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睛刚炸了一盘鸡翅膀过来,听了欧阳士秋的话,便立时和我一样发呆了。
赵悦盛已止住落泪,对我和楚方睛点点头道:“对,我喜欢王玉珏。”
我伸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把将我的手拍开,长叹了一声道:“本来你和她分开,我正准备向她那个的……,谁知,唉!”说着他又莫名望了我和楚方睛一眼,颇有感触地道:“有些东西。最好还是试试吧,不要和我一样,现在连试的机会都没有。”
欧阳士秋倒是没有我们的茫然,反而瞬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摆出一副感情专家的姿态指点赵悦盛说什么这年头还抱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念头,活该他倒霉,早就该挖墙角,横刀夺爱云云。不料赵悦盛越听越上火,终于最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揪了起来,拎着四肢乱晃的欧阳士秋咬牙切齿道:“住嘴!”
我苦笑望着缩在沙发里发颤的欧阳士秋,但无论如何,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对赵悦盛道:“你早就该和我讲,公平竞争嘛,这又不会伤感情……”赵悦盛盯了我一眼,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种人。”
一包烟很快地就见底了,我和赵悦盛都不知怎么打开话头,终归是楚方睛打了沉默,她说:“赵哥,你不是说案子有进展吗?”
赵悦盛低低应了一声。
那位殉职的潜水员,和黄威一家是亲戚,用黄威的家人的话来说,是“表了再表”的表亲,大约是两家人的曾外祖母的外婆是表姐妹的关系。
赵悦盛望着一脸娱记模样的欧阳士秋道:“这不是案情有进展关键。”
关键在于,许工为什么留下那道狗屁不通的谜语?毫无疑问他是因为某种良知,或是心里对于程序公义的认同才给赵悦盛这道谜题,但这是一条人命,这本不该拿来开玩笑射虎的。
无论是工厂、公司,甚至小区的保安里,都必定有一两个俗称“压得场面”的人。
古今中外,每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必有一两个类似于智者的角色。
潜水员也是人,并且简单的说,除开专业技术,他们大体上是粗人。
但许工绝不是粗人,许工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素质,远不同于现在泛滥成灾的大学生。
我点头道:“你的意思,他有成为智者的条件?”赵悦盛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许工留下那道谜语给赵悦盛,基本上赵悦盛是找不到突破口去了解事情真相。我摇摇头道:“这不说明什么,或者因为许工他心里有正义感,所以不顾一切地给你启示。”
赵悦盛点了点头,但他道:“如果只是这样推断,那也没有什么。从一条线索解开整个案情,那绝对只是三流侦探小说的情节。”
然后赵悦盛掏出一张卡片,是一位贸易公司的副总的卡片,我一下就记起是谁了。因为,我认识的姓倪的人并不多。我从包里搜出陈医生给我的那张病历复印件,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