对啊,如果是故人,如果这人是认得他的,那她为什么还要来伤害欢欢?

靳长宁凝神细想,这个女人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思量罢,他接上了话:

“很抱歉,先父出事的时候,我年纪尚小,再加上我出车祸时受过强烈的脑震荡,有些记忆变得残缺不全,所以你是先父的哪位朋友,我还真是不记得了。”

“没关系。记不记得我是谁,无关紧要。要是忘了自己的父母之仇,那就是禽兽不如了。”

这句话里的遣词用字,份量不可谓不重。

靳长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耿女士,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耿丽雯却站了起来:

“不想说别的,只想说一句话。”

“请说。”

靳长宁跟着站了起来,沉沉盯着这个个子不高的女人。

“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也够了。澜宁,你父你母你妹,死得冤,这个仇,你若就这么算了,你就枉为澜家人……”

耿丽雯扔下这句话之后,就往外走了出去,开了门,对守在那里的民警道:“送我回去吧!”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他追了一步叫住,脸­色­深深的。

那女人回眸一笑,说的意味深长:“我不说,想知道真相,就好好的彻彻底底的查吧,凭你的本事,一定会查得出来的——澜宁,你父母,你妹妹,在天上看着你呢——不要因为有了富贵,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什么意思?

难道他爸妈的死,和萧靳两家有关?

这怎么可能?

靳长宁杵在原地,沉定的心,莫名就起了几丝凌乱。

---题外话---第一更。第二更要下午了,晨要带儿子去看看牙医,第二更还没修改好,下午回来修好了再发!( 就爱网)

,单相思92,疑惑重重,她为什么撞她?

等候室,萧璟欢正在打电话,和楚亦来。

还好,他伤的不重,否则,她如何过意得去?

最最叫人觉得邪门的是,这家伙都遇上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了,一通电话,最关心的居然会是:璟欢,耿丽雯的事,别忘了去撤诉撄。

这事,在这个时候重提,难免会让人有一种挟恩以报的味道偿。

一个电话还没打完,靳长宁就出来了,她道了一声“记得记得的”,匆匆挂了,滚动车轮就迎了上去,语气是诧异的: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都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他觉得那些话,现在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也许是在故弄玄虚。

虽然这个可能,不是很大,但是,不清不楚的事,不以口舌相传,比较明智。

“……”

萧璟欢眨巴眨巴眼睛。

他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只好又说了一句:“她认得我父母,可我不认得她。她听了就回里头去了。”

“什么?你居然会和攀交情?为毛?”

怪不得她初初出来时会瞅长宁了,原来是认得的。

“希望我们网开一面吗?”

不对啊,如果是认得的,那人为毛来撞她?

“可能是。”

这个回答,是不是太不确定了吧!

萧璟欢疑惑了:

“关于她撞我的动机是什么,她没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走了。”

萧璟欢皱了一下眉头,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次见面,见等于不见,根本就没任何意义嘛……

“欢欢,我们去和赵警官谈谈,看看关于今天酒店那个歹徒,他们有没有其他发现……”

他推着她去了,她却惦着楚亦来的叮嘱:“关于撤诉的事,我们怎么处理?刚刚我和楚亦来通电话,他没事,不过就是惦着这事……”

靳长宁脚步顿了一下:“这事办起来容易。但是,欢欢,我们还是把重点放在为什么会有人在酒店想杀你这件事上吧……那个人一天抓不到,我就一天安不下心。”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潜伏的危机,才是最让我担心的。至于这个耿丽雯,迟一天放,早一天放,无关紧要。”

“长宁,直觉在告诉,这两年案子,应该是相关联的。”

萧璟欢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打量:“你觉得呢?”

这男人好歹也办过几年案子,这点嗅觉肯定有。

他果然就点下了头: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撤诉这件事,我们可以暂缓,到时,可以看情况而定。”

“可是,会有怎样的关联呢……”

萧璟欢真心想不通,她能和人结什么梁子,居然会惹来这样一场大祸。

靳长宁站了起来,如果真的有关联,难道是因为他父母当年那场车祸所引发的后遗症?

会不会是和他父母交好的人,发现了什么?

可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为毛冲欢欢下手。

这不符合逻辑。

二十几年前,欢欢还没出生呢!

这事,实在太费思量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姓赵,叫赵猛,人高马大一中年汉子,是个刑侦高手,他正在根据已经获得的信息进行各数指纹比对,以及数据分析。

那个歹徒早已逃蹿,不过,在经过各种信息过滤后,已经确定那人确切的长相,现正在暗中撒网,就等他冒出头来,警方就能缉获他。

但如果他另有接应者,并且,他想深度潜伏,想要把他揪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离开派出所,靳长宁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快四点半,手机响了起来,是岳母大人打来的,自是因为听说这边出了事,急的,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回家吧!爸妈旅游回来了。担忧你。”

靳长宁带萧璟欢回了靳媛的别墅,邝美云也跟了去——合同成立之后,邝美云会二十四小姐保护璟欢。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回到了别墅。

靳媛看到女儿居然坐着轮椅那么严重,脸­色­顿时失了颜­色­,急急忙忙就迎了上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接二连三的遇上这种事?而且,还不和我们说。我从张董事那边听说这事之后,真是要急坏了。怎么样啊?欢欢,你的脚……”

“没事没事没事,我的脚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着地要是慢慢走的话也是可以的,是长宁哥太小心了,才逼着我坐了轮椅的。不信,我走给你看啊……”

萧璟欢站起来,瘸着脚走了一圈,虽然走的不是很稳当,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但走是能走的。

靳媛和萧至东看了之后,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把人给拖了回来,按到了沙发上。

“还是别乱走,好好的养着。等完全好了再走,比较稳当。长宁的做法是对的。”

靳媛坐到沙发上,把女儿的脚给抬起来查看。

萧璟欢只好应着。

这些话里透露的尽是满满的关切之情,她自是懂的。

有关之前发生的事,靳长宁少不得又向二老交代了一番,当然了,耿丽雯私下和他说的话,他自是只字未提。

“一个保镖哪够。明天起,你们睡到这边来,我会另外再安排几个保镖的,在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欢欢,你得像大熊猫一样,二十四小时被保护起来。”

这是靳媛的决定。

“嗯,对,上下班必须有保镖左右保护……”

这是萧至东的决定。

萧璟欢挺郁闷,做了萧家小姐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派了保镖。唉,果然啊,她真是见光死。才上了媒体几天,就惹上这样的是非。

她还能怎么样只能乖乖的答应了。

“你觉得我上班得让两个保镖跟着,这是不是有点怪?”

思来想去,总觉这实在不太合适。

晚上,她问靳长宁。

“必须要有人保护。否则我也不会放心。到酒店办公室,保镖就在等候区坐着。这几天只能这样。”

好吧,只能这样了,少数服从多数。

入夜。

萧璟欢睡了去。

在白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早累乏了,吃完饭,洗了澡,靠在那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就沉沉睡了去,等靳长宁洗了澡出来,她睡得已经很香。

他看着微微一笑,伸手给她掖了一下被子,坐着静静沉思了一番之后,他悄悄回了自己在这个家的房间。

其实,这个房间,他是很少住的。自从成年,他就少有和靳家人住到一起的时候。

这边这个别墅是靳媛是后来买的,明知孩子们少来住,但还是给她名下的四个孩子各自准备了一间卧室,每一间都很大。

他这间,至今,他只睡过不到五天。

时,夜还早。

他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

去年从台湾回来拿来的,因为从机场直接回的这里,所以,在收拾行李时,就把照片搁在了抽屉里,一直忘了要拿回公寓去。

现在看着这一张全家福,拍照时的记忆是那么的分明,可时间却在思绪中匆匆就流转了足足有二十几年。

照片上的亲爱的父母,可爱的妹妹,都不复存在了。

曾经,他们是他的港湾,后来,靳家成了他整个世界,他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不顾一切。

他是困惑的:那个耿丽雯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事?为什么她要说那么一段话?

这些年,他没忘记查当年的旧事,并且还在查得过程当中受到过阻力,可惜他一直没能查出那人是谁?又为什么不许他往下查,那个幕后之人,似乎对他很了解。

现在这些疑惑,伴着耿丽雯的话,全都浮上了心头,困住了他。

天呐,当年的车祸底下,藏着怎样一个能让人疯狂的真相?

那个耿丽雯,成功的引出了他的好奇心。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93,两心如一,何惧风雨?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没关紧的房门。

靳长宁抬头,是萧至东走了进来偿。

“怎么还没休息?撄”

“爸,就要睡了。”

“哦,在看什么?”

萧至东凑了过来,指了指。

“没什么,是以前的照片。”

他把相册合上了。

“爸,您有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回来,眉目之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另外发生什么事了?”

那看透一切的眼睛很锐利的在他身上一扫,令靳长宁不觉一惊:老丈人果然厉害啊,他都已经藏得这么深了,居然还是被他看到了一些端倪。

“哦,没什么。就是愁欢欢,无端端惹上这样的祸事,让我很放心不下。等一下我打算联系一下季北勋,拜托他帮帮忙……这事,只要一天不弄个清楚明白,我恐怕就会多担一天心。爸,您是有所不知,今天我看到楚亦来那倒在血泊当中的模样,整个人别提有多么的不寒而栗。实在有点怕。”

一想到那光景,他就觉得背上发寒。

萧至东听完,拍了拍他的肩:

“嗯,我懂的。之前,你妈出事时,我也慌的很。唉,那丫头啊,这几年在外头,也不知惹上什么人了。也怪我,当初纵容她转了专业。好好的临床没读完,就投身进了这样一个领域。”

翁婿就这样坐在那边聊了一会儿。

在靳长宁看来,以前的萧至东是不可亲近的,威严感太强,现在的老丈人,则非常的随和可亲。两个人自是相谈甚欢。靳长宁很敬重这位长者。萧至东很喜欢这个女婿。

隔了一会儿,门外头又有人敲门,却是靳媛来了。

“聊什么呢,挺晚了,老萧,你啊,可是到点了,回去该睡了!你是不能熬夜的……”

萧至东笑着说“只是随便聊聊”,就很听话的离开了。

靳长宁看着微微一笑:这对离异前夫妻,现在的关系,貌似越来越融洽了。

这倒不是说他俩睡一处了,事实上是,萧至东睡在客房,靳媛睡在主卧——只是萧至东现在身体不太好,靳媛从来不让他熬夜。但凡她在他身边,她是一定数着点的催他早点歇着。

看着他们这么好,靳长宁挺替他们高兴。

生活,在不断的往前走,往好的方向的走,他笑着,放下了那些压着自己心神不宁的包袱,回房——抱着老婆睡觉,才是现在最合适做的事情。

“哎,怎么了?走神走的这么厉害……”

回到客房,靳媛给萧至东把该吃的药给抠了出来,摊在手心上,足足有十来粒——曾经那个强壮到可以打老虎的身子,现在是药不离身了。

“在想阿宁!”

“阿宁怎么了?”

靳媛好奇的问。

“感觉他有点怪怪的。”

萧至东把药含在嘴里,接过水咽了下去。

靳媛细细想了想:“可能是太担心了……”

“也许!”

那孩子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心思简单,长大后,孝心是看得见的,只是学会藏心事了,瞧,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把他喜欢欢欢的那份心藏的这么深,除了他们儿子,别人恁是谁都没看出来。

“好了,你早点睡,别多想了!”

“嗯!”

萧至东掀被上了床,瞅着这个美丽的孩子他妈去关窗。

“天凉了。晚上可能会下雨,我帮你把窗关了。”

“嗯。”

“我走了。”

“阿媛。”

萧至东叫住了靳媛,满口全是依恋。

这份依恋,拉住了她,转头睇着。

他微微在笑,眼底全是温柔,嗓音是低低的:“又是一年深秋了,冬天就快来了,被窝有点冷,你想过和我一起暖和它吗?一个人的睡房,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冷清啊……”

靳媛却别过了头去,什么也没说,一步一步往外走了去,当手指握到门把上时,才回应了一句:

“客房的床有点挤。”

门开,她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主卧,却没把门关死,平静的往浴室而去,和往常一样,往热水里放了浴­精­,慢慢的洗澡,慢慢的洗发,慢慢的吹­干­,最后慢慢的出来。

然后,没有意外的看到她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正躺坐在她的床上,满头花白的头发下面,是那张清瘦已渐显皱纹的脸孔,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峻。

哦,不,比起以前,现在的他和气温存多了。

以前的他,哪会这样这么闲得住的待在房里,等她一起睡觉。

以前的他,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少得可怜,那时,他们有各自的房间……

“在看什么?”

靳媛走过去,很自然的钻进了被窝。

萧至东微笑的抬头,示意给她看:“以前的照片。我刚刚在你抽屉里找到的。好多孩子们小时候的模样,看到这些,那些逝去的岁月,好像就在脑子里活了起来,可再一想,我们都迟暮了……难免有点感伤……”

他感慨极了。

“嗯。”

靳媛取过去看,手指轻轻的抚着,也为之轻轻一叹:

“青春就这样一去不复回了。”

她微有一些怅然。

“阿媛……”

一双手臂轻轻拢住了她。

她举目,看到了他的小紧张,同时,一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的漂亮的。”

靳媛不觉失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会说恭维的话了。是人怎么可能会不老。”

“在我眼里,你的变化,真不大。”

他说的认真。

她呢,只是轻轻一笑。

年轻时,太忙,少有相拥而坐的时候,以后呢,他们或者可以补偿那样一份缺失,对了,耳边,他犹在那里轻轻低诉:

“阿媛,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先你一步爱上你,一定再不会让你心生遗憾……”

她的鼻子,莫名发酸,将头轻轻靠了过去。

其实,这辈子,她也没白过,有过两个深爱她的男人。

如今,最爱那人,还在,一切尚未晚,也不能算是遗憾。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她笑着答应。

萧璟欢被一阵吻吵醒,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只看到靳长宁正笑吟吟盯着自己。

“天亮了?”

他已穿上了外出的衣物。

“已经七点多了。你足足睡了有十二个小时,怎么还这么困?”

“嗯!”

她伸手一把抱住他,心里被一种异样的情愫给填满了。

这两年,她独身在外,常常是把自己忙得没空去想其他,累了,乏了,醒过来,面对的是清冷异常的屋子,心头总像少了一块似的,今天不一样,因为他的笑脸,因为能实实在在的抱住,心上很安稳。

“原来,你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人。”

“嗯。”

她闭眼,­唇­角弯弯,小时候的感觉,回来了。

“快起床了。等一下,爸妈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楚亦来。”

这是应该的。

毕竟是楚亦来救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嗯……让我再偷睡三分钟……”

她把头枕到了他的膝盖上,他的手,则盖到了她脑门上轻轻撸着。

“那我趁这三分钟,偷偷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早起晨跑,看到爸从妈房里出来。”

萧璟欢的瞌睡虫一下全被赶走了,脑袋瓜猛得竖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更是­射­出了异样的惊喜,唰的就把她的脸孔给映得明亮异常:

“真的吗?”

“嗯。”

靳长宁笑着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终于和好了。”

萧璟欢忍不住偷笑起来,盼着父母能重修旧好,那是她六岁起就怀有的心愿,想不到,事隔二十年,终于美梦成真了。

“不行,我要起床了……”

她愉快的飞身下床。

“哎,脚还没好痊呢,别走的太快……悠着点,小心再摔了……”

“知道,知道……”

脚还是有点疼的,她答应着,走的挺小心。

靳长宁站起来,往窗台前把窗帘,轻轻一拉,窗一推,清风钻了进来,灿烂的阳光泄了进来,清新的味道让新一天的清晨,变得无比美好。

生活总会有风雨,两口如一的守着,风雨又有何俱哉?

对着阳光,他闭目,幸福微笑,将那些不确定的­阴­影一扫而空。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94,家庭生活,很如意;借机逼婚,很头疼

半个小时之后,萧璟欢在靳长宁的搀扶下下得楼来。

餐厅那边,她看到父亲已经吃好早点在看报,母亲还在吃。

“ng……”

她欢快的打了个招呼偿。

“快,过来吃早餐。有你爱吃的蒸饺。”

靳媛冲她招手。

“哦!”

萧璟欢坐下却没有吃,而是细细的打量母亲: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啊!

她嘻嘻笑着把头凑过去,嘴里还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妈,被爱情滋味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瞧瞧啊,整个人­精­神焕发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呢……”

靳媛正在喝牛­奶­,立马就咳到了。

萧至东见状,忙放下报纸,体贴的伸过手给她拍了几下,同时,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对座那个笑得可欢的坏孩子。

瞧,那孩子还冲他眨了眨眼,双手更是夸张的做了一个动作:

“爸,恭喜你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夫唱­妇­随,春风得意……哎呀呀,那得虐死多少单身狗啊……”

靳媛脸上生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手快的扯来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咬牙道:“萧璟欢,有得吃,还堵不住你这张嘴啊!”

一阵咭咭的笑声,自她嘴里溢出来,萧璟欢整个人前俯后仰的:

“哎呀,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

“高兴就拿你妈开涮是不是?”

靳媛瞪着。

“嘻嘻,哪开涮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妈,我跟您说啊,等一下,我给您和爸拍一个恩爱一点的照片,回头,我给哥哥发过去,让他也高兴高兴……哎呀呀,要是哥哥嫂嫂这一次蜜月旅行能带回一个蜜月宝宝的话,那就更皆大欢喜了。”

对此,萧璟欢那是无限向往。

他们这个家啊,自破碎之后,什么时候欢快过,事到如今,终于可以一家人和和美美了,多开心。

“得了吧,你嫂子身子还得养,欢欢,我倒是更期待你能早点给我们带个喜讯来,阿宁你说是不是?”

靳媛把火烧到了她身上。

萧璟欢眼珠子一动,马上接话道:

“慢慢来好不好……妈,您一定记得早点给爸正名领证啊……对,必须快点把证给领了才好,我爸盼着那张证,很多很多年了……爸,您说是不是……”

萧至东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坏女儿:

“我没意见,一切听你妈安排……”

“哎哟,妈,听到没有,爸把一切权力全交给您了……您可不能辜负了爸对您的信任。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萧璟欢对于拉拢父母这种戏码,二十年如一日的感兴趣。

“这不重要的。”

靳媛哪会这么容易被女儿说动了:

“等哪天,你决定和阿宁举行婚礼了,我就和你爸去领证。”

其实对于她来说,如今,领不领证,不是特别重要的,重要的是可以放下心结好好的守在一起。

萧至东却抬头瞄了一眼,淡一笑,并没有发表异议。

有异议的是萧璟欢:

“妈,不带您这样的吧……哪能这么委屈我爸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您的啊……”

“我就这样的。说好的,到时我们一起结婚的不是吗?只要你把婚礼提前了,我们扯证也就提前。”

“呃……”

母亲大人真是厉害,三两句就能把她绕进去了。

她忙举双手,表示放弃劝说了:

“那就三个月后再说吧!。”

反正,暂时她肯定不举行婚礼:

“好了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终于,她把兴趣又落到了食物上。

这个过程,靳长宁始终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

这是他来到这个家,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父母之间如意了,他也如意了,远在异国他乡正走着他们蜜月之旅的养兄夫妻也如意了……

好吧,这样一份如意,放到易中天眼里可怜会生出几分失意来……

唉,这个家,总归还是有点不圆满的,总会有点遗憾的……

只是这一刻,他们都没把注意力留心到那些失意的部分。

本来嘛,这人生,怎么可能是完完全全圆满的呢!

只要这失意,不影响那份大圆满,那就是大幸福了。

饭后,萧至东坐着靳媛开的车,萧璟欢和靳长宁一辆,邝美云另外开了一辆,一起去了医院。

靳家和楚家是世交,都是华侨后裔,靳家还在英国时,就和楚家相交,平常素有往来,靳媛和楚家现在名义上的大家长楚逐旒是小时候就混在一起的发小,长大后,各有了各的生活圈,渐渐就淡了。不过,生意上的往来时不时还是有的。

楚家是很有实力的,靳家比楚家只好不坏,靳媛的能力,也因此倍受到所有人的推祟。靳媛教养的孩子更是一个个出­色­的不得了——楚家想和靳家结亲,那是从多个方面考虑出发的。

楚亦来出事时,楚夫人在国外,闻讯后赶回国已经是第二天,在询问了儿子出事的经过,确定他的身体没事之后,拍手直道:“这是老天要成全你的好事啊!儿子,救得好。只要把萧璟欢追到手。你就是楚家最最翘楚的那个。以后,没有人再敢小瞧了你。”

楚亦来却不这么认为。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机会的,可自从薛筱玉的事被萧璟欢挖出来之后,他就觉得,没戏了。

早上九点,正陪着楚亦来挂盐水的楚夫人听到了敲门声,她走去开门,看到了稀客,马上堆起笑容叫了起来:

“哎哟,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你们全给吹了来?快进来快进来……”

“亦来是在我们旗下的酒店出的事,我是集团的董事长,当然必须来看望一下的。亦来,感觉如何啊?”

靳媛和萧至东进来,和楚夫人客套寒暄了几句,表示了一下关切之情,然后询问起床榻上的病人。

楚亦来抚了抚伤口,说:“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会好的。就是听说那个歹徒还没抓到,以后璟欢出门真的得小心一点了。”

“嗯,璟欢的安危你就不用担忧了,我们已经请了保镖……”

萧至东温温一笑。

“那就好。”

楚亦来点了一下头。

“楚夫人,这一次真的太过意不去了,全是因为要救璟欢,你们家亦来才会伤成这样子的……这样啊,这一次,亦来的住院费啊什么的,全由我们这边出……”

靳媛拉着楚夫人的手,看她要说什么,马上叫断道:“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心里会很不安的。”

楚夫人轻轻笑了,反拍了她一下手:“男人救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俩孩子又是这么的情投意合的,你呀,就别跟我们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是吗……”

靳长宁微皱眉:“……”

萧璟欢无语:“……”

楚亦来有点尴尬:“……”

萧到东和靳媛对视了一眼,实在接不上话了!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楚夫人这是把璟欢当未来准儿媳看了呢!

离开下了楼,靳媛走到萧璟欢和靳长宁面前,很严肃的问了起来:

“欢欢,阿宁,你们确定要继续隐婚下去吗?

“你看看,你们要是隐婚,这种求亲的戏码,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多!

“不瞒你们说,之前,我们出去玩,见了几个老友,他们都在打听你们俩的婚姻状况,听着都有想法和你们说亲的意思。

“瞧,那些可都是熟人,你们自己说说吧,这样瞒着,你们让我们怎么做人?”

萧璟欢顿时一个头两大,头疼极了。

什么怎么办呀?

说穿了还不就是爸妈故意想借机逼婚。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95,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怎么办呢?

她转头看靳长宁,不接话,把这难题扔给了他。

“爸,妈,我们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偿”

靳长宁拥着萧璟欢,婉转的应下,态度恭敬的不得了,简直都可以成为二十四孝子之楷模撄。

上班去的路上,萧璟欢忍不住问了:“你想怎么考虑?咱们可是有三个月之约的。”

“我有说我会很快考虑好的吗?”

“……”

貌似没有。

“所以呢……”

靳长宁笑得可老­奸­巨滑了:“爸妈才和好,接下去肯定有他们的生活计划,短时间内绝对管不上我们的。所以,我们还是能拖上一阵的……”

萧璟欢马上竖起了大拇指,很认同的叹起来:“以后谁要想夸你是个烂好人我跟他急啊……­奸­诈成这样,哪像好人了?分明就是一个大­奸­大恶的大坏人,呀……­干­嘛……”

适时正好红灯,车停了,脸蛋生生就被捏了……且是狠狠被捏的,就像报复似的。

“你不是说我是­奸­人恶人吗?那我要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恶,是不是也太对不起你这个呢称了……哎,小没良心的,我是不是还应该学一学爸妈那样,逼一下婚才好呢?”

他一脸琢磨之­色­。

萧璟欢连忙掐媚起来:

“别别别,君子最重诚信。说好三个月就三个月。不可以赖账的……”

“哟,萧四小姐,你倒是真会拍马屁呀……我怎么一下子又成君子了?”

“刚刚你肯定幻听了。我们家的长宁从来就是谦谦君子……”

他噗哧笑了。

这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吧!

车子一路飞驰,两个人斗了一路的嘴,如此上班,那自是无比愉快的。

而其后,保镖的车紧紧跟着。

之所以没有坐同一辆车,是因为,他太喜欢和心爱的女人二人世界了——非常非常的喜欢,有个外人在,真要***,人家职业水准高,不觉得尴尬,他都觉得尴尬。

上班时间点,萧璟欢接到了彭柏然的电话。

她避到阳台去接。

才接通,还没问好,他那头劈头就问:

“听说有人想杀你?”

语气相当相当严重。

萧璟欢:“……”

那人那么忙,居然知道这边的风吹草动?

她忍不住往办公室那边瞅了过去:“你这是在我身边按了眼线还是怎么的,居然把我身边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

彭柏然淡淡道:“负责你们那个案子的赵警官,和我合作过。之前有网友在网上放了一段楚亦来救你的视频,我看到了,一打听,什么就知道了。”

视频?

不等她问,那边又问了起来:

“怎么样,脚好了没有?”

“好很多了,再养两天就没事了。”

“你确定?”

彭柏然的语气是极度怀疑的:

“听说你上下班都是用轮椅的……我说,那个靳长宁就这么的严厉,受伤了,都不放你假?公司少你一个不会倒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嫌在家闷,还是在办公室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工作来得时间好过。”

萧璟欢忙解释了一句,实在不想彭柏然这么误会靳长宁。

“怎么,你和他们处得很好吗?”

“为什么不能处得好?我是那种难相处的人吗?”

萧璟欢笑着反问。

彭柏然自是相信她有那能力的,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和任何人把关系搞好——这从一个侧面反应出了一个问题:靳长宁对萧璟欢的影响还真是挺大,瞧瞧啊,才不到一个月,就让她不再排斥那份工作了,居然还愿意带伤去工作了。

敬业的后面,是适应。

这让他有点郁闷。

“阿萧,我明天回上海,找个时间我们见个面吧……这件事,我会介入,一定要把那个歹徒找出来才行。”

“这样啊……那行,等一下,我和长宁哥说一说啊……回头,我们再联系。”

“嗯。”

挂了电话回办公室,才坐定,那个贝青青就凑了过来,笑嘻嘻的盯着她:

“神神秘秘躲起来听电话,哎,是不是楚少东打来的呀……”

“不是。”

她老实回答。

“你别不承认了,肯定是。”

贝青青用笔指着她,一脸兴奋外加八卦:

“知道吗?现在全酒店所有员工,都觉得楚少是个超极好男人,面对那样的危险,居然舍生忘死的救你。

“欢欢,一个愿意用命来保护你的男人,你一定一定得好好的把握好哦……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现在那则视频下面,已经有无数人跟贴,一个个都说你们是绝配。你要是不嫁给楚少东,那就是你不对了……”

“视频?”

萧璟欢有点懵,刚刚老彭也提到视频了,现在青青怎么也提到了?

“什么视频?”

“怎么,你不知道呀?”

“我还真不知道。”

“你等一下,我找给你看啊……”

贝青青抓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让她看。

是楚亦来救她的视频,从大门口进来到那个口罩男冲上来对着她拔了尖刀,到楚亦来看到这个情况,毫无迟疑的推开她,刀子捅进他的身子,到他倒地,那口罩男再次冲她冲过去的整个画面,都被清楚的给录了下来。

发布者还在上头弄了几个字:英雄救美,楚先生帅呆了。

底下呢,已经有几万留言了,都在夸赞楚亦来的救人之举。

有网友留言是这样的:

“英雄救美,美人当以身相许。”

“楚靳两家世交,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求美女帅哥结婚啊……”

类似的跟贴无数,萧璟欢看着甚是无语。

“怎么样怎么样?”

贝青青笑眯眯的,满口皆是兴奋之­色­:

“我突然觉得楚少东特帅。跟我们集团的千金小姐,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配。”

“……”

萧璟欢把手机扔给了她:

“不觉得。还有,我们只是朋友。是世兄是世妹。拜托别那么八卦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们……怎么这么爱给人拉郎配?”

“真不是?”

贝青青歪头问。

“嗯!”

“唉,果然啊,萧四小姐的眼界儿,果然不是一般的高啊……这样的人尖尖,在你眼里都成了俗物了吧……来来来,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样的,你才看得上眼?”

今天的贝青青对于她的感情生活充满了兴趣。

座机响了起来,是内线电话,并且还是总裁办公室打出来的。

“进来一趟!”

电话里传出了靳长宁低低的吩咐。

“好,马上。”

“走慢点。”

“知道。”

贝青青还没散去,眼里还闪着浓浓的兴趣:

“靳总大人让你进去?”

“嗯!”

“那你进去吧!”

小手挥挥,满脸八卦似乎越来越深厚了。

呵,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头到底捯饬着什么想法啊?

总裁办公室。

靳长宁没坐在办公椅上,而是坐在沙发那边,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见她进来,才放下手机:“过来。”

萧璟欢瘸着脚走了过去,看到他神情闷闷的,有点怪,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干­嘛?”

他好像在不高兴。

“脚疼的还厉害吗?”

“还行啊!”

“坐下!”

“­干­嘛……”

他把她拉了过去,把她的脚搁到了他大腿上:“再擦点药。”

“不用了。”

她连忙把脚给抢了回来:

“这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下一刻,一道目光直直就落到了她脸上:

“我们的关系,这么见不得人吗?”

话里涩然,让她一怔。

那瓶药却在下一刻塞进了她的手里:

“那你自己擦。出去吧!”

靳长宁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在工作岗位上,就是工作化的状态,但今天,很明显,他有情绪。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药膏,又瞧了瞧坐回到办公桌面前的靳长宁,瘸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侧着脑袋,不解的问:

“哎哟,你今天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就是……就是……”

说不下去了。

“你就这么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这才是他不高兴的主要源头吧!

她微拧眉的问。

靳长宁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轻轻一叹:

“欢欢,你这两次出事,我都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称职?特别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呃……”

他怎么了这是?

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96,流言,似兄妹非兄妹;似情人非情人

难道……

她心思一转。

“你看过那视频了?偿”

靳长宁点头撄。

呵,果然是。

她忙绕了过去,将他手上的笔,给缴了,并牵住了他的手,凝睇着:

“别理会那些评论。长宁,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我的,对方又是有计划的在行动,出事时,你不在,一点也不奇怪。这跟你称不称职,有用没用,没关系的。我相信,如果你在,你一定会奋不顾身的保护我的对不对?”

“当然。”

他说。

“那不就行了吗?”

他却轻轻叹了一声,以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脸:“可总归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那天,我应该陪着你去的。要是在我在……也许情况不会那么糟……”

他是练过几年的。比楚亦来,肯定强。要是他在,说不定当场就可以把那人捉住。他们也不至于因为歹徒逃了而终日惶惶担心受怕。

“傻不傻,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哪能一直守着我。”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乖了,别胡思乱想。也不许乱吃醋。那特没意思,因为,我是你的。”

因为这句话,他终于笑了,双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心下自是喜欢她这种乖乖的表白的,虽然知道这是一种安慰,但总归是高兴的,高兴她渐渐有了归属感,不管这种认知是理­性­的,还是情之所归。

“我才不吃醋呢……我只是……算了算了……不提这事了……你下去吧!下班后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哦!”

见他终于恢复过来了,她答应着要走,忽就想到了一件事:“哎,对了,刚刚彭柏然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他要和我见个面,还说想帮我把歹徒,以及歹徒背后的幕后人给抓出来……我答应了,明天,我们一起过去见个面好不好?我想,这件事,还是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

“好!”

“那我走了。”

目送她离去,他又把手机打开。

那个视频,他看了不止一遍。

那些评论,他也有看,心里很不是滋味:任谁看到这种评论,都会不舒服的,那是他的老婆,却被说成是别人的绝配,和别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想到,每一次,她出事,他都不在她身边,心情越发复杂了。

“一个是楚氏的少东,一个是靳萧两大名门的千金,门当户对,有木有?”

他看着最新一条评论,不觉涩然。

无他,因为他只是一个依靠着靳家养大的孤儿。这个身份,是不可改变的。

如果,他和她的婚事公布出去,有多少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一直以来,这是他的心结,也是导致他结婚两年多以来,没向任何人说起自己已经结婚的主因。

在学历和能力上,他自信自己配得上欢欢,可家世呢,那样一个被澜家否定的家世,一旦被人挖出来,他所要承受的流言蜚语,绝对是可怕的……

所以,他一直瞒着,默默的就这样拥有着这段婚姻,而不敢向外申张,如今呢,他们终成有名有实的夫妻,未来,他肯定会面对更大更多的流言袭击,如果说,他完全没一点压力,那绝对是假的。

事实上,有种流言,已经在名远大酒店内部传流开来。

靳总和萧特助的关系,很微妙。

似兄妹,非兄妹;似情侣,非情侣。

早上一起上班来,晚上一起下班去,郎才女貌,无论在哪里出现,都能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员工们瞧见他们,成双入对的,自然会有一些想法。

秘书办公室的同事们,最先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在这两个人之间流转。

首先,早上的咖啡,是靳总自己亲自煮的。煮的不是一杯,而是两杯,一杯是自己的,另一杯,靳总亲自给萧璟欢端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啊?

同事们心里默默想着:之前这几天,都是萧助理煮了端进去的。现在是靳总煮好了端给萧助理的。变化这么大,仅仅是因为萧助理脚受伤了吗?

中餐呢,靳长宁亲自去了餐饮部点了餐,拿回了办公室,临进去时,还叫了一声:“璟欢,你脚不方便,到我这边吃饭……”

这待遇,让所有人仰望。

好吧,人家是兄妹,也挺正常的。

现在的萧璟欢虽然只是助理,可说穿了,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少东家之一,而正在为集团鞠躬尽瘁的靳总,虽冠着一个靳姓,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哪天靳董事长一句话,总裁这个位置,就有可能易主。

那天,贝青青在萧璟欢出来之后,偷偷溜到她耳边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之前怎么靳总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啊……”

那是因为他在生气啊!

萧璟欢只笑笑,点头:“我们兄妹打小关系就好。”

一句话,暂时堵了所有人的遐想。

下午,萧璟欢和赵姐他们拟定工作行程,基本上没有什么外出的工作,所以呢,这几天,她的工作相对来说都是比较轻松的。

傍晚时分,靳长宁准时下班,然后推着萧璟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酒店。

如此这般,在靳总的照看下上了几天班之后,自然就让办公室内的那些人,闲来无事,想入非非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又不是亲兄妹,又是亲梅竹马的,细嚼之下,里头的万种可能,那是何等的引人入胜。

而这种暗中的猜想,在英雄救美事件发生之后,则越发变得­精­彩绝伦。

萧璟欢从靳长宁办公室出来时,贝青青歪着头,再度推着椅子凑过了头来,笑得特别特别的亮闪闪,看得萧璟欢心上那是一阵发毛:

“又想­干­嘛?”

“问个问题呗……”

那语气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问题。

“什么?”

萧璟欢还是不太情愿的问了。

贝青青双手合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和靳总,真的真的就只是兄妹关系,而不是其他什么关系?”

“……”

这可不好回答。

“他是我妈的养子啊……”

没往正点上答,正确来说是没有答完整。

反正,这是事实,不算撒谎。

“可外头有人流传说,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啊……而且还有图可证……我给你看啊……”

她又把她的手机抓过来,调了照片给她看:“喏,这几张,抓得可好看了……”

萧璟欢拿过来看了,原来是之前某一天,他们下班时,去了超市,中间,她强要从轮椅上下来,结果,才走了两步,就因为疼往地上栽,靳长宁没救到她,上来只好无奈的揉了她一下头,又一把将她抱回了轮椅,之后发现她的鞋带松了,蹲在那里给她系鞋带……还在她摔跤蹭出血的地方给体贴的贴上了创口贴……

那一个个画面,让人联系到的不是他们是兄妹,而是情侣,而且还是热恋中的情侣。

“这哪来的?”

她囧了一下。

“有个同事的家在那个超市的附近,正好看到,发到了工作群里,于是乎,所有人都有了那样一个你们可能不是兄妹而是情人的想法……

“现在呢,又出了楚亦来这一出,于是,酒店内部现在出了两种立场,一种是觉得你和靳总会由兄妹变成情侣,挺好,很配;另一种则觉得你和楚少东更配……

“所以嘛,我很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快说快说……”

“……”

职业场上的闲人们啊,你们怎么就这么的爱那啥?

萧璟欢无语的望着天花板。

“喂,你可是当事人啊……难道不该给一个准确的说法吗?”

手机适时有来电呼入,正好解了她的围,之后,贝青青被赵姐给叫了去,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暗自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很纠结的瞅了一眼总裁办公室,想到了他刚刚说过的话: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的见不得人吗?

哎呀,怎么办?

这样隐婚下去,貌似不行了。

长宁好像挺受影响的!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97,她想隐婚的因

萧璟欢去了茶水间倒水。

“发什么呆?”

席曼莉走了进去,只看到萧璟欢正对着那杯纯净水走神,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偿。

“没什么!撄”

她回以一笑:“想事……”

“想什么事,走神这么厉害?”

席曼莉也倒了一杯水。

“一件麻烦事。哎,对了,你晚上有空吗?”

“­干­嘛?”

“请你吃饭。谢谢你那天把我送到医院,又是给我垫医药费,又是给我拿药的,这么帮忙,我一定得有所表示才行。”

别人待她好,她就会用心记着。

“不用。”

“必须的。”

席曼莉见她这么坚持,一笑:

“那行,你作东。”

“嗯,那我们去法国餐厅那边怎么样?xx路上那家。”

“哇,去那边吃啊……很贵的……”

席曼莉一听那地儿,就乍舌:

“是不是太破费了?”

那边一顿饭的消费可能在两三千,这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消费得起的。

萧璟欢摸摸鼻子,她没有要显摆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吃那里的东西了:

“呃,那餐厅我哥貌似入了股份的,然后呢,我在那边有vip至尊卡,可以打折,折,重要的是,味道特别的好。我哥嘴挑,也正是因为这边做的菜好吃,他才投了股。不去尝尝,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为了不至于后悔一辈子,席曼莉点下了头。

出来后,萧璟欢去和靳长宁说了自己晚上的安排。

“怎么想到要和小席一起吃饭?”

“总得谢谢人家上次那么帮了我不是吗?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了。”

靳长宁虽有点小不满,但还是同意了:

“把小邝带上。”

“知道。”

“吃完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好。”

席曼莉本来是不喜欢萧璟欢的。

这大约是因为同­性­相斥。

现在呢,她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大方、又聪慧过人的女孩。

虽出生富贵,但她并不娇气,也许身上有些闲散之气,但是,她的出­色­,是有目共睹的。

自从那天,她帮了萧璟欢之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就那样蒸发了,之后,她们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轻松自在。

因为,她已然看开。有些人,你只能当他是偶像来祟拜,为了这份祟拜,而去反感那些和偶像走得近的人,是一种幼稚的表现。

之前,她有点幼稚,现在,她想通了。

就餐的时候,邝美云独自占坐了一桌,席曼莉和萧璟欢坐了一桌。

席曼莉还是很健谈的,工作上的事,非常有一套,两个人海阔天空的聊了一通后,席曼莉抱着胸,审视着问了起来:

“今天请我吃饭,应该不单单是想谢我这么简单吧……感觉你有心事……”

“也不算是心事。只能算是困扰!”

萧璟欢放下了筷子,沉思了一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看在你请我吃了这么一顿好吃的晚餐的份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席曼莉笑着答应。

萧璟欢扬了扬手上的酒杯,组织了一下措辞,终于发了问:

“你,怎么看待隐婚这个社会现象?”

“隐婚?”

席曼莉一怔。

“对,隐婚,如果两个比较要好的人结婚了,因为某些个人原因,他们没对外公布结婚,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我看着,影视圈内,很多影星都选择了隐婚。”

萧璟欢含蓄的提到了这个话题。

席曼莉不确定这位大小姐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作了回答:

“本来嘛,隐藏自己的婚姻状态,或是公开自己的婚姻状态,那是个人意愿的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夫妻之间有约定的,都喜欢低调的,比方说那些名星,他们有些是怕公布自己结婚,影响了自己的人气,也有的是怕会招来媒体的关注,从而影响到生活。选择隐婚,那是他们的权力。

“但是,我个人认为,既然在一起了,就该大大方方的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事,结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不觉得对外公布彼此是夫妻了,那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吗?

“不管这个婚姻形式是谁提出来的,反正就是会有一方提出来就是了。在我看来,提出来的那一方,多少对另一方有一种隐形的伤害。

“如果两个人对待结婚,心态都是理智的,都是认真的,那为什么还要让对方名不正眼不顺呢?如果连名份都不肯给,那何谈爱了多少?对这个婚姻,又投进了多少?

“依我看来,被迫隐婚的那一方,肯定会觉得委屈。”

好吧,这些话,一句句,都很有道理。

萧璟欢不知不觉点下了头。

那么,她为什么要坚持隐婚呢?

闻言,她暗自琢磨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不确定吧!

一旦公开,最后发现真不合适,再谈离婚,那在世人眼里就成了前妻前夫,想要再恢复到过去兄妹式的关系,不太可能。

她不由得为之一叹:原来,信心不足,是她想要隐婚的主因啊!

“你怎么突然之间提到了这个问题?”

席曼莉突发的一问,打断了她的沉思。

“哦,也没什么,就是我一个朋友,她结婚了,因为贪玩嘛,不想举行婚礼,还想玩几年,可家里催的厉害,认为他们这个做法是极不负责任的。我呢,也不懂,还没想过婚姻的事呢……你比我年纪大,所以,随便问问……回头,我会把你说的和她好好说一说的,也许能让她开窍……”

萧璟欢继续吃食物,找了一个理由,把这件事和自己撇了一个­干­­干­净净。

吃了两口后,她想到了她之前被求婚的事:

“对了,席姐,那位徐同学,看上去挺好的呀,我看着你们挺配的……现在怎么样了?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这种私人问题,要放以前,她肯定不问,不过,最近她们的关系挺融洽的,再加上她们正好谈论着婚姻,所以,这样转到这个话题上也算顺其自然。

就她的眼光来看,他们挺合适的。

那个男人,不论从他的个人衣品,还是求婚时的言词来看,都不差。

席曼莉一怔淡笑,切着盘子里的牛­肉­:

“哦,我还没回复他。”

“那你想过怎么回复了吗?”

萧璟欢喝了一口红酒,看到餐刀在她手上一顿,继而轻轻一叹接上了话:

“还没想好。在这件事上,我也挺矛盾的。小萧,要不现在我和你说说我的想法,你来帮我分析分析接下去我该怎么办……”

“行,你说。”

萧璟欢答应着。

“嗯,是这样的,徐臣呢,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以前就向我示好过。

“只是那时候,我用心在学业上头,没想过谈恋爱。后来,他就随他父母离开了小县城,来到了上海安家落户。不过,他们家在来了上海之后,父母离了婚,他跟了他父亲。

“据说是母亲出了轨,父亲之后没有再婚。靠开着一家小百货店在经营生计。现在的他,在家里帮衬,工资估计比我只低不高。具体我没问。这种事,我也不可能去问。你说对吧,男女交往时,问这种经济上的事,很忌讳的。

“小萧,不瞒你说,我呢,来自社会底层,家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本来呢,在结婚这件事上,我不该这么挑三拣四的。遇上一个忠厚老实的,跟了就好。

“可偏偏,我在上海打拼了这么多年,尤其是在跟着靳董事长,以及靳总走过那么多地方之后,对于这种平淡无奇的家境……还真有点,怎么说呢……”

她沉吟了一下,想着要用怎样的措辞表达出来比较婉转,且不失内涵。

“看不上眼是不是?”

萧璟欢却帮她***­祼­的说了出来。

席曼莉听着点下了头,脸上不觉苦笑:“小萧,你说话,真是直接。”

萧璟欢露齿一笑:“这样直接,通常是招人恨的。太不给人留颜面了。不过,我一向如此,要么不搭理,要么说话直接。”

“那是因为你有骄傲的资本。我看你呀,是完全不怕得罪人。就像《欢乐颂》里的曲筱绡……一张利嘴,有时真是毒的厉害……”

席曼莉轻轻一叹。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98,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欢乐颂》?那是什么东西?”

萧璟欢好奇的问,感觉像歌似的。

“一部都市女­性­职场剧。你没看过吗?偿”

席曼莉挺惊讶撄:

“刚播的时候很火的。”

“呃,没有,这几年我一直待在国外,所以,从不追国内的电视剧。事实上二十岁之后,一般情况下,我很少看视频。要看的话,我只看犯罪纪录片。这样吧,你还是先跟我说说看,那曲筱绡是怎么一个人?”

萧璟欢顺着问了一句,很想知道自己被比成了什么人。

而正是这几句话,让席曼莉真正感受到了她和这位萧大小姐在生活和文化上的差异,是何等的巨大,但她还是详实的作了介绍:

“那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富二代,很会玩,也有点能力,敢爱敢恨,看准了某个男人,就死缠烂打,不过,文化内涵不高,看人却贼­精­准的,说话直,有点看不起住同一楼层的另一个外来打工剩女樊胜美。

“因为在曲筱绡眼里,樊胜美是那种想掐人尖、梦想攀上高富帅的女人,她拼了命、削尖了头就想往所谓的上流社会那个圈子里挤。曲筱绡私底下称之为捞女。

“这不能说曲筱绡刻薄,只能说那是两种文化的尖锐碰撞。社会层次不同,文化就不同。这就是赤~­祼­­祼­的现实。

“这部电视剧,最好的地方是代入感强,塑造的五个女孩,各有特点,谁都不是坏人,各有各的生活无奈……”

萧璟欢听着,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感慨良深了,遂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席姐,我和你说啊,我可不是什么曲筱绡,你也不是那捞女。

“然后,我们再来说说什么是捞女?

“所谓捞女指的是抛弃尊严,用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来换取金钱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女人,在当今社会上,是颇有数量的。

“但是,席姐你不是,你也不能有这个方面的代入感。

“我听我妈说过,你进集团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工作一直兢兢业业的,一直就是我妈,还有我长宁哥的好帮手。如果你是那种人,我妈早把你给炒了。

“我妈看人用人,可严厉着呢。”

如此肯定,倒是让席曼莉很暖心,但是:

“我的确看重物质生活,这是事实。否则,我也不会因为徐臣的求婚,而犹豫了,早该一口答应了。小萧,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找男人讲究物质,就算不是捞女,认真计较起来,总归是有点拜金的。”

萧璟欢摇头,着重强调道:

“不对,这不能算是拜金。只能说年纪大上去之后,看任何东西都比较现实了而已。

“不像年轻时候,认为爱情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可以靠边站,都可以妥协。最后,很容易被爱情带来的现实问题刺得遍体鳞伤。

“其实,这种现实,正是一种人生的成长过程。

“年纪大了之后找男人,会从很多方面去考虑未来发展的。对方条件要是一般的话,就会考虑到,以后结婚了,要是有了孩子,生活质量会不会因此而下滑什么的。

“所以,我觉得,你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只能说,那是你的工作圈造成的。

“是个女人,都盼望能嫁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尖的……这个男人,不仅得让自己衣食无忧,而且还得一心一意待自己好才行。

“我想,这会是很多女孩子在结婚之前都会有的想法。

“试问,谁愿意嫁个男人,最后的结果是,嫁过去做人家一辈子的免费保姆,把自己熬得人老珠黄的呢……谁都希望被疼着,被宠着的……”

像她这样的,跟着老板看得多了,见得广了,眼界宽了,难免会高不能低不就。

席曼莉觉得这几句话说到她心里去了,不觉唏嘘感叹道:

“是啊,女人家的,嫁人为什么,就是希望可以有个依靠,有个安稳的生活。如果这个男人不能给自己安稳,反而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包袱,那为什么还要结婚?一个人过也是挺好的。”

很多剩女,就是这么来的。

“对哦对哦,其实,我们该讨论的是为什么要结婚?”

萧璟欢忽拍着手叫了起来,觉得这才是最最值得研究的重点,马上就转了话题:

“席姐,你觉得,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这芸芸众生,一个个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成长起来,最终,大多数人都得步入婚姻。反正,一到了这个年纪,不结婚反而成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也被逼婚了?”

席曼莉稀罕的问,马上就跟进了这话题。

“对啊……所以,我在想,人,怎么就非得要结婚的呢?”

萧璟欢托着下巴轻叹:“有时我会想,结婚就是让两个人有了一个名正眼顺的理由,你睡我我睡你而已。多一张结婚证,只是多了一条道德以及责任的枷锁。”

席曼莉听了,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婚姻,就得讲道德底线,就得讲责任,所以才神圣啊……

“我觉得,结婚就是两个情投义合的人,有了一个比较一致的目标,愿意对方参予自己的生活,也允许自己被对方管着,陪着对方走过一段人生路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对对方负责,更要不离不弃。不论富贵贫穷,还是疾病痛苦……

“因为要一辈子,又因为这世上的人,个体差异太大,更因为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所以,女人选择婚姻时,总盼望能找到一个条件好的。因为女人得承受生育之苦。如果这个男人不够优秀,对自己不够好,那她又为什么要去受这生理之痛,去给对方生儿育女呢?

“所以,结婚就是找一个合适自己的人,待自己好的人,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养儿育女,丰富人生,奋斗人生的过程。

“对,就是这样的,好的物质生活是需要,但不能要求太高,因为­精­神生活更重要:只有谈得来的人,才能相扶相伴一辈子……”

萧璟欢听完,敲了敲桌面,指着她笑了:“瞧啊瞧啊,你还需要我帮你分析的吗?其实你心里想的挺透的!”

席曼莉不觉一怔。

萧璟欢则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回过头再来说一说你那高不能低不就的择偶标准吧!

“这么说吧,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看人挑人,通常是尖锐的。想要玩玩的人,一大票,想要找个合适的女人过日子的,有,但他们的条件一般都会很高。你呢,只能算是那种边缘人,很难走进他们的眼里心里去的。”

在她看来,席曼莉条件一般般,这样的女人,没有特别突出的,在这个圈子里,一抓一大把,真的很普通:

“所以,找准自己的定位,真的挺重要。

“想要后半辈子有钱,或者你可以冒险一试在这个圈子里混一混,混好的有,混不好的,混得头破血流,身败名裂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你想有个安稳的家,那就找个安稳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你刚刚说的,合适自己的,待自己好的人。在找到这种男人时,物质上面的标准,自然得往下降一降的。

“不过,说真的,物质生活有时真的不是别特重要的。因为物质是可以自己创造的。并不见得要完全依附男人的给予。

“就像我们家,我爸,我妈,他们拥有无数财富,物质上,他们什么都不缺了,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爸他富有了一辈子,可在婚姻当中穷了一辈子。至今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晚年,得一个知心老伴,舒舒服服的把日子过踏实过舒心了。

“所以,你想一想,向你求婚的这个男人,如果是个能让你心安的男人,那么接受,一起奋斗,总比把自己关在一处虚幻的圈子里,找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让自己满意的男人,要强很多……”

席曼莉静静听着,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心。

其实,与她,要的就是一份安稳。

如果单单只是想图钱财,那她也不会留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了。跟了靳董事长这么久,她自是出去见识过的,有些有钱人也曾暗自表示想和她发展的,当然,这种发展,多半只是*和金钱的交易,她都没动过心,不就是因为她怀着那份真,在等着那个值得她付出的安稳之人吗?

也许徐臣不够优秀,但他安稳,实在,又能让她在上海有一个家,十几年前喜欢她,十几年后仍对自己有意,如此长情的男人,自己对她还能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她顿悟了:“一语惊破梦中人。小萧,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了。”

萧璟欢听着,轻一笑:“那我就先恭喜你了:找一个如意郎君不容易。”

席曼莉点头:“的确不容易。是不是如意,那也得往下过日子才知道。小萧,现在,我另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萧璟欢见她问的很郑重其事,感觉她这一问,很重要似的,不得不马上接了一句:

“什么问题?”

“像你这样出身的女孩子,会怎么挑丈夫?”

席曼莉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99,关于家世:靳长宁和楚亦来,谁更配她?

萧璟欢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好奇。”

席曼莉轻轻的说道偿:

“每个人,都会对自己陌生的领域生出好奇心,然后去求知。而我,对你很好奇撄。

“我觉得你什么都拥有了,父母那么出众,家世那么显赫,人又那么聪明,长得又漂亮……

“你的人生在很多人眼里,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你拥有的是无数平凡女孩子所没有的一切。

“比如,很多女孩梦想嫁豪门,而你本身就是豪门。

“我好奇,像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在择偶时,会有怎样的标准?

“就比方说我,我在选择男人时,会考虑对方的经济条件;会判断对方的学识价值,能不能支撑起我和他的未来;会研究他值不值得我付出所有,你呢,你在择偶时,会有怎样的想法?”

萧璟欢听着,托腮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席曼莉则继续往下说道:

“之前网上全是你和楚亦来的新闻……很多人都以为靳氏这是想要和楚家联姻了。再加上这一次楚少东为你这么的奋不顾身……于是,所有人就都开始了这样一种猜想,这事十有八~九能成……并且还是乐见其成的……”

“停,我和楚亦来不可能。”

听不下去的萧璟欢忙叫了一个“停”字,现在的她,特反感有人将他俩连系在一起。

席曼莉冷静的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可能?是楚少不够优秀么?”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啊!这才是最最主要的。”

萧璟欢回答道:

“这和优秀与否没太多关系。世上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我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的我,家世再好,也最多只能去配一个,所以,我只要挑我喜欢的就好。”

席曼莉静静的听完,Сhā了一句:“你们家里就不会有人­干­涉你们的婚姻选择吗?电视剧当中,豪门都是用来联姻的。而事实上是,注重门第,在这个圈子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是吗?”

“别人家可能会用子女的婚姻来做点文章的,但是在我们家不会。”

萧璟欢满口斩钉截铁:

“我爸妈,钱已经赚得够多,呃,我这么说,也许会遭来仇富心理。实际情况就是,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太在乎金钱了。

“所以,他们不会以联姻作为手段来巩固家族生意的。

“我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娶的就是他最最心爱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商业联姻。

“我也不会因为联姻而嫁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只要我们的另一半能得到家人认可,不管对方是贫穷还是富贵,只要品­性­可以就行了……”

不得不说,家里在婚姻自主方面的开明态度,绝对是值得称赞的。

“那你有过喜欢的男生吗?”

席曼莉再问。

如此问,似乎有点唐突,但是,她一定得问。

“有过,但是……”

萧璟欢轻轻的垂下了头,笑容也黯淡了几分:

“两年前,他去世了。”

这样一个回答,倒是令席曼莉一呆,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你的伤心事的。”

“没事。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能碰的死**。谁人不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按理说,席曼莉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最懂人情世故了,最擅察言观­色­了,不该问这种问题的才是。

“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她斟了半杯红酒,迟疑的抿了一口,说道。

“今天,咱们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吧说吧,别吊我胃口。”

萧璟欢的脾气,是相当相当直率的。

“好,那我可就说了。”

席曼莉放下酒杯:“你初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好看,和靳总站在一起,你敢直视他,所以,你给我的感觉是,你非常的有杀伤力。换而言之,你和靳总很匹配很登对,这种登对让我很有危机感。所以,我有点反感你,排斥你。

“后来,等知道你是集团千金时,我发现自己实在幼稚。

“再后来,就是你被撞那天,在医院,我看着靳总抱你离开,看到靳总把所有目光全放在你身上,突然就想,那个画面很完美,如果你们是一对儿,那还真是般配。

“第二天,我去找靳总送手机,感觉靳总说起你时,态度无比的亲呢。那时,我就在想,你们除了兄妹关系之外,会不会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这也是这些天你脚受伤,上下班由靳总护送所引发的集团内部的一个猜想——所有人都在猜你们的关系:到底是兄妹,还是情人?

“那样一层暧昧的亲密,实在叫人遐想无限。

“有人说你们很配,又有说靳总是个养子,没家世,配不上你。

“楚亦来救你的事发生之后,更有一些人倒戈了,说,你和楚亦来才是最配的。因为你们都有一个良好的家世。门当户对,很重要。

“可我还是觉得你和靳总更配一些。

“并且,我感觉到,靳总好像很喜欢你。

“所以,我挺想问一句的,小萧,你和靳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就没想过你们或者可以走到一起的吗?”

说到最后,席曼莉试探着问了一句。

萧璟欢关注的焦点却不是最后一句,而是:“现在很多人在背地里说,靳总没家世配不上我么?”

“嗯,好些人。那些人一直不太服气靳总坐这个位置。说的可难听了。”

席曼莉点头。

萧璟欢听着直皱眉:“怎么,长宁哥在集团曾被人挤兑过吗?”

这件事,她从没听说过,长宁也没提到他在工作上有被人为难过。

“当然被挤兑过。几个大股东起初是不太满意靳总来做这个代理总裁的,每每开会的时候,话里常夹枪带­棒­的,可不好对付了,幸好,靳总从来没出过错,再加上集团这两年的赢利,只增不减,这才堵了他们的嘴……”

本来这些事,她不该多唠叨,但是她琢磨了一下,还是说了:

“就是庞董事那些老人……他们时不时会闹出一些事情让靳总难堪,你要是在助理这位置做久了,就能知道,靳总这两年的工作做得有多难。

“当然,一个集团,就算是直接由嫡亲继承人来接手,也都难免会遇上这种事的,何况靳总从来不是靳董事长的亲生儿子,因为年轻,会被质疑各种问题,在所难免。可他们因为这样,而说他配不上你,小萧,说实话,我真心替靳总委屈……

“嗯,那姓庞的,的确不是什么好货,就知道酸人!”

萧璟欢表示了认同,之前还把他的私生子介绍给她认识过。

那姓庞的小子甚至追求过她,图的是什么,很明显。

所以,会挤兑长宁,她一点也不意外。

“对了,那个姓庞的儿子,还给靳总使过绊子。结果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靳总找了一个机会,把人给赶出了集团内部。那一次行动,镇~压了不少元老级的集团高管,靳董事长又力挺靳总,这才让靳总熬了过来……不过,最近大伙看到你在公司出现,有些谣言又传开了……”

席曼莉说的这些事,她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谣言?”

“他们说靳总为了保住他现在集团的地位,正在动你的歪心思。本来你在国外好好的,全是靳总把你弄回了国,还把你放到了这个位置,摆明了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得这话,萧璟欢呆了一会儿。

“居然有人把长宁比成了癞蛤蟆?”

她语气惊怪极了,不觉呵呵了几声,翻了几下白眼。

这世上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奇葩。

席曼莉没笑,只直直看着她:“璟欢,说句大实话,我们这种人,到靳总面前一比较,自然是没法比的。毫无疑问,他是极为优秀的。

“可是,如果把和你放在一起比较,他其他方面可能什么都不差,但出身上,估计连他自己都会觉得矮人一截,不过,那的确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毕竟,他是你们家的养子,从小父母双亡,是得了你们家的悉心栽培,才成长起来的,才这么年轻就拥有了今天的一切。

“可另一个事实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我以为,他若靠自己的真本事,也许起初那几年会难熬,但最终,他肯定也能出人头地。

“现在呢,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跑来这边做代理总裁,这两年,他已经做得够好,可仍不见得所有人会夸他。

“这期间,有人敬他,也有人一心想黑他。

“敬他的人,他会善待;黑他的人,他忍着。

“本来,他大可以不用管这边的事,可他就是管了,还被人揣度为居心叵测,为什么?

“因为他心好。因为别人待他好,他就百般对人好。因为靳家对他有恩,所以他以此来回报。”

这番话让萧璟欢陷放入了深思,脑子里忽就想到了之前在台湾澜家旧宅,在她想帮他打扫时,他奇怪的说了一声“谢谢”,他这是在谢谢没嫌弃他家的破败吗?

家世问题,在他眼里,真就那么重要吗?

其实她在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过想法的——从小到大,她觉得,他们家几个孩子,一直就站在同等的高度在看待彼此的呀……

好吧,细想一下,还是有点区别的。

比如,长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节俭。

为什么他要比他们节俭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从中可以反应出,他的确没有完完全全的融入到这个家里来。

原因何在?

因为他是领养的,因为他有他的骄傲,血管里既然流的不是靳家人的血,又怎么可能会彻彻底底、心安理得的享有这一切?

易位而处,如果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如果自己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被人收养了,就算再如何和养父母家亲近,肯定也会有身份上的差距感的。

这个差距是,如果没有靳家,他的人生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的在这样一个大集团内部,年纪轻轻的坐上这样一个位置,成为让别人仰望的那个人。

他可能面对的现实是,因为没有背景,而读不到好的学校,而在谋生、创业的道路上,处处碰壁,历经坎坷。这绝绝对对是很现实­性­的问题。

所以,他对靳家的付出,总有一种报恩的情结在里头。

而这个差距,是以前的自己不会深入考虑的,会觉得特傻,现在呢,被席曼莉这么道破之后,才觉得他心里若有这样一种卑微感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心路历程。

她是心理学的,所以,更容易想通这当中的道理。

“所以,小萧,我觉得隐婚对于靳总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因为,他很需要被你们家里人认可,更需要被你们那个圈子所认可。”

这话道破的太过于突然,倒令萧璟欢整个儿愣住了。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00,温柔:怎么办,这么乖,我都受宠若惊了

“你……”

她自是暗吃了一惊。

居然就这样,她的心事,被她看破了偿?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小觑撄。

吐出一字之后,她轻轻为之一叹。

席曼莉却淡淡一笑,悠悠然就解释了起来:

“刚刚你问我隐婚问题有什么看法,虽然你说那是你朋友遇上的麻烦,不过之后,我细细又想了一想靳总对你的态度,觉得有问题。

“怎么说呢,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彼此之间就传递着一股子奇怪的气息。

“说亲密,不见得如何如何亲密;说疏远,好似又不疏远,总之,有点小别扭。

“再加上,你说过,你是有过爱人的,并且是在两年前过世的。

“于是,我大胆的联想了一下,也许,你和靳总的现状,可能是这样的——

“因为某个原因已经结婚了,可因为你爱过别人,也许还没有忘了对方,所以,你们俩现还处在磨合状态,所以,你才被靳董事长安Сhā进了总裁办公室,为的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培养感情,增进了解……

“这个想法,是我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被认定为最是合情合理的可能­性­。

“特别是,在医院时候,我打电话过去,正在忙应酬的靳总一听你出事了,二话没说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行动非常的迅速。

“再有,他抱你的姿态,那么的熟稔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在我看来,这颇为反常。

“兄妹之间,哪怕是亲兄妹,成年了,再这么亲密,总归有点不自在。但靳总面对你时,抱你时,没有任何迟疑,犹豫。

“所以,我想,我的猜想应该是不错的……你们应该是已婚状态。”

唉,这个分析,就是这么该死的­精­准。

萧璟欢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心思如此敏捷,还真是……

“想不到你居然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

她­干­脆就大大方方承认了:

“没错,我们是结婚了……”

一顿,又道:

“具体是怎么结的婚,我就不说了。就目前而言,我们还没有向外公布的打算,一直处在隐婚状态……”

“首先,我要道一声恭喜。”

席曼莉第一时间道喜。

这句话,绝对是由衷的。

知道自己欣赏的男人娶妻了,对于爱慕者来说,是感伤的,但同时,她又为靳长宁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真的很相配。

“谢谢。”萧璟欢谢的也由衷:“然后呢,你还有后话。”

“对,我还有后话。

“然后就是,我还想给靳总叫一下屈了。

“既然结婚了,既然你不是那种公布了婚讯就会影响人气的偶像明星,那么就请给自己的爱人一个实至名归的名份吧……

“小萧,别让靳总受了委屈。真的。

“虽然他是男人,但是,他真的挺不容易,很需要你的尊重,以及由你带起来的,所有人对他的敬重。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隐婚的事,由别人曝光出来,对于靳总,可能会造成另一种伤害。”

席曼莉很认真的劝了一句。

萧璟欢这一下算是全听明白了,这个人,说了这么多,最终却是因为这个原因:劝她将婚姻状态,告白于天下。

她不觉挑了一下眉:“席姐,你这样心疼我家长宁,你就不怕我有意见?”

席曼莉一怔,继而一笑,却是坦荡荡的:

“我对靳总早没想法了。现在的我,已经想明白了:一个人可以有偶像,但他(她)肯定不会走进这个偶像的生活当中去。这和我们欣赏视影名星一样。那种喜欢,和男女世界里的喜欢,是有很大不同的。我也不怕你有意见。只有你有意见了,才会更在乎他。这其实是好事。”

看来,她是真的真的看开了。

“好了好了,你的想法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重新审视的。”

萧璟欢郑重承诺,回头,她是得好好想一想了。

有一句话,席曼莉说的很对:

结婚就是找一个合适自己的人,待自己好的人,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养儿育女,丰富人生,奋斗人生的过程。

是的,一个人的人生,太过孤独,两个人结伴同行,知冷知暖,有说有笑,分享彼此的一切喜怒哀乐,如此走过的人生,才是丰满的,才是­精­彩的。

而靳长宁与她,的确有这样一种用处——所以,隐婚这个形式,接下去,或者,真不需要了。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不觉时间飞逝。

晚上九点时,萧璟欢的手机响了,是靳长宁打来的,她说了自己在哪里。

席曼莉看着一叹:“靳总对你,真是上心。我跟着他工作了两年,从没见他主动亲近过任何一个女人。原来是早有人把他的魂给带走了……”

萧璟欢只是笑。

没一会儿靳长宁就上来了。

“不早了,我该告辞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席曼莉识趣告别。

“再见。”

萧璟欢站在靳长宁身边挥了挥手。

席曼莉走了出来,望着这繁华的夜上海,将身上的那薄薄的外套拢紧了。

来上海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是寻一个上海男人,稳稳的把根扎在这里。

可问题:她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女孩,能力不是很够,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又不想学那些不正经的女人,靠出卖­色­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事实上,就算出卖­色­相,也不见得就能成功,因为,这圈子太过于复杂。

就如萧璟欢所说的,她所处的这个圈子,看得到繁华,却又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光芒,眼馋想下手,又怕摔跟斗。所以,她一直守着自己那份本份,在熬日子,然后,就把自己的青春熬尽了。

靳长宁那样优秀的男人,只可仰视而已。而她如果想要简单,也就只能走进最平凡的生活。

也许,接受徐臣,与她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是门当户对的。

甘于平凡,知足常乐。

人生啊,有时就这么一回事。

“你们聊了什么?看样子聊得挺欢。”

回到家,靳长宁问萧璟欢。他瞧着她情绪很不错。

“你猜。”

今天这一顿晚餐,她吃得很愉快。

找一个聊得来的人,真心不容易,在国外,她只和阿紫聊得来,而二十岁之前的朋友,现在都已经不怎么联系了。

这个席曼莉,之前,她或对她有点小想法,现在嘛,算是重新认识了,心思和品­性­,都还行。

“猜不到。”

靳长宁懒的猜。

主要是,女人的心思,太难猜。

特别是他家这个,更难。

她把自己扔上了床,支着下巴说:

“聊你!”

那眼神被灯光照得特迷人。

“我?”

他坐到了她身边,一把就将她头发给散了开来。

“嗯,聊你是怎样一个男人。”

靳长宁挑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么看我?”

她怪问。

他笑笑,凑过来说:“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熟悉的人?还需要和人讨论的么?”

脸孔因此就发烫了起来:“哎呀,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现在,我无比虔诚的和你道歉:对你,我看走眼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的用心的来了解……”

跪在床上,她指天为誓,认真的小样,有点呆荫。

他微一笑,上来啄了一口气:“怎么办,这么乖,我都受宠若惊了。”

“不用受宠若惊的。你会慢慢习惯这样的我的。”

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拥住了他,有点小小的难为情:

“对不起啊长宁,这段日子,我又为难你了。”

应该说,是委屈他了。

靳长宁自是惊讶的,低头看她:这丫头,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居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欢欢?”

他叫她。

她抬头:“­干­嘛?”

“你今天……”

他笑了,目光柔得不行。

“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习惯你这样小鸟依人。”

他老实说。

她不觉囧了一下,双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是不是我成天和你作对,跟你耍无赖,你才觉得那是我?”

他噗哧笑了,抱紧,不断的抚着发,心里默默应着:的确,嘴里则欢喜的接上道:

“耍无赖的欢欢,我喜欢,这样可爱乖巧的欢欢,我更喜欢……

“怎么办啊,我好像对你越来越着迷了……

“欢欢,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迷~药了?

“要不然,我怎么就对你神魂颠倒了呢?

“以前,分居两地,一年只见你几面,我都能忍受得了。现在,我天天见着你,可为什么和你分开才那么一会儿,就觉得空空的……恨不得把你长在我身上才好……

“那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哎呀呀,这甜言蜜语,也真是太动听了。

萧璟欢听得喜欢的笑了,环抱住他,心里甜得就像浸在蜜水里似的。

忽发现:被人喜欢,自己又喜欢那人,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长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诩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原来是个撩妹高手啊……”

她笑嘻嘻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撩你了吗?我实话实说好不好。”

他不肯示弱的转而咬了她的鼻子一下。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过了多久。

“我要去洗澡了。可以放开我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手却没放。

他的眼神莫名就深了:“不如,我给你擦背?”

她一呆,某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就蹿进了脑子里来。

靳长宁本以为了她会推开他,害羞逃跑的,结果她轻一笑,却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也好。我后背老搓不到,那就麻烦你帮我搓一搓了啦……”

他顿时露出了笑:

“一定搓到让你满意为止。”

拦腰一抱,两个人就一齐闪进了洗浴间。

一片瑃情绮丽中,萧璟欢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正一步步为他弥足深陷,另一份爱情,已在悄无声息中,网住了她……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101,你还想离婚吗?

结果,她被累坏了,以至于睡得很沉很沉,整晚上就那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乖得不得了。

这样乖的欢欢,不对,这样累的欢欢,令清晨醒来的靳长宁忽就有了一点罪恶感,自己是不是也太那啥了点撄?

嗯,以后,真的真的得节制点了。

但是,这个女人,与他而言,就像是毒品,越吃越是上瘾,一吃到嘴里,就不想吐出来,然后就成这样了……

舍不得吵醒她,他悄悄的起了床,洗漱下楼,开车出去,去买xx斋的鲜贝粥,她会喜欢的……

回来后,看到萧至东和靳媛在晨跑,见到他问去了哪,他笑着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偿。

靳媛看着噗哧直笑:“阿宁,你可别把欢欢惯坏了。”

他只笑。

对,他呀,就是要惯坏她。

惯坏了,她整个儿才会是他的。

吃过早餐,他回房,她还睡的沉。

看看时间,快到上班点了,算了,让她睡吧——迟到,或不去,都没关系,对于自己的小女人,不能太苛厉了,便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手机边上,出了门。

萧璟欢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猛的坐起,房间内还是黑漆漆的,有那么一刻,她是懵的,然后,她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抓了过来,是彭柏然。

“喂,老彭啊,大清早的,你也学会扰人清梦了呀!”

她打着哈欠问,好累,还是那么累,怎么会这么累的呢?

“扰人清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彭柏然在那里叫着:“阿萧,你该不是把我们的约会给忘了吧!”

“呃……啊……”

她抓了抓头皮。

刚刚她在做梦,在解剖尸体,紧跟着就接到了彭柏然的电话,潜意识里的想法是,她现在还在英国,正在研究那个碎尸案,被老彭这么一叫,意识全回来了,包括昨晚上的疯狂,本能的往身边瞅了一眼,自然是没有人的。

“现在几点了?”

她发虚的直问。

“十点。阿萧,你还在睡觉?今天你没去上班?”

彭柏然怪怪的问。

“啊?上班啊?是啊,我怎么没去上班?靳长宁居然没有叫我起床……”

萧璟欢叫了起来:“完了,我迟到了,我迟到了……”

“既然迟到了,那上午就别去了,到我这边来……等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哦!”

好吧!

挂下电话,她吐着气,去把窗帘给拉开了,外头整一个艳阳高照啊,肚子更是愤怒的冲她抗议起来,叫得那个惨烈,让人不忍听之。

洗漱好出来时,她终于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纸条了:

“看你太累了,不忍叫你。睡饱了再吃东西。早餐给你搁在保温柜里。记得吃。”

看完,她不觉微笑,马上拿起手机给这个男人去了电话。

“醒了?”

那边传来了如沐春风似的嗓音。

“完了,被你害得都没全勤奖了。”她佯嗔:“居然不叫我。”

“有人睡成了小猪,叫不醒。”

“哼,拜谁所赐。”

“呃……你吃饭没?”

“别想转移话题!”

“呵呵,回家后把工资卡交给你保管,你少多少全勤奖,我补给你好不好?”

“少来。你毁我形象。”

她的声音甜甜的。

他低笑,两个人低低聊了一会儿。

“好了,我得去开会了。”

“哦……哎,等一下,中午我得去见彭柏然,你要不要一起去?”

“几点?”

“11点半……地址我会转发给你。”

“好,我会过去。对了,你出门,一定记得带上小邝哈。”

“知道。”

萧璟欢出来时换了一件高领的蕾丝裙装,没办法,脖子上有几道不能见人的青紫。为了不至于让人发现异样,头发不能扎起来。

唉,以后,她一定得提醒他,不能吻她吻得见不得人,那实在太丢人。

11点15分,萧璟欢开了车来到了彭柏然指定的地方。

一处高雅的餐厅。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次餐厅,但是,不知为什么,一进门,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似的,她机警的往四下里扫了一圈,一张张都是陌生的脸孔,根本就没有人在注视她。

她摸了摸心脏,砰通砰通,在狂跳。

站在那里,她顿了一会儿,才和彭柏然打通了电话问了一下房间号:他要了一间包间。

二楼,彭柏然一早看到她了,今天的她,打扮的很漂亮。

正确来说,只要她愿意,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能让她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在容颜上,她是老天的宠物,­精­致的脸孔,少有人可以将她比下去。而且,她还是这么的聪明。

“她来了!”

他低低的对身边人说。

“嗯。我看到了。”

身边人轻轻的应声。

“你自己慢慢吃……”

彭柏然回头说:“吃果汁就行了。别喝酒。”

“知道。”

“也别走出这道门。”

“知道。”

“等一下她离开之后,我带你去酒店,你别乱跑。”

“知道。”

“要是觉得累,就躺一躺。”

“老彭,你怎么这么的啰嗦?不知道的会以为你是八婆转世。”

身边人轻轻调侃了一句。

彭柏然笑了笑:“走了。”

挥手离去。

那人静静的坐在一桌饭菜前,喝了几口汤,电视机打开着,里头的画面对准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四四方方的餐桌,桌上还摆着一本菜单,没一会儿,画面上出现了一张漂亮得能让忘记呼吸的脸孔。

他放下了筷子,直直的盯着看,苍白的脸孔上流露出了几丝淡淡的感伤:

小妖­精­,好久不见。

“这里环境不错嘛……你从哪淘到这个好地方?”

坐过定后,萧璟欢先夸了一句。

“菜也不错。一定合你口味。来,客我请,菜你来点……”

彭柏然把那菜单递给了她。

“那哪成,你这次是过来帮我忙的,我怎么可以再让你破费了?不行不行,客我请,菜呢,我点几个,你也点几个……”

作为吃货,她老实不客气的把菜单给接了过来:“对了,等一下,长宁也会过来……”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瞧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接了把房间号给报了过去。

彭柏然冲那个监视器瞄了一眼,眉微皱:

“你没说靳长宁会来。”

“没说吗?”

萧璟欢想了想,点头:“哦,好像是忘了说。”一顿,反问:“你很反感长宁?”

“长宁?”

彭柏然咬着这两个字:

“叫得好亲切。”

他脸上抹开了几丝但笑不笑。

“有什么不妥的吗?我以前叫长宁哥,现在还叫哥感觉怪怪的,直接叫名字,我觉得挺好啊……”

重要的是靳长宁喜欢她这么叫,去掉一个“哥”字,从他的感觉来说,他们终于脱离了兄妹关系。

彭柏然却突然探过了手来,撩开了她的秀发,然后在她后脖子附近看到了几处青紫,眼神不觉幽暗了一下。

“喂,你­干­嘛?”

萧璟欢顿时尴尬了。

虽然他们关系一向挺好的,但是,这样查看别人存心藏起来的某些*,也太唐突了一点……

“阿萧,你和靳长宁,现在还是名份夫妻吗?”

他沉默了一下,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呃……这和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有关系吗?”

萧璟欢觉得今天的彭柏然怪怪的。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的心态,还是大半个月前我初见你时那个心态么,你还想离婚吗?”

语气是那么的严肃。

她瞄了又瞄,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我想……我应该是不离了……”

“也就是说,你们俩现在已经好上了是不是?”

那态度,让她有点觉得自己是犯人。

萧璟欢眨巴一下眼,沉吟着:“呃,我是想试一下……”说着,她靠在那里幽幽一叹:“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不至于虚度了这一生,尝试一下,不是坏事,毕竟阿锋已死,我对他的感情再如何深,都没用了,只能记在心里,藏进记忆了……”

彭柏然再度沉默,且抽起了烟来。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靳长宁真的挺可怕,才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居然就改变了她的想法,让她愿意去尝试了。

“那以后,你还会做解剖师吗?”

问这句话时,靳长宁正好敲门进来。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02,翻旧事逆转记忆,长宁勃然大怒

萧璟欢听到了,靳长宁也听到了。

前者没有回答,后者微笑着走了过去:“抱歉,我来迟了。”

“不迟。还没点菜呢!”

彭柏然淡淡接上了话,目光锐利的落在这个看着温润无害的男人身上——一个能把靳氏集团管得这么井井有条的门外汉,要说他如何如何无害,有点不太真实偿。

他,说透了,也是一个厉害的狠角­色­。

“欢欢,老彭是远来之客,你这个地主,怎么都不知道点菜的?”

这一上来的口气,让彭柏然很不高兴,并且,他还坐到了萧璟欢身侧,和他对面而坐——这种主人式的架式,真是挺叫人讨厌的。

“啊,我已经点了几个了。要不你也点几个吧……”

萧璟欢把的菜单递了过去,他看了一眼,点了两个,还询问一直沉沉看着自己,看不出情绪如何的彭柏然:“老彭,你要不要也点上两个?”

“不用。客随主便。主要是阿萧吃得高兴就可以了……我无所谓。”

彭柏然淡淡道。

靳长宁轻轻一笑:“我点的全是欢欢喜欢吃的。”

语气老实不客气。

“真的全都是我喜欢吃的呢!”

萧璟欢低呼了一句。

“嗯,我一向不挑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从小就如此。”

所以,在公司,她挑了自己喜欢吃的给他送来,虽然味道有点不合自己的味蕾,但他还是吃了,因为现在她又重新来到了他的生活里,以她的喜好来让自己适应,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

“就这样吧!”

靳长宁把菜单交给了一直守在边上的侍者。

“酒需要什么?”

靳长宁看向彭柏然:

“我下午还有事,欢欢要上班,我们喝果汁就好,老彭,你要喝点什么?”

“酒就不用了,我过来是谈正经事的。我也果汁吧……”

彭柏然对侍者说。

侍者给在坐三位奉上一人一杯茶后,出去了。

“现在,我们来说一说阿萧遇上的这两件事吧……”

彭柏然二话没说,直入话题,并从自己的公文包内取出了一部平板,调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萧璟欢:“你自己看。关于那个耿丽雯的生平,我已经给你彻彻底底调查清楚了。”

“哦!谢谢。”

萧璟欢接过,放到了她和靳长宁中间的桌面上,一副要与之分享所有信息的模样,令他暗自嘘了一口气——虽然,从头至尾,他们的举动都很自然,并没有太过于亲呢,但是,这样一种并列而坐的画面,就挺刺激人的。

唉!

靳长宁毫不客气的看了起来,关于那个耿丽雯,他本来就想去查个清楚的——现在是正好借机。

上面显示的资料是这样的:

耿丽雯,女,五十六岁,台湾xx市人,父母离异,随母亲,跟母姓,十六岁丧母,十七岁辍学,十九岁吸毒,二十岁被人打残,走投无路的时候,在y市结识了一对修车夫妻:澜海和乔荞,就此落根澜家,成为了半保姆半学徒工。其间,她从来不对人说起自己的名字,当地人都称其为修车小妹。

看到这里,萧璟欢惊讶的转过了头,看向靳长宁:“这个耿丽雯,是你爸妈在世时的故人呢……”

靳长宁呢,脸上平静无波,心里是很惊怪的,嘴里只轻轻道了一句:“我不认得她。”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我因为车祸,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就连父母长什么样,我有时都记不分明。”

“哦!”

萧璟欢记得母亲说过的,那时,长宁的车祸后遗症很厉害,只记得车祸时发生的血腥画面,其他都变得模糊了。也是后来,妈带他看了很多医生之后,他才渐渐恢复过来的。不过有些事,他还是记不全了。

靳长宁指了指那名字:“但是,这个修车小妹,我记得村里的人告诉过我。要不是爸妈心善,那个姑娘,怕是要被人弄死的。听说在我家住过好几年。不过,都没什么照片留下来。所以我不确定耿丽雯是不是就是那个修车小妹。”

对面的彭柏然听到了:“你们往下拉,我给你们收集到了一张照片。”

“是吗?”

萧璟欢真的往下拉了,果然有一张照片:年轻时的澜海,年轻时的乔荞,两岁大的澜宁……还有一个秀气、年轻的耿丽雯蹲在澜宁身边,几个人身后,是一间汽车修理店……

“还真是的呢!”

她看了靳长宁一眼。

他不言语,在平板上又往上拉了一下,细细的看。

耿丽雯是怎么离开澜家的,这上头很详实的写明白了,但看完之后,靳长宁脸­色­大变的怒叫了起来:“这不可能!”

萧璟欢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见他这么勃然大怒过:

“怎么了这是?”

对面,彭柏然挑了挑眉头: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这不是质疑,是根本就不可能。”

那语气,完全是肯定的,并且是凛然不可犯的。

“我父母一直很恩爱。”

“男人都有**的本能。”

彭柏然淡淡道。

“这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家。”

“事实上已经发生二十六年了。”

“肯定是你弄错了。”

彭柏然淡淡一笑,转过了头,看向了一头发懵、想看资料、平板却被靳长宁牢牢压在手掌底下的萧璟欢:“阿萧,或者,你可以亲口告诉他,我们收集的资料,有多权威。”

两个男人,一来一往,神情皆肃冷,一个信誓旦旦,一个言辞凿凿,这是在说什么呀?

忍无可忍的萧璟欢从自家男人手上把平板给抢了过来,往下看完,不觉呆呆的看向神情沉沉的靳长宁,想不到,上面写的居然是那么一段:耿丽雯最后恩将仇报,做了澜海和乔荞的第三者,最后被乔荞赶了出来。然后呢,耿丽雯怀孕了……

靠,要真是这样,那么,一年前她解剖的那具女尸,岂不是成了靳长宁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了吗?

“阿萧,你怎么不说话?”

“呃……”

这让她怎么说?

在靳长宁的记忆当中,他父母是一对模范夫妻,现在这情况如果非要说是事实,那澜海就是在婚内出轨过,这让做儿子的怎么接受……

“那个,现在,我们争论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件事吧……老彭,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撞死我……如果是恨乌及乌的话,她应该找长宁算账才是,为毛找我?”

萧璟欢把话题给转移了。

“抱歉,这个,我还没查到……我现在只查到了你们刚刚看到的这些……”

彭柏然剥着手指说。

“这些好像没法说明什么的吧!”

什么时候这家伙做事这么不靠谱了?

“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发现的吧!”

要不然不会这么急的要和她见面的。

“聪明。”

彭柏然赞了一句,以下巴示意了一下:“还有一份资料在文件夹里,你自己点开看吧!”

“哦!”

萧璟欢应着,并且空出了手,轻轻的勾到了靳长宁背后,安抚似的拍了一下:

“我们还是看看第二份资料吧!”

男人的脸孔这才缓了缓,重新把平板要了过来,点开了另一个文件,上面附着一张男­性­大头照。

靳长宁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孔时,他的面­色­再度一变。

“知道这人是谁吗?”

彭柏然盯着灼灼的问了起来:“这人就是那天在酒店想捅死阿萧的那个男人——看你的表情,我想你应该是认得的……没错,这人,就是你父亲收的徒弟,名叫范聪,小时候你可能还叫过他聪哥。”

萧璟欢听着,不由得又呆了一下:晕死,怎么又是熟人啊?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03,他说,带给她危险的是你;他说,我早没了

靳长宁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人。

没错,这人,他认得的。

在台湾老宅那只老旧的柜子抽屉里,不是有那么一本相册的吗?册子里就有这么一个人偿。

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叫范聪的人,曾陪他玩耍过撄。

只是,那些画面,年代过于遥远,加之,那时还小,又因为车祸的原故,留在脑子里的印象不是特别清楚了。

但是,这个名字,他是记得的。

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对欢欢痛下杀手呢?

他凝神细想,想不通。

为什么欢欢遇险的这两次,两个肇事者,都和他以前的家有关联呢?

“范聪还没找到。不过,这个人的长相,我已经提供给警方,相信不用多久,这个人就会被捉回来。至于为什么他要伤害欢欢,抱歉,时间太赶,我还没深入的调查。”

彭柏然喝着茶,看到门开了,侍者把他们叫的菜一盘一盘给端了上来。

靳长宁不说话,坐在那里,严肃的看着那些资料。

等到菜上齐了,侍者走开了,他才抬起了头:“彭柏然,你用这两份资料想说明什么问题?”

彭柏然瞄了一眼,却不答,自顾自吃了一口菜,觉得那味道不错,就伸过手将萧璟欢的碟子给取了过去,只说:“这菜不错。阿萧,你尝尝……”

用公筷夹了一些之后,他又了递了过来。

萧璟欢道了一声“谢谢”,正想吃呢——虽然问题很严重,但问题再严重,肚子饿了就得吃,吃饱了才好动脑筋。谁知啊,这筷子才往下伸,身边那男人就把那碟子给移开,往彭柏然面前放了下去。

呃?

她眨巴眨巴眼,有点困惑的看着自家男人用自己的碟子,去夹了另一道菜,放到了她面前,然后酷酷的落下一句话:

“吃吧!”

萧璟欢挺想问的:这不是一样吗?

最终,没问。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肯定不一样。

以前,她跟着彭柏然,这个男人是她的哥们儿,是她的老大,有时给她夹菜什么的,出发点源于那是一种朋友式的照顾。

但是,现在,这种朋友式的照顾,再不能享用了。

因为她有老公了啊,而且还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吃醋的老公。

出门在外,由老公陪着一起和别的男人共同进餐时,做老婆的吃别的男人夹来的菜,那得置自家老公的面子于何处?

这个问题,最初,她没有深想,之后,她想明白了,自是没法拒绝的。

彭柏然看着,眼神深了一深。

“那个,老彭啊,我吃菜呢,长宁会顾着我的,你就吃你的吧……”

看到这两个男人的眼神在那里打架,萧璟欢好一阵惊悚,心下觉得这两个人好幼稚,嘴上则马上打了一个圆场:“你还是说一说,你想用这两份资料说明什么吧,这比较重要。”

到底是都有教养的成年人,彭柏然没计较,只自顾自吃着刚刚夹的菜,目光呢,盯着靳长宁:

“我想说明的是:靳长宁,引发阿萧遭遇了最近这两个情况发生的主因,不在楚亦来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是你给她带来了麻烦。

“之前,你说,我办案子查得全是一些穷凶恶疾之人,早晚会给阿萧带去天大的灾难。事实证明,带给她危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证据就摆在眼前了。他们都和你有关联。这就是一个有力的说明。

“而且,以我初步判断,这两起事件,全是当年你父母出车祸身亡而引发的后遗症。之前我有小小查了一下,你一直在查你父母的死因。在你心里,你似乎觉得他们的死,另有蹊跷对吧……”

语气完全是肯定的。

靳长宁有点心惊­肉­跳,这个彭柏然真的很厉害啊,居然连他在查父母死因这事都知道了。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这样是在枉下判断。”

在还没有其有他确切的证据出现之前,他实在没办法认同。

彭柏然脸上皆是满满的自信:

“是不是枉下判断,我们可以往下继续查,真相往往只有一个,而我,彭柏然,自出道以来,但凡经手的案子,从来没有过查不清楚的……如果你想知道真相……”

他放下了筷子,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一份资料,推了过去:

“这里有一份委托书,我可以帮你把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以及最近发生的这两桩案子一并查个清楚明白。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你得无条件配合我,并向我叙述你知道的一切。真相如何,相信不需要太久,就能浮出水面。”

说话间,委托书几个大字,映入了萧璟欢的眼帘,但她觉得长宁不会接受。因为彭柏然的语气太过于自负。这人一向如此。别人可能卖他账,可是长宁估计不会。

事实上是,靳长宁的确没有去取来看,而是将萧璟欢吃空了的碟子取了过来,又另外加了一点食物,再给盛了一碗汤,然后,自己吃了一口菜,才接上了话去:

“我父母的事,不需你Сhā手来查,我已经委托给别人了。”

果然就拒绝了。

“别人?”

彭柏然挑眉,想了想:

“我听说天眼和靳恒远很熟?你指得是他吗?”

“对。”

靳长宁在萧璟欢的注视当中点下了头。

“我听说那位早已不问世事了,你什么时候请动了他?”

彭柏然对这个话题,似乎特别的感兴趣。

“没几天前。”

就是那天和耿丽雯见了面之后,他觉得这事太古怪了。午夜时候,他打通了季北勋的电话,向他作了请求——季北勋想了良久之后才答应了下来。

“我就说,凭那个家伙的实力,怎么会至今还没把事情给翻出来。行……”

彭柏然点下了头,把资料重新收了起来:

“你不委托我也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继续往下查……事关阿萧的安危,就算你不委托我查,我照样会一查到底。”

他吃着菜:“对了,回头,你和天眼通个话,我想和他比一比:就这几件事,我和他,谁能以更快的速度查出来。”

萧璟欢瞪了瞪眼,老彭居然还起了比试之心?

“好,我一定传达。”

靳长宁端起了那杯果汁,眼神显得无比的坚定:“而且我深信,你查到的肯定不是真相。”

他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在外另有私生女——这绝不可能。

彭柏然也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行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一顿饭,吃得那是火花四­射­。

饶是萧璟欢有八面玲珑之能,终还是被夹在其中,周~旋得累死。

饭后,靳长宁没有多留,拉上萧璟欢就走了。

彭柏然看着他们走开后,眼神深深的,站在原地沉思了好老半天,而后,徐徐然走进了对面那一间,却看到友人靠在那里呆呆的走神,思绪也不知飞到哪去了……

“你怎么什么都没吃?”

看到餐桌上的食物纹丝不动的,他不觉皱起了眉头,语气夹进了责怪之意。

“抱歉,胃口不太好。”

那人轻轻的回答。

“唉,你这样怎么行?”

“放心,一顿不吃没关系的。”

那人轻轻笑了笑。

几丝歉意却跳到了彭柏然脸孔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靳长宁会来……”

“你傻不傻,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样才是正常的。我就说,靳长宁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只不过之前,他不想去影响她。只要他下定决心了,这样一个结果,最正常不过。”

那人轻轻的说。

“可这靳长宁,对于阿萧还是有所保留的。以我现在了解到的这些资料,可以确定的是,将来,他极有可能会做出伤害阿萧的事……”

“这也不一定。”

那人低语着,话里透着惦量:“靳长宁对她用情很深。而情这种东西,往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

“要万一呢……”

彭柏然假设了一句。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但愿,没有万一。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和和美美的,并早生贵子。”

“呵,这个愿望真好。”

彭柏然灼灼的盯着,语带心疼:

“那你想把你自己置于何地?”

那人淡笑:“你忘了吗?我早没了!”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104,儿女情长,办公室生活,挺好

回去的路上,车是邝美云开的。

靳长宁这么吩咐的,让她开自己的车,回头再回来把萧璟欢那车给弄回去。

一路,他闷声不吭。

萧璟欢坐着,也默不作声,侧眸睇着,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偿。

他在烦什么?

而且,至始至终,他一直一直牵着她的手。

在车上是,下了车是,进电梯是……

就好像,不牵着,她就会逃跑似的,抓得牢牢的,牢到想挣都挣不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以安全感。

是,她感觉他在不安。

所以,她没挣,希望能以此来安他的心。

以前,她从不留心他的心情如何,但现在,她渐渐就在乎起来了。

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呢?

一进酒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们身上。

不对,应该说是落到了他们一直牵着的手上头。

有惊诧,有羡慕,有感慨,有祝福,有嫉妒,有眼红……有各种情绪,在底层在员工的嘴里,迅速的蔓延开来……

等到进办公室,他牵着她来到她的座位时才松了手,然后,回魂了……

“等一下给我泡杯茶进来。”

他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呢,在所有人的侧目中,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哎哎哎,手牵手进来的,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贝青青滑了过来,双手合什,星星眼的问,八卦嘴脸,毕露无遗。

“没情况!”

萧璟欢淡定的打开了电脑,心里觉得吧,离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不远了——哎,想不到啊,她这么快就被人家给搞定了。

“切,谁信呀?没情况会手牵手?我们认得靳总这么久,还没见靳总牵过谁的手过呢……大卓,你说是不是?”

贝青青压低着声音向文卓求证。

文卓含笑点头,手上玩着他那支金笔:“对,每回出席各种宴会,别人都带女伴,只有靳总永远是一个人。也很少去请人跳舞的。这可是我亲身体味总结出来的。所以呢……这情况可大着呢……”

龚高兰应和:“这很容易看出来的嘛,就是在谈恋的节奏嘛……嗯,我已经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声音带笑。

以前,龚高兰总在想,要怎样一个女人被靳总牵着走,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不会去挑刺,而只会给予祝福。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之前,她不太看好这个助理的,可事态发展有力的向所有人证明了,她们当初的看法,偏得厉害,事实上是,她­棒­得不能再­棒­。

陈真珍也笑:“真是看不出来,怪不得靳总谁都瞧不上,原来呀,早被他们家的小妹妹迷上了。啧啧啧,靳总长情,叫人仰望,居然等到了今时今日,才显露了心思,萧美眉,你好牛叉……来来来,分享点撩汉经验啊……”

离得最远的席曼莉则冲她会意一笑,给了她一个加油的手势。

萧璟欢回以一笑,在听完他们的评论后,起身:“我去泡茶,才不理你们这些八卦男女呢……”

心里却是极美极美的。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没牵过别人的手,因为他一直一直就是她的,这感觉,真的是太­棒­太­棒­了……

“哎,那到底是不是啊?给个官方回答啊……先别走呀……”

没回答,人家婷婷袅袅走远了。

贝青青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双手托腮,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里那是无限向往啊:高大威猛的靳总,美丽动人的助理小妹,想想就特别的浪漫……真好,谁要是说他们不配,她一定跟他们急。

可一想到自己刚刚失恋了,心情一下又变得有点黯然消魂了。

“贝青青,你又发呆?”

文卓用资料往她额头敲了一下。

“呀,­干­嘛?”

贝青青有点委屈的摸摸发疼的额头,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爱欺负人,而且还只欺负她,真是岂有此理。

“帮我去把这份资料复制八份。然后,每个部门一份发下去。”

他把那打资料给递了过来。

“哦!”

她答应,天生啊,她就是打杂的。

“哎,等一下。”

“什么?”

“听说你失恋了呀?”

文卓在边上八卦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贝青青瞪了一眼。

“为了恭喜你失恋,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之前借我分了……”

之前,文卓闯红灯,驾照分数不差,最后是拿了贝青青的分去扣的。

贝青青马上龇牙以对,差点就跳起来,还好记得这是办公室,最后还是忍了,并压低嗓门叫了回去:“哎,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同事爱啊,我失恋,你居然跟我说,要跟我庆祝,早知道我就不借你分了,活该你被扣光了,直接回炉重造……”

她拿着那资料,恨恨的走人。

边上,陈真珍冷眼看着,文卓笑着双手Сhā袋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她又冲贝青青那个去复制间的背影剜了一眼,心下忽又郁闷了: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居然会看上这样一个憨憨傻傻的小笨蛋?

虽然挺可爱,可是,那智商,真是太让人为她捉急了。

文卓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分数扣光了就没辙了?

就算贝青青这个只有驾照没有车子的小笨蛋不借给她扣分,他自也会有本事把这事给摆平的。

可人家却找上她借了分,为毛,就是在为下一次约会作准备啊……

比如就像刚刚那样,谁知那小笨蛋居然还不领情,呵呵。

为毛约的不是她啊!

某人心里好一阵酸,却没发现边上海子在暗暗观察她。

而这一幕幕,被从茶水间出来的萧璟欢全看在了眼里,不觉一笑,忽然想到了龚高兰说的那句话:我已经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虽然来上班没多久,不过,办公室内的关系,她已然察觉到了一些。

比如,文卓对贝青青有意思,所以,每每会找她麻烦,惹她一惊一乍的,然后呢,他会在边上偷偷的笑,有点顽劣;贝青青则无比坚贞的爱着她的某个男同学,却因为拒绝了男同学的同居请求后,泪眼汪汪的分手了;另外,陈真珍似乎在爱慕文卓,却不敢追,据说,文卓家世非常好;而海子,又似乎对陈真珍有好感,只是因为知道人家喜欢的是文卓,所以,迟迟没有表明心意……

写字楼和解剖台,这两份工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心下琢磨着,很快有了结论:前者琐碎,但充满红尘的喜怒哀乐,各种鲜活的情绪,很能感染人;而后者,让人接触到的是死亡的气息,以及各种残酷的丑陋的死亡原因,这种生活,有时,挺让人灰心,甚至会质疑人生的意义。

现在,她看着这些小儿女情长,忽就感受到了一股子人间烟火的味道,这比解剖台给人的滋味,似乎要好。

淡淡一笑,她往靳长宁办公室走了进去。

靳长宁在打电话,神情还是那样的沉重,这份沉重,给她的感受是,生活就是这样的每每不尽如人意,总会有无数的小Сhā曲发生,来困扰生活。

“好,我会过去接你。到时再详聊……”

他挂断了。

“你在和谁打电话?”

萧璟欢把茶放下之后,绕了过去,背靠着办公桌,看着他。

他呢,放下手机,就把她拉了过去,坐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喂,这里可是办公室……”

她不由得低呼着叫嚷了起来。

今天他怎么这么反常呢?

不过,说实话,她其实不是很排斥,只是嘴上还是这么说了。

“不会有人进来的。再说,除了你,其他人进来前都会敲门的。”

“……”

是吗?

她就这么的……霸道?

她想了想自己的行为?

好像还真是。

进出他的地盘,她几乎都不敲门。

“我发现以后我真不能得罪你?”

她说。

节奏变得好快。

他拧了一下眉:

“为什么?”

“你不光记仇,还特爱记我的小毛病。通常,爱在­鸡­蛋里挑骨头的就是你这种人。”

她指指他的鼻子。

他笑了笑:“我的确爱记忆你的一切,但不是为了­鸡­蛋里挑骨头……而是为了想念。”

这人,现在时不时就会表一下白。

“我能表示很怀疑吗?”

她再次点他鼻子,故意这么说。

他却猛的探过头来想咬她手指。

她吓得忙缩。

某人低低笑了。

那凝重的气氛总算是化解开了。

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干­脆直接就拧起他的脸来:

“又想欺负我!”

“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去?”

他捉住了她的手,往她­唇­上亲了一下。

办公室***,这滋味,真是太怪了。

可她却并不想从他大腿上下来,只直直的盯着:“心情好一些没有?”

“我没事。”

他微笑。

“那个,老彭没坏心的。”

“我知道。”

“那些事,我们好好查一查,弄错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

“长宁,你别太烦心了。除了死亡,这世上,其实没什么事是大不了。”

“我知道”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好好的就行。别被别人的行为,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我知道。”

一句关心的安慰,一句暖暖的回应,你来我往之间,自有一股绵绵的柔情在这二人之间流淌。

“好了,我去做事了。”

说话的过程,萧璟欢的手,一直抚着他的脸孔。

小时候,她特别爱这样捧着他的脸说话的,这样说话,意味着对彼此的尊重,十八岁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滋味在流转。

“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

“今天还没亲过呢!”

他凑过了头,深吻住了她。

而她回吻了他。

红扑着脸孔出来时,她忽觉得,办公室生活还是很美好的,非常的有烟火味,非常的暖心。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05,忠告,从今天开始,停止调查你父母的死因

快下班的时候,靳长宁看着时间点,准备着要带上老婆去一家餐馆尝鲜,过二人世界。

拿了东西要走,手机响了,低头一查看,却是燕不悔的来电。

距流产事件发生至今,已过去快有二十几天了。中间,他打过几次电话过去问了问情况,霍思思的­精­神状态倒是恢复过来了,郦洛的情况不是很好,一直郁郁寡欢,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时不时会发烧。燕不悔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撄。

“喂,老燕,是不是洛儿出什么事了?”

之所以这么关心,一,人家是­干­妹子,二,是因为愧疚偿。

“洛儿没事。”

燕不悔在那里先安抚了一句。

“哦……”

靳长宁松了一口气。

“是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在上海,刚来没多久,见面详谈吧!对了,不要把你老婆带上。”

“什么意思?”

靳长宁凝神。

老婆不能带?

为毛刻意这么交代?

“我想说的事,你老婆最好不要知道。抱歉,哪怕是夫妻,有些东西,该瞒的还得瞒。”

这句补充说明,透着一股子神秘的味道。

“好,我知道了。等一下我把她先送回家,然后再去找你。你在哪……”

“老地方。”

“知道了。”

挂下电话,靳长宁低头琢磨了起来,门开,萧璟欢神彩熠熠的走了进来。

“可以走了吗?”

他抬头,扬起温和的笑:

“可以了。”

“你在想什么?”

“哦,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老燕的。”

“老燕?该不会是郦洛又怎么了吧……”

她眉头拧了一拧。

“没呢!”

他走上去,拢了拢她的肩:

“他在上海,想约我见个会。等一下我把你送回去,然后呢,我去见他吃个饭,尽一尽地主之谊。你呢,在家好好陪一陪爸妈。”

萧璟欢听明白了,燕不悔显然并不想见她。也是,换作是她,也不会想见的。

“好。”

“吃好饭,我就回家。”

“你不回家,还能去哪?”

她眨眨眼。

可不是。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起出了办公室大门。

把人送回家后,出来时,萧璟欢逼着靳长宁带上了司机,就怕他喝了酒回不来家。

这份关心,他哪能推掉,就让司机老何开了去,自己坐在后座,闭着眼,把最近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又捋了一遍。

到了地儿,靳长宁让老何自己去找地方吃饭,自己到了包间,敲门进去,就看到燕不悔穿着那件黑­色­的衬衣坐着,正静静的吸着烟,看到他,淡一笑。

“来了。过来坐。”

他看了看表:“你一向就是这么的准时。连可能会出现的赌车时间也算进去了。”

“必须的。”

坐下前,靳长宁解开了衬衣扣子,扯掉了领带,整个人不再那么紧绷绷的。

“菜我照着以前我们喜欢的点好了,这就让他们上,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也好。实在有点饿了。”

靳长宁也着实不客气。

燕不悔打了一下铃,便有侍者走了进来,询问了一番,没等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填了填肚底,叙了一下旧,道了一些别来事故之后,废话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吃呢,也吃得差不多了,靳长宁放下了筷子:

“有什么事,说吧!”

烟被点了起来,他看得出来,燕不悔这一次开口的事吧,有点难以启­唇­,否则,他也不会在那里和他说了那么多不着边的话了。

“认得你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么为难过。怎么了这是?”

靳长宁皱眉,隐隐的不安在血管里流蹿。

“我都知道了,一周前,萧璟欢被人撞了,然后,没两天前,她在你们酒店底楼,被人追杀,若不是奇亿的少东拼命相救,也许……”

没往下说完,他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

“你消息倒是灵通。”

靳长宁有点惊诧,继而凝起了眉头。

“只能这么说,我一直很关注你。虽然平常时候,我们不怎么联络。”

燕不悔说的很含蓄。

靳长宁则深深的一睇,燕家的产业以及涉及的领域,全在台湾那边,在上海这边,他们从来没合作过。哪怕他在台湾和他们结交的事情,也是少有人知道的。

为什么?

原因是:当初,他们结交的时候,燕家的大家长燕归城就曾经很直白的和他的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在台湾结交了谁这种事,回去别和靳家人说。至于原因。我年轻时候,和不少人结过怨,靳家就是其中一家。要被那些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惹出一些麻烦事来。咱们啊,私下交往就好。”

到于燕家和靳家有私怨这事,他曾私下含蓄的问过靳姨,靳姨的反应很平淡,一点也不像结了怨的。再加上燕家待他不错,所以他也就没有因此而刻意和他们保持了距离,就那么不咸不淡的处着。也就偶尔去了那边见个面吃顿饭的交情。

现在他说他一直很关注他,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就骨头凛了起来。

“谢谢。请说重点!”

不想再绕弯子,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明白。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他再次绕了起来。

“你说。”

“萧璟欢那丫头,是你一直想娶并且深爱着的女人是不是?”

这一句,他咬字格外清楚,而且有力。

“对!”

他点下了头,脸上的神情柔软了起来,眼底泛起了一层朦胧的光华:

“从我懂男女感情开始,她就是我想娶,却一直渴望不得的女人。如今我娶到了,那她便是我的一生一世。这辈子,我的老婆,只可能是她。”

燕不悔脸­色­深深然一下,转而淡一笑,扬了扬手上的酒杯:“能娶上自己爱着的女人,不容易,你能破了心上的障碍,不顾一切的要她,实在难得。敬你,以及你的勇气。”

这个男人懂的,让一个男人忘掉自己在出身上的距离,去高攀一个千金小姐,那是要付出巨大勇气的。

靳长宁淡淡一笑,和他碰了一下杯,却极为冷静的提醒了一句:

“老燕,你又绕远了。”

“没绕远。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思。这很重要。”

喝了一口,他放下酒杯,神情变得异常的凝重。

“为了什么?”

这人,到底想说什么呀?

燕不悔把头凑了过去,整个人显得无比严肃:

“阿宁,我想劝你一句……”

“我正洗耳恭听。”

靳长宁把自己的坐姿端正了一下。

燕不悔用手指有力的点了点他:

“如果你想保有你现在的生活状态,从今天开始,停止调查你父母的死因……”

静静听完的靳长宁,眼神眯了又眯,无数的疑惑在那黑­色­的漩涡中转动着:

“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个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燕不悔搓着手心继续往下阐述:

“我只能这么说:如果你能做到,阿宁,你的日子会好好的,不会有任何变故。如果你做不到,你所拥有的一切,也许会在未来某一天全部失去。可能是被迫失去,也可能是自己舍弃。那会很残忍。”

这些话,透着浓浓的让人想为之探个究竟的神秘,锁住了靳长宁的眉头,他的心,不由得暗暗惊跳起来。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知道着一些什么事,却不想我知道。”

那味道,他听得出来。

“你可以知道。但是,你知道了,你会失去很多东西。包括快乐,以及安宁的生活。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好好的,不希望你走进不如意。所以,如果,你不想生活有所改变的话,最好就此结束。”

燕不悔的话,是相当相当耐人寻味的,会让他觉得自己就像走在悬崖上:一边是春光灿烂,锦绣繁华,一边是冰雪融融,万丈深渊。一边是稀里糊涂一辈子,一边是寻找真相,面对的却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何去何从呢?

他喝了一杯酒,寻思着。

“还有……”

燕不悔在他沉思时再度落下一句话: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请撤消对耿丽雯的起诉。”

靳长宁再度怔住:燕不悔居然是冲耿丽雯来的?

“你们……认得?”

他奇问。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06,你要死了,得到好处的人是靳长宁(看)

同一个晚上,另一家xx酒店。

彭柏然正在沏茶,对面,好友在看报,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翻报的沙沙声。

这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阿紫的来电。

“老彭,你要的资料,搞定了,查收一下吧,我给你发过去了。偿”

“嗯。”

他进了邮箱,把最新邮件给调了出来,细细看了一遍。

“有件事,也许你会感兴趣的……”

他对友人说。

友人抬起了头。

“刚得到的消息。萧璟欢在不久之前在台湾和燕家的燕不悔结了怨。”

“什么怨?”

“因为阿萧的原故,燕不悔的太太郦洛流产了。”

友人眼神一深。

他对视上后,继而说道:

“还有,燕家祖上,和靳家祖上似有过节。并且,这些年,是燕家刻意接近靳长宁的……另外,这里居然有一个很微妙的关联。耿丽雯和他们是认得的……有人看到,耿丽雯私下和燕家大家长燕归城在一起会过餐……照片都被拍下来了,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

彭柏然把电脑推了过去,让他看。

友人看了捏了一下眉心。

“燕家是敌是友,就目前而言,难下定断。你说,要不要提醒一下阿萧……还有就是,今晚上,靳长宁去了一处大饭店,见面的对象正是燕不悔。”

“靳长宁是不会害她的。这一点,我完全相信。”

友人低低的说。

“可燕家说不定。”彭柏然说。

友人思量了一番,反问:“那你想过没有,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彭柏然搓着鼻梁,一时回答不出。

对啊,什么理由呢?

萧璟欢接到了彭柏然的电话时,正在床上。

“阿萧,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啊,玩网游。”

百无聊懒,独行兄还不在线,对于她之前发去的短消息,人家只回了一句话:甚幸,你如意,我也如意。

想来人家正忙着陪老婆吧!

“在家?”

“废话,不在家能­干­嘛,在这边,我没地方去。而且,我现在是危险时期,长宁不让我出去夜生活。”

满口的理所应当,让彭柏然失笑,呵呵了两下,说:

“哎哟,什么时候你变成乖乖女了?”

“我什么时候不是乖乖女了?”

萧璟欢哼哼假笑反问。

“我认得的阿萧,是个爱冒险的叛逆女,什么大胆的事,都敢做,胆大心细,古道热肠,最喜抱打不平,富有侠气­精­神……”

萧璟欢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往床上一倒,乐呵呵的叫道:“怎么听着我就变成侠女了呢?”

彭柏然接上话道:“差不多就要和那种除­奸­惩恶的侠女并肩了。”

这几句话,捧得她是喜上眉梢,乐不可滋。

彭柏然是怎么一个男人呢?

首先,他是挑剔的人,这首要表现在专业上,但凡被他看中并招揽的人,专业水准,必须到位。

其次,他不是爱说笑的人,但这不代表他没情商。这种人若放在五代十国,就是那种说客,且是能力超群的说客,不仅能把人哄好,还能把人说动。

当初,她就是被他说动才加入了他的团队的。

再次,他够义气,肯为朋友两肋Сhā刀。

但是,像今天这样,特意打电话过来,吹她捧她的事,可是第一回遇上。

“哎,你今晚废话怎么那么多?­干­嘛呢,这是天要下红雨的节奏?”

萧璟欢笑骂了一句。

“好,那我说句正经话。阿萧,你怎么和燕家的少­奶­­奶­郦洛闹上矛盾的?”

这话够正经了吧!

萧璟欢马上收了笑,突然意识到他打这电话是有目的,不由得就坐正了,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

“你怎么知道的?”

“查的。”

“怎么查到这事上了?”

“我得对你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作出一个­精­准的评估,才能更好的捋清楚你最近这些倒霉事是怎么整出来的。”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要查的话,就得把当事人近期发生过的事,和他说一说的。

虽然,长宁好像不太愿意她和老彭他们接触,但从老彭的角度出发呢,却是为了她好。

她想了想,就把之前那段日子发生的事全给说了。

叙述过程中,彭柏然没打断一下,等她说完,才开始细细询问了起来:

“你确定,你和对方是第一次见面?”

“绝对的第一次。我那什么记­性­,但凡见过一面,肯定有印象。”

这一点,她非常肯定。

“燕太郦洛对你有敌意?”

“对!”

这点,她也能完全确定。

“她不让你睡靳长宁的床?”

“对!”

“她说你脏?”

“对……”

这个“对”字,她说的有点涩。

“她恨你入骨?”

“最初是不入骨的,孩子流了后肯定入骨。我跟你说,她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燕家其他人呢?反应如何?”

“并不特别强烈。”

“燕不悔没怪你。”

“没怪。”

至少表面上没体现出来。

“谢谢,初步,我想要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等我研究一下再和你联系。”

“哦!”

“另外,我想和你说一个事!”

“你说!”

她凝神听着。

“那个耿丽雯和燕家的关系,不同寻常。”

萧璟欢一呆,前后那么一联想,心沉了:

“你这是想告诉我,是燕家在找我麻烦?”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也可能有其他原因。”

“比如呢!”

“我还在查。”

也是,这事,他才接手,总需要时间去排查的。

“哦,那有新消息的话,随时和我联系。”

“当然。”

“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萧璟欢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再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哇,都十点多了,靳长宁怎么还没回来?这两人怎么那么能聊?

她打了电话出去。

“欢欢。”

不等她说话,他就低低叫了上来。

“你回来了吗?”

“我忘了和你说了,我要去机场接季北勋。你先睡吧!回来可能会在十二点之后了。”

那声音温柔极了。

“哦。”

她在床单上画着圈圈,迟疑着,到底没有问及其他:燕不悔见他,能所为何事来?

挂下电话,她陷入了沉思。

燕家真会做这种事,暗下杀手,但为了她无意当中害死了他们孩子?

话说那燕家可是黑道出身,真要用了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也不惊讶。

但问题是人家和长宁的关系这么好,真有必要这么暗下杀手,制她于死地吗?

这与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对啊,有利益,才会有杀戮。

那么,对方杀她的利益在哪呢?

因为这个问题,她忍不住又打了电话给彭柏然,脱口就问了。

“好处是吗?正好,我刚刚想到了。”

“那你说说看。”

反正她想不通。

“你要死了,得到好处的人是靳长宁。”

萧璟欢不觉一呆:

怎么扯到长宁了?

“你什么意思啊?这跟我家长宁有什么关系?”

彭柏然解释道:

“我记得你说过的,当年你母亲为了顺利离婚,为了补偿你,曾将其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划到了你名下。成年之后,你就能拥有这些股权。后来一直没有过户对吧!

“两年前,你母亲正式对外公证了这份股份转让,宣布你正式成为了集团大股东。也正是那段日子,你进行了一项撒哈拉大沙漠穿越行动。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行动之前,你曾签过一份意外承诺书:万一你在穿越过程中遇上死亡等意外,你的遗体将由靳长宁认领,生前的财产由靳长宁继承……你记得吗?”

萧璟欢那是什么脑子,但凡做过的事,基本上都能记在脑子里,这事,自然也不例外。

“嗯。的确有。”

“之后,因为你懒,这份类似遗嘱式的承诺书一直没被销毁。我刚刚和那边确认过了,由于没被处理掉,它到目前为止,还是有法律效应的。所以,万一你死了。靳长宁将是你所有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萧璟欢听得身上莫名发寒起来,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嘴里直叫道:

“等一下等一下,你这想法是不是太可怕了,说的好像长宁对我居心叵测似的……

“这是绝绝对对不可能的。

“重点,那个时候那份承诺书,只有我,还有你,还有律师知道吧……除此之外,概无人知。

“所以,你这个想法,只是一种揣测……而且还是一种极度恶意的揣测。

“我绝对不认同。”

她老大不乐意,语气极度不快。

现在的她,和靳长宁关系正好,对于这种泼黑的做法,自是无比反感的。

“我倒觉得对方一再的想弄死你,更像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会去查清楚……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彭柏然沉吟着,又问了一句:

“阿萧,你穿越撒哈拉大沙漠这件事,靳长宁知道吗?”

“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

彭柏然再次逼问。

“我没问清楚。反正他知道。”

那边,他却恍然了:“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呢!”

“什么?”

“靳长宁认得季北勋,这人神通广大的,想确定你曾出现在哪里,曾和谁接触过,不是难事……”

说来说去,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她极度不喜欢的:

“停,不许你这么恶毒攻击我的长宁哥。他绝绝对对不是那种为了身外之物、不择手段的人。”

“阿萧,你不要认为我这是在针对靳长宁。我只是想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他没这份野心,他身边其他人未见得没有……燕家那些人,不见得个个都心思正直……这个,你必须了解一下……”

“停,不说了,不说了,我挂了……”

她是真听不下去了。

因为这番沟通,她心里越发的躁怒起来。

长宁在她心里,一直就是不需要提防的最亲密的家人。以前是哥哥,现在是丈夫。当彭柏然在他身上附上这样一层可怕的­色­彩之后,她如何能不恼?

这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反正,她坚定的相信,在这件事上,肯定是老彭查错方向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07,他心事重重;她温柔体贴

晚上十多点,靳长宁往浦东机场接季北勋,那个被传得玄之又玄的破案高手。

夜­色­里,他靠在那里抽烟,思绪飘忽着,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直到有个咳嗽声在耳边刻意的响了一响,才拉了回来,面前,一身全黑衬衣的季北勋,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Сhā袋,冷酷的脸孔上,高深莫测的双眸闪着探索的锐利光芒。

“飞机误点了。”他说:“久等了?撄”

“没,刚到一会儿。偿”

靳长宁站正,把烟给撵灭了:

“车在外头。”

他去拉他的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来吧!”

季北勋笑容冷峻,拍拍他的肩:“现在的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小跟班了,靳长宁,你,不需要这么刻意的放低自己。”

“哪有。”

靳长宁笑笑:

“行,那你自己拿。回了。”

两个人往外去,季北勋又往他身上扫了一眼,说:“满身的烟味,我走到面前了你都没发现,心事怎么这么重?”

“嗯,有点事,想向你请教一下。到酒店再说吧!”

酒店。

晚上十一点半,总统套房内,季北勋靠在沙发上,瞅着面前面­色­凝重异样的靳长宁,在听完他叙述之后,琢磨了一番,说道:

“之前,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台湾那个燕家私底下和靳家的确是有点小矛盾,不过,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不怎么清楚,但由此可见,当初他们拉拢你,亲近你,可能是存着别的想法的。比如借着你是靳家养子这层身份,以成就他们将来可能要进行的某个图谋。”

闻言,靳长宁皱起了眉头:“季兄,这样想人家,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我认得他们至今,从来是君子之交,一直就不存在利益上的往来。相处一向融洽,关系也很好。”

季北勋淡淡道:“也许这样想,可能是小人了一点。但是,先小人,后君子。这是老古话。你也感觉出来了不是吗?依燕不悔那意思,他们应该是知道一些你父母死因的,而且,这个死因还有可能和靳家有关。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了。”

“可能和靳家有关”这七个字一经道破,靳长宁的眼皮狠狠就跳了一下,并来回走了两圈。

季北勋看得出来,他的心思,有点乱。这也无可厚非。

靳家与他,有着恩同再造的养育栽培之恩,如今却有人含蓄的提醒他,这恩情底下,可能负着血债,身为子女,怎么安得下心?

当然,现在这些想法,也就是他们的平空猜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佐证这样一个事实。

可越是神秘莫测,就越发的会引人生出破解之心,好奇之心也会越演越烈,求知的***,更会越来越大。

问题是:结果又被燕不悔说得那样的可怖。

听了之后,靳长宁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了解燕不悔的为人的。

所以,他的话,应该是忠告,更是在为他好。

所以,靳长宁才变得这么的心事重重。

一时,沉默在房间内迷散开来。

季北勋摇着红酒,不急他的回答。

良久后——

“夜深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靳长宁回过神来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多,打算回了。

季北勋点头,放下酒杯:“你的决定呢?查,还是不查?”

“我需要想想。”

靳长宁低低的道:“季兄,请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没问题。”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季北勋目送,眸光深玄。

回到别墅,已经一点多。

上了楼,进房,开灯,床上的女人抱着她的抱枕已睡去,脸孔红扑扑的,睡得香香的。

他坐了上去,沉重的心,因为看到了心爱的她,终可以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很多美好的旧事,就像浮光掠影一般在面前一幕幕闪过。

来到靳家,他的日子,总是愉快的,好吧,因为爱上了这丫头,也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是颇为纠结的。

可现在,一切与他是甜蜜美好的。

光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觉,就幸福满满的了。

他低下头,往她脸上亲了一下,­嫩­­嫩­的肌肤,香香的味道,是那么的让人贪恋。

他又闻了一下自己,全是酒味烟味——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忽就记起了那么一件事:欢欢很小的时候,在萧家,萧至东应酬回来,抱起了自己这个宝贝,可欢欢把人推开了,直叫,好臭好臭,不要抱我,快去洗得香香了,我才让爸爸抱。

想以前,他也是烟酒不沾的,可走上社会,不管你再如何明哲保身,某些场合,烟少不得,某些场合,又是酒少不得的,于是自然而然就沾了一些恶习。

不过,他还算好的,烟与酒,只是少量沾了点。

只是今晚,他抽得有点重了。

只能说,社会是个大染缸,可以把一个足够­干­净的人,弄脏。社会更是复杂无比的,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去洗了澡,出来时,坐到窗前,手上捧上一杯冰水,任由一阵阵清风送进来,吹凉了身子,冷静了心神。

“你在想什么?”

身后响起了娇柔的询问。

她醒了。

转头时,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一阵香气袭来,淡淡的,勾人魂魄。

他伸手把人牵过来,坐到了自己身边,那软软的身子,马上黏到了他怀里。

“把你吵醒了?”

他亲了亲她。

“是我没睡沉。等你。”

娇语慵懒的,无比撩人。

“不是说让你早点睡的吗?”

他抚她面颊,审视着。

“你不在身边,有点不习惯了。”

其实呢,是睡不着,心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以及不安。

靳长宁微微笑:“我是不是该说,这个不习惯,真的挺好?”

“嗯?”

意会后笑了:

“你别太得意。”

“不,我只是挺高兴,我家的欢欢,终于习惯我的存在了。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

他用额头去顶她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熟悉的画面感,令他们会心而笑。

“好了,夜深了,去睡了。”

他拍拍她的肩。

“我不想动。”

“我可以抱你回床。”

“暂时别动。”

她拉着他,不想动弹。

“你想撒娇?”

“我想说的是,你有心事。”

萧璟欢收起了笑,看着他轻轻的说,刚刚她被吵醒后,看到他坐在这边,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是她认得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的模样。

虽然他蹙起的眉,在看向她时,一下子就全捋平了,眼底尽是温情了,但这越发让她揪心了。

“长宁,夫妻之间应该互相担待,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知道给你找麻烦的小璟欢了,如果有需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他听完,笑着点头:“当然。现在的欢欢可能­干­了,我怎么敢小觑?”

“我认真的。”

她很严肃。

“我也很认真。”

“好,那你说说看,你在烦什么?”

她趁机逼问:“燕不悔和你见面,是不是为难你了?”

“怎么会?”

“是吗?”

“是的。”

“那你心情为什么这么差?”

“我怎么差了?只是有点累。”

她沉默了,看来,他不想说——莫名的,她就来气了,心烦了:

“是吗?他是不是有和你说到耿丽雯的事了?”

这话一出,靳长宁莫名惊了一下。

“彭柏然跟我说的,耿丽雯和燕家有着旧交情——他是不是为耿丽雯来的?”

呵,那彭柏然还真能坏事。

“是!”

一边答应着,他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回答:

“老燕想让我们撤诉。人由他带走。至于原因,让我别问。这件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啧,那燕不悔这是想­干­嘛?

又或者,这个坏蛋,另外还有事瞒着她?

萧璟欢盯着他看,转而问了一句:“长宁,我参加撒哈拉大沙漠的穿越行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想亲口问个明白。

这世上很多误会就是因为不沟通引起的,所以,与她,这样的事,一定得杜绝。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08,爱的表达,那是他的骄傲

“我让季北勋帮着留心了你的去向。在听说你要参加这场死亡游戏之后,我曾赶过去,想阻止你做这种无谓的冒险行动。可惜去晚了。到的时候,你已经出发。本来想进沙漠找你的。但那会儿,我接到电话说易叔叔病危,靳姨公私不能兼顾。我只好回了。”

靳长宁的回答是坦荡荡的撄。

萧璟欢呢,不自觉就是一呆,原来,那次,他有跑去找过她。

“欢欢,你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事?”

几丝疑惑跳入了他的眼底。

“哦,是这样的,参加这次行动前,我曾联系了当地一个律师,签了一份遗嘱!偿”

她说,语速平平的。

因为“遗嘱”,他眸光沉了沉:“哦,是吗?这事,我不知道。”

“这是每个横穿人员必须签的文件。为的是以防万一。”

“哦!”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在遗嘱上写了你的名字。”

她低低的说。

他目光闪动着,等着她的后话。

“上头的大致意思是:如果我出事,将由你来领我的遗体,也由你继承我为数不多的名下遗产。”

说这话时,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其他特别熟的熟人了。

“父母老了,我不想他们远赴异国他乡,为任­性­的我买单——也是因为让白发人过来给我这个黑发人办理身后事,有点太残忍。

“而哥哥呢,则一直在为嫂嫂的身子奔波劳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顾到我。

“那天,我思来想去,就觉得,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因为,你是从小最惯着我的人,办事能力我放心。我真要是出了事,你能把一切都料理好的。”

她表述着当初那种心情。

靳长宁目光柔软了,指腹爬上了她的脸庞,说: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想表明什么,更讨厌听到‘遗嘱’这两个字,但是,我挺高兴你在最孤单无望的时候还知道记得我,虽然,你把我记着,是为了让我来收拾你闯下的烂摊子。”

一个吻,落在她发顶。

她呢,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惹来的是他微微一笑。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都说到这里,她却有点犹疑了,就怕说出来,会伤到他的自尊心,也是因为这样的氛围,用来说那种事,似乎太煞风景。

“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通通说出来。”

“你听了,不许生气!”

她求保证。

“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生气的人吗?”

也是。

“就算这样,我还是想事先说明一下:那是老彭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说出来,是想让你就现在的情况,作一个全面的参考……”

她郑重说明。

他再次点头:

“说吧……”

“情况是这样的,老彭跟我说,据他调查,你所交往的燕家对靳家有很大的敌意,那个耿丽雯就是从燕家那边来的。还有就是,我死了,你是直接受益人。另外,再有一件事,我得补充一下,据说正是那段日子,我妈把给我的股份转让权公证了。在这种前提下,我一旦出事,我名下的靳家股权,你会是唯一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时,她没意外的看到他的脸­色­淡了一下,见状,马上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说明的事:会不会是那些人想让你继承这些股权,然后,再借你之手成什么事,所以,才对我痛下杀手的?

“好吧,我承认,这个想法,有点天马行空。可是老彭在办案时的某些想法,往往会变成最终的事实。所以,这样一个设想,实在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话落下,两人之间,是一阵沉默。

这沉默,让萧璟欢觉得不安。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轻声问。

“你听了之后,有什么想法?”

他没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了她的想法:

“你睡不着,就是因为这个。”

萧璟欢轻轻一叹,剥着自己的手指道:

“我相信你是不可能存任何这方面的想法的。

“但是,我对燕家极度的不信任,以及不喜欢,令我在知道耿丽雯和燕家有关联之后,整个理智思维系统就没办法进行冷静的判断了。

“因为我实在不能确定他们在这件事当中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

“再加上,燕不悔在这个敏感时期来见了你,越发的让我不安。我就怕他们在利用你……”

靳长宁不觉一笑,揉揉她的脸,以示安慰:“我是那种能被人轻易左右得了的人吗?”

“不是。”

“那不就结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凝睇着:

“欢欢,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情绪。”

捏到最后,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好了,再这样谈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睡觉吧!”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终于定了下来。

老彭的推理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精­准的,也有推错的时候,她的长宁哥,一直就是她心里最最最值得信任的家人之一。

“的确困了。睡了……”

她立马就打起了哈欠,心事一去,人就倦了。

“走,抱你去睡。”

下一刻,她被抱起,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清晨,萧璟欢醒来,床上没有人,人依旧很困,不过,时间已经不早,她只好强撑着起来,去刷了一下牙,出来时,看到母亲靳媛在房内。

“妈,早安。”

母亲神情怪怪的。

“怎么了?”

她歪头看了看。

“你和长宁怎么了?”

这一问,好莫名其妙。

“我们……好好的呀!”

“那他怎么好好的签了那样一份协议?”

靳媛闷闷的问。

她好茫然:“什么协议?”

靳媛瞄她一眼,往外走了出去:“把衣服穿好了,过来书房。”

“好!”

萧璟欢有点晕晕的换了一条裙子,趿着拖鞋往楼下书房去,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书桌前,而靳长宁和萧至东则坐在对面。

“你们这是在商量什么?”

她走过去问。

靳长宁面前摆着一份资料。

“这什么?”

她伸手要了过来。

“婚后财产公证协议书。”

读出这几个字之后,萧璟欢顿时瞪大了眼,等看完了上头那些条款之后,她的神情更是大变——所有的条款,对她有利,对他不利。

大致的意思是说,如果哪天,他要是出轨了,要离婚了,那么他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会全部成为她的。如果她出轨了,那她的财产,他不会动她分毫。利益分配,完全是一边倒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璟欢急的直叫。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经历过很多,类似的这种婚内财产约定不是没见过,只是一直觉得这种约定,从悍卫彼此利益上来说是好的,从感情上来,是挺伤人的——在准备共同生活的情况下,还要考虑未来的某些不确定因素,把对方当贼似的防范着,实在有点冷酷。

等这种事,实实在在的落到自己头上时,她越发觉得它是这么的刺痛人心。

靳长宁却轻描淡写一笑,且笑得春意融融的:

“欢欢,我想说明一件事:拥有你,我可以拥一切。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我失去的也将是我的所有。这世上,没有谁,能比你重要,也没有谁,能让我舍弃你。”

鼻子一下子酸了。

她哪能不知,他这是对她昨晚所说的话的一种回应:财物,他不稀罕,他稀罕的只有她。

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的就扑过去抱住了他:“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长宁,你不需要用这样一纸协议来表明的。真不需要。”

“需要!”

他环抱住了她,忘情的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亲了亲她的发,声音低而柔:

“欢欢,我娶你,不为任何其他东西,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不管是靳家,还是萧家的财物,你可以接受,可以陪嫁,我可以在与你做夫妻时共同享用,但是,我不想拥有。

“而我所能创造的一切,也许不会很多,但是,你作为我的妻子,你可以完全占有。

“欢欢,请你成全我的骄傲。好吗?”

温柔的凝睇,带着请求,深深的望进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该怎么办?

他说了,那是他的骄傲。

他无父无母,他出身那么的尴尬,他得了他们的顾照,才能有今时今日,但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他不想被人恶意的猜测,他想用这样一个方式,告知他们:他心里最渴望得到的是什么。

这份骄傲,更是他的自尊。

她得成全的。必须成全。

思绪转了几转之后,她终于点下了头:

“好,我可以答应,但是,我还想加上一条。”

“你说。”

靳长宁温笑点头,有点好奇这丫头脑袋瓜子里在研究什么。

萧璟欢组织了一下语句,说了出来:

“如果有一天,因为你的原因,我们不得不离婚,你净身出户。

“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那么,你挣得的一切由你带走。我名下的财产,与你无关。我们和平分手。

“如果有一天,我们生了孩子,如果我未到孩子长成,就过世了,那么我名下的财产由孩子继承,你的财产由你自己处理。”

唉,在他们感情渐深的时候来谈将来可能出现的“离婚”事件,实在不是一件叫人开心得起来的事。

以至于,害她说出这句话时,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靳长宁听了,­唇­角勾了勾,心下哪能不明白,她只是把约定表述的更公正了一点,这丫头也很骄傲,不想自己吃亏,更不想让他吃亏。

“好,我同意。我去重新打印三份。”

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下,她和他签了一份婚后财产协议:这份协议的作用是,让他维持了自己的骄傲,也可省去某件将来可能出现的麻烦……

走出书房,靳长宁无限轻松,牵着妻子的手,神情是无比愉快,说:

“去吃饭了,要不然要迟到了。”

“嗯!”

夫妻二人携手去用餐。

身后,靳媛扶了扶薄披肩,睇了一眼萧至东,相视一笑。

这世上,钱不是最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两心如一的过日子,那才是金钱所买不来的财富。

想他们活了一辈子才看透,靳长宁呢,年纪轻轻,却已经看得这么明白,这孩子,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好孩子……

他们觉得,喜事,快近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09,他求真相,但为心安;他被为难,她来维护

八点五十,靳长宁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名远大酒店楼下,推着萧璟欢进了电梯,上了行政办公楼。

等他坐定,正好九点,对着开启的电脑,他先是陷入了一阵沉思,目光深如大海,那深处,有汹涌的波涛在翻滚,脑子里回想的全是昨晚上听到的那些话。

九点十分,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是给燕不悔的撄。

“早。老燕。”

“早。长宁。偿”

“派出所那边,我会去打招呼办手续的。等一下,你去带人吧!”

“谢谢。我会看好她的。”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必须如实回答。”

“你说。”

靳长宁思量了一番:

“那范聪,和耿丽雯是一伙的吗?”

问的一字一顿,力量感十足。

那边一阵沉默。

沉默往往就是默认。

靳长宁的脸­色­,顿时肃然起来,声音更是异常严厉:

“理由……我要一个理由。范聪他为什么要伤害璟欢?”

“我说过,你不要刨根问底了,对你没好处。”

“现在范聪在哪?”

“一个你不需要知道的地方。”

“你把他藏起来了?还是带走了?”

他没回答,只道:

“他不会再来害人的。只要你那边撤了对耿丽雯的起诉。我这边就能确保那范聪再不会跑出来找你们麻烦。”

看样子,想从燕不悔嘴里挖到范聪的消息是不太可能的了。

靳长宁望着桌面上的台历,沉思,心下绝对是怀疑的:

“你确定你能做到万无一失。”

“我确定。”

“好,那就这样吧!”

“谢谢。”

靳长宁道了一句“不用”,就挂了,紧跟着,他毫不迟疑就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季兄……”

“想好了?”

“嗯!”

“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知道真相。”

“确定好了?不后悔?”

“不后悔。”

靳长宁暗自吸气,而后,静静的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一辈子过得糊里糊涂。也不想永远挣扎在不知真相的不安当中。我觉得,只要心志够坚,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毁掉我的生活的……”

求真相,但为心安。

那边,季北勋坐在窗台口,正对着窗外的阳光微笑:

“长宁,你只要记住一件事。”

靳长宁没接话,只听着。

那边,淡淡的传来了一句话:“真相是对死者的交代,也是对你一直以来的执念的交代,但它和你的未来,和你的婚姻无关。不管真相如何,日子照旧过,那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心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恩怨什么的都可以化解,就看你怎么看待问题。”

靳长宁听着,轻轻“嗯”了一声。

道理的确如此。

“谢谢开导。你放心,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我都会坦然面对。”

“那我今天就开始。”

“谢谢。”

通完电话,靳长宁将百叶窗卷了起来,一墙之隔,所有人都在忙碌,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奋斗。

他也是。

未来,这样的生活,应该就是一种人生常态。

靳长宁,再大的风浪,都会过去的,加油吧……

那一刻,自信在他脸上,闪闪发光。

而当目光落到萧璟欢脸上时,他的­唇­角不自觉就轻扬了起来。

近中午的时候,有一行人冲进了靳长宁的办公室,火气非常的大,都没有和助理问时间——

那人是谁?

萧璟欢有一个强大的大脑,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哪怕年代久远,也能记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董事局的庞福林。

当年,靳家被迫流落海外,庞家是靳家的跟随,靳家开始事业之初,为了收买人心,就给了庞家一些股份,就这样,庞家跟着靳家渐渐成长起来,并成为了靳家的酒店集团重要的董事之一。

不过,庞家后来的贪欲是越来越重,没办法,姥爷特别的念旧情,爱给他们面子,在内部管理上,那是越来越爱指手划脚。

后来,酒店由母亲接手,母亲的手段可比姥爷雷厉风行多了,再加上她领导有方,年年都能给集团带来利益,以至于让那些有意见的老董事们,为了每年能有红利分到,只能忍气吞声。

反正,在萧璟欢看来,那些个老东西,都难缠的很——母亲能摆平他们,那真是要有两把刷子的。

此刻,见他们来闹事,从洗手间回来的她,立马瘸着脚跟了过去。

靳长宁正在回复邮件,听得砰的一声,抬头,看到庞福林冲了进来,脸上全是愤怒,一过来,就往桌面上拍了一记,完全没把他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靳长宁,你什么意思?”

赵虹跟在后面,一脸歉意的看向他:

“对不起,靳总,我拦不住……”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

赵虹退了出来。

另一边,靳长宁站了起来,态度很虔恭。

其实,在这些老董事面前,不管他态度如何,做得如何,他们总会对他有诸多不满。

当然了,谁让他年纪轻轻就代替了靳姨,管起了他们这些老资格的老人们,一手把控着集团的发展方向,阻挠了某些人的发财大计,其结果,自然会招来诸多不满。

“庞四爷,请坐,您要是不来,我还想让人过去请您。”

他的态度,一直就不卑不亢,虽然只是养子,只是代总裁,但是,他的能力,在这两年里,还是有力的体现了出来,应付老狐狸的能力,也一点一点磨练了出来。

“不坐,今天,你要是不给一个好好的交代,我……我就把老命扔在这里了……那么大一个工程,你说给我们停下就停下了,推迟的结果你想过没有……”

这庞福林的白头发,一根根全都要竖起来了,那脸上的肥­肉­更是在那里颤了又颤。

靳长宁淡淡一瞥:

“庞四爷,您那个工程,是靳老爷子特批的,整个度假村落成之后,只要经营的好,只要用人得当,营利上肯定没问题。

“之前,你们的计划案,做得也周详,能说服靳老爷子投资,一是这个项目不错,二是您老开了口,老爷子也不好不给面子。

“可是,庞四爷,老爷子是念旧情的人,您在执行这个工程时,是不是也该给老爷子把好关,才好把那些钱往下扔呀……”

他从自己桌面上将那份资料找了出来,翻到某一页:

“那些多钱,前期百分之十的投资,都已经砸进去了,按着合同,集团方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一切。但是,你们却在那里虚报进程,一再的想从集团兜里要钱过去。

“在这里,我很想问问,属于你们那部分前期投资款,下放了吗?

“没有吧!

“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用这组数据来蒙人?

“四爷,不要以为那个项目在海外,我就看不到了,现场是怎么一个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

“另外,我也有找了这一块的权威帮我作了分析,按照你们现在这个进程,集团方下放的资金,根本就还没有用完。可你们却一再的催讨后中期工程款……

“四爷,你当我是睁眼瞎吗……”

说到最后,一声厉喝,他把那资料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

这一寒脸,这一厉喝,却是威势十足的,竟把庞福林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故作镇定的接上了话:

“那是……那是因为拆迁出现了一点问题,多花了点钱,这事,我有和老爷子说过的。

“我们这边的投资也的确是还没下放,这是个人原因,资金被套,一时的问题而已,这事,我也有和老爷子交代过了。

“老爷子都说了,先用集团这边的钱垫下去。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靳长宁,你凭什么要在其中作梗……”

说到最后,好像还是他有理了。

“抱歉,那是你和老爷子的口头协议,我这边没接到任何拨款通知……”靳长宁沉声答道。

“老爷子分明就和财务部打过电话,是你在暗中叫停的。”

庞福林吹胡子瞪眼,一副恨不得喝他血的样子,真是可怖。

“对,是我叫了停的。

“我是代总裁,任何项目,只要我质疑了,就可以喊停,当初开董事会的时,靳董事长当着所有人的面,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在集团,老爷子的命令不能算数。

“如果这是靳董事长下达的命令,ok,我保证不管。

“庞四爷,你要有办法就去忽悠靳董事长亲口下令拨款……我一定做到不闻不问。”

靳长宁极冷静的驳了回去。

在集团,靳媛的权威,是谁也不敢侵犯的。

下一刻,那庞福林立马就跳了起来:

“靳长宁,你这杂种,你他妈不要每次用靳媛来压我……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要不是靳家可怜你,你就是地上的垃圾,现在你以为你得到一切了吗?

“我告诉你,你会一无所有的。靳家的财产,和你无关,靳家的小公主,也与你无关,你啊,你就别妄想做了靳家的乘龙快婿,从此飞黄腾达,你不够格,你知道吗?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你都不够格……

“我告诉你,你会一无所有的……”

那手指,几乎要往靳长宁脸上戳上来了。

这光景,看得门口的萧璟欢几乎暴跳起来,瘸着脚,就奔了过来,将这个气极败坏、口不择言、出口伤人的老东西给推开了:

“姓庞的,跟我长宁哥客气点……”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10,生活有她,工作有她,他很愉快

萧璟欢绝对是一个敬老爱幼的好孩子,虽然有时有点小叛逆,但是,更多时候,她是知道孝敬老人,尊重老人的。

比如,她就很能讨爷爷­奶­­奶­欢心撄。

以前,是爷爷­奶­在宠她,现在呢,是她在疼着爷爷­奶­­奶­,在外那几年,她时不时就会给二老打电话报平安,或是寄点小东西过来什么的,博他们高兴。

但同时,她又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在她看来,敬老也要看对象,老人不自重,那就别怪做小辈的不给面子。

眼前这老东西,她看他不顺眼已经很久很久了偿。

以前,在妈妈面前,这人就喜欢摆老资格,最爱做的事就是:倚老卖老。

妈妈是靳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是啃她不动,现在好了,跑来在长宁身上挑刺了?

再加上这人曾肖想她做他的儿媳,一门心思算计着靳家的财产,旧恨加新仇的,她哪忍得住,立马就爆发了:

“我长宁哥怎么拿了­鸡­毛当令箭了?

“酒店就是我妈交给长宁哥管理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你要是不服,行啊,我马上打个电话,请我妈过来,让她来主持公道。

“或者直接开股东大会,让所有人评一评,到底是你们的做法不对,还是我长宁哥故意为难你,故意找你麻烦了……

“有理,咱们就不怕到处说,没理,你就别给我瞎闹腾……想要丢人跑外头去丢……我们这里没空听你唱戏……”

萧璟欢平常时候,嘻嘻哈哈的,声音很甜美,黏人的时候,那是有多娇软,就有多娇柔;但是,一旦她寒起脸来,声音却会变得凌厉,且清冷得厉害。

怎么说呢,她是多变的……

每一面,皆风情万种。

而当她正正经经做事时,逼露出来的威势感,非常有女强人的驾势,并且,那气场绝对不会比靳媛弱了去。简直就是翻版的靳媛。

再说那庞福林,被她这么一推,那个肥肥的身子,不自觉的就晃了晃,本来盛怒的老头子看到是萧璟欢,那一刻小姑娘那寒凝的脸孔,让他心头情不自禁就一怵,就好像自己面对的是那个行事作风只讲公事公办、从不讲人情的靳媛。

一喝之下,他是一惊一怔,继而恼羞成怒:

“萧璟欢,你一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的,别仗着自己是靳家的小姐,就在这里大呼小叫……”

“屁!”

萧璟欢逼上去,不给情面的喝了回去:

“到底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庞四爷,我倒要请问一下了,这里是谁的办公室?

“现在又是谁跑来这里没头没脑、没规没矩的指责我长宁哥办事不利?

“天地良心了,我长宁哥这么尽心尽力的为集团卖命,要还是被人指责办事不利,工作不负责任,难道你们才是最负责任的?

“事实上是,有我长宁哥管理的这两年,集团的利润情况是只长不减。

“业绩这么好,你们还想要来­鸡­蛋里挑骨头,你们好意思呀?

“我奉劝你们,就算想挑,也该先把自己的本事练练好了再来挑……

比嗓音响是吗?

她正年轻气盛,那嗓音,想要飙得有多高就能有多高。

在音量上被压住之后,庞福林被顶得老脸涨红,气得肥­肉­直颤。

在集团内部,谁见了他不卖三分账?

今天,他却被一个黄毛丫头顶成这样,面子里子全都挂不住了,手指指着萧璟欢抖了半天,才吼出一句:

“萧璟欢,你懂个屁,你这么捧他这只白眼狼,以后有的是有苦头给你吃。

“你记住了,早晚有一天,靳家会被他给搞垮的……

“狼的牙齿没露出来,你就把人家当看门狗来守门?

“我等着,终有一天,他会反咬你们一口……”

老东西跳了几下,就在其他董事的规劝下调头退场了。

萧璟欢气啊,恨不得奔上去,把人给拎回来,怎么就把长宁说成这样了?

而且还说的信誓旦旦的,就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长宁,这老东西平常作威作福惯了,也是被我姥爷惯坏的,说话就是这么的横冲直撞,你别往心里去……”

她转过头来安抚身边的男人。

一直沉默的靳长宁,脸­色­平静,听得劝,清冷散尽,暖暖的淡笑在眉梢浮现,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嗯,我当然不会放心上。遇上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那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被这么跑上门来指责,本来,没火气的人,也会有火气的,但是,现在因为她的维护,那些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彻底蒸发了。

“你脚还没好,怎么跑进来了?”

他上前扶着往边上沙发坐下。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只有你还把我当病号看呢!”

“还是小心养着。再要伤了,我可就亏大了。”

两个人坐下,他道了一句。

“亏大”这两字,好像有深意呢。

她小小难为情了一下,故意岔开了话题:

“那个工程,怎么一回事?”

这家伙敢跑来这么闹,怕是真得了姥爷的答应的。

“工程那边有问题,爷爷被糊弄了,没查清楚就给财务部打了电话。

“财务那边呢,因为我没批字,那么大一个金额不敢往下拨,所以问了我一下,我就让人去收集了那边的进程,一看就觉得有问题,这才叫停的。

“我就知道这一停,他们一定会来闹,但我必须这么做。

“这一次的投资金额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如果这白花花的银子,只是在打水漂,最后半点也捞不着好,就算责任追究不到我身上,归根到底,我恐怕还是难逃被套上监督不利这样一个帽子的命运……

“事关我的名誉问题,我可不想马马虎虎的让别人钻了空子,损害了集团的同时,也损害了我自己。”

他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总之,这一切,全是从集团的利益出发的。

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有时是很吃力不讨好的。

说白了,集团不是他的,可­操­得那份心,却不是盖的。

“我知道,你做事,肯定会为集团的发展尽心尽力的,不像他们只知道在这块大蛋糕上捞油水,蹭钱……

“我以前就常听我妈在那里嘀咕,这些人,能真正办事的没几人,等分钱的时候,一个都不能少了他们……分了钱,他们还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不想想这两年,是谁给他们带了那么多的利润出来,居然还好意思跑来找你麻烦……”

萧璟欢哼哼的,她啊,不爽他们,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呢,她没参予公司内作­操­作,和那些人的关系呢,一直是不咸不淡,再加上他们也不是全待在上海,各有各的项目,平常聚个面也难,所以,总是和和气气的。

今天不一样,她在公司呢,怎么能容得了别人这么来欺负自家男人?

他听着笑了,哪能看不出来,这个小女人在爱护自己,心里自是高兴的:

“只要你理解,妈理解,其他人怎么说都没事。好了好了,怎么闹得比我还气来了?出去做事吧!”

萧璟欢却还没从这件事当中走出来:

“长宁,你还是和我妈打个电话吧!

“这事,你要是压不下来,就让我妈出面。

“我估计那老东西会去再找我姥爷的。

“偏偏我姥爷那耳根子,现在是越老越软,只有我妈制得住。

“这一次,你要是压不住他们,下次,他们每回有事就越过你去找姥爷,那还了得,这集团的经营还怎么运转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她强烈建议了一句。

靳长宁听了,春意融融的再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欢欢,你觉不觉得,虽然你才到这边上了一个月的班,但你的想法,已经在改变了!”

什么?

话题怎么改了呢?

她没接话,眨了一下疑惑的大眼:

他解释:“以前呢,妈在你面前,无论说了什么集团方面的事,你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不管集团内部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在乎。现在不一样了。瞧,你在关心集团的未来发展了……”

这个转变,令他很高兴。

短短不过一个月,她的表现,叫他刮目相看。

身为靳媛的女儿,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件事,如果她想做好一件事,肯定行。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某个小姑娘马上吹了起来。

“哎哟,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房来了呀!”

他笑着,忍不住用双手轻轻捏起她那滑滑­嫩­­嫩­的脸孔来。

“喂,你又欺负我。走了,我­干­活去了。”

萧璟欢笑嘻嘻的抢回自己的脸孔,瘸着脚,往外去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哦,对了,十一点有个饭局,我安排了文卓陪你去。我就不去了,现在这模样,实在有损酒店形象。”

“那你中餐怎么办?”

“我让席曼莉带饭……还有,席曼莉打算继续做下去了——嗯,她好像在谈恋爱……十有八~九会在上海定居了。以后,你就不用愁你的秘书团队走人了……”

说完,挥挥手,走了出去。

靳长宁笑容温温的,心里暖暖的,无比惬意,生活有她,工作有她,再坏的心情,也会愉快起来。

这样的人生,正是一个月之前一直盼着的,而现在,他拥有了,初尝甜蜜,他倍感珍惜,只是……

当门合上,笑容却一点一点收了起来,想到的是什么,是之前庞福林说过的话。

那个人在预测,早晚他会背叛靳家,成为白眼狼。

这人这么信誓旦旦的,似乎意味着他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他闭眼,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姓庞的,这些年以来,做过一些很不得体的事,可是老爷子却是一忍再忍的纵容他,仅仅是因为他曾救过老爷子一条命吗?

也许,其中另外文章。

思索罢,他往办公桌前坐下,拿来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季兄,我另外有个人想请你帮我查一查……”

“谁?”

“庞福林。”

“查他什么?”

“查他这些年在私底下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查一查老爷子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还有就是,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包容他?这人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有兴趣知道的事……”

“好!我知道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11,下定决心,打算公布婚事

要不要公布婚事?

这一天,被庞福林这么一闹,萧璟欢很认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起来。

席曼莉的劝,她有记在心上,心下也挺认同的,公开婚事,就是对彼此的尊重偿。

只是公开了,对他来说,也是有一些压力的撄。

毕竟他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不管公不公开,都会遭人话柄。

不过,总得来说,公开,总比不公开要好,至少,长宁心理上会舒服很多。

只要夫妻一致对外,外头风浪再大,婚姻这条小舟,依然能无畏的乘风破浪。

嗯,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回头找个时间和爸妈商量一下,公开了吧!

到时,长宁哥会很高兴的。

他高兴了,她自也会高兴。

这么想着,眉间的郁­色­,一下散去。

这时,手机响了,却是楚亦来的来电,这家伙这几天一直在医院,不过身体恢复的很快,应该快出院了。

“亦来哥。”

“欢欢你在忙吗?”

“还好,快吃中饭了。你有事?”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和神眼通过电话了。他约我下午见个面,谈谈委托查案这件事。”

“哦,你们是该好好碰个头作一个沟通的。”

“但是我得请你帮个忙。”

楚亦来的语气带着迟疑。

“你说。”

“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为毛?”

她怪问。

“我妈在这边看着我。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又去翻查薛筱玉的案子了。”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她很是疑惑。

楚亦来轻一叹,解释了起来:

“我妈当年就不太赞成我和薛筱玉在一起。薛筱玉醉酒被人……之后,我妈就更反感我和她好了。

“那会儿,我会回国,就是我妈让我爸把我调回国内的。

“之后,她正好病了,再之后,祖母过世,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忙了好一阵子。

“就连薛筱玉死亡的消息,我妈都故意瞒了我,没有及时和我说。

“为此,我还和我妈生过气。

“但后来,我也想开了:妈,总归是妈。

“现在我要重新查案。我就怕她知道了,又要和我翻脸……

“欢欢,你也该懂的,家,以和为贵。每个母亲都不容易,我不想和她闹……何况我妈这些年在楚家也着实不容易。”

意思萧璟欢听明白了,看得出来,楚亦来还是满孝顺的。一个好男人就应该护得了老婆,疼得了老娘。

“好,我知道了。下午几点……”

“两点。”

“那我一点从这边出发。”

楚亦来的声音这才轻快了起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欢欢。”

接完电话,萧璟欢看了一下靳长宁的行程,下午,他有个会议要开,然后,晚上,还有宴会要去出席,上头注明了,要带舞伴,是一个比较正式的慈善晚会。

萧璟欢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走路没啥大问题了,跳舞的话,可能不行,但,单纯的应酬一下,应该没啥问题……

她想了想,进了办公室,男人工作好认真,都没看到她,那个­性­感的下巴,从她这个角度看,好看的不行。

唉!

她发现这几天自己好像是越来越迷恋他了,这个情况渐渐有点失控哦,但她觉得这种滋味,还是挺享受的!

“喂,你该去赴饭局了。”

她想吓他,结果,他抬头瞄的这一眼,非常之淡定,眼神是极温软的,对上时,特别的舒服。

“我等个电话就走。”

“哦。”

“你有事?”

靳长宁看到了她眼底有话。

“嗯。”

萧璟欢把楚亦来的来电说了一说。

靳长宁听完,脸­色­一下变得不好看了,很臭——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小气的,这真是以前的她所见识不到的呢……

“哎,我就是去帮个小忙而已……”

她用拇指和食指掐了那么一小段距离,以表示这忙真的挺小。

靳长宁却把话给打断了,满嘴的难以苟同:

“欢欢,楚家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楚亦来对你什么意思,你更是清楚明白的……你这么去帮忙,只会越帮麻烦越多……”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萧璟欢猛点头:

“这样行吗?这一次,我顺带着和他说清楚,我已经结婚了,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看怎么样?”

没办法哦,邝美云是靳长宁请来的,她要出去,这人一定会跟着自己,到时肯定会和靳长宁汇报她的去向。

与其事后被举报,倒不如事先和他商量好。

夫妻嘛,就得有商有量的。

要是没商没量的,最后肯定又要闹矛盾。

既然决定要好好过日子了,那么,各自的行踪,能让对方知道就一定要知道:一是对对方的尊重,二是将矛盾产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这是维护家庭必须做到的事。

“真的。”

他的态度缓了缓,露出了一些霁­色­。

呵,这人啊,对于名份,真是太太太看重了——隐婚这件事,看来还真的委屈到他了。可他一直没有强求,可见在这件事上,他一直一直在包容她的小任­性­。

想到这里,她心里禁不住就生了满满的感动。

“你会和他说,你嫁给谁了吗?”

瞧瞧,多计较。

“他要是问,我肯定不会再遮遮拦拦的不说。”

她几乎要举双手发誓了。

嗯,等婚事正式公布之后,她一定一定要在人前给足他面子,以弥补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包容。

马上,淡淡的笑重新在他脸上浮现,他呀,就是一个很容易得到满足的男人。

“那去吧!带上小邝。”

“当然。”

“还有,晚上有个宴会,我没女伴……”

之后就没再说其他,只直直的盯着她。

她马上拍了拍胸脯:

“谁说的?我不是现成的女伴吗?就算我脚还没完全好,不能陪你跳舞,出席总归还是可以,到时,我爸妈都会去对不对。我陪你是最最理所当然的。”

自觉­性­这么好,他越发满意了。

“真是越来越乖了。”

靳长宁的笑容变大起来,帅得足能闪瞎她的眼球。

“那是必须的。我又不是小屁孩了,以后做事,一定得多从大局出发。”

她笑得可甜了。

靳长宁看得欣喜啊,伸手,摸着她的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这样的日子,过的多滋润。

可不知为什么,萧璟欢居然就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转眼,就可能会消失了去。

幸福来的太快,快得让她觉得,一不留神,它就能从自己的手指缝间流逝。

午后,萧璟欢由邝美云载着去了医院,楚夫人果然守在楚亦来的病房内。

“伯母,今天天气好,不冷不热的,亦来哥在医院也已经躺了这么几天了,我今天下午没事,想过来载他出去兜兜风,走一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进病房,她就恭恭敬敬的道明了来意。

楚夫人马上就答应了:“那最好不过了,当然可以……”

没有半点困难,萧璟欢就把楚亦来带出了医院。

“谢谢。”

坐在车上,楚亦来由衷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谢就不用了,不过,楚亦来,有一件事,我真有必要和你说个明白的。”

萧璟欢决定说开:

“过了今天,以后,我再也不会作你的挡箭牌了。回头,我希望你能和楚伯母说个清楚明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楚亦来沉默了一下:“因为薛筱玉,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嗯,应该这么说吧,当初我之所以和你走得近,其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想为将来查薛筱玉这个案子作准备。”

萧璟欢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楚亦来一怔,而后笑:“怪不得。”

都说萧四小姐是很难约到的,他呢,一约就约到了,原来不是他本事大,而是对方一来就怀着鬼胎刻意靠近的。

“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更重要……”

她抹开一丝浅笑:

“那就是我结婚了,我不想我的先生有所误会。”

这个倒是让楚亦为来惊讶极了。

“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萧璟欢回答:

“你算是除了我家人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外头人。婚事还没正式对外公布。不过,也快了,就这几天了,到时你一定就能听到靳萧两家对外发布喜讯的。”

“新郎该不会是靳长宁吧!”

他突然想到了某人那越来越强的占有欲,马上就有了这样一个联想。

萧璟欢立马扬了扬笑容:“对。我嫁的就是长宁……我们已经领证了。”

终于啊,她向外承认了。

然后,她发现,跨出这一步,其实挺简单,心也很坦然,甚至还泛着几丝甜。

“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转而轻笑,这样一个优秀的好姑娘,居然就这样失之交臂了。

他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这个婚姻,否则,也不至于笑得这么灿烂……

至于之前,她和靳长宁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微妙,嗯,可能是小情侣之间的小矛盾。现在,很显然啊,那些矛盾已经解除了。

“恭喜。”

“谢谢。”

“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通知我。”

“当然。只是楚伯母那边……”

“我来解决。靳长宁果然厉害,不动声­色­,就娶到了你。本事不小。你是一个好姑娘。真的挺遗憾,我居然败得这么惨。”

楚亦来也是个风趣的人,不觉自我调侃了起来。

“亦来哥,在我眼里,你从来不和男人划上等号。你一直就是一个小时候认得的朋友,再没其他了……”

“哇,你够狠,居然还在我的伤口上捅上一刀。让我怀点幻想不行吗?”

他作出一副“我被伤到”的表情。

萧璟欢笑笑:

“不行。我对你没感觉那就是没感觉。

“而你,亦来哥,你对我也只是欣赏而已。

“这大约是因为,你心里客观的在认为你该娶像我这样的女人作妻子。

“其实,这种认知,只是一种理­性­的认定,而不是情感上的认定……

“说白了,亦来哥,你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喜欢我的……

“所以,在这里,我另外再劝你一句:以后找女朋友,顺着感情来,不要被理智控制了自己,娶一个你欣赏但不爱的人做太太,与婚姻来说,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人生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灵魂上的伴侣,别太将就。找一个契合自己­精­神需要的人,很重要。”

这几句话,又犀利又清醒,令楚亦来不由得为之叹息:

这个女孩子,真的太厉害了,居然把他看得这么透……

是的,他对于萧璟欢的欣赏,更胜于男女之间的喜欢。因为他很清楚,这样一个女孩子,不是他能管得住,吃得下的,她个­性­太强了。只是,同时,他又有点好奇了,那个温润的靳长宁就能制得住她吗?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容我问一句,靳长宁是你的灵魂伴侣吗?”

萧璟欢想了想,微一笑:“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很愉快?你说是不是?”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12,调查,楚家很复杂;吃味,她惊艳了他

约见的地方,是一处zz酒店。

萧璟欢和前台说明来意,前台和客人联系上后三人作了登记,工作人员就引领着他们往楼上而去。

“你好,彭柏然。”

“你好,楚亦来,彭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偿”

在萧璟欢的介绍之下,楚亦来见到了那个传说­精­于破各种奇案的男人。

以他的眼光来,此人满身的黑­色­,满面的深沉,的确能给人以一个莫测高深的味道。

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我非善类,不好驾驭。

“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你要委托我查案子,就要绝对的信任我,并且,要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和我说个清楚明白,不能有半点隐瞒。因为你的任何隐瞒,都有可以引我走进误区,贻误案情的侦查。”

彭柏然一脸肃然,一进入工作状态,他的态度一向严谨。

“当然。”

三个人坐下,萧璟欢示意邝美云给倒了三杯水,然后,她退出了总统套房的书房间。

“先从你的家庭生活环境说起……把你家里每一个人的情况和我说一说,以及你家里人知道你和薛筱玉在谈恋爱之后的各种反应,一五一十,都不要遗漏……”

彭柏然首先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却让楚亦来心头咯噔了一下,眼睛一眯,沉声问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彭柏然抱胸,回答很尖锐:“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会怀疑一切可怀疑对象。包括你的家族成员。

“而且,从种种迹向上可以看出来,在薛筱玉之死这事件上,如果没有有背景的人在其中左右­操­控,事情不可能发展成那样。

“比如,那张法医鉴定报告。

“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你可能并不清楚,现在我可以好好和你说个透。

“薛筱玉这具尸首是我和阿萧发现的,报警之后,因为警方的法医临时有事不能马上到,我又和那边的人熟,初步尸检是由阿萧完成的,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们这边最清楚不过。

“之后,我们没参予,他们也没有用阿萧开出的证明,而是由他们的验尸官重新检验,并重新开了证明,作了本案的凭证。

“现在的关键是:那证明是有问题的。

“问题是怎么来的呢?

“之前,我没有权限去查;现在,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可以签合同,查个清楚。

“但是,我得说明,由于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以后我们的调查,都属于民间调查。

“所以,等调查出结果之后,你有两个选择: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报警要求重新彻查,当然,也可以就此画上句号。

“但是,在调查过程中,如果因为我们的取证涉取到了人身安全问题,而且你又不肯终止调查,我这边可以向当地刑侦力量争求援助。

“也就是变相的把民间调查扩大为了立案刑事调查。我方会和当地刑侦人员协调进行……

“事情一旦发展到这个地部,那就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在我,最好是通过我们的力量帮你调查清楚,最终你想怎么处理,由你自行决定,但凡事总有例外,所以,这一点,我必须和你说个清楚明白。”

彭柏然把找他们查案的注意事项说了一个清清楚楚。

楚亦来点下了头:“我明白。”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你问我答的过程。

萧璟欢呢,什么也不Сhā话,就在边上细细的听着,然后,用她那个聪明绝顶、听过不忘的大脑在那里记着,前后左右联系着各种情况,并暗自琢磨着。

突然发现,这楚亦来虽然出生不凡,但是,因为母亲出身一般般吧,是小户人家出身,这和楚逐旒的身份不太相附,所以做母亲的从一进门就被瞧不起,毕竟比起其他两个媳­妇­,她实在差远了。

因为母亲的问题,楚亦来在爷爷面前也不得宠。偏偏楚家弟子一个个又是极为出众的,因此,他从小在堂兄弟当中受排挤那是免不得的。

而他父亲又是个不喜欢争名夺利的人,名义上是大家长,实际上呢,只是一个空壳子,没实权。

在这种情况下,楚夫人渴望儿子能娶个名门闺秀的心理想法,就变得极为的必须了。

这也正是楚夫人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把她萧璟欢收为儿媳­妇­的主要原因:

不论是靳家,还是萧家,楚家的与之相比,只低不高,儿子娶萧家千金,不光会得到靳萧两家菲然的陪嫁不说,从商业角度看,更能让她儿子高出所有同辈兄弟一大截,成为楚家孙子辈当中的翘楚。

想当年,楚夫人反对楚亦来和薛筱玉结合,就是从薛筱玉会让她儿子在家里失去地位的角度出发的。

除了楚夫人,楚夫人的娘家人,楚亦来的舅舅舅妈他们也反对他和薛在一起。

当时,楚亦来的两个堂弟也已经有女朋友,不过还没有谈婚论嫁,说到底,薛是唯一一个怀了孩子的楚家孙子辈的女人。

那时,如果薛能嫁进楚家,虽然她不能带给楚亦来强大的娘家力量,但是可以拿到老爷子手上的股权,所以,如果楚夫人知道薛筱玉怀了孩子,不管她再如何有意见,肯定是不会再反对的。

“结果呢,楚夫人却在知道薛筱玉死讯后,瞒了她儿子这件事。她为什么要瞒呢?我在想,法医鉴定书数据不实这件事,要是她不知道,情有可原,要是知情,这事就有点可怕了。”

回来后,萧璟欢把他们在酒店讨论的事,和靳长宁仔仔细细说了一说,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楚夫人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哎,我的想法,是不是太邪恶了?”

她问靳长宁,眨巴了一下眼睛。

“在没有查明真相时,什么都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吧,现在呢,一切都在朦胧状态,在没有任何证据前,瞎想也没有必要。欢欢,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我们现在要去做的事。你说说看,晚上出席宴会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捯饬自己?”

坐在驾驶座前,靳长宁打量着她身上那身普通的白领打扮,无论什么衣服,穿到她身上,都好看,可宴会得着礼服,那是必须的:

“我记得你收拾来的摆在我衣柜里的衣服全是平常穿的。香港那边的衣柜,貌似这两年也没添过新吧……所以,今晚的礼服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怎么知道?”

萧璟欢一脸无辜,注意力终于拉了回来:

“这几年,我没多少兴趣打扮自己,没衣服可穿很正常。你有没有好的介绍呀?”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其实是想知道他对于女人的打扮懂多少。

“上海这边,你知道哪边的形象会所比较靠谱吗?”

靳长宁并没有想那么深,回答道:

“我不太懂这个。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那边应该比较靠谱!”

等到了之后,看到了那边富丽堂皇的外装潢之后,萧璟欢莫名就酸了,醋了:

“哎,你不是说你不懂的吗?居然能带我来这么一处时尚的好地方?说,你带几个女人来过这里?”

靳长宁一怔,失笑,顿住上台阶的步子,凑过去看那张吃味的脸蛋,心里高兴呀,嘴里忍不住就调戏上了:

“咦,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啊……”

“快说。”

见她鼓起了小嘴,他马上就作了交代:“就你一个。”

“这么熟门熟路,怎么可能?”

“咱妈算不算?”

“……”

“算上咱妈,你是第二个。”

“……”

“这里的形象师是妈御用的,我载妈来过几回,认得路,很正常吧……”

这个解释实在叫人中意。

萧璟欢听了顿时眉开眼笑。

以前,她从来不在意靳长和谁谁谁走的近,还曾傻傻的帮他介绍所谓的女朋友,现在呢,却是越来越在乎了,并且总觉得不可思议:他都三十多了,怎么可能没爱过别人,没和其他人亲近。

而一想到他可能和其他女人有过亲密,她心里莫名就会反感的厉害。

这种占欲,越来越强烈,它代表的是什么,却又是令她困惑的。

形象师名爱琴,年纪在四十来岁,优雅迷人,知道她是靳媛的爱女之后,惊讶之极,而后,萧璟欢展现了其挑衅的选衣标准,美妆标准。

她可以很随意,也能将自己惊艳的一面尽数表现出来。

她是那种懂得如何深藏自己,以及美化自己的人……

最终,她以口述的形式表现了自己在这个方面的能力,以及今晚的化妆要求,也让爱琴感叹了一声: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靳小姐在穿衣方面,有时是极度苛刻的,您得了她的真传,品味,还有自我审美能力,都是……”

萧璟欢只是淡一笑。

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靳长宁面前的是一个美得惊人的名门淑女,长裙拖地,秀发高盘,­精­致的容妆,漂亮的裙子,将她的女­性­娇媚,以及智慧的一面,尽数展现了出来,彻底惊艳了他……

那一刻,他几乎都不想去宴会了。

为毛要让别的男人,享受了这等视觉盛宴?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13,赴会,女为悦己者容,他很高兴

古有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初恋的时候,十七八岁的萧璟欢,会为了和邵锋去约会,而在自己的衣厨前面研究研究再研究。

该穿裙子呢,还是该穿裤子;红颜­色­好看,还是白颜­色­好看;两种香水,哪种比较能迷倒人;几个包包,哪个,更配她今天的妆容……

每一次见面,她总想让男人能对她惊艳一点,更惊艳一点,着迷一点,再着迷一点偿。

反正,恋爱里的女人啊,就像傻瓜一样,傻憨憨的,非常非常的在意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印象是怎么样的?

其实啊,邵锋不是那种特别注重皮囊美丽与否的男生,他说过的,她吸引他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打篮球时的姿态,以及那个聪明的脑袋瓜子。

他说,他倒宁愿她穿得普通一点,那样的话,她就没那么花枝招展,会给他省下不少麻烦。

他还说:拥有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朋友,做男朋友的,真是压力满大的。

她问:为毛?

他说:怕自己不够优秀,怕被人抢,怕配不上啊!

她听了,笑得可高兴了。

可,无论她在外人面前有多么的高不可攀,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生。

而他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的她:

时而彪悍似女侠,时而娇弱似小可爱,时而聪慧如诸葛在世,时而荫荫似宠物猫……

自邵锋过世,她对于自己的衣着打扮,越来越不上心。

很多时候,她是通过网购来解决日常所需的。尺码准了,怎么穿都无所谓,所以衣柜里主要是以简单方便的裤装为主。

偶尔心情好了,她才会和阿紫他们上个街去买几条裙子。

消费层次不会太高,价格不会太贵,她不是时尚达人,也已经过了那个爱炫的年纪,买衣服她再不会只认准名牌。

这几年,她到过世界上各种穷困的地方,因此,养成的习惯是,省下自己买一条裙子的钱,去捐给需要它改变人生的那些聪明但却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孩子们。

且常常是无名捐赠。

她不需要受助者感恩,因为她做的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

这次回国,她带的衣服不是很多,香港家里那些,她那天看了看,基本上不能穿了,和她现在的穿衣风格完全不搭——唉,也不知当初,自己是怎么动了那个想法,把那么多奢侈品买回来的。

所以呢,为了日常替换,她另外买了一些套装,最近上班,穿的就是那些平价衣物。

礼服,那天陪楚亦来出席生日会是第一次买,那绝对是随手买的,并没有怎么上心。但今天不是一样。今天,她有用了心的。

是的,对于今天的宴会,她的心,莫名的有了一种期待——期待他能因为她的美丽,而眼前为之一亮。

呵,这种想法,说来有点幼稚,但是,她竟然欣欣然怀揣上了。

“好看吗?”

看到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眼神亮堂堂的,几丝小窃喜,跳上了她的眉梢,小害羞,跃进了她的眼底,小欢喜,鼓动了她的心跳……

是的,这一刻,她竟有了一种在恋爱的感觉,非常的兴奋。

“好看。”

靳长宁走过来,看着她难得盛妆的婷婷玉立在自己面前,这么的艳光四­射­,这么的璀璨夺目,这么的惊心动魄……低低给了两个赞字。

“有多好看?”

她娇笑着问,流露的尽是小女儿的娇态,柔光闪闪的,让靳长宁移不开眼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你打扮得这么好看过。欢欢,你的光芒太强了,我怕我会被你衬得黯然失­色­。”

他低低说。

这不是恭维,而是大实话。

“谁说的?我的长宁,是除了我哥哥之外最帅的男人,比我爸爸还要帅……”

边上爱琴莞然而笑:“可不是,长宁先生是我见过的最有风度最有气质的男人,温温柔柔的,比起恒远先生让人舒服多了。”

“是啊是啊,我哥,就爱人前摆酷。我长宁哥一直就是这样一副春风拂人似的态度。不过,长宁哥身上这件衣服得换一换……爱琴阿姨,我觉得我刚刚看中的那件西服,和我的裙子很配,麻烦你去给他取来试试……”

萧璟欢笑眯眯的指了指某个方向的衣柜。

“嗯,我的建议也是如此。”

爱琴笑着去取了。

事实证明,萧璟欢的眼光,绝对是了得的。

“好了,付钱,走人……”

萧璟欢笑眯眯的示意他去刷卡。

这一次,她没抢着付钱,妻子花丈夫的钱,天经地义,她哪能抢着去刷卡,让他下不了场?

虽然这里的东西贵了一点,但她相信,这一点财力,他还是有的,虽然他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但是妈妈给的年薪绝对不菲……

“问你一个事。”

出来后,坐进车里,一边开着,靳长宁一边问。

“什么?”

“那天,你穿过的那件晚礼服,刷谁的卡来了?”

他一脸深思状的问。

她转过了头,嘻笑起来,眼神跟着坏起来:

“什么意思?”

“你说呢?”

靳长宁才不信这坏丫头会不懂。

“如果我说刷的是楚亦来的,你想怎样?”

“回家我就把它给扔了?”

“……”

她不觉一楞。

再一次大开眼界了呢:原来她家这位,吃起醋来居然这么猛。

随即,她笑了:“才不是呢!我是那种爱沾别人小便宜的人吗?我自己的!要不信,我可以把扣款短信发给你啊……”

“是吗?那你怎么沾了我的便宜?”

他故意这么说,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我当然得占你便宜了……我要不占你便宜,你现在这张脸孔恐怕不止沉这么简单了,会是黑成一片了吧……”

正在行车过程当中,不该嘻闹的,可她就是故意过去捏了他的脸孔:

“哎,我说,你还真是难伺候呢,近者则不逊,远者则生怨……”

他却愉快的笑了!

哎呀呀,他是有点那啥了,故意逼她这么说,就是想亲耳听到自己与她来说是不是一样的。

下一刻,他猛的就刹下了车,凑过去,捉住了这个挑衅的小姑娘,狠狠亲了一下,吃光了她­唇­上的口红,直到身后的车子愤怒的直按喇叭,这才重新启动了车,驶了出去。

宴会上,萧璟欢和靳长宁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惊艳全场,那是不用置疑的。

靳媛和萧至东也来了,看到这对孩子粉墨登场,不觉对视而笑。

小的时候,萧璟欢就是靳长宁的舞伴。

那会儿,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的,有点不伦不类,后来,欢欢长大了,渐渐绝迹于这种宴会,变得神秘莫测。

长宁呢,一惯是不带女伴出场的,也几乎不在这种场合跳舞,在圈内,作风清高,为人儒雅,品格温润,是个出了名的好男人。

这些年,不少名门千金,或是有点能力的女­精­英们,都曾向他递去橄榄枝,却一直遭拒。

时间一久,次数一多,大家不觉都在暗中议论起来了:这靳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挑剔古怪。

今天,他带着一个女神而来,自能惊翻所有人。

而当这女神笑吟吟走向他们,叫他们“爸妈”,并由他们介绍给自己的那些圈中名人时,这一对璧人,自然而然就成了万众嘱目的焦点了。

慈善拍卖很快开始了。

对于这种事,萧璟欢不是特别热衷。

初初几件物品,她都不感兴趣,全是别人拍走的,第四件拍品,吸引了她的目光——是一只玉扳指——邵锋的玉扳指。

怎么回事啊?

那东西,不是被邵锋的妈妈收藏着的吗?怎么到了拍卖现场?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114,一掷千金,信物,疼了谁的心

“玉扳指又叫玉谍(音同­射­),本意是拉弓­射­箭时扣弦用的一种工具,套在­射­手右手拇指上,以保护­射­手右拇指不被弓弦勒伤的专用器物。

“而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商周时期就发现有扳指的存在了……

“随着年代的变更以及逐渐演化,玉扳指的材料和形制在各个朝代有所不同,譬如商代的玉扳指还有拉弓护指的功能,汉代的扳指出现玉片形状,类似于玉佩,带有用来拉弦的小钩…撄…

“今天,我们这里向大家展示的这个玉扳指呢,我们的古玩鉴定专家已经确认过,根据上面的文字形态,以及雕刻工艺,可以判断它的确来自汉代,且是出自王公之家。

“其玉,为和田白玉,质地极为的上乘,工艺也颇为罕见偿。

“可以说,它是极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更是极富佩戴价值的古玉配饰。不管是在2000千前的汉代,还是在当代,无疑都是一种身份的像征。

“由于这块玉的捐献者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所以,它本来属于谁,我们在此就不多加说明了。

“起拍价是:10万……每次喊价,加两万,开始起拍……”

主持人笑吟吟的在台上将此玉的由来细细解说了一番。

大屏幕上,玉扳指被不断的放大,转换角度,全方面的展示着,灯光打在上面,将它映得闪闪发光……

萧璟欢的神思,却恍惚了起来,飘飘忽忽的,好像就飞去了无比遥远的过去……

那个过去当中,有一对爱的热烈的少年少女,他们容颜无双,他们气质无双,他们心心相映,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我要和你定情。我要和你定情。”

少女在成为少年的女朋友之后,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好证明这个男孩是她的,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叫嚷。

“怎么个定情法?”

少年不太明白她想做什么?

初恋,少女情怀他自是不懂,也不知要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我要送你一件东西,你得时时刻刻,永永远远的戴在身上,不许摘下来。”

少女是那样想的。

本想去买对情侣戒的,可觉得俗,一点也不与众不同。

她想给他的,一定得很特别,必须是永恒的,而且还是具有纪念意义的。

为此,她考虑了很久。

后来,她在姥爷的玉器间里找到了一枚玉扳指,非常非常的别致,合乎他清雅如玉的气质,她想尽法子求来后,就套到了他的拇指上。

玉是美玉,人是美男子,美玉配美男子,自是抢眼的。

有同学看到了,问:“邵锋,这是什么?”

邵锋把玩着它,说:“信物。”

对,那是信物。

爱过的信物。

青春无悔过的信物。

已经成为过去的信物。

这样一个应该被保管起来的信物,怎么就流落到了这里?

她不懂啊!

这一刻,她看着它,想到的是少年戴着它时的美好光景……

这一刻,她看着它,莫名就心痛如割。

这一刻,她看着它,忽就思念起了某人……

是的,那感情,来得竟是那么的猛烈。

耳边呢,有人在出价。

“十五万……”

“十八万……”

“二十万……”

一声高过一声,一价高过一价。

他们想要拿走她的信物。

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

那是她的。

“二十五万……”

“三十万……”

“还有谁高过三十万的吗?”

主持人在那里喊着。

“好,那边那位先生三十二万……三十二万第一次,三十二万第二次……三十二万第……”

再一次,它就会落到别人手上了。

这是她无法允许的。

一直没有举过牌子的萧璟欢终于举起了牌子,无比响亮的吐出了三个字:

“一百万……”

一加加了六十八万,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了她身上。

那些目光中藏着太多的惊讶,在看到是萧靳两家的这位千金时,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出手真是阔绰啊!

他们都在这么说。

靳长宁也在看她。

他和她一样,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扳指是谁的?

他是知道的,当初,她在爷爷手上要去了那个玉扳指,后来,被她当信物送人了。

所以,他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从认出初时的震惊,到之后的恍惚,到最后决然出价,她的情绪在波动,而他的心里,自也不可避免的泛起了一层层的苦涩。

因为那样一份难以忘怀,而无奈而怅然……

靳媛和萧至东也跟着露出了担忧之­色­:这世上最大的距离是什么,人在身边,心却给了别人。

欢欢和长宁之间就隔着这样一段拉不近的距离。

看得他们揪心极了。

这边才落下,另一边却有人加了上去:“一百五十万。”

哗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往另一处侧望了过去:是一个极年轻的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稳重、透着神秘气息的男人。

萧璟欢在接收到那人深深的目光时,一怔,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家的郦洛,还有她的丈夫燕不悔。

在看到是他们时,靳长宁也愣了一愣:他们怎么也在宴会上?

而且居然还过来抢拍了。

“一百八十万。”

很快,萧璟欢收回了目光,平静无比的再次举了牌,一加又是三十万。

那边,郦洛­唇­角一勾,再次举牌:“两百万……”

萧璟欢目光一深,继续加价:“两百二十万……”

整个宴会厅寂静了下来,所有来宾都在关注这样两个声音,她们不断的在往拍卖金额上往上加钱,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的加。

她们都美丽,她们都冷静,她们都出口惊人,好像金钱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数字,吐出来时完全不觉得心疼。

就这样,在所有人注视中,她们你来我往的加价,一直加到了五百万,最后一次,郦洛没有再加,萧璟欢终于用五百万拿到了那个扳指。

其间,靳长宁闷声不响,只是脸­色­越来越惨淡,刚刚进来的愉快,一去不复反。

“欢欢,你疯了是不是?拿五百万买一块石头……”

中场休息期间,靳媛把女儿拉进了洗手间,厉声喝问。

“妈,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萧璟欢争了一句,想为自己的一掷千金找借口。

“我知道那是谁戴过的。但是,欢欢,你现在是谁的妻子,你这样花巨资买下你和邵锋的信物,你觉得合适吗?你想让你现在的男人心里怎么想?”

一句话,带着千斤之力,狠狠的往萧璟欢心头沉沉砸下。

她整个儿凛了凛。

话是没错,可是当它出现在面前时,她真的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到别人手上,白白糟蹋了它。”

她委屈的望着母亲,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

“妈,就当是您纵容我最后放肆一回吧……钱,请您帮我付,东西,请您帮我收着……本就是靳家之物,有去终有回。我想为那段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听得这话,靳媛不由得长长一叹……

痴儿,真是个痴儿啊……

另一处,阳台的­阴­影里,靳长宁在抽烟,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在身体里翻滚着,难受着。

窗外头,月光在云层里时暗时亮。

亮时,清辉皎皎,美的很;暗时,乌沉沉,就像有暴雨欲来……

这时,一道­阴­影罩到了他身上。

“宁大哥。”

一声脆叫伴着一阵清悠的香气袭来。

是郦洛。

靳长宁抬头瞄了一眼,不语,一团白烟自烟蒂上泛开。

郦洛轻轻在笑,很美好的一个女子,正拂着被风吹乱的发,扬着­唇­角:

“想不到萧小姐这么大方,为了一个男用的扳指,不惜一掷千金。

“哦,对了,你们好像至今都没有佩戴信物……我想,萧小姐一定是觉得那扳指够特别,有心买来送你的。

“不好意思,我也看上了,本想买来送给燕哥的……

“结果,把价往上抬了这么多……不过,这也没什么的,靳家有的是钱,花钱越多,才会越显示对赠予者的看重之心……还是值得的……”

这些话,一句句,皆有诛心之力!

靳长宁死死的盯着郦洛那笑得明亮的眼神,心里已然明白:这丫头知道这个扳指意味着什么,所以,故意在那里哄抬价格,故意来挖他的心,故意用那样一个巨大的金额,来向他证明:某个已死的男人,在他妻子心里占着多重的份量。

这份故意,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题外话---关于玉扳指的定义及由来,摘自网络,特此说明。

另外,上午有事,没法更新了,本更是午夜的晨熬夜发上来的,还有两更,下午办完事回来再更新。特此告知。

,单相思115,水上浇油,她要拆散他们

记忆当中,郦洛是一个简单、可爱的好姑娘。

她笑起来宁静含羞,她待人很真诚,她心底良善,她没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心思,和她相处,很愉快。一直以来,他挺高兴自己认了这样一个妹妹的。

可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孩子了。

“洛儿,宁大哥自认没亏待过你吧!偿”

靳长宁冲她一笑,眼神是疼痛的——这些年,他算是白疼她了。

郦洛呢,笑容莫名就僵了,而后,收笑,咬着牙尖叫出声:

“对,宁大哥从来没亏待过我,一直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疼着,所以,我才要让宁大哥好好的了解清楚,那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值得你去爱护……

“今天,你该看明白了吧……

“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根本不顾你的感受。

“宁大哥,这样的女人,你要来­干­什么?

“像你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去迁就这样一个视你为无物的千金大小姐,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靳长宁眉头直皱,不明白啊,实在不明白,这个­干­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千方百计的拆散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这么的看欢欢不入眼?

“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他寡然的将烟拧灭扔进了垃圾箱,自这个婷婷玉立的女人面前越了过去。

“宁大哥。”

郦洛见他这么的冥顽不灵,气啊,大声叫住了他:

“萧璟欢配不上你,你该找个更优秀更­干­净的姑娘来配你……”

“洛儿,如果你还想我认你这个­干­妹妹,就别来多管我的闲事。不管欢欢做什么事,我都要她。哪怕她心里一直一直惦着那个死去的人。”

背着身子,他扔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郦洛脸­色­陡然一白,身子摇了几下,要追,却被急找过来的燕不悔给拉住了。

“洛儿,别再胡闹了。”

这一声,喝的有点严厉,透出了几丝生气的意味。

显然,这个做丈夫的,已经有点无法容忍做妻子的任­性­了。

靳长宁也因为这一声喝,转过了头,目光在这对夫妻身上流连了一番。

“阿宁,抱歉,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燕不悔轻轻致歉,靳长宁那难看的神情在告诉他:现在的他,心情奇差无比。

“没事,那点钱,我们还付得起……”

靳长宁稍稍欠了一礼:

“我还有事,失陪……”

转身就走。

他需要冷静冷静,需要透透气,而不是在这里让人火上浇油。

郦洛却不肯善罢甘休,急声在那里叫了起来:“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想再听这样的话,靳长宁加快了步子,匆匆就闪了出去。

郦洛沉沉的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双手狠狠捏着,眉目间全是不甘,追了两步,继续叫了一句: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燕不悔­阴­着脸孔在边上看着,人一飘,将人拉住,同时眯起了那双深沉的眼睛:

“这样有意思吗?”

靳长宁走远了,而被丈夫这么一质问的郦洛顿觉委屈了,挑着倔­性­十足的下巴,实在气不过,反问了回去:

“怎么没意思了了?我就想看着他们的钱哗哗的往外流了去。我就要让宁大哥知道,他在萧璟欢眼里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洛儿……”

“你别管我,你别来管我,我要是不让他清醒过来,我就不是我爸妈的女儿……”

她叫得恨意十足,绕开他冲了出去。

燕不悔急追其后。

两个人都没见到在他们身后,有道人影,从不起眼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睇着,若有所思状:

好奇怪,这女人的恨,哪来的?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是无比慵懒的:“我赢了……她看到那只玉扳指,情绪很激动。被人一激,用500万重新买下了它。换而言之,她对旧爱,始终念念未忘。”

电话里那人,沉默良久,方恹恹的回了一句:“记得把它还给我。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我会让她亲自还给你。”

电话那边轻轻叹息:“兄弟,你就饶了我吧!这样的试探,在我眼里没半点意义。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重新拥有,而是她可以幸福……”

终于,萧璟欢拿到了那只玉扳指,然后,心里忽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于是,那些沉睡的记忆,就全被唤醒了:没得到之前患得患失的;得到之时心花怒放的;失去之后撕心裂肺的……

玉质,如此细腻,好似还沾着他的体温,可那个可爱的人呢……

她不由得幽幽的一叹。

难受之情,难以言诉。

“欢欢……”

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转头。

“可以走了吗?”

靳长宁走近,看着她将玉扳指放进了锦盒当中。

“嗯,可以了……”

萧璟欢瞅着了瞅,脸­色­很平静,不似刚刚拍价时那样难堪了。

“看到爸妈了吗?”

“已经走了!”

“走了?”

她呆了一下,低头又看了一看手上这只锦盒,因为他的注视,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刺眼——就好像它是一把尖针,正在扎她­肉­。她很疼,却又舍不得将它丢掉。

“嗯,我们也回家吧!”

“哦!”

等回了家,再处理这个锦盒吧!

她一手捧着那个锦盒,一手扶着裙子,往外来。

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开心的,这么多年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以对方男女伴的身份出席宴会,太难能可贵,彼此都很珍惜这样一个第一次的经验,可回去的时候呢,气氛是沉凝的,心情是复杂的。谁都不说话。安静是彼此之间唯一的状态。

萧璟欢一直闭眼,心乱,不知道要如何和靳长宁开口解释自己这样一种失态的疯狂——因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对的,就是旧情难忘。

爱的太深,忘掉不易。

而这种难忘,却是对他的深深的伤害。

她很抱歉,说不出的抱歉。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世上,但凡有点事和邵锋沾上一点边,她就会失了常态。

终于,到家了,他停了车,一如平常那样,绅士的给她开了车门,一起进了别墅大门。

始终,他没说一句话,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哑巴。

客厅,靳媛和萧至东早到一步,正坐在客厅,一双老夫妻正细细说话,状态很亲密,看到他们进来,一起看了过来,眼底都盛着情绪。

“挺晚了,都睡去吧!”

靳媛哪能看不出女儿女婿之间那低得不能再低的气压,笑着打了一个圆场,希望可以缓一缓他们之间的气氛。

“嗯。我们就这去睡。”

萧璟欢走了上去,吐了一口气,把手上那锦盒递了过去:

“妈,这个玉扳指,本来是我从姥爷那边要来的,今天我不忍它再遗失了,花了大价钱给又重新买了回来。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我留着不合适,交给您保管了吧……”

“好!”

靳媛接了过去,­干­脆就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看着靳长宁,笑容温温的:

“那个,长宁啊,这钱是妈妈我出的,就当是咱们靳家做善事了。所以,这玉扳指以后就归我了。你们呢,往后头,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可不要起什么矛盾。有些事呢,不是一年两年时间就能磨淡了记忆的。妈妈只说一句话,人生一辈子,你们的时间长着呢……”

靳长宁哪能听不明白,妈妈这是怕他们因为这事闹别扭,于是­干­脆就把什么事都给揽了:

“妈,我懂的。”

“好了好了,那就睡去吧!”

“爸妈晚安。”

一对心神不合的夫妻一前一后往楼上而去。

靳媛看着甚是忧心,这俩孩子可千万别因为这块石头生隔阂啊!

---题外话---今天上午,晨去考科目二了,去年挂了之后没再考,码字太忙了。今天,我是早上六点多去的,直到一点多回的家(等了一个上午呢,真该把笔记本带去码字的)。好在,过程虽有点惊心动魄,最后高危险终于还是通过了,为此,我整个人脱虚了一把。这不,刚到家没一会儿,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三更可能得晚上了。因为人太累,这更更完,我想睡一会儿,晚上再发第三章啊……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单相思116,生气,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

楼上。

萧璟欢把自己关进了洗浴间。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那个­精­致的女子,明明和刚刚打扮好时一样的美好,可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了呢偿?

她捧了捧自己的脸孔,眨了一下水朦朦的星眸,幽幽的叹息,自那娇美的­唇­齿间溢出来,嘴里犹在碎碎的念着撄:

“萧璟欢啊萧璟欢,你还真是中了毒,一碰上有关邵锋的事,你就失魂落魄,变得根本就不像自己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以前可以,以后不可以了。你知道吗?”

“因为你不能伤害那个爱你至深的男人,因为你任何在行动上表露出来的追念,都有可能对他造成很严重的心理伤害。”

她闭眼,脱下了华丽的晚礼服,露出那个白净阿娜的身子,站到莲花蓬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孔,然后,一再的告诉自己: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现在这个家,我要的。”

“既然真心想要,就得从过去走出来。我懂的……”

只是……

唉……

一枚玉扳指,就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生了裂痕。

可那些过去,生生的长在­肉­里,怎么能割舍得了,拨了根去?

一枚玉扳指,凝聚着她最初最真的情愫啊!

那份初恋,太过美丽,虽然它的根长在死亡的土壤里,可他们就是在一片冰冷的残酷的死亡的气息中,绽放出了七彩的爱情之花——只是这朵花枯萎的太早,而让人悲恸异常,记得也就格外的深刻入骨了。

萧璟欢想了又想,觉得应该好好的和靳长宁谈谈的——在这件事上,她需要得到他的体谅。

从浴室出来,她开始找他。

房内,没有他,前门开着,窗帘摇曳着,一阵阵清冷的夜风从外头吹进来,带了几丝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丝丝缕缕红酒的芬芳,这些气味在引导她。

她走了出去。

阳台上,亮着一支漂亮的吊灯,灯光效果绝佳。

忽明忽暗之中,靳长宁坐在木制的摇摇椅上,身上穿着那身丝质的睡衣,手上夹着一只高脚杯,杯中有红红的液体,在他手心优美的滚动。

他仰着头,望着那已经完全被乌云包围住的星月,有薄薄的烟雨飘落了下来,空气是湿润的,带着酒的味道,还有他的味道,杂糅着,被她呼吸了去。

寂寂的夜,透着点压抑感。

都说,境有心生。

心情差,夜显凄冷,雨显凄绵;心情好,夜­色­如梦,相拥听雨,自也有无尽风***。

今天,本该是个多情之夜,怎么就生了这样一种忧思,以及愁怅。

她走了过去,将他手上的杯子取走了,搁到了原木桌子上。

他的注意力也跟着被拉了回来,看到她赤着脚,踩上底盘,往他身上赖了下来,贴在他胸口上,靠在他肩膀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将他环抱住,什么也不说,只有呼吸声在互相呼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长宁低低而问。

“想抱着你睡觉。”

她闭了眼,感受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外头有点冷,他的暖,是她贪恋的。

这个时候,如果他肯抱紧她的话,会暖和很多。

但他一动也不动的,垂着双臂。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这让她猛的睁开了眼,支着他的胸膛,拉开了点距离:

“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对视着:“我只是希望你弄清楚你想抱着谁睡。别把对象弄混了。”

这话,真的很扎人。

血­色­自她脸上一点点退下,冷风吹来,心,好像被吹冷了一大半。

“你在生气。”

她轻轻的说。

“你在乎吗?”

他淡淡反问。

“我当然在乎。”

他笑了笑,几丝嘲意在眼底泛起,并被灯光炸开,四­射­了开来: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安慰我?”

“……”

她的脸­色­再度白了一下。

“如果你在乎我,你会为了一块石头花了五百万?”

“……”

“欢欢,我们不如假设一下,如果那块石头不是你和邵锋的定情信物,你会这么不顾一切,拼命的这么加价吗?”

会吗?

她在心里自问了一句。

答案是那么的明显。

不会。

对于珠宝玉饰,她从来不在乎。

“我……我只是……只是想把它买回来还给我姥爷……我不想有人买了它去乱糟踏……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她叫着,解释着。

只是这解释,也太苍白了一些。

他却轻轻的笑了,笑得她有点手足无措,而后,冷静的指出:

“欢欢,你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下一刻,他的手指轻轻触到了她的脸,轻叹声紧跟着就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来帮你回答。”

“……”

“如果这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你绝对不会一掷五百万。欢欢,我知道的,在你心里,我永远也比不上他。只是今天,你很明显的在我面前表现了出来而已。”

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的,可是声音却哽噎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俩个都是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她没说出来。

因为此时此刻,解释越多,越像是在掩饰。

屋内,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屋外头,一男一女对峙着,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雨丝似乎大了起来,沾在脸上,湿漉漉的,黏的厉害,也凉得厉害,毕竟,已不是夏天了。

“我去接个电话。”

他说:“你让一下。”

这么一字一顿的提醒,令她记起,自己一直靠着他。

那疏冷的嗓音,令她不自在极了。

她忙让开。

一道风起,他往里走去,身影依旧,却一下子变得不可亲近。

她站在那里,由着风吹,雨淋,心头酸了,疼了……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可情绪,就是不得平静。

那边,靳长宁接通了电话。

“季兄……还没睡……好……我马上过来……一会儿见……”

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

没有来向她说明,他在往房外走,可能是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没一会儿后,楼下传来了轻轻的关门声,然后,她看到那辆车从车库出来,打着灯,往大门驶了出去。

被冷落的滋味,原来是这么这么的难受。

她深深的长叹了一声。

“欢欢,你们……吵架了?”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母亲很担忧的出现了。

她抹去了脸上的雨水,以及眼底的湿意,转身,闷闷的抱住了母亲,强笑着安慰道:

“没有。是季北勋找他有事。我们,怎么可能吵得起来?妈,从小到大,长宁哥一直就让着我的。您忘了吗?”

“现在不太一样了。”

靳媛轻轻叹,摸着女儿那单薄的肩头:

“毕竟,现在他是你丈夫了。欢欢,你要是太念着以前,会伤到他的。而人在受伤的时候,会本能的保护自己。所以,他真要是和你吵架,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守了你这么久。

“要是从来没得到过也就算了,最最糟糕的情况是:你以为自己得到了,结果却发现被骗了。那会很难过。

“就像我以前守了你爸爸那么多年,最后,我发现我竟是在空掷自己的年华,输得一踏糊涂。

“人,愤怒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当年,我的选择是义无反顾的离婚。

“欢欢,真心,经不起贱踏。”

说这句话时,她着重在强调,并拉女儿折回了房里,扯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孔,一边认真的继续叮咛:

“贱踏了,那个人可能就收回了,不再爱了……

“欢欢,不能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好好想一想,你要是失去了长宁,你的心,会不会比失去邵锋更心痛。”

这些话,很有道理。

萧璟欢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她是在乎这个男人的,可这份在乎,似乎还没有超越对某人的思念。

而以后,她必须要学会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淡忘过去,接受现在。

---题外话---第三更奉上,明天见……

,单相思117,某些真相,浮出水面

十一月的夜,已渐冷。

风,呼啸了起来,带来了丝丝缕缕来自深秋的寒意,吧嗒吧嗒的雨点打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在奋力的刷着,道路上车来车往,总有那么多理由,让世上的人们,在这样一个深夜还在奔波忙碌。

夜,该是浪漫的,更该是缱绻的。

他不喜雨夜出行,更喜欢留在家里,拿一本书,或静坐窗头,或枕在床头,聆雨听风细读书。当然,更可以抱着老婆细说悄悄话偿。

只是今天这种情况,家这个地方,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需要独个儿安静的想一想,把那些不满的情绪,痛苦的情绪,好好的捋一捋,该压下的压下,该放空的放空,把心情整理好了再去面对心爱的她,面对一直以来就存在于他们中间的问题会更好。

心情不好时,两个人越是沟通,越容易发生矛盾。

而一旦口角起了争执,说话就会失去理­性­,就会把矛盾,无限扩大。沟通这件事,必须在彼此都冷静的情况下,才能良好的开展起来。

只是他的情绪闹得似乎有点大了,出来的时候,都忘了和她说一下。

他把手机点开,想打个电话给她的,交待一下自己的行踪,手指都触到屏幕上了,还是缩了回来,想到的是靳哥说过的一些话,不能太惯着她。越惯她,越无法无天。

嗯,他该让她知道一下的,有些事,做得过了,他也是有想法的。冷她一冷也好。

一个小时后,靳长宁驱车抵达酒店,季北勋的总统套房内,多了好些人,全是他召集过来的,他以前团队里的成员。

这些成员,他大都是认得的,看到时,彼此打了一个招呼,而后,他闪进了书房。

季北勋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独自一人静坐在电脑前,房内悄无声息。

这人一旦工作,就要求绝对的安静,否则他就出不了工作效率。

“季兄。”

他轻轻唤了一声。

“来了。坐。给你看点东西,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对于你来说,可能不是好事情。”

季北勋转头指了指自己身边那位置,然后,把另一台笔记本给打开了,在调文件。

靳长宁的心,越发变得沉甸甸的了。

“看吧!”

他把电脑推了过来。

是一组幻灯片。

最前面几张,是无比年轻的靳长宁在台湾在父母坟前献花,画面很恬静,他肃立,似在追思。

之后几张,是他在大学读书、打工、带着欢欢骑自行车的照片……一张张,宛若情景再现,被人一一捕捉了起来。

十来张后,照片上的主角换成了郦洛,且是她的近照,这丫头居然跪在他父母墓碑前委屈的痛哭,哭得那个肝肠寸断,梨花带水的,真是楚楚可怜极了……

最后几张,是郦洛在剪照片,是靳家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人,一个一个,被她剪得稀巴烂,脸上流露着浓浓的恨意……这样的郦洛,让人觉得太陌生太陌生。

靳长宁看完,心思转了几下,眼里露出了疑惑。

“不明白我给你看这几张照片的意思是不是?”

季北勋一眼看透了他表情所传达的内心想法。

“的确。”

“那我解释给你听啊……”

靳长宁点头:

“嗯。”

季北勋指了指他扫墓那几张照片:“这些,是我从燕家给搜集来的……拍摄时间是你第一次去台湾时就被人给拍下来了,之后这几张,是我随便挑的,类似的照片还有很多,等一下可以让你细细的看。换而言之,你一直活在他们的监视当中。”

他又点了点中间那几张:“这几张,是我让人就这几天跟踪拍来的。就在燕太太来大陆之前,她去过你父母的坟地,并哭肿了眼睛出来的。由于距离较远,没听清楚她在你父母面前说了什么话。”

末了,他又指了指最后三张:“这几张,是她来慈善会前在酒店时被拍到的……当时,她在剪靳家的全家福。我一直在想,就算她是因为落胎迁怒了璟欢,那恨意不至于这么深重。然后,我看到了拍卖会上那一幕……”

“你也去了拍卖会?”

靳长宁轻轻的问,心里早被这些话惊到了。

“去了。正好看到璟欢和燕太在抢拍那个玉扳指。

“燕太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给你们夫妻制造心结,让他们心里都不舒服,最终目的就是想让你们离婚。

“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想让你离婚,就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了……最后,我又核实了一个消息……”

说到这时,他竟没有马上往下说。

“什么消息?”

靳长宁直直盯视着问。

“关于你当年车祸,有一件事,警方弄错了。或者说不是弄错的,而是被人为隐瞒的。”

“什么事?”

他的眼皮陡然一跳。

“出车祸时,你们车上有两个小女孩,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父母刚刚领养的小女孩。可出车祸时,只找到三具尸首。你亲妹妹不在其列。就此消声匿迹。但警方却把那孩子当作你妹妹,就此销了案。过了一阵子,燕家就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初被收养时,脸上的伤还没好。很丑。养了好几年才养好的。”

因为这句话,靳长宁豁地站了起来,脸上欣喜之光和惊疑之­色­在不断翻滚。

“你的意思,郦洛有可能是我……亲妹妹?”

季北勋没有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只另外又说了一句:“另外,还有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我想我该知会你一声的……”

靳长宁目光闪闪的盯着,只听得他缓缓说道:“那个玉扳指,是彭柏然捐给拍卖方的。我想,他可能想弄清楚一件事:邵锋在萧璟欢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份量?至于他这么做最终想谋取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另一头。

彭柏然也正在忙,一个电话,让一向稳重的他惊跳了起来,然后,冲出了客房,敲响了对面那间套房的大门,很快,里头有人出来开门,却是那个二十四小时保镖。

保镖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他直冲主卧,看到友人还没睡,正捧着杯子,临窗看风景,喝水,听得有人进来,淡淡转过了头。

这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永远是这样一副冷静的模样,很少有事能惊动了他。

“我查到了。”

一抹神秘的微笑,跳上他的脸孔。

“什么?”

友人淡静无比的看着,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彭柏然看着,无奈的勾了一下­唇­角:“反应这么平淡,你不想知道吗?”

“你进来就是来告诉我的不是吗?我还需要激动什么?”

“哎,有时,我挺好奇的,像你这种淡寡的人,怎么会吸引了活泼的萧璟欢的?”

“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也不能再去问她。”

友人淡淡喝着水:

“夜有点深,说重点,然后睡觉。”

彭柏然笑了笑:“其实还是很想知道的对不对?好,那我告诉你,我终于知道郦洛为什么这么恨阿萧了?”

“为什么?”

他很配合的问着,依旧平静。

“因为郦洛不叫郦洛,她本名叫澜云皎。他是靳长宁的亲妹妹。”

此话一出,友人脸上也浮现了些许惊讶之­色­,惊讶之后,是沉思,沉思之后,则浮现了几丝忧思,最后,他思量着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她是澜云皎,就该恨阿萧?”

“因为澜海夫妻的死,和靳家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肯定有关系。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你等着,我会查出来的……”

彭柏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亮光。

友人垂头,目光沉沉的睇着水晶杯,嘴里却幽幽叹了:

“我不希望有关系。一点也不希望。”

一旦有了这种关系,萧璟欢的未来,无风也能生起三丈浪。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18,他一夜未归,她魂不守­色­

漆黑清冷的夜,匆匆的就这样过去了,黎明时分,雨停了,东方隐隐约约有红光乍现,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

生理时钟令萧璟欢自然而然的在这个时间点醒来,而后,她本能的往身边一抱,抱了一个空,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边空空的,没有人,他竟是一夜未归撄。

因为生气,所以,就连家都不回了吗?

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她呆呆的躺在那里,心里乱糟糟的。

未来得及束衣整发,她条件反­射­­性­的往床头柜上摸了过去,把手机抓了过来,拨打了靳长宁的电话,结果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偿。

关机?

怎么会关机?

之前在法国的时候,她因为生气他的变卦而不接电话,事后,他说的不是好好的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电话不可以不接……也不能关机,现在,他怎么就关机了呢?

心,无端端就急了起来!

她拥被坐起,想了想,理了理头绪,对了,他是去找季北勋的,嗯,那她该找季北勋要人,可没有他电话呀。

没有多想,她就输进了哥哥的号码。

“欢欢,你那边现在是大清早吧……怎么一大早就给哥哥我打电话呀?”

靳恒远愉快的嗓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

“哥,我想要季北勋的手机号。”

没多废话,她是直奔主题。

“你找北勋?”

靳恒远有点惊讶:

“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长宁昨晚去找季北勋,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打电话问一问。”

“怎么,北勋在上海?之前我还听说他在意大利呢……”

“嗯,他回来了,是长宁请他回来的。”

“哦,这样啊……”

“哥,号码。”

“你记一下……”

靳恒远报了那号码。

“谢了哥。”

许多没通话了,本该好好聊两句的,但是,她实在着急找长宁,匆匆就给挂了。

那边,遭了冷遇的靳恒远挑眉瞪起手机,嘴里喃喃道:“这丫头,居然都没问候我们就挂了,事儿有这么急的吗?”

适时,穿着清凉的妻子从外头进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谁来的电话?”

靳恒远回过了神,笑着亲了一下苏锦:“欢欢的,要北勋电话找长宁。语气有点紧张,看样子,这对小夫妻好像来戏了……”

“真的呀!”

苏锦惊喜极了,长宁是个稳重的男人,欢欢那样­性­格的,和长宁真的挺登对的。

靳恒远牵起了她的手,往外去:“希望长宁可以得偿所愿吧!好了,我们去玩。”

“等一下,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季北勋吧,也不知那边出什么事了?你可是他们的哥哥,关心关心一下吧……”

苏锦很有作为嫂子的自觉­性­。

“知道,等一下我会打。现在,欢欢估计在通电话。”

这边,萧璟欢将那陌生号码拨了出去,也是没人接,隔了好一会儿才通,紧跟着就传来了一个暗哑的声音:

“哪位?”

“是我,萧璟欢,靳恒远的妹妹,季大哥,你应该记得我的对吧!”

萧璟欢和季北勋很少打交道的,只有过几面之缘,那家伙,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她呢,这几年一直在国外。

“嗯,记得。萧家妹子,你这个点找上我,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你……在睡觉?”

这么早,才五点多,当然在睡觉。

“嗯,我刚睡没多久!”

也就是说她扰到他了。

“抱歉,打搅你睡觉了。我只是想知道,长宁哥是不是在你那里?”

“长宁?不在。”

什么?

不在?

她不觉一呆。

“他昨晚没回家去吗?”

季北勋问。

萧璟欢忙答道:

“是啊,他什么时间点回的家?我昨晚睡着了,忘了打他电话催他早点回家了。”

“凌晨两点多。你有打过他手机了?”

“有打过了,关机。”

“哦,这样子啊,萧家妹子,你呢,安安心,长宁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季北勋在那里宽慰。

萧璟欢咬了一下­唇­:

“季大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说。

“昨儿个夜里那么晚了,长宁哥去你那里这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嘛,等长宁自己告诉你吧!”

“……”

萧璟欢挂了之后,想了想,又往自家公寓那边打了一通去,也许,他会回那边的。

可惜啊,没有——响了那么久之后,都没有人接,肯定是没有在家。

哎呀,大晚上的,晚上这么冷的,他会去哪里呢?

真真是要急死人了。

她急急冲进浴室洗漱完,换了衣裳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去,却和靳媛撞了一个正着,差点把人给撞飞了。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呀,这是要去哪?”

靳媛稳住了身子,揉了揉被撞疼的部位,轻责了一句。

“我……我去找长宁……他昨儿个没回来,也不知去哪了……手机又关机……”

认得他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这么紧张他。

她想到的是什么呢?

想当初啊,她和邵锋失了联系,就是从不接电话开始的。

后来,事态就越来越严重。

她实在害怕历史会重演。

“欢欢,上海这么大,你跑哪里去找他?你冷静一下啊,没事的,长宁又不是一个孩子,手机肯定是没电了才关了机,至于人,一定是办什么要紧的事去了……你再等一等,他肯定很快就能回来……”

靳媛把人给拦了下来。

“可是……”

萧璟欢定不下心来等。

“没可是……你这样出去漫无目的的找,那等于就是大海里捞针,没用的。欢欢,长宁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如果是手机没电这个原因才关的机,等他发现之后,就会马上会找地方充电,给我们来电话告知去向的……”

这话说的是没错。

“我就怕他出什么事?妈,他临走喝过点酒的,我不确定他喝了多少……万一要被查了呢……”

反正啊,现在她脑子里各种想法都有,实在是因为靳长宁从来没这么不正常失联过,也从来没让人这么牵挂过。

“欢欢,你傻了是不是?要被查了,交警大队早给我们打电话过来了。没电话,就是没被查……”

靳媛又劝了几句,萧璟欢终于定下了魂来,被拉着下楼去吃点心。

楼下。

萧至东难得不是在看报纸,而是拿着一个平板正在划着什么,看到她们下来,立马招了招手,看向萧璟欢的目光本带着几丝无奈,末了,在看到她失魂落魄之后,转而变成疑惑,冲靳媛问了起来: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魂不守­色­的?”

“长宁没回来,手机关机,欢欢这是急的。”

“哦,我就说今天长宁怎么没来晨跑。没事,等一下肯定会回来。”

萧至东安慰了女儿一句。

萧璟欢坐下。

靳媛一边给倒牛­奶­,一边问萧至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看报,改玩ipad的了?”

“哦,刚刚老李那头和我打电话说……”

萧至东瞅了瞅恹恹着吃东西的女儿:

“说我们家欢欢又上娱乐版头条了。家里那些财经报上没有,我这才拿这东西来查查的。我说啊,欢欢,你和那个楚亦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题一下就引到了萧璟欢身上。

“什么?”

“你自己看!”

萧至东把ipad递了过来。

萧璟欢一看,不觉惊怔住,网上怎么传上了她和楚亦来的“吻照”了?

上头还配了一句猜测:又是开房,又是热吻,靳萧两家的千金小姐这是要花落楚家了?

---题外话---还有。

,单相思119,心急如焚,他挂了她的电话,失了踪

“欢欢,这到是底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和楚家那孩子闹出绯闻来了?而且还是这种不清不楚的照片……”

靳媛也看得瞪直了眼,没好气的伸手又想戳这个爱惹事的小孩额头来了。

一事还没消停呢,这一事又起了,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呢撄?

“妈,他们胡写的呢……我边上还带着邝姐,而且,我们才不是去开房,只是去找人好不好?找的是老彭,就是我以前那个神眼老大彭柏然。是楚亦来有事要请人家帮忙……那些狗仔,这是为了吸引眼球,胡乱编的,跟我完全没关系……偿”

萧璟欢觉得好冤,一边躲着母亲的一阳指,一边为自己抱不平,心下委屈极了: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把邝姐找来问问的。又或是,我可以把老彭找来,或是找酒店拿访客登记资料……都可以说明这事,绝绝对对是编的……”

萧至东见女儿说的这么有板有眼,自是信的。

他才不信自己这个挑剔成­性­的女儿,会看上那个才见过没几面的楚家小子呢!

这倒不是说楚家那孩子不好,只能说那孩子,没有太多能吸引他女儿的特质。不像当年那个邵锋,不光脑子好使,而且,长得好看,一下子就征服了女儿的眼球。

“那这亲吻照怎么回事?”

靳媛指着那有点不堪入目的照片,仍是横眉竖目的。

照片上,是萧璟欢把人压在墙头在吻楚亦来,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画面感还是很真切的,不像是p出来的。

“冤死,冤死……我脚下不是溜了一下么,那楚亦来就扶了我一扶,两个人脚下都没站稳,然后一个错位,就变成这样了。事实上,我们根本没亲上好不好。我发誓这绝对只是视角问题。”

萧璟欢几乎都要举双手起誓了。

只是,说着说着,她突然以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而后,有点焦急的,很是怀疑的质疑了起来:

“这新闻什么时候发布出来的呀?长宁哥不会是因为这该死的绯闻,生气了,才不回家的吧!”

想想啊,昨晚上,他前脚还在为她重金拍下旧情人的玉扳指在不高兴呢,要是后一刻,再瞧见她和“绯闻男友”闹出这么一出,谁受得了?

“好像是半夜发上来的。”

萧至东查看了一下说。

现在点击已过千万。

靠,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爱看热闹的闲人啊!

萧璟欢猛翻白眼,郁闷啊:

“妈,这事,真不能怨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偏偏现在找不着长宁,她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脸上不由得浮现了焦虑。

“你先别急。长宁不是那种不问清楚就和你生气的人。他一定一定是被别的事情给耽搁了。别急,别急……”

萧至东生了有四个孩子,这几个孩子当中,只有萧璟欢是女儿,也只有这个女儿,从一出生就得到了他满满的疼爱。

因为疼爱,所以特别的关注,所以知道这个孩子,身上汇集了他和靳媛所有的优点。

比如,遇什么事,都很镇定,临危不乱,那是她的特质之一。

可这一刻,他在女儿眼里清楚的看到了紧张。

是的,这个嘴里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孩子,是那么的紧张她的丈夫,会因为这个误会生气。

他突然意识到,这孩子同时也遗传了他身上那个毁他一辈子的缺点:后知后觉。

明明喜欢着,犹不知,这可不行啊!

回头,他一定得好好提醒她一下才行。

“是啊,别急,既然是误会,既然有人证,这事就不是大事。现在,乖乖坐下,乖乖吃饭。再等一会儿,长宁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靳媛也宽慰起女儿来。

可她还是没心思用餐:

“我哪还有胃口啊!”

她狠狠戳着那枚吃了一半的蒸饺,生生就将它戳烂了。

正郁闷着呢,搁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上头显示的号码是公寓那边的:

“是长宁。”

她欣喜的叫了一声,接通,没等他说话,就喊了过去:

“你跑哪去了?”

声音是那样的急切。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静。

这情景,太过于反常。

她的心一下变得七上八下了:

“长宁?是……是你吗?长宁,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手机坏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暗哑,和平常时候很不一样。

“怎么坏的?”

“过程不重要。”

那声音也太过清冷了吧!

“长宁……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她咬着­唇­,轻轻的问:

“你等在家里,我马上过来,然后,我们好好谈谈……我有话想和你说……马上……”

“欢欢……”

靳长宁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乖乖留在别墅那边。不要过来了。”

她一呆直叫:

“为什么啊?”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和妈……你和靳董事长说一说,这几天,酒店那边,由她去监管几天……”

这话,让萧璟欢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怎么叫她妈叫成靳董事长了?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生疏了?

“你,什么意思?”

她问得涩涩的。

“就这样吧!过几天,我会再找你的。”

“喂……”

不等她说再见,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还有好些话要说呢……

“怎么了,怎么了?”

靳媛听得那个急啊,又没按免提,具体说了什么,她又听不到,隔靴抓痒的,最是急人。

萧璟欢不答,回拨,却没有人接了。

怎么就不接了?

为什么不接啊?

长宁,你就不能把话给我好好说清楚的吗?

你就非要这么急死我的吗?

拨了两遍,依旧没有人接。

心急如焚的她当即立断:“妈,我要回公寓看看,小邝,给我备车。我要去公寓。”

“行行行,爸爸妈妈陪你过去。”

萧至东马上应下,现在,他们可不敢放这个宝贝女儿出去,这­精­神状态,要万一出点什么,他们一定得急死。

于是,他们一行人,顾不上吃早点,就驱车走了出去,虽然错开了上班高峰,但是,抵达公寓还是花了有四十几分钟。

一到家,她就冲了进去。

公寓内,的确有他来过的痕迹,茶几上搁着他那只被摔坏且湿透了的手机,对,肯定是摔的,屏幕碎成了那样,而且还下过水,闻着有茶的味道,显然,是被茶水浸的,两张卡还在里头。

也就是说,现在,她和他算是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个社会,手机拉近着所有人之间的距离,一旦离了手机,就等于失去了那个人的所有音讯。

除此之外,他有在浴室那边洗了个澡,里头还有一些潮湿之气,以及他用过的洗浴­精­的味道,热气也还未散尽,脏衣篓里还有他换下的衣服,她拿起来闻了一下,满满的全是烟味道,也不知之前他抽了多少烟。

这人啊,不像她哥哥,有烟瘾,他烟酒都不怎么沾的,昨天他这是怀了多大的心事啊,居然就抽成这样了,而且……

衬衣的领子上,还有一个红­唇­印……

看到那个口红印,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钝钝的就疼了起来。

昨晚上,他去哪了?

身边怎么会有女人?

今天他又是去哪了?

这口红印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数疑团在心里奔腾着。

靳媛也看到了,并且有留意到女儿的脸­色­,于一瞬间内惨白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虽然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是,基于她对于长宁那孩子的了解,她绝不相信他会因为在妻子这里受了刺激,就会跑出去找其他女人来报复。

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欢欢,这些都不重要……你看着我,看着妈妈……千万别胡思乱想,阿宁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听懂了吗?肯定是有事发生了,但那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像你的绯闻,我们看到的是这样的,实际上是那样的。现在重要的是阿宁呢?刚刚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靳媛拍了一下女儿的脸孔,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他没说什么,他只说他要出去一趟,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他让妈妈您回酒店主持大局。”

她把靳长宁交代的事简单的说了,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静不下来。

那抹口红,深深的扎痛着她的眼睛。

“出去一趟?”

靳媛眯了一下眼,和身边的萧至东交换了一下眼神,提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他本来就在外头,那他为什么要刻意回一趟家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萧璟欢想到了什么,往床头柜前跑了过去,打开了属于靳长宁的那一只,里面的东西没了。

“妈,他的护照不在了。他回来是拿护照的。给机场打电话,马上查一查这个时间段的所有飞往各地的航班……”

虽然这是一个麻烦事,但是,凭父母的能力,想要做到并不难。

然后,他们真就这么做了。

半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靳长宁乘坐班机飞往北京了。

北京?

他上北京­干­什么去了?

而且如果只是坐国内的航班,他­干­嘛刻意回来拿护照?

难道,他还打算出境吗?

“我也去北京。”

二话没说,萧璟欢想订机票飞北京,却被靳媛给一把夺走了手机:

“去北京很容易,但去了北京之后呢,你怎么去找他?他手机一天不买新的,一天不补卡,你觉得你找着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哪可能找得到。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乖乖给我在上海待着,安心等他回来……”

“可我怎么安得下心?”

她急的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相对的,靳媛是见惯风浪的,非常的沉得住气,横以一眼,居然就来了一抹不­阴­不阳的假笑:

“呵,现在知道­操­心是什么滋味了吗?想当初,你跑去撒哈拉大沙漠玩命时,一连可关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机。我想问问了,那个时候,你有想过长宁的感受了没?现世报来了吧……”

“……”

这是她亲妈吗?

一句话把她堵得那是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淡定点。急什么急,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走,我们到门卫那边查查监控,看看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呢,还是带了人回来的?”

靳媛冷静的不得了,拉着萧璟欢去门卫那边查了监控。

最后确定,靳长宁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由一男一女陪着回来的。

那两个人,萧璟欢自是认得的,不是别人,正是燕不悔和郦洛那对夫妻。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20,靳长宁问,洛儿和我是什么关系?

靳长宁闭着眼,在休息。

昨夜,他一宿未睡,会累,难免。

一个人,不管你再如何厉害,工作负荷,情绪负荷,总会有饱和的时候。

一旦饱和,再拼命的给自己压力,逼着自己去承受,身体就会受不住偿。

当今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人,因为各种压力,而猝死。

所以,合理的安排工作时间,合理的发泄情绪,纡解压力,真的真的很重要。

从有记忆开始,靳长宁觉得自己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在上了程序之后,一切就会按着他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往前走,而且,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他失败不起。

以前的他,很笨,于是,他就和时间赛跑,笨鸟先飞,但为了自己的成功赢得时间。

后来,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他的学习,渐渐不再是难事,但他还是不能因此懈怠。

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姓靳。

因为他姓澜,他是澜宁。

因为他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

因为他无父无母,没有任何资本,所有一切,得靠自己去争取。

因为他爱的女人,是那样一个不平凡的出身。

因为他想得到,就得花更多的­精­力和心血去为自己将来可能的得到赢得机会……

虽然,那时,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但是,他不会因此而停止奔跑,因为他想让自己,成为最好——最好的律师,或是最好的企业管理人员,或是最好的备胎。

因为他想有一天成为骄傲的自己,而不是靳家的养子。

也因为,他想让长埋地下的父母欣慰,知道他是一个出息的孩子。

所以,他会累。

所幸累有所值。

只是,昨夜,他却因为一个真相,而累到了极致——累倒想睡下,就不想醒来。

可,哪怕累到心肝疼痛难忍,却还得睁着眼看东升的太阳,在自己面前灿烂的升起。

因为,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情绪,而停止转动。

因为,你在这世上,从来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时间拉回到昨晚。

离开季北勋那边已经两点。

夜已经很深,这样一个时间点,他该回去睡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晚上那样一幕,他即便接到季北勋的电话,可能也不会出来,但是,他还是出来了,因为璟欢那不确定的态度——其实,他懂的,她一直一直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她会有那样一个反应,一点也不用意外。

只是当她就这样***­祼­的表现出来时,他的心,怎么就这么这么的难受呢?

他很想回去,抱着她好好的睡一睡。

可是能吗?

在这样一个时刻,跑去,毫无芥蒂的睡觉,甚至亲热。

不。

没心情。

情绪乱极了。

车子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跑着,后来,就到了aa大酒店。

燕不悔就在这边。

他想了又想,还是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阿宁,有事吗?”

听那嗓音,不像是在睡觉,神清气爽的。

“我在你们酒店楼下。我们见个面吧!”

“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燕不悔的语气,无比诧异。

“回头再说。”

“我和前台说一下,他们会带你上来的。”

靳长宁“嗯”了一声,去登记了一下,然后,由工作人员领了上去。

燕不悔和郦洛,还是一身宴会时的礼服,似乎回来没多久——郦洛脸上的妆都还没洗掉。

靳长宁的脸­色­很­阴­,从来没有过的­阴­,乌沉沉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这眼神,让这对夫妻面面相觑。

“抱歉,这么久了,还来打搅,但,有件事,我必须问个清楚……”

甚至连等到天亮,都觉得要忍受不了了。

“什么事?”

燕不悔让沉默着的郦洛给沏茶,坐定之后,他问。

“燕家和靳家结的是什么仇?”

靳长宁坐到了他对面,语速稳稳的:

“不仅仅是当年燕家抢了靳家某个项目,就此结了恨,这么简单吧……当初,燕家既知我是靳家养子,又清楚燕靳两家关系不太好,为什么燕老爷子,还有燕伯父还这么的对我爱护有加?”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视着,将这对夫妻的表情悉数收入眼底:郦洛想说话,眼神急切,却被燕不悔阻止,这个男人回以深玄的目光,显得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你的动作倒真是快。”

燕不悔语气怪极:

“可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不查的不是吗?怎么就又查了呢?长宁,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劝……”

最后三字,带上了长长的叹息,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像­射­出去的箭,没了回头路。长宁,我不希望你身陷痛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靳长宁深信,燕不悔说这几句话时的心情,是真挚的。因为他在乎他这个朋友,所以,他想阻止某些事的发生。

可是,他可能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

有些事,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老燕,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他淡静的接上话。

“什么?”

“有因就有果。逃避没有用。只有迎面直击,只有遇上问题解决问题,才能解决一切历史遗留问题。我相信,态度可以改变一切。”

因为这然话,燕不悔翘了翘­唇­角,点下了头:

“这话,说的不错。但是,长宁,有些事情,做起来很难——对于你来说,那会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会让你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你会再也回不到过去。所以,我才会说,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福。”

“不知道不代表没发生过。既然发生过,现在不知道,以后某一天,总还会爆发。那等于就是每天抱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过日子。你觉得,这种日子会过得舒服吗?”

靳长宁不喜欢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他需要活得明明白白。糊里糊涂混日子,不适合他。

燕不悔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情绪一下变得激动的郦洛:

“行,只要你不后悔,我没意见。”

“我对我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

淡淡的回答,流露的是浓浓的自信。

只是这份自信,并不能缓解燕不悔的忧思,但他已不想阻止,既然这是他的选择,他自当成全:

“ok。那你想知道,不用让你的朋友去查了,我们这边知道的,我一定全告诉你。”

“好,第一个问题……”

靳长宁暗自吸了一口气:

“当初,你们燕家这么刻意结交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子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澜宁和乔荞的儿子。”

这个回答,是那么的­干­脆有力。

靳长宁眼神一眯,再问:

“燕家和澜家有什么关系?”

燕不悔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上了话:

“我父亲燕归城,曾经追求过你母亲乔荞。据说,差一点,父亲就娶了乔荞。”

这倒是令靳长宁怔了一下,这层关系,还真是有点诡异。

“我父母之死,是*是不是?”

他再问。

他再答:“的确。”

靳长宁问:“燕家在这件事当中,扮解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燕不悔回答:“我父亲一直想查明真相,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

靳长宁问:“你们查到真凶了没有?”

燕不悔回答:“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认幕后之人是谁。”

靳长宁问:“那你们怀疑的幕后这人是谁?”

燕不悔定定看着:“你确定要知道?”

靳长宁却转开了头,目光沉沉的落到了郦洛身上:“最后一个问题:洛儿和我是什么关系?”

连贯的回答,没有再继续,郦洛在燕不悔的注视重缓缓站了起来,她在那里咬着­唇­,热切的盯着他。

“怎么不回答了?”

靳长宁的声音也哑了起来。

燕不悔跟着站起,双手Сhā袋,目光在他和郦洛身上流转了起来,半晌才道:“洛儿就是你的亲妹妹——澜云皎。”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21,让靳家倾家荡产,以赔付澜家失去的一切

澜云皎这个名字,是靳长宁选的。

当初母亲怀孕,父亲给还在肚子里的新家庭成员取了好几个名字。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有。

妹妹生下来之后,父亲把那些女孩的名字,一一写到了纸上,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抓阄,然后,他抓到了这个。

那时的记忆,有点远,朦朦胧胧的,他记得那会儿的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着妹妹笑,妹妹会走路时,摇摇晃晃的他,还会很负责任的牵上她,一起走偿。

等到妹妹会跑时,他就和妹妹一起玩,嘴里会叫:“阿皎,阿皎,走路慢点,别摔着。”

妹妹太能摔倒,一摔就哭。

那是他最大的印象,这和欢欢摔了还笑,完全不一样。

再后来,妹妹和爸爸妈妈一样,被贴到了墓碑上,再也不哭不闹不撒娇,他变得寂寞了,孤独了,总盼着有朝一日,清晨醒来,妹妹会出现在床头,满嘴口水的亲他的脸。

可那些再不可能出现。

再后来,欢欢降世了,旺盛的哭闹,给他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做哥哥的自觉­性­,再一次被激发。

想不到,隔了这么二十几年,他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云皎还活着。

那一刻,他的喉结,止不住的颤了起来。

那一刻,他的眼角,情不自禁湿润了起来。

那一刻,他缓缓站直了身子,对着那个已哭出来的女孩,暗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阿皎,真的是你吗?”

下一刻,早已按捺不住的女孩飞身扑了过去,投进了那双缓缓张开的怀抱:

“哥,是我,是我,是我……我是云皎,我是云皎。”

下一刻,他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妹妹,脑子里翻想的是小时候,和妹妹一起玩耍嬉戏的画面……那个小小的,摇摇晃晃的,­肉­墩墩的小身子,总能把自己撞翻,总能惹得父母大笑的妹妹,没死,现又回到他怀里了……

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失而复得的骨­肉­至亲,重新聚首,那止不住的心酸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靳长宁不是第一次拥抱郦洛,那时拥抱这孩子,是什么感觉呢?

是欢喜得了一个­干­妹妹,在出生的地方,终于又有了一丝牵绊。

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因为­性­格相投,而结为兄妹,那也是人生的一大缘份。

现在呢,才知道原来这个妹妹不是平空得来的,这场缘份也不是平空得来的。

因为,她本来就是妹妹,那个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赖在他怀里,翘着小辫子叫着“嘟嘟、嘟嘟”的妹妹,原来没死,并一直好好的,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在他无比思念童年那抹朦胧的娇小轮廓时,她不是一抷灰,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泪眼,簌簌的滑落。

靳长宁在哭。

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是澜宁的时候,他只会笑,陪着爸妈笑,陪着妹妹笑,陪着阳光笑,陪着整个世界笑。

出车祸那天,他哭了,看着爸爸不再答应他,看着妈妈满头是血的,他慌了,他急了,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年纪太小,小到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再后来,他不哭了,也不笑了,只知道没了爸爸妈妈和妹妹的世界,好无聊。没什么可笑的,也没什么可哭的。安安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挺好。

再后来,欢欢出生了,哭得那么的富有生气力,笑得那么的美好­干­净,他那冰封的世界,被她唤醒了,笑容重新在她脸上如花般绽放。

自此,他没有再落泪,也和哭绝了缘。

可今天,他哭了。

因为,这样一个意外之喜,又因为这样一份相见不识的悲与痛。

妹妹……

“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

边上,燕不悔轻轻的叫道,眼里,隐隐的也生出了几分湿潮之气:

“大家都冷静一下吧!”

靳长宁抹了一把眼泪,是的,是该冷静一下的,有太多的事,都需冷静的分析,冷静的查证,激动只是一时的情绪,接下去,他要面对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郦洛跟着破泣为笑了,满脸皆是晶莹的泪花,又深深的抱了他一把:

“哥,我终于可以名正眼顺的叫你哥了。”

名正眼顺,这个词,有点刺耳。

他缓缓收起了笑,推开黏着自己的妹妹,有个问题,他得好好的弄个清楚明白,所以,他看向燕不悔的眸光,又变得深深的了:

“很好,现在,麻烦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老燕,你和云皎是什么时候知道洛儿就是我妹妹的?”

这个很重要。

“这件事,父亲一直瞒着我们,我知道有几年了,洛儿知道没多久,大约是年后才知道的。”

燕不悔就知道他会问,立刻据实以告,只是这个回答,会引发更多问题。

果然,靳长宁投递过来的目光变得异常严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声轻叹幽幽响起:

“父亲不让。”

“理由。”

他问的异常冷静。

“你在靳家待的越久,取证越容易,让你知道了,就怕你沉不住气,坏了替你父母复仇的大计。”

这就是理由。

“复仇?”

靳长宁喃喃嚼着这两个字,却发现心脏处,好像有血在渗出来。

“对,不认你,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帮你父母报仇雪恨。我父亲花了二十几年时间,查明了当年车祸和靳家有关。现在缺的是证据。除了证据,我父亲还想帮你做到一件事,以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幽幽的冷光,在燕不悔眼底闪动着,竟看得靳长宁背上一阵生冷发寒,他的脑海闪过了燕归城那温厚的长者姿态,如此这般故意亲近,原来竟怀揣着这样一份心思。

“什么事?”

他低低发问。

燕不悔沉默了一下,眸光于瞬息之间变得寒厉:

“让靳家倾家荡产,以赔付你们澜家失去的一切……”

因为这句话,他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对于我们来说,人证已有,现在,只缺物证。”

这补上的一句,又立马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居然还有人证,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所认定的事,几乎已经是铁板铮铮的事了?

他暗自琢磨了一下,继而问:

“人证现在在哪?”

“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北京。”

“我能见他们吗?”

他请求,看到燕不悔眼底露出了迟疑之­色­。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权知道,不是吗?”

“我得问一下我父亲。他今天在境外洽商……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燕不悔去取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完了之后,折回道:“没问题。”

“什么时候可以见?”

他马上追问。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就去。”燕不悔说。

靳长宁想了想,看了一下手表,已经零辰四点多:“早上八点的飞机,我等一下去拿护照……先去北京,然后,飞台湾,当年之事,我必须弄清楚。”

燕不悔望了望窗外,天黑沉沉的,雨还很大的样子,大家又是一宿未睡的,现在有点不太适宜,但他还是满口答应了:

“时间有点赶,这样会有点累,但如果你坚持,我们舍命陪君子。”

“好!我就这回家拿护照。”

他拿起自己的钱包,以及手机,看到手机的电快用完了,也正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欢欢的来电。

这个时候点了,她怎么还会和他打电话,难道,还没睡?

他划了一下,搁到了耳边……

不,应该说还未到耳边,手机就移位了……

哦,不,正确来说,是被郦洛抢走的,在他还没反过神来时,一把就往墙头上砸了去……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122,她是仇人,你可以利用,但不能爱

伴着一声尖锐的撞击声,手机掉到了地上,而后,郦洛还是不解恨,走过去,将它拣了起来,回到了两个男人面前,在他们皱眉的凝睇中,将已经黑屏的手机浸在了靳长宁面前那杯茶水里。

“洛儿,你这是­干­什么?”

燕不悔轻轻叱了一句,同时瞄了一眼靳长宁。

这个男人,温润时是真温润,好似整个儿没半点脾气的;可真要动了肝火,那也绝对是个烈脾气,打起架来,那是完全可以玩命的。

燕不悔是见过他打架的,悍得就像刀枪不入的犀牛。

郦洛何尝不烈?

这对兄妹,脾­性­上,追本溯源,绝对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想来当年的澜海,也是个烈­性­之人偿。

此时此刻,她瞪圆了眼珠子,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老虎一样,摆足了攻击的架势,把浑身的毛发像刺猬一样张了开来,他只看到她将那一口雪白的牙齿那么一咬,犀利的话语,就像机关枪似的扫了出来:

“我只是想提醒我亲爱的哥哥一声,这个女人,你不能再惯着了。

“哥,你不能因为她打了电话过来,就不分场合的说接就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一,她是我们的仇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家,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我们兄妹就不会分开二十六年。我们这个家之所会支离破碎,全是拜姓靳的所赐,这一点,你要牢牢记着。

“二,她害我流产了,我以后还能不能做妈妈,那是一个未知数,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

“三,她太肮脏,根本就不配做我们澜家的媳­妇­。

“四,她太滥,太瞧不起人,明明结婚了,却不肯公开你们的关系,还在外头搞七捻三……你自己看吧……”

她抓起燕不悔的手机,划出了一组照片出来,逼到了他的眼前,词锋依旧犀利,眉目之间,更是带着深深的厌恶之情:

“哥,好好睁大眼看清楚了吧,今天下午,不对,现在得说是昨儿个下午了,光天化日的,她就跑去和人开房,还在公共场合秀恩爱,她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然后,我们再好好的评论一下晚上她在慈善拍卖会上的行为: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好几年的男人,花了五百万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你,只有她那个姘~头……

“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样的女人,哥,你可以利用,但是,不能爱,不能宠,更不能认真……绝对不能,你到底懂不懂啊……”

靳长宁自是看到了,眉心不觉皱起,但为了唯一的妹妹,会这么的恨他爱的女人而难受,这是其一,其二,他的情绪被那几张照片给­干­扰到了。

但是,他不会相信上头那些描述的。

他很清楚,欢欢只是陪楚亦来去见彭柏然。

至于为什么会有吻照?

他没办法解释,心里有气,自是难免的。

早和她说过的,别和楚亦来走那么近,她不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居然就闹出了这么一码戏来,也无怪乎郦洛会生气。

这丫头生气,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心疼他。

可是心疼他,却又把欢欢贬成这样,这也太刺心了。

听听啊,一句又一句,表述的意思,是那么的绝决,眼里的憎恨,又是何等的强烈。

他想替欢欢辩解的。

嘴张了一下,却还是闭上了,他沉默以对。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和刚刚认回来的妹妹争吵。

那会伤了和气。

而且,现在也不是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凑了过去,将那只*的手机,从茶水里拎出来,用纸巾擦­干­:

“阿皎,现在,我不想和你多谈璟欢,多谈靳家,一切等我见过证人,听了他们的说法之后,我们再来研究其他存在分歧的事情……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关于靳家在这件事当中是怎么一个存在,他现在一无所知,他也不想把靳家放在一个敌对的位置上,更不想把欢欢放在对立的阵营,成了他必须要对付的仇人。

这是不对的。

他和欢欢是夫妻,他们之间,没仇,只有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哥……”

郦洛哪能看不出那份心思,气得直叫。

靳长宁摆了摆手,收拾了东西要走。

“我们陪你一起回去,然后,一起去机场……这样比较节省时间。你等一等吧,我们这就去退房……”

燕不悔叫住了他,道出了他的想法。

靳长宁不反对,只是心,好沉重好沉重……

可这一切,他必须承受……

零辰五点不到。

雨依旧很大。

在回去公寓的路上,靳长宁开的车,郦洛和燕不悔坐在后座。

一团漆黑当中,郦洛靠着丈夫,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雨刷在不断的刷着,车内很安静。

“长宁,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么?”

在等红灯的时候,燕不悔轻轻问了一句。

靳长宁双手扶着方向盘,看着那些沉浸在雨水中,就像卫士似的矗立在道路两旁的路灯,久久不语,直到快到家时才说:“还没走到要想这一步的时候。等我把事情的真相全弄清楚了再说吧……”

在之前,他真的真的不想多想。

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到了小区,郦洛醒了。

“哥,我想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

靳长宁瞄了一眼,没有理由拒绝,带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等进了家门,他直接回卧室,扔下一句话:

“我去洗个澡,回头就走。”

洗完澡出来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请钟点工给处理一下他换下的衣服。

挂了后,他的目光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欢欢的照片,此时,外头已经亮堂了起来。他不确定自己这样一宿未归,对于欢欢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打来的电话,被妹妹以那样一种方式给挂断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急。

想了想,他到底放心不下,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才通,才听到里头有叫声传出来,门口,郦洛突然出现,正冷冷的瞪着他,眼里浮现着愤怒,于是,他只得以简单几句话,匆匆结束了电话。

“哥,你就这么割舍不下她吗?”

郦洛很生气。

靳长宁淡淡一瞥,没有再理会急响起来的电话,拿着护照,领头离开,直奔机场……

……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北京。

下了飞机,燕不悔见郦洛一脸困意,建议道:“先去酒店休息一下,睡饱了我再带你去见。太累太赶,洛儿身子怕要吃不消。”

靳长宁看了一眼一脸倦容的妹子,点下了头。

酒店,开总统套房,燕不悔夫妻睡了主卧,靳长宁睡了次卧。

因为累,他倒头就睡,可一向不做梦的他,却被噩梦缠身了。

梦里,妹妹开了一辆车,冲向了正喜笑颜开扑向自己的欢欢。

砰,人被撞飞,他疯了似的跑过去,只看到血水在欢欢那条雪白的裙子底下,怒放了,开出了一朵狰狞的血花……

他抱住她,可她却闭上了眼,不再呼吸,竟是死了。

他心头大恸,痛苦的仰天而哭,猛的一跳,人醒了,在酒店,额头全是汗,原来是梦。

靳长宁为此重重松了一口气,等到情绪平静了,这才走进了浴室,对着水龙头冲了一下脸孔。

抬头时,他在镜子当中看到了自己那复杂的神情。

燕不悔的话,就在耳边回响: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么?

不,他没想过。

如果一切就如他们所说,未来,他该怎么走?

他突然就不敢往下思考了。

咚咚咚,门外头,有人敲门:“哥,你睡醒了吗?已经下午四点了,燕哥约了人家一起吃饭。时间差不多了。”

靳长宁关了水龙头,擦了一把脸,去开门:“等我一下,马上就可以了。我得换一件衣服。”

他去换衣服,出来时却没有走,而是冲燕不悔又问了一句:“先不急着走,我想问一个事!”

“什么事?”

燕不悔不得不转过了头,问了一句。

“耿丽雯和范聪一而再的来找萧璟欢麻烦,是你们指使的吗?

---题外话---第一更。( 就爱网)

,单相思123,激辩,争执,他做人,很有则

这话一出,郦洛的眼神一下变尖利了,猛得就冲了过来,声音也尖细起来,带着愤怒:

“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人都来了这里,心里还念着那只小狐狸­精­……撄”

靳长宁脸­色­幽幽然暗下,那复杂莫辩的眸光寒嗖嗖的,一扫而过时,郦洛顿时没了后话,那寒光,竟不由得令她心头一颤。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两件事,是怎么一个事?你们知情还是不知情?对于你们来说,回答很简单,只有两个,知,或是不知。其他的,不用废话。”

法庭上那股子强势劲儿,那藏在骨子里的威势,一下全抖了出来偿。

燕不悔对着人家那悍然的眼神,这个时候的靳长宁,可没半点温吞的样子。

也是,温吞从来是他的表相,这个人啊,做起来事,一向是杀伐果断的。

“不知。”

燕不悔很­干­脆的扔出两字。

靳长宁的神情,因为这两个字,缓了缓。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萧璟欢?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作为律师,他是很擅于循循问话的。

“之前不知,后来知道了。”

燕不悔回答。

“那你是不是应该说来让我听一听,那到底是怎么一个天大的理由?”

“这个理由,不是你想知道的。”

靳长宁皱眉:“你错了,我想知道。逃避,从来不是我会去选择做的事情。”

“好!”

燕不悔点下了头,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瞒了:

“说之前,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居然还给打起预防针来。

“说吧……”

“因为他们听说了一件事,萧璟欢在横穿撒哈拉大沙漠时签了一份遗嘱,直接受益人是你。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你拿到靳媛划给萧璟欢的那些股份,为你以后翻盘作准备。”

靳长宁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是那份遗嘱在这当中起了推动作用,因为那些股份,他们居然想把一个正青春鼎盛的女孩子往死路上送?

这也太可怕了!

他的心,止不住颤了又颤。

“为了报复,你们居然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咬着牙,语气不­阴­不阳的,问得燕不悔脸­色­跟着一阵青一阵白起来:

“就算二十六年前,真是靳家害死了我父母,就算要报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么伤害一个无辜人,那是一个有底线有良知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

实在是被气到了。

郦洛有点听不下去了,立马蹿了出来:“哥,他们这么做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把这事赖我们身上。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们去做了这种事。那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靳长宁笑了笑,眼神发冷,心下怀惴着十万个不确定。

在他眼里,他结交的人,都是良善的,也许出身有点不一般,但心是简单的,都只是想简单的生活,可事实在告诉他,不是——他们想法很深,甚至于很偏激,这是让人难以苟同的。

“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现在,带我去见那个证人吧!”

他领头走在最前面。

郦洛气得直跺脚,上去拦住了:“说到底,你就是被那个萧璟欢迷掉了心窍……哥,你不能这样感情用事。”

靳长宁盯着,目光也是不依不饶的,丝毫没躲,反驳了回去:“阿皎,这不是感情用事。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问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伤害他人,让仇恨控制了自己的***,最后就算报了仇又怎样?”

“是,我是不赞成他们伤害无辜,但我不认为这个仇就该这样放弃不报了。

“靳家毁了我们一家四口,那我至少要让靳家为我们的破碎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必须的。

“哥,照你这意思,就算你知道了整件事前前后后所有之后,你也不想找靳家算账了?

“你是不是想以德报怨,就这样和靳家化­干­戈为玉帛,从此沉醉温柔乡,从此从着靳姓,再也不念着父母惨死这个仇了是不是?

“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她愤怒的上前去推他,似想推醒他。

靳长宁转过来扣住了她的手,大声应下话:“你放心,等事情查清楚了,该怎么做,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好,那你倒是说一说,你想怎么对付我们的仇人?”郦洛一径咄咄相逼着。

“法律会给出一个公平的裁判。”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引来了郦洛嗤之一笑:

“我只相信一件事,法律对中下层阶级管用,对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人,根本就没作用……”

“有没有作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是个律师,怎么做最行之有效,不用你来教。阿皎,我接手的案子,十起至少有九起稳­操­胜券。这世上,也许是有某些很黑的暗箱­操­作,但是,我会让我们家这件事得到最公正的审判的。所以,现在,你不用逼我,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凡事只看证据。”

争执已起,靳长宁虽然很爱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兄妹之情,但是,在做人做事的准则问题上,他不会因为妹妹的想法,而随意附和。

他一向就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我不是在逼你,哥,这一点,你要搞清楚了,我是要你别感情用事。靳家欠我们的,我们一定一定要讨回来。你不能因为萧璟欢就无视靳家对我们家造成的伤害……你和萧璟欢的感情,以后必须断得­干­­干­断断……”

那喷着火花的眼神,直直逼视着,深深的就灼疼着靳长宁。

两兄妹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想将对方说服,但又谁也不服谁。

燕不悔甚是头疼,忙上前劝住:“好了好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些。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拉着怒火中烧的妻子就往外走了出去。

靳长宁吐了一口气,捂了一下被气疼的肝区,紧跟而出。

傍晚五点多,靳长宁在一处四合院里,见到了那个人证,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羊绒开衫,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正在灯光下和那喵星人说话,脸上露着慈祥的微笑。

“阿宁,这是杏姑。”

燕不悔把靳长宁领到了那个头发发白的女人面前。

女人抬头,眯着那双看上去不太方便的眼睛,瞄了又瞄,不断的捋着那猫背上的毛:

“燕哥儿,这就是你带来的客人么?”

“是啊!杏姑。”

“看着有点眼熟啊!”

“是吗?那您瞧瞧看,这人长得像谁?”

杏姑仰着脖子又细细的看了又看,嘴里轻轻的叹:“眼睛花了,燕哥儿,麻烦你把我的眼镜给我带过来。在抽屉里。”

“好!”

燕不悔去把眼镜给找来,杏姑摸索着给戴上后,又从头到脚把靳长宁给看了一遍,而后,几丝异样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了: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难道,这孩子就是海哥儿家那个俊小子澜宁吗?”

居然就给认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澜宁,杏姑,您认得我父亲?”

靳长宁甚是恭敬的询问道。

“认得啊,怎么不认得了!你爸是个好男人,好父亲,好老大啊……”

杏姑的眼神带进了追思,那欣喜之­色­末了就带进了一丝丝怅然,而后是凄凉:“可惜啊,死得有点惨,好好的一对儿,就那么没了,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余韵流转的可惜声里,靳长宁蹲下了身子:

“杏姑,听说您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爸妈是吗?”

一阵复杂的惧­色­在杏姑脸上掠过,她有点顾忌重重的冲燕不悔看了又看,不答只问:“对了,今天,你们来这边可有留心有没有被人跟踪?”

“没有!您放心。

燕不悔拍拍她的手。

杏姑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而牵起靳长宁的手:“这事情啊,说起来,很复杂很复杂的。唉,我该怎么说呢?”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郦洛在边上轻轻Сhā了一句:“中餐都没吃好,大家都饿了……”

“也好,也好……”

几个人围坐到了餐桌前,吃了一会儿之后,杏姑这才徐徐然说道了起来……

---题外话---明天见。( 就爱网)

,单相思124,当年事,谋杀,他不幸认贼作父(要看)

三十二年前,澜家就是当地一个大家族,家里做的是珠宝生意。

那时的澜家,有四个儿子,长子澜启胜,娶了一个名门闺秀;次子澜启才,娶了一个政要之女;三子澜启富,娶的是一个小名星;四子澜启贵,是个同­性­恋,不婚不育。

澜海是长子澜启胜所出,自幼聪明能­干­,而且孝顺懂事,大学还没毕业,就和同是名门望族的陆家千金陆明珠订了婚撄。

要是这婚事,可以好好的按着长辈们的意思,结了,该生的孩子跟着生了,故事顺顺当当的往下发展的话,应该是澜海和陆明珠婚内的那些夫妻事了偿。

如此发展,也许,他们会过上相敬如宾的日子。

又或许呢,一个不对眼,澜海在外头瞧上人,开个外室养个人啊什么的,也正常,那年代,有钱的男人,要是在外头没个红颜知己,那就等于亏待了那句老话:人不风~流枉少年。

偏偏啊,还没结婚,澜海就遇上了乔荞。

这两个人对于赛车,都有一股子莫名的狂热,又都懂这玩意儿,于是吧,就情投意合了;于是吧,就天雷勾动地火了;于是吧,澜海就动了真格,有了想把人家娶进门的想法了。

那是必须的呀!

人家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追求的是婚姻自主,一旦心里有了人,之前父母给作主挑的准妻子,自然就看不上眼了。

哪怕人家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那又怎么着了?

不对眼就是不对眼。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人家澜海,就是那样刚烈的人。

话说此人,和气时,就像那古时候那种温温如玉的谦谦君子,说有多斯文就有多斯文;要是来脾气了,怒发冲冠的,一脸凶悍,绝对能让人退避三尺,不敢正面交锋。

再然后呢,澜海就和乔荞私下结婚了!

对了,那时,乔荞怀孕了,俩夫妻啊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谁也分不开他们。

可澜家家长嫌乔荞背景不好,坚决不让进门,还把澜海的经济来源给断了,且发出话来:你要不离了这个婚,就别回这个家。

澜海可犟了:不回就不回,天大地大,他从不认为凭着自己那双手,就养不活人。他一点也不怕吃苦。

事实证明,他是个爷们,是吃得起苦的,熬得住累的。

那之后啊,澜海和乔荞回了乔家以前的老宅,开起了修理铺,虽起早贪黑的,可日子过得相当红火——把修理铺开在盛行赛车的这座城里,无疑是明智的。他们的修车铺生意很火。

原因一,澜海本来就是个赛车手,乔荞跟的养父,更是以修赛车出的名,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有人脉。

原因二,澜海和当地某地头蛇交情甚好。

原因三,有燕归城在暗中照顾。

燕归城是何许人也?

他是当地名门望族。

话说当初吧,乔家也是颇有小威望的。

那时,乔家和燕家也是有交情的,乔的父亲,那会儿还是军官,和燕家往来颇深,两家的孩子自小认得。

乔父甚至还和燕家立过婚约,说是等乔荞长大了,就嫁给燕归城。

那时,这两孩子关系还特别的要好。

只可惜啊,乔父出了事,事儿又大,就没有人敢收留乔荞,乔荞最后流落了出去,跟了其养父过起了修车营生的苦日子。

燕归城呢,长大之后,在重新遇上乔荞之前就被家里作主娶了一个名门闺秀,而后才认得了生活过得艰难的乔荞,心有爱慕,却无奈早已有妻儿,故爱在心,口难开。

再后来,他知道乔荞和澜海相爱,并私奔结了婚,出于爱乌及乌心理,就在暗中帮衬着,相当的照看澜海修车坊的生意。

这份照看,并不显眼,但这对夫妻的日子过得之所以滋滋润润,他是功不可没的。

那一年,澜海和乔荞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澜宁,意喻为,期盼孩子这一生可以安宁度日;隔了一年多,又生了个女儿,取名云皎,一家四口齐乐融融的很。

除此之外,他们又另外收了一个徒弟范聪,还有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耿丽雯。

如此这般,日子过的本来好好的,生活虽称不上如何如何体面,但是手头是宽裕的,夫妻是恩爱的,前景是美好的,他们本计划着以后要开连锁­性­的修车铺……

结果,澜宁六岁那年,他们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这正是靳长宁所不知道的。

一,那时年幼,还不是很懂人事。

二,记忆力出了点问题,有很多事,记不分明。

“事情的主因主要出在那陆家……”

杏姑总概括­性­的答了一句。

而之前这些叙述,说的都挺有板有眼的,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有些是靳长宁知道的,比如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在村子里被传为美谈。

这事,老宅附近的人,只要是那个年代走来的,都知道:澜家的大少爷,为了乔家姑娘,舍了一切,宁可当修车工,也不愿回去娶了陆家千金。

村里的人都说,澜海是个纯爷们,敢走自己想走的路。

也有人说澜海傻,家业继承了,权力抓到手上了,以后要怎样的女人不行,和家里闹成这样,太亏,不值……

听说陆家小姐知道他落魄了,还亲自上门来劝过,却被澜海给撵走了。

至于燕归城和乔荞那点事,靳长宁完全没听说过,今天这是第一遭听说。

靳长宁觉得,杏姑说的这些应该是可信的。

当然,如果全是编的话,那么,故事的衔接也太天衣无缝了点,细想一下,感觉会很恐怖。

基本燕家对他没有恶意,所以,就现在而言,信,比较合适点。

“怎么又和陆家有关了?”

靳长宁疑问。

“对,事情就是从陆家这边起的。”

杏姑接上话,继续往下说:

“那陆明珠,不是你父亲的前未婚妻吗?

“你父亲不喜欢她,可她喜欢你父亲。

“那个喜欢,几乎已经到了着迷的地部了。

“瞧瞧你现在这俊模样,就能知道当年你父亲长得有多俊了。

“姐儿都爱俏,你说是吧!

“那会儿,澜海又是个高智商,家境又好,搁谁身上谁不喜欢?

“你父亲悔婚另娶,那陆明珠不知有多恨了,在家里,都不知寻死觅活多少回了。

“有过一回,假戏真做,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就在她养病期间,听说乔荞肚子怀上了,她气得啊整张脸全都扭曲了。”

说话间,杏姑还故意扭曲了自己的脸面,夸张的展示了一番:

“一个女人,笑得时候有多美;当她被仇恨控制时,那脸就有多丑。我从没见过她丑成那样过……”

听着,好像她是认得陆明珠的。

靳长宁心思一闪,问:“你们很熟吗?”

杏姑轻轻一笑,古怪的弯着­唇­角:“熟啊,当然熟……”

不过,她没有细细的说她和那陆明珠到底怎么熟了,而是自顾自说起了她想说的方面:

“陆明珠差点毁容,因为几番寻死,把自己整得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始终没有唤回澜海,于是就发了狠心的恨上了……

“一个女人曾经有多爱那个男人,后来就一定会有多恨那个负了她的人。

“虽然这场负心,在澜海眼里,就是她在一厢情愿。但她就是恨了。

“当她从那场退婚当中走出来,免不得会面对某些人的嘲笑。

“她忍受不了这些嘲笑,对我说,她一定要让澜家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那时,我以为她只是说说的,哪知她是正经的。

“后来,终于有了那样一个机会……

“陆家因为生意上的事和靳家暗中勾搭到了一起,请记住了,是暗中勾搭的,表面上,他们可是少有往来的。

“陆明珠和她父亲,和靳家当家人靳名私下有了一个约定,他们演了一出戏,把澜家往死里逼,把澜启胜逼得脑溢血。

“紧跟着,还唱了一出戏,说什么澜海不是澜家的亲生儿子,直接激得澜家大家长把澜海从澜家祖籍上给除名了……

“除名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澜启胜要是死了,澜家的家业,属于他的那一份,就会作为遗产被其他兄弟均分。澜海的妈妈得不到任何财产。

“为此,澜海的妈妈急坏了,跑去找儿子。澜海听了后决定回去保护父母。

“之后的行程是,澜海的妈妈先回去了,因为澜启胜还在医院里。她得去照顾。

“澜海呢,把修理铺的事情料理好之后,就带着妻子儿女一起上路了。

“他们的车子,就是在去的路上出的事。

“是被靳家派去的人用车给撞翻的。

“其实,澜海不是直接被撞死的……”

她用手作了一个手枪的动作,指着所有人示范了一下,打了一枪:

“而是被人一枪打中脑门,车子失控才制死的……”

因为这句话,也因为这个动作,靳长宁的眼皮狠狠跳了几跳。

居然是被子弹击毙的?

真的假的呀?

杏姑一脸认真:

“你可千万别不信。

“虽然这事知道的没几个,但是,这绝对是真的。

“当时,出事时,靳名第一个到的现场,然后,陆澜两家陆续到场……

“后来,这场事故,被这几家人强行给用一个交通意外的名意,疏通关节之后,瞒天过海,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无辜人就这样枉死了,澜启胜最后病死医院,澜海的妈妈被赶出澜家,饿死在自己老家……

“至于澜宁,澜家人不认领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花钱去孤儿院买他的命。

“在孤儿院,澜宁曾发生过一次高烧,据说整个人就在那场大病里烧坏的。

“幸好院长认得澜海,知道他是澜海的孩子,这才全力抢救,幸免于难。

“再后来,他被人领养了。

“我有细细的查过,才知道他被靳家领养了,并且还改了姓名,叫靳长宁。

“据说靳家待他很好。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初就是靳家的人,想在暗中要他命。

“后来之所以好心收养他,无非是想把人家养在眼皮底下好管着而已。

“反正啊,那孩子真是挺可怜的,认贼作父了犹不知。”

说到最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他:

“澜宁,你就是靳长宁吧……往后头啊,你真的真的再不能认贼作父了,你冤死的父母,在天之灵会不得安生的……”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25,利益之下,丑事就层出不穷(要看)

靳长宁被“认贼作父”这四个字刺痛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叫杏姑的,真的很能煽动人­性­当中人所共有的激愤感,以及罪恶感……

这些话,他都有细细的聆听偿。

如果他是一个二十岁左右没见过世面、没太多经历的毛头少年,也许,很容易被这些话忽悠了,然后就怒火中烧了,头脑发热了撄。

但是,如今,他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有着高学历、高判断力的成熟男人。

他有很多生活经验可以借鉴,也接手过很多复杂的案子,所以,他考虑事情,常常是全面的,理智的。

现在的他,很难被刺激到。

而且,他细心的发现,有些细节问题,这个叫杏姑的女人,并没有详实说明,而是一笔加以粗略的带过了。

她的言辞,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被激到的是郦洛,她的情绪再度被激化,一听到哥哥在孤儿院的时候受过虐待,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关于这些事,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

这个人证,她也是第一回见到。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知道有人证存在,但是,燕家一直没让她见到,一直对她说:等有一天,等你们兄妹相认了,就是让你看到人证的时候,所以她一直忍耐着。

因为她深信,公公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自小,她就非常非常尊重燕伯伯——那是她的第二个父亲。

由于事发时,她实在太小太小,只记得自己是跟着父母一起出行着,只知道车祸前,她和哥哥,还有另一个陌生小伙伴坐在后座,砰的一声巨响,她从后车窗内飞了出去,当场就失去了知觉,而醒来之后,一切就这样面目全非了。

有很长一段日子,在她的记忆当中,只知道父亲叫大海,母亲叫荞妹,哥哥叫宁哥儿,却不知他们全名叫什么。

待长大了,她细细的去查了,始知自己是澜家的孩子。

今年年后,她无意当中闯入公公燕归城的书房,不经意中才知道,原来父母之死,别有隐情。

关乎那些隐情,那会儿,她是听公公描述的。

公公还让她稍安勿躁,暂时不认哥哥,以静待时机的到来。

为了替父母复仇,她只能忍下了认亲的渴望。

在之前,她几乎没有仇恨的心理。

现在呢,也不知怎么的,那恨的种子,一被萌芽,好似越长越茂盛,心头的那团愤怒,因为这些说词会激化,当下就拍案而起:

“哥,你听到没有,靳家当初是害你不着,才收养了你……你可不能被靳家这点人情给蒙避了双眼……”

靳长宁一直沉静似水,一双黑眸在不动声­色­的转动着,食指和拇指不断的在桌下搓着。

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在研究关键­性­问题时,会不断的摩擦,不断的在心里进行判断。

他知道,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都在期待他的反应。

半晌后,他终于发问,声音依旧静无波澜,整个人稳如泰山:

“杏姑,我想知道,陆家是怎么和靳家勾搭~成~­奸­的,演的又是怎么一出戏,才把澜家逼进了死路,让我父亲被澜家除了名的?

“在商言商,我现在是个商人,商人看事,都讲一个‘利’字。

“在我看来,但凡沾了一个‘利’字,人的心上才会生出一些贪念。

“利益的大小,决定着贪念的大小。

“所以,在此,我想问一句,靳家是出了怎样的利益才对我父亲发起了那样一次追杀的?最后靳陆澜三家又是怎么达成利益联盟,继而将这事不了了之的?”

在这些关键点上,她的表述,相当含糊,却是他必须弄明白的事情。

“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

在说这句话时,他着重的、刻意的顿了一顿,紧跟着再问:

“在整个事件当中,你扮演的又是怎样一个角­色­?

“最后,你怎么知道当年靳家曾派人往孤儿院里要我命这件事的?

“我想,这应该是比较隐秘的事吧!

“既然是隐秘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靳名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再有,我父母已经死了,我又是个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车祸后脑子本就有点不清不楚的孩子,靳家为什么要那样穷追不放?

“难道仅仅是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他想除根的话,在将我领养之后,我在靳家这么多年,他有的是机会把我除掉。可他没有,为什么?

“我经历的生活是,靳名把我交给了他女儿来教养,因为,那时的靳媛有一个相对来说、至少表面来说是幸福的完整家庭。

“靳名希望我可以成为有父有母照看着长大的快乐孩子。

“他们一度想让我改口,叫靳媛和萧至东为妈妈和爸爸,只是我顾念着我以前的父母,一直没改。

“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们很尊重我的选择。并且,这二十六年内,不仅帮我治好了病,而且还把我培养成材了,直到如今,整个集团都交在我手上由我在运营……

“这份信任,怎么来评价?

“如果按着你的逻辑的话,靳名怎么敢养虎为患?

“如果他心里有鬼,难道不怕自己成为焐暖了冻蛇身子的农夫,早晚会被反咬一口的吗?

“靳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这种无利可图的事,他要是会做,靳氏集团早该垮了,不是吗?

“如果你想说,这是靳名在兵行险着,故意剑走偏锋,在我眼里,这理由,绝对是牵强的。

“除非你有更强大的理由来加以说明。否则,我很难尽信。”

这一个个质问,有条不紊。

成年之后,靳长宁回去台湾也曾细细将这些家族一个个捋了一遍。

靳家当时是和澜家、陆家、燕家他们都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但是,结交的并不深,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商业合作,没什么特别的。

而照杏姑所说,靳家和陆家的关系却是非比寻常的。

这和他查实的,不吻合。

“对,他们之间的确是有利益冲突的。利益之下,丑事就层出不穷。”

杏姑点头,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靳长宁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忆当中的靳名——靳老爷子,自他第一天认得这个人之初,到今天为止已经二十几年,老爷子在商场上,的确是有点手段的,但是在生活当中,他一直是个好父亲,好爷爷。

他总是笑吟吟的,总是乐呵乐呵的,会很关心孩子的身体状态,会教孙辈子打球钓鱼,会带着他们四处玩耍,就像老顽童一样。在他们这些孩子面前,他永远是一副完全没心机的样子。

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利益能驱动他做了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个人有没有贪念,其实是可以从日常生活当中体现出来的。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那是怎样一份利益?不管是二十六年前,还是二十六年之后,靳家一直颇有财富的……所以,我深信,靳名不是那种会被钱财所动的人……”

杏姑却扯出了一抹高深莫测微笑:

“的确,靳家家资以前就很厚。但是这世上,除财富能让人为之疯狂之外,另有一样东西会比财富更吸引人。”

“什么东西?”

那语气,说得那是何等的神秘,让人不好奇都难。

“关于这个,等一下我再说明。现在,我先说另一件事。

“在这里,我得事先说明的是,接下去说的这些事,我全是听说的。

“不过,据说全是真的,且有历史考据的。

“而正是那些事的演变发展,最后才和澜宁你父母的死,生出了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靳长宁没Сhā嘴,只静静听着,他看到杏姑的眸光,幽远了起来……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26,不可思议的传说,让人真假难辨(看)

“这事,说出来,也许你们会不信。事实上,也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但,不管你们信不信,今天,既然我们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说出来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这个女人一开口,就给设计了一个天大的悬念,那充满说故事意味的嗓音,更是给人平添了几分神往。

她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开始叙述:

“据说,这事发生在西汉,至今已有2000多年……”

靳长宁听了,不觉勾了一下­唇­角,心里想到了这么几个字:还真是会扯谈。

但是,他没有打断,倒是挺想看看她会扯出怎么一个惊闻怪事来。

杏姑则沉浸在由她自己营造的故事氛围当中偿:

“那时,有一个出身卑微的少年,在小的时候,邂逅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并和这个小姑娘有了一段奇遇。而正是这奇遇典定了这个少年后来那一场不平凡的仕途。

“十年之后再见,一个成了少将军,一个变成了喜欢做生意的女商人,最爱做的事,就是女扮男装,游历大江南北。

“古时候的女人,都是不读书的,但是这位呢,天下奇书皆罗胸中,不光是财迷,还是个才女;不光是才女,更是个侠女。

“她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走于当时的商圈,让各种买卖都为她赚足了银子,更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位少将军很喜欢女商人。

“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到后来的患难与共,无法不被吸引,到最后誓她不娶,少将军对她着了迷。

“女商人呢,不想嫁将军,不愿被束缚。

“有一次,女商人在行商过程中被人抢了去。少将军一怒为红颜,为他踏平了对方的营帐。

“后来,一场赐婚惹出了是非,将军为了女商人抗旨拒婚,皇上一怒之下,问罪女商人,逼她二女侍一夫。女商人不肯,假死离开。少将军为此伤心欲绝。

“后来,少将军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下葬之前,将军的遗体被女商人替换了回来,这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本事,让少将军又重新活了过来。

“只是少将军复活之后,女商人却被陷害,就此长眠不醒。

“之后,少将军造了一个华丽的地宫,找来了千年玄冰,将其冰藏了起来,并陪以无数金银珠宝……

“这个地宫建在哪里,有一张地图。据说,那地图被特殊处理过,之后由少将军以及女商人身边的四大护卫所分割。

“少将军对那四大护卫说:我们兵分五路,各赴天涯海角,倾尽一切去找到救活女商人的办法。一旦找到,就互相通知,然后再齐集地图,以及开宫钥匙,助她复活。

“不过后来,他们并没有找到医治之法,那地宫就此再没有开启过。

“我听说,陆、燕、靳、澜四家渊源很深,祖上很多辈,其实皆为故交。

“而他们的相交,正是因为那份地图。

“原因很简单,他们正是当年四大护卫传承千年至今留下的后人。

“靳家之所以对你父亲动了歪念,也是因为那份地图。

“据说澜家那一份,在你父亲离开时,就被你父亲带走了。而正是这份地图给他带去了杀机。”

这番话说出来之后,根本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真实­性­,反让人觉得这个叫杏姑的在讲一个带着玄幻­色­彩的民间传说。

2000年前的一个爱情故事,会和2000年后的一场谋杀联系到一起?

这怎么可能?

情节编得这么拙劣,她这是想骗没见过世面、无知的少男少女吗?

靳长宁听完之后,扯了扯­唇­角,脸上皆是不信之­色­,继而静静发出一问:

“杏姑,您觉得这可信吗?

“就算里头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靳家不缺钱,靳老爷子至于为了传说中可能存在的宝贝,为了那地图就这么大开杀戒吗?”

他觉得,这个条件,完全不成立。

这故事,编得还真是不伦不类。

“我想,比起那些宝贝,还有一样东西更吸引人……如果是我,我也会被吸引的……”

那一抹神秘的笑容再次在杏姑脸上浮现了出来。

“什么?”

郦洛的好奇感也被勾了出来,实在太心痒难捺了。

“长生不老,永保青春。”

说出这八个字时,杏姑的脸,整张一下子发光发亮了起来。

靳长宁却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并用一种疑狐的眼神瞟了一眼燕不悔,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杏姑,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燕不悔却很平静,因为,这故事,他听父亲说起来的:

“听着好像是挺不可思议的。可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你……就真信了?”

靳长宁怪怪的问。

郦洛也楞住,闷闷的扫了一目自己的丈夫:

“生老病死,这是人世间的自然法则。有生就有灭。谁会永保青春,长生不老?”

燕不悔不发表意见,只道:“我看,你们还是听杏姑把故事讲完吧……”

好吧,这对兄妹的注意力这才又重新落到了杏姑身上。

这女人在笑,对于他们的反应,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末了,只轻轻叹了一声:

“也许你们会认为我在痴人说梦。但是,有的,真的有的……我可以保证,我绝绝对对不是神经错乱……”

“这话,实在让人很难相信。”

靳长宁淡淡道:

“你要怎么证明你不是在编故事?”

“抱歉,我没法证明。”

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说法,居然就被她说得那么的理直气壮。

靳长宁甚是无语,拿着红酒,摇了起来,却听到她的语锋来了一个大转折:

“但是,我有听说,那位少将军至今还活着……”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他倒也没不耐烦的打断人家编故事,而是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充满兴趣的听人家在那里胡编乱造。

“据说,这世上一共有两男一女不死不灭的长生之人。

“靳名很幸运,二十几年前,见过那个女的不死之人。

“他齐集那张地图,就是想要进去找长生药,你懂吗?

“那时,他虽然正值盛年,但见一个活了2000年的人,和他一样的年轻,心里就起了贪念。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拿到羊皮地图的主要原因……据说,那地宫内还有长生药。”

听得这个荒诞的理由,靳长宁还能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读书万卷的知识青年,懂得最科学的生理知识,怎么可能相信,这世上会有长生之人……

人活八十古来稀,这才是人生常态好不好。

古有心愿,帝王者,愿长生不老,永享江山,这是实事,中国历史上有太多这样的帝君,为求长生,而劳师动众。可一个个最后不都与黄土为伴了吗?

杏姑说完后,目光在靳长宁和郦洛身上转了一圈:

“看来,你们不信。”

当然不信。

靳长宁一笑:

“说实话,我没办法想像有人能活2000年,杏姑,不是我们不想信,是这根本就没法相信……”

杏姑跟着轻轻叹了一声,又说了这么一番话:

“没法相信,不代表它这种神秘的奇迹就不存在了。

“世界上不是有很多不解之迷的吗?

“比如金字塔是怎么建成的?以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根本就造不出这样的建筑。但它就是这样从古矗立到了今天。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长生人这种事,我不能拍胸脯说,绝对有,但你也不能保证说:完全没有。

“到底有没有,只有靳名最清楚……

“只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齐集羊皮地图,这事的真相就能完全弄明白了。”

不得不说,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挺能唬弄人的。

“羊皮地图?”

靳长宁凝眉咬着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关注的重点不在故事真不真实这一点上,而是留心到了这四个字上。

“对,羊皮地图,2000年前传承下来的,上头全是西汉文字。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来。”

杏姑又刻意提了一句:

“澜宁,你小时候见过那种东西吗?”

地图,且是羊皮制的?

上头有西汉古文字?

靳长宁低下了头,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

这地图,好像还真是有的呢!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27,羊皮地图很神秘,他觉得不能尽信

这件事,靳长宁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在外头玩累了,想找妈妈,楼下没人,他跑上了楼。

他觉得可能是妈妈在和他玩捉迷藏,所以,上楼的时候,他攀着扶手,走得悄无声息。

楼上的门,是半掩的,推开后,他只看到父亲正坐在床边,母亲跪在床上,怀里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妹妹,正轻轻的拍着偿。

他没叫,悄悄走过去。

床上铺着一块奇怪而古老的皮质物,上头画着一些曲线,还写着一些古怪的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爸妈看得入神,没留心到他,只在那里议论着。

母亲语气很稀罕,说:“这东西,你说它是用什么处理过的?居然历经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氧化,上头的字迹也没坏掉。咱们的老祖宗真是太有本事了。”

父亲也为之轻叹:“不知道。是宝贝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奶­­奶­说的:这东西,一般是传男不传女。一共好几块,当年被分了,由好几家世代相传着。据说拼凑起来可以找宝藏。

“那会儿,她老人家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说笑的。结果,居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出巨资想向我买这东西……

“可公元前的东西,保存至今,就算有朝一日底下的东西得见天日了,也怕是被腐蚀的很严重了,你说是不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像没啥用的!”

母亲点头:“是啊,就算挖出来,那也算是国家文物,私自占有,恐怕会惹麻烦。”

父亲应:“想要集齐这些羊皮恐怕也不容易。分散在各处,又有那么多块。那个想买这东西的人,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母亲又说:“奇怪,这东西,­奶­­奶­怎么会给了你?”

父亲低低回答:“你可能不知道,爷爷是澜家认养的,­奶­­奶­才是嫡生女。而我爸是­奶­­奶­唯一的儿子,其他那几个都不是我­奶­­奶­生的。所以,­奶­­奶­不把这传给我,能传给谁去?”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

靳长宁记的不是很分明,只知道后来,他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歪着头问了一声,伸出了肥肥的小手:

“这些是什么字?”

回过神来的父亲,看到了他,将他抱了过去,亲了一下,给他解释说道:

“是西汉时的隶书。”

他看了看,很困惑啊,问:“我怎么很多都不认得?”

父亲笑着说:“因为现在的文字被进化简化了。不认得很正常。”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世上有一种字体,名为:隶书。

这块羊皮地图,后来被父亲藏了起来。

出事之后,它就神秘失了踪,又或者是被父亲藏的太好,反正,他在家里找过,怎么也找不着。

“你怎么知道有羊皮地图这一说的?”

靳长宁将这番旧事想了一想后,回过神,再次发了问: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这是四大护卫的家传秘密,既然如此,你是从哪里获知这些事情的?”

“我刚见你想了一会儿,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澜宁,你还是先诚实的回答我,有没有地图一说,然后,我们再来说其他!”

杏姑不答,追问,眼神明晃晃的,绝对的锐利。

这人这么逼问,言辞凿凿的,可见她是认定地图是真实存在的,这越发令他惊讶。

沉默罢,他才点下了头:“对,我是有见过那么一块羊皮地图。”

这话,令郦洛露出了惊讶之­色­,转而低呼了一句:“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长生之人?我怎么觉得这更像神话故事啊……”

对此,靳长宁不作判断,只道:“杏姑,现在,该换你回答了。”

杏姑却笑了笑:“很简单,我姓陆。”

靳长宁一怔:“姓陆?”

“对,我叫陆杏女。”

她终于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陆家最小的女儿。和你一样,我也在小时候,见过那张羊皮地图。

“羊皮地图这事,据我所说,每一代只传一位。所以,除了得到羊皮地图的那位嫡传子,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见到。

“我是意外得知的。

“那时年幼,有一天躲在祖父房里看书,藏在书箱里睡着了。然后听到了祖父和大伯的对话,始知家里有这样一件宝贝。因为好奇,我曾偷偷拿来看了一眼。为此,还挨了大伯一顿臭骂。

“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靳家和陆家私下往来,就是为了得到那块羊皮地图。

“我们家那块如今也已落到靳家手上。加上你们家那块,我琢磨着靳家手上现在至少有三块羊皮。”

想不到她竟是陆家人。

他闻之,甚是惊讶,不由得又转头瞄了一瞄燕不悔,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重关系呀?

“至于那个传说,我也是听祖父说的。的的确确有那样一个爱情故事。故事当中,有三个不死之人,一直存活至今。那少将军是其中之一。”

这个说法,就有点玄之又玄了。

“是吗?”

靳长宁问的是燕不悔。

“没错。靳家本还想拿走燕家那一块的。可惜后来我父亲发现了这人为了一块羊皮而不择手段的行径,在生意场上闹翻了。阿宁,那就是能证明你父母就是被靳家害死的重要证据。”

燕不悔附和了杏姑的回答:

“萧璟欢的外祖父是个古玩爱好者,这是事实吧……

“除此之外,萧璟欢还在老爷子的古玩库中淘了一个玉扳指,就是昨晚上她拼命拍回来的那物件,就是汉代武将用过的东西。可见,此人对于汉代的东西,非常非常的关注。”

这倒是实情,老爷子对于东汉西汉的物件,兴趣非常的重,家里收罗了不少。

难道这个嗜好,真和他的野心有关?

“长宁,你在靳家这么多年,靳老爷子有让你进过他的古玩库吗?”

靳长宁摇头:“没进过。”

郦洛马上恨恨道:“看来,他是一直一直防着你的。从来没把你当作是自家人看待过。要不然为什么萧璟欢能进,你不能进?”

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小人了。

靳长宁并不以为然,淡淡道:

“那种地方,就算老爷子让我进我也不会进的。”

因为他有他的骄傲,更有自知之名,别人家的宝库,不是他这种外人该进的地方。

“现在,我想问的是,杏姑,既然你是陆家人,为什么要帮我们澜家?”

这是他心下最纳闷的地方。

陆杏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原因在这里?这就是我大伯赐给我的……如果不是燕家救我,我已经没命……所以,燕归城要为你父母报仇,我自当鼎力相助。”

这事,越发怪异了。

“你大伯为什么要害你?”

靳长宁不明白他们何以起了内讧。

陆杏女不由得为之轻轻一叹,以手抚着,眼底流露出了几丝恨意:

“这事说来话长。

“陆家共有两个儿子,我父亲是次子,我呢,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我大伯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就是陆明珠,和澜海订婚的就是我的堂姐。

“我和我姐堂相差三岁,她被退婚后­性­情大变,那几年,她脾气变得很古怪。出事那年,我正热恋,刚订了婚。是我未婚夫发现了我大伯他们正在对澜家施压,也是他知道了我大伯他们准备气死澜启胜他们的计划。

“我未婚夫和澜海交好,想去通知他们。结果被发现了,在追截过程中,他失足落水,淹死了。

“那个过程,我有看到。

“几乎同一时间,我爸因为心脏病,过世,我怀疑那是非正常死亡,就暗中展开了调查。

“在收集罪证时,我被他们觉察,之后,就遭了追杀,这一双腿就是那时废掉的,再然后,是燕归城救了我——事到如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揭穿我大伯的丑陋脸孔,拿回我在陆家应得的一切。

“所以,我和你,也算是同一阵营里的人。”

……

一顿饭就在你问我答之中匆匆过去了。

那么,关于今天得到的这个说法,到底该不该信呢?

靳长宁觉得不能尽信。

他琢磨着,这个事,真假掺半。

也就是说,这个证人的说法,绝对不能当作惦量真相的依据。

现在,他更期待另一个人证,希望那位可以带给他更为震撼、更有可信度的事实证明。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28,核实,靳家真有三张羊皮地

离开这座四合院,回酒店时,靳长宁一直默不作声。

郦洛也是。

等回到酒店书房,当这对兄妹默默看向燕不悔时,这个男人咳了咳撄:

“你俩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偿”

“燕哥,陆杏女说的这些事,你是怎么看的?”

郦洛听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没办法进行正确判断了:

“这些,以前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燕不悔解释道:

“我爸说的,这事,不到必要,不对外说。

“这是自古以来的家训。

“家训之一,不向非嫡传之人讲述有关羊皮地图以及那个少将军的爱情故事。

“家训之二,有一天,会有一个手持黑玉的人来,将收走我们手上的羊皮地图。到时,我们必须无条件的奉上。那个人,会是我们老祖宗的主子或是主子派来的。我这里说的主子就是那个少将军。据说他真的能长生不老。我们这些后代,一定要对他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靳长宁听完第二条,差点笑出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祖宗的主子,2000年后的奴才之后还得把人家奉为主子?

“你别笑。据说这个祖训是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试想那时那个环境,会有这种迂忠的想法,也实属正常。人的奴­性­,也是走进了现代文明之后才一点一点被剔除的。”

这么一说,倒也有点道理。

那想喷出来的好笑,一下就收住了:

“照你的语气,你是信的?”

燕不悔思量了一下:

“怎么说呢?2000年前应该是有这么一个故事的。但是有长生人这件事,我觉得不是特别靠谱。

“不过,靳家当初接近陆燕澜三家为的是这三家手上那份羊皮地图那是肯定的。

“燕家那块差点被靳名骗去,那也的的确确是真的。

“所以,你说,靳家那位如何如何心慈人善,我看未必。

“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他变好了,但当初呢,谁能保证?

“人心有两面,一面阳光一面黑暗。

“再如何正直的人,也有头脑发晕的时候,年轻时会犯错,并不难理解。”

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父亲大人和他说了,真有长生人这么一桩事,可无论是父亲,还是他,都没有亲眼见过,但凭祖上传下的这句话就相信世上真有那么三个不死不灭的人,有点可笑。

靳长宁没接话。

“世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其多?哥,你可别被人家的慈眉善目给骗了……”

郦洛轻轻追加了一句。

靳长宁不言语。

“还有一个人证,你要去见吗?”

燕不悔给靳长宁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问。

“见。”

靳长宁接过没喝,而是去倒了换了一杯冰水。

有些人情绪紧张时喜欢喝酒,但他喜欢喝冰水,冰冷的滋味,似乎更能冷静他的思绪。

“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下午我就想见到那个人。”

他喝了一口那冰水,靠在窗前。

燕不悔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不好。

郦洛似想再说什么,他冲她摇了摇头:“去睡吧!我和你哥谈谈……”

虽然认回了哥哥,但郦洛觉得,哥哥并没有因为这层兄妹关系,而在父母之仇这件事上的看法,和她达成一致,这层分歧依旧存在。

不过她心下也明白,想要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成的。毕竟,靳家养了他那么多年,接受总得有一个过程。

逼得太紧是不好,她只好点头,和靳长宁道了一声晚安,回去歇了。

燕不悔去把书房门给关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长宁,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之前,我警告过你,不知道最好……现在心烦了吧……”

靳长宁一口喝尽半杯冰水,任由那水冷冷的顺着食道滑下,咂巴一下嘴,道:

“老燕,这恐怕不是我想不知道就能不知道的……我也不认为你能阻止得了,能让我永远不知道……知道了也好……这件事,我会好好弄个清楚明白的……”

说到最后,他把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凝重。

“那,要不要去拳击室发泄一下?”

养育他长大的靳家成了害死他们父母的元凶,这个真相,无论放到谁身上都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靳长宁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那个杯子,劲儿一大,砰的一下,那杯子就碎了……

“不用。”

他低头看了一眼碎成渣的高脚杯,不打算收拾,低低的说:“我去睡了,想好好的再想一想……”

转身离开。

燕不悔盯着,露出了几丝忧思。

靳长宁回房,坐到床上,二话没说,抓起座机往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打给谁的呢,靳恒远。

“喂?哪位?”

“靳哥,我,长宁。”

靳恒远在那边一怔,讶然了一下:

“怎么是你?我刚还在纳闷,这是不是推销电话……”

“靳哥,我有事想请教你。”

他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直奔主题而去。

按理说,都有一个月不联系了,该问个好什么的,但他没有。

这个反常自是让靳恒远挺纳闷的。

“说。”

“我听你说过,老爷子好像有给过你一张古董地图的,是不是汉代的?”

“嗯?怎么提起这事了?”

靳恒远有点惊讶。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他沉声而问。

“是啊,是西汉的。说是传家之宝。还说,我以后生了儿子,其中一个男娃必须得姓靳,然后这羊皮地图得再传给靳氏传人。”

果然是有的。

“这地图,是不是由几张碎片组成的?”

“是。”

“一共有几张?”

“三张。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靳长宁听了,心脏一阵紧缩,半晌说不出话来:竟真有三张。

那边,靳长宁感觉到了异样问了一句:

“阿宁,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靳长宁淡淡。

“我正想问你呢,你昨儿个怎么回事?欢欢找你不着,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要了北勋的电话,你们俩,没事吧?吵架了?”

关切的语气传进耳朵来。

此时此刻,提到欢欢,靳长宁忽生出了一种虚幻的感觉,就好像现在正在经历的都是不真实的,而欢欢带给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他很想回到真实当中去。但是,现在貌似还不能。

这种虚幻的人生境遇,他必须面对,并且得很好的解决掉才行。

“我们遇上了一点小麻烦。靳哥,现在,这不是特别重要的。”

“是吗?我以为,欢欢与你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以前,你就这么说过。”

“对。她一直是最重要的。”

他低低的说:“只是暂时,我另有一件事要处理。只能先放放她了……”

“什么事,能和我说一说吗?”

“你什么时候回国?”

他转开了话题。

“怎么?”

“那张羊皮地图,能让我看看吗?”

“姥爷交代,不能让闲人看。”

果然也是这么交代的。

“不过,你不是闲人,回头我回上海拿给你……”

靳恒远笑着答应了,然后又追了一句:

“不过,你很好奇,这会儿,你怎么对那玩意儿起了兴趣?”

靳长宁转着眼珠子:“靳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长生不老的人吗?”

那边,靳恒远错愕了:“长宁,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

“哦,也没什么,今天听了一个故事,听这世上有长生人。”

“竟胡说。这是谁在瞎编?”

“说书人。我听书,忽就起了感慨,你说这世上,要真有长生人,那整个世界会不会大乱……”

他淡笑着,就把话题岔开了……

谈了一会儿,那边,苏锦在喊靳恒远,这通电话就匆匆的给挂断了。

靳长宁对着座机,出神,琢磨着要不要给璟欢打电话,惦量了有几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的心,有点乱,需要冷静的思考,他和欢欢的事,还是先搁着冷却一下吧!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29,发誓,如果属实,誓不两立

一夜无话,靳长宁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多想。

第二天午后,三人到了台北,不过,靳长宁并没有马上见到那个人证。

“第二个证人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爸说了,他会带你去。你去见见他吧,心里要是有什么疑问,见了他,你可以再细细问一下。撄”

燕不悔把他带去见了他父亲燕归城偿。

燕家有处别墅,座落在一处­精­致、高端的别墅区内,面积很大,里头有二十四小时保安巡逻,环境极为的幽静。

靳长宁去过燕家祖传的别墅老宅,但这边,他是第一次来。

二楼,书房,燕归城一身对襟中式居家服,服­色­纯黑,对襟盘扣是金黑相间的,正站在书案前,一手执狼毫,一手负手,正挥毫写字。一头黑发溜光发亮,身形修长,站如青松,威仪自露,气势不凡。

一进去,靳长宁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墨香——那是正宗松烟墨,待走近,只看到雪白的宣纸上,已落下一行字:小不忍则乱大谋。

每一个字,皆苍劲,力透纸笺。

“念一遍。”

燕归城知道身边来了人,却没有抬头打招呼,而是搁下狼毫,沉声下了一句命令。

对,是命令。

燕不悔瞄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念了一遍:

“小不忍则乱大谋。”

燕归城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终抬了头,看向靳长宁以及他的儿媳郦洛:

“你们俩兄妹也给我念一遍。”

靳长宁和郦洛对视了一眼,一边暗自揣测着此人的意思,一边念了一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燕归城的脸­色­却仍是没有就此缓和,反而越发的严厉:

“大声点,有力点。”

于是,这对兄妹俩,就像小孩子被教书先生惩罚一样,加大了音量,又有力的念了一遍。

而后,这位长者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微露霁­色­的点下了头,并反问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念得这么用力吗?”

郦洛马上接上了话:“知道,您这是想让我们记住,报仇的事,不能太­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忍耐不住,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你呢?”

燕归城点了一下头,转而问靳长宁。

“你有记在心里了吗?澜宁?”

这位威严的长者,不再和颜悦­色­的叫他“长宁”,而是改了口,称他为“澜宁”了。

靳长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直直的对视上了,想到了初见这位燕伯伯时的光景。

那回是老燕把他带去的燕家,篮球场上,他和老燕打球,燕伯伯回来看到,关注了他很久很久。

后来,还主动和他说话。

一直以来,他给他的感觉是,既严厉又可亲。

今天更是。

他想了想,才接上话:

“有些事,我会记一辈子,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燕伯父,现在我想见是第二个证人。”

“见是可以,但见完了之后呢?你是打算配合我们,帮着对付靳家,还是回去靳家,做你的乘龙快婿去,把你父母的大仇,就这样抛之脑后,和靳家化­干­戈为玉帛?”

灼灼的眼神,咄咄的逼问,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压下来,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哪怕像他这样抗压能力强的,都觉得有点承受不住了。

“我还没想过。”

这是事实。

现在,他只想弄清楚整件事,谁是谁非,其他的,他没法思考。

“陆杏女和你说的话,你都不信?”

燕归城面­色­深深的。

“燕伯父,您见过所谓的长生人吗?”

靳长宁反问。

燕归城眉心微蹙:“没有。但地图,的的确确有。还有信物,那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今天,我可以破例给你看看我们燕家的这一份……”

他说着话,坐了下去,往抽屉里拧动一个开关,伴着一阵噌噌噌的声音,身后一个书柜往两侧移开,里头出现了一个秘室。

燕归城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走出来时手上捧着一个古朴的百宝箱,看样子,这箱子就是一件古董,似用金子烧铸的,整个儿闪闪发亮的。

“这百宝箱就是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上头有一个复杂的玄机锁,有地图的这几家,家里都有这样一个……你们澜家也有一个……必须正确开锁才能看得到里头的东西。”

他把百宝箱放到他们面前。

靳长宁想了想,记得的,他们家似有这么一个。只是后来,连盒带地图,都不见了。

“哥,我们家有吗?”

郦洛在边上小声的问。

他没有回答,只看到燕归城也不知怎么在那盒上拨弄了几下,盒子开了,有一阵幽香散开,紧接着一张一折为二的羊皮被取了出来,铺在了桌面上,果然是四四方方一张地图,上头标着一些线条,以西汉时期的隶书字体作了一些标注。

“这是其中一块地图,由我们燕家传承二千多年了。

“还有这块玉片……和其他几家的玉片可组成一把开门钥匙,只要齐集这些,就可打开地宫……

“另外,这里还有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帛书,上头简单记载了当时那件事。是我们的祖先书写并记下来的,要我们这些后世之人,一定要帮着少将军找到灵药,救长眠于药水当中的女主人……

“这份帛书只有继承者可以看。我就不让你们阅读了。”

燕归城只展示了地图和那块金玉组成的钥匙。

靳长宁小心翼翼的取来细细看了看这两件从历史中走来的古董,思量良久,最后,归还了回去:

“燕伯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故事可能是有,但这不能表明,靳名是为了长生,才会加害我父亲的。

“长生这件事,真的很匪夷所思。

“在我看来,这理由,很牵强,虽然有陆杏女为证。但这还是不足以证明。

“一,陆杏女并没见过长生人,一切全是听说。二,陆杏女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表明靳名是那件事的主谋人。而且,现在,你们还没核实澜家的地图到底在不在靳名手上。

“就算核实在他们手上。我们还得弄清楚地图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如果对方可以提出合法的获得渠道,我们就不能说那是靳家通过非法手段强占的……

“这当中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

做了那么多年律师,哪些证据有用,哪些证据没说,他非常的清楚。

郦洛的不下去了,气得直叫:“哥,说到底,你就是一心向着他们靳家是不是?”

“我只是就是论事。”

靳长宁冷静的不得了。

“你有!”

郦洛瞪圆着眼珠子:

“让你调转枪头对付把你养大的靳家,让你和萧璟欢对立起来,你就是下不了决心了,所以,你的心里,才在那里一而再的帮他们说话。从前天我们兄妹相认开始,你有好好想过要怎么对付靳家了吗?你根本就没想过。”

面对这处指控,靳长宁哪能服气,他立刻与理据争:

“在没有完全核实这个问题之前。我的态度是理­性­对待。云皎,我不想用个人的情绪去影响我在这件事上的判断力。我也没必要去想要怎么对付靳家。理由很简单。罪名还没成立。我不能妄下审判。”

郦洛被噎住了。

燕归城则淡淡瞄了他一眼,并把东西收了起来:

“你敢和我发誓吗?”

这话,说得怎么­阴­嗖嗖的。

靳长宁听得心里直发毛,转过了头:

“发什么誓?”

“如果查明属实,你,澜宁,一定要和靳家誓不两立。靳家让你家破人亡,你就不能让靳家不得太平……”

一字一顿的咬音,抑扬顿挫感无比强烈,令他的眼皮直跳,心脏漏跳,大约是因为他话里那肯定的语气震摄住了他。

他没法想象,自己回过头去对付靳家,那对于他来说,那该是怎么一份煎熬。

他也没法想象,和心爱的女人决裂,那会怎样的痛断心肠。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30,第二个证人,令靳长宁泪如泉涌

“答应不上来是吗?”

燕归城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既然你答应不上来,第二个证人,你不见也罢。偿”

“……撄”

“哪来回哪去吧!”

“……”

“澜宁,你可以没有报仇之心,但我不会放下。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让靳家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这件事,快要实现了……所以,这个行动,你能参加最好,你不能参加,也没关系……将来商场对垒,你要狠得下心,就帮着他们来对付我们吧!”

听这语气,燕家似早已在暗中有所行动了?

靳长宁目光深深的,心头有一阵异样的电流流蹿而过,思虑再三之后,他咬牙扔下一句:

“第二个证人,我必须要见。燕伯伯,我可以发誓:如果查明属实,我和靳家一定誓不两立。靳家让我家破人亡,我自不能让靳家太平。”

“真心话?”

燕归城的态度仍透着怀疑,并未深信,因为刚刚他迟疑了。

“当然。”

这一次,靳长宁点头点得毫不犹豫。

“很好。这才不愧是澜海的儿子。”

一只手重重的拍到了他肩头上。

“我们绝对不能让你的亲人白白枉死。”

“当然。”

燕归城满意了,在书桌上按了一下电铃。

很快,有个佣人推门进来,神态恭敬的请示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让下头备车。我们这就出发了。”

“好的,先生。”

佣人退下。

郦洛则一把抱住了靳长宁:“哥,你的态度早该这么坚定的。对于伤害我们家人的敌人,我们绝对不能估息。”

靳长宁没听进去,心下好奇,第二个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燕归城这么肯定靳名就是元凶。

这趟出行,一共开了两辆车。

一辆宾利,坐的是燕归城还有他的保镖,一辆奥迪,坐着靳长宁他们三人,外加一个司机。

车子开了很久。

快到时,司机接到电话,让靳长宁他们戴上眼罩。

“为什么要戴眼罩?”

这是郦洛不明白的。

靳长宁很明白。

说白了就是:燕归城并不怎么信任他!

他二话没说就戴上了,驶了半个小时之后,到了。

下得车来,发现这小别墅建在山上,环境清幽,而且隐蔽,门口有保镖,园内硬件设施非常的好,主屋简单中透着一股大气,房内散发着一阵幽幽的清香,其中还掺杂着一阵阵中药的腥膻味。

客厅的陈设,很省净,空间很大,茶几上摆着一束蔷薇,红的鲜艳,白得纯净……

靳长宁很快有了一个判断:这第二个证人,仍是一个女人。

“先生。”

有佣人上来奉茶,和燕归城行礼。

“人呢?”

燕归城环视了一圈,问。

“大姐去影音室听曲了……我这就去请她过来……”

“嗯!”

那人去了。

这边,众人坐下。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被扶了过来,一头短发,苍白如雪,眼睛没焦距,脸孔上全是伤疤……

可是,靳长宁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并猛的站了起来,眼底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郦洛跟着震惊了,就连燕不悔也惊得张大了嘴。

“归城世兄,是你来了吗?”

女人的声音无比沙哑低柔。

“是。我来了。”

燕归城迎了上去,扶住了她,脸上是微笑,嗓音透着温笑。

“今天,你怎么这么难得会来这里坐坐?”

“嗯,今天天气很好,我觉得过来陪你散散步也好,山里的树叶都黄了,我想听你弹古筝……所以,就来了……”

“好啊,我让人准备一下,本来,我也想去外头听听风的……咦……”

她侧耳倾听了一下,脸上露了一些迟疑:

“你是不是另外带了人过来?屋子里好像有其他人。”

“嗯。”

燕归城应着,眼神没挪了一寸:

“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我们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女人轻轻问。

“我说过,等有一天,时机到了,我会陪着你的儿女,一起来看你的……”

笑意一点一点从女人脸上消逝了去,她机械式的转动着脑袋,似想通过耳朵来识别空气里的声音,是想知道那两个她朝思暮想的孩子在哪个方位,嘴里则激动的问出了声:

“你,你今天,把他们都带来了?”

声音跟着颤了起来。

“对……都带来了。”

燕归城缓缓转过了头,把声音放得越发的柔和:

“他们就在你面前。澜宁,云皎,快过来,快来叩见你们的母亲。”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震撼力的呢?

一个在他们印像当中已死二十几年的人,突然之间平空冒了出来,这样的事,无论落在谁身上都会懵的……

是的,靳长宁整个儿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个证人,居然会是那个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乔荞……

这一刻,他几乎怀疑自己这双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

心里一遍一遍的在自问: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下一刻,郦洛喊出了他的心声:

“爸,这……这怎么可能……我妈还活在世上,这事,您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郦洛吃惊极了,语出结巴了。

当年事发的时候,她太小,记得不太分明,但是燕家那边有几张他们家的照片,所以,她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妈妈长什么样,哥哥又该长什么样……所以,比对之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

燕归城沉沉的在这对兄妹身上扫了一眼,回答道:

“那是因为,你妈不让我说。”

他把目光收回去落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声音跟着柔了几分:

“你妈的身体一直一直不好,医生也不确定她能活多久。她不想让你知道她还活着,最后却还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一边找医生在给她治病,一边瞒着你,就盼着有一天,她能康复了,到时再来认你。想不到,这一拖,就拖了整整二十年……”

为此,他不由得长长的唏嘘了一声。

靳长宁呢,眼睛一煞不煞的盯着,头发发白了,脸孔变样了,声音走调了,但是那轮廓,还有当年的样子。

在燕归城解释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了,第一时间,往自己的脸上,发上,身上,摸过去:

“归城世兄,现在的我,是不是……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早没了当年的样子?是不是完全不认得了?要不然,那俩孩子,怎么都没声的呢?怎么……没声的呢……我的宁哥儿呢,我的小云皎呢?”

那一刻,靳长宁的眼泪唰的一下似泉涌,并且,噗通一声往地上跪了下去,声音是那么的响亮。

郦洛看到了,第一时间跟了过去,也跪到了母亲面前。

所有人都噤声了,看着靳长宁伸手牵起了­妇­人的手,那绝对是一双枯瘦的手……他引着她往自己的脸上带了过去……

女人呢,怔怔的,感受着,抚上了那张已经和记忆完全陌生的脸孔。

靳长宁听到,一个暗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妈,我……我是宁哥儿……”

女人呆了一下,那病白的­唇­,剧烈的抖了抖,紧跟着着眼泪从那没有聚焦的眼窝里,迅速的溢了出来:

“宁哥儿?你是宁哥儿?那个爱听我谈古筝吹笛,喜欢听我讲故事,和爸爸玩击剑、喜欢骑在爸爸脖子上摘月亮的宁哥儿?”

如果前一刻,对于这个女人还有一点点怀疑的话,这一刻,那点疑惑尽数皆散去了……

除了母亲,还有谁会知道,他爱听古筝,喜欢吹笛;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爱玩击剑,幻想着能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

是了,这就是他的母亲。

是的,他们的母亲,真的真的还活着。

---题外话---明天见。

申明一下:靳长宁不会变坏的哈……

,单相思131,恨,澜家绝不和姓靳的联姻

“对,我是宁哥儿。”

他哑着声音应下,仰望着:

“妈,宁哥儿给您叩头了。孩儿不孝啊,一直以为您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能在您面前尽孝……”

一个头,重重的叩了下去,悲与喜,在这一刻,将他整个儿吞没了偿。

“别叩,别叩,起来,快站起来,让妈妈好好摸摸你……宁哥儿,我的宁哥儿……长大了,比妈妈还要高了,比你爸爸还要壮了……宁哥儿……我的宁哥儿,妈妈终于又能摸到你了……”

女人将叩头的孩子扶起,以手丈量着,一点一点摸着,和回忆里的印象比较着,眼泪簌簌的,就像春雨似的滚落着。

这世上,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那从来是靳长宁的大恨,他,真的真的没想到啊,母亲居然还健在……

那颤抖的枯手,在捉住他的脸时,也颤动了他的心。

这一刻,他深刻的有了一种整个清平世界被颠覆的感觉。

至少这一刻,他是这么觉得的,过去真实发生过的生活一下变得遥远了,母亲给予的熟悉感,好像一下子将他拉回到了那个弱小的、年仅六岁的身躯里,那些悲痛,那些重见母亲的震撼,深深的将他给困在了不真实的过去。

就好像车祸才发生不久,他还是那个孩子,正以一颗脆弱的孩子之心,在感受这样一份迷了路的孩子重投母亲怀抱的狂喜。

可这狂喜,是酸的,是疼的,更是陌生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包围了有点无助的他。

“妈妈,还有我,还有我,我是云皎,妈妈……”

郦洛扑了过来,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带水。

这世上,最大的幸,莫过于重投母亲的怀抱,重新感受一番,世上只有妈妈好。

哪怕这血­肉­之情已经断那么多年,可一朝再见,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立刻就在心头滋长了出来。

那一刻,靳长宁感恩,同时困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居然能逃过一劫?

激动的血亲相认之后,乔荞被两个孩子扶着坐到了沙发上,一边一个,一手一个。

有儿有女,人生本该如意,如果那个给予了他们生命,给了乔荞爱情的那个男人还在世的话,如果她的眼睛,还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话,这一切,才是圆满的。

可现在呢,与她,只是悲从中来。

她看不到他们啊!

漫长的二十六年啊,人生最美的年华,早已在望眼欲穿的苦苦等候中耗尽。

曾经红颜娇艳,美眸顾盼,如今呢,白头如雪,伸手不见。

这样的变故,如何不让人心痛,如何不叫人生恨?

这样的母亲,一下子颠覆了一直存在于靳长宁心里的那个美好的形象。

当情绪冷下来,感情理智下来,他最想知道的是:

“妈,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分明记得你身上满是血……

“后来,他们告诉过我,您和爸都没救回来。等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我面对的是三只冰冷的骨灰盒。”

他至今记得那时的感觉,怎么也想不通,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抷没有温度的灰。

那天,他哭着叫着要爸爸要妈妈要妹妹,可他们告诉他,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一提当初的变故,乔荞那张脸孔上就浮现了一层深深的恨意,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更是狠狠的揪痛了儿子和女儿。

这恨意,更无情的揪痛了靳长宁的心。

“是陆家,还有靳家,还有你那猪狗不如的叔公他们,是他们伪造了我已死这样一个假相。”

这个回答,令靳长宁凝眸生惑:死是他们伪造的?

为什么要伪造?

他没Сhā话回答,而是静静听着。

“他们先给我治伤,然后,逼着我把那一片羊皮给交出去了。

“我熬不住,说了藏羊皮的地儿,他们犹不满意,还让我交出一块叫作‘龙头玦’的玉钥匙。

“可我是真的真的没见过那钥匙。你们的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有这样一块玉的。

“他们不信,一次一次的审我,一次次的伤害我,一次次的折磨我……

“对了,那个叫陆明珠的,先是毁了我的脸,然后,弄瞎了我的眼睛……她说,她要我和海哥不能同生,死后还不能同**……

“再后来,他们认为留着我没什么用了,就把我扔在地下室,一天只给一顿饭吃,让我吃喝拉撒在同一间屋子里……

“他们想病死我,饿死我,渴死我……要我生不如死,死不能痛痛快快的……他们想要摧垮我的意志力……想逼疯我……”

因为这几句话,靳长宁心痛如绞,郦洛更是悲愤交加。

“我本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再后来,是你们的燕伯伯找到了我,救下了我。把我保护了起来,送我到最好的私人医院,给我看病。

“这场病,很严重很严重。一看又是好几年。

“那些年,我时常病危,有时会昏迷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

“醒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眼巴巴看着……可我眼睛坏了,只能听声音……

“这样的我,肯定是没几天活头的……对于未来,我没有半点信心。

“所以,归城问我要不要见见你们的时候,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见了。反正,我也看不见。见了,只会让你们伤心。我又帮不了你们什么了。只能成为你们的累赘了……”

起初是满怀憎恨的,后来那些话呢,却是越说越哀伤,那语气里更是流露出了浓浓的绝望。

靳长宁听着,没法想象那是怎么一个痛苦的人生经历:看不见,又说不了话,就像一具活尸,那日子,得多难熬。

母亲没怎么细说她是如何遭人逼迫的?

那些细节问题,她说的不多。

他挺想细细问的,可一想到那些全是母亲经历过的痛苦,问多了,对母亲怕是一种二次伤害,故,犹豫了一下。

这时,郦洛猛的就抱住了她:“妈,这是哪的话?您怎么可能是我们的累赘,您永远是我们最亲爱的妈妈……”

“如果妈妈连自己都不能照顾自己,这样的妈妈,还怎么能好好看护好你们?云皎,你这些年,都亏得有你燕伯伯照看你……虽然妈妈看不到你,但是,妈妈能感觉得到,你在燕家过的很如意……”

乔荞仔仔细细的摸了摸郦洛那张脸孔,转而又向另一边摸索了过去。

靳长宁见态,只得暂时把心头的疑惑放下,忙握住了那只手,并牢牢牵着,听着:

“至于宁哥儿,我听说你在靳家,日常过的不差。

“我不知道靳家这是存了什么心把你领的去,也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养着你,可知道你过的还行,我就放心了……

“这些是都你伯伯对我说的,照他的意思,本来想把你从靳家带走的,我没答应。

“你是澜家的儿郎,你父亲的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你留在那里,以后想报仇,会更容易点……

“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全是靳家和陆家所为,因为我的眼睛一直没能治好。

“以现在这样一种状态去指证他们,胜算不是很大,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是,靳家还在暗处一点点并吞澜家的产业……

“那些原本由你堂弟经手的产业,现在萎缩的已经不成形了,很多都被靳家给悄悄收购了。

“而你要做的是,拿来这些产业……让靳家欠我们的,通通还回来……”

靳长宁的脸­色­,白的异样。

面对如此的要求,他一时接不上话,心头的顿悟更令他惊痛: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在靳家,没能和妹妹相认,全是母亲授意的,原来他存在靳家的价值,就是要在未来某一天,背叛靳家,为复仇作准备。

突然之间,他难受极了。

“澜宁,你怎么不说话?澜宁?”

他的静默引来母亲的连叫,以及妹妹怨气十足的一瞥。

“妈妈,哥哥对靳家生了感情,对靳家那只小狐狸­精­更是情有独钟,您想让他下手背叛靳家,他怕是不乐意的……”

郦洛在那里低低的打的小报告令他很不快,但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发足。

乔荞的脸孔立刻就板了起来,声音也一截一截提了起来:

“那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反对你虚以委蛇,但是,对于靳家的人,你不能心慈手软。

“澜宁,你也都看到了,我们这一家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全是陆靳两家害的……还有澜启富他们造的孽。澜家的一切,全是你祖母留下的。他们冠着一个澜姓,败光了澜家,害死了澜家唯一的嫡生血脉……

“妈妈今天要你发誓:一定一定要拿回澜家的产业,一定一定不能对靳家人有任何感情……

“澜宁,你必须答应我,一定得答应我……

“否则……否则,你就别叫我妈……”

那声音,越说越尖利,越说越激动。

边上,燕归城忙劝了一句:“乔荞,你别动气,可不能气坏了身子。澜宁是个乖孩子,当然不可能不管父亲的深仇大恨。澜宁,快呀,快点答应你妈妈……”

他帮衬着催促,并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提醒了一句:“你妈妈经不起气的,心脏很不好……一定得好好顺着她……”

眼神是无比严厉的。

这也是他不愿把人带来的原因。

靳长宁的心,钝钝的疼着,马上往地上跪了下去:“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害死爸的凶手绳之于法的。”

“好,好,好……这才是我们家的好宁宁……”

乔荞凑过来扶住了自己这个儿子,紧紧抱着,泪流满面:“妈妈也不想逼你的。可是宁宁啊,妈妈现在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你们有朝一天替你们爸报了这个仇了……”

靳长宁轻轻的抱住了这个在记忆当中温软如玉、如今却削瘦成一把骨头的母亲,心疼她的时候,是心痛自己,未来的路,怕是会越来越难走的。

“还有,我听说,你已经和靳家的女儿领证了……妈要你在这里发誓,现在,为了大局考虑,你可以不和她离婚,但是,以后,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们澜家,从你这一代起,绝不和姓陆的,姓靳的联姻……”

乔荞忽想到了什么,推开了儿子,又逼了一句,直把靳长宁逼得面无人­色­。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32,你可以娶任何人,但不能娶萧璟欢

如果,他真要照着母亲的话做的话,那他哪还有什么未来?

这一刻,他根本没办法展望未来,只得黯然一笑,抬头时,看到燕归城和郦洛皆热烈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反应,而燕不悔则是一脸忧­色­。

“妈,如果这件事查实了,如果一切如您所愿,报了仇,那么,就算我真还想和人家走下去,人家也不可能愿意跟了我的。撄”

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愿一切不会走到那一步偿。

“我知道,我要的是你心里必须断了那份念想……阿宁,你可以娶任何人,但就是不能娶萧璟欢做妻子,不能让他们的女儿给为你生儿育女,绝绝对对不可以……你听到没有。”

乔荞狠下心逼迫着。

她不得不这么逼,夫仇不共戴天,父仇深似海的,这些年的苦,她也不能白受,所以,她无法容忍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娶仇人家的后人。

靳长宁没应,看着母亲那张决然的脸孔,身如万箭穿心。

当真相浮出水面,这样的残忍,真的不是一般的心脏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个世上,最珍贵的童年,是在父母陪伴着长成的童年;最悲哀的,莫过于,我还年幼,你们已走。那种疼痛和无奈,难以言喻。

然后,那时候的遥远记忆,成了成长岁月当中最不想忘去的画面。

现在,靳长宁发现,这世上最疼的相遇,是相隔了二十六岁,我已长成,你白发如霜,心怀深恨,幼时回忆的点滴,虽可以一一重叠,但是,却没了骨­肉­团聚的愉悦,带来的尽是抹不去的痛苦。

怪不得燕不悔说,不要查,因为知道了,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包括快乐,以及安宁的生活。

夜­色­深了,而他却睡不着了,独自坐在异乡的庭院小凳上,任由心头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的翻腾着,而他就像那浪间的小舟,随时随地都会翻了去。

“后悔吗?”

身后,忽传来了燕不悔的轻问。

靳长宁没动,望着夜空,月清星亮,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不后悔。”

“有些事,你一旦知道,就回不到过去。”

燕不悔来到他身边,巡视着,似想在他脸上找到后悔的痕迹。

“老燕,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事,不是我不想知道,就可能永永远远被瞒起来的。我知道,你当初找我让我放弃查找真相,是为了我,但是,事实证明,以你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压着它不爆发。所以,我不后悔现在知道。知道了,至少我心里有底,可以好好的规划未来的路。”

他的手上拿着一瓶冰水。

冰冷的感觉传递过来,它能熨掉他一些烦躁。

“那你想接下去怎么做?”

燕不悔低低问

靳长宁对着月亮,久久不语,然后,喃喃了一句:“发现问题之后,自然是解决问题了……”

可该怎么解决呢?

这事,真的很难两全。

晚上,乔荞和郦洛一起睡。

乔荞的房间很大,一只张床,一对床头柜,落地窗前摆着一对单人沙发,墙角边上,点缀着几盆盆栽……房内布置很简单,但用具皆考究,灯光也漂亮,虽然房主人看不到,不过可以看得出,布置卧室的人,很用心。

乔荞了摸着女儿的手,滑溜滑溜的,那皮­肉­真是够­嫩­……

“真想看看你们!”

她叹息,任由女儿给自己梳理头发,自己则追忆着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以前你最喜欢黏我了,你宁哥哥呢,最爱看我哄你睡觉。每一次我哄你,他就赖在我背上。手上胖嘟嘟一个,背上软糯糯一个,可有意思了……现在不一样了……你哥哥个子好高,你呢,你也这么大了……我呢,头发也白了……他们和我说的,白的厉害。我问过医生的,因为吃药,所以全白了……”

“妈妈,您白发也好看的……”

郦洛哄着妈妈。

乔荞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哄人的话:

“怎么可能好看,脸孔都变形了……洛儿才好看呢……对了对了,快告诉妈妈,你燕伯伯家的不悔哥哥待你可好啊……”

“好啊好啊……”

郦洛柔着声音说:“妈妈,燕哥长得好,心­性­好,待我更好……从小就待我好……妈妈,我很爱他,也很幸福……”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乔荞摸着郦洛的头,叮嘱着说:“你要把爸爸妈妈没活出来的幸福,全都活出来。我们本来该是最最幸福的一家四口的……”

说到最后,痛苦再度在她脸上浮现出来:

“这些年,我无比思念你爸爸。很多次我想,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燕大哥鼓励我,大仇不报,绝不轻言放弃。我就这样熬啊熬啊,熬到了今天……洛儿,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妈妈……以后,有我和哥哥呢,我和哥哥会帮您分担的,妈妈……”

听得倍感心酸的郦洛紧紧的把母亲抱紧:

“妈妈,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大仇得报,我,你,还有哥哥,我们住到一起,我们要生很多小孩子来陪着您,让他们一个个的叫您­奶­­奶­,姥姥的……”

“对对对,以后,我们要把日子活得红红火火的……宁哥儿一定要娶一个漂亮媳­妇­……生一窝的猴崽子……你们爸爸啊,最喜欢孩子了……”

那痛苦,渐渐的就在乔荞脸上散下,一抹期待之光荡开。

“妈妈,您放心,我会给哥哥物­色­一个好女孩子来配他的……哥哥是澜家的嫡生子,一定要选一个家世清白、人品出众的女孩子,才配得起他……妈,我跟您说啊,哥哥现在这位,和别人有过孩子的,心里根本就没哥哥,又是靳媛的女儿……哥哥却对她情有独衷……现在,他已经知道真相了,要是还割舍不下,妈,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郦洛只要一想到萧璟欢现在是哥哥合法的妻子,就浑身不舒服,恨不得让他马上和人家离了才好。但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她唯一能盼的是未来,哥哥能断得­干­脆点了。

“放心放心,你哥哥啊,一向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到时啊一定可以放下的……他要放不下,我一定打死他……”

乔荞低低的说,口气相当的决绝。

“对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乔荞忽然摸索着往桌子那边而去。

郦洛忙扶着:“妈妈,您想­干­嘛?”

“抽屉里有照片。都是那孩子帮我给照的。”

对于自己的房里的摆设,乔荞是知根知底的,她打开了抽屉,抓出了一本相册出来,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把它递给了乔荞:“云皎,你快看看,照片里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我是看不到,不过,归城世兄说,这孩子长得很好,而且是越长越漂亮……”

乔荞看了,真的看到了一个清纯怜人的少女,笑吟吟的露着一对酒窝,正倚偎在母亲身边,从十来岁到二十来岁,一个肤­色­黑黑的小姑娘,一路路蜕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足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好看,妈妈,这是谁?”

郦洛轻轻问。

“是附近一家果农夫妻的女儿,之前他们父母在这里打工,有那么一天,下雪,他们下山送女儿读书去,回来的时山体滑坡,被埋了。我觉得有个孩子在我身边绕着,心情会好很多,就在之后请你公公把人给留了下来。你看,她怎么长得如何?”

不能视物,一直是乔荞最引以为憾的事。

“好看,妈妈,这姑娘长得真心好,叫什么?读什么专业的?”

“叫聿袖,今年24岁,读的是法律专业……”

“哎哟,妈,和我哥是同行,对胃口,太对胃口了……妈,就她了……不对,她人呢……没人,怎么介绍给哥认得啊?”

“在市区实习呢……每周末才回来一趟……真的很配吗?”

乔荞跟着露出了殷殷之­色­。

“绝对的配……”

郦洛满口肯定。

“那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一趟?明天好像正好是周六……”

“赶紧的……这感情啊,得慢慢的培养出来……妈,我给您拿手机去……”

正在自己房里的靳长宁,在这个时候,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背上一阵毛凛凛的,感觉很糟糕……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33,晨跑,她很正气;侍亲,谁在撒谎?

第二天清晨,靳长宁起来晨跑。

山间小道,空气很清新,淡淡的花香,飘飘荡荡的……

风有点凉,耳边有鸟雀,婉啭脆啼……

只是今天的他,感受不到环境宜人所带给人的愉悦,心事重重的偿。

跑到一半时,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哥,等等我。”

他缓下步子,转头。

郦洛跟了上来,其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孩子,一头清爽的短发,一身的青春盎然,娃娃脸上带着明亮的微笑,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他停下,气息微喘,这清幽的景致因为两个女孩的到来,而变得有点亮丽了。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郦洛平常不爱早起。

“被我一不小心吵醒的。”

是娃娃脸女子作的回答。

“你是?”

“我叫聿袖。律师的律,去掉双人旁。”

女子恬静,回答的落落大方,盈盈秋目,被清晨的阳光照得闪亮,年纪看上去不大。

靳长宁在心里猜起她的身份来。

“对了,哥,我给你介绍一下哦,这位呢,以后就是我们的妹妹了,这些年,一直是她替我们陪在妈妈身边,­精­心的照看着妈妈,妈妈早几些年就收她做了­干­女儿。聿袖,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哥澜宁。”

郦洛给他俩作了介绍:

“以后,你是大哥,我是二姐,聿袖就是三妹了……三妹,快,叫大哥……”

“大哥好!”

聿袖马上温静的尊称了一声,眼底流露着对这位新冒出来的大哥的好奇,也有评判的味道,目光很直。

“你好。”

靳长宁大大方方伸出了手去:

“谢谢你,这些年来那么照顾我母亲。”

聿袖见状,浅笑与之握手:“哪的话,与其说是我在照顾母亲,还不如说我沾了母亲的光,因为她,我不至于被送去福利院。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得赖母亲收留,才有今天的我。”

原来如此。

“哥,你猜聿袖读的是什么专业?”

郦洛笑着Сhā话。

靳长宁其实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顺着问了:“什么专业?”

“也是法律。聿袖现在是个实习律师。你俩可是同行哦……以后啊,律政界,又将多一个铁嘴俏佳人了……”

她拥着聿袖笑得很美,看样子,很喜欢这个妹妹。

靳长宁又瞄了一眼,整个人看着很利落正气的样子,的确有点律师的味道:

“是吗?”

“是的!”

聿袖露出洁白的笑容:

“听说大哥是这一行里的­精­英,以后,还请大哥多多提点。”

“客气。”

靳长宁又跑了起来:

“以后有机会可以蹉跎一下。走了,跑步。我还没跑完。”

他挥手离开。

郦洛站在原地没跟上去,还冲聿袖挤眉弄眼。

她是昨晚上十点回到的家,在母亲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在路上——每周末,她都会回来这边,昨儿个,她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才回来晚了。

回来之后,聿袖已经和郦洛见过面,母亲和她聊了一下,在确定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之后,就把想将她许配给儿子的想法说了一说。

聿袖很温顺,当时并没表态。

在郦洛看来,这个女孩子很养眼,很乖巧的,和大哥很配。

“怎么样?大哥很不赖吧!”

郦洛有种献宝的味道。

“的确不赖!”

聿袖中肯的点下了头,然后慢吞吞的接下话道:

“可是,二姐,我想这样一个看上去不赖的男人,应该不缺女朋友的吧!”

这位大哥何止是不赖,简单就是那种男神级别的,聿袖第一眼就觉得人家不同凡响。

“我哥没女朋友。”

郦洛挽着她的手:“他呀,一直一直没交过女朋友。”

只是有个老婆而已。一个不可能走下去的老婆。

“是吗?”

语气是带怀疑的:

“可一般来说,一个身心都健康的成年男子,一直没交女朋友,不外乎这么几个原因:一,­性­取向有问题;二,心里有人;三,不善社交……二姐跟我说大哥是律师,办过很多案子,那么他在社交方面肯定没问题……”

作为一个实习律师,聿袖颇能分析人。

“打住打住,我们大哥只是不太爱和女生说话而言,其他方面一切正常……”

郦洛作了一个请停止胡思乱想的手势。

“既然一切正常,需要你这个妹妹这么­操­心他的终身大事吗?”

聿袖眯了一下眼睛,一副我不是好唬弄的表情。

郦洛不由得长长而叹,勾住了这个小妹妹,突然意识到她绝非她所看到的那样温驯,根本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好不好,­精­明的很。

“我跟你说吧,这事呢,说来是非常非常复杂的……现在,我一点一点慢慢的和你说个透。我和妈妈呢,希望撮合你和大哥的……瞧瞧啊,你们俩专业一样,相貌相当,重点,我和我妈都喜欢你,要是你能成为我哥的媳­妇­,最高兴的肯定是妈……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慢慢走完一圈,郦洛把前前后后全给说透了,聿袖也听明白了,慢悠悠点下头:

“也就是说,现在,大哥是有老婆的……”

jāvascript:;

“对……”

“因为澜家和靳家有那样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所以呢,大哥必须和他的老婆离婚,然后另娶?”

“那是必须的……”

“哎,他们都是夫妻了,你们居然要拆散他们……还要让我去做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聿袖眨巴眨巴眼睛:“二姐,你的三观是不是有问题?”

一句直快的话,堵得郦洛哑口无言,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认为,你的做法很不道德。既然两个后辈都结婚了,不管以前如何,尽释前嫌才是正确的做法。”

“那怎么行?隔着血海深仇,两个人怎么可能过到一块儿去?哎,你去哪?”

“对不起,话不投机半句话……跑步。”

这个刚烈的小姑娘,转身就迈开长腿,决然跑开。

郦洛双手Сhā腰:嘿,这小姑娘,胳膊肘往外拐?

她不由得吹胡子瞪眼起来。

早餐后,靳长宁推着母亲去外头走走。

小时候,是母亲牵着他,现在呢,换他挽着母亲走了。

“阿宁,小袖那孩子,你见到了吧!”

“见到了,妈!”

他随口应了一声。

“这些年,多亏了她,我才解了不少思子之苦思女之苦……”

乔荞感慨了一句,心里想着要怎么把养女和儿子配成对。

“妈,您该早点请燕伯伯把您还在世的消息告诉我和云皎的,这么多年时间,白白浪费了……多可惜啊……我和云皎本该可以在您身边好好尽孝的……”

靳长宁觉得这件事,燕伯伯做的不太合适,一下子就把话题绕远了。

“宁儿,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病情反反复复,要是让你们知道了,那就是多两个人跟着我一起活受罪。如今这样是最好的,你们好好的过着,我呢,有你们燕伯伯照看着,能熬到如今,那全是你们燕伯伯用尽了心思给治的……所以,你和云皎啊,一定要好好敬重他,知道吗?”

靳长宁可以感觉得到的,母亲心里对燕归城充满了感激。

“妈,我知道。”

到了一处林荫道上的石椅前,他脱了外套铺在有点发冷的椅子上,扶母亲坐下,睇着这白发苍苍、老态横生的母亲,心头自是心酸暗涌。

乔荞说起了很多旧事,靳长宁在边上听着,时不时应着,最后因为思念早故的父亲,母亲止不住泪流满面起来,他低低的劝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了悲伤。她这一番伤,倒是忘了要给儿子说媒了。

一番静坐之后,靳长宁说起了自己心里一个疑惑:

“妈,有件事,我想请教您?”

“你说吧!”

“当年,我们家里是不是收留了一个叫耿丽雯的女人?”

他低低的问,而后,看到母亲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神情一闪而过:

“嗯,有过的……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不太分明了。听说当时她差点死掉……我们澜家与她有救命之恩。”

“是啊,那个女孩子走投无路,我们才收留了她……还帮她治了满身的伤。你父亲因为这事,还和人打架受了伤……”

乔荞简单作了陈述。

“后来,她为什么离开我们家的?”靳长宁再问。

“她呀,跟了一个男人,嫁人去了。”

是吗?

“嫁给谁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乔荞凝眸而问:

“阿宁,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了?”

“她和我们亲吗?”

靳长宁再问。

“还好,有过一阵子,我生病,是她在照看你……”

“既然很亲,她嫁给谁了,妈怎么会不知道?”

“她没把人带来给我们看……说走就走的……哎,别提她了……阿宁,妈妈和你说个事啊……”

“什么?”

对于母亲不想提耿丽雯,他颇为纳闷。

“你觉得小袖怎么样?”

怎么又提到她了?

而且,母亲脸上还泛起了红光。

“挺好!”

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主要是,人家这些年一直在帮他和妹妹尽孝。

“那配你怎么样?”

母亲一脸期待之­色­,令靳长宁错愕,想不到母亲竟存了这样一份心思。

“现在慢慢的培养感情,等我们的仇报了,你的婚离了,就……”

“妈,我们现在不谈这个好吗?”

他不可能娶别人,可这话,他现在不能说,因为不想顶撞母亲,惹她生气是大不孝。这事,还是留待以后慢慢解决吧……

“也好……那一步一步来吧……”

乔荞眼瞎心不瞎,感觉得出,儿子很排斥这事,她不想破坏了气氛,也就匆匆把话题给结束了……

呣子俩在林间又绕了一段路,各怀心里。

乔荞在想:一定一定要让儿子接受聿袖才好,这样,儿子就能永远留在身边了……她一定要打亲情牌,把儿子那颗被靳家养服贴的心给收回来。一定要让他和靳家划清界限才好。

靳长宁则在想:彭柏然说,耿丽雯是因为介入父母的婚姻,才被母亲赶走的,而母亲却说这个人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才离开的,这两个人当中,到底谁在撒谎呢?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34,做人要有则,她是他的小太阳

午后,靳长宁到书房找燕归城。

有两件事,他想了又想,必须和他商量一下。

“燕伯伯,我能进来和您谈一谈吗?”

敲了敲门,他推开半扇门询问偿。

燕归城正在看文件,听到他这么说,抬起了头:

“进来,这边坐,想谈什么?”

顺手把手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

靳长宁坐到了他对面。

“我想带我妈回上海去……”

这是第一件事。

既然知道母亲还活着,做儿子的就得在母亲跟前行孝,而他现在的重心在上海,带母亲回上海,那是必然的选择。

不过,他觉得燕归城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不行!”

燕归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脸­色­跟着沉了沉。

“为什么不行?”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还是故意皱了一下眉头,以表示心头的不解。

燕归城的解释是:

“在没有扳倒靳家之前,你妈妈只能留在这里。

“去了上海,谁能保证你妈妈的安全?

“你妈妈还活着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靳名知道。

“我之所以让你戴了眼罩进来,就是怕你一时冲动,把人给带走了。

“澜宁,你妈妈现在待在这里挺好,这边很安静,有人会贴身护着她。

“你要把人带走,一,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对不对;二,你妈的生活节奏也会被打乱……”

理是那个理。

在开口提这个请求时,靳长宁其实早就把燕归城可能会拒绝他的各种理由全给想了一个遍。

但是,留在这里,靳长宁也很不放心。

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燕归城找人在照看母亲,也是这个男人一次一次把母亲从死亡的边缘上救回来的。

可是,他就是不太想把母亲留在这个年轻时候爱过母亲、如今身上仍有着婚姻的男人身边……

“好吧!”

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退让。

原因有三:一,燕归城不答应,他就没办法把人带走;二,母亲肯定不同意,以她看来,现在跟他回上海,有可能影响到复仇计划的开展;三,自己的确有可能顾全不到她,接下去,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

不过,同意的时候,在语气上,他故意表露出了一种极为勉强的意思。

大约是因为神情太“勉强”了,燕归城紧跟着又劝了几句:

“长宁,你妈年纪大了,在这里待惯了,你让她跟着你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再有,现在的子女,哪个结了婚会和老人待一起的?都是节假日过来看看,平常时候就是各过各的。

“我认为,你以后,也该这样。多来看看就是行孝……子女对于父母从来就只有多回家看看的赡养义务……”

这话,也在理。

靳长宁没法反驳:“那就麻烦您多加照顾了。”

燕归城终于露出笑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一下。”

“说……”

燕归城恢复了温厚之­色­。

“耿丽雯和范聪想伤害萧璟欢这件事,您知情吗?”

靳长宁直视着。

燕归城一怔,继而问道:

“知道如何?又不知道如何?”

“您先回答,然后我再说说我的想法……”

“不知。”

这个回答相当的­干­脆。

“那现在,他们在哪?”

“他们不在台湾,可能在香港。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我能见见他们吗?”

“可以安排。”

这个回答,靳长宁还是满意的。

“现在该换你回答。”

燕归城追问了起来。

靳长宁点头,坦言:“好,我回答……您要是知道,而纵容,想用这种手段报仇,昧了良心,我会很失望,所以,我很希望听到的是您不知道……”

一个人,应该拥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在靳长宁看来:做人做事,不能违背底线,应该活得坦荡荡……

“看来,我说了一个你希望听到的答案……”燕归城淡淡道:“但是,长宁,我想说的是,对付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手段,也不见得有错。如果对方是有良知的,你父母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可我绝不赞成用这样一种手段去复仇,即便靳家伤害过我们家。做人,首先要做到问心无愧……伤及无辜的事,不能做,这是原则……”

他说的义正腔圆,正气凛凛。

燕归城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他说的话。

好一会儿他才说:“原则这东西,也要看情况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

“你出去吧……

“回头,你可以去靳家好好的再查个清楚,关于靳名,是好人,还是个坏人,然后你再来和我谈谈,扳倒靳家,需不需要手段……

“事实上:想让靳家垮台,若不用点心机,我们这辈子难成的……

“我无所谓,你这个做子女的,真得忍得下这口气,那我无话可说……”

靳长宁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燕归城已低下了头去,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心头则越来越沉重。

才出门,就听得楼下有一阵古筝声传了上来,很清幽动人,听着像是母亲弹的。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往楼下而去,却发现琴室那边,那个叫聿袖的女孩,正坐在琴台前。

弹得是什么呢?

是他儿时最喜欢听得《春江花月夜》。

边上,还点着一盘檀香,青烟袅袅的,身后是一幅春意盎然的画卷,女子生得又格外的秀致,那一幕,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是极美的。

一曲罢,母亲乔荞在边上拍手,轻叹:“袖,你的曲儿,弹得真是越来越动听了……”

“全是您调教的好。”

聿袖笑着过去挽着母亲的手,坐了下来。

“那也得你肯学啊……只有自己用心了,才能弹出好的曲儿……你那双手啊,一摸就是一双弹琴的手……就像以前我的手一样……又细又巧……”

乔荞的声音沙哑而柔软:

“妈妈希望,有朝一日,阿宁可以有幸听你弹一辈子的曲儿……”

靳长宁听到这里时,眉头倏地皱起。

看来这个想法,在母亲心里已经定型了。

这可不太好。

”妈,您能听我一言吗?”

聿袖柔柔的在那里劝起来。

“你想说什么?”

乔荞温声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个中的谁是谁非,但是,有一句话是那么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真相是该查清楚,但是,靳澜两家既然已经联姻,那就应该恩怨从此……”

“消”还说出口,一阵乒乒乓乓声就响了起来。

靳长宁一惊,却是母亲大怒的将琴台上的所有陈设全给抹到了地上,不仅把聿袖吓了一大跳,边上,正在Сhā花的郦洛也为之大惊,忙上前扶住气怒交夹站起来的母亲,给她轻轻拍了几下:

“聿袖,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惹妈生气?妈妈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痛苦,你是看得最清楚不过的,怎么能说恩怨从此消这种话……妈,您别生气……您别气……”

聿袖没想到母亲反应这么大,也连忙叫了起来:“妈……”

想扶,那手,却被拂开了,半天,做母亲的,才无比失望的吐出一句:

“算是白疼你了……”

这话,让聿袖好生委屈。

她只是就事论事。

“妈……”

乔荞不理她了:

“云皎,扶我回房,心肝疼,我该吃药了……”

眉头是皱紧的。

她那身子啊,是经不起气的!

聿袖不敢再多说,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往房间走去……最后,沉沉叹了一声。

靳长宁躲在角落里,看着,眉头一点一点锁紧起来。

一个人,如此心心念念的报复,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缓媛走了出去,看着正抱着头,有点苦恼的聿袖:

“多担待点。与我母亲来说,这可能是头等大事。”

聿袖转过了头,无奈的撸了撸短发,吐着气:

“你也看到了……

“唉,其实,我也知道妈妈这些年过的不易,但是,我觉得,心里常怀恨的,人格会扭曲,这样心态下做出来的事,我不觉是正确的。

“放下,未偿不可。

“何况大哥你已经娶了靳家小姑娘为妻。

“在这种情况下,非要逼着你也跟着恨,那得多为难你……

“不管靳家老一辈做有没有做错过事,把仇恨加诸在小辈身上,这对你们这两个小辈也太不公平了……

“你们何其无辜?

“真不知咱妈怎么这么死板不开窍……”

他默不作声,但心里是认同的,旁观者果然比当局者看得透,看得开。

如果母亲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大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聿袖睇着,心下是满怀好奇的:

“你爱你的妻子吗?

“你会为了父仇,和你妻子的亲人们闹一个决裂吗?

“如果真闹决裂了,你们俩恐怕也就走不下去了……”

他没答,只道:“我爱我妈妈,也爱我太太,这两个女人,与我都很重要,要是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办?”

聿袖没法给予回答,只有轻轻一叹,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是何等的为难。

“我出去走走……”

他闷气说,这边实在压抑了……

“如果你需要倾诉,或者我可以当你的倾诉桶……不收费的……”

见他往外要走,聿袖跟了过去,一句话,说的俏皮。

他挑眉一笑,脚下一顿,心下说说话也好:

“那走吧!”

“我能知道我的嫂子是怎么一个女孩子吗?”

两个人并列着往外去,气氛颇为融洽。

一提到萧璟欢,靳长宁的脸­色­舒展了:

“她啊,她是我生命里的灯塔……因为她的出生,我那一片黑暗的世界才有了亮光……”

聿袖听着笑了:“看来,你很爱嫂子……”

靳长宁点头:“对,很爱,她不仅是我的灯塔,更是我的小太阳……”

靳长宁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陷入了一团泥沼,而他的灯塔,却在世界的另一头,也正身受煎熬。

---题外话---明天见,明天开始写欢欢这边了……

,单相思135,思念,度日如年

靳长宁离开的这几天,与萧璟欢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这个男人不在身边的第一天,白天,她是魂不守­色­;晚上,她是睡不安枕……

睡不着,怎么办呢撄?

上网偿。

“独行兄,我完蛋了,我把我家男人惹毛了……”

“独行兄,怎么办,我家男人不理我了……没手机的原始时代,人们这是怎么过来的呀……555,我找不着他了……”

“独行兄,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拍那个玉扳指啊……可是我都看到了,我怎么可能不拍?这是人的本能好不好?”

“独行兄,我怎么就这么这么挂心他啊……”

“独行兄……”

她发了很多短信过去,没一句是回的。

天要亡我啊!

关键时候,独行兄也闹失踪。

惨惨惨……

萧璟欢满心的烦躁,得不到纡解,只觉得整个人就像要炸了一样。

这样的心情,这两年从来没有,那感觉,宛若回到了当年邵锋失踪时那光景,坐不是,站不是,躺不是……夜深了,睡不是……睁着眼,他在她眼里晃,闭上眼,他在她脑子里晃。

最要好的网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找不着了;最在乎的男人,更像水蒸气一样,人间蒸发了……

哎呀呀,这日子,怎么过得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空空的床上,睡着心空空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断的翻来复去,不断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断的念着下一刻,那个失踪了的男人可以给自己打个电话过来。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

第二天,她醒来,手机上,既没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显示。

他这是铁了心要和她冷战了呀!

继续上班,坐母亲的车,虽不至于垂头丧气,但是,情绪不佳,却明显着写在脸上。

本来,写字楼生活,因为太过于平淡,对她没太多的吸引力可言,因为有他,所以,她才渐渐上心,现在,没了他,这日子,太难熬了……

靳长宁,你跑哪去了?

到底­干­什么去了呀?

给我一个准信行不行啊?

没信。

这一天,她在焦虑中度过。

第三天,他继续了无音讯。

第四天,仍是毫无消息,如此长时间的闹消息,真是太太太让人揪心了。

第五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消瘦了,茶不思饭不想,脸上郁郁的,神思总飘忽,就好像魂魄都被人给摄走了似的——人在办公室内,心,却不在*里。

“欢欢,欢欢?”

耳边,突然响起了贝青青的叫声,吓了她一跳:

“吓死我了,­干­嘛?”

她白了她一眼。

“你没事吧!”

贝青青巡视着她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我能有什么事?”

“这几天,靳总没来,然后,你心情又这么差,你们俩没吵吧!”

小姑娘试探着问。

人面上还是要顾全颜面的。

“你觉得我们可能吵架吗?”

事实上是,她想吵,可找不着人啊!

唉!

“没吵就好!那靳总去哪了?”

“他呀……他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那是公司机密。”

她笑着往嘴巴上上了拉链,终于堵住了小姑娘的嘴。

可她心里难受啊!

想他想他想他,无比无比的想他……

靳长宁,你到底上哪去了呢?

能不能吱一声以表示你还在这个地球上啊!

近中午时候,萧璟欢去母亲那边的办公室送资料,出来时肚子疼,去了临近的洗手间,也不知怎么的,有点拉肚稀,难道是早上那个什么卷,吃坏肚子了?

她蹲在那里就站不起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你们觉得靳总和奇亿的少东家,谁和我们集团千金更配一点?”

“我觉得吧,这两个人,都长得挺帅的,相貌上都配得上。”

“听说楚亿的少东家,是剑桥大学留学回来的……自家又有这么大一个集团,以背景来说,楚少好像更胜一筹……人家能力也不凡……两家人门当户对的……你们不觉得他们在网上流传的照片,很有夫妻相啊……”

“我觉靳总和萧小姐更配啊,青梅竹马的,从小就有感情。虽然靳总是养子,没什么身世背景,比起楚少来说,在这方面有点暗淡无光,可正因为他没家世,才能更好的为靳家卖命啊……再说了,一个人男人没有背景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将来总会发光发亮的。”

“可貌似靳总和萧小姐不来电吧……一个三十出头了,一个也有二十五六了,真要有感情,好上了。他们俩呀,肯定没戏。”

“不对,那天萧小姐脚受伤了,靳总可紧张了。我看,他俩有故事。”

“不靠谱。靳总家世不好,娶这样一个富家小姐,肯定压力山大……靳总很傲气的,一个傲气,一个娇气,难处的很吧……”

“我也觉得像靳总这样的人,身边的女人,不需要太富贵,有钱人家的小姐不好侍候。总要是低三下四的,心里得多窝囊,结婚的两个人,还是应该相当一点的好……”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真要是能娶上萧小姐,靳总这辈子,就不需要下岗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得把权利还回去的。白白做牛做马这么久了。”

“切,靳总会是那种为了富贵荣华出卖自己婚姻的人吗?”

“这可难说,我可是听说了,靳总从小到大,被萧小姐当佣人一样使唤的。人家图的是什么?还不是靳家的物质生活。”

“你这是哪听来的?哪听来的?”

“这是秘密。”

“反正我觉得,靳总和萧小姐地位不相当,一直维持兄妹关系,那是最好的。真要是起了非份之想,那就是靳总也不过就是一个贪恋荣华之人。这对于我心目的的靳总来说,绝对是一种污辱。”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不好?哪个男人不渴望功成名就?”

“不对不对,这几天靳总都不来上班,恐怕,是要被k了吧……”

一群女人嘀嘀咕咕议论了好一阵子。

这些风言风语真是难听啊!

长宁要是听到这些话,那得多难受,她的长宁,怎么可能一门心思想着把靳家的产业捞进自己兜里呢……真是太胡扯了。

从洗手间出来,萧璟欢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皱得紧紧的,莫名就心疼起长宁来。

做靳萧两家的乘龙快婿,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会有很多压力的:做得差,被人数落,是靠着关系上的位;做得好,人家又会说,他居心叵测,早晚会让集团改了姓。

她想了又想,等他回来,他们该好好的谈谈,然后,把心结给解了,然后呢,举办婚礼是必须的……

她不能再委屈他了,从他的角度出发想一想,看到自己老婆和别人配成对,心里得有不是滋味。

关于那天那份网传,她还没作出回应,因为她的想法是,等长宁回来了,再一起公开处理。

可是,长宁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她捂着肚子走出来,站在窗口良久。

叹气。

他离开的这几天,上海一直下雨,没了太阳的秋冬交替季节,很不是滋味……

思来想去,她忍无可忍了,打通了彭柏然的电话:

“老彭,你忙吗?”

“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彭柏然在那里,站正了,怪怪的问:

“你和靳长宁吵架了?”

他吐出这句话时,坐在他对面的友人抬起了头。

呵,这家伙啊,一听到有关萧璟欢的事,就这样一副德­性­——明明在乎的要死,可偏偏要自找罪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36,坚信:判断力还在,出不了乱子(夫妻会)

“听说靳长宁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这边,彭柏然问。

那边,萧璟欢白了一眼偿: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撄”

“当然灵通。我是谁?”

语气多傲骄。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么?他手机坏了,我找不着人!”

“他去……”

彭柏然想说,友人却冲他摇头,并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不要告诉她。”

那话就在喉咙口跳着,马上被他又给咽下了:

“哎,我说,他去哪儿了,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更没找人看着他。”

“唉……”

萧璟欢老郁闷的一叹:

“老彭,我想请你帮个忙啊……”

“什么忙?”

“帮我找找他呗……”

“找他?行啊……”

“那真得谢谢你了!”

通话目的一达到,萧璟欢和他闲聊没几句,就匆匆挂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

这边,彭柏然把手机往桌面一扔,闷闷的问道。

“让她急急也好。越是急,越是在乎,以后两个人说开了,心就越能走得拢……”

友人看着报,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不觉得靳长宁几天没联系阿萧,这情况很反常吗?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不会做伤害阿萧的事?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忠诚,只要背叛的法码加到最大,不可能的事就会变成可能……”

彭柏然抱胸看着淡定的他,很有针对­性­的指出道:

“燕家藏着澜云皎,这么多年没让他们兄妹相认,足可以说明,他们图谋的事很大很大。靳长宁去见燕不悔夫妻,紧跟着就一起去了北京,飞了台湾,就意味事态发展很严重……”

友人眼神定定了一下,又翻了一面报纸,语气是笃定的:

“再严重,靳长宁最起码的是非判断力还在,就出不了大的乱子……”

“你就这么信任他?”

彭柏然问:“我说,你了解他几分?就见过几次面吧!我知道你的心理分析能力很强大,但应该没强大到这个层面吧……这世上,人心是最看不透,也是最擅变的。

友人却回答道:“一个人的家教、涵养摆在那里,靳家的家风不错,这是事实。而且,他那么多年的律师,不是白­干­的……”

彭柏然却提了反对意见:“你应该听说过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别人的事情很透,解决自己的麻烦,不见得就利索­干­脆……”

闻言,友人手上翻报纸的动作一顿,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老彭,拜托你别把事情想得这么坏。”

彭柏然却乐了,指着他说:“其实你对靳长宁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是这种语气?”

友人沉默,望向窗外:“我只希望他俩可以和和美美,也希望可以帮着他们能和和美美的,那么,一切就都值了……”

傍晚下班时分,同事们一个个离开了,萧璟欢收拾了一下,正准备走,却接到了一个很让人感到意外的电话,来话人是靳恒远。

那个蜜月在外的哥哥,居然记得给她这个早被遗忘很久的妹妹来电话了。

“欢欢,下班了没有?”

靳恒远的声音可愉快了。

也是,与他啊,这人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当然高兴了,属于他的灰­色­人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换她被搁在火上煎熬了。

“哥,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吧!居然知道惦想一下你这个可怜的妹妹了……”

“你哪可怜了,小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呀?”

她都想哭了,委屈的要死,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冷落,这么搁着不搭理,竟是这么痛苦的事。

“怎么了这是?你把长宁那孩子给气跑了?”

“……”

为毛没有安慰,只有火上浇油?

为毛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坏孩子,长宁是受虐者,这一次的事,难道全是她的责任吗?

好吧,好像全是她的责任。

可是,他也不能这么气她吧……

冷了她这么久,也该气消了吧……

“哥,我能不能挂电话?”

她气鼓鼓的。

那个坏哥哥在那边笑:“欢欢,你现在终于知道在乎起长宁来了呀……嗯,我真是替长宁高兴呢……”

“哥……长宁不见了……”

她也懒得和哥哥置气,心头郁结的吐出一句:

“我现在怎么也联系不到他,有话我也没法和他说,这可怎么办呢?我想他了……”

是啊,怎么就这么这么想他呢!

白天想他,晚上想他,他的脸孔,简直就是无所不在。

“这样啊,那就到浦东机场这边来一趟吧……”

“­干­嘛?”

哥哥的节奏,这是跑到哪去了?

“你男人和你哥哥将出现在机场这边……你不打算过来接驾吗?”

“……”

什么情况?

她的小嘴撅成了圆型。

哥哥回国了?

而且,长宁和哥哥跑一起去了?

“喂,欢欢,你在听吗?”

“在啊在啊……”

她忙应:

“哥,你骗我吧……你怎么会和长宁在一起?”

“我骗你­干­什么?要不,我让长宁和你说话啊……”

“好啊好啊!”

蔫蔫的嗓音,一下兴奋了。

“长宁,你听……”

下一刻,长宁那悦耳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

“喂,欢欢,我回来了。两个小时之后会抵达浦东机场,你和小邝过来接我们一趟吧……”

那一刻,萧璟欢眼睛莫名就湿了,手轻轻捂住了­唇­,哦,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有消息了……

“长宁……”

她哑着声音轻轻叫了一声。

“嗯!”

靳长宁轻轻的应着。

“我,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嗯,见面细谈,靳哥在边上笑话我了……”

萧璟欢来不及感伤,先囧了,而后,想像了一下坏哥哥那副笑话人的坏模样,终于克制住了自己:

“好。”

“和妈说一下,今晚上我们不回别墅那边了。到公寓休息一晚,明儿个晚上我们和靳哥他们一起去吃饭……酒店那边还请妈多看上一天……”

“好!”

挂上电话,笑容层层的就在她脸上绽放了。

“哎哟,哎哟,笑了笑了……这是谁的来电啊?让我们的萧大小姐,终于转­阴­为晴了呀?”

靳媛突然出来,在看到已经走光的办公室内,女儿坐在那里正在傻笑——绝对的傻笑,那­阴­郁的脸­色­,终于一扫而空了,心头一动,不由得笑得问了过去。

“妈……长宁和哥哥在一起,说是今晚会到上海,让我带着小邝去接机……”

萧璟欢马上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知母亲。

靳媛不由得也高兴了起来:“是吗?恒远也要回来了?”

“嗯,他们现在香港。”

“那我让厨房加菜呀?”

“不用不用!哥哥说今晚上不回那边,先回公寓休整一下……”

靳媛眼珠子一转,点头,摸摸女儿的脸孔:“也好,那就好好去过二人世界,一偿相思吧……”

还冲她挤眉弄眼。

“妈!”

萧璟欢不好意思了。

靳媛不觉低笑:“好好和长宁谈,知道吗?”

“嗯!”

萧璟欢重重点头,心里升起了殷殷的期待之情。

入夜,风渐凉,11月的上海,早晚温差有点大。

萧璟欢出来时,忘了拿外套,等在那里接机。

飞机晚点,她站得有点久,小腿上只觉得一阵阵的冷,整个人收紧起来,因为穿的是裙子。

终于,伴着人流,出口处,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三道人影:

哥哥靳恒远气宇轩昂,永远是人群当中最闪亮的那个高个子,一脸迷死人的笑容,最是炫目的,他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搂着那个越来越美丽的嫂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亲密。

而边上那个­精­健俊拔的男人,神情淡淡的,除了一个单肩包,没别的东西,可不正是她的男人靳长宁。

看到这么久没见的男人,她的眼睛都快发直了。

靳长宁的眸光,温温的,似乎还和平常时一样,并没有生气。

可若是不生气,又怎么会冷待她这么久?

唉,现在啊,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越来越让人费解。

又或是自己太过于在乎,所以就没办法冷静判断了?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37,他问:不想抱一抱吗?

“欢欢……”

嫂子苏锦第一个看到了她,推开了靳恒远,冲她飞奔了过来。

萧璟欢顿时笑逐颜开也跑了过去,和嫂子抱作了一团偿:

“嫂子,你们终于知道回家了呀……想死我了……撄”

肤­色­白里透红的苏锦,笑得可明艳动人了,闻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葭慧不是生了吗?我想来看看人家那个刚添的小小人儿。也是有点想家里的人了,所以,就想着回来住几天,然后再出去玩……”

“哇,你们俩夫妻这是玩上瘾了吗?都玩了这么久了,心里还顾着玩啊玩的……哥,你这是想带着了嫂子疯到什么时候啊?”

萧璟欢乍舌了一句,回头时,笑吟吟看向靳恒远,顺带着瞟了靳长宁一眼。

“疯到不想疯的时候,怎么,嫉妒啊?”

靳恒远把苏锦拉了回去,亲密的搂着,大大方方的秀着恩爱,两个人可黏乎了呢……

“不是嫉妒,是抱打不平啊。你是轻松自在了,天天往微博秀旅行照,可把长宁哥累坏了。”

萧璟欢故意瞪了他一眼,却惹来哥哥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那兄弟,叫了起来:

“哎哟喂,你行呀,才一个月不见,就把小丫头收拾整齐了呀……听听啊,一心向着你了,果然是女生外向啊,胳膊肘一径就往外拐了……”

“谁家媳­妇­,不向着自家男人的?靳哥,嫂子不是也一直向着你的吗?之前人家才认回亲生父母,都没回去陪二老多住,一直就黏着你了呢……一黏就这么多年。我和欢欢这才刚好上呢,不向我,才不正常吗?是吧,欢欢……”

那话里的满满疼爱,让萧璟欢既欣喜又心酸,眼巴巴就望了过去,直直和他对上后,就不想移开了,嘴里也忘了要接话。

他把话说得这么的亲呢,是不是代表气消了?

“听听,居然还跟我们秀起恩爱来了……”

靳长宁啧啧起来,在看到妹妹那痴痴然的样儿时,笑容张得大大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哎哎哎,有你这么看男人的吗?眼里写满了‘我想死你了’这几个字……真要想死了的话,那就跑过去抱一抱呗……哥哥我不会笑话你的……”

她当然想去抱,只是不好意思,不敢冲过去,要他不回应她,那她多丢人?

谁知下一刻,靳长宁却在那里张开了手臂,­唇­角上扬,低低柔柔的问了一句:“不想抱一抱吗?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过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这俩人只要分开一久,再见面,准得来个大大的拥抱,只是后来,这习惯,渐渐就没了。

此刻,听得这么一鼓励,她还有什么理由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

真的就冲过去,抱住了他,紧紧的。

下一刻,那双手臂自然而然就拥住了她,一阵暖流跟着漫上来包围住了她。

呵,抱紧他的滋味,真心好,整个发冷的背啊,被一团温暖给包裹住了。

这一刻,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她与他了。

“身上怎么这么冷?”

他感觉到了,不由怪问。

“穿少了!”

她低低的答应着。

“你呀,越大越不会照顾自己……”

嘴上轻轻责怪了一句,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罩了下来:

“别凉着了。”

“嗯!”

她立马笑得甜甜的,人就变得飘忽忽的了!

哎呀呀,这是被灌迷汤了吗?

怎么就被他迷得七荦八素的?

真是太没出息了。

边上,靳恒远和苏锦看在眼里,不觉对视而笑。

“走了,回家。”

靳长宁拥着她往外出来,就好像之前他们根本就没出过任何矛盾似的。

他们一起回了。

路上过一处­精­致的澳门豆捞时,苏锦嘴馋了,提议吃夜宵,一起去了。

用餐的时候,那对新婚夫妻尽说了一些旅行途中的趣事,气氛很轻快,笑声不断。

看着哥哥嫂嫂这么恩爱,萧璟欢羡慕死了,虽然,哥哥嫂子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但是,他们苦尽甘来,一起又走过了这么多幸福的时光,她是真心替他们高兴。

那一刻,她突然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抛开一切,能和靳长宁出去走走……

“不行不行,哥,等你玩够了,就回来接长宁哥的班,到时,我也要和长宁哥去环游世界……长宁哥,你说好不好……”

靳长宁点头:“好……”

因为这个“好”字,她真的开始期待起来:“这个周末我们就出去转转,你说好不好?”

“好!”

“去杭州,那边我没去过。我想去雷峰塔……”

“好……”

她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关系无比融洽。

萧璟欢心里感慨啊:熟悉的长宁哥哥,从来喜欢惯着她的长宁哥哥,貌似又回来了!

回到公寓已晚上十一点。

进小区后,两对夫妻分道扬镖,各回各家。

萧璟欢这边,公寓门,灯都是靳长宁开的,然后,他转头看她,她跨进来,他关门——两个人坐电梯上来时就无话了,这种沉默,让萧璟欢很压抑,觉得距离感又拉开了,于是,在门合上那一刻,就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欢欢?”

他低头看着那双箍紧自己的手臂,轻轻叫了一声,心里莫名的跟着紧了紧。

那柔香的身子,就这样贴着自己,有点刺激人。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她声音闷闷的。

靳长宁凝神想了想:有吗?

“我哪不说话了呀?”

他转过了身,将她拢在了怀里,神情温温的,好笑的看她,贪婪的看着,几天不见,他无比想念——哦,那是前所未有的想念。

“就只听得我和我哥我嫂在说,你说的话,根本就不超过十句。”

是吗?

他又暗自回忆了一下。

“我这不是Сhā不上嘴吗?”

他好像只顾着看她了。

萧璟欢呢,直勾勾盯视着,有点怀疑这句话是不是真心话。

以前,她是觉得自己挺看得透这个人,就一老好人,会待你死心踏地的好,现在,走的这么近了,都成枕边人了,她却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靳长宁扬了扬那道英气的眉毛,哪能没发现她的小心翼翼……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生你气了……”

“要不生气,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她马上追问。

“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那天,不是和你说了吗?”

“什么事?”

“私事。”

“不能和我说。那天,你什么也没说明白就挂了,然后我打过来你都不接。”

这是她最最介意的事。

他定定看她,没说。

“还真不能说?”

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了去。

靳长宁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该怎么解释他失踪记,是他一直在想的问题——现在,他不能把这些事,一古脑的全说出来,在事情还没有整理出来之前,不能说,那是肯定的。

一方面,燕家那边,母亲千叮嘱万嘱付了,他需要取得燕家上下所有人的信任,才知道他们到底在进行什么行动,听燕归城那意思,感觉吧,那该是一个对靳家具有毁灭­性­的计划。

另一方面,靳家这边,他需要把事情彻底核实了,不管怎么样,在之前,他听到的仅仅是来自一方的说法。

要定罪,就得两方面的说法都得听,真相到底如何,在他看来,仍是一个未知数。

“你在想什么?”

萧璟欢敏感的问,总觉得他怪怪的。

靳长宁拉着她往里去:“是关于我父母死因的事有了一些眉目,我去查看了一下。”

“去了哪?”

她睇着问,想看他会不会老实交待行踪。

她总觉这一次,他的失踪很不同寻常……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38,解心结,交心

“先去了北京,再去了台湾。和老燕他们一起去的。今天回了一趟香港,在那边的机场碰上了靳哥和嫂子,就一起回来了。对不起,这几天,我一门心思全在这个事上,忽略你了……撄”

来到沙发边上,他站定,一个吻,在她额头上落下,很虔诚的道了歉。

这些话,听上去像是真的。

萧璟欢自是看得出来的,他很在乎台湾那个不起眼的小家,甚至于,还有想在年老之后回去养老的想法。

父母给予的记忆,与他,是人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而且,他一直以来就在查,所以,为了这个原因而匆匆离开,也说得通。

只是怎么会和燕不悔他们在一起的偿?

萧璟欢心情稍稍缓了缓后,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这件事,燕家在里头算是怎么一个存在?为什么你会跟老燕他们一起去的?”

“是他们帮我查到的。他这一次来,就是来和我说这事的。”

好吧,这理由,也说得过去。

等一下,不对啊……

“那天晚上,你出去是见季北勋的。我也有给他打电话过去,你离开那边已经很晚了不是吗……”

针对这个细节,她又发出了一个疑问。

“本来,我是想回来的。只是那天晚上……”

靳长宁笑得有点无奈:

“你也知道的,那晚上,我们有点小矛盾不是吗?我心里有点烦,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燕,老燕还没睡,我就过去了。主要是,我想和郦洛谈谈,她老是这么针对­性­的对你,我很是不满……去了之前,就谈到了这件事……”

因为郦洛针对­性­的对付,他会急着连夜赶过去?

都等不到天亮了?

他心里就烦成这样子吗?

她自问了几个问题,对此,还是很不理解。

“为什么不是第二天找他们谈?”

萧璟欢有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睛,盯着人看着,目光闪闪的,会让人觉得她的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似的。

事实上也是,对于旁观的事,她总能一眼看透,可一关己身,她就没办法冷静思考。

但今天的她,问的非常的思路分明。

靳长宁看着,知道她是很难瞒的,但现在,只能瞒:“情绪不佳,想找人喝酒说话。燕不悔挺合适。又加上我有事,两个理由鼓动我,没顾上当时的时间……”

嗯,很解释得通。

“那手机是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那是人为的结果。

“郦洛和我发脾气,砸了还不解恨,还把手机给泡在了茶水里……那会儿,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当着她的面接了,她的脾气当场就发足……”

一想到那个妹妹,他甚是头疼。

“电话?”

萧璟欢一怔:

“什么时候?”

“零辰四点在右。”

萧璟欢有点懵:

“有吗?”

“你没打吗?”

靳长宁反问。

“我在睡觉呀!”

“你可以翻一下通话记录。”

萧璟欢翻了,还真有:

“可能是睡着的时候,手机拿在手上不小心按出去的。”

那天晚上,她是拿着手机睡的,后来好像梦游似的把它给搁到了床头柜上。

说到这里,萧璟欢基本上是信了,依郦洛现在这个情况,的确做得出这种事的。

“那你领子上的­唇­印,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句,她问的很轻。

“­唇­印?”

换靳长宁怔住了。

“对!”

四目相对,萧璟欢说道:

“那天你挂了电话,我回过家,看到了你换下来的衣服,领子上有­唇­印。”

“不可能吧!”

靳长宁皱眉。

“不是不可能,是肯定有……我还拍了照……”

她从手机上把那照片给翻了出来,以事实对他进行指控。

靳长宁拿在手上看,还真有,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可能是和郦洛争执时,不小心蹭上的。”

看来,情况就是这样的。

她松了一口气,算是释怀了。

“你,好像有为这个问题纠结过?”

靳长宁审视着。

“嗯,现在我知道了,有时,看来很复杂的一件事,说穿了,就是这么的简单。可能,只是一个假相……”

她轻轻一叹:“可当事人会因为这个假相而被困扰很久。”

靳长宁眸光一动,心里有所触动,嘴里则问了一句话:

“你觉得我是那么一种不自律的人吗?因为一时的矛盾,就去放纵自己?”

“理论上来说,不太可能,可人心复杂,各种诱因刺激下,会有很多种可能发生。我的情绪又被­干­扰了,所以,会有这样一种应激反应也很正常!”

因为在乎了,难免会患得患失,会胡思乱想。

“好了,这事,就算翻篇了。我问你,现在情况如何?”

她改了话题,心情愉快不少,说话声也轻快不少。

好在靳长宁很拎得清:

“你指的是我父母的事?”

“嗯。”

“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不过,已然把头绪理出来了,下面那团乱麻会一点一点捋顺过来的。”

具体怎么一个情况,他始终没提。

当然,也许现在也不是该提这事的时候,这是萧璟欢心里头的想法。

“可就算要处理这件事,你总归也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吧……但你一直一直没有联系我……”

“那是因为手机丢了,还没买嘛……”

“这只是借口,说穿了,你还在生我气,故意的……”

她毫不留情就揭穿了他。

靳长宁不觉苦笑,终于还是点下了头:

“是,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生气,所以借机让我逃避了一下下,也是想趁这个机会,想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不受任何打扰的想一想,我们接下去的日子……”

这话,让她有点紧张,所以,他一次回来,是来摊牌的?

萧璟欢莫名就有点急了。

“等一下,我……我有一件事,想事先说明一下……”

她没让他往下说,突然Сhā了话,并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态度还是很纵容的,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说。

手心被他呼出来的热气薰得有点不自有,忙缩回了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蹭了蹭,那是她从小到大紧张时就会有的一种条件反­射­­性­质的举动。

“网上那个绯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她说的小心翼翼的,眼睛不断的观察着。

靳长宁点头:“看到了。”

“所以,你越发生气了是不是?”

“……”

“那事,我想解释一下……”

“……”

“绝对是体位问题。那天,我和楚亦来去酒店是为了去找老彭,出来时,我脚下不稳,他扶了我一把而已。我们真的没什么的。我对他没想法。而且我已经和他说白了,我和你已经结婚了……”

“……”

“你……不信吗?”

他一直不说话,让她急了起来。

“你……真的因为这件事,气了我这么多天?”

按理说,不可能。

他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不过,试想一下,之前,先是发生了拍卖会上的事,又闹了这么一出,他再大度,想来也会有情绪的时候……

一丝笑容,在他眼底,似破冰一般,先是有了裂痕,而后,迸开,亮­色­破晓而出后,就被灯光给照亮了。

“我已经知道了。”

他低低的回答,一双大大的手掌,捧住了她那毛茸茸的头颅,很亲呢的撸了起来。

萧璟欢顿时楞住。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被他的手撸得脑筋都短路了,忙捉住了他的手,不许他再来撸乱她的头绪。

“回来的时候,我和靳哥聊了一会儿,靳哥跟我说的,他已经打过电话问过楚亦来这个情况了,楚亦来老老实实把过程和靳哥说了,还录了音,我听了一下……所以就知道了。”

这一刻,萧璟欢史无前例的感激自己那个哥哥,不声不响就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过,她没有露出欣喜之­色­,而是继续问:

“所以呢,你今天回来是……”

“欢欢,这边是我的家,我在外头的事情解决了,你觉得我是该留在外头闲逛呢,还是回家来找老婆玩……”

她的脸蛋被男人全捧在了手掌心上,俊挺的鼻尖上,还被他用力点了一下。

有点疼,但她不在乎的,这会儿,终有喜­色­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迸了出来,并且,她马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所以,你这是原谅我那天的任­性­了?”

靳长宁歪了一下头:“你指的是那天哪个任­性­行为?”

“两个都是。”

她举起了手,轻轻的发起誓来:

“我保证以后再不胡来了!”

“嗯,那天出钱的是妈妈,生气的也该是妈妈……”

“那你呢!”

她热烈的期待着。

“只要以后你这乱花钱的臭毛病别发作就好……要不然,我可养不起你!”

脸蛋儿被捏了。

可她不在意。

“放心,我以后一定勤俭持家。”

萧璟欢抢回自己的脸蛋,生怕被捏出手印来似的,自己揉了一下,笑亮了眼,半晌,又眯起了眼:“咦,不对啊,你要是不生气,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连接机这件事,还是我哥通知的我,你……心里到底在玩什么小九九?”

她忍不住戳起他的胸膛,狠狠的戳。

坏蛋,坏蛋,大坏蛋呢……

“靳哥说的,不能太惯着你,不能让你爬我头顶上,该急急你,否则,就太显得我这个男人好欺负了。”

靳长宁老实交待。

“什么?”

萧璟欢顿时瞪大了眼:

“我哥这么教坏你啊……”

亏她刚刚还在心里感谢他呢,她立马气鼓鼓起来:“这个坏哥哥,从小到大,就知道教你怎么反过来欺压我,太可恶了……呀……”

说到最后,尖叫出声。

为毛?

无他,某个男人将她扛了起来。

“­干­嘛­干­嘛?”

“做一件我这几天一直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踢门而入,感应灯自动亮起,他毫不犹豫就将她压到了他们那张久违的床上,他的热情跟着水涨船高。

萧璟欢看在眼,脸发烫,心肝跟着狂跳了起来。

“是吗是吗?”

她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躁:

“这么说,你很想我了?”

“想,太想了……”

他的嗓音也一下变得哑然,头缓缓的低了下去,想以行动证明他有多想。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39,交心,她无比黏人

她却捂住了他那张喷着热气的嘴巴:

“要真想,你就不会狠得下心一直不理我……”

话带着隐隐的怨气偿。

靳长宁凝了一下神,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往下说道撄:

“欢欢,每个人都会有点自己的小脾气。我也是,脾气一发,事儿一忙,总会有任­性­的时候不是吗?”

这事,说的挺有理的。

谁没个任­性­的时候?

她在心头叹气。

“以后,我们都不要任­性­了。”

通过这一次,萧璟欢很深切、很严肃的认识到,任­性­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做任何事,我们都要理­性­的……”

“好!”

他温柔无比的答应。

“还有,明天去买手机。以后,我们要过一辈子,两口子过日子,总会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我们今天约好,往后头,两个人无论怎么吵架,手机不能关机,不能让对方太担心……”

这些天,她算是受够了没手机的痛苦了。

“好!”

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

“还有……”

她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蛋,恋恋的摩挲着:

“约法三章作废了。长宁,我们让爸妈挑个好日子,举行婚礼吧!以后不隐婚了,好不好……”

几丝惊讶跳进了他的眼底,却没有回答,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这本是他一直期望的事,只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这个丫头,他自是要的,问题是……

“哎,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她有点紧张,感觉这一次回来的长宁,和以前很不一样,冷静的有点可怕。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狂喜的吻她,可现在,他却只是怔怔的看她,一副我不是很想娶的模样。

“你反悔了?”

靳长宁听到了,不觉笑了:

“为什么反悔?我……我只是有点意外……你确定要举行婚礼?”

“你不想吗?”

她的声音跟着缓了一缓。

“想。”

他将声音放得格外的柔软,格外的­性­感:

“怎么不想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从爱上你的第一天,我就梦想着把你拐进结婚礼堂,看着你为我穿上洁白的婚纱……”

“那,我们明天回别墅,和爸妈说这件事。”

她心里莫名就甜甜的。

“好!”

终于,一个吻,落到了她­唇­上。

那是一个ji情四­射­的吻,足可以天雷勾动地火,而她是那一只推手,热切的回应,终彻底燃烧了彼此。

*和灵魂碰撞,榨净了她所有的力气,以至于后来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所以,根本就没见到那个男人洗浴过后,坐在阳台上一个人在抽烟……

外头有点寒意深重。

但,冷气可以令他想得更深刻。

这一周时间,如梦如幻,激动过,心痛过,彷徨过,也纠结过,儿时的记忆,靳家给予的快乐成长的岁月,爱上她之后的复杂心路历程,直到这一刻,回到她身边,听得她表白,他好似从那个不真实的虚幻世界走了回来。

他抽了一根烟,然后,回房,刷牙,洗掉了附在身上的二手烟,缩回到她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心安定了。

看着她睡得甜,他会觉得台湾的一切,都远去了,只有她才是他以后想要的全部。

可他知道,那些都还在,逃不开的附到了他身上。

欢欢……

欢欢……

欢欢……

他将她抱紧,在心里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我如何能告诉你,这几天发生的事?

闭上眼,他什么都不愿想了。

唯这一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至于以后,他想要更多这样的日子——只是,过程可能会有点难,但他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萧璟欢醒来,床上没有人,只有睡过的痕迹,她的大脑速迅的倒了一下带,然后,飞快的跳下床,奔出了房:

“长宁……”

没有人。

人呢?

明明这不是南柯一梦,为什么醒来,他就不见了呢?

她抓着头皮,来来回回的找。

房间就那么大,他又不可能躲起来。

难道,又闹失踪了?

偏偏他没手机。

她急了,冲出了家门,奔到了电梯门口,狂按键。

等了一会儿,门开,靳长宁拎着早点,在里头正准备出来。

“你……­干­嘛?穿成这样,这是要哪去?”

他上下审视了一番,皱眉。

萧璟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着很不合适,只穿了一件睡裙,脚上趿着一双拖鞋,还蓬头散发的,很邋遢……重要的是,她好像还没穿胸衣……

“我……我找你!”

她觉得自己丢脸丢死了,电梯里还有其他住户呢,看着这光景,一个个似笑非笑——他们看到了萧璟欢脖颈间的吻痕了,那么鲜明,青紫的厉害着呢……

靳长宁走了出来:“才醒吧?”

“嗯!”

“以为我走掉了?还是以为昨晚上发生的是一场梦?”

“都有!”

他笑了,看着她憨憨的样儿,道:“傻丫头,我能跑哪去,魂都被你迷了呢……”

这话好甜。

她不管不顾的凑过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就抱住了……心,这才踏实了……

“哎哟,我家欢欢变得和以前一样黏人了……”

有美女投怀,靳长宁自然高兴,这种待遇,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笑着在她­唇­上啄着了一下。

“你说,这是好呢,还是不好?”

“好啊当然好啊,我最喜欢这样的欢欢了……走了,欢欢大宝贝,咱们回家洗个脸梳个头,吃你爱吃的早餐了……”

他把手上的食物提了起来让她看。

“好,我正肚子饿呢……”

“贪吃鬼。”

他捏捏她的左颊,笑得温润,整个人又恢复如初了。

“走了,吃早点。”

进得客厅,靳长宁催她去洗脸,自己则去了厨房那边。

等她出来,餐桌上已摆满了她喜欢吃的早餐,系着围裙的男人把她拉了过去……

新一天,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清晨,甜甜蜜蜜的开始了,所有的不愉快,皆烟销云散,而未来,她可以预见:她会在这个男人的宠爱时光中迎来他们幸福的婚姻生活。

曾经,她以为,她的人生已伴着邵锋的死,就那样走进了坟墓,现在,她终于领悟到了一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世上,没有完全绝对的事,也没有完全不可能的事。

比如说,她对他的在乎,发展之快,真的真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吃过早餐,萧璟欢接到哥哥的电话:“小丫头,过来拿礼物。昨晚太累了,忘了送你礼物,快过来。”

她一听有礼物,就拉着靳长宁要过去。

“你先,我回封邮件马上过去,这几天我不在,貌似积了不少工作。”

靳长宁把她推出了门去,就转身回了书房,上了网,眼神深深的的收了一封邮件,看完,直接删了,然后,在房内来回踱了一会儿步,转而从旅行箱夹层内,拿出一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手机是他在台湾时买的,号码也是全新的,上头只储存了母亲的手机号。

一会儿,那边接了电话,传来了母亲温温柔柔的声音:“阿宁,邮件看了没有!”

“看了。”

“今天你能看到那张羊皮地图吗?”

“应该可以,靳恒远对我没有防心。他已经回了这边,回头我跟他提一提,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妈,您自己注意身体,现在天冷了……我去靳恒远那头了。”

“好……哎,对了,你和靳家那丫头,可别认真了,听到没有。”

这话,又严厉了。

靳长宁沉默了,脑子里浮现了璟欢的巧笑倩兮,好一会儿答应道:“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知道就好。”

“妈,另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和您知会一声。”

“什么?”

“我可能……会和萧璟欢举行婚礼。”

他想,母亲听了可能炸锅。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40,他最想做的事,把婚姻巩固好

事实,果然如此。

“什么?宁宁,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萧璟欢怎么能做我们澜家的儿媳­妇­?不行,绝对不行。”

那态度,绝对的强硬。

做母亲的,立马就急了起来偿。

靳长宁马上不紧不慢打断,作了解释:

“妈,您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我是有原因的。”

“好,那你说。”

母亲在那边按捺着。

“我已经和萧璟欢领证。实际上,我已经是靳家的女婿,不管您承认不承认,反正,靳家这边是承认的。

“现在萧璟欢说要举行婚礼,我当然得同意。不同意,您让靳家的人怎么想?

“这几天我平白无故失了踪,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与理说不过去,您说是不是?

“会让他们怀疑的,因为婚礼的事,是萧璟欢提出来的。

“妈,现在的我,在集团中没有实权,我没股权,只要我稍有个差池,随时随地就有可能被撤下。

“婚礼过后,就不一样了,靳家人十有八~九会给我股份。萧璟欢对集团又不感兴趣,她手上的股权和她母亲手上的差不多。我会想办法取得她的信任,替她管理这些股权。

“婚不结都已经结了,我如果不好好善加利用,是不是太对不起那张结婚证了?”

靳长宁并不喜欢撒谎骗人,可生活经验教会他:有时,你不得不撒谎,不得不耍心机。他的婚礼,他自是希望得到母亲和妹妹祝福的。可就目前而言,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不可能。

当前,他最想做的事,把婚姻巩固好了。

这与他是最重要的。

为了婚礼不至于出现问题,他不得不故意这么说。

那边母亲一听,很道理,语气马上缓了下来: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断掉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以后另外找个正经姑娘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组织个家庭,生儿育女……对了,你和小袖这几天不是处的很好的吗?我要你好好考虑一下她……”

凌人的气势,咄咄迫人。

靳长宁很想叹息,母亲的强行­干­预,是叫人头疼的。

不错,聿袖是个好姑娘,这几天,他俩相处也颇为融洽。那是一个很正气的女孩,很替他现在的状况忧心。他们在一起,是挺谈得来的。但他们谈得是各种法律问题。

聿袖把他当成前辈在讨教,而他是把她当作了虚心好学的后辈在点拨,可这样一种状态,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情投意合。

他没有多加解释,因为他需要混淆视听。

“妈,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不让您失望,让您晋升做­奶­­奶­。”

靳长宁许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承诺。

母亲的语气这才缓了缓。

“那行,你想怎么做,就放开手脚,大胆的做吧!”

“谢谢妈的支持。”

“你只要记住凡事是你爸爸的仇为先,那么,妈妈一定什么事都会支持你的。”

“当然。我一定谨记这一条。”

他低低的答应着。

打完电话,靳长宁吁了一口气,然后去换衣服。

镜子里,他看到了眸光深深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看着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以前的自己,哪怕再如何不愉快,眉目之间哪有这么重的凝重。

现在呢……

眉心是蹙紧的。

未来,他有太多太多事要去摆平,并且,得完美的解决,否则,他就不能拥有他想拥有的一切。

而这条路,会很艰难。

着镜子,他缓和了一下脸皮上的线条,微微而笑,想到的是什么,是欢欢昨晚上说过的话:她想嫁给他了。

听得这句话,他真的很高兴,

那一直就是他梦想的事:在名义上,正式对外正名,他不是哥哥,而是丈夫。

对,这个婚,是必须结的。

他不想再受外头那些闲言碎语的困扰,他想明正眼顺的拥有——

说穿了,他也是俗人一枚。

当初进集团,就被一***的闲言碎语攻击过,那时,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有人质疑他的能力,有人质疑他会不会另有用心,有人处处挑衅,日子过的挺难,好在,他挺下来了。

现在,有了萧璟欢,另一波猜测­性­质的攻击,接踵而来。

工作上的恶语攻击,他可以忍;感情上被不清不楚的攻击,他有点忍不了。

想一想当初,他之所以会在这一场爱情还没有开始时,就悄然退出,原因何在。

一,萧璟欢喜欢邵锋,邵锋喜欢萧璟欢,他们很班配。

二,他是个被家族遗弃的孤儿,一无所有,怎么配得上靳家的掌上明珠。他不想被人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所以,把爱情深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两年前娶她时,他也斗争过,可后来到底压不住想要她的***,终于拿下了她。

他相信,他们的婚姻一旦曝光,他还会遭受到来自某些人的猜测,更会有很多人认为他配不上她——没关系,名份定了,心会安定不少,至于其他的事,一步一步来,总能解决的。

如果欢欢能早点怀孕的话,更好。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昨晚上,他们也没做措施。

一个新的生命,也许可以化解恩怨。

话说,这想法,要是被母亲知道的话,恐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他的眼神,因为这样一个矛盾,又变得黑沉起来。

未来这场硬仗,真心不好打。

“妈,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郦洛从外头走进房间时,看到母亲乔荞手上拿着手机,眉头直蹙。

“和你哥。”

乔荞低低回答,随即叹了一声:

“你哥要和萧璟欢举行婚礼了!”

“什么?”

郦洛马上跳了起来。

“我哥这是要造反吗?”

“不是,你哥这是想为你爸报仇。”

乔荞把儿子说过的话,其话中的大致意思重复了一遍。

郦洛听着,闷闷的不吭声了。

她觉得,哥哥这根本就没死心好不好……

真不明白,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好的,让他这么着迷。

“妈,在没把靳家整垮之前,哥在那边巴结那姓靳的,没关系。但是您得叮嘱好他:玩玩可以,但绝对不能玩出孩子来……您的孙子,血管里绝对不能淌着靳家人的血。”

“嗯,这事,回头我会和你哥说的。而且,他已经答应了,以后会娶聿袖的……”

乔荞牵着女儿的手,抚了抚,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欢欢啊,山里冷清,你要是觉得无聊呢,可以早点回云陪不悔。夫妻俩的感情得好好养着,两地分居的,不好……”

“妈,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再陪你几天,不悔想我了,会来接我的。”

乔荞往地毯上赖了下来,半跪着,偎在母亲怀里:

“妈,从小我的梦想就是这么偎在您怀里和您说话,我做梦也想不到,长大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是啊是啊,我也想不到,我们一家人还可以重聚。唯一的遗憾的是少了你们父亲……唉……”

郦洛不吭声。

如果不是靳家,不是陆家,他们一家四口,应该过的很幸福,不可能这么支离破碎,所以,未来,她也要让靳家尝一尝这种家庭破碎的滋味。

从衣帽间出来,靳长宁正准备出门,门铃响了起来,难道是璟欢回来了?

这丫头出去的时候,貌似没拿钥匙。

他去开门。

门开一楞,来的竟是韩润秀,小姑娘笑容灿烂的冲他挥手:“靳大哥,你好!”

“你……你好……”

人家小姑娘手上拿着一打书,貌似就是上回在香港从萧家书房借走的那些。

“我来还书。前些天我和萧伯伯通过电话,他说让我把书还给你,再让璟欢欢带回去就好。另外,我想再向靳大哥借几本书来看看……”

韩润秀笑得可美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带期待之­色­。

“哦,进来吧!”

靳长宁把人让进了门,并把那一打书给接了过来,心里则在想,这小姑娘,对自己还怀着那份心思呢,今天,他必须把人家这份心思给掐断了不可!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41,解决爱慕者:我们已经领证了

客厅,靳长宁把书放到了茶几上,示意了一下书房的方向:

“你要什么书,自己往书房挑去。”

“谢谢。撄”

韩润秀走了进来,却没有往那边去,她自然有看到靳长宁一身外出的打扮,便问偿:

“靳大哥,这是想去哪呢?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吗?我姐说的。”

“哦,我要去你姐夫家,他让过去拿礼物呢……昨儿个,他不是刚回来嘛……”

他去给泡了一杯茶,示意她坐。

“我知道的,昨天和姐姐通过电话,知道他们回来了。这不,我也是刚从他们那边过来。刚才上楼用的磁卡还是姐夫给的呢……”

她坐下后,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磁卡。

靳长宁不觉眸光一动:“那你没碰上欢欢吗?”

“欢欢也来了吗?”

满口皆是惊讶之­色­:

“他回国之后就没再去英国吗?”

“是啊,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国内。”

很明显,靳哥没和他的小姨子说明白。

“可能是错过了。”

“你不是在澳洲的吗?今天怎么在上海?”

“哦,是这样的……我之前的工作辞掉了,想来上海发展。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能做什么,靳大哥见识广,我想来听听你的意见,有益无害。靳大哥,你不会不欢迎吧!”

明媚的笑容,挂在青春靓丽的脸孔上,衬得她很动人。

青春是一种本钱,美丽的女孩,哪怕不打扮,都是闪闪发亮的。

是人都有一种视觉上的追求美的本能,不过,靳长宁从小到大,因为眼睛视力有问题,少有认真看女孩子的时候,在他眼里,任何人都美不过他的小妹。

后来眼睛好了,他越发觉得这是真理。

所以,在异­性­面前,不管那女孩有多好看,他都无感,哪怕是眼前这位。

他听得这么一句后,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无语。

要论见多识广,靳哥比他广多了好不好。

这姑娘舍近而求远,目的非常明确。

靳长宁正琢磨着该怎么说话,门铃又响了,他去开门,却是萧璟欢冲了进来:

“长宁,快快快,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萧璟欢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这样的表情,倒是少见的很……生气勃发的,美的叫人移不开眼啊!

反正啊,在靳长宁看来,就是自己的老婆是最最优秀、最最魅力四­射­的……郦洛看不到这样一份美,那是因为同­性­相斥,更是因为她盲目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哥给我买了一套别墅,在外滩……

“主要是,里头的装修是嫂子给设计的,就几天前装完了,我刚看了一下效果图,里头的设计太合我心意了。

“这不,我哥给了我钥匙,让我自己去验收,今天就能交货,还说那是他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我要去看看,马上,马上……”

萧璟欢双眼直发亮,可见那幢小别墅一定非常漂亮。

这丫头啊,见识过的好东西太多太多,一般货­色­,哪吸引得了她那双挑剔的眼球。

“你穿的挺齐整,要不我们这就出发?”

她拉着他就要往外去,靳长宁眼珠子一转,却把她拉了回来:

“等一下,要出去,总得拿上钥匙钱包什么的吧,像你这样出去还能回得来吗?再有,家里有客人呢,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他想,本来自己还在愁,怎么开场白,现在好了,他亲爱的小妻子帮了他忙了,接下去,他只需要顺势把事情说开就行了……

“有客人?谁来了呀?”

萧璟欢往里头一探看。

下一秒,和笑容变得极度难看的韩润秀对上了视线,顿时尴尬了……

“呀,原来……原来是润秀在这边啊……我不知道……”

萧璟欢好想遁走,并且很努力的回想刚刚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好像说,她哥哥人家姐夫送了一幢别墅送他们做结婚礼物……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可是她家男人的爱慕者啊!

一个月前,还向她男人表白过。

而且她还说过一些混账话来了,觉得人家看上这个男人,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那时的靳长宁在她眼里,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现在呢?

她居然“抢先一步”嫁给他,就此占为己有了,人家会为什么想?

肯定会认为她在戏弄她。

哎呀呀,这里头这个事,真是太难解释得清楚了。

“我……那个……我先……我先……”

她想逃,心虚啊!

某人早看出来了。

看准时机,靳长宁一把就将她那只­嫩­­嫩­的手,给扣住了,轻轻一拉,就牵了进去,脸上还挂起了帅气迷人的微笑,声音无比柔软:

“有客人在,你再往外头乱溜达,是不是也太没礼貌了?”

“……”

萧璟欢用眼神表示:饶了我吧!

靳长宁选择无视:

“过来,润秀是特意来找你的,应该说是来还书的。回头,你把爸的书稍带回去。”

他指了指搁在边上的那一撂书,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韩润秀的脸孔,越来越发白,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两只扣在一起的手。

“结婚礼物?”

她咬着这个重点,轻轻问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头就像爬进了无数只食人蚁似的,整颗芳心,被无情蚕食掉,血淋淋的全被掏空了:

“靳大哥,你和欢欢……”

后面那话,她说不上来了,因为噎住了。

“我们已经领证了。”

靳长宁回答的可直快了,脸上笑吟吟的,侧目睇着在­干­笑的妻子:

“准备商量一下,就要举办婚礼了……靳哥他们就是为了这事回来的。怎么,靳哥,没和你说吗?”

说到最后,他故意用上了一些诧然。

“是……是吗?我在我姐那边没待多久,可能他们忘了告诉我了吧……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韩润秀都结巴了,站起来时,有点手足无措:

“那个,我还有事,我姐说了,她有很多悄悄话要和我说呢……对了,我姐还留我吃中饭。听说,晚餐你们要回去别墅那边吃不是吗?我,我先走了哈,去陪我姐……”

逃也似的,就从这对夫妻面前逃走,往外冲了出去。

那速度,就像逃脱了金钩的鱼儿,贼快贼快的——爱慕者就这样被解决了。

萧璟欢想叫住她,张了张嘴,却终没叫。

等人没跑了,她才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靳长宁:

“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直了?人家对你有意思,又是我嫂子的妹子……咱们是不是应该把话说的更婉转一点才好?”

“我觉得直接点好。当初,我就该直接的告诉她,我暗恋的姑娘就是我家小妹妹……”

真要这么说了,韩润秀怕是要跑来替他抱打不平的。

幸好没说。

如此一想,她暗嘘了一口气,继而瞪起身边这个男人来:

“靳长宁,你招蜂引蝶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什么?

居然埋汰起他来了!

靳长宁不觉好笑:“我哪招蜂引蝶了?欢欢,你可是我的初恋……还有,别跟我提以前那些情书,那些情书全是你收的,和我无关。倒是你,男孩子追你追得都成学校名人了,说招蜂引蝶,你才是实至名归的那一位吧……”

“……”

萧璟欢被堵得无言以对:

“我……我不和你胡搅蛮缠了。”

“哎,你去­干­什么?”

靳长宁看到萧璟欢往外冲了出去。

“我去和润秀谈谈……”

以后都是亲戚,这往后总有见面的时候,要这么存着一个心结,多不自在。

靳长宁没有阻止,双手Сhā袋微笑。

将关系告之以众的感觉,真好。

嗯,只要不去想母亲叮咛的事,这样一种公开,绝对是一种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多少年了,他渴盼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42,她道歉,她失恋,遇上一个极品男

下楼的时候,萧璟欢想了这么一个问题:

爱情到底是什么?

总能叫人为之疯,为之傻,为之执着不悔,掏心掏肺的追求!

得不到时,会恍恍惚惚,会沮丧泄气,会觉得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了…偿…

这种滋味,萧璟欢也饱尝过,真心不好受。

所以,当她看到韩润秀走在林荫道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她便有点于心不忍。

这样的她,哪还是自己以前瞧见过的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女子?

但是,她真没想过要伤害人家。

当初,她其实是想要成全她的,非常的真心诚意。

可谁能想到啊,事情发展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不过一个月,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看法想法,全被刷新了。

不但刷新了,而且占有了。

现在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将人拱手相让的。

何况,感情上的事,从来讲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礼让。

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礼让,唯独感情,让不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长宁不喜欢她,那就是她在单相思,不是让不让就能解决的事。

若细细分析一下的话,她萧璟欢也没做错什么。

难道,只准她韩润秀喜欢靳长宁,就不准她萧璟欢喜欢了吗?

“润秀……”

她叫了一声。

韩润秀转过了头,看到她时,呆了一下,而后,沉了沉脸孔,不快之­色­全表现了出来。

萧璟欢有点尴尬,可再尴尬,问题出了,自然就得好好的给解决了不是吗?

“我们找个地方说会儿话好不好?”

她温声请求。

“我们能有什么好说的。”

韩润秀淡寡寡的问,一想到那天在婚礼上,这个萧四小姐说过的那些话就来气,就窝火。

“我知道你在生气……”

她定定的看着,说。

“我为什么要生气?”

韩润秀语气很冲。

“因为,我和长宁结婚了。”

“那是大喜事,凭什么我该生气了?”

说是不气,可话里分明就是带气的。

萧璟欢在心头暗叹,静默了一下,一步步走过去:

“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可能都没什么用了,但是我还是想说一说。

“一个月前,我是那份心思没错,一个月后,我又是另一份心思,也没错。人心擅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也会因事而变。

“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那就是,我对长宁一直了解的不够深。

“曾经,我以为了解,结果我根本不了解。曾经,我以为我不可能喜欢,结果却发现他竟是唯一合适,并让我无法讨厌,且满心喜欢的人……

“一个月时间,我看清了一些事,决定了一些事,作了一个很重要的选择,然后就有了现在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这件事伤害了你,我很抱歉,真心是无意的。

“我只能说,喜欢或是不喜欢,有时自己心里可能不是很清楚,等到遇了事,经历多了之后,才能比较得出:是不是真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在乎,以前又是不是错过了,以后又是不是该弥补……

“圣贤之人都会犯错,何况是我们这种普通人,错了,就改过。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而我的过错是,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

“润秀,你很好,我想,以后,你会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才是最好的婚姻。

“就像你姐姐和我哥哥一样的感情。

“我们不说他们的境遇,只说感情,我觉得,像他们那样的感情,是让人无比羡慕的。你觉得呢……”

这番话,说的真诚,韩润秀气不上来了,也没法生气,更没资格生气。

她闷闷的,调头就走,把萧璟欢扔在了原地,走的飞快。

萧璟欢抓着头皮,要追吗?

想了想,还是算了。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总得给她一点时间去慢慢消化一下的,她是当事人,说的越多,越会激化她。

靳长宁独自去了靳恒远的家,打了门铃之后,苏锦来开了门,穿着一条很活泼的裙子,脸上挂着耀眼无比的笑容,明晃晃的彰显着一个已婚女人的婚姻幸福。

“嫂子,靳哥呢?”

“在书房呢……咦,我妹妹呢,还有小欢呢……她们没过来吗?”

苏锦往门外头望了又望。

“我们和润秀说破了!”

靳长宁实话实说。

苏锦一点也不意外,神情平静的很:

“哦,然后呢?”

“润秀跑了,欢欢去追了。嫂子,你最好打个电话给润秀,我觉得这事,由你和润秀谈谈比较好……我琢磨着欢欢搞不定这事。”

“对不住啊,我刚刚没来得及拉住润秀,她就往你那边跑了。然后,欢欢过来了,我们觉得借这个机会说开最合适,所以恒远就把那别墅钥匙给了欢欢,算计了欢欢跑回了家去……”

靳长宁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靳哥那神机妙算,太厉害了。

“我去和靳哥说点事。”

“去吧去吧……我和润秀打电话。”

苏锦笑得文静,身上自有一种被岁月洗礼过的优雅之美。

靳长宁深深瞄了一眼,脑子里浮现了这些年,靳哥和她走过的那些光­阴­,很坎坷,但,终归一切都挺过来了,现在的他们,过得如此恬静幸福,真好。

他想,他和欢欢也可以得到的。

总有一天,那些迷雾都能尽数散尽,生活还会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的。

靳长宁满怀期待,往楼中楼台阶徐步走了上去。

苏锦呢,折回客厅,取了茶几上的手机,心里有点揪心啊,生怕那个对长宁情有独衷的姑娘,因为这事,伤了心。

唉,这事,她早该和润秀说的,只是,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玩,玩疯了,就把这事给忘了。说来,都怨她。

她打了。

还好,电话还是接的。

“喂,姐……”

声音好郁闷好郁闷的说。

“在哪呢?”

苏锦柔声问。

“我想去外头走走。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该怎么劝呢?

苏锦想了想,柔下了声音:

“秀秀,这事,是我不好,没和你说……叫你尴尬了……”

韩润秀倒是没有气姐姐没事先说明,只闷闷的在那里发牢***:

“我就是有点想不通,他俩怎么结婚了?之前,萧璟欢不是特不屑靳大哥的吗?而且,靳大哥不是有意中人的吗?怎么就……等一下,等一下,姐,靳大哥的心上人,该不会就是萧璟欢吧……”

说着说着,她就在那里惊呼了起来。

“嗯,是啊,我也最近才知道的。”

说谎了,但是,苏锦觉得自己只能这么推卸责任了,这样的话,润秀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否则,连她这个姐姐也要被怨上了。

“原来如此。”

韩润秀在那里叹。

“好了,好了,天涯何处地无芳草……我们家秀秀这么出­色­,以后一定会遇上更好的男人。”

“姐,你别安慰我了。”

吐着气,润秀在那里无奈的辣手摧花。

“这哪是安慰人了?这样吧,过一阵子,让你姐夫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你认得……”

“别了。我才失恋呢……才不想那么快找男朋友……姐,你就让我一个儿静静的想一想吧……”

那语气里盛着满满的叹息。

谁失恋不伤心啊?

伤心了就想躲起来疗伤,这才是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我不扰你了。逛完了就乖乖回家,然后给我电话报平安,知道了没有?”

“嗯,知道了……”

那边,韩润秀挂了电话,瞅了一眼那被她摧残了一地的花坛,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挺没道德,没事竟把气撒到了花头上。

趁保安没过来找她麻烦,她转身飞奔出小区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外滩而去。

就那样漫无目的逛着,吹着风,心头挺黯然神伤的,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唉,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又是那么的优秀,对她的胃口,表白被拒也就罢了,现在男神直接名花有主了。

郁闷啊郁闷死了。

她活了二十几年,这可是第一次芳心大动,居然是惨败而归。

不过,细细想想,靳长宁和萧璟欢还是很般配的。青梅竹马,感情本来就深。萧璟欢这样一个家世,哪是一般人比较得上的?靳长宁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而一直只是暗恋,也说得过去。

如今,他俩心意通了,终修成正果了,这是好事。

靳大哥终于娶到了他想娶的心爱姑娘,这个姑娘又发现自己也是喜欢人家的,心心相映,那自是极好的结果。

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郁闷啊?

唉,想要放下一个已经走进你心里去的人,那真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

而最郁闷的是什么,好好的天,说下雨就下雨了,这什么鬼天气嘛……

她在心里咒着,找地方避雨,结果呢,一辆车飞也而过,撞向了她。

眼见得避不得,就要出大事了。

难道今天,她霉运当头照,就这样横尸当街了吗?

却在这一个紧要关头,有一道力量将她拉了回去,她的额头,撞到了某道硬实的墙头上,嘴里发出一声惊呼,那墙也发出一记**。

不对,墙是不会**的,所以不是墙,而是人。

对,是人,一个男人拉回了她。

而且还是熟人。

“咦,你是……”

对方捂了捂发疼的下巴,在雨水中微笑,笑得就像含苞待放的梨花似的,清亮俊秀:

“你好,韩小姐,我是苏暮白。”

“哦,是你呀,我记得你,你……你是姐养父家那位大哥是吧……”

见过几面的,整一个丰神玉立的帅锅,想忽略掉都难: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

应该这么说,这位差一点就做了姐夫的男人,绝对是­精­英型的。要不是他老妈从中作梗,哪还有现在这个姐夫什么事。

最后,这一对青梅竹马­阴­差阳错的就那样分开了,想想,老天爷还真是挺会玩弄人的。

据说,人家至今还单着呢!

都三十多了……

如此痴情,难不成,这是要给姐姐当一辈子备胎了吗?

她好奇的打量着,越看越觉得人家真是一个极品男。

“对,我是。”

苏暮白含笑,指了指下着绵绵中雨的天空:

“外头雨挺大的,快中午了,韩小姐,要不,我们去前面那家餐厅一起用餐吧……我请客……”

“好啊,我正好肚子饿了。走走走……”

韩润秀提着裙摆再次往前冲了起来。

苏暮白睇着,­唇­角微勾,恍惚的,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苏锦,热情,开朗,就像夏天的艳阳,那样的眩眼闪亮。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43,靳哥,这些地图是怎么来的?有什么用?

在靳长宁眼里,靳恒远靳哥就像自己的亲哥哥。

虽然他有点爱耍酷,但是,只要他认定的人,他一定罩着,护着,挺着。

要是谁敢欺负他家里的人,他第一个会跳出来给出头。

小时候,靳长宁在学校吃过亏,就是靳哥帮着给闹腾了一番,他们班的人才对他生了忌惮偿。

他会打拳­干­架,也是靳哥督促下的功劳,他成绩好起来,也亏得这位哥哥,用尽心思的开发他。

这么说吧,没有靳哥那么上心的拉拔他,他靳长宁可能还会更平庸点,更无能一点,更笨拙一点。

正因为成长过程中,受了这样一个人影响至深,才有了后来出息的他。

如果非要列数他人生当中的贵人的话,靳哥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位。

靳长宁和靳哥几乎无所不谈,小到生活琐事,大到人生志向,以及喜欢的人,都会涉及。

靳哥失恋那会儿,是靳长宁陪着他走过来的。

而靳长宁失恋的时候,靳哥也有给他打气,他会拍拍他的肩头,说:“我们家欢欢丫头没发现你,那是她的损失。阿宁,你等着,你的真命天女,肯定就在前方等你。”

他笑笑,并不确定,没有欢欢的未来,会不会还有真命天女出来,成为他的­精­神伴侣,陪他走过未来那漫长的人生,这事,谁知道。

萧璟欢在谈恋爱时,他在失恋,用拼命的工作,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靳哥劝过他:“另外找个女朋友吧!可以分散注意力。”

他反问:“靳哥,你失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另外再找一个人?”

靳哥耸肩道:“没办法,没一个对我胃口。”

他说:“我也是。宁缺毋滥。我不想马马虎虎对付。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是我们该随随便便拿来将就的。”

那几年,靳哥没找女朋友,他也没找——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只用繁忙的工作来充实自己。

两年前,他和萧璟欢领了证,回国后,他没敢把这说出来,怕挨骂。

以这样一个方式,把靳哥的宝贝妹妹娶到手,有点小人,有点不太磊落。

现在,他还怕——怕的却是被看透——这人太­精­,太难蒙。

来到楼上,他暗自嘘了一口气,进了书房,看到靳哥穿了一件白衬衣,抱着胸,正瞅着书桌上那一块看着很古­色­古香的玩意儿,整个人儿神清气爽的。

“靳哥。”

他唤了一声。

“你来了呀!快过来看。”

靳恒远笑着招手,指指手边这件东西,屈着手指敲击了一下,说:

“你在电话里,指的地图就是这几片吧!”

靳长宁往上头看去,质地应是羊皮的,上头画满了不显退­色­的线条,布着一些古文字,是西汉文字,一共有三块拼凑而成。

其中一块上头,题着一首诗,这一块好正和刚刚他在邮件里收到的那一块的照片,一模一样。

母亲说,那是他们澜家的羊皮地图,后来,被人偷走了。

现在,它却出现了在这里,这能说明什么?

他的眼神不由得幽幽然了一下。

不过,这仅仅是一种最最顺理成章的推理。

另有一种可能­性­是:老爷子是从别人手上拿到的。

从感情上来讲,他希望靳家和他父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若沾上了边,与他,就是一件折磨人的痛苦事——母亲,还有妹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他呢,他能容忍得了这样一个关系吗?

不知道。

关于这件事,他不太敢深想。

因为,他盼着陆家那边所有的说法,都不是事实;他盼着:事实和靳家无关。

可如果有关呢?

他出神的盯着看,那么,未来的一切,会变得复杂化。

“能跟我说一说吗?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有这种地图的?”

投递过来的眸光那是绝对的犀利。

靳哥是怎么样一个人物,靳长宁哪能不明白,既然他这么问了,那他就必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哦,我听燕家说起的。燕家当初和我们靳家有过矛盾,就是因为这地图。听说当初爷爷为了得到燕家那块地图,不择手段过,因此就和燕家结了怨……靳哥,你可知道这地图有什么用吗?”

“燕家,燕归城吗?”

靳恒远对于圈里的人,不管见过面的没见过面的,只要耳内里刮到过一句,就能记下来,这对兄妹的记忆,好得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呢……

“是的!”

他点头,这么多年了,他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燕家。

靳恒远坐下,抓了一瓶水来喝,说:

“之前我听说你和燕家燕不悔有些往来,原来是真的呀!”

呵,靳长宁觉得自己和燕家的交往已经够小心,到底还是被他听说了一些去,可见靳哥的人脉圈得有多广了——台湾那边,这人几乎没怎么发展关系过,他的重心,一直是,北上广、香港、伦敦……

“嗯……”

靳长宁面­色­如常,点头,承认:

“认得的,去那边时,只要燕不悔在家,我们一定碰个头喝一个。我在他们那边还学会了赛车。”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靳恒远问的漫不经心。

“燕家和靳家有点过节,我不想因为这个和家里生意见,所以没提。”

这话,是实话。

“哦!”

靳恒远点头:

“貌似如此,不管是靳家,还是萧家旗下,都没有和燕家有过合作……”

“靳哥,你给我说说这些地图是怎么来的吧……”

他看着这几块羊皮问,目光和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上头。

“我不怎么清楚的,这事,得问爷爷。

“我只听说这一块是靳家祖传的,边上这块是他花高价买来的,至于另一块怎么来的,不得而知。爷爷没怎么细说。

“至于这地图有什么用?

“听说集齐八块,按照上头的标识,找到那个地方,就可以挖出一个惊天大宝藏……”

靳恒远指着那三块羊皮道明了来历,以及用途。

听到这里时,他忍不住Сhā了一句进去:

“一共有八块?不是四块?”

“对!八块才能拼成一张完整的地图。”

这个事,和陆杏女说的有出入,不过,细看一下那些地图上的线条,可以看得出,的确不止四块。

“这个爷爷和我说起过,还说,这事,是传男不传女。以后有一天,会有人持一块宝玉来向我们要走这块地图的,到时,我必须把它交出去,然后,属于我们靳家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靳恒远说完,自己先笑了:

“是不是挺神秘的?我当时听着,就觉得像是在听说书似的。”

“是啊……好神秘……爷爷集齐这地图就是为了交出去?”

这个说法,又和陆杏女那边不一样。

“嗯,是啊!听说这使命,已经传了两千年……荒唐吧……”

靳恒远为之轻叹:

“爷爷说三十年前有人执了那块玉来,让他去集齐四块地图。说以后会有人来取的。

“爷爷听了,还真就去集了。只是集了三块,第四块就是燕家那块,他因为和燕家闹翻没能拿到手。

“不过之后那人却再没出现过。

“后来爷爷觉得自己年事高了,怕哪一天去了都不知道,就把它托付给了我。

“还跟我说:有机会就把燕家那块给收回来。要是没机会就算了。能上交三块,也算是对老祖宗的一个交待……”

照这么说,老爷子对于燕家这一块也不是志在必得的。

也就是说,他老人家志在所谓的“求长生”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

所以,这个理由,要么就是陆杏女他们误会了,要么就是他们编的……

“三十年前是谁执的宝玉来命爷爷集图的?爷爷有没有说起过?”

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没说。我也没问。你要是想知道,就得去问老爷子……不过,你怎么对它这么感兴趣……”

靳恒远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他是很了解他的,工作起来很认真,一般情况下,只对工作范围内的事感兴趣,至于平常的娱乐,可以是打牌,可以是养花,也可以是健身,更可以是野外登山,独不对古玩古董之类的东西感兴趣。

现在,他突然之间对这些玩意儿这么热衷,肯定有原因。

靳长宁却不说,只细细的在研究这地图,嘴里问:“靳哥,这东西真有2000年了吗?”

“真有,由于它在保存上像是用了特殊药水,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两千年历史的。但是,我曾拿其中一张去找专家鉴定过,真的是那个时候的东西……”

靳恒远对这玩意也充满了好奇,但现在,他的好奇心并没有投放在这里:

“燕家和你说这图怎么了吗?”

靳长宁眼神无比幽深,说道:“这几天,我听了一个很玄奇的故事……”

这时门外,苏锦走了进来,给他们泡了两杯茶过来,靳恒远笑着道了一声“谢谢我家贤惠的靳太太”,苏锦嗔了一目,看到了地图,好奇的问了几句,不甚在意,就出去了。

等妻子走了,靳恒远一边喝茶,一边言归正转:

“什么故事?今天闲的很,一边喝茶,一边听故事,正好……”

“长生人的故事……”

靳长宁把陆杏女讲的那个故事说了七七八八,当然,也瞒了一些没说,还不是时候。

完了之后,浓浓的兴趣在靳恒远眼里泛了起来:

“故事编得很玄乎的……

“恩,有宝藏这一说,说不定是真事。

“姥爷传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跟我讲过它的由来。

“说是在西汉年间有个有钱的商人造了一座地宫,陪了泼天的财富。但没提到长生一说。

“这事,挺有意思,回头,我们一起去问问爷爷……

“对了,现在还是和我说说,你消失了一周,这是跑去­干­嘛了吧!”

身为大哥加大舅子,靳恒远怎么可能会忘了问这事?

之前没问,是因为没机会。

“呃……”

靳长宁目光闪了一闪:这件事,他该怎么说明呢?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44,表白,你要不来招惹我,我敢把你套住么?

萧璟欢和苏锦的关系很好。

她很喜欢这个能让她家那个挑剔的哥哥为之神魂颠倒的小女人。

那么,苏锦在她眼里,是怎样一个人呢偿?

她很娴静,很淡雅,她似清风,似白云,似月光,让人觉得舒服撄。

在萧璟欢看来,哥哥的公寓,既简单又雅致,是处不错的房产,却不能称之为家,因为太空,但苏锦一来,每一次看到哥哥嫂嫂在厨房有商有量的讨论如何做食物时,她就觉得这是家了,因为它有了烟火气……

哥哥家用的是指纹锁,哥哥宠她,所以,在装修的时候,给她在这里按了一个房间,并录了指纹,任由她自由出入。

心情有点凌乱的萧璟欢在以指纹开门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食物的香味,厨房那边,嫂子在忙,很有主­妇­的味道,而且还是一个漂亮时尚的主­妇­。

以前的嫂子,因为生活拮据,穿衣打扮很随便,现在的嫂子呢,整一个­精­致小女人:

坐客厅品咖啡,就是一优雅贵­妇­;坐书房看书,就一知识女­性­;站厨房煲汤,就一靓丽美厨娘;走在杨柳拂动的湖堤上,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在国外,但是,她和嫂子并没有因此生份了,有时,她会觉得,这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嫂子,更像姐姐,非常的贴心。

她没姐姐,所以,很喜欢赖着嫂子撒娇。

“完了完了,嫂子,我把你家小妹给气跑了……求原谅啊……”

萧璟欢上去抱住了嫂子,把下巴搁在人家肩上,叹起气来。

一抹淡淡的笑,在苏锦脸上恬静的泛开,她由着她抱着。

“放心放心,我和润秀说开了,她呢,很想得开的,过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声音低低柔柔的,好听极了。

“真的?”

萧璟欢­精­神马上一震,头竖了起来。

“当然!”

苏锦把火关小了,转头拉着她瞅了又瞅。

那双眼睛,看着清亮无害的很,温温柔柔的,她就调侃了起来:

“哎,我说,一个月前还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你俩没戏呢,这才多久啊,居然就被长宁给搞定了?哎哟哟,我还真是小瞧了长宁,追起女生来,本事真不是吹的呢……”

“嫂子,你就别来笑话我了好不好?”

萧璟欢捂了捂自己的脸蛋,有点小不好意思。

可不是,不过一个月,自己居然就丢盔弃甲,说来,有点丢人呢!

她可是号称最难追的萧小姐啊!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之前还在闹小矛盾呢,现在都决定要举行婚礼了?”

“嫂子你都知道了呀?”

“刚进书房时,听到长宁在和恒远说你们婚礼的事。”

“嗯。我在想,挑个好日子,办了也好。其实,我还是满期待的呢……”

她抚着手心,小羞涩在眼里闪了出来,之前那个不愉快的小Сhā曲,就这样烟销云散了。

“那你心里还会惦着邵锋吗?”

关于她为了那枚玉扳指,一掷五百万的,苏锦也已知道,也清楚,邵锋对于萧璟欢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一问,问得有点尖锐,不过萧璟欢知道嫂子没恶意,只是关心。

她想了想,关于这个问题,私下里,她也是想过的,并且已经想明白了,不过,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了起来:

“嫂子,那你还会怀念苏暮白吗?那个从你八岁起就陪着你长大,伴着你走完童年,走进少年,在你豆蔻年华拥有了你初恋的男人,至今因为你而未婚、被我哥视为劲敌的他,还长在你的心里吗?”

苏锦听着失笑,绾了一下秀发:“怎么把事情扯到我头上来了?”

“我们的情况差不多,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有过这样一份雷同的恋爱经历,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和嫂子越发的有共鸣。

“还是有的。但不再是爱人,而变成了亲人。他会被我惦记,但角­色­已经改变。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感情需要被珍惜,被呵护,需要用心浇灌,要是它枯萎了,要是另有一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那么,之前的一切就会被替代。

“记忆可以怀念,生活需要我们珍惜当下。在我和恒远经历那么多之后,我和他的点滴,才是我渴望拥有的实在生活。”

这番话说到萧璟欢心坎上了,太感同身受了。

她轻轻捂了捂心的地方,应和道:“对,长在心里可以,在这个地方,总会有一块记忆,我会永远保留着给他。但以后的日子,我想留给长宁了……”

“所以,你是爱上长宁了?”

“怎么说呢?我不确定爱不爱……”

她迟疑着说道:

“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和他一起走过的那些岁月,是我这一生当中最最无忧无虑,最最简单快乐的一段日子。

“虽然,那时的感情,与男女之情无关。

“现在呢,他依旧能给我这样一种感觉。

“我觉得,那样的日子,挺好。

“既然都在一起了,那么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对,挺不错……

“要是以后,再添个孩子,我想会更有意思的……”

是的,对于未来的生活,她开始有所期待了。

这是她这两年从来没有过的期待。

在她灰暗的人生当中,是靳长宁给了她崭新的希望。

“欢欢,我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一件事了……”

苏锦忽然笑了。

“什么?”

萧璟欢回神问。

“你肯定是爱上长宁了……”

苏锦笑容大大的下了结论:

“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萧璟欢眨巴眨巴眼:

有吗?

有吗?

这就是爱了吗?

她双手托着脸蛋,细细的想了起来。

苏锦不吵她,由她慢慢去发现:她家小姑子,很聪明的,但在和她小叔子相处时,貌似有点后知后觉。

靳长宁和靳恒远从楼上下来时,只看到萧璟欢在走神,他挥挥手,看着自己家的小女人,楞楞的样子,有点呆荫,这什么情况呀?

“欢欢,大白天呢,你想什么这么认真呢?”

萧璟欢回神,看到了他:

“哦,我……我在想嫂子说的话”

“嫂子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话让她想成这样?

这个该怎么说呢?

萧璟欢眨巴一下眼:

“嫂子说我爱上你了!”

“……”

“所以,你一不理我,我就急了……”

“……”

“所以,联系不到你,我就魂不守­色­……”

“……”

“所以,我想结婚了,因为我想向所有人表明,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来抢……”

“……”

“可为什么,你都没向我求婚,我就这么被你搞定了呢?”

“……”

说到最后好委屈哦!

的确够委屈。

她的婚姻,来得实在有点太不正规。

当然了,也正因为不正规,才让她拥有了这段关系,坐实了这层关系,真正的得到了一个心灵伴侣。

可细细想想的话,多少有点遗憾。

没有好好的谈恋爱,没享受到被追的乐趣,更没被正经八佰的求婚,就成了已婚­妇­女……

读书的时候,她是连着跳级;现在,她的人生大事,也跟着连跳几级,直接成了人家的太太……

难道天才都是这样的?

不走寻常路。

瞧瞧身边那对,她哥­干­的那事,也是一相亲就把人拐成了老婆,那速度,堪比闪电呐……

靳长宁呢,先是楞着,然后呢,她说一句,他就喜一句,笑容在他脸上那是一点一点张大再张大,听到最后,­唇­角全扬起来了,最后,回了一句:

“亲爱的,当初是你来搞定我的好不好。你要不来招惹我,我敢把你套住么?”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45,求婚,他说:身可摧毁,心志不改

这回换萧璟欢噎住了。

靳长宁却笑得欢,被告白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无比愉悦的事,下一刻,他拉着她往外去。

萧璟欢有点晕,一边被动的被牵出来,一边不明就理的问偿:

“­干­嘛?这是要去哪里?撄”

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回头,露齿一笑,笑容明亮帅气:

“今天心情好,比较合适谈情说爱……咱们出去好好谈……”

这话说得感­性­极了。

虽然他很飘飘欲仙,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忽略身后还有一对夫妻在看戏。

萧璟欢跟着飘了起来,心里念着那四个字:谈情说爱。

呵呵,听着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哎,谈完情,说完爱,记得过来吃饭啊……”

靳恒远看着自家兄弟和自家妹子黏成这样,太友爱了,直发笑,等他们快走出门了才提醒了一句。

“不来了,我们过二人世界,才不要你们做电灯泡呢……”

靳长宁笑得拒绝,美滋滋的秀起恩爱来……

坚决不和人共处一室,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就该孤男寡女独处,在别人地盘上,想要亲一下都不行,多不方便啊!

嗯,这一刻,他特别特别的想亲她……一刻也不想在这边停留了……

“喂喂喂,你们才是电灯泡呢!”

靳恒远笑着强调了一句。

不过,人家已经走远了,小俩口可恩爱着呢……

“怎么办?我被刺激到了,有点酸,突然之间,我也想抱抱了……”

他转头眼睛发亮的看着某人。

苏锦莞然,歪着脸,逗他:“嫁给你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我家先生还有恋妹情结啊?”

他听着,哈哈一笑,捏她鼻子,拥住了她,亲了她一下额头,说:

“今天肯定是黄道吉日。”

等不到回家了,还在电梯里,靳长宁就给了萧璟欢一个深深的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整个人瘫软了,双颊呼呼的发烫起来。

这样的热情,真是让人有点吃不消呢!

重要的是,这可是公共场合啊……

幸好,这一路下来,没有人进来。

等她出电梯时,脚是发虚的,差点跌倒,脸是通红的,娇艳欲滴。

靳长宁看着好笑,她是嗔怪。

“我们这是去哪?”

“任­性­一下好不好?”

靳长宁难得顽劣的提议。

她面­色­酡红的问道:

“怎么任­性­?”

“我们出去玩?”

“哪玩?”

萧璟欢的心情,也特别的高昂,全被他带动起来了。

“去西湖。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按理说,他离开这么久,今天休息上一天,明天就该回去上班的,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带着自己的小女人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回。

这些年,他们分隔两地,总是忙碌忙碌复忙碌,他已经错过了她青春怒放的大学时期,以后,他想多多的和她制造快乐。既然今天这么开心,那就开心到底,将一切繁琐的事全都抛开了,好好的放纵一回。

“好!”

萧璟欢满口答应。

他们回了一趟家拿钱包啊什么,然后驱车,一路飞驰,顶着突然而骤的阵雨,往杭州而去。

午后,首站,他们抵达灵隐。

到了杭州,不到灵隐,不到西湖,就不算游过杭州。

楼外楼中一碗素面,代表的是虔诚;灵隐寺中一支香,还的是一个心愿……

走出来时,晴日明媚,映衬得人越发的愉悦。

靳长宁问她:“许了什么心愿?”

她笑得神秘:“你猜。”

青山绿水,游客如梭,熙熙攘攘的飞来峰脚下,山溪潺潺,美丽的女孩,笑得耀眼。

靳长宁没有猜,只用手机将她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记下。

是的,真是难得啊,她终于又笑得和小时候一样了……他喜欢极了……

下午三点,他们漫步在树叶纷纷似蝶舞的西湖苏堤之上,感受着千年同游的历史氛围,对视而笑间,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平和、安详。

而后,包了一条龙舟,泛舟波光粼粼的湖面。

靳长宁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根笛子,笑吟吟的问:

“要不要听曲儿?”

“你好像只会一首吧!在台湾时你是这么说的!”

“嗯,那是我最熟稔的一曲。除此之外,我还会吹一首,不过很生涩。要是吹得不好,你不能笑我……”

萧璟欢眨眨眼:“在音乐上,我没什么细胞的……来了来了,吹着听一听也好……”

此刻,气氛如此好,蓝天白云,水波滟滟,再配个曲儿,那得多诗情画意啊……

她靠着他,催着。

他笑着,纵容着,将笛子放到了­唇­边。

下一刻,一阵轻快悦耳的笛声就**了开来。

清风阵阵,笛声悠悠。

睁眼,远山连绵,天­色­碧蓝,古­色­古香。

闭目,心欢情悦,自有一种岁月静好,撞击着灵魂。

一曲罢,四周静静无声,余韵绕心,久久不去。

“欢欢,好听吗?”

正沉浸在宁静当中,靳长宁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好听。”

萧璟欢睁开了眼。

他笑得无比温柔。

“知道这首曲的名字叫什么吗?”

“不知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不知道而觉得羞耻:既非全才,不懂也正常。不懂装懂,那才叫羞耻。

“看来,我是对牛弹琴了。”

他笑弹她的鼻子。

萧璟欢笑着捂了捂,纠正道:“是对牛吹笛好不好……”

靳长宁泣笑皆非。

“说吧,这曲叫什么?”

“叫……”

靳长宁目光闪动着:

“《凤求凰》。”

萧璟欢顿时一怔。

就这时,他松开了一只手,从西装袋内掏出了什么,手心朝下,那么一放,一条银光闪闪的项链,串着一对普普通通的素戒,晃入了她的眼帘。

咦,这几样东西,都有点眼熟。

“这是……”

她呼吸陡然一窒。

坐正后,他笑着站起,打了一记响指,然后,一束火红的玫瑰呈了上来。

他取到手上,一手捧花,一手执着戒指,看了又看:

“还记得这两件东西吗?

“这是结婚戒指,链子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两年前,你离开我时,只走了一个人,把这两件东西全给脱在了房里,想来是不想要了。

“我看到了,都收了起来,用这根链子,将两枚戒指给串着,珍藏至今。

“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未来,我还有没有机会将属于你的这枚套到你的无名指上,在阳光底下,宣布我和你是夫妻……

“上午,你在靳哥家埋怨我,嗯,埋怨得好,珍贵如你,我没能好好追求,就拐成了老婆,有点亏待你了……

“哪个女孩子不想正正经经的被求婚,我却把你这些应该享有的待遇全给剥夺了……

“对此,我深感抱歉……

“但,思来想去,我也想不出特别好的求婚主意,欢欢,恕我笨拙,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足能让你爱不释手的戒指。

“来的路上,我想了又想,这对戒指,将我们结成了夫妻,意义非凡,我希望未来,我们能将它的意义好好的发扬下去……你看好不好……

“欢欢……”

他单膝跪了下去,表情是那么的虔诚真挚:

“嫁给我好不好……未来如果有一百年,我一定待你百年如初,身可摧毁,心志不改……”

一番深情表白,让萧璟欢不由得喜笑颜开。

原来,来这之前,他刻意回了一趟卧室,就是为了拿这信物的呀!

原来,来西湖,他刻意安排了游湖,是想补她一场浪漫求婚的呀!

原来这首笛曲,竟是一种不一样的表白呀……

“好……那我们约定,一百年忠贞不二,身心唯一……”

她娇娇的、眉目飞扬的接过了花,伸出了手,看着他为她戴上属于自己的那枚曾被她遗弃了的戒指。

这一次,她心甘情愿被困住。

“我也给你戴上!”

她笑眯眯把那男戒套到了他的手指上。

而后,十指相缠,他们凝睇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这根链子……”

他把他亲自挑选的爱情之链锁上了她的颈子……

“欢欢,这一辈子,两心如一……”

“当然!”

“以命相交……”

“当然!还有,我要吻你!”

她笑着凑了上去。

这一刻,萧璟欢觉得,生活还是很善待她的,曾经虽有过失意,但如今,得夫如此,那便是另一种完美,她自该笑得得意妩媚。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46,宣布商量婚事,幸福可期

这一天的傍晚,他们二人临于西湖之滨,浅笑款款,享用晚餐。

餐后,他们牵手漫步在灯光迷离的堤岸之上,巧笑倩兮,美眸盼兮,嬉而逐兮,晏晏笑语之间,流光易逝,一切如梦如幻。

入夜,缠绵于临湖的客房,一夜恩爱自不消说撄。

翌日醒来,双双晨跑,迎着朝阳,迎着清风,迎着他们俩心相盼的新生活。

对的,新生活,新希望,新的向往,这就是萧璟欢的感悟偿。

这天的午后,二人离开杭州,返回上海。

在路上时,母亲大人的催魂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我说,两个小祖宗,你们倒是什么时候回来呀?”

萧璟欢笑得欢,一边借着从车窗外**来的阳光,细细的比着自己的婚戒,一边说:“回来的,回来的,我们在路上了呢……妈妈,等一下我有事要宣布……”

“什么事呀?”

“秘密。”

下午四点半,靳长宁和萧璟欢回到别墅。

靳恒远和苏锦昨晚就住在别墅,此刻,俩夫妻正在客厅下棋呢!

靳恒远擅棋,苏锦初学,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挺喜欢教老婆下棋的。

萧至东则在边上看着,时不时会指点一下儿媳­妇­。

靳媛在弹琴,琴声轻快。

“妈,爸,我回来了……”

萧璟欢一进门,就满面春风的冲上去,抱住了母亲。

琴声嘎然而止。

看到女儿心情这么好,靳媛笑了笑,回抱住了:“哎呀,什么事这么高兴呀?瞧瞧,红光满面的……”

长宁一回来,心情就转­阴­为晴了,这丫头一笑,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了。

“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见面的第一时间,她就想一吐为快了。

“什么事呀!”

“我和长宁商量好了,我们要举行婚礼了……这事,哥,你没先我一步透露给妈知道吧……”

她笑容可掬的黏着母亲,一边还用手指指着哥哥嫂子,用眼神逼问着。

靳恒远笑着,手上玩着棋子:

“你一再的打电话过来,向我确定,不许我泄密,我哪敢说啊……”

说完,还冲母亲眨眨眼睛:

“妈,这下您可放心了,我们家叫人头疼的小家伙终于有人接收了。哎呀呀,我们真该去烧个高香了。”

“讨厌讨厌讨厌,怎么说得我像是一直嫁不出去似的……”

萧璟欢扑过去摇了摇坏哥哥。

坏哥哥笑,捏妹妹鼻子:

“我家妹妹如此彪悍,世上少有女人能和你作比较的,真要知道你那工种,哪个敢娶你?还好,还好,我们家的长宁兄弟大发善心,终于破功,把你给收拾了……”

“长宁哥才没收拾我呢……长宁哥就喜欢这样的我好不好……”

萧璟欢瞪了哥哥几眼,转而依偎到了靳长宁身边,递以求证的目光:

“是不是?是不是?我哪强悍了?”

靳长宁莞然而笑,直摸着她那滑溜溜的头发:

“对,我家欢欢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孩。”

“嗯,长宁,你就努力惯坏她吧……小心有一天,她骑到你头顶上……”

靳恒远在那里摇头。

靳长宁纠正:“老婆就是娶来疼的。靳哥,你和我是半斤八两好不好……”

靳恒远不服气了:“我老婆可比这死丫头好太多了……”

萧璟欢听着哇哇就叫了起来:“我怎么不好了,我怎么不好了……妈,您看,哥哥逮到机会就欺负人……”

说来,听到这小俩口要举行婚礼,最高兴的莫过于靳媛,看着儿女们愉快的在自己跟前嬉戏,她心里是何等的愉快,双眼噌的就发亮了,这会儿听到女儿冲自己报怨,不觉一笑道:

“我看你呀,从小就爱欺负长宁。现在呢,你长大了,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是不是,既然要结婚了,那以后就一定一定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妈妈这话可没有指责的意思。就是一句衷告。”

靳媛把女儿拉过去,轻轻的指了指人家那脑门,心头自有感慨的:

之前巴望着她结婚,现在听她说要结婚了,心里又涌现了千万不舍出来。虽然嫁给了长宁之后,看上去没什么出入,但实质上就是女儿成别人家的人了。

“知道知道,我会好好的和长宁经营我们的小家的。我发誓。”

她笑眯眯的,脸上全是幸福的光芒,忽想到了什么,马上坐直了,指着母亲,笑得坏坏的起来:

“妈,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哦,要一起结婚哦,你不能耍赖……”

说话间,目光在家人们脸上转了一圈。

哎呀呀,感觉真好呢,每个人都有伴了,每一对都甜蜜蜜的,生活一下子从绝望的死水里翻了起来,峰回路转之下,却是别有风景。

靳媛眨了一下眼,哪能不知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糊涂起来:

“说你呢,怎么又扯上我了?先讨论你的婚礼。”

“不行不行不行,要办一起办……您一定得给爸一个体面的交待。哥,你说是不是?”

萧璟欢把看好戏的哥哥一并拖下了水。

“对啊对啊,妈,您既然答应了妹妹,说到就一定得做到的……”

靳恒远笑着附和。

关于母亲和父亲已经和好一事,他自是知道的——有这样一个热衷于撮合父母成好事的妹妹在,他哪可能会遗漏掉这么一个好消息呢。

“这事……我得等中天读书回来,和他说一说的……”

轻轻的,靳媛说了自己的顾忌。

自从易梵出事,小儿子中天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他和璟欢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则越发的不好了。如今,在国外留学,少有打电话来的时候,虽然他嘴上没怪璟欢,可心里怕是怪的。

一提到中天,璟欢一下也笑不出来了。

“我们的事,不急,你们的事重要……”

一直不说话的萧至东也Сhā进了话来:

“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打算在哪里办?有想好地方了吗?”

话题就这样绕开了。

“过年后,三四月份,就在上海办一下……”

靳长宁回答:“不需要太隆重,简单点,结婚后,我和欢欢去玩一段时间。所以,在之前,我需要把并购案做好,这样就能心无旁骛的休息一阵子了。到时,靳哥,还得麻烦你回来坐镇啊……我想再给你几个月陪嫂子玩,到时应该收心了吧……”

他把什么都设想到了,那份细心,着实难得。

“对啊对啊,哥,你玩得够久了,该回来工作了啊……我家长宁已经被榨得够惨了……这一次必须好好休息了……”

萧璟欢应和着。

靳恒远不觉挑眉:“以前只知道欺负长宁,现在居然心疼起人家,给人家抱打不平起来了?”

“老婆当然得心疼老公了。我家长宁我欺负可以,你不可以……­干­嘛……爸,瞧瞧,哥哥就爱欺负我……”

“有爱情没亲情的小没良心的,就该被欺负……”

靳恒远伸过虎狼之手,揪妹妹那头长发,狠狠的欺负。

做妹妹的忙往靳长宁怀里躲,做丈夫的马上就伸手搁开大舅子,嘴里接话道:“怎么可以欺负我家欢欢,来来来,欢欢,咱们离他远远的……”

他拖着她就往边上坐了过去。

气氛很好,轻松,愉快,笑容堆满了每个人的笑容,谈论的又是婚姻这种美好的事,会让在座之人都会觉得未来每个人的生活都会越过越好。

末了,靳恒远说:“明天是周六,这样子吧……明天,我们去嘉市给爷爷­奶­­奶­报喜,爷爷­奶­­奶­一直喜欢长宁,知道欢欢嫁的是长宁,一定越发的高兴。然后,后天,我们一起去北京,和姥爷姥姥说这事,具体的结婚日子,我们一定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事情就这样定了。

这天的晚宴,家中齐乐融融的,每个人都被这件大喜事给感染了,一个个皆喜上眉梢。

萧璟欢觉得生活突然之间就无比美好起来了,幸福可期哦!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47,劝:不去招惹,就不会有麻烦

第二天周六,一家六口回了嘉市萧家的老宅。

萧老爷子最贴心的小孙女儿要结婚了,嫁的还是长宁,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知道了,一个劲儿直点头,笑得乐呵乐呵的,道:

“好,好,这一对,我从小就中意。小时候那么要好,我就纳闷了,长大了,怎么就你顾你,我顾我,没什么交集了呢……原来是月老爷给了开一个玩笑,让这俩孩子玩岔了。现在可好了,又走到一起去了。嗯,要早结了,现在孩子都能满地跑了……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好时光。”

萧老太太自然也高兴,给了两份厚厚的红包,叮咛道:“欢欢,以后,可别再往外跑了,待在上海,和长宁好好的过日子。偿”

萧璟欢乖乖的答应了。

周日,他们转战北京靳家祖宅。

靳老爷子靳名听说要举行婚礼,直点头:“一定要大办,好好的办……”

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还取出了一张房楔来,上头写着靳长宁的名字,说:“这幢别墅,爷爷早给你置办好了,是拿来给你娶媳­妇­用的。今儿个高兴,给你了……”

靳长宁看了一眼上头那地段,以及那面积,心头是迷惑的:这样一套房产怕是要过亿的,爷爷对他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他想推,推不了。

老爷子说:“恒远有的,你那份也有,我不会偏坦谁的……”

靳长宁只要受了。

晚上九点。

靳家祖宅,家宴已散。

靳名回了房间,今天开心啊,从小到大,最最让人­操­心的外孙女儿,终于要结婚了,嫁的又是家里最孝顺、最最让人省心的的那个孩子……好啊,这事好……

他看着顺眼。

长宁那孩子虽然打小有点憨,有点小笨,但长成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聪明起来了,能耐强起来了,脑子机灵起来了,挺合适做靳氏的代理总裁的。重要的是,那么的认真负责。比靳家任何一个孩子都认真负责。

老爷子是高兴的,所以就多喝了点酒,略有小醉,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正自沉醉,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靳名,把羊皮地图交出来吧……要不交,你们家以后就不会有太平日子过……”

那是怎么一种感觉呢?

就好像,一个人正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忽然,一盆子冰水倾头倒下,把人浇了一个冰凉尽透。

靳名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把手机给扔了,酒一下全醒了。

此刻,老伴睡了,睡容沉静,而他的心,却在狂跳不止,乱成了一团纱,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他走出了房间。

外头很冷,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沙沙沙的作响着。

他独自散步,双手负背,心里闷闷的,很多很多旧事,在心里翻着闹着,压着他,闹得他心惶惶的。

那人怎么又来找上他了?

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呢?

沿路,有两个保安巡逻而过,和他打招呼。

他漫应着,心不在焉的,­精­神恍恍惚惚的。

“爷爷,您怎么还没有睡?”

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去路,叫声生生传进了耳朵里。

原来睡不着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抬头,是靳长宁,正躲在外头路灯下抽烟,地上全是烟蒂,显然,他在此停留颇久了。

这是在心烦什么呢?

怎么会抽成这样的?

小小年纪,要把肺抽坏了可怎么好?

“我有点吃撑,你呢?”

“我呀,我烟瘾犯了……”

靳长宁把烟给撵灭了。

老爷子不抽烟已经很多年了,平常最讨厌有人在家里抽烟了。

“长宁啊,烟酒都不是好东西,多抽不好,多喝也不好。能不沾就不沾。为了欢欢。知道吗?“

“……”

“既然结婚了,生孩子这件事就得提到日程上来,你年纪不小了,欢欢也是。养好身子生一个,那是必须的。

“……”

“等来年,欢欢生了,你们要是一起去祭拜你父母,他们一定很高兴。”

老爷子叮咛了几句。

“知道了,爷爷,外头冷,您身子骨不是很好,还是早点回房睡吧!”

不知怎么的,靳长宁总觉得这会儿的老爷子,好像心事重重的。

这老头平常都早睡,秉承的是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个原则,可今天,这么晚了,却还在外头闲逛,眉心还锁紧的,心里这是藏了什么事吗?

“爷爷,您在烦什么呀?这么晚了,都睡不着?”

“没烦什么!”

老爷子拢了拢厚外套,看了一眼这个由自己从外头领进家门来的孩子,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年澜海那英姿勃发的模样,把话题给岔开了,轻轻感慨了一下:

“长宁,当初把你带回家来,因为盼着你能有回家的感觉就给你改了姓名,如今呢,你也已经长成了,现在又要娶我们家的小公主……

“这样吧,结婚之前,你把户口立出去,自立门户吧,改回你的本家姓,以前叫澜宁,以后还叫澜宁。

“等有了自己的户头,你就去把欢欢的户口迁到你那边,往后头,她就是你们澜家的人。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对你父母有一个交待了……”

这些话一落地,靳长宁脸上浮现了诧异之­色­。

这正是他想做的事,改回自己的名字,也是母亲临走叮嘱的,但他不知道要怎么提这事。老爷子主动这么一提,他心里自是高兴的:

“谢谢爷爷。”

老爷子不觉笑笑:

“没什么好谢的,我知道,先头你就不想改名字,现在也理应改回来了。明儿个你就过去把这件给办了吧……”

“哎!”

靳长宁答应。

“好了,我睡了,你少抽点,回房去,努力……早点有个后……加油……”

老爷子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负手回走。

靳长宁一时心血起,转了过去给拦住了:

“爷爷,您等一下……”

“怎么了?”

借着灯光,老爷子打量着。

“长宁有一件事想请教!”

“哦,你说!”

老爷子答应着,一边搓着手心,感觉冷了。

靳长宁直视:“我想知道,当年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您清楚吗?这几年,我一直在查他们的死因,总觉得得他们的死,有点不正常……”

话还在嘴里绕着,他就看到一抹古怪的幽光,在老爷子眼底一闪而过,并匆匆就打断了他:

“能听我一句话吗?长宁!”

“什么?”

“别查了。”

老爷子望着月,吐出来白气,很快消失了去,夜­色­里,他的脸­色­显得有点神秘。

靳长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问,有人先一步接上了话去:

“爷爷,既然这件事,别有原因,为什么您不让长宁往下查。死的不是别人,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母。做子女的不查,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这是一个子女该做的事吗?”

是靳恒远捧着一杯子,缓缓从拐弯的­阴­影处走了过来,那杯子里还冒着腾腾热气。

“是因为……”

靳名迟疑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拉长着,顿了良久,最后吐出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斗不过。不管凭我,还是凭你们。倾家荡产也斗不过。所以,不去招惹,就不会有麻烦,要是你去招惹了,不是一个简单的靳家可以保得下你的……”

这话,让靳长宁呆了好一会儿,也令靳恒远眯起了眼。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靳长宁心跳加速起来:

“什么叫斗不过?”

老爷子却闭了嘴,沉默,低头,久久不说话,只有那白气在鼻孔间冒着,灯光下,老人的神情显得无比凝重。

“爷爷……”

靳恒远也低低叫了一声:

“您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48,谁是那个搅动澜家内斗的人?又是谁帮了你

长长的叹息被老爷子重重的吐了出来,随即便飘散在风里。

而后,他转过了头,语气是极为慎重的:

“这么说吧,你父母的死,和澜家的内斗有密切关系。而搅动你们澜家内斗的那个人,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能招惹得起的。当年,我把你带来,其实也是冒了风险。要不是有人帮着我重怆了那个人,引开了那人的注意力,可能靳家会是他下一个对付的目标。”

这话,令边上那俩兄弟,好一阵面面相觑,他们看到对方皆露出了迷糊之­色­偿。

“爷爷,您能说的更仔细一点吗?我是那件事的受害者。您该让我知道实情的……”

靳长宁追问,心里翻起无数疑惑。

靳恒远则问的更为尖锐:

“爷爷,谁是那个搅动澜家内斗的人?又是谁帮了你?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付澜家,又想对付靳家?”

这些是他们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的事。

靳名却又把头转开了,眉目之间,神情沉重:

“听爷爷一句,这些事,你们不用知道。好好的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爷爷……”

靳长宁不肯放弃的叫着。

这说一半留一半,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却不给吃的,最叫人心痒难捺了。

老爷子却摆了摆手,双手负背,一摇一晃走进了茫茫的夜­色­当中,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拐弯处。

心急的靳长宁想跟过去,却被靳恒远给拉住了:

“别叫了,爷爷不想说的事,不是我们能逼问得出来的。”

“爷爷明明知道一些什么事的!可他为什么不肯说呢?”

他想不明白。

而且,他觉得,爷爷知道的事,和他从陆杏女那边知道的事,是截然不同的,他要是不去弄个明白,心里怎么舒服……

“慢慢查吧!不用太着急。不管你急还是不急,反正,你父母已死是不争的事实。接下去呢,好好结你的婚,其他事,我们逐步逐步的进行……”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靳长宁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

“长宁,哥,这么冷,你们怎么在这里?”

洗完澡,出来不见靳长宁的萧璟欢穿着一件厚厚的居家睡袍跑了出来,脚上还趿着一双可爱的拖鞋。

靳恒远和靳长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的达成了默契:这些个事,能不让女人知道就尽量不知道,于是下一刻,两个人的神情皆变了:都挂起了笑容。

“哦,我和长宁在交流为人丈夫的心得……将来,怎么让夫妻关系更为的和谐,家庭环境更为的舒服,是我们这些个男人必须要为之奋斗,并且做到的事情……”

靳恒远最是滑头了,撒起谎来,从来是面不改­色­。

“是吗?”

一阵幽香袭来。

萧璟欢绕过来,盯着这两个笑容温温的男人,将自己的手挽到了靳长宁手臂上,歪着头细细的打量: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在撒谎呢?”

“好吧,被你看穿了,那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在教长宁怎么治你……未来五十年,我可不想看着我的好兄弟被你欺负了去……”

靳恒远冲她眨了一下眼:

“抱老婆睡觉去了……晚安……”

他优雅退场,留下自家妹妹在那里,气呼呼的直叫:

“哥,我可是你的妹妹,居然教外人来治你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太没心没肺了吧你……呀……”

话没说完,嘴里就发出了一记惨叫。

无他,被那个“外人”重重打了一记ρi股,而后,腰际被狠狠勒紧,脸蛋被拧了过去,她对上了一双深深的、带着威胁的眼睛,笑容有点危险:

“欢欢,你说什么?我是外人?”

“呃……”

“哼,居然还把我当外人,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你的外人,还是爱人……”

他拦腰把人抱起,往屋那边跑了去……

是夜,靳长宁在想这么几个问题:

老爷子说过的那几句话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

那个惹不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能帮到靳家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头雾水。

一整夜,他失眠。

萧璟欢感觉到了,晚上,他转辗反侧,没有入眠,还曾一度起来,去抽了烟。

他有心事,却没和她说明白。

隔着那一层玻璃,他一直一直在沉思,而她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烦恼什么,纠结什么……

对,以她专业的心理知识来分析,这样陌生的他,是她所不熟悉的——这里的陌生,指的是他情态上的陌生,这种陌生,所折­射­的是一种陌生的心理状态。

她可以很肯定:他被什么事给困住了……而且,他还不想让她知道。

本来,她想跑过去,将他抓过来仔仔细细的问一下。

可问了,他会回答吗?

闭上眼,她冷静下来思考。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要研究身边这个男人,因为太熟悉;现在想了,因为在乎,所以,想更深入的了解,想更好的和他交流……

可他却没有把他的世界,完全敞开让她更好的进入。

好吧!

人与人之间,是该拥有一块**的彼此都­干­涉不到的私人空间的,哪怕是夫妻。

可面对这样的他时,她为什么不安了呢?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上午,母亲去了酒店驻北京部。

靳长宁一早出去,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姥姥拉着她挑结婚好日子。

姥爷在清算宴请的人数。

哥哥和嫂子在边上给她挑婚纱,结婚酒店。

父亲呢,正筹划着挑个时间,打算开个记者会,身为萧靳两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要结婚了,自得对外公布一下的……

萧璟欢看着这光景,觉得结婚的气氛,浓郁了起来。

只是她有点心不在焉的。

借了个机会,她把哥哥拉了出去。

“哥,你和我说一说,你们昨晚上到底说什么了?长宁一宿没睡好。抽了足足有两包烟……”

这情况,绝对是反常的。

靳恒远听着眯了一下眼,继而一笑,变得一脸的不正经,调侃道:“该不是患了婚前恐惧症了吧!害怕以后被你欺负惨了……唔……”

做妹妹的狠狠在他胸口击了一拳,没好气的瞪眼:

“认真点……我没在说笑……”

靳恒远只好收了笑,揉着被砸疼的胸口,这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

“没什么啊!就说了说怎么算计你给他生娃娃呗……他可喜欢孩子了,欢欢,你们早点生,知道吗?”

“……”

仍是一句没正经的。

她是真拿哥哥没辙了……

不过生孩子这事,嗯,被这他们一个个这么的催,好像不怀,反成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了……

“放心,就算他不算计我,我也生。只要我还能生得出来……”

“什么叫还能生得出来?你身子好着呢,别瞎想……”

靳恒远哪能不知妹妹在想些什么。

“对,我一定能生的……走了,我去看姥姥挑日子……”

哥哥那边套不出话来,那就只能往靳长宁身上套了……

靳恒远等妹妹走远了,神情一敛,威势自露:靳长宁的确有事瞒着家里,那究竟会是什么呢?这小子最近做事,神神秘秘的,够玄乎的呀!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脸上再度抹上了笑:

“哎哟,是阿北大爷啊,今天怎么记得给我这个闲人打电话了呀?”

是季北勋的来电。

“嗯,我在北京,你也在对吧!”

季北勋的语气是十分肯定的。

“嗯哼!你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爱有加,无论我在哪,你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身在何处……要不是知道你是直的,我都有点怀疑你对我有意思呢……”

靳恒远笑容可掬的戏侃着。

季北勋在那边翻了翻白眼:“有正经事要和你说,有关长宁的……出来一趟吧……我就在你家门外头等你……我们去西洋剑馆练剑……”

“现在?”

“嗯!”

“我去和我老婆说一下。”

“嗯!”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49,这是在帮长宁调查呢,还是在监视他?

靳恒远回了客厅,看到妻子正在和妹妹对着笔记本研究婚纱的款式。

苏锦指着屏幕,一边比对着身边这位漂亮的准新娘,一边说:

“这件好,这件不妖,露得恰到好处……到时脖子上再配个链子会更好看……”

他上去,坐在扶手上,凑过去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认同的同时,又说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偿:

“好看是好看,不过,这位设计师的作品,一般都得提前一年预订的。现在即便看上了,也求不到……人家是限量版手工制作……而且信用好。一般说好多少时间拿,就一定会在这个期限内做出来。所以,加急订制那种急单,她都不接的。”

这是实际情况。

“妈可能有门路。回头让妈去走关系……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欢欢又是我们家最珍贵的掌上明珠,婚礼那天,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成为全场的焦点才行……姥姥,您说是不是?”

苏锦极难得的和这婚纱较上了劲儿,还把姥姥给拉下了水。

姥姥瞄了一眼,直说:“好看好看,欢欢要是看上了眼,咱们啊就想办法和人家设计师联系联系……”

“听到没,姥姥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你怎么当哥哥的?”

苏锦爱娇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指责他的不上心。

那一副非它不可的样儿,令靳恒远不觉失笑,伸手撸起她的头发来:“我说,靳太太,小姑子结婚,怎么比你自己结婚还上心呀……”

苏锦立马挑了一下眉:“我结婚的时候,一切全是你包办的,没享受到筹办婚礼的乐趣,着实有点遗憾呢……”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靳恒远轻轻扯她头发,有点小不满。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苏锦,马上把自己说漏嘴的心声给圆了回来:

“我没说错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操­心劳神才独力­操­办的……那份苦心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小遗憾还是有的……我这是大实话。”

“所以,你就想把这份遗憾感从小姑子的婚礼上弥补回来?”

“是啊,你有意见?”

“不敢有意见。太太做的一切决定全都是对的。”

他现在推祟的是三从四得新好男人准则。

如此一奉承,倒是把姥姥和妹妹逗得抿嘴一乐。

苏锦则一臊。

靳恒远笑笑:“只要别太­操­劳就行。”

“当然,我会注意的。”

苏锦柔柔应下。

靳恒远点头:“嗯,注意就好,现在我有事出去转转……你就在这里好好陪欢欢挑吧……”

最近这几年,这对夫妻一直就像连体婴儿似的,少有分开的时候,一旦有事办,总会把行踪交待清楚。

“你去­干­嘛?”

“老季在北京,很久没碰头了……约我去西洋剑馆练剑,我过去松松筋骨,人都快要生锈了……”

“哦……那中饭回来吃吗?”

“不回来!”

靳恒远在苏锦发顶亲了一下:

“我走了!”

萧璟欢一直没吱声,看着哥哥嫂嫂你一句我一句,简单的说话,却自有一种亲呢流露出来,画面温馨极了。

等哥哥离开之后,她忽叫了一声:“我回房拿东西……”

就跟了过去。

靳家祖宅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大奔。

季北勋坐在座位上,靳恒远步履稳稳的走过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砰得关上了门。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说话?”

靳恒远看他。

“出去说!”一顿,季北勋往窗外瞅着:“你被跟踪了。”

调转车头时,门口那边,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颅,可不正是靳家小妹。

“我知道。不用理那丫头。”

靳恒远懒懒道:

“这么急着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车子驶出来后,他问。

“有件事,我想我该和你说一下的。”

“什么?”

靳恒远转头看,身边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冷酷,完全不知道笑为何物。

“之前,靳长宁找了我,放弃彻查他父母的死因了……”

关于这件事,季北勋和靳恒远提过,现在不查了,自然也该和他说一说的。

靳恒远脸上的深思之­色­更深了。

“为什么?”

“他没说,只说暂时不查。”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搓了搓手心。

“你们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他用家里的座机打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分左右。”

季北勋不但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更有着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以及推理能力。

靳恒远对于他的能力,那是最了解不过的,不过有一件事,他心下还是很稀罕的:

“这么留心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嗯,那我就想问一问你了,这段日子,你都查到一些什么了?长宁失踪的这几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你都清楚吗?”

“一趟北京,一趟台湾,一趟香港。燕不悔夫妻一直随行在侧,几乎可以说是寸步未离。

“北京那边,午后到的酒店。到晚上四点前,他们闭门未出。可能是在补休。傍晚,他去吃了一顿饭,和燕不悔夫妻一起,到了一处有名的aa四合院。和谁吃的,目前还没查清楚。

“台湾那边,他去见了燕归城。后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暂时不知。因为中间,我的人被甩了。对方似乎知道我在关注燕家的一举一动。我以为那应该是燕家的人,但细细研究了一下,又感觉是另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挠我办事。

“香港那边,他在维多利亚大酒店住了一晚,不确定在这期间他见过什么人。”

去的是一处西洋剑馆,二人在这边是常客,且是贵客。

两个人换上了行头,一边对练着,一边说话。

靳恒远听他细细说完这些之后,以剑在空中舞了一朵剑花,嘴里发出了一声质疑:

“我说,老北,你这是在帮长宁调查呢,还是在监视他?之前,你不是说封山不查案了吗?这一次破例过来帮忙,现在看来,貌似事另有原因的吧……”

一道寒光乍现,剑尖快如闪电的就刺了过去。

季北勋一闪,避开,叮得一声,回刺了一剑,几个来回之后,又接了一句道:

“有一件事,你会更觉蹊跷。”

“什么事?”

“燕家那位叫郦洛的燕少­奶­­奶­身份很特殊。”

“怎么一个特殊法?”

“她姓澜,叫澜云皎。这事,长宁肯定没和你说起过吧……”

“什么?”

靳恒远一惊,猛得站定,摘下了防护帽,脸上难得露出了惊异之­色­。

“澜云皎不是长宁的妹妹么?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当年的死,疑云重重。”

季北勋也摘了防护帽,靠在那里说道,练了这么些时间,他气息一点也不乱:

“长宁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从我这边离开去了燕不悔落榻的酒店的,然后才来的北京,还是和燕不悔他们一起来的。

“我想,他们应该兄妹相认了。

“这几天他的失踪,一定和他父母当年的车祸有关……

“他和我解脱了委托合约,想来是不想让我知道更多的细节。

“而这些细节,极有可能和你们靳家有关。”

本不该透露的,这事关职业­操­守问题。不过,这件事牵涉极为复杂,所以,他必须和靳恒远通一通消息的。

“和我们家能有什么关系?

靳恒远疑问了一句,忽想起了这一事:

“哦,对了,昨晚上他的确问过我姥爷有关当年他父母车祸一事……”

“那老爷子怎么作答的?”

季北勋对此甚是关心。

他需要更多的数据,加以整合分析。

“姥爷让他别往下查。”

“看来老爷子是知道一些事的……”

季北勋下了一个结论:

“没说为什么不要查吗?

“只说对方就连靳家也招惹不起,劝他别惹祸上身。”

靳家是富豪之家,家底厚实,人脉广,老爷子居然这么说,实在奇怪的厉害。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50,不进地宫,不惊亡灵,是为上策(玄奇)

“二十六年前,连靳家也要忌惧的人,会是怎么一个人物啊?”

季北勋的经历也算广的,遇事从不惊乱,今天却也生了好奇之心。

二人皆沉默,因为无法想像撄。

半晌后,靳恒远回过神来,不答反问,语带诧异偿:

“哎,你不是和长宁解除委托合同了吗?怎么对这件事还这么感兴趣?”

这人是相当有职业­操­守的,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一旦委托人解除了合同,约定不再Сhā手,就一定不会再多管。

今天这种行为,实在有点反常啊!

季北勋却直接忽略了他这个提问,而是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

今天的他,问题真多。

靳恒远看到季北勋去取了自己的手机,划出了一张照片,乍一看,竟和他手上的羊皮地图很相像:

“这是什么?”

他接了过来。

右侧那一张,像是一张缩小图,图的上半部分是地图,中间部分是一份结构图,下半部分写着一些文字——这些是什么字体,他还真是没看出来。

左侧那一张,要比右侧那张大了至少一倍,是那张结构图的放大版本的其中一半。

图上清晰的构勒出了整个建筑载体的平面布局,画工极为的­精­致,入口有一个,出口呢,在这半张平面图上,至少标识了三个。

上头标注的文字是西汉时期的隶书。

“这是一份羊皮地图。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靳家,有没有类似的?

“比如说,衔接这一块的地宫平面图,左侧这边再接上一块,才算是完整的一张。

“又或是这一整块上面明确标注地宫位置的西汉地理图。

“按照比例计算,地宫平面图还缺了一块,而在这张平面图上方,至少有八张分割而成的地理方位图。

“也就是说,整张地图应该是由11片分割开的碎片组成的。”

季北勋先示意了一下左侧边上还应该有一张,又表明在这一整条长方形的平面图上,还应该有另外八张,方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靳恒远细细看了那张缩小图,可不正是整张地图的大致显示?

“你哪来这种东西的?还有,这些是什么文字?”

“古梵文。”

季北勋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从人家那表情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来,你家有。”

“的确有。不过,我们家只有其中一张。其他两张,都是我爷爷从别处得来的……你呢,这两张,你是怎么收集来的?”

靳恒远知道这人有收集古玩以及各种古董地图的嗜好,然后,指了指那些让人发晕的蝌蚪文,一脸懵的再问:

“还有,你怎么知道这是古梵文?你懂吗?”

“一张是季家的,一张是我意外得到的……至于梵文,我学过,说不上­精­通,但翻译它,绰绰有余……”

季北勋就是那样一个博学贯古今的人儿。

“你们家也有地图?”

呵,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

季北勋点头:

“据说是自古传下来的。来自一个西汉的民间传说,正史上没这样一个故事。也没有那样一个神乎其神的女商人。”

这令靳恒远露出了浓浓的兴趣:“也是女商人?看来和我们家老祖宗推祟的是同一个人。说说看,那个早逝的红颜佳人叫什么来着?”

“楚朝阳。”

“还真是同一个。”

靳恒远稀罕极了:

“听说,这地图关乎一个宝藏……你怎么看……”

倒不是靳恒远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而是对这份相传了两千多年的地图生了好奇之心而已……

“这里头的确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但是,不得窍门的人要是想闯进去。只会有去无回,死路一条。”

无比肯定的语气,叫他越发生了兴趣: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季北勋以手指了指那些蝌蚪文:

“上头详细写着呢……

“一入地宫,机关自启,六道出口,只有一处可生还。误入其他五个出口,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立书之人奉劝得到地图的人,除地宫之主可入,其他人切不可冒进,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提醒世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进地宫,不惊亡灵,珍惜前程,是为上策……”

原来上头写的是这么一些个意思。

可惜啊,靳恒远一个字也不认得,此刻,他不得不感慨:人生于世,真是学无止境。

“哦,那你现在拿出这玩意儿想和我验证什么问题?”

他把问题的关键又拉了回来。

季北勋吁了一口气,去拧了一瓶水来喝,喝完才说:

“有一件事,我可能没对你说过。”

“什么?”

靳恒远也去拿了瓶水喝。

二人往休息椅上坐下。

“多年之前,我曾会集不少人去挖一个西汉古墓。”

说话间,季北勋指了指右侧这一张:

“这一张就是我那时挖到的……本来还可以挖到更多的东西。但是,那一次,出了意外,有人触动了机关,整个墓下沉粉碎。我受了伤。失去了一些记忆,一直觉得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嗯!”

这事,靳恒远知道。只是那时,他们的交情还不是很深。

“后来,我遇上了米娅,才知道,我将她忘了。

“那不是偶然事件。是人为的。

“我之所以会同意调查长宁这件事,是因为,我发现我当年出事,就是因为地图……

“再后来,我查到了一些事,台湾的燕、陆、澜三家,都有可能拥有地图。

“不过,现在的陆家和澜家已经没了。

“据说了,陆家这一块是被人买走的,而燕家这一块,被澜海带离澜家之后,就神秘失了踪……”

这些信息,季北勋这是第一次和人公开。

靳恒远目光一动,想到了靳长宁之前那么强烈的要求看地图,理由似乎找到了:

“澜家失踪那一块,难道被我爷爷弄来了?”

“有可能。照你刚刚所说,可能陆家这块也在你们家。”

这样就能合理解释靳家手上另外持有的那两块地图的来处了。

“然后,你再联想一下……

“陆家因为澜海悔婚,亲家变成了仇家。

“澜海和其夫人乔荞死的神秘,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死,可能和陆家有关。

“澜海夫妻死后,澜家那块价值连城的地图若真在你们靳氏家族,很容易会被人联想成是靳家想要抢地图,而联合了陆家致令澜海夫妻死亡的……

“而老爷子把人带回家来,不为别的,只为赎罪,或是想把人看守在家里……

“燕家和靳家有旧怨,燕家收留了本该死在当年那场事故当中、最终却离奇没有死成的澜云皎,又暗中交好于靳长宁,为的是什么?你多少已经猜得出来了吧……”

这些话,说的已经够透了。

“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打击报复靳家!”

道出这一句时,靳恒远已经笑不出来了。

“虽然以小人之心度之有点可耻,但是,偶尔这么想一想,也是可以的。现在,在我看来,靳长宁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是最为重要的……”

季北勋另外强调外加补充了一句。

靳恒远靠着墙,陷入了沉思,心下自是不确定长宁是怎个心思,但已然顿悟:怪不得回来之后,他一直心事重重的,原因在此。

“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好好再研究一下的……老北,现在我好奇的事是,你在几年前被人算计着失去了部分记忆这件事,事到如今,你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季北勋看着手上的西洋剑,作沉默状,漫不经心的耍了一式后,又一次不答反问: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永生吗?”

季北勋说话,从来是讲真凭实据的,他的推理,一向严谨,而且­精­准,他不下妄言,也不会平空说事。

所以,他可以天马行空的推理,但他不会天马行空的下结论,并且还是这种语气。

正因为靳恒远是如此的了解这个人,所以,他当场就楞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季北勋却有力的指了指地图上那些蝌蚪文:

“这里指的地宫之主,据说是个永生之人。除他之外,地宫与其他人就是人间地狱。”

“你信吗?”

靳恒远也来了一句反问。

“不知道!”

季北勋轻轻一叹: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知道这是唬弄人的危言,还是真有其事。

“我只知道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冥冥之中,似乎有个隐形的劲敌,一直想致我于死地,同时,又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暗中护我。”

他轻轻的诉说着,眼神幽幽的泛着异样的光华:

“我总觉得眼前迷雾重重的,也许真相就在眼皮底下,但我就是当局者迷,怎么也发现不了个中的端倪……

“这一次,我答应来帮长宁查案,其实是在帮自己,想联系两件事的异与同,把这些疑问查一个水落石出。

“阿远,我需要你帮忙……

“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查个彻底,你敢不敢?”

靳恒远­唇­角轻扬,­精­亮的眸光,露着笑,伸出了手去:

“有什么敢不敢的,一定舍命陪君子。”

二人相对一笑,就此击掌盟约。

午后,萧璟欢独自在园子里闲逛,看到老爷子坐在阳光下打盹,便去取了毯子,轻轻盖在姥爷身上,却把姥爷给吵醒了……

“姥爷没睡,姥爷在想事呢……”

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姥爷在想什么事啊?”

“姥爷在想啊,该给欢欢准备怎么一份结婚礼物。欢欢,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只要姥爷给得起,姥爷一定给……”

虽然小的时候,她和姥爷不怎么亲,不过,现在,她懂事了,回过头去看,姥爷也是挺好的,挺舍得给东西,比如说,那个玉扳指,姥爷很喜爱的,因为她要就割舍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要吗?”

萧璟欢转着骨珠子,好奇的问。

“能给,我一定给。”

姥爷乐呵乐呵的——妈妈说,姥爷现在是越老越看得开了。

“那我去姥爷的地下宝库里找一件值钱的东西……”

“行啊行啊!”

老爷子很愉快的带她去了地下宝库。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51,她爱的男人,是历史风云人物(要看啊)

姥爷的地下宝库,收罗着各个朝代的真品真迹,以及当今某些价值菲然的雕刻艺术品。

其中,有金子银子制的各种装饰品,有翡翠珠宝,有名人字画,有古玩器具……

真要细说起来,那一件件都有来头,都有故事…撄…

姥爷这一辈子,可算是家财万贯,但他一生只和姥姥长相厮守,平生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偿。

这个地方,萧璟欢来了不止一次,里头有些什么宝贝,凭她那过目不忘的记忆,自然是耳熟能详的。

所谓见多不怪。

她对这些东西,皆不以为然,只对一个地方的东西感兴趣。

走马观花的再度浏览了一番之后,发现里头好似又多了几件宝贝,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

最后,她站定在一幅名画面前,笑得贼贼的,戳了戳那画背后,说:

“姥爷,我想看你那个保险柜里藏着的宝贝……”

这个宝库的宝贝,都有被­精­心陈列起来,隔一段时间,姥爷就会带人进来收拾整理一下,所以,每一件都被维护的很好。但是,就只有那个保险柜里的东西,姥爷从来不给人看,一直是自己在打理。

很神秘。

“这里头没什么好东西。”

姥爷不愿意,还把头给转了过去。

“不管是不是好东西,看一眼不行吗?就看一眼……”

萧璟欢竖起一根手指头,小女儿似的摇起老爷子的手臂:

“保证只是一眼。”

姥爷脸­色­不悦。

“姥爷好小气,还说什么给得起就一定给,结果看一眼都不肯给看……小气鬼……”

她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得特别的响亮。

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姥爷的语气也缓了一缓:

“好吧……就一眼……”

“谢谢姥爷。姥爷最好了!”

萧璟欢马上喜滋滋的转头在老头儿脸上亲了一下。

“马屁­精­。整我一脸口水……”

姥爷笑骂了一句,拍了她一下额头:

“把头转过去,我来开锁。”

“哦!”

萧璟欢转过了头。

耳边只听到有东西在移动。

“行了!”

再次转回头时,萧璟欢看到了一只古­色­古香、以金子镶玉制成的盒子,被姥爷捧在了手上。

老头正用一种无比得意的眼神盯着这盒子,就像孩子似的在那边炫耀:

“漂亮吧!”

萧璟欢猛点头:

“的确很漂亮。”

她在看到上头那几个文字时,发问:

“这也是西汉时期的东西吗?”

姥爷小心翼翼的指着锦盒上一处复杂的搭扣处,点下了头:

“恩,是西汉时传下来的。

“锦盒做得那绝对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你看这边,是一道锁,当时被称为千机锁。

“上锁时可以有千万种方式,解锁时,若不知道窍门,谁也打不开。

“这和当代的密码锁的原理,如出一辙。

“锦盒的工艺非常的­精­妙,保存千年不曾变形。

“这样的东西,要拿出去拍卖,本身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老头儿眯着老眼介绍时,语气是惊叹的,那是对于老祖宗手艺的一种赞叹。

“哦,那里头藏得是什么宝贝呀?”

她好奇死了。

“没什么,只是一张帛书,上头讲了一个故事,一个离奇之极的故事。”

“怎么个离奇了?”

姥爷没答,瞄了她一眼后,捧着走到边上的休息区,坐下后才道:

“怎么个离奇,等一下再说。

“哦!”

萧璟欢跟了过来,心下并不急着知道如何离奇,只想看看里头藏的是什么好东西。

“姥爷,怎么开锁?您能开吗?”

“废话,我当然能。不许看,转过头去!”

“唉,姥爷,您能别这么小气吗?”

萧璟欢忍不住嘟起了嘴,但还是乖乖转过了头去。

“不是姥爷小气,是老祖宗说的,传男不传女。这是家训……”

晕,这是什么家训?

“我能说老祖宗太重男轻女吗?”

“呵呵,古时候都这样。你呀,也不用怨……好了,可以看了……”

萧璟欢转过了头,只看到里头放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帛书,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西汉时用的是竹简,能以帛书书写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而故事的主人,正是当时隐形的首富。富可敌国,那不是吹的。”

姥爷一边将帛书取了出来,一边介绍着:

“而2000年前的靳家,仅是这位故事主人的四大护卫之一。而且这主人还是个女人。”

“女人?”

萧璟欢听着甚是惊讶。

“嗯!”

老爷子点头,没有将那帛书铺开,而是把帛书之下的另一个小锦盒给取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

“2000年前的画像。女主人的画像。给你看看啊!估计这应该是距今保存最为完整的帛画了。非常的漂亮。”

老爷子很小心的将里面的宝贝取出来,轻轻一抖,垂下。

萧璟欢不由得为之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娇娥,手执银剑,笑容明亮,眸光流转,青丝狂舞,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耀眼的闪闪发亮的青春,以及傲视一切的自信。

“不知道是人长得美,还是画匠画得美。”

她不由得轻轻的为之赞叹。

“人长得美,画匠的画工也是非同一般的。”

老爷子笑笑,老眼里全是欣赏之­色­。

“这人是谁?”

萧璟欢好奇的问。

“她姓楚,她叫楚朝阳。西汉的时候,她不光经商经得好,而且还是一个女中丈夫,善于武功,­精­通兵法。”

“楚朝阳?”

萧璟欢托着下巴看着,想着,最后“咦”了一声:

“历史上好像没这么一个人吧!”

“的确没有。不过她爱的那个男人,却非常非常有名……可以算是大汉朝历史上的风云人物。”

“谁?”

萧璟欢的兴趣全被勾了出来,脸上更露出了稀罕之­色­。

“大将军霍去病。”

呵,果然是个风云人物。

“历史所载,霍去病这一生,终身未娶。那皆是因为她。二十三岁病故之时,他膝下只有一子名霍嬗,其生母从未见留于历史,那是因为帝主不容……”

萧璟欢转了一下眼珠子,用手机搜了一下霍去病生平,还真是如此。

“您这是想说,这楚朝阳就是霍嬗的生母?”

“对!”

老爷子指了指面前这画像:

“楚朝阳就是霍去病从小心仪的爱人。可惜,后来,为了霍去病,死了。当时,年芳不过二十三,正当貌美如花之时。”

拿现代人年纪作比较的话,就是那位女财主,还在读大学就香消玉殒了。

不过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姑娘,居然能做成首富,那该是怎么一个不得了的女子啊……

令人不为之肃然起敬都不行。

“这只锦盒当中,本来还有一张地图。”

姥爷又补了一句。

“地图?什么地图?”

如果这只是一个故事的话,那么,这个故事,真的是彻彻底底吸引住了她。

“楚朝阳过世之后,她家里给造了一座地宫。

“地理位置很是复杂,且位处地下,里头机关重重,陪葬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

“她家人将她地宫所处地的位置,以及如何进入地宫的路径,画在了一张羊皮上。

“后来将其分成若­干­份,流传了下来。

“也就是说,要是能找到那些地图,就可以找到她的安息之地……”

听到这里,萧璟欢却纳闷了:

“姥爷,我不明白了,既然是地陵,那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张地图,且世代相传呢?

“这传承的意义在哪里?

“谁会愿意自己死后还要遭人惦记?

“在我看来,考古工作,虽然能让我们更好、更深刻的了解古人的生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中国人入土为安的传统思想来分析,那是一种惊扰先人的不孝行为……

“既然如此,楚家人为何留下地图,自找麻烦?”

姥爷笑了笑:“问得好。自然是有原因的。”

---题外话---还有一章。会晚点发上来,晨先去吃饭。

注明一下:关于霍去病二十三岁病故,膝下有一子,终生未娶一事,是史实,但,楚朝阳这个人物是虚构的,只因晨酷喜霍去病这个历史人物,而刻意编撰出来为他配对的,不喜者勿怪啊!再有,以后出现的一切有关霍去病的故事,请大家不要较真。晨在戏说传奇,请大家也用一种看戏的心态看待这个故事。谢谢。

,单相思152,传说,是真的,还是妙想天开杜撰的

他把帛画给仔仔细细的收起,转而将那帛书小心的托出来,给她看:

“原因在上头。你自己看吧!”

“哦!撄”

萧璟欢接到手上,硬着头皮看,心里念叨着:还是现在的简化字好啊偿!

隶书讲究的是“蚕头雁尾”、“一波三折”,起源时秦朝,到东汉时达到巅峰。

隶书的字形比起当代的汉字,要复杂很多,萧璟欢虽说读了不少书,但在读这帛书时,有些,还是认不全的。没办法,毕竟术有专攻嘛……

所幸,她一边念,遇上不认得的,姥爷会帮着给纠正一下读音。

这么一读完,她当场目瞪口呆,反复又念了两遍,才看向姥爷,脸上皆是惊怪之­色­:

“上头说的这些是真的?

“还是先人妙想天开杜撰的?”

“不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

“冠军侯居然死而复生,那地宫是冠军侯给楚朝阳建的?

“楚朝阳没死绝?

“只是沉睡了?

“睡在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当中?

“如果找到药草就可以重新醒过来?

“我……我能不能把这当成是在看玄幻小说?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死之人?

“如果这人能不死,天呐……

“姥爷,您这是在说,霍大将军至今还活着?

“不对不对不对……这些肯定全是鬼扯谈……”

每说一句话,就会带上一记咄咄惊怪的吸气,她哪能信了去。

说着还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真假与否自己判断吧!”

姥爷只是笑笑,一身的和蔼又可亲,并没有表态:

“这是2000年前我们的祖先遗留下来的,道明这件羊皮之所以存在的来龙去脉。

“至于是不是鬼扯谈,谁也不知道。

“也许真的只是祖先胡编乱造的。

“就像世上本没有鬼神,当世之人之所以会相信有鬼有神,皆是因为对大自然力量的推祟,以及人在遇上困难时,对摆脱厄运的渴望,继而在文人的创作当中形成了这样一种形态。

“有或是没有,基本上是无从考证的。

“可后人信的大有人在,不信的也大有人在。

“信与不信,就看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至于那个地宫,传说是有的,可谁也没办法去证实它到底存不存在,所以,你想怎么想像都可以。”

对于这则传说,老爷子的态度,有的只是尊重。

毕竟它从那么遥远的历史中走来的。

“那地图后来是由谁传承下来的?”

萧璟欢再问。

“分别是楚朝阳的四大护卫,以及霍去病的四大护卫。还有三块在谁手上,不得而知。”

姥爷回答道。

“我们靳家也是其中之一。”

“对。”

“之后那地宫再没有开启过,对吧?”

“照帛书来说,肯定是。因为十一块羊皮地图再没有齐集过。”

“所以,谁也不能确定,那个死而复生的霍去病,到底有没有长生对吧……”

“可以这么说。”

“编的。这故事,肯定是编的。”

萧璟欢下了一个总结,语气完全是肯定的。

老爷子笑笑,不吱声,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小心的将这两块帛锦收了起来,珍藏好。

这种东西,太珍贵珍贵了……

萧璟欢的想像力却被激发了,抚着手,想入非非起来:

“不过,要是真能把这地宫找到,恐怕世上又会出现一个奇迹。

“之前马王堆­干­尸辛追被说成了汉文帝的母亲,那时的地陵就造得相当不错,到了刘彻那一代,想来技术会­精­进不少,葬的又是个女财主,真要被挖出来,怕是要震惊全世界了……”

她才不相信长生一说。

也许这个说法,是想给这个地宫喧染上一份神秘­色­彩,好让传承地图的各个家族心生一份敬畏之心。

在她看来,真要是封藏的好,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肯定不会是像画上画得那样的美人,最多也就是一具肌­肉­以及骨胳保存完整的­干­尸。

她的职业就是这个,太知道人死亡之后,最终呈现什么状态了。

所以,她很冷静的就从那个“玄幻”故事当中清醒了过来,进而对比较现实­性­的东西生出了好奇:

“对了,姥爷,那块地图呢,我能看看吗?”

“不在我这边,我交给你哥哥保管了。好了,看完了吧……我锁好了……哎,­干­什么呀?别抢,小心掉地上,磕坏了。”

姥爷正要把东西放回锦盒,萧璟欢却把锦盒抓了过去,看到这盒内,另有一只小锦盒。

“这又是什么?”

“是三块玉。开启地宫需要玉玦。”

她打开看,还真是三块雕刻­精­良的美玉,质地温软,­色­彩迷人。

“怎么是三块?”

她取来看,每块玉上,都系着一根红绳,上头分别刻了三个字:靳、陆、澜……

“姥爷,上面这字是什么意思?”

这三块玉,看其成­色­,应是同一块玉上雕琢出来的,形状皆不相同,上头的字体皆是隶书。

她将“靳”字那块给取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番后,便有了一个猜测:

“姥爷,这是不是靳家从汉代时候流传下来的?”

“嗯!好了,鉴赏完了。可以收起来了。”

姥爷不再多加解释。

可萧璟欢心里的却对这些玉起了好奇之心:

“等一下啊,姥爷,我还没看完呢!既然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靳’代表靳家,那这陆、澜代表的是不是八大护卫当中其他另两大家呀?”

“嗯!别看了。你还是挑你喜欢的东西吧!姥爷到午觉点了,要去睡一睡了。”

姥爷把玉给要了过去,放妥后,把锦盒给盖好。

她眼巴巴只能看着他把锦盒给锁上了,不过老爷子总归行动不便,还没等他走到那边的保险箱,她噌的一下先一步到,往那保险箱内探看,发现里头另有其他物件,二话没说,就伸手往里头取出了另一只檀木黑匣:

“好奇特的首饰盒,居然没盖子。是全封闭的。”

她大呼惊奇。

“嗯,是没盖的。上头有机关。触动机关,里头的东西会自动推上来。”

姥爷一边把那金镶玉锦盒放好,一边回答。

“怎么打开?您试开一下,让我见识见识呗!”

她殷殷的期盼着。

以为姥爷可能会嫌烦,不愿意,结果他呵呵一笑,接过来,竟是同意的。

但见他往那雕刻出来的花芯上有规律的连按几下,那檀木匣就变戏法似的层层的往外推,最后,一朵玉坠子从里头被推了上来,却是一朵怒放的玉芙蓉。

“真漂亮。”

萧璟欢叹为观止,眼里露出了喜欢之­色­。

“姥爷,我想要这个。”

她脱口索要。

“鬼丫头,就知道跟我要贼好的……”

姥爷无奈的笑骂了一句。

“到底行不行?”

萧璟欢细细的观察,感觉姥爷不是特别的勉强,觉得这事儿有门路。

“行行行……给你了……”

“谢谢姥爷,来,香一个……”

萧璟欢满心欢喜的又在姥爷脸上亲了一下。

“姥爷,这东西是有什么典故的吗?”

在经历了刚刚那一茬事之后,她深刻的领悟到,姥爷的这个宝库,可有意思着呢!

“据说是楚朝阳生前用过的东西,送给了靳氏老祖宗的妻子,然后,这东西一代代就这样传了下来,你太姥姥年轻时候戴过,后来怕弄坏了,就一直当收藏品收着。你想要,就给你了……这玩意,真要算起来钱来,那可是个天价……”

姥爷把那玉芙蓉接了过来:

“来,姥爷给你戴上。”

“谢谢姥爷。”

萧璟欢背过了身去,把身子蹲下,让姥爷给戴上了,心里喜滋滋的。

这一刻,他们皆不知,这枚玉芙蓉另有一种特殊的用途,当然,那是后话了。

---题外话---明天见。感谢所有在十月份送晨月票、鲜花、钻石、红包的朋友们,晨在此真心谢过……

,单相思153,玉坠子,他很眼熟

下午,萧璟欢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看到房内多了靳长宁的外套,显然他是回来了。

出来找,园子里的阿姨说,三少和二少在打篮球呢,二少­奶­­奶­也在。

她跑了过去,这三人,正在篮球架前奔跑撄。

这光景,让她记起了小时候。

那时,她还是小不点,总会夹在两个大男生中间蹦蹦跳跳的直叫偿:

“哥哥,传我传我,长宁哥,我要投我要投……”

她那超强的投篮技术,全是这样练出来的……

然后,思绪一转,脑子里又转出了那样一幕:

她和邵锋初见争锋的画面。

那一次,他俩能打成平手,其实不是她真的真的有多厉害,而是邵锋故意将它打平的。

这是邵锋在他们俩好上之后亲口承认的。

后来,他们另外打过一场,结果,她真真切切败了。

为此,她问过他:“为什么?”

他斜她一眼:“不给你留点面子,以后我可能会很倒霉。”

而平局,是最不伤彼此颜面的。

……

­唇­角,因为这些回忆,而微勾。

正想着的,那篮球飞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接住了,看向­射­来处。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靳长宁走了过来。

“我在……想……想小时候的事。”

萧璟欢笑着迎了上去,球在指尖滑动着:

“来来来,一起打球,一起打球……”

“等一下,欢欢,你身上这个玉坠子哪来的?”

靳长宁眼尖的看到了,待她走近,将人拉了过去,把那玉坠子托在手心上看。

太­精­致了,他从来没见她戴过,可他竟觉得它特别的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

这是她的新宠么?

话说,她这几年少有戴首饰的时候。

“这是姥爷今天下午给我的。其实,应该说是我觉得漂亮,就耍赖求了来……”

萧璟欢得意洋洋的,一点也不以此为耻,并强调道:

“这是古董,绝对的古董。先不说钱,其本身意义就不同凡响。”

靳恒远走过来也凑着瞧,手上抓着白毛巾擦汗:

“我见过,老爷子保险箱里的东西对吧!是个好东西,你可别给碰坏了……”

他把球给接了过去,夹在胳膊肘和身体之间:

“不行,你戴着这东西可不能打球,要被我一球砸过去给砸碎了,姥爷可得气坏……

“我们也玩累了,不玩了,回家收拾收拾就可以吃晚饭了。

“你呢,回头就把这东西给收起来,平常能不戴就不戴,就你那粗枝大叶的,万一给弄坏了,可不得了。”

好吧,真要砸碎了,真就可惜了。

她轻轻抚了抚玉芙蓉:

“知道,不打了。”

“真乖……”

靳长宁笑着揉了揉老婆的头发。

“哎,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人前被呼为“真乖”,她有点脸红了,心里却是甜甜的。

靳长宁只是笑。

“走了。回去放好了。”

他拉着她要走,萧璟欢却转头看向了正在给苏锦擦汗的靳恒远:

“哎,哥,我今天下午听姥爷说了一个特有意思的故事……既然你见过这个玉芙蓉,想来应该听过那个故事吧?”

靳恒远的目光被夕阳照得闪闪的,缓缓转过来瞅她:

“嗯,听过一些,不是很多。爷爷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很多啊……你知道一些什么?爷爷没有把全部东西给你看吗?”

“没有。姥爷给我羊皮地图时只说那关乎一个宝藏,再有就是你脖子上这块玉我有见过。至于姥爷另一只金镶玉锦盒里藏了什么东西,他没给我看。”

“是吗?”

闻言,萧璟欢双眸发亮,欣喜的叫了出来:

“看来爷爷真的挺疼我的,居然让我看了。”

靳恒远笑笑:“爷爷一直很疼你,是你以前没看到而已。”

“嗯!”

“现在和我说说,那玉锦盒内藏的是什么?”

靳恒远温温的套起话来。

靳长宁下意识的一瞥:一,这也是他想知道的;二他奇怪,靳哥怎么突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了?

“一张帛画,一张帛书。”

萧璟欢据实以答。

“帛画上有一美人姓楚,名朝阳;帛书上写着地宫的由来。哎,对了,哥,听说那地图现在你手上了是不是……什么时候让我过过眼啊……”

靳恒远盯着看她,眼珠子转得飞快: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哪有打鬼主意?我只是在想啊,我们要是有生之年去把它挖出来,你说会不会惊动世界……”

说这句时,她看到靳长宁深深瞄了自己一眼。

这时,苏锦跟着应上话道:“这个老北最在行了,之前他不是考过古的吗?听说还真挖出一些好东西出来过。是不是,恒远?”

“是啊!不过,靳家祖上那宝藏,得集齐地图才能找到那地儿……所以啊,欢欢,你呀,少在那里做梦了……”

靳恒远拉拉她的头发。

萧璟欢嘻嘻笑:

“说说而已。真要挖,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据说那地宫机关重重的,稍有不慎就得身首异处……”

靳长宁听着,一直不说话。

又闲扯了几句后,他们回了小楼。

这时的他,身上全是汗,就直接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看到萧璟欢正把那玉坠子放进一个漂亮的檀木盒内。

“欢欢,再让我看看。”

“哦!”

萧璟欢把东西递了过去。

靳长宁拿了东西在手上细看,反过来,玉芙蓉的背部,刻着一个“楚”字,难道这是楚朝阳的东西?

可他为什么会觉是自己和这坠子很熟啊?

“欢欢,你下午都听姥爷讲了些什么?这玉坠子有什么故事吗?”

“玉坠子是靳家的家传之物。至于故事嘛……怎么,你也起了好奇之心了?”

“听着怪有意思的!

“是一个名叫楚朝阳的女财主的故事。”

萧璟欢盘坐在床上,把午后经历的事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靳长宁听完陷入了沉思,萧璟欢听着,吃吃笑了:

“别太较真啊,传说而已。没任何史实依据的。

“就像后世之人喜欢拜关公,­性­质是一样的。不是说关公真成神了,其实人死了,什么都没剩了,可信徒们就爱拜。在我看来,那只是一种敬祟,一种心理期待,期望自己可以受到被人夸大为武圣人、武财神的关公的保佑。其实呢,一切都是空的。

“现在有关楚朝阳的这个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立说之人,也只是想让后辈晚生对她更有敬畏之心,并很好的把那什么羊皮什么的传下来而已……”

这是她的看法。

“那你想过他们这么传下来真正用意在哪里吗?”

靳长宁却煞有其事的反问了一句。

萧璟欢想了想,自然想不出来,失笑的看着神情很认真的他,拍了他一下肩膀说:

“哎,我们需要为这件事深入的思考吗?就算当初传承羊皮是有目的的,但经过了2000多年,那个目的恐怕早变质了吧……”

“你不是见过那份帛书的吗?”

“可我不确定这份帛书就是出自西汉的呀。这世上既然有真品,就会有赝品?那么遥远的事了,谁能佐证它的年份?”

萧璟欢把那玉芙蓉收了过来,放进了那个檀木盒内,笑得贼兮兮的,三两下就转了话题:

“我和你说啊,你还是别想那些没的了。还是关注一些比较实际一些的好,你看这个檀木盒,就设计得极为巧妙,非常的有研究价值……”

她熟稔的按动机关,那檀木盒就唰唰唰组合成一个全封闭盒子。

随即,她嘴里就发出了一声叹息:

“老祖宗的手艺,真是叫人无比仰望啊……”

靳长宁看着微一笑,撸她头:

“好好收着……是个好东西……”

“嗯,等一下我会去放保险箱的……现在你还是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吧?”

将那檀木盒往边上一搁,她把头偎进了他怀里,一整天没抱了,甚是想念,现在呢,他洗好澡,香得不得了,当然得抱抱了……

“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抽屉里取了一件东西出来,是一本户口薄。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54,这场婚礼,是什么­性­质的?

“户口簿?”

萧璟欢翻开来看,发现这不是姥爷家这一本,长宁从被带来的第一天起,名字就写在姥爷名下,与户主的关系是:祖孙。这是本新的,户主名是:澜宁。

“你把户口迁出去了?还改名了……变成澜宁了?偿”

她惊讶直呼撄。

“对啊,爷爷这么吩咐的,我是澜家的孩子,总冠着靳字,不好……所以,打今儿起,我就是澜宁了,改天把你的户口迁过来,你就是我户头下的澜太太了……”

他亲亲她的脸,嗓音既轻柔,又喜悦。

萧璟欢抬头看他,感觉此刻的他,很开心:

“你是不是很介意当初被我爷爷改了你的姓?”

因为他好像很在意这事。

靳长宁微微然一笑:

“也不能说是介意,但说到底,我是澜家唯一的儿子。欢欢你有所不知,在澜家,我的太­奶­­奶­,才是澜家唯一的女继承人,我太爷爷是领养的。也就是说,我爷爷的那几个兄弟根本没资格继承澜家的珠宝行,只有我爷爷这一脉才是澜家的嫡亲血脉,所以,冠回澜姓,也算是对祖先的一种告慰……以后,若有机会,我更要拿回澜家的一切。”

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话里那份决心是很坚定的。

“是吗?这事,你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原来现在的澜家早被外姓人占了去。”

“没什么好说的。好好的澜家人落到了这样一个地部,说出来,也是一件丢人的事。”

他轻轻一叹。

“这不丢人。以前你是年纪小,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能拿回来的。澜先生,你一直是最­棒­的……”

她毫不犹豫肯定了他,令他莞然一笑,心头顿生一片柔软。

“真的吗?”

他笑着,突然就压倒了她,神情跟着变得有点不正经了:

“在这样一张床上,你和一个男人说你是最­棒­的,澜太太,你让我很想表现一下……”

“呃……”

一阵阵撩人的香气袭来,她笑了:

“哎,你在想入非非什么?”

“想你正在想的。”

“我想什么了?”

“你会觉得很­棒­的事!”

“你什么事让我觉得很­棒­了?”

“澜太太,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我床上的表现并不像工作上的表现,让你觉得­棒­?”

“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再­操­练一下。直到我的澜太太说很­棒­为止……”

她被绕进去了,低笑着推他:

“喂喂喂,澜先生,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你在想邪恶的事情。”

他笑得突然很邪恶,手,轻轻的探了进去,抚起了那细腻的肌肤,声音是低哑的:

“什么样的事算是邪恶的?”

“比如你现在在做的事。”

“错了,这不叫邪恶。”

“那叫什么?”

“叫夫妻之道。澜先生想和澜太太做一做夫妻之间必做的美事儿,那叫恩爱……”

他含笑,咬住了她的­唇­,解开了她的衣裳……

她回吻着,脑子里想着竟是那个字:澜……

以后,他是澜先生,她是澜太太,是澜家的媳­妇­……

澜家……

澜家……

等一下啊,姥爷保险箱里那块刻着“澜”字的玉,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说明当年的八大护卫之一,澜家也是其中一份子?

二十六年前,姥爷让妈妈收养长宁,会不会是因为澜家和靳家自古以来就是那样一种世交的关系?

唔,她没能深入的想太多,因为他让她没办法想了。

这场ji情来得那么的快,却还是轻易烧着了她……

情动之时,她暂时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之后,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时靳长宁已然不在:那家伙,体力很强大,以前她总觉得这人比一般男生要瘦弱,就像豆芽似的,一碰就能碎,现在,她深切的发现,他真是个男人了,臂力和腰力,足能让她大呼吃不消。

再出来,夕阳斜下了,问了园里的阿姨,始知他去了前院。

她去了前院,只看到哥哥牵着嫂子的手,在铺开的淡金­色­夕阳下漫步,嫂子手上抓着一支白玫瑰,正笑吟吟的闻着花香,挑~逗着哥哥,哥哥则纵容着,柔情款款的。

画面很美。

她看着,笑,进了眼,悄悄的避开,不去打扰他们,往主屋找自己的男人去。

大客厅内,姥爷和姥姥还在研究着什么,爸爸坐在边上看报纸,母亲回来了,正在打电话,独不见长宁。

“爸,长宁呢……”

“去地窖拿红酒了。”

“哦……”

她马上就跑了出来。

萧至东看着笑笑,这对孩子,现在关系真心好。

地窖在主屋后面,后花园那边,地窖里的秘道,也已在多年前被砌死。

靳长宁正站在一排排红酒面前,面­色­冷肃,正在看刚刚收到的邮件,看完,心里惊疑重重,脑子里浮现了中午遇上的那件事。

他从派出所出来,有人拦住了他说:“澜先生,恭喜你正名,我们先生有请。”

前脚,他才正了名,后脚就有人来恭喜,这只能说一件事,他被跟踪了。

会是谁呢?

他去见了。

没意外,他见到了燕归城。

燕归城请他吃中饭,笑容可掬,态度可亲。

按理说,这个人,不光救了他母亲,而且还养育了他妹妹,将他妹妹当亲生女儿看待,给了她最好的生活,更让她嫁给了他的儿子,这份恩情是天大的。

可不知为什么,本来,他对他极为敬重的,现在呢,却生了惧意。

这个男人的心思,深的实在实在可怕。

这么多年了,他费尽心思的在暗中布着一盘大棋,就是为了将靳家一网打尽,原因却是为了他母亲。

爱乌及乌,恨乌也及乌,世上真有这种人吗?

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善举大有问题呢?

记得那天,离开台湾时,燕归城曾和他谈过,并提了几个要求:

“一,回去之前,你可以和靳家人说明这几天你和不悔在一起,但是,具体为了什么,不准提。

“二,第一时间解除和季北勋的委托关系。这事件,他不能介入。

“三,不要动心思把你母亲带走。她在我身边最安全。”

他答应照做了,然后,去了香港,见到了范聪。

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虽然现在,范聪已经发福,可是整个轮廓还在。

见到时,范聪冲他笑,问:“还认得我吗?阿聪哥啊,那个最爱带着你放风筝的范聪,还有印象吗?”

他点头:“有。”

范聪说起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最后提到了父亲的死,这个人一下就激动了,说:

“靳名不是好东西。他明着说可以帮忙,实际上呢,就是冲那地图来的。师父不肯给,他就使了伎俩,害死了师父,继而在师娘身上下了狠手,还把师娘折磨得生不得死不得。”

他听了反问:“你说得这么的言辞凿凿,是亲眼瞧见靳名害了我母亲的吗?”

范聪却说:“没有。”

他再问:“既然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范聪说:“靳名暗中找过师父要那块羊皮地图是事实。这事,我是亲耳亲眼见证过的。后来,师娘被害得那样后,靳名的人也真的有跑去翻箱倒柜过,这我也见过。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做?”

他并不认可这种理所当然的认为:

“所以,为了报仇,你想要了萧璟欢的命?因为我可以继承萧璟欢的股份。那我就有另一个疑问想请教了……你们怎么会知道萧璟欢在穿越大沙漠立遗嘱写受益人时写得的人是我?”

这事,他想不明白,范聪也没有回答。

那天,他更没见到耿丽雯。

而这几天,他总在想一件事: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掌控着这一切——这个人会是燕归城吗?

燕归城真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而今天中午这一顿饭,来得颇为意外。

燕归城笑着问他:“我都听说了,你要和萧璟欢结婚了是不是?”

他点头:“是。”

燕归城听了再问:“我想知道的是:这场婚礼,是什么­性­质的?是给了真心娶了作数的,还是娶了准备离的……”

这一问,问得绝对尖利。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55,真心话:只要查明,这婚,肯定不作数

不过,他回答的很是­干­脆:“只要查明我父亲是靳名害死的,这婚,肯定不作数。”

燕归城笑笑:“说的挺好,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他便问:“燕伯伯,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说的是真心话?撄”

燕归城想了想:“帮我从靳家拿来一件东西,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然后,我们接下去的行动,我会一点一点和你说明白。”

他问的果断:“什么东西?偿”

燕归城说:“时候到了,我会和你说的。”

一顿饭,吃得有点胆战心惊。

靳长宁总觉得这个人认定他没有为父报仇的决心,深深的流露着不信任。

这种遭人监视的感觉,令他觉得很糟糕。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接到了一条短信,上头说:“我要的东西,图片已经发到你的私人邮箱。”

借着出来拿酒,他登了一下邮箱。

新邮件内附着一份附件,需用密码登录。

密码自是另发过来的。

点进去之后,他惊讶的发现,燕归城要的居然是欢欢刚刚脖子上戴着的玉芙蓉。

这枚玉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竟能遭来此人的觑觎?

这是他好奇的。

他想了又想,此玉的背部有个“楚”字,而那块地图,说到底,也和“楚”姓女子有关,所以呢……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一阵轻翼的脚步声,他忙退出,把手机往口袋一塞,拿了两瓶酒转过头时看到萧璟欢走了进来,穿着一袭漂亮的裙子,波浪式的长发垂着,乌黑乌黑的,脸上挂着吟吟笑容。

“睡饱了?”

他笑眯眯的,心头柔情一片,迎上去,就把人搂进了怀,亲了一口。

“嗯!”

她回吻了一下,很热情。

“走,喝酒去!”

“为什么喝酒?”

“当然是庆祝我们要举行婚礼了呀!”

两个人相拥着,往外去。

这样一个温暖的家,靳长宁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家里的大家长会和血腥沾上关系。

晚餐,家宴,婚期终于选了出来,来年的3月24日。

姥姥问靳长宁:“你觉得如何?”

他说:“这一切,全凭爷爷­奶­­奶­­操­持。”

大家议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敲定了这个日期。

姥爷笑得神秘,说:“时间是隔得久了一点,但是,日子不错。而且姥爷另有一份大礼还没准备好,隔上这么几个月,准备起来比较不乱。挺好。挺好。”

姥爷还要送什么大礼,萧璟欢缠着问了几句,老爷子就是不肯说。

至于老太太这边,之所以把日子定在那天,是出于多方考虑的。

一,婚居需要装修。

靳媛和萧至东给他们的那幢别墅还是一座毛坯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装好,需要时日。其实,欢欢觉得还是哥哥给的小别墅好,离市区近,又­精­致漂亮。不过房产哪有嫌多的。她厚着脸皮一一笑纳了。

二,集团的那个收并案,将在这段时间内完成,到时靳长宁可以放一个长假,好好的度蜜月。

这天晚上,靳长宁喝了不少酒,并且,生生就把萧璟欢给灌醉了。

宴罢,靳长宁抱着小妻子回房,这丫头沾床就睡,沉得就像死猪似的。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起身,来到保险柜前,细细研究了一下。

是指纹密码锁。

双重保护。想盗也难。

不过,现在她睡得沉,他就直接抱她过去,用她的手先开了指纹锁,然后才是密码。

可密码会是一组什么数字呢?

他想了想,先用了她的生日,没用,错的;接是按了邵锋的生日,也没用,这倒是让他颇为的惊讶……

事不过三,密码三次打不开,那是会报警的,怎么办呢?

靳长宁闭眼,深深的琢磨起来,睁眼时,看到她赖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那么的香,脸红红的,就像小时候一样……灵光就乍现了,按了一组数据上去:她的生日加他的生日。

可能会报警。

幸运的是,没响。

他不觉一呆:密码居然那么简单?

小时候,他和她一起共用的那一组,她居然没改过?

心思繁复了一番之后,他把她送回了床,然后去打开了保险箱,取到了那只檀木盒子。

可惜啊,怎么开,他不知道……

刚刚明明见她摆弄起来很简单的呀……

时为晚上十点。

靳长宁看了看表,拿起手机往阳台走了出去,打给燕归城的。

“怎么这个点打给我?”

“燕伯不是要那枚玉芙蓉吗?”

“嗯。”

“东西我到手了,但这玉芙蓉装在一个机关盒子里。我不知道如何打开!”

“那你怎么知道东西在里头的?”

“这是靳名刚送萧璟欢的结婚礼物。下午回来我刚好见到了。我可以拿出来,但到时,你也没办法验货呀……”

那边沉吟了一番:“你拿过来先给我,怎么开盒子,那是我的事。只要你确定东西在里头。”

“好,我马上过来,你在哪?”

“我在……”

燕归城说了一个地址。

“好,四十分钟后,我会到那边。”

挂下电话,他折回床边,看了一眼,睡得沉的萧璟欢,给掖了一下被子,去换了一件外出的长风衣,轻轻合上门,走了出去。

是夜,万籁皆俱寂,除了门卫那边,以及每隔一小时巡逻一趟的保安,其他人都睡了。

靳长宁往车库而去,才转过弯,却看到迎头,靳恒远双手Сhā袋的从一团漆黑中走过来,看到他一副要外出的样子,那闲散的眼神眯了眯,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靳长宁暗叫一声怎么这么倒霉,脸上却堆起了笑,应道:

“哦,有个朋友找。我出去见一面就会回来。”

“都喝了酒的,你怎么出去?有事明天谈不行吗?”

“没事,我找人送我过去。靳哥,你早点睡……我赶时间……”

靳恒远拦了去路,脸上的笑容变得深邃异常:

“什么朋友,我认得吗?不如一起啊?我闲着也是闲着……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和小书在一起,都没太多社交了,晚上都是准时睡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啊?”

“……”

靳长宁转了一下眼珠子:

“靳哥说的是,这么晚了出去,是不太好。那我不出去了。回头我和他们打个电话。睡去了……”

他挥挥手,转头要回。

“长宁,欢欢睡了吧……”

靳恒远叫住了他。

“嗯,喝多了,睡的很沉。”

“哦,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如陪我去酒窖再取瓶酒,咱们再好好喝一个?”

靳长宁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回答,靳恒远那有力的手臂就将他勾了过去:

“走了……”

“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刚刚喝了一大杯冰水,有点急了……”

明亮的路灯,照在近在咫尺男人的脸上,而这个人又有一把亮得让人心乱的深沉的大眼,似乎轻易可将人看透了一样。

一抹淡笑在那眼里迸开,然后,他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

“得,去吧……我在酒窖等你……”

“好!”

靳长宁折回小楼,进了洗手间,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出不来了,被靳恒远拉着,非要和我喝酒。明天得空我再找你。”

完事后,他才又往外去了。

酒窖,灯火通明,靳恒远倒了一杯红酒,开了轻音乐,半闭着眼,靠在那里,正自享受美酒佳曲所带来的享受,神情显得那么的闲适。

感觉到有人来时,他缓缓睁开了眼来,­唇­角带笑,扬了扬手上的杯子,说道:

“味道不错。不过年份也不错。什么样的酒,什么样的味。尝得多了就能辨得出来,想骗也骗不了……

“人也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想要撒个谎不容易……

“对了,长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是不太会撒谎的……

“或者,骗骗别人可以,但,我,你可能骗不过……”

这话一出,靳长宁顿时浑身一僵:

唉,靳哥果然眼毒的厉害……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56,玉芙蓉,就是铁证之一

周二,萧靳两家对外宣布要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

下午一点半,灯光璀璨的大会堂内,到会记者和各家媒体将发布会现场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消失在大众视线里很久的萧氏前总裁萧至东,陪同前妻靳氏酒店集团的女神级老总靳媛,联袂出席,两个人皆穿得光鲜、大气。

敏感的记者们细心的发现,这对财富榜上的前夫妻,今天在穿着上很有默契偿。

于是,有记者便在暗中猜想了起来:这一对,是不是有复合的意思?

闪光灯,闪个不停。

所有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对望中琢磨着:今天这个发布会,要公布的这是什么消息?

发言人才坐下,门口处,就传来一阵***动,原来是西装革履的靳长宁牵着裙摆摇曳的萧璟欢,在保镖的护送下跟着走了进来。

靳长宁,记者们大多是认得的,至于萧璟欢,因为之前的新闻,大家也知道,萧靳两家唯一的小公主嘛,身价菲然着呢……

之前传来的新闻是:萧璟欢和奇亿的少东有故事,今天呢,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靳媛看到了所有人眼底的疑惑,在等女儿女婿入座之后,就对着话筒,表明了今天发布会的原因:

“感谢所有记者朋友们的到场,今天有件事,我和老萧呢,要在这里公布一下。

“不过,在公布之前呢,有两个人我想先正式作一个介绍。

“就是我身边这两位。

“这位呢,大家应该是见过的,曾代表过靳氏发布过几场记者会的,靳氏的代理总裁,我的养子外加得力助手靳长宁。

“这位呢,是我女儿萧璟欢,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才正式回国加入了集团工作。

“今天之所以请大家来,主要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我的养子将会在明年的3月24日,正式和我女儿萧璟欢小姐完婚。

“等他们完婚之后,靳氏会全全授权给我的女婿靳长宁和女儿萧璟欢管理。

“今天,但凡到场的所有记者朋友们,等一下都可以领到一个喜袋,请大家一起沾一沾我们家的福气以及喜气……”

这番话落下,自是得到了一番热烈的掌声,闪光灯更是对着那对准新人狂闪了起来。

同时,有记者问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

“首先,我得向两位新人道喜。然后,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一下萧小姐……”

萧璟欢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自谈吐当中,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听得问后就大大方方接上了话:

“请问。”

“既然萧小姐已经准备和靳总结婚,那么,那天到酒店开房,又和奇亿的少东亲密接吻是怎么一回事?萧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替广大想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大众媒体问个清楚明白。”

记者的目光很是灼灼然。

萧璟欢淡淡一笑:“这也正是我今天在这里想要澄清的一件事。现在,请大家看大屏幕。”

她示意了一下已经播放出来的大屏幕,上头先公布了一组照片,之后是一段视频。

照片上是酒店到访登记表,上头显示的是三行人,而不是二人行,是拜访,而不是开房。

视频是酒店方内部监控拍下的,从那个角度可以看出,所谓的亲吻,根本就不是亲吻,只是好心相扶。

看完,众人皆哗然。

萧璟欢则淡笑如风。

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真相如何,相信所有人都已然心知肚明了。

整个过程,靳长宁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话:

“对于用这种借位方式拍出来暧昧照来的有关人员,我们夫妻将保持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于是,网上的谣言,就这样不攻自破了。

发布会后,萧璟欢心情极好,双手圈着靳长宁,笑得花似的,明艳动人之极。

靳长宁则亲呢的亲亲她的发,任由爱***的记者们拍照,不着痕迹的秀着恩爱。

按着行程,今晚上,他们将飞去上海,明天开始正式回归到工作状态。

正当他们要坐车离开时,有个陌生黑衣男子蹿了出来,拦住了靳长宁。

“澜先生是吗?”

“是,你是哪位?”

靳长宁瞄了一眼,不认识的。

“我是燕归城先生派来的。燕先生想和您见个面。”

萧璟欢一怔,怎么又是燕家的人?

靳长宁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附近停了一辆车,一身黑西服的燕归城从车里走出来,冲他点了一下头。

“欢欢,你先回去,我去和燕伯伯打个招呼,可能是我父母车祸的事又有新进展了……”

靳长宁瞟了一眼之后,对萧璟欢低低的说。

“这件事,季北勋不是在查吗?燕家能查到的事难道比他还要全面?”

对此,萧璟欢总觉得纳闷。

“多听一些消息总归是错不了的,你说是不是?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的呢……”

“也是。那我先回了。”

“嗯!”

“等一下……”

她忽又拉住他,笑吟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挥手,钻进了车里。

靳长宁抚了抚脸孔,勾­唇­一笑,转身,大步走向燕归城。

这位长者,正深深的瞅着他们,刚才那一幕,这人肯定是有看到的。

“找个地方坐坐吧!”

他提议,神情自若。

燕归城点头:

“也好。

两人一起钻进了车。

“东西带了吗?”

“没随身带,我把它搁在玉华园了……”

“听说靳名在玉华园买了一幢别墅,写的是你的名头。现在送给你了?”

靳长宁微笑,眸光闪了闪:

“燕伯伯对我的事知道的真是透彻。”

燕归城但笑不笑:

“做任何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小章,去玉华园吧……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玉华园17号,是靳名送给靳长宁的结婚礼物,已­精­装修好。

靳长宁今天一早来过,并把那玉芙蓉带了过来,锁在了这边的保险箱内。

下午三点半,他带人走进了这幢漂亮的别墅,进主卧那边,将那只檀木盒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就是这个。”

“雕工倒是­精­致。木质也不错。”

燕归城打量着,以拇指摩挲罢,赞了一句。

“嗯。机关更­精­巧。可惜我不得窍门。”

“没关系,我会开。”

燕归城将檀木盒放到了桌案上,只见他在盒子上拨弄了一阵子,那盒子自然而然就打开了,那玉芙蓉就被托了上来。

靳长宁看着暗暗惊怪,转头注视他,心头翻起了一些疑惑:

“这东西,不是靳家的吗?燕伯伯,你怎么会开这东西?”

“谁说这是靳家的?靳名吗?哼,老匹夫,倒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燕归城将那玉芙蓉给取了出来,对着灯光细细的比对着,嘴里哼哼的骂了一句。

“那是谁家的?燕家的?”

靳长宁越听越心惊­肉­跳:燕归城对靳家怎么就这么了解呢?

“不是,是你们澜家的。”

“我家的?”

他顿时呆住。

“对,我记得的,这个玉芙蓉曾是你父亲给你母亲的订情信物,是你太­奶­­奶­传给你父亲的。后来,你父亲给了你母亲,在澜家,他代表的是女主人的身份。这个意义,你妈妈知道的很清楚……”

是吗?

为此,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我母亲留下的照片有很多,但是没一张照片上我母亲是戴着这个玉芙蓉的……”

不过,他觉得眼熟,那倒是真的。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要是不信,回头,你可以问她一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燕归城的语气完全是肯定的。

“现在这个由我带回去还给你母亲。”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把玉芙蓉给收了起来,而后正­色­道:

“我之所以让你把这个东西找来,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么一件事:靳家的的确确做过伤害了你们澜家的事。玉芙蓉就是铁证之一。”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57,如此情深,还有谁能比?

靳长宁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那玉芙蓉拿到了手上,细细的看了又看。

可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澜宁,你可不要因为靳家给予的这么一点小恩小惠,或是因为美­色­,而忘了自己身上背着的耻辱撄。

“你自己想一想吧,如果靳名的野心可以小一点,那么你们一家四口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到如今,你妈妈不需要受了这样的折磨,你们兄妹俩也不至于从小失散,并寄人篱下,你们可以拿回澜家,身为澜家的嫡传继承人,你会活得比现在更好,更有尊严……偿”

燕归城的话,真的可算是字字能诛心。

靳长宁的脸­色­变得深深然。

他沉思罢,打了电话出去给母亲。

“是长宁吗?”

很快,电话通了。

“是!”

“长宁,你怎么有空给我来电话?以后啊,你还是少打电话的好……别被他们发现了……”

“妈,我只问一个事……”

“哦,你说……”

“爸给过您定情信物吗?”

“什么意思?”

“当初您和爸定情,可有互赠礼物。”

“有啊!”

“爸送您什么了?”

“一枚玉芙蓉……”

“哦,是吗?”

他的心,在止不住往下沉。

“是啊,那个坠子可漂亮了。你爸说,这是你­奶­­奶­给的。是件有年代的好东西。应该是很值钱的。你爸还说,这东西,家里再穷也不能卖。”

“哦,是吗?那这东西,后来哪去了?您留下的照片上,都没见您戴着它拍过照。”

“我哪舍得戴。平常时候都是收着的。后来,就不见了……我对不住你爸啊,把你们澜家的东西,全给弄丢了……”

乔荞在那边叹息。

信息社会,网络可以让世界变得很小,一场现场直播的发布会,让远在上海的彭柏然,很快就知道了萧璟欢和靳长宁即将结婚的消息。

他第一时间去了友人的房间,却看到他正在品茶,见他进来,直招手:

“来得巧,快来喝茶……我刚沏的,看看味道如何?”

他走过去,没有接,只是左看右看友人的脸­色­,苍白是没办法的,他的身子现在就这样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色­。

即便如此,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

友人那漂亮的锋利眉毛挑了一挑,笑着反问:

“我能有什么事呀?”

“网上那新闻……”

他慢吞吞的问:

“你没看吗?”

“看了!”

友人回答得无比平静。

看了还这么高兴?

“你就这么看得开?”

彭柏然睇着,心头很是不解。

“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友人把茶放下,给自己斟了一杯,举杯凑到鼻间嗅了嗅:

“闻着很香。”

他可不是来和他研究香不香这个问题的。

“靳长宁身上问题有很多。”

他提醒。

友人点头呷了一口:“我知道。问题再多,解决了就不是问题。靳长宁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他都已经娶了,我想他会负责到底的。”

彭柏然接不上话了,端起那杯茶一古脑儿全喝了,转身就走。

友人没叫住他。

他呢,只是太心疼这个朋友。

爱得这么深,藏得这么深,这样一份厚重的爱,却只能在暗中给予,如何能不心疼?

彭柏然和他是知己,他们在专业上,皆有无人可及的天份,应该说,这个他小多岁的家伙,相比之下,更有能力。如果可以好好的一步一步的走来,他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只是老天扼杀了他的前程……

而他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等他知道他出事时赶来,却是为了完成他未尽的遗憾。

“如是欢欢走不出来,请你激励她,别灰心丧志……”

他做了两手准备,先把她嫁给了别人,让那个人帮着看住她;又交待了他,将来之事……

如此情深,还有谁能比?

彭柏然觉得:靳长宁再如何爱得深,都不及他的。

室内呢,那寂寂的男子,打开了手机,睇着被调出来貌美如花的女子,呆呆的看着,脑子里翻过无数无数过往的画面,那些画面里有她,天真烂漫的她,也有他,年少气盛的他……都幻灭了,如今,只剩下轻轻幽叹:

“小狐狸­精­,恭喜你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把过去统统忘了吧……”

病白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少女的脸庞,他闭上了眼,心的地方是空的。

因为,早给了她。

邵锋的人生志向是,用功读书,成为一个有用、有担当的男人:

一,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二,为找回母亲作准备,三,为了报答养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在大学里谈恋爱,在他看来,是一件浪费生命的事。

当然,也是因为那些肤浅的女孩子,一个个太傻头傻脑,或盲目的祟拜,或只在乎异­性­的颜值,或是一味的拜金,稍有点头脑的,都眼高于顶……

总之,他觉得没意思,也没兴趣把­精­力花在女孩子身上。

萧璟欢这个名字呢,他一到这个学校就听说了,评价很高:校花,天才少女,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清纯,漂亮,所有可以用来形容的好词,几乎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他有个朋友名叫叶圣韬,给他看了那萧璟欢的照片。

好吧,第一眼印象不差,那也是事实。

可那关他什么事?

“至今还没主,我觉得你们有戏。”

邵锋白他一眼:“阿叶,求你没别多事。我想安安静静的读书。”

“不趁着年少谈段可歌可泣的恋爱,以后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人不轻狂枉少年,懂不,兄弟!”

“我只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图伤悲。”

他觉得读书比谈恋爱有人生意义多了,谈恋爱以后有的是机会谈,人生最佳读书时期却只有这么几年,错过了,那就得悔一辈子,会遗憾说:当初,我怎么就没好好读书呢?太委屈自己了。

“哎,你要是不肯花时间追人。那我想个法子,激人家过来追你怎么样?”

叶圣韬是管理系的,想像能力却非常的丰富。

他呢,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直到篮球赛那天,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漂亮女孩,就坐在观众席上,观看他们比赛。

短发,娇美,身段玲珑,五官小巧­精­致,笑容明亮动人,露齿而笑时,就像蓝天白云一般,让人觉得清新,并为之眼前一亮……青春飞扬,芙蓉脸庞,浑身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美……

坐在那么多女孩子中间,她依旧是那么抢眼。

可也只是印象好而已。

没什么呢!

他们之间没有交集的。

谁想交集就是从这天开始的。

比赛结束时,一切也该就此拉上帷幕了,谁知新闻系那位齐祺同学在那边喊了一声:

“大家注意了,本校最美校花刚刚发话了,这位叫邵锋的帅哥哥,你可要听好了,校花刚刚发话了:你这个男人,她承包了……”

呵呵……

语气好狂。

当时,他正抱着球,喝着水,要不是他一向冷静惯的,手上的球,肯定会掉,嘴里的水,肯定会喷……

那一刻,他有感觉到自己那个静无波澜的心脏,因为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而砰然狂跳了几下。不过,还好,他没表现出来。

那一刻,他在想,那小姑娘被人这么广播私底下的玩笑话,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那一刻,他忍着没去看人家小姑娘现在会有怎样一种想挖地遁逃的难堪表情。

反正,与他无关。

反正,他想当作没听到。

结果呢,那小姑娘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台来,笑容依旧灿烂似朝阳,而且居然是目标明确的冲他来的:

“邵锋师兄是吧!有没有兴趣pk一场?”

呵呵!

好玩!

居然有女孩子向他发出了这样一种挑战。

有意思啊,真是有太有意思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58,从不感兴趣,到爱的铭心刻骨

邵锋从来没遇上过一个女孩子在球场上可以这么的凌厉,一上来就把他压得死死的。

如果她是男孩子,体能上可能会更有优势。

可惜,她是女孩子,而且她力求以最快的速度镇住他,似乎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图谋失败之后,她在体力方面的弱势就一点点表现了出来,最后打成了一个平局。

因为他放了她一码偿。

回到寝室,叶圣韬勾着他的肩膀嘻嘻笑:

“哎,懂得怜香惜玉了呀?居然愿意拉低自己的形象,顾全人家颜面?是不是听了人家表白,心里有点小鹿顶撞呀?”

话里全是调侃。

他一把将人推开: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向我表白了?”

“人家齐祺不都帮着转述了吗?这个男人,我承包了。好霸道的语气……校花牛叉极了。”

“那是齐祺说的,不是人家说的。”

“那小姑娘要是没说,齐祺敢那么喊吗?你等着吧,她真要看上了你,保管来追。”

叶圣韬说的无比肯定。

肯定错了。

萧璟欢没追。

她就此平空消失了,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会跑来偷偷看他,或是含羞答答的送情书。

平静的校园生活,时间在忙碌的学习、打工以及拒绝告白中逝去,平淡无奇,只偶尔,他会想到那个在篮球场上,动作矫健,姿态潇洒,迸发着无穷活力的漂亮女孩。

直到在自己打工的地方出了事。

那天,萧璟欢也在那边,并根据现场的各种痕迹,轻易就找到了凶手,这事儿,让他无比惊讶。

正是那桩突发事件,彰显出了这个女孩子的天赋。

是的,她是那么的聪慧,那么的善于捕捉细节,笑容又是那么的有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

可他忍住了。

她呢,却就此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攻势,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他能出现的地方……

专业课上,图书馆,学校食堂,打工餐厅……

只要他闲了,抬头找,总能找到她的笑脸。

叶圣韬乐坏了,对他说:“看吧看吧,她盯上你了吧!”

被盯上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呢?

其实,挺美的。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每天穿得那么的漂亮,每一次出现,总会展现出她身上与众不同的一面……

他表面上装得很不在乎,可心里其实是很享受的她像小跟班似的出现在他附近,却一直没有接受她的示好。

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家境很好,身上穿着,戴的,手上提的,平常吃的,虽不是特别贵的名牌,但也不是普通货­色­,他们家至少是中产阶级。

而他呢,只是一个有点小才华的寒门弟子,他可以和很普通的女孩子交往,一起从零开始,一起创业,但他没办法接受自己被人说成是攀附有钱人。

所以,他故意冷着她。

可她根本就没把他的冷脸当回事,依旧我行我速。

直到后来她不出现了,他反而不习惯了,回头瞧不见那道倩影,就好像身上丢了一件特别重要的宝贝,想找却找不到,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色­,就连去打篮球都失了准心。

叶圣韬看到了,拍他肩膀劝道:

“哎,兄弟,我说,你够了啊……人家小姑娘这么追你,你心里要是有那想法,就接受,其他的家境啊什么的,现在都别考虑。我和你说吧,咱们现在是学生,比家境比不过,比才学,你绝对是这个……”

他翘了一下拇指:

“是人才,总会发光。你就这么对你的未来没信心吗?”

大概是国为受到了叶圣韬的激励,圣诞节那天,他刻意穿了一件比较彰显自己帅气一面的黑­色­风衣,来到了女生宿室,和宿管阿姨好一番交涉,人家才将他放了进去。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见一个女孩子,表面看,他很镇定,可实际上呢,他心里其实是紧张的,也怕的,要是吃闭门羹,那得多糗?

敲开门,一个穿得荫荫的可爱女生金­鸡­**的站在面有,摇摇晃晃的,可不正是多日不见的她?

他看着想笑,却见她要跌倒,就斥了一句:

“走路怎么不好好走?”

她有点懵,楞楞的说:

“啊,哦,脚疼。跌到了。”

原来是受伤了,才中断了对他的***扰。

看着她不能着地的那只脚,他点下了头,表示知道了:

“怎么扭到的?”

“骑自行车,被石子绊了一下,摔的。就是蹭破了一点皮,关节里有点疼。哎,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圣诞节。”

他很严肃的回答。

“我知道。”

“你却连着失踪了好几天。难道我不该问一问的吗?”

说这话时,脸子发烫起来,也不知她能不能感觉得出他的言下之意。

“呃,可是你不是从来不在乎我在或不在的吗?……”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就扬起了大大的笑,坏坏的直眨眼:

“哎哟,不对啊,你该不会是习惯成自然了吧!我一不在你身边嗡嗡直转,你就不习惯了?”

哎,这坏女孩子,太聪明了,说话也太直接了,令他好不自在。

她却乐了,拍手直叫:“哎哟哎哟,我这一摔还真是值啊……”

这一天,他做了三件事。

一,在她乐极生悲,因为脚疼往地上栽下去时,抱住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异­性­的身体,又柔软又馨香,让他深深的感受了男女之间的不同。他那颗本来就在蠢蠢欲动的心,因为这样一种肢体上无意识的挑逗,越发的一发不可收。

二,以一个条件,确定了他们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

三,吻了她。

那是他的初吻,想来也是她的。

很生涩的一个吻,只仅仅知道­唇­对着­唇­贴合了那么一下。

温软的触感,惊到了她,也惊住了他。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这一吻,是一种心理上的宣誓,也是想纡解来自生理上的更进一步关系的渴望。

于是,对她的喜欢,就这样一点一点加重起来,浓烈起来,也铭心刻骨起来。

她是一个很出­色­的学生,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也是一个很贴心的情人,知道他家境不好,送他东西,给他买吃的,从来不会买最好的,价位往往是他能接受的价位,从不让他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那么的大。

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两个人的相处,永远是舒服的,惬意的,心心相映的。他俩非常的懂对方。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见到了她的哥哥——她叫他三哥,叫靳长宁。

一个年纪比他们大的男子,已经工作,长得很温雅,风度翩翩的……

邵锋听萧璟欢说起来的:他们家有三个哥哥,一个是异母大哥,一个是亲生二哥,一个是异姓三哥,他们家收养的孩子。

她总说:“大哥是个病根子,二哥总爱欺负人,三哥最会疼人,但长得最不好看,也不会打架,生­性­很柔弱,就像小姑娘似的……与其说是哥哥,倒不如说更像姐姐……

他听着颇为好奇,总认为这个三哥,可能很娘娘腔。

可等见着面了,才觉是这丫头眼光有问题。

这个叫靳长宁的三哥,不光长得人高马大,而且英俊阳光,看似和气,实则内藏锋芒,只是作风比较低调而已。

并且,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三哥,对他们家的四妹,有着一股子别样的感情,而那个聪明的丫头,却在这件事上,接收能力差到离谱,完全没感受到。

那次见面,这位靳三哥找了一个机会支开了欢欢,对他进行了一番审问。

---题外话---今天有事,临时出了一趟门,没能赶回来,第二更更晚了……晨在此道一声抱歉。。

,单相思159,靳长宁VS邵锋,他退出,成就了他的幸运

靳长宁的眼神,面对萧璟欢时很温柔无害,盛满的尽是点点滴滴的宠爱,会让人觉得,这个哥哥贴心至极。

可一旦萧璟欢从他面前离开,他的目光一下就变得尖利撄。

就像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刃,直直的就能往人的脏器里扎进去,作为律师那犀利的另一面,全被彰显了出来。

是啊,能做律师的人,又怎么可能娘呢?

邵锋虽然年轻,但他总归已经是一个成年男­性­,同时,还是一个反应异样敏锐的法医专科的天才学生,不管是从雄­性­的本能出发,还是从专业的角度出发,他比其他任何人更敏感、更擅于观察,那是必需且肯定的偿。

不过,靳长宁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和气的,闲聊罢,他把重点拉回到他关注的话题上:

“大学里谈恋爱,据专家调查,其最终修成正果、步进婚姻殿堂的不到10%。

“其事实也如此。

“所以,现在这个社会,都流行这么一个说法: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各奔东西,各赴前程。校园里发生过的一切,只是青春一场绮丽美梦罢了。

“当然,也许你也可以不负责任的说:谁规定的,谈个恋爱就得结婚?这都什么年代了?

“但在我看来,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任。谈恋爱的最初就应该想到未来。

“不随便谈恋爱,那是原则。

“但,如果真遇上了那人,真觉得对方合适,彼此之间又都觉得可以发展,对彼此的未来都有预见,在这种情况下谈,才是合适的。

“也许我这个想法过于保守了。但,我们家门风气一向如此。我想欢欢也应该是奔着这个结果才谈的这场恋爱。

“欢欢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她看待感情,很真。

“因为,她来自一个离异家庭。对男女关系,她比任何人都谨慎。

“那你呢?

“在此,作为她的兄长,我想听听邵同学,对于谈恋爱,以及婚姻,还有对于未来的人生规划,有什么看法?

“我需要看到你的生活态度,以及你对欢欢的态度。”

邵锋听得出来,靳长宁这是在替萧璟欢考核他。

如果过不了他这一关,可能,他们家里就会反对他们的交往。

也许,他们的恋爱还会遭到扼杀。

至少,会面临来自女方家庭方面­干­予这样的危机。

他想了想,很慎重的作了比较严谨的回答:

“首先,大学里谈恋爱,成不成主要看自己。个人载体,­操­控着事件的最终结果。

“在此,我不知道、也不确定靳先生所说的10%的成功概率准不准确。

“所谓的专家调查数据所得,往往是比较虚的。关于这一点,我们都是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但不管怎样,至少还有那样一个百分之几的数据可以证明好结局也是存在的。

“然后,我想我该说一说对于大学生谈恋爱的看法……

“嗯,只能这么说:我不是为了解除孤独、寂寞才冲动谈的恋爱。

“我非常清楚自己想在这场恋爱当中得到什么。

“我要的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一个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支持,在她需要动力时我给予鼓励的爱人。

“她在专业上的优点,我看得到,我很欣赏,并引以为傲。

“她的缺点,她在生活上的挑剔行为,我也能包容,可能还会参予。

“有些影响是互相的。

“比如,我在逐步纠正她偏食的坏习惯……

“再比如,她在改变我的生活品味,让我领略到了一些我这个社会阶级所领略不到的一些东西。

“说到社会阶级,就得牵扯到我们彼此的家庭背景问题。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比较现实­性­、且极为敏感的话题。

“欢欢在学校填写的背景资料很普通。但,从她的谈吐,以及衣食住行之间对于生活的高要求,我还是能感觉到差异的。

“这个差异,曾让我望而怯步。

“但,我喜欢的是欢欢,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身上附带的其他东西。

“也许你们家家境很不错,现在的我可能攀不上,但是,给我十年的成长时间,我和她可以在共同喜欢的领域当中,发挥所长,成就我们与众不同的人生以及事业,还有家庭。

“也许,我给不了欢欢特别富贵的生活,但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最有价值、最踏实的人生。

“璟欢是个执拗的人,我也是。

“我选择她,是因为她的脾­性­都合适我,而她选择我,是因为我们志趣相投。

“以后,生活中,我们可以互补;工作上,我们可以互通;业余时间,我们可以互伴……

“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甚至是最重要的。

“这世上,有太多夫妻,结婚一辈子都没走进对方心里去,就那样将就着走完了一辈子,遗憾了一辈子。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在对方灵魂里,未来,我们能走的更好……”

那天,他说了很多,深深的表达了自己对这段感情的看重,以及无比珍惜。

靳长宁对他的敌意,渐渐就消除了,脸­色­隐约就缓和了。

虽然,他仍是不喜欢他,但他没有反对。

后来,璟欢回来了,这个男人毫不吝啬的在璟欢面前肯定了他,说:

“眼光不错。加油吧!”

简单的七个字,却是他心甘情愿退让的表现,也彰显了他一个成熟男­性­良好的风度。

从此,他少有出现在璟欢面前的时候。

这从之后璟欢很少再说起她三哥这个行为上可以看得出来。

因为少有联系,所以才没了任何谈资。

他,就这样淡出了她的生活,甚至于没让她知道他曾爱过她。

但是,那个男人一直没谈女朋友,也不见任何绯闻传出,足可证明,他还没有彻底死心。

邵锋觉得,自己很幸运,先靳长宁一步,获得了萧璟欢的心,并且,还拥有了她。

是的,因为一场倾盆大雨,她曾在他家住下。

那天,本来不想越过那一步的,可萧璟欢却在晚安吻时把他吻得着了火。

如果她可以阻止一下,他肯定放弃。

但她没有,反推波助澜,于是,他们就偷吃了禁果,于是,她在外租了房子,两个人就自然而然住到了一起。

对了,他还见过她的父亲,一个特别威严的成功人氏。

直到见着了,他才知道,她居然是萧氏的千金小姐,是豪门家族的掌上明珠。

可他已经深陷,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些门第之见……

他只想好好的把书读好,好好的走好每一步,好好的计划好未来,稳稳的推进……

他本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来,会是灿烂无比的,可谁能想到,一场巨变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死亡威胁到了他。

最心疼的莫过于在英国那些时光,劫后余生的他们,守在一起,在绝望中坚守。

在他面前时,她笑靥如花,离开了他,她在落泪,故作的坚强,在眼泪里粉碎。

面对死神,他无可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抚的语言,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一点吞噬自己,只能在生前把她托负给别人,只能盼着那个人可以给她另一种生活,只能如此……

那时,他最大的心愿是,他可以满怀遗憾的离开,她却要好好的、快活的继续生活。

此刻,看着她的照片,听着她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他既心痛,又欣慰。

靳长宁,你不会伤害你最爱的女人的,对吗?对吗?

放下手机,他优雅斟茶,遥对北方:

“祝你们幸福……也一定要幸福……”

因为你们的幸福,必须把我的那份也活出来……

必须。

---题外话---还有一更,可能得晚上了,下午,晨得去学车……

,单相思160,打破关系,往往就是一种机会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一切重新恢复到工作状态。

当萧璟欢和靳长宁连袂走进酒店,一路遇上的员工,皆向他们道喜。

等到了办公室,同事们更是把他们围了起来:

“恭喜啊恭喜……偿”

“请客啊,一定得请客……”

“还要发喜糖,这是绝对不能少啊……”

“重要的是要早生贵子,一定得早生贵子……”

靳长宁大大方方的拥着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说:

“喜糖会有,请客那是必须的,承你们吉言,我们肯定早生贵子……”

一向不开暧昧玩笑的靳总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哇了起来,窃窃而笑,笑得萧璟欢脸上直发烫。

靳长宁事儿忙,很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萧璟欢有点惨,依旧被人围着逼供。

“说说说,你和靳总,你们俩,到底是谁追的谁?”

贝青青特别的八卦,当着所有同事的面问了一个很八卦的问题。

面对围了一桌子的同事,萧璟欢笑嘻嘻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了好不好,哪需要追?说好了就好了,没那么多程序……”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

贝青青摇着手指:

“你刚来那会儿,和靳总关系好像不太好吧……依我看肯定是靳总追的你……”

“没有……”

“有没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知道了……”

“什么问题?”

萧璟欢不觉得这个姑娘会是个恋爱专家,她自己还是个雏呢……

“你们俩个,谁先表的白……”

果然没什么有质量的问题。

“哎哟,工作好忙,大家开工了开工了……”

萧璟欢想转移话题。

贝青青才不肯,伸手按住她故作忙碌的双手,一脸的不妥协:

“不行不行,没回答完,不许开工……”

“可这问题好无聊……”

“无聊也要说,快说快说……”

一个个都冲她露着渴求的眼神。

寻常的生活,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有喜事,大家一起分享,因为他们是一个团队,因为她是团队当中的一份子,所以,一切会很生活化,也会很­鸡­婆化……

“好吧,我只说一遍。”

“当然……”

“他先表的白,但婚是我求的……”

这话一出,同事们一个个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哇,欢欢,你好牛叉……”

贝青青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眼底露出了敬畏:

“一般都是男人求婚的……”

可不是。

可他们的婚姻,却是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才发展演变过来的。

也就是说:打破关系,往往就是一种机会。

能不能把握很重要。

她和靳长宁之间,关系是她打破的,最后节奏却是他在掌控。

因为他把握住了,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一层关系。

想到这些,萧璟欢不觉浅浅一笑:

“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求了?

“真要看上眼了,就该一往勇前的追。

“只要对方心里有你,不管是谁追的谁,有重要吗?

“追求,只是提供了一个相处的机会而已,真正的考验在于相处之后,只有通过了这个考验,彼此觉得合适了,才能真正的走到一起。”

这话引来文卓一阵掌声,那人笑着表示了认同:

“说的好。机会有时是老天给的,有时是自己创造的,两个人相处最主要的还是看彼此能不能互相把握住……你给了机会,他不接受,白搭。你给了机会,他接受了,相处不来,也是白搭……所以说啊,婚姻是讲缘份的……”

他扬了扬手上拿着的咖啡杯:

“敬你,敢给自己机会的聪明女孩……”

“谢谢!”

萧璟欢含笑接受,心里嚼着他说过的话,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上午是忙碌的上午,近中午时,其他人都去食堂了,萧璟欢没去打饭,因为靳长宁说出去吃,有个临时的应酬需要他出席。

此刻,整个办公室只有贝青青在发呆,没去食堂。

吃完回来已经快两点,她去泡茶,却看到贝青青站在茶水间,捧着水杯发呆,­精­神很恍惚。

“哎,你­干­嘛?”

贝青青吓了一跳,“啊”了一声。

“我……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小姑娘抓着头发,一副无措的样子,而且脸上还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她伸手去摸她脸,好烫:

“你……没感冒吧!”

“没有呢!”

“没有你红什么脸?不对,你在想什么事,居然能脸红成这样?”

“呀,你小点声。”

贝青青鬼鬼祟祟的往外瞄了一眼,忙去把门关了:

“欢欢,有个事,我得问问你想法?”

“什么事?”

这丫头,唱的这是哪一出?

“呃,是这样的……”

贝青青似乎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抓了一下头皮,随即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又把声音压低了:

“我是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

“一没长相……”

她指指自己的脸蛋——贝青青长的是一张娃娃脸。

“没啊,很清纯很可爱。”

这是大实话。

“是吗?”

贝青青抚了抚自己的脸孔:“有吗?有吗?”

“有。你绝对可爱。”

“谢谢!”

“说说二吧!”

“二没背景。三没学历。四没多少工作能力对吧……”

“停,等一下……”

萧璟欢想了想问:

“当初,你是怎么让我妈破格录取你的?”

“不知道。”

萧璟欢:“……”

贝青青有点不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问。我怎么有资格留在这里。”

“哦!继续……”

“你说像我这样的,有可能会遇上一个长得好、能力强、工资高且幽默风趣的­精­英男人向我表白,说喜欢我的吗?”

萧璟欢跟着眼睛一亮,八卦心理也被挑了上来:

“什么什么,文卓向你表白了呀?”

贝青青又吓了一跳,顿时结巴往边上一避: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文卓他他他对我……”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呀……那文卓时不时爱逗你一下,你没发现吗?”

“……”

“那人对别人和对你是不一样的。你要是细细的分辨一下,就能感觉得到。”

“是吗?”

贝青青傻傻的抓抓额头,一脸懵逼状:

“我……我以为他就喜欢欺负我……”

“傻丫头……”

萧璟欢噗哧笑了,摸摸她的头:

“有时,男生的小欺负,只是想引你注意,是他对你发出爱的信号的一种表示而已……”

“那我该怎么办?”

贝青青脸红红的。

她愁的正是这件事。

“那得问你自己了呀,怎么问起旁人来了?自己觉得对他也有好感,可以试一下的,要是对他不来电,那就回掉……”

“可我觉得我根本就配不上他呀……”

贝青青呐呐道。

“以我看来吧,文卓人不错,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大可放手一搏。女人嫁男人,不就图一个嫁得好吗?最主要是彼此觉得合适,相处起来要觉得舒服。我让你试,可没说你试了就得从一而终了。只是谈恋爱过程中,拿捏好自己的底线,合最好,不合就散伙,要是连尝试都不敢,那你怎么知道他对不对胃口?”

萧璟欢说的这些,贝青青是听得进去的:

“嗯,好像还真是的。”

她再那么细细一嚼,便喜滋滋就抱住了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欢欢,谢谢你啊……”

下班时,萧璟欢和靳长宁一起去地下车库,才坐进车里,就“咦”了一声,然后笑了。

靳长宁见她笑得古怪,问:“怎么了。”

萧璟欢示意他看,是文卓正一派绅士风度的在替脸蛋红红的贝青青开车门,看样子,他们这是有戏了。

等车子出了车库转上车道时,但见席曼莉正守在路边,一辆大众在她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笑吟吟就给开了车门。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有了好归宿,萧璟欢的笑容不觉张大了起来。

曾以为,生活从此一团糟,其实不尽然,换个方式,改变心态,生活依旧美好。

人呐,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把­阴­影收起来,改变现状,未来,有无尽的惊喜会等候自己去发现,­精­彩前程更需要自己去创造。

像自己,像席曼莉,像贝青青……都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改变了过去……

这就很好的说明了一件事:凡事不能钻牛角尖,峰回路转的人生,一定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在下一战等着我们去欣赏…………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61,日子很美,因为有他;回忆带痛,因为他

幸福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萧璟欢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美了……

清晨,在和男人对视中醒来,有时只是静静的相拥,有时是激烈的晨跑。

生命在于运动,虽然她有点懒,但是因为他会哄着她,虽然有时会不高兴,但她还是会起来的,漫步晨跑栈道,一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起挥汗如雨,一起迎接晨光,一起在运动中微笑,这是极美的。恍惚的,就会让人觉得,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偿。

那时,他们也这样晨跑,所不同的是,那会儿,他们是一大一小,是哥哥和妹妹,现在,是牵手人生的夫妻

晨跑回来后,洗澡,吃早餐,上班,坐同一辆车,到酒店。

白天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虽然繁琐,但随着对集团业务的深入了解,这样的繁琐也挺有挑战­性­。

这二人,一个负责安排行程,配合工作,一个负责将行程圆满完成,两个人夫唱­妇­随,工作很契合,合作很愉快。

中餐,有时在靳长宁的办公室吃,吃完还可以在他的休息室内午休;有时就一起出去应酬;时间允许的话,他们还会去外头单独约会中餐……

晚餐之后,是二人世界,享不尽的亲密,享不尽的甜蜜,享不尽的各种如鱼得水的夫妻生活……

十九岁之前的萧璟欢,笑容明亮如花,十九岁后的萧璟欢渐渐变得内敛,人前依旧活泼,人后,寂寂沉默,生活的不幸,让她迅速成长。

现在的萧璟欢呢,灿烂的笑容的再度张大,自信让她闪亮,笑颜令她有亲和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迷人的魅力,和靳长宁进进出出,形同璧人,一时,被引为佳话。

公司的并购案,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日子是忙碌而充实的。

有件事必须提一下,那就是,从北京回来的那天晚上,萧璟欢上了一会儿游戏,然后,她看到独行兄终于回了话,不过,时间是几天前的事了:

“抱歉,这几天出差……没机会上网……你们俩夫妻合好了没有?”

萧璟欢嘻嘻笑,打了一行字:“和好了和好了,我们没事了……而且,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独行兄的头像是黑的,又没回音。

唉,感觉吧,这个网友,有可能就这样一点一点相忘于网络了——网络虽然能让天下人有机会因缘而识,可是,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又有多少因网而识的网友会成为真正的好朋友的呢?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id,有种惘然失落感,没玩游戏,也没有等他,就这样下了。

话说,她挺想见他一面的。

但随即想想,真见面了,也不见得就完美了。

遗憾有时也是一种美。

“怎么了?”

适时,靳长宁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在叹气,凑过来看:“我的欢欢什么时候也染上了悲春悯秋的嗜好了?”

“也没什么!”

她把电脑一搁,抱住了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睡觉,说:

“只是突然觉得,很多东西是我们抓不住的。比如时间,它说让我们长大,我们就长大了,说让我们老,我们就老了,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而网络上的人,也是说消失就消失了……唯有身边的这个人是最实在的。他会等我,会惯我。长宁,我忽然觉得我以前太不珍惜你了……”

靳长宁不知道她的感慨是从哪来的,只笑着环着她,亲着她说:

“真好,我家欢欢终于长大了,终于知道疼我了……”

夜很安静,可他们心头的柔情在汹涌澎湃……

最后的发展,那自是不负***的……

又是一个周六,母亲打电话过来说下午不要有任何安排,因为她要带她去医院。

不过九点的时候,她接到了彭柏然的电话:“阿萧,我们见个面吧……有关楚亦来的前女朋友的案子,有了一些新发现。”

时靳长宁不在,萧璟欢有点无聊,那就见见吧!

“地点。”

已是十二月,不知不觉,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冷,衣服越穿越厚。

萧璟欢穿得很厚实,没办法,她挺怕冷的。自从流产之后,体质似乎大不如从前了,一到冬天就四肢发冷的厉害。

随行自然有邝美云。

半个小时之后,抵达目的地。

不过,彭柏然发来的那处地儿,停车位很难找。

“你去停车。我先上去。”

邝美云迟疑了一下:

“还是一起吧!”

“没事的。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

“那,有事打我电话。”

“肯定没事。”

萧璟欢下了车,过马路。

一个欢蹦乱跳的小女孩由一老太太牵着走,萧璟欢看着,觉得好可爱,可惜啊,她至今没怀上,生理期又来光顾了。这令她有点沮丧。

这事,她和母亲说了。

母亲劝她:“别急,怀孕这事,得顺其自然。再说了,一怀孕,生出来就是一辈子的事了。现在你们有空好好过二人世界也好。结婚前真要怀了,虽然好,但大着肚子结婚,行动上总归有点不方便。”

萧璟欢觉得这是安慰。

母亲没办法,就找了中医,打算带她去看一看,好好的调理调理,长宁也要去看看。

因为那小女孩,她情不自禁就想到了那个夭折的孩子。

如果那孩子还在的话,现在都在读小学了。

如果那一切没发生的话,她会和邵锋组成一个三口之家,哦,或者可以多生,他们是香港户口,是可以多生的……

这么想着,她的眉皱了起来,心里小小别扭了一下。

哎,她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

那个人儿,总会在不经意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一种回忆,到底正不正常呢?

按理说是正常的。

只是每一次想到那个人,心的地方,总会隐隐的作痛。

“番薯,热乎乎的番薯,刚出炉哦,香喷喷好吃看得见,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哦……”

非机动车道上,有个烤番薯的在那里吆喝着,那个小姑娘拉着她­奶­­奶­跑过去,娇娇的望着那正冒白­色­热气的番薯咽口水。

她­奶­­奶­问:“想吃?”

小女孩直点头:“嗯。”

她­奶­­奶­马上和小贩说:“来一个,小点的……”

“好嘞,小点的四元一个……”

“哎呀,我没零钱,只有一百的……”

“哎哟,我也没找头啊……”

萧璟欢跟着走了过去,脆声问:“大的多少钱一个?”

小贩说:“6块。”

她给了一张十元小钞:“这小姑娘的,我给付了。”

她­奶­­奶­马上道:“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

萧璟欢摸摸那孩子的小脸。

小女孩笑容灿烂无比,乖巧极了:“谢谢阿姨。”

“不用!”

萧璟欢接过自己那份,闻了闻,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人已经不在……

这种东西,不是她的最爱,却是邵锋最喜欢吃的——她是个挑吃的主,而邵锋家境清苦,所以什么都吃了,肚子饿时就常以这种东西裹腹。她觉得不卫生。邵锋却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后来,她也就喜欢上那味道了。

当一个人真心喜欢一个人时,可以适应很多原先她不适应的东西。

番薯刚出炉时很烫的,每一次吃的时候,他都会叮咛她:吃慢点,小口咬,里头的热气可以把人的口腔烫伤……有点婆妈。

但是,他是那种只对自己爱人婆妈的男人,面对他不上心的,他才没那么大耐心呢……

“让开让开让开……车子没刹车啊,赶紧让开了……说你呢说你呢……哎……让开啊……聋子啊你……”

眼见要撞上了,有一个男人忽就冲出来硬生生扑住了那辆刚从斜坡上冲下来,刹不住车轮的三轮自行车,让萧璟欢免去了一场因为走神而差点遭遇的“车祸”。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竟觉得那道拦住了三轮车的背影无比眼熟。

是眼花了吗?

为什么那么像邵锋啊……

捧着番薯,她走了过去。

---题外话---第一更。

,单相思162,对面不识,她凌乱;玄奇,皆因地图而起

“叔叔,你没事吧?”

那小女孩娇娇脆脆的问了一句。

萧璟欢看到那个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羽绒衣,长款的,头上戴着绛红­色­羊绒帽,脖子里围着一条厚厚的羊绒围巾,正屈着身体在那里揉着发疼的大腿部,似乎是被撞疼了,并不吱声。

那三轮车主翻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你找死是不是?偿”

黑羽绒衣男子依旧不理会。

“先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这么一挡,我就要被撞到了。你……身体没事吧……要不,我叫辆车,送你去医院看看……”

萧璟欢探过头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那人却转过了头,脸上戴着一张大大的白口罩,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边眼镜,镜片上有一层浅浅的颜­色­,也就是说,那双眼睛长什么样,你亚个儿就看不到。

好奇怪的一个人。

在定定看了她几眼之后,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先生。”

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古怪?

这是想做好人不留名吗?

要照平常,她肯定不搭理,可今天,她就像中了邪似的,追了上去。

“那个,大恩不言谢啊……送你吃一个烤番薯吧……”

她奔上去,把手上那个热乎乎、用纸袋装着的烤番薯给递了过去。

本以为他肯定不会接,谁想啊,这人迟疑了一下,居然接了。

“原来你也喜欢吃烤番薯啊……”

她把笑容张得大大的。

“嗯……谢谢……”

声音很哑,很暗,并不像邵锋那种很清亮冷静的声音,听着像是那种有点岁月的男子,不过,从他身上的衣着看起来,年纪应该不会特别的老,挺年青化的。

她的心头,莫名有点失落。

“真不需要去医院?”

她再次求证。

“没事。”

他笔直如松的站在那里,身材显得很高瘦……

“哦,那我再去照顾人家生意去……谢了啊……”

笑容飞扬的她冲他挥挥手,又去买番薯了。

男子站在那里静静的睇着。

“阿婆,再来两大个。”

“姑娘,你个儿这么小,吃这么两大个吃得下吗?”

“一个我吃,另一个我拿去给我朋友吃……”

萧璟欢付了钱,转头看时,那名男子已经不见。

她看了一眼手上这两只烫手的番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正要走,有人叫住了她:

“小姐,你掉东西了……”

是吗?

她低头看,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檀珠手链。

珠子很细小,一颗颗光滑圆润,呈纯黑­色­,一串黑珠当中嵌了一枚玉珠,上头雕着一个字“欢”,个头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倍,字迹雕得非常的眼熟……

就好像是邵锋写了之后,自己刻的……

邵锋……

刚刚那个人是邵锋?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时,她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而后不觉自嘲的笑了,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傻瓜,邵锋死了,并且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可如果他死了,那这颗珠子怎么解释?

另一个声音发出了一个质问。

傻瓜,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当中有这个“欢”字的。

肯定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这世上,不存在死而复生这种事的……

那假设一下,要是有呢?

亲爱的萧璟欢,现在的你,是长宁的妻子,如果邵锋还活着,你又能怎么样?

哦,见鬼的,这个假设,太让人凌乱了。

她拒绝深想,以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往那茶馆走了进去,直往包间而去,脑子里,很努力的想把这个意外抛之脑后。

世上,没有这样的如果。

“老彭,我刚刚买了番薯,够义气吧,给你也买了一个。”

一进包厢,萧璟欢就把自己的友爱,***­祼­的晒了出来。

彭柏然抱胸看她:

“你不是不喜欢吃吗?怎么明明不喜欢,还每次见了就买?你这算是什么毛病?强迫症吗?”

这份不领情,令她僵了一下,半晌才接道:

“我哪有不喜欢吃了?我只是吃了很容易噎到而已。”

扯了几张餐巾纸铺在桌面上,她将那黄心番薯给一掰为二,空气里顿时被一股浓郁的味气给占领了。

“每一次吃番薯,你都会想起邵锋。阿萧,说到底,你还是惦着他的……”

这话,一针见血的刺到了要害上。

“想怎么了?”

萧璟欢斜以一眼,小口的吃着:

“生命中走过的人,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彻底淡忘的,但这和我现在的生活没任何出入好不好……”

彭柏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没话说了吧……”

萧璟欢吹着,说得含糊:

“废话就别多说了。说重点吧……叫我过来做什么?”

“关于薛筱玉的死,我有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发现。”

他取来了电脑,调用文件。

“什么东西?”

萧璟欢从自己的包包内扯出湿巾擦了擦手和嘴,凑过去看。

“薛家有一块传家的古董地图,出事之前,薛筱玉从家里拿走了这地图,然后才死于非命的。

“这件事,是我最近从她妹妹白琮琮嘴里知道的。而她妹妹则是从她母亲那边听说的。

“所以,薛筱玉出事,可能就是因为这张古董地图……

“这就是那张地图的照片……

“看上去年代非常的久远……

“阿萧……你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彭柏然看到萧璟欢瞪直了眼。

“这……这是西汉的东西……”

她把笔记本抢了过去,细细的看,语气肯定无比:

“没错,是西汉的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肯定?”

彭柏然盯着:

“你见过类似的地图?”

“应该说,我们家有三块……”

之前,她去哥哥家见识过那些地图了,不折不扣的古董,想不到,薛筱玉也有,这说明什么?

“其实,我们家也有。”

彭柏然忽接上了这么一句,令萧璟欢顿时瞪大了眼。

“难道……你家祖上……也是……”

“西汉隐富楚朝阳座下八大护卫的后裔……”

呵呵呵……

这什么情况?

“你们家也有那样一个传承下来的使命,守护一张地图的使命?”

萧璟欢眨巴眨巴眼睛,心下带着惊叹。

“对。有一张……而且是传男不传女,世代守着,再穷也不能卖的一件东西,再没出息都要保存下来。搁在一只特制的盒子里……”

彭柏然说到这里,语气一转:

“那东西现在是天价之物,三年前,我在美国参加过一场拍卖,其中就有这样一件类似的地图,被一个姓葉的男人以八位数拍走的。而且还不确定是真品,还是赝品……”

八位数?

这消息,真是叫人乍舌。

“听说,这张地图一共有11片组成。现在,我们家有三块,你有一块,一块你说被人拍走了,如果你说薛家也有一块的,那就是说:在外头还有五块是下落不明的。老彭,你知道另外五块持有者是谁家的吗?”

彭柏然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一直想要得到这些地图?”

“谁呀?”

萧璟欢好奇死了,这件事,现在真是越来越玄奇了。

“不知道。我一直在查。但对方来头非常非常的厉害……”

“你怎么知道对方非常非常厉害?”

萧璟欢问。

彭柏然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上现在这条路的吗?不是因为我如何如何喜欢这份职业,而是因为我想寻找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我父亲之死的真相。”

这个原因,萧璟欢今天这是第一次听到。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63,复杂的故事,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是吗?那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虽然提及先辈的死因,可能勾起彭柏然的隐痛,但今天,他既然提出来了,她就应该好好的了解了解,想来他也是愿意解释一下的。

彭柏然往椅背上靠了过去,整个人陷入了追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了出来撄:

“我父亲是个正直无私的法官,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古董,特别是汉代的东西偿。

“因为我们家就有这么两件东西就是来自汉代的。

“后来,有过一回,父亲去赴约,死在了一个女人的床上。

“那女人说,我父亲是­性­~高~潮时心脏病突发死去的,与她没关系。

“法医检测的确如此。

“就这样,具有好先生、好丈夫、好法官之称的父亲,带着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污名,走了。

“我母亲因为这件事,饱受打击,得了抑郁症。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一度有人找上门来,要买我们家的宝贝。

“这宝贝,就是那份家传的地图。

“对方出价高得惊人。

“我也差点就卖了,因为那时,家里生活条件真的很差。

“有个神秘的有钱老者出现,劝我别卖。之后,还帮我走出了困境,支助我读完了大学。

“我问过这个人,为什么要帮我。

“他笑笑,说:你那么聪明,以后,自己去查吧!

“我受父亲影响,对刑事犯罪非常的有天赋,更认定我父亲的死绝不简单,于是,在这个神秘老者的激励下,就这样,我走上了这条路,只为了想把害死我父亲的真凶查出来。

“可这些年,每每当我查到一些线索时,那线索就会莫名的断掉。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把我困在了一团迷雾当中。

“而我,长的是一副不服输的­性­情,每每欲罢不能,可结果却是查到如今,仍没什么头绪。”

彭柏然是怎么一个人物,萧璟欢最清楚不过,能让他都为之头疼的案子,那绝对是一个奇案。

细细听完之后,她前后作了分析,整合,然后得出了一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在说:害死你父亲的那个人,和那个害死了薛筱玉的人,是同一个人?”

她应该没理解错吧!

可问题是,彭柏然的父亲死了有二十几年了,这个死亡的年份,貌似和长宁父母之死,差距不大,却和薛筱玉之死相差了这二十几年。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该是怎么一个人啊,居然二十年如一日的惦记那些地图,并且不惜害人­性­命?

再有,如果二十几年前,此人和彭柏然的父亲年纪相当的话,现如今也已过了知命之年,也一定多了一些看透一切的淡定从容,为何那人还要这么执着于一张死物呢?

“应该说是同一个人派出来的。那个人很有钱……”

彭柏然纠正。

“为什么你认为他很有钱?”

萧璟欢问出这个答案之后,一个灵光乍现,脑海里猛得就豁然开朗了,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你是说,那个姓葉的、拍走了那块地图的男人,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彭柏然微一笑,却摇起了头:

“那个姓葉的并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后来从姓葉的手上买到这块地图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人。或者是幕后人派来的。”

啊……

这事,居然会这么复杂?

萧璟欢惊讶极了,思绪急转之下,想到了一个问题,继而马上问道:

“你怎么知道地图已经不在姓葉的手上了。”

“我查了很久才查到的,至于最后此图流到了谁人之手,就不得而已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姓葉的男人之前得了脑中风死了。”

也就是说,一切回归到原点,又成了一个迷。

“真的是中风死的吗?”

看了太多复杂的案例,萧璟欢没办法不这么样想。

“如果这是一场谋杀,至少对方做到了天衣无缝,让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蚂迹……”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让萧璟欢背上一阵发毛。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背,室内明明打足了暖气,可自己手背上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栗子。

“再有,六年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以及发生在邵锋身上的惨剧,和这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当初那个艾琳尔之所以能通过整容,立足于国内,并且还嫁了一个富商,全是那个人在背后帮衬……

“也就是说,那会儿,你流产,邵锋得了不治之症,皆是拜那人所赐……”

一句复一句,皆落地惊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皆和那人有关?”

被惊到的萧璟欢,脸­色­不自觉就发白起来,整个身体止不住发颤。

“我抓住过一个艾琳尔的亲信,这些事全是那人供出来的,但后来,那人死了,中毒至死。就如之前我所说的,但凡有一点点痕迹露出来,他就可以让那个人永远的闭上嘴……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

彭柏然本就是一个严肃的人,说这些时,神情更是严肃到了极点。

萧璟欢看在眼里,再把这几件事联合起来,整个人就跟着不寒而栗——

这世上真有这么可怕的人吗?

能时时刻刻抢得先机?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虽然情绪很大,但她还是抓着这个重点问了他这次约见的目的所在。

“我问过邵锋的父母,很确定他们家里没有地图,今天我之所以见你,就是想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因为,我觉得对方那是一种针对­性­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冲地图来的。而你刚刚已经说明了,你们家的确有地图,所以,我想我可以确定了:地图绝对是一个诱因……”

这么分析,好像有点有道理。

“然后呢?”

萧璟欢凝重的再问。

“我父亲过世时,我还年幼,所以,关于地图的事,我没能从我父亲那边听来,全是听我母亲说起的。

“但我母亲对于这一块地图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我能知道的也很有限。

“按理说,拥有地图的继承者们,都是知道地图内情的。

“比如说,哪几家是当年的八大护卫?这些家族一般是以什么方式联络的?这块地图的最终用途是什么?

“今天,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把我引见给你姥爷认识一下,或者,你帮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为我的查找开拓一下思路。

“据我所知,二十几年前,靳家好像遇过难关,但是,后来克服了……

“具体是怎么克服的,我不太清楚,这件事,只有和靳老见过面之后,或者我可以弄清楚一些个中的关联,解我多年以来的困扰……”

彭柏然道明了自己这边的原由,也作了最诚挚的请求,为父报仇,查清事态真相,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夙愿。

萧璟欢自是听明白了:

“这样啊……哦,这事,我得去问一下姥爷,你也知道的,我姥爷已经不问外头的事很久了……很少见外人……”

不得姥爷允许,她也不敢冒冒然带人回去拜见。

那老头,生气起来,也是很倔的。

“行!那我等你消息……”

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彭柏然拿起那个蕃薯吃了起来,还不住的点头:

“嗯,真的挺好吃。”

但萧璟欢哪还吃得下啊……

望着那吃了一半的黄­色­晶透的粗食,想到的是邵锋生前的笑容,以后临死之前那瘦似枯材的光景,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里头,竟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这件事,她一定要向姥爷好好问个清楚……

彭柏然回到酒店,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友人的房间。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番薯的味道,然后真的就在茶几上瞧见了那只装在纸袋里的番薯。

从纸袋的包装看,和他吃到的那一只番薯,应是出自同一家路摊,便问了保镖。

保镖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

当时事发时,他就在边上,没能阻止,让受保护之人受了一些皮­肉­之痛,他是有责任的。

彭柏然沉默了一下,没责怪,让他下去,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推开门,他看到友人在睡觉,一听到有人进来,就很警觉的醒了。

“回来了?”

“嗯,不是说了让你在茶馆楼下等一下的吗?怎么先回来了?人不舒服吗?”

“哦,有点困,就先回来了。饭我已经在酒店吃过。叫了外卖。”

“那就吃药吧!

彭柏然去取药。

友人坐正,看到他细心的给他递了水,以及药,只得接过。

“是因为阿萧吧……你和她见了一面,还为她挡了三轮车?”

他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

“阿于又多嘴了?”

友人淡淡道。

“你说,你们这算怎么一回事?明明彼此牵挂着……”

“别说了。还是说说你问到什么了吧……”

友人打断。

他关心的不是那事,而是这事。

“之前,我们猜的没错。靳家果然有地图。不过,看得出来,阿萧对这事好像知道的不是很多,我问她,她一脸懵样。本来也是,这东西一向是传男不传女的。说不定他哥哥会知道的多一点。也许,我们该从这人手上下手……”

彭柏然说了大致的情况,并有了新的想法。

友人却摇头:“靳恒远这个人太复杂,身边又有一个季北勋。你不是说季北勋也在查,他是怎么一个存在,我们不了解,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那就再看看情况吧!”

彭柏然点下了头:

“最近我发现有好几拨人在暗中盯着靳长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一些什么路数的?”

“好几拨?”

友人盯着问:

“你能确定几拨?”

“至少有三拨,也有可能是四拨五拨……”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暗中关注他?靳长宁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异常。正常上下班。休息时间,基本上是和萧璟欢在一起度过的?”

“那燕家那边呢?”

“除却在北京时见过一回,之后就再没有接触过。”

友人闭上了眼。

靳长宁和他妹妹肯定是相认了,认了,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没公开认回这个妹妹。

哎,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真是太叫人猜不透了。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64,哎,你这是有多想怀孕啊……

靳长宁再次见到燕归城,在黄浦江边。

阳光很暖,北风却很凛冽,呼啸而过时,挟着怒吼声——暖意融融的江南终于有了冬的味道。

“给你看样东西。”

燕归城面对着船来船去的宽阔江面,递了一个牛皮纸袋过去偿。

“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几天前发生的事。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下的。”

靳长宁打开,里头有一打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个人,那是澜氏珠宝现在的负责人澜滨,要论关系,这人是他的叔叔。底下那几张上,还出现了靳名以及靳媛……

爷爷和妈怎么也被拍进去了?

最后一张是什么?

是一份文件的复印件。

“最重要的就是这个。”

燕归城直直的盯着:

“没错,这对父女,瞒着你已经把大半个澜氏珠宝给买下来了。而你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们呢,却在那里把澜家的产业收为己有了。而且他们自己并没有出面。

“有一件事,你根本就不知道,靳名在台湾一直有投资,这项投资的收益还很丰厚,二十几年来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以前是靳名亲自打理的,如今是靳媛在打理。他们现在就是用这个公司的抬头入主澜氏的。

“你想不到吧,这两年,你帮着靳家赚了这么多的钱,吞并了那么多家小公司,最后自己家的产业也遭到了吞噬……

“澜宁,这种滋味,你觉得好受吗?

“到现在,你还觉得靳家是真心爱你疼你护你的吗?

“孩子啊,你该清醒一下了!

“至始至终,他们只是把你当作了赚钱的工具在随意使唤而已……”

靳长宁什么也没说,心里自有疑惑无数,但是,他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被激怒。

看完之后,他的神情和之前无异,装好,直视过去:

“燕伯伯,你约我见面,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燕归城看不透他:

“你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心思怎么就这么深呢?

根本让人看不透。

“燕伯伯,我以前是­干­律师的,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当面对质。这件事,我会去查明白的。”

靳长宁这算是解释了。

燕归城无奈的摇头:“那你去对质吧!我找你,主要是想告诉你,很快,我们就能扳倒靳家的,不过,你得帮着我们做好一件事,这事就不难成……”

“什么事?”

靳长宁问。

燕归城说了,靳长宁听得那是好一番心惊­肉­跳,脸­色­一点点就惨白了起来。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你以为做企业的,都能做到真正的清水吗?那是不可能的……靳名必须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买单……”

燕归城说得信誓旦旦。

萧璟欢去了医院,路上给靳长宁打了电话:

“你回家了吗?”

“正要回。”

“别回了,先到xx医院!”

“去医院­干­嘛?”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

萧璟欢咬着­唇­,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说:

“你先过来,我快到了。大事。见面说。”

“好,半个小时!”

医院停车库,萧璟欢坐在车里等了一下,等看到靳长宁的车到了才走了下来。

邝美云站在其后。

萧璟欢等着他把车停好了,过来后,自然而然就把手臂挂了上去。

靳长宁却把另一只手往她额头上贴了一贴: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其实是妈找了中医给我们瞧瞧,主要是调理身子,之前我妈不是给我哥和我嫂也看过医生吗?备孕嘛……”

说到最后,萧璟欢有点小小不自在。

靳长宁一怔,继而笑了:

“备孕?嗯,我喜欢这个词。”

他勾了勾她的鼻子:“那走吧!我的澜太太。备孕这件事,的确是大事。”

他促狭的冲她眨了一下眼,笑了。

该查都查过了,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老中医看着那些检查结果,给了一个结论说:“都没问题,备孕期间注意饮食,注意烟酒不沾,注意日常作息正常化,注意……”

说了好些注意的事宜,其实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可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怀不上呢?”

萧璟欢很小声的问:

“我们一直没避孕……李主任……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坏了,所以才……”

李主任笑笑,瞄了一眼面前这对漂亮的夫妻说:

“好着呢,怎么可能会坏了?

“千万别给自己心理压力啊……

“距上一次流产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你的身体养的很好,健康的很。

“怀孕这件事呢,说容易很容易,说难也挺难。你越紧张越容易影响正常的排卵……

“淡定点,不是才结婚嘛,慢慢来,自然而然就能怀上的……

“我跟你们说啊,吃了我开的药啊,保证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哦!”

萧璟欢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而讪讪的。

倒是靳长宁笑着道了谢:

“李主任,谢谢你啊,以后我们会注意的。欢欢这是因为我年纪都三十多了,才这么急的……其实不急的……”

“放心放心,会有的会有的……”

李主任的话让萧璟欢重重松了一口气。

出来时,靳媛坐了自己的车先走了。

“欢欢,我还真是想不到,关于生孩子这件事,你居然会这么着急,才这么两个月,你就急巴巴来查自己身体有没有问题了。哎,你这是有多想怀孕啊……”

靳长宁让邝美云开萧璟欢的车先离开,等人家走没了,他过去给太太开车门时,一把将她给搂住了,似笑非笑的看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脸红起来,心下自是高兴无比的。

“欢欢,其实我觉得那些药,我们都不用吃的,你想怀孕,主要还是在我对吧,我们回去多练一练就可以了……”

嘴巴一下被她捂住。

“上车,回家了。在外你还顾着耍流氓啊……”

她瞪他。

他笑,低头啄她的­唇­,左右看了看,扮无辜:

“没人。”

“……”

她瞪着瞪着就笑了。

“太太请上车。”

他风度翩翩的给开了车门,弯腰恭请。

她笑得灿烂,终于上了车。

他绕过去,坐上驾驶座,车子就缓缓驶了出去。

隔着两三个车位斜对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本田,驾驶座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靳长宁的妹妹郦洛。

燕归城和靳长宁见面,她知道,本来,她是想和哥哥见上一面的,有一些话,母亲让她叮咛一番——结果呢,他辞别了她公公之后,就接了电话走了。

行­色­那么匆匆,连她就站在他附近都没看到,她心里好奇他这是接了谁的电话,就跟了过来,结果,苦等了这么久,看到的却是他们恩爱的画面。

其实,她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哥哥可以娶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孩子,看到哥哥嫂子这么恩爱,她应该高兴的。

可问题是,这个女人,是萧璟欢,靳澜两家,结的恩怨,那是解不开的,哥哥是不能和这种女人过一辈子的……

但从哥哥现在的表现看来,他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投放下的感情比她看到的要深的多……

瞧瞧,哥哥对着这个女人时,笑得多欢。

她狠狠的抓着方向盘,心头气不过啊!

哥哥这哪是在演戏,根本就早已弥足深陷,这样的婚礼一旦举行了,想让他离婚,可能吗?

她狠狠咬着­唇­,打了电话给燕归城:“喂,爸……我……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我哥他不能娶萧璟欢。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举行婚礼……他对萧璟欢根本就着了迷……我怀疑他说以后会离婚这种话,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们……”

语气是忿忿然的。

那边,燕归城淡淡一笑说:

“放心,他们的婚礼,举行不了的。”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65,浮躁,因为她的睹物思人

从医院带回来的中药,都是分类打包好的,想要煎药,就得按着药方,把药草给分配好。

回到别墅,萧璟欢被母亲拉着去处理那些中药,先凑了一剂,找来药罐子,让人去煎着,剩下的,再细细的加以分配撄。

靳媛叮咛着女儿往后头该怎么调整身子时,萧璟欢心不在焉的,遭了她一记拧:

“什么事让你恍恍惚惚的?还在忧心怀孕的事?傻孩子,这怀孕的事吧……”

“不是这事。偿”

“那是什么事儿?”

靳媛甚是困惑的看她。

萧璟欢思量罢,终于问出了口:

“我就想问您,关于姥爷宝库里头那些东西,您都见识过吗?”

靳媛想了想:“保险箱里的那些,我没见过,保险箱外的,我都知道。你见过了?”

“姥爷怎么会不给您看的呢?”

“我又不是你姥爷。谁知道他想什么?”

萧璟欢马上蔫了,轻叹:

“既然您没见过,我问您也没用……”

“你的意思是说,你问的这些和里头那些东西有关系?”

“嗯,可以这么说吧!”

“不管有用没用,你先说说看,然后妈妈给你分析分析……”

萧璟欢转了几下眼珠子之后把姥爷说过的那些全给说了一遍……

适时,长宁从楼上下来,看到到妻子又提到了这些事,心下有点纳闷,不过没打断,只顾留在边上听着。

靳媛听完笑了,说:“肯定是为了轰抬价格故事编的吧……长宁,你说是不是?”

长宁不发表意见。

这事,是真是假,真没法判断。

“可是……”

萧璟欢眨巴眨巴大眼睛,托着下巴,来了一个转折:

“要是另外有不止一户人家也有这样的地图,您怎么看?”

靳长宁闻言不觉眸光暗闪,终于接上了话:

“欢欢,谁家也有那样的地图?”

“我今天见了彭柏然……你们想不到的,老彭家也有这样的地图,而且他还查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楚亦来的前女友薛筱玉薛家也有这种地图,并且,他有证据可以证明,薛筱玉的死,还有老彭父亲的死,都和这地图有关……所以,妈,您说的这一句,编的,貌似有点不成立了……”

紧跟着她把她和彭柏然聊天内容,一五一十全说了。

“所以,我想问妈的事是:二十几年前,靳家是不是遇上过很严重的危机?”

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重点。

“危机?”

靳媛回忆一下:

“没有啊……靳家自我接管之后,一直顺顺当当的,并没有大的风波啊?彭柏然和你这么说的吗?”

“嗯!”

萧璟欢点头:

“妈,您仔细想想啊……”

靳媛细细又是一番深想,摇头:“没有。彭柏然肯定弄错了。”

可是,在萧璟欢的记忆当中,彭柏然几乎没有弄错的时候。

“彭柏然想见爷爷……嗯,我还是打个电话问一问爷爷,约个时间吧……”

姥爷也许会知道。

她抓起手机就拨打了出去,结果却是关机……

“怎么关机?”

她诧异极了。

靳媛忙拍了一下额头:

“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和你说了,你姥爷姥姥都进山闭关祈福去了……这几天,肯定打不通电话……”

“闭关?今年年前这二老不是闭过关的吗?怎么这快年尾了,又进山?姥爷他们这信佛信得是不是太入迷了点?”

老爷子有一个嗜好,就是每年找一段日子进山清修,和庙里的老和尚,下下棋,念念经,打打太极,听听鸟叫……这段日子,一般是十四天到二十八天之间。

他们称之为“诵经祈福期”。

“本来是过了年才进山的,这不,年后,你们不是要结婚吗?这老俩口就琢磨了一下,说是来年的福早点祈,诚心一点,回来之后,就该­操­办你们的婚事了,到时哪还有时间跑出来溜达。”

好吧!

萧璟欢趴倒在了靳长宁身上:“那我和老彭说一下,等姥爷出关了,我们再去找他问个清楚……”

重新竖起头来时,她把电话打了出去,将事情给说了一下。

彭柏然心里虽然急,但是,没办法。只能等了。

晚餐后,靳长宁去了大书房,靳媛正在忙,最近这个收并案,已要进行到紧要关头,作为集团的总负责人,她用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

其实吧,在靳长宁看来,这收并案,根本就不用做。

“妈!”

“哦,长宁,你来了……坐……”

靳媛在看各种评估资料。

“妈,这是您要的文件,我刚刚让人给送过来的。”

靳长宁将刚刚拿到手的资料递了上去。

“嗯,回头我细细再看一遍……”

靳媛接了过去。

“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您这么热衷于这个案子呢?其实靳家的酒店规模已经够大,多做这个收购案,成功了,只是锦上添花,要是失败了,就会给带来高风险……何况,你现在已经退下去了。”

靳长宁有点不理解。

靳媛笑了笑,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想了想,最后摘下眼镜,轻轻叹了一声:

“可能是想趁自己还没有完全老掉,想还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吧……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这么折腾了……长宁啊,这一次的收购,你多上点心,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的确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只是……

靳长宁沉默了一下,继而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和妈商量一下。”

“什么?”

“妈也是知道的,我已经改回了澜姓。澜家的那份家业,我想去要回来,所以,等收并案一完,我想向您请假一段时间,去台湾一趟,一边蜜月,一边想一想怎么把属于澜氏的东西给要回来。……”

靳媛一怔,神情复杂的一转,转而一笑:

“应该的。准。”

靳长宁的心却往下沉了又沉。

转身出来时,心情,无比的沉重。

澜氏的一大半股权已经被靳家掌握了,可她却并没有借这个机会向他说明,为什么?

夜­色­苍茫中,他睇着冰冷的天地,心的地方,好似也跟着冷了起来。

回到房,他看到璟欢并没有**,而是趿着拖鞋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手上对着一条链子比着灯光细细的看,眼神呆呆的,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他走近,顺势抄走了她手上的那条檀木手链:“这什么东西?”

“呀……”

链子已经到了他手上。

她马上站了起来,神情有点小紧张:“只是一条在路上捡到的链子,不是什么稀罕物。”

靳长宁细细看了看,的确不是什么值大钱的物件,只是那一颗玉珠刻着一个“欢”字,眼皮狠狠就跳了一下,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

“拣的?”

“嗯。”

“居然正好有一个‘欢’字?”

“可不是。”

“看这珠子的款式,像是男款的。”

“呃……”

“你拿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链子看来看去,就不怕我吃醋?”

“呃……”

“扔了……”

他转身准确无误的把东西扔进了垃圾箱。

萧璟欢惊呼了一声:“不要!”就奔了过去,把东西捡了起来。

“哎,你今天这是吃了火药了,一回房就和我撒气,你什么意思呀?”

还好,那玉珠子没坏掉,她心里不由得忿忿不平起来。

靳长宁张了张嘴,才记起自己心里是真怀着气的,也清楚自己这么闹,有点任­性­了,什么也不说,就取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浴间,往脸上直泼水。

唉,心情有点浮躁了。

因为澜氏被收购的事,他本就有点情绪,再看到那种熟眼的字迹,难免就越发浮躁。

他觉得,那链子,可能是邵锋的遗物,怎么可能是平空捡的呢?

那丫头,这是在睹物思人?

白天,还念着要给他生孩子,晚上又想着那个人?

唉……邵锋这个人,这是要永远活在他们中间了……

莫名的,他有点沮丧。

如果邵锋还活着,他怕是永永远远争不过那人的。

这么一想,心一下就疼了。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66,以前我叫邵锋,现在,我叫付笙……

出来时,靳长宁发现萧璟欢就站在门口,睁着一双乌溜乌溜的眼珠子盯着自己,还把他手上的浴巾给抓了过去,并惦起脚来给他擦起头发。

这种示好,很快就散去了他心头的那些­阴­影,转而自责起来撄。

“抱歉,刚刚我态度不太好。”

等擦得差不多了,他就把人搂进了怀去,认真反省。

“其实,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偿”

萧璟欢也自我检讨起来,并环住了他的腰背:

“我不该盯着那链子那么看的。说穿了,其实是因为那上头的字,像极了邵锋生前写的样子……我就是有点想不通,那个帮我拦下了那辆失控三轮车的男子,那背影,怎么会那么的像他……”

为此,她轻轻一叹,自是有感觉到他为此而身上一僵的。

下一刻,她马上将他抱紧了,对视上时,眼神抹了几丝愧疚之­色­:

“长宁,我这样说,可能有点残忍,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

“记忆无法抹去,但会淡去。

“偶尔我可能会在私下里小小的的想念过去,但这不影响我对你的依恋,还有喜欢。

“长宁,从小,你就这么包容我,所以,在这件事上,也请你多多的包容,有时,我还是会孩子一样的任­性­……但我会努力改变自己。我保证。”

靳长宁还能说什么呢?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爱的是别人。现在,她终于知道在乎他了。他却又想奢望着占据她的全部。

可能是全部吗?

不可能了。

因为属于她爱情的这块记忆里满满的装得全是邵锋,那是他没有参予进去的过去。

他能占据的只有未来。

“你呀……你呀……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怀抱,自是包容的。

因为她一直一直就他心里最珍贵的人儿。

她呢,因为他的拥抱而微笑了,说:

“那个链子,我已经扔了。在垃圾箱里。就一个陌生人的东西,我留着也不合适。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

“当然。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

他很满意这个回答,将她抱起亲了一下嘴,脑子里忽闪过一个问题:

“你刚刚说今天有人帮你拦住了一辆失控的三轮车?那人像邵锋?这链子是那人掉下的?”

“是啊,上午去见老彭时,有辆脚力三轮车差点撞到我,一个穿着黑羽绒服的男子帮我挡下了那车。那人有点古怪,戴了一顶红帽子,围了围巾,捂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觉背影有点像邵锋……至于这个链子是不是他的,我也不确定。那会儿四周人挺多的……算了,不提了……呀……­干­嘛?”

她忽然惊呼出声。

却是他抱起了她,笑容扬开,往床边而去:

“既然不说了,当然是关灯造人了啊……这可是你心里一直在求的……我要是不好好努力,那多对不起那些补我身子的大补药……”

“喂……”

她笑着躲他的亲吻:

“别闹。”

“不闹怎么行?那些药起作用了……”

“你胡说……”

“试试威不威猛不就知道了?”

“……”

唉,这男人啊,在闺房里,太能耍流氓了。

一夜风流自是不消说的。

后来,萧璟欢睡了去,靳长宁借着灯光打量她,低低的抚着那丝滑的发,心下轻轻的叹:

欢欢,有时我会想,如果,他还在,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怀里,想着为我生儿育女吗?

恐怕不能吧!

我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他,却是你最爱的人,对吗?

周日上午,靳长宁找到了彭柏然的下榻的酒店,他想和这个人谈一谈。关于地图的事。

不过,他没有彭伯然的电话号码,和他本人联系不上,酒店方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找?

他不好向萧璟欢问彭柏然的电话,关于这件事,他不想让她知道。

现在怎么办呢?

只好坐在那边等。

近中午的时候,彭伯然终于下来了,身边带跟着几个人,他是其中最最­精­神凛凛的那人,正低低的和边上的人说着什么。说了几句后,他忽又折回,又重新进了电梯,可能是落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其他人则守着另一个高个子男子等在那里。

这男子,有点古怪。

为什么会觉得古怪呢?

个子很高,显得清瘦,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衣服穿在身上显出了一种空的感觉,头上戴着一顶绛红­色­的羊绒帽,脖子间裹着一条羊绒围巾,脸上还戴着一白­色­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这造型,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欢欢提到的那个古怪男子。

昨天,萧璟欢是应了彭柏然之约去的,才遇上了那个古怪男子的。

今天,这类似的古怪男子,却出现在了彭柏然身侧。

再有,季北勋说过,那天拍卖会上的玉扳指是彭柏然捐的……

这些联系,说明什么?

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就这时,以那男子为首的一行人,往外走了出来,那人很机警,一下就留心到了他,目光投递过来,和他对视了一目,但很快,他转开了视线,稳稳的欲往外而去。

靳长宁反应了过来,突然就迎了上去:

“先生,有打火机吗?我烟瘾犯了……”

那人瞥了一眼,声音很哑:“大厅这边禁止抽烟,要抽的话,得去外头……”

声音不是那人的声音。

靳长宁笑笑:“谢谢提醒。”

“而且,我不吸烟。要借火去服务台。”

扔下一句,他走了出去,很快出了酒店大门。

靳长宁盯着看,心下突然也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这人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邵锋。

可,那是不可能的。

邵锋已死。

“邵锋……”

没多想,他脱口叫了一声。

那人步履从容,并没有停顿,越过了喷泉,正往停车场而去。

看来是他想多了……

靳长宁暗自嘘了一口气。

等一下,为何他身边的人,深深的瞅了他一眼,而且步子似凌乱了几步?

有一个想法,在靳长宁的大脑一闪而过,虽难以置信,但是……

下一刻,他闪到了那人面前,拦了去路。

这男子身边的人马上将其护到了身后,目光一沉,便是一句厉喝:

“你­干­嘛?”

“我和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我们不认得你。”

这个看上去像保镖的男人代为拒绝了。

“那这个,你们认得吗?”

靳长宁摊开手,手上正是昨儿个那条被欢欢扔掉的檀木链子。今早,他将它捡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就塞在了上衣口袋里。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了。

“这不是……”

“你什么时候偷了我们家先生的东西。”

一个想拒绝,一个满口承认。

前者是那个古怪男子,后者是那个保镖。

靳长宁不觉笑了,心头顿时了悟:

“不是偷的,是捡的。是我太太捡到的……既然找到正主了,那就物归原主。”

他把那檀木链子给扔了过去。

那个古怪男子伸手接了,神情越发的古怪,看了看那链子,半晌才说了一句:

“谢谢。”

“不客气。我来找彭柏然老彭,看样子,你们好像是一起的。”

“嗯。”

“认识一下。我叫靳长宁。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靳长宁灼灼然逼问着。

那人沉默一下:“你想知道我以前的名字,还是我现在的名字?”

靳长宁勾了一下­唇­角:“要是可以,两个我都想知道。”

那人对视了一眼,缓缓摘下了眼镜以及口罩:“以前我叫邵锋,现在,我叫付笙,付出的付,笙歌的。”

血­色­,因为这张熟悉的清瘦脸孔,在靳长宁脸上一点一点失尽。

付笙,复生。

“你……你……还活着。”

他低叫,声音止不住抖了一下。

那人淡一笑:“嗯,目前,我是还活着。”

他伸出了手:“长宁大哥,好久不见。”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67,他在害怕:欢欢,这辈子,你是我的……

手指,骨节分明,透着病白,那张脸也是病白的,尖尖的,不再圆润,就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性­来说,他完全没有男子的力量感,而显得骨感十足。唯眼神依旧清亮,依旧散发着一股子尖锐的穿透力,仿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他呆呆的看着这双手,怎么也想不到死了多年的人,居然还会出现在面前。

那人还是欢欢一直以来爱得铭心刻骨的男人偿。

他还活着,竟真的还活着撄。

所谓的相像,不是像,而根本就是他。

顷刻间,靳长宁的神情,变得高深莫辨。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事,想不通。

这样的事,如果是欢欢遇上了,那必是欣喜若狂,她必会失声痛哭的扑上去将人搂住。

可他,不是她。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来说,那是情敌。

两年前,若没有他的死,就没有他的婚姻。

两年之后的今天,他收获了婚姻带来的迟来的幸福,这人却又重新出现了,在他即将举行婚礼的前昔,这样的相见,自是震惊的,更是抽痛他的。

对,有种疼,在他内心深处炸开,有一种,快要失去一切的没顶感觉,一下子就像海啸似的袭来,淹没了他。

他没去握他手,只是直直的盯着,哪怕人就这样活生生站在面前了,他却仍像在做梦似的,而在怀疑自己所看到的:

“你怎么还会活着?当初,欢欢曾亲手将你送进了火化室。”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被埋葬掉的那抷骨灰,又是谁?

“过程很复杂。”

回答他的,不是邵锋,而是身后的彭柏然接的话。

他走了过来,越过靳长宁,来到邵锋面前,给他把口罩戴好了,转头,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道:

“阿锋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未来能走多远,我们谁也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隔几个月,他就会彻底垮掉,所以,他不准我告诉阿萧他还活着。虽然我知道阿萧心里一直还有他……其实,我也很希望阿萧能重新回到阿锋身边的……”

“所以,你捐出了那枚玉扳指,就是想试探邵锋在她心里还占着多重的份量?”

靳长宁终于明白那玉扳指会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原因了。

“玉扳指是我偷拿的,邵锋并不知情。事后他还怪过我多事。”

彭柏然淡淡解释道:

“但历史要是能再重头来一遍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阿萧在勉强自己将就她的婚姻。

“虽然,你待她很好,可她喜欢的一直就是阿锋。

“她和阿锋是志同道合的一对。他们默契感十足。他们很配。

“这一点,我也想你心里也是承认的对不对?

“否则当初你也不会退出成全了。

“而你和她,只能说是青梅竹马,是有感情根基,但在我看来,她对你有依恋和喜欢,却没有深爱。

“捐出玉扳指,知道阿萧的心思,我本想做的事是鼓励阿锋,要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管能走多远,其实不该这样子放弃的。可他不肯。

“当初,他拱手相让,如今,他就一定不会横刀夺爱,伤了你,可能也会伤了阿萧的心。而他又不能陪她永远。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把自己深藏了起来,没让她发现他的存在。

“我也已经答应过阿锋,不会和阿萧说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忧,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彭柏然轻轻道出了当初自己怀揣的私心,也直接了当的点破了他此刻的忧心。

靳长宁能说什么呢?

与彭柏然而言,他做得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有这样的朋友,那是邵锋之幸。

与邵锋而言,死里逃生,回头再来寻找他人生的挚爱,默默守望,在可能不多的余生里,而且,他没有道破他还活着。

那么,他为什么没道破呢?

因为他爱的很深。

深到不想破坏了欢欢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只有爱得够深,才会设身处地的去设想,去保护……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做得特别的有深度。

而他,靳长宁,的确有在彷徨,在看到邵锋的那一刻起,就在心慌。

呵,他的婚姻,他的爱情,他想守护的一切,现全在风雨飘摇当中,他如何能不心乱如麻。

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邵锋,你能和我说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还是想了解个中的来龙去脉。

未来要如何走下去,他必须重新评估了。

“找个地方走走吧!”

邵锋轻轻的建议道:

“去外滩。”

“好。”

“你们去吧!我另外有事。”

彭柏然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我和人有个约会,现在得过去一趟。阿于,你好好守着付先生。”

他对保镖说。

那保镖应了。

“走吧!”

靳长宁拍拍邵锋的肩:

“坐我的车。在那边。”

“好。”

等坐到车里,等车启动了,靳长宁再一次发问:

“邵锋,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邵锋靠在那里轻轻一笑:

“这事,说来可复杂了。你得听我从头说起。首先,要从我父亲年轻时候说过。那时,他曾救过一个人……”

从外滩回到别墅,已傍晚。

不过今天的太阳很大,斜阳西去时,风不大,气温也不是特别低,所以,霞光残照,把别墅点缀的颇有诗情画意,美得就像人间仙境。

靳长宁停了车出来,点了一支烟,靠在夕阳下的一棵苍松的树杆上,吞云吐雾的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准备回主屋,却看到妻子挽着岳母的手,在小径上走着,正低低的说话,母女俩皆光彩照人。

画面很美。

璟欢年轻貌美,青春焕发,笑吟吟间,自生着惹人怜的娇容媚态;靳媛虽有了年纪,但衣着­精­致,保养到位,依旧是风韵犹存的美­妇­……

一个人活于世,享受安谧生活,大约是所有人心头最实在的想法。

就像现在这样一幕。

可这样的生活,他真的能长久拥有吗?

他看着,萧璟欢也看到了他,马上弃了母亲就冲他奔了过来。

裙子很飘逸,长发在飞扬,笑容如此明亮……

“回来了?”

“嗯。”

她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

他呢,手臂缠上她腰肢的同时,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情难自控,便想要更多占有。

这一吻让她一愣,也让边上的靳媛一怔,而后一笑,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想防碍这对小夫妻恩爱。

青春年少,就该热烈如火,婚姻才会美满。

那正是她以前求不到的。

好在,女儿已得到。

而现在的她,享受到的是岁月静好。

“­干­嘛……唔……”

那边,萧璟欢想问他是这怎么了,怎么就当着母亲的面就亲上了她。

可他不给她机会,灵活的舌头牢牢的占住了她的口腔……

热情如火,更胜往常。

一记深吻,几乎吻得她昏过去。

最后,他在她轻轻的捶打下放过了她。

她大力的吸着气,双颊泛红的瞪他,带着娇嗔:

“发什么疯?我都要缺氧窒息了。”

他笑笑,抿嘴看着,又想亲,再次把头凑了过来……

她把脸藏到了他胸口,他只吻到了一头馨香的秀发。

腰际的力量越勒越紧。

“欢欢,这辈子,你是我的。快,重复我说过的话。”

这话,更像是一种宣告,伴着头顶的吻。

“嗯,这辈子,我是你的,同理,你也是我的。”

“一辈子不分开。”

“当然。”

“欢欢,别躲,我还亲够……”

他笑得把她的脸勾起来。

她囧笑:“你今天怎么了?”

他不解释,细吻不断落下,好像只有这样抱着,吻着,她才算是他的。

好吧!

他承认,他在害怕。

害怕终有一天,会失去今天这样在夕阳下吻她的权力,害怕一切只是美梦一场。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68,怀孕

一个月后。

江南,不是雪神喜欢停留的地方,所以,每一年冬天,上海少有雪花飞舞的时候。要看银妆硕果,看大雪纷飞,只能去北方。

不过,今天,它下雪了,不是很大,一片两片的飘着,给这柔软的江南多了一些诗的意境偿。

听,错身而过的人,都在议论这雪,都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大自然的作品撄。

萧璟欢怕冷,脖子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走在路上,欣喜的望着天上飘下来的雪片,眼神亮晶晶的,­唇­角弯得特别的漂亮,整个人,好似要飘起来了。

“你走慢点,走慢点。”

身后,邝美云见她走的飞快,伸手还在捉雪花,忍不住轻轻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穿的是平跟。走得稳的很呢……”

萧璟欢转头,­唇­­色­红艳艳的,笑容娇娇的,穿得又时尚好看,站在那里,给这雪景平添了几分姿­色­:

“别把我当大熊猫了好不好,我啊,我身子好着呢,你没听医生说吗?”

“美得你了……”

这些日子,她们处的久了,关系日益亲密,简直就成闺蜜了。

“对啊对啊,我本来还在想,我要是怀不上怎么办?之前那两个月,我都急死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怀上了……”

甚至都没吃多少那些药。

太苦了。

她吃一次吐一次,长宁心疼她,就把她吃的药,全给扔了,并且不许她再吃,结果,就没有再去配。

母亲对此甚为头疼,说,他们俩兄妹啊,都是一路货­色­,都不爱吃药。

药没吃,晚上,他倒是越发勤快了。

这不,总算是出了效果。

萧璟欢的脸蛋,一想到那些时日的风~流快活,脸上就浮现了一些羞臊之­色­,以及引以为傲的小得意——她的身子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想之前,她可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么渴望怀小孩的。

那时,她是特别讨厌孩子的,结果呢?

呵,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今天,本来,她是想让靳长宁陪着来医院的,身上的大姨妈推迟了足足有十天,她本想着是不是之前吃了药,于是一向­精­准的生理期就紊乱了。

谁知,一早,他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出去后,就没回来。

之后,她联系他,他说他在外头有事,有个同学出了点事,他在帮忙,所以,午后时分,她只好让邝美云陪着来了医院,医生让给作了一个早早孕检查,怀上了。

这是大喜事。

本来,她想打电话和靳长宁说的,他呀,肯定高兴,但想想,他那边正有事,这么报喜不太好,就忍着没打,还叮嘱美云别说,因为她想亲口说。

“现在怀上,四月的时候,可能就显怀了。”

“没事没事。大不了婚礼提前。”

萧璟欢笑得高兴,一点也不在乎有可能会被人说成是奉子成婚的。

她只在想:这消息,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坏,家里一下子要添两个小宝贝,那得多热闹——哥哥那边也传来喜讯,这不,他们急急忙忙就回来养胎了。

出了医院大门,她们去取车,不经意间的一个转头,她看到靳长宁扶着一个女孩子坐进了他的奥迪车,再深瞄了一眼,赫然发现那女孩子竟是霍思思。

怎么回事?

长宁怎么和霍思思在一起?

她愣了好一会儿,几乎以为自己这是看错了,结果不是,那车牌号错不了。

“我没看花眼吧?那……那是我们家的车吗?”

萧璟欢以满口的惊疑的问身边人,刚刚还在欢喜的心脏,忽就紧缩了起来。

邝美云看着点下了头,虽然有点不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但事实的确就是:

“是靳总的车。”

说话间,车很快就淹没于来来往往的车道上,可那抹亲密的背影,却像针芒一样,扎进了她的眼里,刺进了她心里。

前一刻,才发现自己怀孕,后一刻,却看一自己那个亲密的爱人居然扶着另一个女人,关系暧昧的出现在医院?

饶是她平素的时候,稳重惯了的,这一刻,多少起了一些情绪变化。

二话没说,她抓起手机就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

“欢欢……”

嗓音是那么的和悦,一点也没有异样。

她暗吸一口气,并没有劈头质问,而是软声问了起来:

“你事情忙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有一阵子。有什么事吗?”

他这是在唱什么戏啊?

她暗自啄磨着,想着,最后接了这么一句:

“哦,有个文件需要你签字。下班前得送出去。你在哪,要不然我开车过来……”

“不用。你搁着吧。下班前我一定回得来。我现在在送一个朋友回酒店,她人不舒服,我刚带她看了医生……再一个小时,我会回去的……”

“哦!那你忙吧!”

她挂了,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一大早给她打电话的人,是霍思思。

奇怪啊,这家伙为什么要瞒她?怕她知道了生气吗?

可他这么不说清楚,她才会生气呢,明知道那姑娘对他有意思,还为他自杀了,他也不避个嫌,真是欠收拾。

“小萧,靳先生的人品,不用怀疑。回头,等他回了家,你好好问问清楚就行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邝美云看到有几丝醋意在萧璟欢脸上浮现,便轻轻劝了一声。

这几个月,邝美云自是看到了这对夫妻有多恩爱的。

“我知道,我不会随随便便生气的。”

萧璟欢轻轻一笑,心里当然是相信他的,相交了这么多年的人,品­性­如何,她心里自是最清楚的,只是,对于他这种做法,她是极为不解的。

“走吧!回了。”

藏起满肚子的疑惑,回家再去好好审他。

坐上车,她以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想到隔着那两道组织层,有一个全新的生命在里头充满斗志的长着,一天一天的裂变,正在努力的变成小娃娃,心莫名就兴奋了起来,脑子里不断的想象着孩子粉粉­嫩­­嫩­的模样……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长得会像谁更多一点?

她希望是个小姑娘,女娃娃好呀,贴心,以后要是再生男宝宝的话,做姐姐的还可以学着怎么照顾弟弟?

哦,不行不行,女孩子的,在家要照顾弟弟,嫁了人还得照顾丈夫,以及­操­心未来的孩子,那得多辛苦?

头胎还是生个儿子,做哥哥的要惯得妹妹,就像他们家,哥哥一直疼着她一样。

女孩子生来就该被疼的:前二十几年,要成为父母的掌上明珠,被细心呵护,后半辈子,一旦嫁了,就得担起为人ℚi的责任,就再不能任­性­妄为了,得帮着男人撑起家的。

思绪这么胡乱的绕着,那些不快终于散了去,并且轻轻的失笑了。

其实,是男是女,现在已经定型了,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只要健康,是男孩,还是女孩,并不重要。

都好。

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来自她的包包里,她取来看,是彭柏然。

“老彭……”

“不管你在哪,到我边来一下。”

这种语气,就像以前她为他工作时的一模一样。

“你在什么位置?”

“地址我已发给你了。你看一下就过来。马上。”

“到底什么事?”

已经很久不一起合作了,按理说,他不该找她的,现在找了,足可以证明此事,很严重。

“这边死了一个人,你过来给我看一看。和薛筱玉的死有关。”

“哦!”

查了这么久,薛筱玉的死,仍没多大进展,可见这件事,有多么的扑朔迷离了。

挂下电话,她看了一下他发过来的百度地址定位:

“邝姐,去这个地方。”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69,长宁很厉害,他悄无声息改变了她

那是一处景观园林,出事的地方是一幢废楼,楼外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在附近守着,看到她们过来,拦住了:

“这里不能随便走动。撄”

“小贾,这是我的人。”

楼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皮茄克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墨镜,正是彭柏然。

“阿萧,你过来。”

萧璟欢绕开警戒线,迎了上去,看到彭柏然的神情非常的凝重偿。

“这里什么情况?”她问。

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争执。

“放我进去。我是萧小姐的保镖,必须跟在她身边。

邝美云被拦在了外头,正在那边冷静的和那个叫小贾的解释。

“这不合规矩。”

小贾却是一脸的公事公办,不肯放人。

萧璟欢见状,不得不向彭柏然说了一句:

“那个,老彭,让邝姐进来吧!要不然她不放心的。”

除非在家,人在外的话,她到哪,邝美云一定得跟到哪儿。哪怕上厕所,也得跟着。

邝美云是一个尽职的保镖。

彭柏然笑笑,过去和那警员说了几句话,人家这才把人放了进来。

“死者是谁?”

进去之前,萧璟欢看到邝美云很冷的剜了一眼彭柏然,然后默默的跟在身边——这人对彭柏然似乎没什么好感。

“你自己去看吧!”

彭柏然并没有留心邝美云,轻轻一叹,那神情语气让萧璟欢心头发毛。

小楼里有一个地下室,室内已经拉起了灯,里面堆着杂物,一具女尸衣着凌乱的躺在那里,四周溅着血水……都­干­了,空气里散发着一阵隐约可闻的腐烂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死亡从来是一件可怕的事,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不会愿意面对死亡。

尤其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

而从事法医一职,就得面对各种死亡。

尸首刚死时,也许没有味道,可有些尸首呢,可能是腐尸碎尸,想要查案,就得在腐烂当中、碎沫当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同时,它会散发出各种恶心难闻的味道……

那种味道,那些惨死的画面,曾让萧璟欢觉得毛骨悚然。

多年前,是邵锋帮着他克服了这个障碍,令她在后来的各种案件当中,可以以足够的冷静,以及强大的心脏,去面对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死亡时的肢体语言。

这几年,她早习惯了时不时面对死尸,面对那些或丑陋、或病态、或残忍的死亡原因。

站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时,心会变冷变硬,因为生命在这里变得不再是生命……就像­肉­摊上那些­肉­。

而她需要做的是在这堆没了生命的­肉­里,和死者对话,查出死亡的根源。

萧璟欢一直以来很喜欢吃各种美食,但是,她不喜欢下厨,更讨厌去剁­肉­剔骨。就是因为她不想将那些和自己的工作有所联想——煮过的食物,只有香味,且多是变了形态的,不看过程,她容易有胃口。

这几年,她这个习惯越来越严重。

不过,这几个月,她已经和这个行业划开了界线,天天忙着酒店并购的事,这些和死亡有关的事,好像一下子远去十万八千里了。有时想想,那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此刻,当她面对死尸时,某些记忆不知不觉就回来了。

一双手套递了过去,彭柏然对着她的眼睛说道:

“给我一个确切的死因。我身边那位不在,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主要是,这人,你认得。我想,你应该愿意亲自加入调查的。”

认得?

熟人?

萧璟欢一呆,继而看向那张被头发盖住的脸孔,马上取了手套戴上:

“第一现场照片拍好了吧……”

“嗯!”

彭柏然点头。

萧璟欢看探过去看,首先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叫人作呕的尸腐臭,她不觉皱眉,胃里便有一股子恶心直冒上来。

只能忍着,她剥开了那头乱发,看到那张脸之后,一惊:

“白琮琮?怎么是白琮琮?”

她站正,无比吃惊的对上了彭柏然的眼。

怎么也想不到啊,死掉的竟是那个勉强成年的青春少女——薛筱玉的妹妹白琮琮。

“对,白琮琮……那个想要寻找薛筱玉之死,而跑来找我们的孩子,刚成年没几天就死了,这就是我把你找来的原因。我想,你一定很想把这个凶手找出来的。”

彭柏然真是太了解她了,因为她是那么的喜欢那个为了姐姐之死而奔波的孩子,可现在,她居然死了。

唉!

生命啊,是何等的脆弱!

那凶手,又何等的恶毒?

一个眩晕,她竟双腿发软了,心头那股子恶心,越演越烈。

下一刻,她忍无可忍,奔了出去,吐了……

将中午吃的东西一古脑儿全吐了出来。

吐得满地都是。

这样的反常,彭柏然见所未见,忙追了出去,看到她吐成那样,他愣住了。

“阿萧,你怎么了?”

萧璟欢觉得自己头好晕,哪怕双手扶着墙面,脚还在往地下瘫,整个世界好像在天翻地覆:

“我难受……”

彭柏然见她要倒地,忙扶住她。

下一刻,她毫无预兆的眼前一黑,一切声音皆远去,人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她在心头叹,自己这样子,以后怕是再难做回这份工作了。

看来,她是真要和过去彻底了断了。

爱上邵锋,她就­干­上了这份工作,千金小姐一下变成了女金刚;嫁给了靳长宁,女金刚好似又变回娇小姐了,看啊,只是闻了一下那味儿,她就受不了了——

长宁很厉害,他悄无声息改变了她。

“阿萧,阿萧……”

他急唤。

“你不能再安排她做这种工作了。”

闻讯跟过来的邝美云冷静的提醒:

“她怀孕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与她已经不再合适。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现在,彭先生,请把萧萧小姐交给我吧……”

彭柏然呆了一下,目光直直的往萧璟欢的肚腹上瞅了过去,那双眸子,一下变得极为复杂:

“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他该想到的。

她是一个已婚­妇­女,平常身体那么健康,会吐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

“刚知道。来之前,我们刚从医院出来。”

邝美云回答:

“来吧,把人交给我。”

彭柏然没动。

邝美云目光一沉,马上追加了一句:

“彭先生,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管怎么样,男女有别,萧萧是已婚­妇­女,家境又是那样的,我知道你把她当作朋友,可外头那些狗仔,可不会这样想,被人拍到一些什么,就是说不清楚的是非。萧萧需要的不是是非,而是宁静的生活。你这样将她扯进命案当中来,与现在的她来说,真是不合适了。”

她说这一番话的出发点自是为萧璟欢好的。

初时,她并不了解萧璟欢的职业,后为,接触久了,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一个女孩子­干­这种工作,而且还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说出来,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之后,她细细作了一番了解,知道萧璟欢在国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解剖师,是神眼这个团队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本来,在她眼里,像萧璟欢这种大美女,就是那种娇滴滴、只爱刷名牌、只懂养尊处优的娇小姐,事实却向她有力的证明了一件事:她是个出­色­的职业女­性­。

她以前那份职业,令她肃然起敬。

但是,从女­性­角度出发,一个女人家的,整日和尸体混在一起,总归有点那啥了。而且,她还听说了,他们一起去办的案子都很大,难免会担风险。

而现在这份工作呢,可以给予她的是一份宁静致远的生活。

邝美云看得出来,不管以前的萧萧喜欢怎样的生活,至少现在的她,是享受当下的,看着她和靳先生关系那么好,她真心希望她别被牵涉进不愉快的其他事情当中去。

在她看来,这个彭柏然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彭柏然听了这番话之后,沉默不语,默默将萧璟欢交给了她。

她呢,高头大马的,是个练过的人,轻轻松松就把萧璟欢抱起,往外去,彭柏然跟了出来,给开了副驾驶门。

邝美云把人放进去后,将座位给放倒了,好让她休息。

“阿萧去医院检查,靳长宁呢?做丈夫的,怎么没陪着去?”

彭柏然因为这事皱起了眉头:

“他们夫妻关系最近怎么样?”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70,尸检,面对死亡,不好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邝美云不悦的睇他。

隐约觉得他话中带话偿。

“女人去孕检,哪有男人不陪在身边的道理?又不是小三,需要偷偷摸摸的么?上个医院,俩夫妻不是应该同时出现的吗?撄”

他觉得这事有点怪,而且,最近的靳长宁,行踪有点神秘。

“靳先生只是有事出去了……彭先生,你的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他们两夫妻恩爱着呢,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见证。”

她损了一句,转头准备去开车。

彭柏然立马反驳道:

“你错了,孩子有时也可能是男女放任***下的产物,可以无关情爱。图了一时之快,而生下的孩子太多太多。这世上,以爱情之名生儿育女的少之又少。更多的大众是因为年纪到了,责任感迫使下结的婚,生的子……”

这话,偏激吗?

有点。

但道理,也是有点的。

“彭先生,你应该知道,萧萧和靳先生,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的感情,牢不可摧。他们的孩子,那就是爱的结晶。”

邝美云不愿再理他,开门要坐上去。

“等一下……”

他再次阻止了她,目光闪烁着在她脸面上巡视。

“还有什么事?”

“你对我有敌意,为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感觉到了。

他是彭柏然,有很多人敬他,但这个剩女,对他没半点好感。

“没有。”

她淡淡道:

“彭先生,你只是想多了。”

坐上驾驶座,她没多看他一眼,就驶离。

彭柏然陷入了沉默。

不对,不是他想多了,而是她真对他有敌意。

“彭先生,现在怎么办?”

身后,赵警官跟了过来:

“我看,还是由我叫我们局里的法医过来吧……”

“我自己来!”

彭柏然低低的说。

其实,他也会,并且,其道行,不会比萧璟欢差劲。

一直以来用萧璟欢,那是因为有人叮嘱的结果,久而久之,他就比较喜欢依赖她了……

今天他之所以把人叫来,一,死者是熟人,二,是他不想她荒废了自己。希望可以经过这样的刺激,将她的职业本能重新激发出来。

说真的,她是业内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真不想她就此荒废了。

那绝对是一种人才的浪费。

结果呢?

她竟怀孕了。

邝美云没把人往酒店带,而是往医院去的。

半路,萧璟欢悠悠然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在车里,外头的景物在往两边快速的往后退着。

她挣扎着坐起来,问:

“这是要去哪?”

“医院。你刚刚昏倒了,脸­色­也不好。我带你让医生看看吧!萧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一定得好好保护好自己才行。”

“我没事,你别把我送医院了,去案发现场……”

她还没检验死因呢……

“你闻到那尸腐的味道就已经吐成那样了,还怎么去尸检?萧萧,这事,你现在做不了了,还是让他们另请高明吧……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保胎待产……”

邝美云无法苟同,并没停下来。

瞧瞧那脸­色­,白得实在让她很担忧。

“不行。这件案子,我跟定了。你快把我送回去……马上。”

萧璟欢沉下了脸孔。

“……”

邝美云看到她一脸的坚决,很无奈的调了头,又把人给送了去。

下车后,萧璟欢拿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大半瓶,然后在飘雪的北风里站了一会儿,待那口反腻压下了,她才往里走了进去。

邝美云没马上跟过去,拿她没办法啊,这人的脾气,拗起来真是叫人头疼。

她已经想好了,等这个女主子一走开,就拿出手机拨了靳长宁的电话,这件事,也只有他能来叫停了。

怀着孕,处理这种事,太遭罪。

“喂,哪位?”

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靳长宁本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邝美云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你是谁?”

“你又是谁?”

那女人反问了起来。

“我找的是机主,你不是机主。”

“对,我不是机主。机主在洗澡,你要有什么事,等一下再打来吧……”

洗澡?

邝美云眉心整个儿全锁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哎,我谁关你什么事?毛病?”

语气非常的不善。

通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你怎么回来了?”

彭柏然刚接了一个长电话,正准备开始呢,看到萧璟欢冲了进来。

“我来,我们一定要尽快为这孩子找到凶手……”

“当然。”

在现场,可以进行初步的检查,不需要手术衣,也不需要戴口罩,只要戴一双手套就行……

只是那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

她定了定神,把注意力落到了尸首上,开始分析:

“地上有头发脱落,后脑有伤,撞击所致,是凶手施虐造成的;衣不覆体,衣物损坏严重,身上全是淤青,拳击所致,胸口一刀,深三寸,致命之伤……下­体­有被­性­侵,带血,四周有强行­性­~交引发的撕裂痕迹……凶手是左撇子,因为他左手施力强大……死亡时间……应该在……”

初步检查出来之后,尸体被转移去了殡仪馆。

萧璟欢洗了洗手,在喝水,那股子反腻的味道,好一会儿才被平复下去。

“你状态很差……不如……”

彭柏然看着她脸­色­很难看,没打算和她再多说什么。现在的她,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操­劳。

“没事,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白琮琮的尸体的吧……”

她对这个很好奇:

“这一个月,你到底都查到了一些什么呀?能让我知道吗?”

“很复杂,我还没有全部查明白。等我查完了再和你说吧!在没有弄明白所有问题的关联点之前,我现在很多想法,还只是想法。”

彭柏然不是那种枉下判断的人。

她不再说话,心沉沉的,难受的慌。

面对死亡,是一件让人不好受的事。

彭柏然侧头看了她几眼,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转开了话题:

“阿萧,之前你说过的,你会替我引见你姥爷的,已经一个月了吧……你姥爷出关了没有?”

“快了吧!就这两天了。哪天姥爷招集我们去吃家宴,我会捎带上你的。”

“好!”

一阵沉默中,日头已西去,死去的人,永远沉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觉,活着的人,也将走进黑夜。

人啊,眼睛一闭一睁,那是一天,一闭不睁,那就是走完了一生。

所谓的一辈子,就是闭眼后会不会再睁开这么一回事。

唉!

“快五点了。”

彭柏然低低的说。

萧璟欢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你要是人吃得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

她的包不在身边,这么久了,也不知长宁会不会找:

“我该走了……明天我再来解剖吧……”

“急着回去和靳长宁报告怀孕的事是吧!”

彭柏然低低的说。

萧璟欢愣了一愣,想到自己刚刚吐得那么厉害,彭柏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不觉微一笑,点下了头:“嗯。”

“之前你说过这辈子不想有孩子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呵,不管怎么样,恭喜你……”

虽然觉得彭柏然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但是,萧璟欢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她往外走,看到邝美云守在外头,残阳下,她神情怪怪的。

“我的包呢!”

萧璟欢轻轻问。

“在车里。”

“回了。”

萧璟欢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就拿起了手机,有很多来自酒店方面的未接来电,也有母亲的电话,独独没有靳长宁的。

---题外话---还有一更。下午练车,第二更得晚上了……

,单相思171,她郁闷的是他对她撒谎了

萧璟欢第一个想法,好反常。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下午他根本就没有回酒店去。

没回酒店,又没给她来电话,那他这一整天去­干­嘛了偿?

这么想着,脑子里就浮现了那样一个画面:

靳长宁小心翼翼扶着霍思思上车的画面。

心的地方,狠狠的就不舒服起来了。

“现在去哪?回公寓,还是回别墅?”

邝美云小心的观察着,哪能没看到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段日子,他们有时住在公寓,有时回别墅——平常时候,晚上住哪里,靳先生会事先交代的,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再有就是,下午她打了电话给靳先生之后,他没有回电。

这当中到底藏着怎样的小猫腻,真是不得而知了。

“回别墅吧!”

萧璟欢觉得有点累,把手机放回包里,靠在真皮椅背,闭上了眼,赌气,没有和他打电话。

今天,明明该是开心的一天,怎么会闹得这么不愉快的呢?

唉!

她在心里汉气。

现在的她,很累。累的真是一动也不想动了,既不想生气,也不想说话,只想休息休息,好好的想一想,头绪一团乱。

发生的事,太多了,好的,坏的。

结果,眼一闭,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并且还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打鼾声。

邝美云看在眼里,有点心疼,停了车,给取了一条毛毯给盖上——这怀孕的身子,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等到家了,萧璟欢被一阵温柔的叫声唤醒:

“欢欢,小懒虫,快醒了,快醒了……怎么贪睡成这样?”

她眨着­干­­干­的眼睛起来,朦胧的灯光下,看到靳长宁正冲自己温柔的笑着。

她欢喜的扑上去,想抱住他,想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想和他一起分享。

“萧萧……”

有人推了她一下,她终于彻底醒了,却原来在做梦。

“到了,萧萧。”

是邝美云在叫她,低低柔柔的。

她认了认地儿,的确到了,只是没有长宁,心头莫名就怅然若失了。

外头天­色­这么暗了,按理,这个点了,他在外头的事儿再忙,也该回来了,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下车时,脚有点发软,邝美云连忙给扶了一下。

“萧萧,你确定你身子没问题吗?”

“没,只是有点累。”

“以后,你得减少工作量了。”

“嗯,我知道的。”

两个人进屋,靳媛迎了出来,看到只有她俩,有点诧异,往外头张望了一圈,不见人有人跟进来:

“长宁呢?”

“不知道。”

萧璟欢闷闷的接了一句。

语气和平常时候大不一样。

靳媛敏感的觉察到了,马上问:

“你怎么会不知道?”

“下午我们不在一起。”

“这事,我正想问你们呢,我打长宁电话,是没有人接,打你你也不接,打小邝,小邝说你在忙,没办法接。你们这一整天,都在忙什么呢?”

“停,妈,我先去洗个澡。回头再接受你的逼供。”

那种地方出来,虽然每次做完后都会消毒,但唯独这一次,她竟觉得晦气了,大约是因为怀孕了,怕有细菌感染了自己。她想去做一个全身的消毒。

靳媛听出来了:女儿的语气,倦意很重,虽不明就理,但到底没有再问。

萧璟欢径直上楼,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挂钟,六点半,又去看了一下手机,这次终于有了靳长宁的来电。

哼,终于惦着老婆了吗?

抬头,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她闷闷“哼”了一声,回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

“欢欢……”

靳长宁在那里低低的叫着。

“嗯。”

她也低低应着,除此,不说任何话。

“我在外头有事耽搁了。下午没去酒店,叫你着急了吧!”

“我也没去。”

“哦,是吗?”

那边明显楞了一下,却没有问,只道:

“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你呢,你回了吗?现在在哪?”

“我回妈这边了……”

“哦,我再半个小时就到了……”

靳长宁在那里沉沉的吐着气。

“嗯,那等你来再开饭。”

“好。”

一阵沉默在彼此之间漫了开来。

萧璟欢觉得,不光自己的心情,很沉重,靳长宁那边好像也很沉重——他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小心开车,我挂了。”

“等一下……”

靳长宁低低直叫。

“什么?”

“你……怎么了?”

他敏感的发觉她的情绪不太对劲。

“在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一下午没回酒店……”

“没有。”

酒店没他一天不会垮。

她郁闷的是他对她撒谎了。

这问题,很严重。

“欢欢……”

“认真开车。回头再聊。”

她挂了,往楼下去。

客厅,靳媛正和萧至东低低讨论着什么,好像在说最近那个收并案。

这个案子,靳家花了很大心血,成功之后,明后年会给集团带来天大的利润。接下去几年,集团的重点就是好好运营了。

收并是比较有风险的,但是,母亲的投资眼光一向不错,她看好的是它未来的收益,野心大,回报率往往也就越大。

这么多年,母亲在生意场上几乎没失败过。

想来这一次也一样。

“要不开饭吧!欢欢,你肚子饿不饿?”

靳媛看到女儿在捂肚子,面­色­却极为的沉静,以为她肚子饿了。

“再等一下吧!长宁马上到了!”

她只是在感受孩子在肚子里的奇妙感觉。

初次怀孕时,她是充满了惊喜的,想一想,会有一个她和邵锋的结合体出现在这世上,那该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后来没了,她的痛,不能言语。现在又怀上了,可那感觉,却变得无比复杂。

一来,那已不是邵锋的孩子,这二来,大约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

坐在那里,她神思恍惚起来。

靳媛看到了,努了努嘴,示意萧至东看,今天的欢欢很不对劲。

“欢欢,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靳媛走过去,盯着问,还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萧璟欢这才笑了:“没病。好着呢!”

“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不等她说话,大门外头,靳长宁奔了进来。

对,是奔的,走的飞快飞快的……

这人一向稳重惯了的,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爸,妈……”

靳长宁稳了稳步子,走进来时,暗嘘了一口气,恭敬的叫了一声之后,目光就落到神情很不对劲的萧璟欢身上:

“欢欢……”

“好了,吃饭了。我肚子饿了……”

萧璟欢展开一抹笑容,站起来对上了靳长宁探视的目光:

“中午吃得有点少……你去洗洗手,就等你了……”

“哦!”

靳长宁定定看了一眼,放上公文包后,去洗手。

一切,还和平常一样,一家人围坐一张桌子,晚餐很丰盛,但萧璟欢胃口很差,只吃了几筷子,喝了点汤,脸­色­也不见转好起来。

“欢欢,你怎么了?怎么才说肚子饿,吃却只吃了这么一点?”

靳媛再度伸手摸女儿的额头,没啥问题啊,这是怎么了,而且,今天吃饭的时候,她怎么这么安静呢?

“这些菜,不对你胃口吗?”

“不是……”

萧璟欢摇头:

“有点难受,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

她上了楼。

反胃,那是怀孕的自然反应。

这几天一直有一点反应的,今天因为尸检吐了之后,这种反胃的感觉,一下就严重了起来。

楼下。

靳媛疑惑的看靳长宁:

“你们……吵架了?”

靳长宁擦了擦嘴:

“没有。我去看看。爸,妈,失陪一下。”

他跟上了楼,心里的慌得厉害,实在是因为今天下午发生了太多太多事,而这些事,却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她说的,并且,是不能说的……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72,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楼上,萧璟欢倒头就睡。

门却被推开,靳长宁跟了进来,来到床边坐下,温柔的眸光,在她脸上扫视着,眼神不似平常那般清亮,而显得有点深沉。

“­干­嘛跟上来了?你吃饱了?”

看得她不得不和他说话了偿。

他踢了鞋子,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将她揽了过去:

“突然很想抱你。”

他抱得有点紧,而且,一个个吻不断的在她头发上落下。

身上的味道,有清爽­干­净,并没有夹杂其他不应该有的气息。

她任由自己沉溺在他怀里,还打起了哈欠。被抱的感觉很不错。

“这么累,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嗯。”

她咕哝着答应。

“都做了什么?能和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她把头枕在他肩头上一会儿,才推开了他,询问了起来:

“那你呢,你这一整天,都去忙什么了?”

他的眼神,闪烁起来:

“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心头,一下就咯噔了,她马上闷闷截断道:

“你觉得你说出来我可能会生气的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总有那么几个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靳长宁的语气,颇为的无奈……

好吧,人活于世,很多时候,做事情,没办法由着­性­子来,会有很多很多思前想后的顾忌。

“那说来听听。”

萧璟欢重新靠了过去,很想知道那是怎么一个理由。

夫与妻,在遇上任何事时,需要的不是争吵,而是冷静的面对那些在当时那一刻认为很严重的分歧。

沟通很重要,互相理解也很重要。

这是她和母亲不和那么多年之后的经验总结。

“我去见的人是霍思思……”

这话一说出来,萧璟欢的心,终于舒服了点。

因为他说了实话,虽不中听,但诚实比动听要紧太多太多。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骗我说去见了同学?”

她故意蹙了一下眉。

“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他低低解释:

“她和家里人闹翻了,跑来了这边,大清早的,她哭着和我打电话求救。我怕你知道了不高兴,就没和你说,出去安置了她。”

这句话,是实情,他说的坦荡荡。

“后来呢?安置了一天,还是叙了一天旧?”

“聊了一会儿,那是肯定的,她知道我们要举行婚礼了,向我道喜。在这件事上,她已经看开。”

他哪能没听出她话里的醋意,刻意这么解释了一句。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一桩好事。”

她应:“再后来呢?”

“谁知近中午的时候,她肚子疼……没办法,我只好带她去了医院……因为她怀着身孕,万事总得小心点……然后,我又把她送回了去。她又说肚子饿,我让人送外卖,结果,她吃了就吐,等料理好这一切之后,她睡了,我有点累,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谁知睡了过去,醒来都快六点了……经过就是这样的……”

靳长宁把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

“她……怀孕了?”

她有点惊讶,再次把头竖起了起来。

“嗯。”

“孩子是谁的?”

“她一个学长的。”

呵呵,那姑娘移情别恋的速度,倒是蛮快啊!

“既然怀了身孕,怎么不在台湾养胎,跑来这边­干­什么?”

“因为那个男生是个痞子,她看上了眼,霍家人知道后却很生气,强烈要她把孩子给流了,她不肯,就逃到了大陆。”

原来如此。

“来了这边之后,她才发现霍家停了她所有的卡,她没办法了,就找上了我。这事,本来该和你说的,但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说。对不起啊……”

萧璟欢细细的将这个理由嚼了一遍,挺靠谱的,可为毛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

是了。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的话,长宁的心情至于那么沉重吗?

“我觉得你心情好像不是特别好。”

她盯着他看。

靳长宁一怔,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岔开了话题:

“是吗?我心情不好?有吗?”

“有!”

她非常肯定。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生气。一个下午,你半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我琢磨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睡醒了回来,给你来电话时,你的情绪明显很低落。可能是被你的情绪影响了吧……”

是吗?

似乎是说得通的。

但是……

她总觉得他好像另有事瞒着一样,想了又想,她才道:

“以后,有事,千万别瞒我。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和我说,我也不见得会鼓动你说不去帮她的……你瞒着,正好又被我瞧见了,打你电话你又说你在帮你同学,你说,我听了得有多生气?”

靳长宁不觉一呆,目光闪了一闪,有点惊讶:

“你看到我和思思了?”

“看到了!所以才打了那个电话。”

萧璟欢点点他的额头:“你要是亲眼看到我和一个男人亲亲热热的从医院出来,你说,你会有什么想法?”

“是我考虑不周!”

靳长宁马上道歉,并紧紧的将她搂进了怀,用前所未有的力量,将她抱紧,并用下巴不断的蹭着她的头发,蹭了一会儿,他忽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瞅着,望着,细细打量着:

“脸­色­这么差,又去了医院,你这是生病了吗?之前打电话时,怎么没和我说你在医院?你没事吧……”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医院,你会丢下霍思思,回来照顾我吗?”

这样一种假设,貌似没多大意义,但她还是问了,可能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他不在自己身边,分享由他一手创造的这样一份结果,而看着他看护在别的女人身边,那滋味,很让人不舒服。

靳长宁的回答,­干­脆无比:

“当然会。”

“要是这样的话,思思怎么办?”

好吧,这样的话,她还是爱听的,心情也一下愉悦了很多。

“我会另外找人去照看思思的,你与我才是最最最最重要的。”

嗯,因为这句话,某个地方,一下暖暖的了。

“欢欢,自我记事以来,你就是我生命当中最最最在乎的人,我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博你一笑。

“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的伴侣,我只求未来,我们无病无灾的一起走过。

“你是我活着意义的全部。除了你,别人的喜怒哀乐,我都不会在乎的……”

眼神那么真诚,话语那么的甜腻,抚她脸颊的手那么的温存,萧璟欢不觉笑了,心头泛起了几丝甜甜的味道,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他怀里,她深深的吸着他的味道,叹道:

“甜言蜜语,果然是腻死人不偿命啊……怎么办,我居然变得爱听甜言蜜语了……”

“不是甜言蜜语,这是真心话。”

他的脸上,浮现着层层柔情蜜意,手指则梳理起她那滑顺的秀发,­唇­凑到她耳边吹着:

“我呀,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着,还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地方,是她的敏感部位,这是他最清楚不过的。

“呀……”

她果然就娇叫了起来,整个人在那里直颤:

“别闹……”

忙就把耳边给捂住了,目带娇嗔,叫人无限怜的。

靳长宁看得心神一荡,一翻身,就把她给压住了,一个吻印到了她的­唇­上,那双手改环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然后,探了进去,贴上了那细腻的肌肤,轻轻的抚了起来。

“你想­干­嘛?”

她明知故问。

他笑得深深的咬她­唇­:

“你说呢?”

“你好像还没吃完饭吧!”

“吃你,比较对我现在的胃口。”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73,我可以负尽所有人,但绝不负你……

这几天他很忙,回到家,还会和母亲研究各种细节问题,她呢,懂的不是很多,虽然有时会过去听一会儿,不过,基本帮不上什么大忙,最后,总被劝回早点睡,以至于每个晚上都是她独守空房,现在他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你还没洗澡。”

“今天不出汗。撄”

他已解开了她的衣裳,吻落到了锁骨上偿。

“不行。”

她叫停,抵开了他那令人酥麻的­唇­。

怀了孕的女人,本能的会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无他,他们一旦做了那事,常常是ji情澎湃,偏偏医生叮嘱的,前三个月,不能有房事。而且以后要有,也得很小心才行。

也就是说,未来这段日子,他们再不能放纵了。

靳长宁有点无奈,误解了:

“行行行,我去洗澡……”

“……”

她想解释。

他已撑起双手,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起身,准备去洗浴间。

她呢,张嘴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算了,等他出来,再让他好好惊喜一番。

她拥被眨着眼,吃吃的笑:

“嗯,洗拔­干­净点。”

“保证­干­­干­净净。包卿满意,让你啃个够……”

居然还冲她抛媚眼。

哎哎哎,我什么时候啃过你了?

但细细想想,好像还真啃过,从头到脚的啃……

她主动,他配合,夫妻情趣事儿,她做得火辣辣的来……

脸上,她烧了起来,手捂肚子,里头这小宝贝大约就是这么来的。

呵呵呵……

她在那里不觉傻笑起来。

卧室内,情调正浓呢,外头,有人不识趣的敲响了门:

“长宁,那个,打搅一下啊,到书房来一趟,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却是母亲靳媛扬着声音在叫。

靳长宁顿住了进浴室的步子,靠在那里,颇为遗憾的望了她一眼:

“糟糕,又被逮着去做苦工了!”

故作可怜状,后脑还轻轻往墙上撞了一下,惹得她噗哧而笑。

“赶紧去吧!别让妈等了……”

“好,我知道了。”

靳长宁先往外头叫了一声,而后又重新折回床边,撑在那里盯着,用手指点着:

“等我,不许先睡。”

“当然,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她主动亲了一下。

他趁机狠狠亲了一口,想过过瘾,可越是亲越来劲,只得借喘气放开她,恋恋不舍的转移注意力:

“什么事?”

“等你回来再和你说。”

“吊我胃口?”

“有吗?”

她俏皮的眨眨眼,笑吟吟的。

“有……”

他刮刮她的鼻子。

呵呵呵。

她只是笑。

“我去去就来。”

“嗯!”

着看着他开门离去,倒头睡去时,她的­唇­角弯起了笑弧,那压抑的情绪,一下就一扫而空了。

所以说啊,沟通真的真的很重要。

这么一谈,那些不愉快的情绪,很神奇的就一扫而空了。

她挺期待他知道她怀孕时的反应的,一定会很开心——他快三十二了,该做父亲了。

萧璟欢在那里想像着,­唇­角的笑容大大的扬起……

只是身子到底是太乏了,抱着沾满了他气息的枕头,那么眯了一下眼,思绪就沉了,飘远了,不知不觉就被周公抓去下起了棋来。

哎呀呀,怎么就这么困呢?

靳长宁从书房回来,已经十一点多。

进门,房内灯光朦朦发光,床上那个可爱的小女人,睡得好沉,并没有等他回来,睡颜是那么的恬静。

这画面,是那么的醉人,是他最最最想守护住的光­阴­。

可是,这样的光­阴­,能永远的拥有吗?

当然,他当然会拥有的。

会的。

靳长宁在心里默默念着,手上,小心的把人揽了过来,小心的亲着,不忍吵醒她,哪怕是就这样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夜,很安静,房内,唯有彼此的呼吸在呼应,而他的思绪,在起伏,脑子里翻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那些被他瞒过去的事,不是可以告诉她的。

­唇­,轻轻的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吻得似乎有点深了,她呜呜的就发出了一些抗意,并且睁开了那双睡意深深的眸子,含糊的问:

“你回来了呀……”

声音微哑。

“嗯!”

“还没洗澡。”

唉,这丫头,怎么还惦着这事?

“就去洗。”

“我好困,就不陪你了,算我食言。”

她闭着眼,整个人显得那么娇懒,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太厉害了。

他笑,看样子,今晚上是不能消魂了,不过,也没事,他的态度是纵容着:

“那就睡吧。”

“嗯。”

小女人一脸稚气的猛点头,打哈欠的模样很可爱:

“明天我们再说话。我太累了。脑筋……都打结了……”

“好,晚安,我的小宝……”

“晚安,我的大宝。”

她换了一个睡姿,又睡了去,心里在想那个词:小宝,全称应是小宝贝。小时候,在还没有中天时,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很多人都叫她小公主,独他叫她小宝。这些天,他偶尔会在床上叫她小宝,而她则叫他大宝。就像儿时一样。

简单的称呼,透露的是无穷的亲呢。

她喜欢的很。

“欢欢。”

他看痴着眼,忽又轻轻叫了一句。

她动了动,却没应,只觉那声音好遥远,远的都听不清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负尽所有人,但绝不负你……”

伴着叹息,他抚着她的发,心下并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进去——若没听到也没关系。

嗯,不过,好奇怪,最近这几天,她怎么这么容易乏,嗜睡有点严重哦……

她的身体,真没问题吗?

他想了想,小心放开她,去翻她的包,没病历,本想去问邝美云的,看看时间点已经很晚,就算了,一切明天再说。

清晨,萧璟欢醒来,床边没了人,她从床上跳下,往窗前一站,窗帘子一拉,就看到靳长宁一身晨跑运动装的从外头进来,在和母亲说话,母亲好似也刚刚晨跑完,在这个家,就属她最爱睡懒觉。

她吐了吐舌头,忙去洗漱,脑子里回想的是什么,昨晚上靳长宁好像有和她说了什么话,当时她似乎有听到,只觉心头暖暖的,可没记下来。那是怎么一句话呢?

哎呀,她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她奔了下去,看到靳长宁正往二楼来。

“早。”

她笑着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非常热情的给了一个深吻。

靳长宁不觉扬眉一笑,看到她睡了一宿,神清气爽的,看样子这一夜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满身汗的,不嫌弃?”

他示意了一下,手臂上都出汗了。

“是啊是啊,好臭好臭。”

她很配合的嫌弃了一句,却没有松手。

他笑着也亲了一下:“看样子昨晚上没我***扰你,某人做了好梦。”

“是啊是啊,我做了一个好梦。你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

“什么?”

“哎,不对,我先问一下,你昨晚上都和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这事,她忽就记了起来,忙加以追问。

靳长宁眼珠子一转,用双手轻轻捏她的脸蛋:

“好话只说一遍。没听到责任自负。”

“哎,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当时困的厉害……”

“我只知道我现在臭得厉害,先去洗澡,然后接受你的严刑逼供……”

萧璟欢想了想:“好,到时,我一定用足了晚清十八大刑具,看你招不招……”

靳长宁笑了笑,咬了她一口说:“怎么办?小生好怕怕……”

她噗哧,直捏他的脸孔。

阳光从楼梯处那宽敞的落地窗外撒进来,将他们深深的包裹住,照亮了他们脸上的笑容……

一切都是欣欣然的,美好的清晨,是所有希望的崭新开始。

对了,等一下,她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怀孕这件事。

呵呵呵!

一想到这事,她下楼的步子都轻快了。

---题外话---明天见。

,单相思174,就知道惯着这丫头,小心惯得无法无天……

用早餐的时候,萧璟欢忽想到有一件事没有问母亲,趁现在记得,赶紧问了:

“妈,姥爷一个月闭关时间到了吧……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联系上了没有?”

“联系上了。爷爷今天会回北京的。潘叔已经过去接人了。撄”

“哦……那我等一下和爷爷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有时候有空……老彭一直惦着这事呢……”

过一会儿就打,等约定了见面时间,她回头就和彭柏然说偿。

“如果你想帮彭柏然和老爷子约着见面的话,这样子吧,你可以和彭柏然说下午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然后呢,一起出席一个宴会,姥爷下了飞机会直接去,到时你可以和姥爷说一说,这是最快的了……”

“不需要这么赶吧!”

“要不这么赶,那就得等我们从英国回来你才有机会帮着姥爷引见这位彭先生了。昨下午你没来,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就是明天我们得去英国……”

“这和我们之前制定的行程不一样。”

萧璟欢咽下食物:

“出差英国这件事,提前了?”

“嗯,提前了,这案子,现在谈得已经差不多,只要把最后这点细节问题搞定,就可以签合同了。这不,年关了嘛,把这些收一收,就可以过年了。能早点就尽量早点……之后就得忙你们的婚礼……事儿太多……”

是啊,要过年了,之前那几年,皆是在国外一个度过的,不管是圣诞节,还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春节,她都在异国他乡度过的。

平常时候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每番到了这样一个季节,就会加倍的思念家里的亲人。而在这样的节日,她的手机上,总会收到来自亲人们的节日祝福短信。

今年总算是可以在国内过了。

如果这个合并案可以完美完成,那么,今年这个年,绝对是一个圆满的一年。

“哥哥会去吗?”

最近哥哥一直闲在空家里,还没有正式参予工作。

“他去­干­嘛?对你哥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好他老婆,只要他能把他老婆侍候好了,肚子里那小子或是丫头可以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就是家里第一大功臣……其他我就不指望了,他爱玩由他玩……等他玩够了,也就收心了……”

靳媛的态度很纵容,一想到自己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来了儿子的孩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萧璟欢张了张嘴,抚着肚子,想把自己怀孕的事说出来的,结果,母亲又把话题绕到了工作上,和靳长宁细细聊了起来。

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事给说了,只好低头静静的吃早餐。

等吃得差不多了,见他们也聊得差不多了,她这才Сhā了话,不过,说的却不是怀孕这个事。

“那个,妈,我上午得请假!”

“又请假?”

靳长宁疑狐的瞅了她一眼,语带诧异:

“你要­干­嘛去?”

“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比合并案还重要的?你们这两孩子,昨儿个,一个失踪了一整天,一个失踪了一个下午,都­干­嘛去了?这会儿可以交待了吧……”

靳媛开始追究他们俩昨儿个的行踪……

“那个,我去找老彭了,他那边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了一下。至于长宁,他有一个朋友过来去应酬了下……”

不打算说怀孕的事了。

她考虑了一下,这会儿要是说的话,这个行程恐怕会夭折,她不能去英国不说,长宁估计也会被安排留下来,到时,妈妈可能得独自去,这案子这么大,而妈妈已经不再年轻,可能应付起来会很辛苦。

所以,还是不要说了,一起过去,做成了,再宣布这个喜讯,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靳媛马上接上了话去:“唉,我说欢欢,你怎么老去和那姓彭的混到一处?严肃提醒你啊,帮完他这一次之后,以后你啊,少和那些危险份子往来。”

“妈,您对老彭能不能陈见别那么深……”

萧璟欢很无奈。

“一想到上次你差点被他连累死,我就来气……反正,我是不喜欢你和这种危险­性­大的在一起交朋友的。”

靳媛对彭柏然一直就很感冒。

陈见这种东西一旦形成,就很难从心里除掉。

靳长宁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

“反正今天上午我是一定要去的。都约好了的……下午出发之前,我一定赶去和你们会合,保证不会耽误正事的……”

萧璟欢从来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这事,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去做了,就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这个臭脾气,靳长宁是很了解的,所以,他适时出来解了围:

“妈,您就让欢欢去一趟吧……都答应了人的,就该做到,在商言商,诚信很重要……”

靳媛听着直摇头:“你呀,就知道惯着这丫头,小心惯得无法无天。”

靳长宁笑笑:“欢欢乖着呢,哪会无法无天。”

萧璟欢马上应和:“就是就是。”

靳媛立马露出了一副“我被打败”的模样,很是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

“欢欢,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总之,有一件事,你得记下了……”

“您说……我认真听着呢……”

为了防止母亲大人生气,萧璟欢表现的非常非常的乖巧。

“做人做事,都得一心一意……三心两意是做不好事情的。”

靳媛扔下这句后,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蛋,往厨房而去。

“疼呢……您怎么这么用力?就知道欺负您女儿……”

萧璟欢嘟嚷着叫了一句,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来来来,我看看红了没有……”

靳长宁笑着把她的脸转了过去:

“还好,没红没红,来给揉揉,然后,乖乖交代一下,到老彭那边­干­嘛去了……昨儿个你睡得早,都没问你……”

“呃,就是帮个小忙。我不疼了,我去拿包包,然后让邝姐送我过去。亲爱的老公,你去忙吧,我们下午见……”

为了防止他逼问,她先掐媚了一下,然后一溜烟就往楼上跑了上去……

靳长宁捂了捂被吻得有点湿漉漉的脸蛋,微一笑,取来餐巾擦了擦嘴,而后,往外而去。没意外的看到早已吃过早餐,在庭园内守着的邝美云。

这人正在走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连他走近了,她犹没发现,这人平常警觉­性­很高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咳咳……”

他咳了一下,疑惑的盯着看。

邝美云回过了神:“靳先生。”

“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靳长宁纳闷,感觉她有心事。

“没什么。”

邝美云回答:

“靳先生有事吗?”

靳长宁转头瞄了一眼身后,那方向,是他们的卧室:

“昨下午,欢欢跑去帮老彭­干­什么了?”

“萧萧没和您说吗?”

“还没。”

“出了一起人命案。彭柏然请萧萧去解剖尸体。”

靳长宁的眉头立马皱起。

“那今天还要去那边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还没处理完。”

“怎么没和我说?”

邝美云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笑的也怪怪的,目光极刻意的往主屋那边瞄了一眼,在确定附近没有人能听到之后,才作了回答:

“靳先生,我有给你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说你在洗澡。大白天的,在洗澡……靳先生,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去想象比较好……”

靳长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没留心到手机上有电话呼入过,显然是被删了。

“放心,我没和萧萧说,我想,这当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的。我看得出来,你很珍惜和萧萧这份感情。既然你爱的是萧萧,那你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邝美云实在想不通,这种行为,太让人想不通了。

“那会儿我身边的确有女­性­朋友在,但没有你想像的事发生过。你的任何想象,都是错误的。”

他是个骄傲的人,这样一句话,已经算是很明确的解释了,至于其他事,他不想多说,转身要走。

---题外话---还有一更。

,单相思175,靳长宁这个人,你还是留点心比较好

楼上。

萧璟欢从房内出来,脚上穿着运动鞋,一身打扮,非常的简洁。

但简洁,自有简洁的美偿。

这姑娘,不管怎么穿都好看,总是那么的靚眼撄。

靳长宁喜欢她身上迸发出来的那股子青春朝气,以及这份不假雕饰的自然之美。

走在人群当中,她肯定是最吸引人的。

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她真的很漂亮。

“最后一次。”

靳长宁拉住了她,扔出四个字来,眼睛恣意的吃着冰淇淋。

“什么?”

她一时没听明白,明亮的大眼眨巴一下。

“以后没事别答应去帮老彭。这一次我放你去,再没下次了,以后好好的学着上手集团管理上头的事。等开了年,你可以在集团内部坐个重要一点的职位,多给妈妈分担一些事务……知道吗?”

语气很婉转,想让人拒绝都不行,说完,他还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波浪长发,举止无比的亲呢。

“知道了!”

萧璟欢点下了头,等过了年,她还能不能上班,尚是一个未知数呢,答应了又何妨?

他笑着把人搂进怀,在没抹口红就很娇艳欲滴的­唇­瓣上亲了一下,然后亲自将她送上了车,挥手目送她离去。

昨天虽然飘了雪,但江南的雪很难留住,除了背­阴­的地方还有一些雪的痕迹,其他地方,早已消融贻尽,风有点冷,不过,萧璟欢心里热乎着,脸上皆是吟吟微笑。

车上,邝美云瞅着萧璟欢心情不错,便问了一句:

“没说?”

“嗯。再迟几天。现在不是时候。集团内部的事太忙了。”

邝美云点头,再问:“昨天靳总去哪了,和你说了吗?”

萧璟欢轻一笑:“说了,去见他­干­妹妹了。”

邝美云没再吱声,心里好奇:那是什么­干­妹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