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军备都备齐了。”安王起身,望着门外已经停下几日的大雪……再过不久,就要开春了吧?“等皇兄回来……就能开战了。”
“那……”
“从之前校练的情况来看,此仗不出意外,是必胜无疑”把玩着手中的玉杯,风冥之不知是在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说:“而那个西陵的将军,到时候,也是多余的人了吧?皇兄到时,会如何处置呢?像以往那样杀了,还是……”
“王爷?”
“罢了,我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叶大人,剩下的这些琐事,就麻烦你了。”
“对了,王爷!”见风冥之欲离去,叶子澈突然想起有件事没问。
“还有什么事?”
“你昨天交待了越济什么事情?”昨日越济大肆调军,若校练已经结束,那又做何解?
“自然是去找王兄!”风冥之倒是答得干脆:“照李安这样找,我看估计一年半会也难寻到人影。”
“那……”
“既然那片林子碍事,全砍了不就还怕寻不到人?”
由于离国本来就有春季练兵的习俗,此次安王突然调用大军十万的消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不过若让众士兵觉得诧异的却是——整整十二道的加急军令,即便连大战之前都没有的紧张态势,日夜不停的赶路……这所有的一切,实在难让到达目的地的全军上下相信……
自此的任务——居然是砍树!
如此情景,莫说慑北营大大小小的统领校尉,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难免会有点无法理解。不过再大的疑惑,只消看到安王的眼睛,只得消声,老老实实去干活——将军的眼睛,就算是在应付再大的强敌面前,也不曾如此凌厉而又焦灼,似乎……前面这片毫无威慑感的树林,便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一般 !
呆滞了片刻,也不只是谁先劈下了第一斧,接着,整个林子里,便就只剩下霹雳啪啦的落斧声,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树死前的哀鸣,和鸟兽的惊叫声……
如果明若在此,或许会在感叹原来南泥湾就是这么被改造出来的同时 大声数落一下这些人对生态环境的无知……不过不巧,虽然和慑北军同处一个森林,位置却恰好是一南一北,对对方的动静,也是全然不觉。
而此时,走出去一圈却又终回到原地的明若虽然不能肯定,刚做下的那个决定,是否可以改变某人的命运。却不曾料到,这决定,同时也变向地颠覆了自己往后的人生。
“你又回来做什么?”听到脚根踩过树叶的声音,陷入昏睡的人不由撑开了眼睛,虽然整日的高烧让那双眼眸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但语气却仍掺杂了几丝往日的威严。
“我留下来陪你。”眼眸停留在那已经隐隐显露出溃烂迹象的手肘,心情不觉有些自责——早知道这人自小锦衣玉食,身体也是比常人强个十倍,会这样连日的发烧,一定是有原因……果然……是那天留下的伤……
“你不是一心想着离开,何必留下……唔……”过度的体力流失让原本透着无尽嘲讽的话一下失了效果,以前再危险的伤也有过,再厉害的毒也试过,却没有如此。而如今,只不过一个一寸不到的小伤口,却是……或许是对如此虚弱的身体有些陌生,离国国主静静地看着那不算大的伤口,不由发怔……
“可能是伤口感染,得了破伤风……”明若轻咳,想来想去,那来历不明的高烧,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才会高烧不退。”
“伤口感染么?”眼眸扫过有些化脓的手肘……对了,正是那天被狼抓伤的。思及此,风冥司再看看一边杵着的人儿,薄唇不由溢出一丝冷笑:“你就因为这个才想到回来?”
心思被点穿,明若脸不禁一红,不过转而再想想——对哦,反正这人做人如何估计他自己心理也清楚,我还惭愧做什么?于是,嘴一横:“哼……当然啦,否则你还以为是怎么的?”
昨天愚人节,结果偶体温也愚人地上升到39.7度,今天才降了一度,感冒的症状却又出来了,而且早上6点就爬起来加班加到晚上8点> 回到家,趁着还有点力气,写下此章——决心死也要拉着大风和偶一起病,一起发烧受苦> 若明天偶烧能退,那偶也开恩地放他们两个出去,否则◎-◎……哼哼哼~~~
不行了,一个显示屏变两个了……爬回被窝里睡觉><
(天地良心,偶素实在不想再放大家鸽子,才抱病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大家今天就别抱怨少了吧,关于下文,偶想了一个星期也有了些大概,总算把瓶颈给过了,等偶烧退,更新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烧香:黄天在上——一篇望天下来,偶这已经是第六次病了#-#~~~~
将军明若37——明天起上岗培训*^^*,终于可以过天天回家的日子哩
温度总算退了下去,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和鼓励
进来状况不断,思维又枯竭,所幸总算熬了过来
“破伤风这病朕听过……”即使身边有现成的太医,这病也凶险得很,而如今,莫说医生,就是起码的消炎药物都没有,又怎能……想到此,风冥司只觉得好笑:自小到大,万般凶险都一一熬过,强敌面前,也屡屡化险为夷,可现在……堂堂大离的皇帝,却是要死在这道小小的伤口上么?
不过说回来,这事的起因却是因为那场天灾,思及与此,风冥司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却是自嘲——看来,人定胜天这句话也不能全信。
“你……笑什么?”见那张千年冷俊的脸此刻却笑得诡异,明若不禁有些奇怪:他不会是觉得不行……万念俱灰了吧?
“你走吧。”抚平嘴角的最后一缕微笑,离王突然淡淡道:“朕不用你照顾。”
“那怎么行?”明若不料这人竟会在此时下起逐客令——这人不是最好“知人善用么?”
“那你告诉朕——你留下来又能帮朕什么?”听明若这么说,风冥司却不答反问,冷冷笑道:“你不是太医,就连煮饭都不会,你留下来……就是……看着朕死么?”
“你——”想当初,明若是花了好大心思才决心回来找人……而如今,见风冥司如此嘴脸,明若只知道难得的好心被人糟蹋,气自是不大一出来——对啊,自己怎么忘了,这人不一直这个德行?
如今一生病,身子虽然弱了,但本性还是难改的!
圆圆的眸子一寒
“是啊,我就是来看你死的,而且我还要目睹你痛苦挣扎的全过程,把他一一记在脑子里,等你死了,我再回去西陵慢慢口述给允文,让他编成书发出去给西陵百姓人手一本,顺便再出口到楚国”明若看着风冥司咬牙切齿道:“虽然昭安那老头子和本将军一直不和,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比若这件事,他就一定会很高兴来合作
……到时,天下人就都知道,我们英雄神武睿智又不可一世的大离皇帝是怎么被一个毛虫般大小的伤口给折磨得不成|人样而命丧西天的!!!” 说到此,明若转身,大摇大摆在风冥司面前晃了一圈,再悠悠道:
“到时……我不仅可以在六皇子府上一边听允文弹琴一边数那点不尽的银子,一边听听天下人知道这盖世魔王死了的消息后,……百姓们是怎的大块人心,想来就是见颇为值得企盼的事情,所以……”明若眼珠子一斜:
“你快点去死吧!”
“你——”若不是四下没有一个手下,风冥司早已命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人拖下去砍死,若不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此刻风冥司早已自己上去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给恰死……若不是……
“怎么——听不过去了?……那过来打我啊,或是命人把我拖下去?”知道眼前的人气急,明若掩嘴,继续夸张地奸笑:“不过只怕你现在就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吧?”
“你——”眸中的风雨渐渐沉淀,不知是因为太气愤还是如何,摇摇晃晃中,离王竟真的试图站起,却因为体力实在不支,没站直便倒了下去……却没有预期的与地面做亲密接触,而是倒在了软软的垫子上。
“你这又是如何?”俯头往下看着刚才还对着自己大声叫嚣,现在却被压在身下的人儿,风冥司不由簇眉。
“上次你当了我一会肉垫,这次,就算还清了。”明若头对着地,说话也是闷闷的声音,剧烈的冲击让全身骨架震了三震,眼眶也有些发湿,不消一会,嗓子也不堪地猛咳起来:“咳咳咳……不过你别怀疑,我刚才说的,可都不是危言耸听……咳咳咳……你若是死了,我是绝对会照着做的……咳咳咳……”
“那朕若是死不了呢?”风冥司倒是没急着站起来,继续神似悠哉地坐在明若身上,闭目问道。
“若你没死,那我只有苦命地在这里陪你,所以……若你不想丢脸”被人压着背脊,明若只能顺利把头抬起来45度转过来仰视,虚弱地回笑:
“就选择努力地活下去。”
风冥司不由睁开眼睛,眼前这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料……竟是变着法子鼓励自己活下去?
“我们国家那边以前有一个传说,说一个国王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不断取新娘然后第二天杀了。虽然明知送死,不过邻国因为不敢得罪这人,所以还是没有拒绝,这种惨剧一直持续到有一个公主出现,新婚之夜,他对那国王说,我一天给您讲一个故事,若是您觉得有意思,就放我一天的活路”明若见那人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能双手俯在颚下,一句句平调道:“那国王觉得有意思,第二天就没有杀那个公主……于是公主如她之前所言,一天讲了一个故事,整整1001天,1001个故事。”
“那后来呢?”
“在公主的那些故事中,国王慢慢了解到生命的可贵,等公主讲完这所有的故事,那国王也就成为了一个仁慈的君主,从此幸福得和王妃在一起。”
“你说的这些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听完明若这话,风冥司不由冷笑。
“我不是要你做那故事中的皇帝。”明若摇头:这人要是如此容易被感化,凤阳的天只怕也不会如此冰天雪地了:
“我只是想,虽然我不是医生,但陪着你至少不会闷——一天讲一个故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其实眼下这境况明若自己生存也有问题,更不知怎么去帮这人治病或是减轻一点痛苦,不过……看他手上的伤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系,所以……至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抱抱小司,妈的烧今天已经退了
小司不急,等妈休息一会,下章就给你买退烧药去@-@
至于众人皆道偶硬把XX和XXX送做堆的问题……
某人的答案是:未必哦@-@
将军明若37(中)
这几日,经过多方尝试,从原本的一千零一夜转成十日谈,再从十日谈转到三国演义,然后干脆到天龙八部……兜了一个大圈,经多方尝试,明若总算把握住眼前这位大爷的口味——大多文学巨著基本都被此人嗤之以鼻,倒是中国古代的历史,风冥司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过真说起来——侍侯这位大爷满意,明若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毕竟,其实自己除了嘴巴能用用,其他方面,简直可谓一无是处:
之前,跟在风冥司后面,至少每天山鸡啊兔头什么的野味是不断的——
而现在,自己莫说野味,连鱼都逮不到一条,成天只能用梨子,无花果一类打发——蘑菇也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毒的某人……
而起居方面,明若也只有每天给他清洁一下伤口——虽然按电视和书上的情节,每次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通常会发现在林子里正好有XXX的草药,不过明若连青草和杂草都分不清,所以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奢望。
“怎么突然停了?……接下去说。”这人怎么又发起呆来?
“哦……”明若叹气,把刚浸过凉水的手巾给风冥司敷上,前两日下雨,虽然当时自己及时把人拖进了山洞,没有淋着,不过由于气温骤降,寒气一侵,这原本就异常的体温也一下跟着升了上去……看着那副原本趾高气扬的头颅如今却是白得无一丝血色,明若的心头不知为何,沉重得很。或许自己真的是很没原则……之前,一路都想着向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好,不过现在真的到了如此状况,见到这样虚弱的风冥司,却又……于心不忍,沉着眼眸,明若脱下最后一件外套为他覆上。
风冥司见状,却是簇眉——自小就是在王族礼仪教导下长大,怎能见人只着一件衬衣就站在自己面前?“这又是何必?……即便加上这一件,也是无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明若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的规矩——弄清楚这里是荒山,就是什么也不穿也没关系。人家野人不都是在腰上围了串树叶么?……再说,要抗议等你病好了再说。”
“胡说。”腰上绑串树叶……那将成和体统?风冥司偏头,不由浅笑。
只是不料,这一笑……明若却是呆了。
离王的笑容,明若可是见多了:最多的时候,是冷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然后就是算计的笑容,另人虽然隔了数尺,但仍是忍不住要打几个寒蝉。不然就是饱含了讽刺的笑,充满了刺味,或是应付别人时……虚伪的笑容,虽然醉人却都又那么得不真实。
而离王纯粹的笑容,如今,却是第一次见到:不缘其他,只是因为想笑而笑。
这样的笑容,自己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吧?
但真想起来,明若却觉得可悲……
“若是公事,你让他等等,现在不是时候;若是私事……你现在就让他回去吧,因为——皇帝没有私事。”雍正皇朝时,话先生的那句话至今犹记。
明若从来不觉得当皇帝幸福,只觉得当皇帝痛苦: “或许你应该多这样笑笑,看到这样的笑容,说不定别人会更加爱戴你。”
“你错了,朕从不要别人爱朕。”离王别过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朕只要别人怕朕,这就够了。”
“你怎么还——”
“你莫说朕如此……就是你口中的那些皇帝,其实都一样……”半敛着睫毛,风冥司感觉有些疲惫:“那个开国的秦皇帝就不用说了,后来那位汉祖刘邦,虽然后来一直施行仁政,以儒学教化后人,但只消看他是如何一步步逼死项羽,就基本可知此人之心计手段。再后来的唐朝,太宗李世民有了贞观之治,不过如你所说,他本来不是太子,当初如何登上皇位,即便你不说,朕也大多可以猜到……而后来……那位被称为圣祖皇帝的康熙……之所以努力缓和满汉之间的关系……就真的是因为希望这些人亲如一家?……
无非是另一种统治人的工具或方法而已。”
见那人又挂起了熟悉的冷笑,明若只得叹气:“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往坏的方面去想人家的心思?照你这么想,那世上的人不都成了居心叵测,城府极深的坏人?”
“……”知道两个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意见,风冥司索性不去理会,只是有一件事,现在却能肯定:无论自己如何,眼前这人总喜欢把人往好地方想却是事实。
大风:朕的病咋还没好?
某人边咳边叹:偶的病没好哪,你怎么会有日子出头@-@
盖上锅盖,继续偶的龟速进程
请教一下诸位亲亲:
不知咳嗽有啥秘方可治?
这两天,偶咳的心都快咳出来了> 将军明若37(下)——谢谢大家的秘方*^^*
偶煮了两个梨子,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这味道实在不好吃> 这两日,离王很清楚地能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正在不断地恶化中……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而且连脑子也变得有些迟钝,通常醒着的时候,也只能静静地聆听着明若讲着历史,却不能像之前那样记得明晰。有时候无意,风冥司的目光会怔怔地停留在自己那已经有些麻木掉的手肘上,由于缺乏及时的治疗和消炎的药物,虽然明若每天都会帮忙清理并放去一些脓水,但伤口的地方还是肿得厉害……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没有一丝人迹……而这里,就将是自己的墓地了么?
离王有些不支地闭上眼睛,心中却不由闪过一丝悲凉……习惯真不是件好东西,就像习惯了成功的自己,现在却沦落到连稍些思考就会体力透支的境地,小时候,太傅口中所说的英雄末路,就是如此吧?从来不以为意,因为葬送在自己手上的英雄何止上千……只是……只是现在,却是轮到了上天来教化了自己,而地点却不是皇庭也不是战场,而对手更是连人都不是!堂堂离国国主,就死于斯地,连个送终的奴才,一件陪葬的器具,一个前来吊念的人都不具……都煌煌上天,这又叫人如何甘心?
而阿之……现在又是如何了呢?
大离以后,又会是如何呢?
没有子嗣,若阿之也没有逃过此劫呢……国无储君!
——当初自己扫平了所有嫡系的兄弟即位,原是给今后扫清多余的声音……而按今日的境地来看,那时的决定,竟是把大离往后的社稷也断送了么?
“你想说什么?”感觉握着的手有些微动,明若抬起头,却发觉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又清醒了过来,不禁凑上前仔细倾听。
“你走吧。”风冥司慢慢掀开一丝眼帘,却正好对上一双桃花大眼,只是眼缘有些浮肿,显然是没有睡好的缘故——昨日自己一夜无梦,擦汗添衣看火……想来都是他一直在旁服侍吧。只是奇怪,自己一直习惯别人侍侯,此时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丝感动:“谢谢你多日的照顾,只是朕……朕……恐怕无法赏你什么东西了……”
明若听了,却只是觉得心哀——之前多么高傲的男子,如今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英俊的脸庞由于缺乏了生气,感觉就像电视剧中那只在黑夜出现的吸血鬼般——若是平日,明若一定会用这个比喻,只是现在,现在……那犀利的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原以为自己对这种人可以做到麻木不仁,但真正面对死别,却是……却是……
“你……哭了?”感觉几滴温热的液体触到脸颊,离王艰难地再度睁开眼睛,又是下雨了吗?不,若是雨珠,怎可能是热的?再抬头,迎面的那双眼睛如今却已湿透。
“也好……朕从来只以为朕死那天,别人只会笑,现在却知……原来还有傻子会为朕哭。”
而那边,明若却是猛摇着头 “不,不是的……若是我……若是我不是那么没用,连条鱼,一只山鸡都抓不到……至少就可以给你补点营养……而不是天天吃野果……若是当初肯跟着道明习点医术,那现在……现在至少可以识别一点草药,而不是……而不是现在这样没用……”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一步步衰弱下去……
“不……” 颤抖的触感从明若手上源源不断地传来,风冥司不由苦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安慰人,竟是如此情景:“若不是你,朕不会撑到今天。”
再次昏迷前,眼前的人,却仍是不住地一边摇头一边哭、
……每天给自己讲着合口味的故事,让自己经不住总想着下次一定要接着听下去,所以才会一次次醒过来吧,每次醒来的时候,这人都握着自己的手,从来……没有送开过……点点滴滴的记忆在离王的脑中划过,却是一锅杂味汤翻在心口:
或许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过虚弱,合眼前,离王只觉得心中有块原本坚固的地方裂了道口,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多谢大家的秘方
某之这两日趴在角落里感动ING~~~~(嘿嘿,以后每次咳嗽偶都换一种试试,或许积累个十年八年的,偶可以告诉大家一下哪个最有效*^^*)
所以,偶再次友情提醒一下
看了此章千万表产生:大风从此就会改邪归正这样错误的理解@-@
顶上大锅,溜掉~~~~~~~~~~
将军明若38(上)——不会这次又要过50八?◎-◎
没面子地蹲墙角里反省:
其实某人昨天咳嗽已经好的,本想周末早点下班回来多写点送给大家,不料由于某人脑袋瓜子不好使又抵挡不住上班玩游戏的诱惑,硬是没有把上头的练习在规定时候做好(接过只有加班一计> 今天本来想早点写的,结果……偶妈实在容忍与她同一屋檐下的另房间弄得像被盗贼洗劫过般乱七
八糟,于是…………
偶一天就都在一双凌厉的眼睛监督下该收拾的收拾,该擦的擦,该扫的扫,该拖的拖,该……
父亲死的时候,明若只有五六岁,当时年纪太小,只知道爸爸被送进了医院,然后跟着妈妈也天天都管自己了,再跟着有一天,妈妈终于来外婆家把自己接了回去,路上,一向爱逗弄自己的妈妈这次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告诉年幼的自己说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会回来……
明若记得,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是大哭一场,一直闹着问妈妈那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买玩具,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经历的,是一场生离死别。犹记当时的母亲,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日,才憔悴地走出来,拉着自己去了超级市场。等长大了,明若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不懂事,当时妈妈一定很伤心吧?每次看着和别人侃的津津有味的母亲,明若都会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在那位一直坚强的母亲最脆弱的时候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却是火上浇油了一把……
不过说来,那却是明若记忆中,唯一一次死别。
所以,在隐隐觉得身边的那个离王快不行的时候,明若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
无关乎他是谁,和自己有多大关系,以前做过什么……明若只知道,眼前有一个人,而他快要死了——那又该怎么办?
自从那次昏迷以后,风冥司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不管明若怎么拍他,怎么唤他,身边的人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而明若唯一确定的,则是这人的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无论自己再为他换上多少次水,那温度,也没有再下来。
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明若感觉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抱膝坐在离王的一边,蜷缩成一团。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那双溃烂的手肘,不知何时,雾气渐渐浮上眼际, 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而自己……该怎么办?
对,去找点吃的东西……或许找到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为他补补,就有抵抗力了?!
一想到这里,明若抬头,像看到救星般,如蒙大赦,突然来了动力。起身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酥麻,身子的主人却是毫不在意,摇摇晃晃地,就走了出去。
去找点吃的东西。
风冥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明若碰着半个木瓜,惊喜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明若擦擦眼睛,像是有些不大相信般:“太好了,我刚弄好鸡汤,你快喝点下去。”
“……”喉咙像是火烧般,一句话也发不出,只能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算是做为回应。由着明若八角章鱼般把自己拖起,嘴唇触到木瓜中盛着的液体时,却不由地感到有些诧异:真的是鸡汤的味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抓到山鸡?”见那人显是不能置信的表情,一旁的明若满嘴的不是滋味。
“……”离王的回应,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
“算了,你舒服就好。”鲜少,明若没了一争口舌之长的兴致,只是淡然地含笑看着他。
胃中稍稍有了点分量,不知又是累了还是身体稍微舒适了点,不多久,风冥司又沉沉地睡去,松下一口气,明若才翻过衣袖,看到手腕的时候,嘴角不由微微有些牵动
这么快……就肿起来了?
“殿下,您看……”副将安远指了指五日来的成果:“差不多了吧?”
“还是没有其他发现么?”风冥之看着已经被砍得差不多的“树林”,脸色却是和喜悦的副官截然不同的铁青:他关心的才不是砍了多少树!
“什么其他发现?”王爷不是就让他们砍树么?怎么会有其他发现?才要发问,对上安王冷厉的眼睛,立即消声。
而风冥之自是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慑北营自己要找的人是皇兄,自是有自己的顾虑——这一说,若是皇兄找到自然是好,但若没有找到呢?!
十万张嘴巴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管住的?
若是到时,皇兄不幸……那其他国家不都知道我大离群龙无首了?
可不说的话……风冥之来回踱步:照理,这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人应该能找到,但为何皇兄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会真的已经……
又或是被猛禽给……
风冥之摇头,实在无法再继续想下去,正无主意之际,却听见安远在下面轻轻的嘀咕了那么一句。对了!
“你说什么?!”风冥之大声令到:“就是刚才那句,你再说一遍!”
吓!“我……”,跟着安王至少也有3年,却从没见过沉稳的将军会如此激动,安远显然是被唬了一下,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说!”
“是。”定了定心神,安远才道:“莫将……莫将刚才说——若是找人,放狗不就行了”
“……”
“王……王爷息怒!”见安王突然沉默,安远立即跪下:“莫将该死,竟然枉加猜测……竟然……王爷赎罪。”
“何罪之有……”停息片刻,原本沉默的风冥之突然像是爆发般,跳了起来,一边猛拍着安远的肩膀:“卿可是帮了本座的大忙!!!”
偷偷地扔上来
下章就可以回到凤阳皇宫了,偶安排的小小Сhā曲也终于告一段落◎-◎
明宝宝苦瞪:是不是偶的苦日子就快到了
小小声:不会啦,还会有一阵好日子过滴*^^*,毕竟………………嘿嘿,佛曰:天机不可泄
将军明若38(中)——晒网多日,不知大家还记得此坑否> 迷迷糊糊间,明若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多人。先是回到了自己家,不久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妈妈带着包好的饺子过来,两人津津有味的吃着……下一刻,画面一转,辉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启枫,允文,凤莜这些拉拉杂杂的人物纷纷都出来,对着自己……最后,眼前出现的是半年来一直会不经意想起的身影,那身服装就是自己第一次在安临的酒楼时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那张梦幻般的脸微抬了起来,视线交汇的时候,那眼睛似乎愣了愣。
无双?真的是无双?!
那夜,在离宫,纵是心怀千言,却是前有昭安冷眼相对,后有离王虎视眈眈,自己连倾诉的机会也没有。而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明若想也不想,撒开腿就往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无双,你可知道,这里离开凤阳后,我想……去楚国见你一面,……
但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呢?
脑中正筹措之际,远处的那抹身影,却不知为何,头也不会地走了开去。
“无双!”眼看那熟悉的背影就要融于黑暗,明若心一急,什么也不顾,干脆大叫。
或许是听到了叫声,那倾长的身影终于转身,漆黑的丹凤眼幽幽地凝视着身后狼狈不堪的明若,却是轻叹一声,又抬步走了,顿时,明若只觉得自己入坠万丈深渊,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急速上升。空气中只回荡着那人临走时的低喃——“小心离王。”
“明若……明若……”
“唉……”发觉有人又在叫自己,明若不由掀开一丝眼帘“无双……?”
见昏迷多日的人终于醒来,风冥之不由送了口气,却不料明若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不禁一愣。
“你……”不对,自己现在该是还在离国才对,无双怎么会来离国呢?再揉揉眼睛,明若才看清眼前的人,原来是还应被困在行宫的安王:“你怎么……”
“李安你知道么?他赶到行宫……”见明若仍是气虚,风冥之干脆长话短说:“放心吧,你那小贵人还活着。”
“是吗?”头再度落到枕头上,明若这才感觉气顺了一点:“那子澈呢?”
“他很好,前两日还来看过你。”
“哦。”明若轻应一声。
“……”
“那……”
“皇兄没事了,三日前便以清醒。倒是你……”说到此,安王睇了明若一眼,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复杂:“足足昏迷了十四天,谢及悦也差点救不回你。”
那日,自安远给风冥之提了个醒后,风冥之马不停蹄,即刻从皇都调集来一百多只猎犬,让他们闻了离王平日的衣物后便带着李安骑马跟在那些畜生后面地毯式搜寻起来,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把这两人给找到了,犹记当时自己抚着胸口让谢及悦去把脉,而后者则头次一个脉象连把了三次才终于敢肯定地回头,用颤抖的语气对自己说了两个字
“有救。”
至于躺在皇兄身边的这个人嘛……
一个星期没有写了,偶要慢慢酝酿一下写文的感情》《~~~
顺便提一下:绝对不素割肉一说(汗,也不知谁先想出来,太恐怖了一些……
明天还要改《权握天下》的长评……叹气……偶欠的作业实在太多了> 顶上锅子爬爬开
将军明若38(下)——循古训:趁热要打铁◎-◎
刚写完一篇长评*^^*(掩面:递交上去才发觉里面有病句……偶的面子> “你怎么会被蛇咬了?”看着床上现在还有些苍白的容颜,安王不禁唬疑道:发现明若的时候,他的唇色黑紫,而伤口处泛着略微的淡金光泽,两脚痉挛……该是中了这森林中独有金赤蛇的毒,但照谢及悦的说法,此蛇虽有奇毒,但一般不会攻击人,而这个明若怕类似蜈蚣,蚯蚓,老鼠等等是出了明的,何况是蛇?更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
“那是……”明若正欲开口,却发觉风冥之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再想说,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对啊……想来……那糗事还是别告诉别人的好。
“看你了累了,好好休息吧。再十日便赶上皇兄的生辰,到时皇宫会有很大的庆典,错过就可惜了。”见明若无意多说,安王也不强求,径直便离开了。
其实……即使不说,风冥之隐约也能猜到几分:洞里留下的那些七色的鸡毛……这种雀尾彩鸡生性好动,又极为敏捷,可偏偏异常怕生,往往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飞个无影无踪。莫说明若,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手也未必能捕到,只怕那伤……
行至廊道的尽头,风冥之停了下来……碧波池中,锦鱼戏水,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夺去自由,任人宰割……
可是……若是生性自由惯了的人呢?
如今,一切战事已经备妥,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到时……
“安王爷,皇上有令,传您到养心殿候见。”失神的当会,一个尖细的声音倏地Сhā了进来,风冥之回头,内务府的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恭敬地等在了身后。
“知道了,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待回神,风冥之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
困了,先写一半再说@-@
小小声:偶这个作者没支声,疑似大家怎么已经给明若做了主啊?
其实说出来偶有点怕被砸死:偶最早命定的那个明若的归宿,至今,只有一个人素支持滴><
嘿嘿,你们能猜到素谁嘛?反正呼声最高的那个………………难度很大,其实。
将军明若38
“你怎么会被蛇咬了?”看着床上现在还有些苍白的容颜,安王不禁唬疑道:发现明若的时候,他的唇色黑紫,而伤口处泛着略微的淡金光泽,两脚痉挛……该是中了这森林中独有金赤蛇的毒,但照谢及悦的说法,此蛇虽有奇毒,但一般不会攻击人,而这个明若怕类似蜈蚣,蚯蚓,老鼠等等是出了明的,何况是蛇?更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
“那是……”明若正欲开口,却发觉风冥之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再想说,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对啊……想来……那糗事还是别告诉别人的好。
“看你了累了,好好休息吧。再十日便赶上皇兄的生辰,到时皇宫会有很大的庆典,错过就可惜了。”见明若无意多说,安王也不强求,径直便离开了。
其实……即使不说,风冥之隐约也能猜到几分:洞里留下的那些七色的鸡毛……这种雀尾彩鸡生性好动,又极为敏捷,可偏偏异常怕生,往往只要听到风吹草动就飞个无影无踪。莫说明若,就是经验老到的猎手也未必能捕到,只怕那伤……
行至廊道的尽头,风冥之停了下来……碧波池中,锦鱼戏水,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夺去自由,任人宰割……
可是……若是生性自由惯了的人呢?
如今,一切战事已经备妥,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到时……
“安王爷,皇上有令,传您到养心殿候见。”失神的当会,一个尖细的声音倏地Сhā了进来,风冥之回头,内务府的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恭敬地等在了身后。
“知道了,本王先去换身衣服。”待回神,风冥之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关心起别人来?
前面的王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风冥之再抬头,原来已是站在养心殿前。
“王总管走路声是越发的轻了。”进门前,安王不知为何,突然抛下此言。
“啊……”王福闻声,惶恐地抬头,却见安王,前袍一拂,已经过了门槛……
养心殿上,离王不知何时,已经做在了龙位,一手支颚,一手执着朱砂笔,拧眉披着奏章,由于高烧刚退,此时双颊仍显得过分苍白,双唇也有些发青,整个人比起两月前消瘦不少,只有双眼的神采,却是一直未变的严厉。
“你来了。”听到安王刻意加重的脚步声,离王也没抬头,声音沉稳中微透着疲惫。
“臣弟叩见皇兄。”单膝跪地,风冥之俯身给兄长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却没到一半,便被风冥司给阻了。
“别管这些繁文缛节了。”放下手中朱砂,抬头却突然觉得有些眼花。
“皇兄您没事吧?”见龙位上的人明显有些不支,风冥之不由向王福使了眼色:“还不快扶皇上去偏厅休息?”
“放心,朕现在还死不了。”拂手赶走了碎步上前的太监,风冥司把背斜靠在龙椅上,视线淡淡地扫着许久没有见的弟弟:“说来,也很久没有在养心殿和你说过话了。”
“确实。”闻声,风冥之也不得不感慨:“虽只是两月,却像是两年般长久,亏得皇兄恩泽连绵,才得以
……”
“不阿之,这次……朕该谢你。”没等殿下人说完,龙位上的人却是摇头。
“皇兄?”
“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朕此刻或许已经成了那些畜生的腹中物了。”
“那不是臣弟一个人的功劳。”风冥之正欲辩解,宫女却正好端着茶进来。
“禁军统领李安,副宰相安远,都是此次救驾的功臣,皇兄该好好赏赐才对。”待宫女离开,安王才把话接了下去:“还有……”
“还有明若是么?若不是他,朕恐怕撑不到你们过来。”见风冥之沉默,离王不由浅笑,眸光也驻留在了胞弟的身上:“所以朕才一直记得当初太傅的那句话。”
“天子虽然是天子,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天,而是人上。是么?”回想到以前小时的情景,安王也是异常亲切。
“没错。”
……
谢及悦按时进殿打算叩见,却恰好见到两兄弟闲话家常的情景,便在门外站了许久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直到发觉离王的脸色露出疲态……
“皇上,该把脉了。”
这是上次那章的补全。对于苍炎大人的砖块,偶昨天好好想了一下,该是行一些补救措施了,所以今天先在一个地方做下尝试:
情节缓慢一直《望天》很严重的问题,所以从下章起,我每一章节都会起一个名字,这样有了主题,或许写起来就能紧凑一些。
所以,亲亲们暂时原谅偶这章又只有1K的错吧◎-◎
下章的章名为:神医及悦。偶保证在吃晚饭以前交出来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上)
纤长的手指在触及离王的手腕的那刻,谢及悦的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颤。离王的五指遗传自前朝的贵妃,如同出自最一流的工匠手下的工艺品般,而这双手的主人……更是当世的主宰者,强大离国的皇帝……自己……也从不曾这么靠近地在此人身边……
那日,在山洞的时候……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所幸现在已经无碍,想到这里,谢及悦忍不住在心中舒了口气。
“谢大人,”见身旁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风冥司不由挑眉:“你把脉要把这么长时间么?”
此刻,谢及悦正收拾着凌乱的心情,听到耳边好像有人问话,不禁迟疑的抬头,却是等到对上双漆黑的眼眸,这才把刚才的话记了起来
“啊……”谢及悦有些心惊地暗叹一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在皇上眼皮底下发起呆来了?想到这里,谢及悦的脸颊不由浮起些许红晕,忙低头反复道着该死。
“算了。”这两日风冥司的心情倒是难得得好,瞥了眼额头几乎贴到地面的太医,竟是没有追究:“朕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难得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还能回来,谢及悦立刻整理了一下心情,用尽量平稳的语调回道:“皇上龙体有天庇佑,自然已是无碍。”
“好。”风冥司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轻敲了几声桌案,下一刻,门外守候的王福立刻无声地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赐座。”扫了眼呆愣地杵在地上的身影,离王的嘴角不禁扬起吟吟的笑意:“待会你到门外候着,暂时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一边恭敬地回应,王福一边不着边际的瞥了眼有些失措的太医,也不敢多猜,便退了出去。
看着养心殿的大门小心地被人合上,谢及悦的心不由咯噔跳了一下,再谨慎地往右边投了一眼,却发觉龙位上的人正喝着自己刚命人煮好的药,即刻又收回视线,把头低了下去,心中小心地数着数。
“朕若没有记错,你和子澈是随着同一个老师是吧?”当谢及悦数到96的时候,离王终于开口。
“是。”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当初除了医术,还跟随你师傅学了些什么?”
“诗经还有一些杂学。”风冥司的语气似是亲切,对于平日就异常注意其言行的谢及悦而言,通常,离王说话越是客气……那下人的回话就越是要谨慎——但这次……皇上为何?
“……当初你师傅把你和子澈推荐给朕的时候,曾经为你们两个写了批字,你可还记得?”
“回皇上,臣……自是紧记……恩师对及悦,可谓再生父母,他老人家的话,及悦就是死了,也是记得的。” 只不过只不过,……想到这里,谢及悦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那双眼睛,只有在叶子澈出现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温柔的光芒,而自己……?
对于叶子澈这位师兄,谢及悦的感觉是复杂的:天下第一的才子,自小就夺去了师傅大部分的眼光,在这样的光芒下,自己那些渺小的才学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记得小的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怔怔地注视着那个极了上天所有宠爱的骄子,从开始的嫉妒,到之后的认命以及退出……可即使自己换了一个领域,潜心研究他毫不涉略的医术,最终,两人的命运却还是被造化弄人地连到了一起——一直不关心自己的师傅居然召见了自己,然后领着自己和子澈一起去了一个比师傅的府邸要大上百倍的地方:离宫!
那日,自己和子澈一同从马车上下来进入皇宫的时候,看着那个天之骄子回头亲切地和自己打招呼,看着叶子澈站在师傅的左边,而自己居然有资格站在师傅右边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可谓说不出的飞扬……可当自己跟着师傅来到养心殿,跟着师傅向着那位高高龙椅上,穿着明黄|色衣袍少年下跪的时候,生平头一次,谢及悦赶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世上,竟会有如此之人,光是一眼,就让人忘了呼吸,甚至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在那片光芒下,无论是自己一向崇敬的老师,还是被誉为第一才子的子澈,都黯淡了下来……这就是师傅来之前对他们说的……将会是他们此生主人的少年么?
那一刻,谢及悦便知道,自己此生,将会属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少年。
然而,当那人草草扫完了师傅给他两的批字,抬头,却只问了一句
“哪个是叶子澈?”
第二日,叶子澈便被授予一品学士的官衔,日日伴随君侧,而自己……则披上七品的官服,整日与药为伴。
后来才知道,师傅当日给子澈的批字是
“天赋奇才,能堪大用。”
而自己的则是
“纵有一技,总欠时候。”
谢及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说来偶也把他晾了很久了
及悦》《~~:后妈一直75我!!!
偶小小声:此人对离国,关系甚大。
感谢苍炎大人和所有一直关心此文的亲亲,一直包容着我这个不怎么负责任的作者,想想自己也真是有够汗颜。
为稍稍表下歉意:
——今晚加送一篇(不过可能要再等一会*^^*)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中)(偶现在粉有动力>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中)(偶现在粉有动力> 居然被砸砖后,灵感如泉涌》《~~~~~~~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师傅,是贤明满天下的天下第一阁的主人,同时,也是离王的舅舅,先皇妃的亲哥哥,大离皇朝的一等侯爵。
一年后,师傅先去,留下的所有爵位和遗产,都无一例外的传给了叶子澈。
而自己,虽然一文都没有分到,但比起师傅收养的其他孩子,已经算是幸运,毕竟,师傅收的一百多弟子中,唯有子澈和自己,被师傅亲自举荐到离王座前……而能跟在眼前这位威严的君王身侧,自己夫复何求?
“纵有一技,总欠时候。”离王低喃着当日皇舅的话,余光扫过客座上的人时,却见那人的神情一滞——看来当初,隆鄂也算花尽心思。嘴角构出一道若无的弧度,决策以下!
“谢太医——跪下!”突然,龙位上的人厉声下令。
“罪臣在!”由于此次心思集中,谢及悦这次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双眼注视着鲜红色的地毯,看似平静,实际,却是波涛汹涌——若是自己没有料错……若是没有料错……
“卿既无罪,何称罪臣。”风冥司摇头。
“臣……”谢及悦词穷,脸色微微泛红:和这位君主对话,除了那个无知的少年将军,恐怕所有人,都是下风的那个吧?
见他又急着想找说辞,风冥司不由拂手阻止:“罢了”
而接下去的话,却正是谢及悦连平日做梦也不敢想到的
“朕这一生,所得任何东西,并非靠天,而是自己争取……六年,朕足足观察了你六年,虽然其中也曾有过放弃,不过今日,朕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朕命令你:抬起头看着朕。”
“……”这一刻,自己全身的知觉都移到颈上,而自己的脑袋,也从未如此沉重,居然每抬一寸,都会觉得艰辛——这一刻,自己不知企盼了多少日夜,也不知向上天乞求过多少次,直到心死的那刻,却成了真?
这叫人如何相信?
而今……真正到来的时候,谢及悦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胸口剧烈地做着起伏,水气在眼眶中慢慢地做着沉淀,而下一刻,却全被砸平,收回!
谢及悦抬头,正视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身影,毅然决然。
“朕只问你一句”离王直视着地上的白影,不容一丝回避:“——朕该如何?”
殿前,谢及悦眸光一敛,思绪却已千回百转。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绝对……不容有失!
整理了一下零星的思路,谢及悦为自己的人生下了重重一注:
“欲夺西陵,强攻为辅,内讧为主。”
“这才是世上最美的眼神。”风冥司回视着那双溢满了野心的眼眸,声音沉稳而又平静:太熟悉了,只有这种侵略性的眸光的人……才是自己的同类?
隆鄂打压他那么久,也不就为了今天这一刻的迸发?
眼前的这一幕,让离王不由回想起隆鄂死前给自己的另一副批文
“慈悲心切,此生惟撼”
“城府心机,滴水不漏”
次日,离王下诏
“太医谢及悦救驾有功,赐其文缘阁学士,特许御书房行走。”
头上的乌云越来越厚
明宝宝:素不素有人在诅咒我,怎么连打了两个喷嚏?
汗……偶好像有些不厚道
> 将军明若39——神医及悦(下)
“子澈,该你了。”浅抿一口清茶,风冥司用扇柄敲了敲八仙桌,凝视着有些失神的宰相,脸上则挂着淡然的笑意。
“啊。”轻呼一声,再把视线拉离棋盘,紫衣男子惟有轻轻摇头摇头:“这局大势已定,皇上何必为难子
澈?”
“那是因为卿不够专心。”轻轻展开扇子,离王却是一针见血:“说来,朕的寿辰安排得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准备得很顺利。”叶子澈顿了顿,待王福带着人把眼前凌乱的棋局收下,才继续开口道:
“只是有一件事……”
“哦?”见叶子澈神色有些犹豫,风冥司不由抬眉。
“当初……凤贵人为您的寿筵曾排过一出戏,如今……”谁都知道,凤莜这个名字在凤阳宫里已经是个禁词,叶子澈如今提及,也实在是无奈。
“无妨。”接过王福端来的参汤,离王的心情似是颇佳:“朕也许久没有听过凤儿的曲子了,就让他压轴吧,今次的曲目是什么?”
“是……”或许这才是让自己最犹豫的地方吧?顿了一刻,叶子澈才低声公布答案:“是金玉良缘。”
谁都知道这是当时的明月和明玉曾有排练却是从未上戏的那段,实在由于这两人当时在安临太红,所以拆班以后,诚王爷仍是把当时戏班的小工召集来,把曲调和词曲超来赠给当时的凤莜。而凤莜随便唱了那么几句便知道个段子将会比以前自己唱过的任何戏目更能讨喜,便把后面宝玉发现真相的那段删了,打算只唱前面的那段来为风冥司贺寿。
只不过……
只不过……
叶子澈尴尬地看了离王一眼,再看看离王身后的谢及悦……六目相对,答案却是尽在不言中。
明若的底细,叶子澈是开始便清楚,当初也没瞒离王。
而谢及悦……男版女版的都见过,虽是通过安王那途径,却也是不差。
“也好。”半盏茶的功夫,倒是离王浅浅一笑:“朕倒很期待那天的情景。”
光是用想的,就挺有意思吧?
“是。”
待叶子澈离去,湖边的六角亭,便只剩下两道身影,一道明黄,一道纯白。
有些冷清……
“及悦,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见身旁人的嘴角牵了又抿,抿了又牵,风冥司干脆替他开了口。
“啊!”突然被识破心思,谢及悦不免觉得有些难堪,平复了下心情,才开口询问:“如今交战在即,为何皇上这几日……”
“不是与阿之谈天就是与子澈下棋是么?”
“微臣该死。”
“不。卿的想法按理说是没错,但是掌控筹码的时候,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及悦,别心急……”离王看着自己的手下,嘴角勾勒出道绝美的弧度:“这天下,逃不了。”
“……”,或许,这就是掌控天下人的自信么?望着那双掌控着天下的眼睛,谢及悦只觉得心扑扑地跳得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颤栗感直透精神的深处摇晃着。手抚着胸口,一种称为野心的因子,在眼中慢慢地沉淀……谁能为这三国鼎立的局势划上句号,谁能名垂千古?
“是臣多虑了。”深深凝视了座上的君王一眼,谢及悦躬身,惟有拜服。
“想通就好。”微敛嘴角的笑意,炯炯的眸光围着下座的男子打量一番,离王起身:“是时候……随朕去看看朕的那位小恩人了。”
“将军……将军……”门外,轻盈的步子由远及进,一边传来的则是凤莜清亮的嗓音。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这边,眉毛打了个死结,明若与两根棒子做着奋战……真是头昏眼花了……
咳咳……
夜宵时间……
偶还是来谈谈谢及悦这个人吧。
对于这个差点被离王牺牲到楚国的人> 离王挑这个时候用他,是有他的道理的,而这道理,就像有吉尔菲艾斯,希尔德,还有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莱茵哈特,为何要把奥贝斯坦这样一个人一直留在身边的道理是有些像的。
就如隆鄂的评价,或许叶子澈能做一个好宰相,一个好人,但绝对做不了一个好的心腹。因为除了考虑君王的利益,他还要忧心百姓,忧心生林,忧心世态。
而风冥司既然决心已定,绝不会用这样一个人做下手。他要的,和他有一样野心,并且一切从他的利益来思考的人。
而被尘封许久的谢及悦,则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有些亲亲对于“既然谢及悦这么重要,为何当初离王又要舍弃他”的问题……
偶的理解是:当初的局势和现在,可谓全然不同。在当初的离王看来,虽然他是隆鄂给自己的一个礼物,但也仅是一个礼物而已(若是每个手下推荐来的人,风冥司都要用的话……亲亲们可以想象> 当初风冥司觉得,用谢及悦的命来换楚国的动荡,已经挺划算了——毕竟他从未测试过此人的才华,自然不会可惜或心痛。
而谢及悦的才能,也只有从被用的那刻起,才会慢慢崭露。——或许有人会觉得有些浪费……但从古到今,这世上被埋没的天才,又何止他一个?
这是偶的解释,不知大家能不能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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