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对一中年美妇道:”姐姐,你这么早将我叫来有何事?”
那美妇恨声道:”昨日你姐夫和那刘备相谈甚欢,我就让小介子去送水顺便听听他们讲什么,结果那刘备对你姐夫说什么根据祖制,应当立长子为后。”
蔡瑁一听大急道:”那姐夫是怎么说的?”
那美妇想了想道:”你姐夫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有些意动。”
蔡瑁想了想道:”刘琦小儿与刘备那厮走得颇近,两人只怕是有了协定,所以刘备才会为他说项。”
美妇一听慌张道:”这可如何是好?据说那刘备可是连曹操也害怕的人物,有他支持那小子,我们岂不是要束手待毙。”
蔡瑁这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活到那一天了。”
却说刘备和陆羽从襄阳城马不停蹄地赶回新野,来到县衙前,忽见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歌曰: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山谷有贤兮,欲扶名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一听,大奇道:”先生高姓大名,刘备在此有礼了。”
那人答道:”某乃颖上人,姓单名福。久闻使君招纳贤士,欲来相投,未敢辄造,故行歌于市以动尊听耳。”
旁边陆羽大笑道:”徐元直何故欺我主,难道怕仇家上门不成。”
那单福一听大惊道:”先生如何认得徐庶?”
陆羽这时微微一笑道:”先生仁义至孝之名天下谁人不知,我主久欲求访,奈何元直先生你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直到今天先生找上门我们才相见。”
刘备这时也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足慰平生。还请先生以后多多赐教。”
徐庶这时道:”敢不效命,先前非是徐庶有意相瞒,只因是待罪之身,恐使君见怪耳。”
刘备听了道:”无妨,先生肯为友受过,足见真情,备钦佩尚且不及,焉敢怪罪。”
徐庶谢过,看向陆羽道:”这位先生莫非就是徐州城下诛吕布,淮水河边破千军的陆羽,陆子诚?”
陆羽笑道:”不敢当,正是陆羽。”
徐庶摇摇头,叹口气道:”子诚才真是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据说曹操为那次先生被围而没有抓住先生还大发了一次雷霆,说要是抓住了子诚哪怕是丢了徐州,豫州,兖州,司州的所有地盘他也有信心重来,所以现在人们都称子诚为’四州之才’,想不到子诚如此年轻。”
陆羽呵呵笑道:”曹操竟如此看重我,哪天主公就把我抓住送给曹操,跟他换四州之地。”
刘备和徐庶一听都大笑了起来。
随后刘备带徐庶认识手下众人,任命徐庶为副军师,仅在陆羽之下。而陆羽也将自己军事方面的工作交给徐庶负责。
跃马檀溪
新野城。
刘备正与众人议事,突然下人送来一封请柬,请柬上说自己寿辰想请刘备过府一叙云云,而署名竟然是蔡瑁。
刘备看了不由道:”我与这蔡瑁并无深交情,他寿诞缘何会请我?”
陈宫道:”古人云’无事现殷勤非奸即盗’,主公宜小心为上。”
孙乾这时道:”然那蔡瑁乃刘表手下重臣,也不好得罪。”
徐庶这时谨慎道:”传闻刘表膝下有二子,至今未定下谁继承荆州,刘表手下也因此分成两派,这蔡瑁乃是刘表小儿子刘琮的舅舅,定是见主公与刘琦公子走得甚近,怕将来主公支持刘琦公子,所以才来拉拢主公,不过也不排除他有除掉主公之心。”
刘备想了一想道:”想来那蔡瑁也不敢当众害我,既然他来书请我,此次我还是去的好,否则面子上过不去。”
徐庶道:”既如此,主公还需带上子龙将军方可以策万全。”
刘备点点头,吩咐陆羽主持各项事务,然后带着赵云直奔襄阳而去。
襄阳城,蔡府。
刘备的到来竟引得蔡氏三兄弟亲自出门迎接,须知这三人,在襄阳城里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人物,一时间不由引得宾客侧目。
蔡瑁见了刘备,热情地拉住他的手尽道仰慕之词。众人寒暄一番,蔡瑁便将刘备让入内厅之中,赵云因为身份关系,不能进入内堂,便持枪立于阶下。
宴席之前先是一段歌舞助兴,演出的是从春秋时期就传下来的剑舞,几个手持长剑的舞姬挥舞著手中的利刃,婀娜中显出阳刚之气。不知有意无意,舞姬们似乎向刘备靠来。
蔡瑁此时似乎万分紧张的端着手中的酒杯,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可以看到他的酒杯是空的,而此时额头上正渗出豆大的汗珠。蔡瑁眼光触到立在阶下的赵云,不由双眉紧皱,原本准备放下的酒杯又举了起来。向蔡中与蔡和使了个眼色,然后瞟了瞟站在外面的赵云。
二人心领神会,绕道来到堂外拉赵云去喝酒。
赵云心中惦记着徐庶的话,仍二人巧舌如簧,依旧傲然而立。还是刘备见赵云辛苦,又看宾客如此多,料蔡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便吩咐赵云随二人去偏厅喝酒。
这时内堂中歌舞也结束了,蔡瑁有些怏怏地放下酒杯,吩咐舞姬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酒菜都摆了上来,刘备这时端起酒杯不小心洒了一点到手上,只见手指上的银戒指霎时变黑,刘备心中一凛,但面色不变的看了看周围。只见众人正热闹的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手上微小的变化。
于是刘备站起身借口要上厕所,急忙溜了出来。
来到府前,刘备飞身跨上的卢,打马闯出了蔡府,直奔北门而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却也惊动了蔡瑁,心知刘备定时知道了自己的计谋,想到可能面对的报复,蔡瑁不由心头大骇,他顾不上点齐人马,骑上自己的战马直追刘备而去。
到得城关,守城士兵告诉他刘备已出城而去,蔡瑁点了三千骑兵顺着刘备逃跑的方向追了下来。
的卢虽是宝马,但可惜刘备道路不熟,不多时便被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小河虽然不宽,但却深不见底,真实襄阳有名的檀溪。刘备无奈只好退回来,重新找路。
却正碰见蔡瑁领着人马追他而来,刘备不由仰天长叹:”莫非天亡我也。”
此时就听见一声”主公莫慌,赵云来也。”
但只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银盔银甲,手提一口白龙枪,不是赵云又是何人。
原来赵云在偏厅惦记着刘备的安全,不敢多饮,听得前面骂声四起,便到内堂来找刘备,待不见了刘备,连忙骑上战马追了出来。
赵云本在蔡瑁之后,但蔡瑁召集人马耽误了些时间,却被赵云刚好赶到。
白龙枪到处,无不有鲜血飞溅。赵云的枪法胜在一个”幻”字,虚虚实实之间,让人难辨真假。
猛然间赵云不由向前栽倒,原来蔡瑁一直窥伺在一旁,此时一箭射中了赵云坐下的战马。
赵云只得步战,枪到之处,三千铁甲竟不能挡。
赵云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刘备身边,然而三千骑兵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刘备因为参加宴会,出于礼节并没有带兵器,为闪避敌人的兵器,此时不由摔下马来。
赵云一见,不敢犹豫,飞身跨上的卢,一把抓住刘备将他覆于背上,直向前冲去。
白龙枪挑起朵朵枪花,一时间,似乎满天都是盛开的花朵。枪上透出的丝丝气劲如同暴雨般打向前面的骑兵,雨到之处渗出朵朵血红。
的卢长嘶,前蹄抬起,直撞向眼前的敌人。一时间,荆州军的队伍里人仰马翻,赵云如同摧枯拉朽杀开一条血路,向檀溪方向冲去,蔡瑁因为没料到赵云还会往檀溪冲去,一时没防,让赵云背着刘备冲出了重围。
很快赵云就看到了檀溪,后面蔡瑁也追了上来。此时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穷途末路莫过于此。
然而此时,赵云坐下的的卢动了,仿佛腾云驾雾般跃起,再看时,两人一马,已经到了西岸。
赵云立于西岸之上,白马银枪,战甲上依然带着血红,身后是将要落山的太阳,夕阳的光辉照在那英俊的身影上,仿然若天神。
追到溪边的蔡瑁见了这一幕,暗念道:刘备有此神人相助,莫非天不叫我杀之。不由心下凛然。
三顾茅庐
赵云和刘备不敢停留,连夜赶回新野.
回到新野,刘备要重赏赵云,赵云愧不肯收,在刘备坚持之下,只好收下了刘备赏赐的的卢.
众人又商量起兵复仇之事.
张飞听到蔡瑁想暗害刘备,早就气的哇哇大叫道:"我一定要带兵去剥了那狗贼的皮,你们谁也不要拦我,不要拦我……"
众人懒得理他,商量了一会,陆羽道:"我看这件事刘表并不一定知道,应该是蔡瑁为了怕主公帮助刘琦公子私下所为,如今我们虽然有了一定实力,但新野四战之地,一招不慎就肯能满盘皆输.荆州鱼米之乡,兵甲富足,刘景升养精蓄锐多年,此时我们还不宜和刘表开战,否则难免两败俱伤,徒让曹操捡了便宜."
这时张飞大叫道:"陆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大哥的仇就不报了吗?"说着就跳过来抓陆羽.
刘备狠狠瞪了他一眼,张飞吓得一哆嗦,连忙放开陆羽.
陆羽微微笑道:"其实报仇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出兵,不管怎么说,蔡瑁想害主公这是事实,只要我们把此事告诉刘表,无论刘表开始知不知道,为了两家的联盟,他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刘表一直想让我们和曹操火并,他好从中取利,此时我想他也不是那么愿意和我们打这一仗吧."
刘备听了点点头,然后又盯着张飞道:"还不向子诚道歉,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急躁的坏毛病,我就省心了."
张飞裂开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一把搂住陆羽的肩膀道:"陆小子不会怪我的,是吧,呵呵."
陆羽被张飞抱得双手发麻,心道现在就被你抱成这样了,我要是不答应,那不是找死吗?连忙点了点头.
刘备看着一脸得意的张飞,无奈地摇摇头.
于是,刘备修书一封让人送给了刘表.
这时下人报说诸葛亮已经回到了隆中,刘备和陆羽大喜,两人顾不得吃中饭带着关羽张飞上马直奔隆中而来.
来到诸葛亮家门口,就连陆羽都有些紧张,这时院中只有一小童在扫地.
刘备上前恭敬的道:"不知孔明先生是否在家?"
小童道:"先生正在后院读书."
刘备大喜道:"还请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汉左将军领徐州牧刘备求见."
小童歪着脑袋看了看刘备道:"名字太长了,我记不住."
刘备不由莞尔道:"只说刘备求见便可."
小童道:"那你等着."
不多时从屋中走出一人,陆羽不由细细打量着这个千古风流人物!只见诸葛亮手持羽扇,一派儒生风范,身材高硕,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著幽幽智慧神光,看去宛如神仙中人。他的眼神亮如流星,却不咄咄逼人,而是闪着晶莹而悦目的光辉,阵阵暖意,缓缓流露;举手投足之间潇洒飘逸,出奇的灵奇,玄幽之气盈盈透出,给人一种乘风归去之感,那种高贵清华之态,教人在亲近之中,仍不敢对他稍存轻视之心。
诸葛亮此时微笑着道:"山野村夫,怎敢劳动使君三次来见,亮罪莫大焉."
刘备却深深地敬服于诸葛亮的风度神采,神情真挚地道:"备自起兵报效朝廷以来,虽屡遭挫折,但未敢有一刻自弃,实因天下未平,百姓仍在受难,被虽有大志,奈何资质愚钝,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出山助刘备早日匡复汉室,还天下太平."
诸葛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使君仁德之心,亮今日才算深信,既如此,亮若再推托,徒显亮是一虚伪狡诈之辈,今后当随使君驱驰."
刘备大喜,让陆羽,关羽,张飞来见过诸葛亮,大家就在院中随意坐下。
诸葛亮这时一眼盯住一旁的陆羽,陆羽亦毫不畏惧的睁眼相向,半空中仿佛激出一串火花.
半响,诸葛亮首先微笑着收回目光道:"此莫非就是有‘四州之才‘之称的陆羽,陆子诚?"
隆中决策
陆羽亦是微微一笑道:"正是陆羽,以后陆羽与先生就是同殿为臣了,不知先生对眼下局势有何指教?"
诸葛亮呵呵笑道:"只看子诚徐州兵败之时弃强势如袁绍者不投,反而力劝主公来投刘表,便知子诚心中早有定论,何故考我?"
陆羽哈哈笑道:"那还请先生试言一二."
诸葛亮看向刘备道:"方今天下,群雄四起.然强势者唯有曹操与袁绍二人,曹操此人乃不世枭雄之才,手下郭嘉,贾诩,荀彧等都是可定天下的智谋之士,更兼挟天子以令侯,袁绍虽虎踞四州之地,带甲过百万,但久后必败于曹操之手,到时曹操一统北方,吾辈切难与之争锋.南方,江东乃孙家根基之所在,据说前不久孙家这一代的家主孙策在袁术处借得兵,尽收江东六郡,江东豪门林立,最是排外,更兼有长江之险,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焉老矣。其长子璋又暗弱无能,虽民殷国富却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家,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许、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唯将军图之。”刘备听了不由频频点头。
陆羽注视着诸葛亮:“先生所言,在下也深以为然!”
诸葛亮一笑:“子诚夸奖!”
然陆羽话音一转:“但其中一言,在下以为不妥!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一阵错愕,诸葛亮微微一笑:“但讲无妨!”
陆羽深深注视着诸葛亮,目光炯炯,仿佛要深入其内心深处!
诸葛亮一笑:“子诚不必忌讳!人无完人,亮岂能例外?隆中之对,也是亮一家之言,还请子诚多多指正!”
陆羽长身而起,深深一拜:“那子诚多有得罪!”
诸葛亮慌忙起身:“子诚言重!都是自己人,有何得罪之说?”
陆羽连忙请诸葛亮坐下,然后自己坐了下来,缓缓道:“其实不是先生之错!只是在下觉得先生有一言不一定可行!”
“哦!”诸葛亮诧异道:“子诚请说!”
关羽、张飞也交换了一下异样的眼神!
陆羽缓缓道:“先生说要‘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家’,在下以为不然!”
众人哗然!
诸葛亮若有所思!
刘备急道:“为何?”
陆羽不为所动:“不是不对!是不可行!”
旁边关羽道:“有何不可行之处?”
诸葛亮双眼一亮,若有所得!
刘备撇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一笑,摇摇羽扇:“子诚请讲!”
陆羽微微一欠身:“孙策过江东之初,其谋士张紘就为其谋桓文之业:‘若投丹杨,收兵吴会,则荆扬可一,讐敌可报,据长江,奋威德,诛除群秽,匡辅汉室,功业侔于桓文。’更有鲁肃为其谋帝王之业:‘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无自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之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可见,江东对荆州也是早已虎视眈眈。我们双方在此问题上是极难有共同点,也就很难真诚地合作抗击曹操。若要跨有荆、益,怎能外结孙家?因此在下觉得此点不可为!”
诸葛亮微微一笑:“子诚高论!”
陆羽慌忙站起拜倒:“先生!在下不正之处,请多多见凉!”
诸葛亮呵呵一笑:“子诚客气!确为亮疏忽了!”语气中不禁有些黯然!
陆羽一阵感动:“先生……”
诸葛亮感慨一笑,制止道:“子诚不必多礼!倒是亮应该多谢子诚指正啊!”
陆羽慌忙连说不敢!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禁都深深为陆羽和诸葛亮的机谋与气度所折服!
天下大势
春去秋来,历史进入了建安四年,公元199年。
这时天下较弱的诸侯势力,或被剿灭,或依附他人,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割据一方的八大诸侯,分别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西北马腾,汉中张鲁,蜀中刘璋,荆州刘表,江东孙策和淮南袁术。
天下的势力依旧掌握在四大门阀手中,汉室宗亲掌握着荆州,益州广阔的土地,更有虎踞西凉的马腾支持,实力依然不可小视;而袁字世家的袁绍与袁术都手握重兵,盘踞富饶之地,两人遥遥相望,大有一统北方之势,自不用多说;而曹氏占据中原,人才济济,也不容小视;江东豪门这时也重新归附到孙家旗下,其国险而民附,可谓自成一方。
新野城
陈宫正在做情报分析报告:“袁绍已经平定了公孙瓒和张燕,坐拥青,冀,幽,并四州之地,带甲过百万,手下文有田丰,沮授,郭图,审配等名士相辅,武有颜良,文丑,张颌,高览等猛将为用,一时声望无二,大有由北而南扫除天下之势。各诸侯纷纷向其示好,以为将来作打算。而挡在袁绍南下路上的是这时同样拥有四州之地的曹操,而且他新近还收复了李傕,郭汜占据的雍州,将关中三秦之地,千里沃野抓于手中。曹操虽不及袁绍兵多,但也有不下七十万的军队。只是曹操的势力地处四战之地,西北的马腾,西南的主公,刘表,东南的袁术都是敌非友,一旦其与袁绍开战,绝难抽出多少兵力,更要冒着四面被攻的危险。尤其是袁术,前些年虽为主公重创,但淮南富饶,这两年已经缓过劲来,虽然传言其与袁绍面和心不和,但本着同家之谊,一旦袁曹开战,袁术必出徐州在曹操身后Сhā上一刀。以曹操之能,他决不会允许决战前背后有一个如此危险的存在,所以曹操当务之急,是尽快排除周边隐患,最少要保证一面的安全。现在曹操军的分布是这样的……"
陈宫顿了一下道:”长安二十万,主将是夏侯渊,看来曹操对马腾的西凉铁骑深有戒心;洛阳和弘农一线十万人,主将叫徐晃,字公明;许昌附近是曹操手下最精锐的二十万青州兵和他新编组的十万禁卫军;另外徐州方面还有十万大军,主将是曹仁,曹子孝。据潜伏在许昌和徐州的探子回报,曹操许昌的三十万大军有一半正秘密向淮阴靠近,徐州的兵力也在频繁调动,等曹操清除了袁术,恐怕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诸葛亮这时摇着羽扇微微一笑,看向陆羽道:”子诚看曹操此次出征袁术结果如何?”
陆羽与诸葛亮相视一眼,笑道:”曹操必败。”
众人一片哗然,问其缘故。二人俱是微笑不答。
刘备这时问道:”那我们是否应该出兵攻打许昌呢?”
还不等陆羽和诸葛亮回答,已有探子报了进来。
”曹操遣大将夏侯惇率军十万攻打汝南,现在已出了颖川直奔古城而来。”
陆羽不由心中暗叹,曹操不愧是曹操,好一招以攻代守,不仅排除了许昌的危机,更是将战争的损失转嫁给了自己一方,不过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刘备看向陆羽和诸葛亮道:”汝南只有三万卫戍军,我们是否要立刻出兵援救汝南?”
陆羽做了个阻拦的姿势,问陈登道:”元直先生现在是不是在汝南?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陈登道:”徐军师现在正在汝南检查防务,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他有没有求援的书信回来?”陆羽道。
”暂时还没有。”
陆羽这时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会心一笑,了然对刘备道:”徐元直之才十倍于夏侯惇,主公只需拨两万人马交由他指挥即可。我们只管放心静候佳音。”
汝南之战
汝南城。
火把照的半天通红,黑夜里依然有无数士兵涌向汝南城。
喊杀声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刀光剑影,连月亮也失去了光辉。
徐庶默默站在城上,周围是小心护卫着的士兵。
此时的徐庶没有去看城下的战局,反而眺望着远方,似乎等待着什么。
”五天了,文远他们也应该到了吧。”徐庶心中计算着。
徐庶收回眼光,此时攻城战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已经有零星的曹军士兵冲上了城墙,不过很快被数倍的守军给围杀。
徐庶不由暗叹,曹操的青州军不愧是天下精锐,攻城三天,只用了一半兵力就逼得占尽兵器与地利优势的己方全员尽出,连预备队也派了上去。
这时周仓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只见他全身上下沾满鲜血,一头乱发垂了下来,脸上现出烟熏火燎的痕迹,显然刚经过一场苦战。
周仓快步走到徐庶近前道:”军师,西城快顶不住了,兄弟们都两天没合眼了,死伤太多了,让骑兵上吧。”
”不行。”徐庶断然道:”骑兵我留着还有大用,其他各面也都抽不出兵力来,要不这样,你把我身边的近卫队带去吧。”
周仓一听急道:”那怎么行,军师你……”
徐庶一摆手道:”我没事,西城要紧,但骑兵绝不能动,你一定要把西城守住。”
周仓这时深深看了徐庶一眼,沉声道:”军师放心,就算只剩下仓一个人,曹军也别想踏进汝南一步。”说完带着徐庶的近卫队转身而去。
汝南城外曹军大营。
夏侯惇大骂道:”你们都在干什么,三天了,连城墙都没爬上去过,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旁边李典劝道:”刘备军的战力确实不容小视,连丞相也常称赞有加,听说这次是刘备新任的一名军师在此指挥,却非是他们的错。”
跪在下面的偏将史涣这时抬头道:”大将军息怒,只要再给涣一万人马,涣保证三日内攻下汝南城,将那徐庶小儿的头拧下来给将军下酒。”
夏侯惇颇有些意动,看向身边的李典。
李典立刻道:”不可,刘备决不会坐视汝南不理,而他的援军至今未见,我们一定要留下足够的军力以应付刘备之计。丞相的计划本来就是让我们牵制刘备军,是否攻下汝南并不重要。”
夏侯惇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命探子扩大一倍搜索范围,一发现刘备军踪迹,立刻回报。”
话还没落音,一个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不好了,大将军,刘备手下大将张辽率大军围攻颖川,夏侯兰将军快顶不住了,急命小人前来求援。”
夏侯惇和李典惊得站了起来,李典道:”颖川乃许昌门户,我军粮草辎重之所在,一旦有失,我大军无路可归矣。”
夏侯惇急道:”立刻撤军。”
轩辕山,阳城谷。
夏侯惇心急颖川之围,连夜兼程赶路,三天的路程,他一天就走了一半。
五万大军拉成一条长蛇穿过狭窄的谷地,两边望不到尽头。
李典只觉得一阵心神不宁,看看杂草丛生的峡谷,他连忙对一脸焦急的夏侯惇道:”将军,此谷如此险峻,杂草丛生,当防敌人埋伏。”
夏侯惇道:”曼成多虑了,山谷埋伏,当用火攻,否则小股埋伏,反为我大军所围,如今正是春雨季节,山谷多潮湿,焉能用上火攻。”
李典虽觉不妥,但也无言反驳,只好默不作声。
但就在这时,只听两边山崖上一阵巨响,无数滚木擂石铺天盖地地扔了下来。
曹军士兵一阵慌乱,纷纷躲避。整个队伍乱成一团,即使夏侯惇等将领叫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一点用。
好在滚木擂石虽然声势逼人,但准备不易,造成的伤亡并不大。
李典不由奇怪,滚木擂石看似声势惊人,但杀伤力并不大,而且准备起来十分麻烦。刘备难道想用这点小埋伏歼灭自己这边的五万大军吗?那他也太过于天真了。
但就在山谷中还乱成一团的时候,曹军身后响起一阵震天的马蹄声。
李典的脸顿时煞白,原来这才是刘备的杀着,原来山谷上的埋伏只是为了令自己一方乱成一团。这样一群失去指挥的士兵面对刘备军如狼似虎的骑兵,其结果可想而知。
挥舞着钢制马刀的刘备军骑兵瞬间淹没了曹军殿后的士兵。刺耳的惨叫显示着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夏侯惇愤怒的想冲向后队,李典连忙拉住他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冲出峡谷。”
夏侯惇不甘的掉转马头,与李典等人向北冲去。
一路上,两人收拾残军,将中军和前军的大部分救了出来。然而刘备军的骑兵也尾随而至了,士兵顿时又是一阵慌乱。
李典连忙命士兵丢下辎重,将山谷堵死。事毕,两人带着士卒亡命向北逃去。
待周仓追至,命人清理掉路障,两人已逃走多时。
淮南曹操大营。
”什么?夏侯惇大败。”曹操气得拍案而起。
一时间大帐内众人吓得噤若寒蝉,回报的于禁小心翼翼地道:”据探子汇报,夏侯将军是中了刘备新任军师徐庶之计,才会折兵大半。不过夏侯将军回兵保住了颍川,加上有荀彧军师在,许都暂时不会有问题。”
曹操听了转了一圈,冷静下来,沉声道:”有谁知道徐庶此人?”
程昱这时站出来道:”徐庶,字元直,颖上人。此人幼好学击剑;中平末年,尝为人报仇杀人,披发涂面而走,为吏所获;问其姓名不答,吏乃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今市人识之,虽有识者不敢言,而同伴窃解救之。乃更姓名而逃,折节向学,遍访名师,尝与司马徽谈论。”
曹操道:”君之才比之若何?”
程昱笑道:”如萤火之比皓月。”
曹操叹道:”刘备手下陈宫,陈登等都颇有谋略,陆羽陆子诚更是吾求之不得的大才,今日再加一个徐庶,久后,刘备必成吾心腹之患。”
程昱道:”徐庶虽在彼,丞相要用,召来不难。”
曹操大喜道:“先生有何计,可使彼来归。”
程昱道:“徐庶为人至孝。幼丧其父,止有老母在堂。现今其弟徐康已亡,老母无人侍养。丞相可使人赚其母至许昌,令作书召其子,则徐庶必至矣。”
曹操大喜,使人星夜前去取徐庶母亲。
简单的幸福
陆羽闭上眼,合上手中的遁甲天书,无限遐想的躺在椅子上。心中思绪万千,真不知这本书是谁编出来,其中的很多知识连自己这个现代人也不由叹为观止,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占卜,算术,兵法,道术,武功,医术等等无所不包,尤其是兵法和医术,更是让陆羽大开了眼界。
这时貂蝉端着茶走了进来,温柔地道:“看了这么久的书,休息一下吧。”
陆羽微微回头道:“函儿呢?”
貂蝉将茶放在桌子上道:“刚刚吃了东西睡下了。”
陆羽心中一阵温暖,来到这个世界,最让他庆幸的就是遇见了貂蝉,让他真正有了一个家。
陆羽嘻嘻一笑,一把将貂蝉拉到怀里,双手抚上那平坦的小腹。
在陆羽的魔掌下,貂蝉的身体一阵发烫。这时陆羽在貂蝉耳边轻轻道:”这一向为夫都太忙了,没有好好陪秀儿,今天就让为夫好好补偿秀儿好吗?”
貂蝉一听连忙挣扎道:”不要,现在是白天呢。”
陆羽不由哈哈大笑道:”秀儿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夫是想陪你去逛逛街呢。”
貂蝉一听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粉拳擂向陆羽娇叱道:”我不依,我不依,夫君你又欺负我。”
陆羽可是知道貂蝉的身手有多厉害,连忙抓住她的手道:”我投降,我投降,我哪敢欺负我最心爱的秀儿,秀儿可是老天赐给我的宝贝,那我们这就走吧。”
听着以前从没听过的情话,依旧红着脸的貂蝉点了点头。
新野经过一段时间狂飙突进式的发展,俨然有了一个商业大都市的雏形。楼牌林立,嚣声四起,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充斥其间,茶楼酒馆等服务行业也悄然而起。
陆羽牵着貂蝉的手走在街上,认识他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很快路人就自主为陆羽夫妇让出一条道来。这全得益于他平时经常深入各个商铺为他们解决各种困难,汉时商人地位低下,这些人得到陆羽如此礼遇,均对他心怀感激,这种效果恐怕连路与自己也没有料到。
不过陆羽很快就对自己提议来逛街大感后悔,没想到貂蝉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逛起街来也如此恐怖,这家瞧瞧,那家看看,就是不买,也要试一试,从朱雀大街到东大门不到五百米就逛了两个时辰,折合现代时间就是四个小时,陆羽自信体力还可以,但这时也累得只能在一旁喘气。
直到夜幕降临,陆羽才拎着一大堆大包小包拉着恋恋不舍的貂蝉回到府上。陆羽不由暗骂自己犯贱,中间貂蝉曾提出要帮自己提包,但看到她那无辜的眼神,自己怎么能作出让女士提包这么丢脸的事情来,结果自己就成了免费搬运工。
徐庶之母
这时突然有暗箭的联络信号,陆羽立刻站了起来,来到后院。
不多时,陆羽面前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类似于日本忍者似的人。
陆羽点点头道:”暗七,有什么消息?”
跪在地上的暗七道:”公子,您交待的事我们已经办妥了。徐老夫人现在已经进了东门。”
陆羽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声张,将徐老夫人送到我府上来。”
”是。”黑衣人答道,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这时陆羽转身打出一个手势,一个与刚才暗七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出现在陆羽面前。
陆羽道:”你去汝南给徐军师送个口信,就说有紧急军情,他回来后让他先到我府上一叙。”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停在府前,陆羽连忙上前迎接。
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老夫人,看到陆羽明显一愕。
陆羽连忙解释道:”在下陆羽,是元直的朋友,元直带兵在外,所以托陆羽来接老夫人,舍下寒酸,怠慢之处,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老夫人这才道:”原来是庶儿的朋友,多有打扰,是老妇人过意不去才是。”
陆羽连道”不用如此”,一边将老夫人让入府中。
陆羽让貂蝉亲自照料老夫人,持礼甚恭。
不多日,陆羽正和貂蝉陪老夫人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进来:”好个陆子诚,竟敢骗我有紧急军情,还我急匆匆连碗水都没喝就跑回来,我看你有什么要事?”
说话间,徐庶推门走了进来。但看到院中坐着的老夫人后,顿时傻掉了。
陆羽这是呵呵一笑道:”伦常孝道不知是不是大事,元直兄?”
徐庶这时没空理会陆羽的调侃,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娘亲缘何在此?”
徐老夫人这时也含着泪道:”多亏子诚把我接来,否则我呣子空无再见之日了。”
徐庶这时脑袋明显有些混乱,疑惑的看向陆羽。
陆羽微微一笑道:”我们刚大败了夏侯惇的十万大军,以曹操的能耐定能知道是元直兄在背后出谋划策。我料到曹操必会出些下作的招数好虚弱我方的实力,而元直兄生性至孝,正是可以利用的地方,曹操一定会以老夫人为要挟逼元直兄离开刘备军,所以我才会冒元直之名先一步把老夫人接来,未及告知,还望恕罪。”说着向徐庶一揖。
徐庶连忙托住陆羽道:”徐庶愚钝,竟未思虑至此,不是子诚,吾有家破人亡之祸。”
陆羽这时道:”秀儿已经认了老夫人为义母,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以后我还要跟着秀儿喊你大哥呢。”
徐庶一听,不由惊喜莫名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这时满脸慈祥地点点头,拉着貂蝉的手道:”秀儿,来见过你大哥。”
貂蝉低着头对徐庶施了个万福,小声道:”见过大哥。”
徐庶不由哈哈大笑,解下腰间的佩剑道:”久闻貂蝉妹子巾帼不让须眉,今日竟然也有此小女儿态,大哥来的匆忙没什么见面礼,这把秋水剑还是大哥幼时学剑所佩,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可惜你大哥学剑不成,徒使神兵蒙尘。今日就将它转送给妹子,这样以后我就不用为我妹夫的安危担心了。”说着冲陆羽眨眨眼。
陆羽坦然受之,面不改色,只是貂蝉面薄,这时已是红着脸低下头去。
老夫人不由笑骂道:”没个正经。”
这时突然一个军士走了进来道:”起禀两位军师,主公请两位军师到府衙,说有要事相商。”
陆羽与徐庶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疑惑。遂告别老夫人和貂蝉,直奔新野府衙而来。
亲见血诏
来到府衙,厅中已有八个人,除了刘备,文官有诸葛亮、陈宫、陈登,武将有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四人,这时众人均是一脸沉重。
徐庶小声问身旁的陈登道:”是不是有新战报来了?”
陈登点点头道:”曹操败了。”
陆羽一听立刻看向诸葛亮,正好诸葛亮也向他看来,两人对视一眼,均了然于胸。
陈登这时接着道:”据说是由于大雨连绵,使得曹操大军粮草不继,在撤退的途中被袁术军偷袭所败。”
陈宫这时冷笑一声道:”袁术军哪里有那么厉害的水平,我看是曹操背后的袁绍在搞鬼吧。”
一时间厅中各人都在想着些什么,默不做声。就连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张飞也破天荒的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陆羽突然奇怪道:”此事虽未必是件好事,但于我也无坏处,你们为何连有忧色?”
诸葛亮闻言将手中的一块绢布递给陆羽道:”这是今天朝中国舅董承使人秘密送来的。”
陆羽打开,竟是一封血书。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朕遍翻汉氏宗谱,唯有皇叔忠诚勇烈,仁义之名播于天下。望皇叔勿失朕望,助朕扫荡乾纲,驱除奸小,复我大汉盛世。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一番话看得陆羽这个超然于历史之外的人也不禁两眼发酸,五内俱焚。想不到由于自己的出现,刘备没有去许昌,这封衣带诏还是送到了刘备手中。
刘备铁青着脸,一掌拍在木椅上,顿时将木椅的扶手拍得粉碎,这时的刘备双目射出一阵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陆羽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备生这么大的气,但作为一个军师,他有必要提醒自己的主公不要为感情冲昏了头脑。
于是他站出来道:”曹操无道,吾当顺天而讨之,然而依我现在之军力实不宜与之决战。况且曹操为了保住许昌,定会在许昌方向布下重兵,我军以少敌多,还要攻克许昌这样的坚城,胜算实难期许。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扩大地盘,一旦有大战,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刘备冷冷的盯住陆羽,半天终于冷静下来道:”那子诚认为我们此时该攻哪里?”
陆羽这时来到一侧挂着的大地图前,伸手一指道:”就是这里。”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原来是宛城。
”没错,就是宛城。宛城与新野,汝南鼎足而立,他就象颗钉子钉在新野与汝南之间,只要它一天掌握在曹操手里,我们就要担心曹操从北向南切断新野和汝南的联系,所以宛城不能不除。况且宛城乃两都门户,占据了宛城,进可窥视河洛、关中,退可固守荆襄,与我军大有好处。”陆羽道。
刘备点点头,赞赏地看了陆羽一眼。
这时赵云笑道:”子诚军师说的跟刚才你们来之前诸葛军师说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真可谓是智者所见略同。”
”哦。”陆羽惊诧地看了诸葛亮一眼,不过马上释然,要是这都想不到他就不是诸葛亮了。
诸葛亮这是送来一个友好的微笑,两人眼神一过,所有话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众人开始讨论如何攻打宛城。
攻打宛城之安乐与安众城
诸葛亮道:”曹操新败,由于怕主公趁势攻打许昌,所以将豫州附近的兵力抽调了大部到许昌,如今宛城只有两万守军,守将是投降曹操的张绣。不过要攻宛城,必先取安众与安乐二城,二城互为犄角,像两扇门死死卡住北攻宛城的道路。攻打宛城只可速取,一旦引来曹操援军,恐反而深陷其中,故最好分兵同时攻打二城,双管齐下,再合攻宛城。”
众人商议了一会,最后决定由徐庶助张辽守汝南,陈宫辅佐刘备留守新野,由诸葛亮和陆羽各带一半人马攻打安众和安乐。
安乐城下,刘备军大营。
陆羽紧皱着眉头坐在帅帐之中,心中暗自着急,自己的两万大军被拖在这里快三天了,但外面的雨还依然下个不停。
春天的雨就是这样,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这对攻城一方是极其不利的,而守城一方因为处于被动地位,反而影响不大。
这次攻打宛城最重要的的就是兵贵神速,一旦让曹操的援军赶到,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但是这倒霉的天气,陆羽的脑袋疯狂地思索着,一个个历史上的经典战役在他脑中滤过。
“大雨,大雨……”陆羽口中喃喃地念着,募然间一道灵光闪过,陆羽霍然站了起来。
安乐城上。
除了几个当值的,守城的士兵都睡得很香。这样的鬼天气,才没有敌军会蠢的来送死。
然而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将城上的士兵全部惊醒过来,这是敌人来袭的紧急信号。
黑夜里,无数身影悄悄地向安乐城摸来。
这是守城的士兵已经是箭拔弩张,严阵以待,黑夜中一双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城外逐渐靠近的身影。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手持弓箭的士兵默默地计算着。
”射”终于等来了这久违的命令,弩箭像万千飞蝗一般向敌军飞去。
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许多敌军中箭,不多时,伤亡惨重的敌人退了下去。
守城的士兵不又松了一口气,疲惫的他们纷纷靠在墙垛下准备再次入睡。
然而还没等他们打上一个哈欠,黑暗中又有无数的身影摸了过来,又是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敌人又再次退了下去,这已是今夜的第四躺。
”莫非刘备军想用疲敌之计。”守城的偏将张继如是想着。
不多时,刘备军果然有摸了上来,张继这时大喊道:”一半人迎敌,一半人休息。”
果然,刘备军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强攻,一顿弓箭他们就退了下去,张继不由有些自鸣得意了,守住了安乐自己应该会被提升为都尉吧,一时间张继仿佛见到了自己的远大前程。
天色渐渐发白,刘备军的最后一次攻势也被守军打退了,士兵们好不容易可以睡一个回笼觉了。
然而城下的喊声却将他们吵醒了。
只见城下树满了草人,草人都绑在一根根的绳子上。此时草人的身上Сhā满了羽箭,刘备军的士兵大声喊着:”多谢张将军赠箭。”说完士兵们一阵大笑。
原来昨天射中的那些刘备军就是这些草人,城上的士兵一时间不由羞愤莫名。
这一天夜晚。
昨夜一夜未睡的士兵这是正酣然入梦,雨依然不停的下着,黑夜里只有点点微光。
无数的身影朝安乐城摸来。
”又想来骗老子。”想起白天自己被张将军臭骂一顿,当值的士兵不由暗骂道。想想自己也是一夜没睡啊,不知不觉中两眼合了起来。这回连当值的士兵也睡着了。
但这次黑影似乎没有退回去的迹象,一道道绳索飞上城墙。黑夜中,无数身影翻上了城墙。
”啊”的惨叫声刺耳的划破天际,惊醒过来的守城士兵却发现敌人已经到了身边,等待他们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利刃。
失去地利的守军毫无优势可言,而且他们眼前的这些黑衣人似乎一个个都身手矫健,即使以一敌多也毫不落下风。
如果他们是刘备军的士兵,见到这身装束,就会知道这是刘备军中最神秘也是最恐怖的一支部队,暗箭。
后面的战斗没有什么悬念可言,暗箭部队翻入城中,打开城门,将城外的五万大军放了进来。
匆匆从温柔乡里赶来的张继被太史慈一戟劈于马下,城中的一万守军死的死降的降,霎时土崩瓦解。
这时雨终于停了,陆羽站在城上,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几乎是同一天,安众的守将蔡平立于城上,默默想着。
自己从老主人张济将军时就跟随了张家,张秀将军待自己如心腹,所以才会将安众如此重要之地交于自己。
城中虽然只有五千士兵,但安众和安乐一样依山环水地势险要,即是刘备军战力再强,不付出惨重代价也休想拿下安众。
但此时刘备军士兵在哪里呢?五日前,刘备军经过安众只是在城外扎了个营,然后即无攻城也无前来挑战。
蔡平嘿嘿一声冷笑,传闻这次刘备军领军的是一叫诸葛亮的黄口小儿,刘备怕是昏了头了。眼前的大营看上去似乎旌旗翻飞,鼓声阵阵,自己征战多年,只看他每日造饭时升起的些许炊烟,就知这座营里绝对不超过一千人,其他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诸葛小儿,些许微谋,还想瞒我,汝定是想以此空营牵制于我,却绕道去攻宛城,我焉能让你如意。
这时一个军士报了上来道:”探子回报城西十里发现敌人的马车队,似乎是往哪里运送粮草。”
蔡平心中冷笑,诸葛小儿,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我断了你的粮草,让你饿死在宛城之下。
想到这,蔡平挥手召集人马,杀出城来。
来到城外刘备军大营,只见营中一片空荡荡,只有几个老弱残兵在敲锣打鼓,挥舞着大旗。
蔡平再次冷笑,心中的想法更是确定无疑。
带着人马冲进刘备军大营,一把火将这空营烧得干干净净,然后直奔城西而去。
不远处一对长长的马车正缓慢地行驶着,几个押运的士兵都无精打采。
蔡平带着人马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吓的马车夫和士兵一哄而散,蔡平见了不由放声大笑。
突然间,只听见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响起,瞬间仿佛大地都在震颤。
蔡平的脸霎时苍白。
刘备军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身骑黑马的黑脸大汉。
只听见他”啊”的一声大叫,宛如半空中响了个炸雷,轰得蔡平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
还没等他恢复过来,那道黑色的闪电已经人马合一的撞了上来,丈八蛇矛挑起一团血雾。
鲜血溅在脸上,张飞提矛而立,黑铁塔般的身躯仿如一尊金刚一般。
刘备军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安众守军,铁蹄下响起无数哀号。
夜空中,火光照亮了天际。
而与此同时,关羽带着人马冲进了安众城。安众与安乐这两扇宛城的大门几乎同时落入刘备军的手中。
宛城之战上
清晨的宛城被薄雾笼罩,很难看清远处的情景。
虽然已经过了立夏时节,但清晨依旧有些微凉,空气很湿润,大路两旁的花草上还挂着露珠。
田间已有起得早的农夫在开始忙乎,清新的空气伴着泥土的芬芳,让人沉醉在大自然的心旷神怡中。
前方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宛城高大的城墙,陆羽的两万大军小心排着整齐的队伍前进着,秋毫不犯的踏过片片田野。
一切都显得如此井然有序,空气中只剩下马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
远远的似乎有一支军队向这边疾驰而来,大军迅速排好了防守阵型。
近了,是一支和他们一样身穿著土黄|色军衣的队伍。
陆羽已经带着赵云和太史慈大笑着迎了上去,对面走出三个身影,张飞关羽一左一右跟着诸葛亮哈哈笑着走了过来。
张飞拍着陆羽的肩膀道:”陆小子,你也不慢嘛,要不是我老张力破三军,诸葛小子说不定就输给你了,现在看来你们只能是平手了。”
陆羽揉揉被张飞拍得发痛的肩膀,苦笑着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正含笑着向他看来,目光中有几许欣赏和佩服。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昌,丞相府。
”什么,安众与安乐失守。”一向沉稳的荀攸听到回报后也不由大吃一惊,惊疑不定的看向坐在上面的曹操。
此时曹操面沉如水,谁也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
三日前刚收到刘备军从新野北上,准备攻打宛城的消息,就看是准备出兵事宜。结果兵还没出许昌,就传来宛城门户尽失的消息,此时的宛城已是孤城一座。
众人默然无语,以安众与安乐之险,竟然不过几天就被攻破,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刘备军的战力也太可怕了吧。
曹操这时转过脸沉声问道:”两城是如何被攻破的。”
于是,回报的士兵便将陆羽是如何以草人借箭,再乘安乐守军不备偷袭破城;诸葛亮是如何空营惑敌,然后用粮队诱伏安众守军的是一一道来。
只听得曹操手下诸谋士一阵头皮发麻,刘备手下有两个这样鬼神莫测的谋士,那还不翻了天去。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前次一个徐庶已让我五万大军丢盔弃甲,差点全军尽没。如今又多出个诸葛孔明,此让我如何寝食能安。”
这时一个长相清奇年轻儒生走了出来,正是鬼才郭嘉。郭嘉道:”丞相无须如此,刘备虽有谋臣猛将相辅,然所据者不过一郡一县之地,论实力,丞相坐拥五州,带甲数十万,不论兵力,地域,钱粮都远胜于他。只要我以正兵相对,以己之无锋克敌之尖锐,堂堂正正的以硬碰硬,以不变应万变,定能奏凯而还。”曹操听了脸上稍有霁色,点了点头。
这时一身穿黑衣的中年文士出列道:”刘备军虽然骁勇,但其钱粮多靠刘表接济。闻其与刘表手下大将蔡瑁不和,瑁曾设计诛杀刘备不成,反被刘备告知刘表,刘表盛怒之下几欲杀之,亏的其姐死命告饶,方才得免,因此常怀恨在心。丞相可暗修书许其以荆州之事,命其从后断刘备归路,丞相再出兵以救宛城,南北夹攻,刘备必败。”却自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仿佛他就是生活在阴暗背后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曹操大喜视之,原来是贾诩,贾文和。
”文若主理许昌各事,公达督办粮草,文则和仲德接掌颖川,随时提防汝南的刘备军,奉孝与文和随我援救宛城。众将各行其是,不得怠慢。明日教军场点兵出发。”荀彧,荀攸,于禁,程昱,郭嘉,贾诩等人齐声应命。
此时的曹操已经恢复成了那个指挥若定,在万军丛中面不改色的无敌统帅,傲然挺立的身躯,不怒自威。
宛城之战下
宛城。
“刘备军实在欺人太甚,每日在城下骂战,长此以往,恐怕军心不稳啊,大帅。”一连愤螨的胡车儿这时对张秀道。
张绣叹了口气道:”焉是我不想出战,只是那诸葛亮和陆羽皆是善使阴谋诡计之徒,贸然出战,只恐中了埋伏。到时宛城丢了事小,曹丞相怪罪下来恐怕我们谁也吃罪不起。”
胡车儿一听急道:”胡某愿率本部人马两千人一挫敌人锐气,誓要斩将夺旗而还。”
张绣无奈只好同意他出城挑战,自己亲率人马到城上给他压阵。
鼓声响处,曹军从城中涌了出来。
为首一员大将,铜盔铁甲,手持一对镔铁亮银锤,端的是威风凛凛。
刘备军大营中。
陆羽正和诸葛亮在切磋棋艺,好在陆羽的那一手臭棋经过貂蝉多时操练,已经颇有章法,加上诸葛亮也是随意而下,两人一时间倒还没分出胜负。
”报,敌军大将胡车儿在阵前挑战。”这时一个军士报了进来。
陆羽这时皱着眉头,他的棋正处于危险境地,大龙只有一口气,大有被诸葛亮绞杀的可能。
陆羽微微偏了偏头,对站在一旁看棋的张飞,赵云众将道:”你们随便去个人,快去快回。”
张飞一听跳起来道:”我去,我去。陆小子你不要输给诸葛小子,我可赌的是你赢,”他还说着,关羽已经走到帐外去了。张飞急得大叫道:”二哥,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跟我抢呢?哎,你不要走那么快嘛……”(帐中所有人全体晕倒。)
胡车儿骑在马上,远远看见刘备军大营中快马跑出一员大将。
金甲狮盔,藏青战袍。面如红云,眉似卧蚕,一双丹凤眼,迥然若天神。青龙偃月刀那宽阔的刀锋闪着阵阵幽光,仿佛随时准备吞噬的巨兽。火红的赤兔不安分的来回走动着,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
胡车儿这时傲然道:”吾乃平西大将军帐下典军司马胡车儿是也,来将通名。”
关羽冷冷道:”汝若能接我一招,再告诉汝不迟。”
胡车儿听了不由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然而他只笑了一半便嘎然而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道红影在胡车儿的身边闪过。以赤兔那闪电般的速度,胡车儿只能惊恐地睁大眼睛。
淡淡的,仿佛一阵风抚过,鲜血从没有了头的颈中喷出,溅了一地。滚落在一旁的头颅吾自睁大着眼睛,眼中写满了惊恐,愤怒,不甘和留恋。
关羽拉住缰绳,提刀而立,冷冷注视着对面曹军士兵,神目如电。
好像被死神的目光看中一般,曹军士兵不由一阵心头发寒,仿若置身于地狱之中。
陆羽皱着眉头看着远处依旧高耸矗立的宛城,旁边诸葛亮也是面沉如水,默默无语。
这些天陆羽几乎用遍了所有攻城的方法,辱骂挑衅,车轮战,挖地道能想到的他几乎都用上了。除了换来几千士兵的伤亡,宛城的城墙依旧当在自己面前。
最后只剩下了强攻一途。强攻三日,杀伤了敌人近五千士兵,宛城的城墙似乎也有些松动。但换来这些的是三倍于敌人的伤亡数字。
张绣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依然能坚持住,不愧是历史上让曹操也吃了大亏的人物,陆羽不由心中暗叹。
城墙下四处是残肢断臂,散落的兵器和残破的旌旗随处可见。
整整一白天的喊杀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夜幕降临,士兵开始忙碌的打扫战场,黄昏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渗透着一丝凄凉。
陆羽手上拿着最新的军报:曹操十万大军离宛城还有两日路程。
”来得好快”,陆羽心中不由一紧。
将手中的军报递给诸葛亮,诸葛亮也不由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道:”今夜必须拿下宛城。”
陆羽点点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太史慈。
太史慈微一点头道:”交给我吧。”
诸葛亮这时道:”将两个重装营都投入进去吧,今夜一定要拿下宛城,不然被曹操赶到,吾军恐难以脱身。”
随即陆羽便吩咐下去,一切井然有序地展开。
宛城。
黑夜里又一拨士兵退了下来,虽然投入了重步兵,但张秀似乎对他早有研究。缓慢的移动速度让城墙上的士兵可以从容地将热油和沸水倒在他们身上。
站在不远处指挥的太史慈不由大骂,一手夺过士兵手中的云梯当先冲了出去。
以太史慈的速度,城上的箭根本射不中他。将云梯往城墙上一架,太史慈只登了三下就飞身翻上了城墙。
月光照在方天画戟上闪出阴森的青光,大戟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挑起片片血花。
城墙上的曹军士兵蜂拥而来,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别的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太史慈从背后掣出自己的落月弓,将三壶箭Сhā在地上。
仿佛变魔术般,一排箭从他手中射出,飞快的他手中又捻住了四支箭。太史慈的箭八面射定,箭箭封喉。
围在不远处的曹军士兵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纷纷向别人身后藏去。
很快许多刘备军士兵从这个缺口爬上墙来,聚集在太史慈身边。
太史慈领着他们边战边走,从城墙上一直杀入了城中。
浑然没料到的曹军被太史慈领着几百人杀到了城门口。两军为了争夺城门的控制权展开了拼死血战。
最后由太史慈率领的刘备军稍胜一筹,太史慈一戟挑断门上的大锁,打开城门。
赵云之勇上
然而接到消息的张绣带着他的亲卫营在这时也匆匆赶到,两军又是一场混战。
太史慈飞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鲜血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甲袍,如潮水般涌来的曹军始终难越雷池一步。,终于刘备军的士兵冲了上来。
但张秀带领的曹军占据着城门开阔的一面,而人数占优势的刘备军却被卡在城门狭小的空间里,难以发挥出来。
陆羽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城门口的战况,对身边的赵云道:”让铁骑营和飞骑营出战,不能再拖了,今晚一定要拿下宛城,”
赵云有些犹豫地道:”可是那样我们就没有后备了,大营……”
”不用了,全军出击吧,速战速决。”陆羽打断赵云道。
赵云点点头转身传令去了。
身披重甲的的铁骑营顺着步兵让开的道路切入了宛城守军的阵中,只有皮甲护身的轻步兵瞬间被这股强大的冲力碾得粉碎。
刘备军的洪流飞快地涌入了宛城。
陆羽满意地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宛城。不管怎么说,终于把他攻下来了,后面就只剩下收降俘虏,安抚民心,收查府库这些事情了吧。打下了宛城,刘备军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发展基地,不用再担心曹操随时会兵临城下……
陆羽胡思乱想着,突然他觉得脚下有些颤动,微微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陆羽的神经一瞬间绷紧。
在战场杀出生入死了这些年,陆羽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马蹄包裹着棉布踏在地上的声音。
斥候的回报证实了他的想法,大约有一万骑兵正向大营杀来。
陆羽猛的心头一沉,他终于明白了,这支骑兵一定是早就埋伏在自己身边,只等着自己将全部兵力投入到攻城战中,再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如今大营之中只有五千多名刚从城墙上撤回来休息的轻步兵和近万的伤员,让他们去抵挡那如狼似虎的曹军铁骑,陆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信心。
然而其他的军力都被缠在宛城之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陆羽当机立断对传令兵道:”立刻传令让赵云将军带飞骑营回援,让伤员全部去城里,没受伤的人全部准备迎战。”
然而还没等刘备军的士兵集合好,曹操军青色的骑兵部队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得知曹军来袭的赵云大吃一惊,不及召集人马,立刻带着身边的一千多士兵向城外扑去。
城外已经是一片青色的海洋,刘备军大营的寨墙已经被推垮,整个大营四处是火光和哀号。
还有零星聚在一起的刘备军士兵在抵抗着,他们就像汪洋大海中点缀的小岛拼命抵抗着海浪的侵袭。
担心陆羽和诸葛亮安危的赵云顾不得许多,长枪有如白龙出水般分开一条道路,直向大营杀来。
的卢四蹄翻飞,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赵云借着马力,横冲直撞,将曹军阵营撞的是东倒西歪。
赵云正四处打听两位军师的下落,却碰到了一队曹军骑兵,为首的大将正是曹洪,曹子廉。
赵云之勇中
只见旁边马上绑着一个人,不是陈登又是何人。原来曹洪捉了陈登正要送去后军看押起来,却碰上了今日杀星正旺的赵云。
陈登一见顿时大叫道:”子龙救我。”
赵云也不答话,挺枪就刺向曹洪,曹洪是见过赵云武功的,对他那鬼神莫测的枪法深有戒心,此时未战就先怯了几分。
舞刀与赵云战在一起,不到一会就觉得手中大刀异常沉重,额头上汗也渗了出来。
赵云长枪一颤,抖出七朵枪花,只看得曹洪一阵眼花缭乱。慌忙用大刀在胸前一阵格挡,只觉得一阵钻心之痛从肩膀传来,曹洪顾不得陈登,拨马便走。
赵云一枪挑开陈登身上的绳索,急问道:”两位军师何在?”
陈登摇头道:”我是安排伤员进城时被曹军抓住的,我走时,子诚还在中军大帐,孔明不知在何处。”
赵云一听不由大急,举目眺望全是曹军的士兵。
赵云一路杀出,将陈登送入城内,嘱咐看守城门的士兵小心谨慎,随即跃马再出。
此时城下一时乱成一团,两君混在一起,曹军固然是拼命扑杀被围的刘备军士兵,刘备军也不甘坐以待毙,做着鱼死网破之争。
赵云一路上将被围的士兵一一救出,身后的队伍如滚雪球般壮大,很快就超过了五千人。
赵云手提白龙银枪,身骑的卢神驹,从曹军的东北角一直杀到西南,银枪飞舞,磕着即死,碰到就伤。一路上挡者披靡,刘备军士兵欢声雷动。而这一身银盔银甲的形象就成了曹军士兵的噩梦。
不远处,赵云发现有一大群刘备军士兵被围,大略看之,足有千人。
赵云就待上前营救,斜地里冲出四员曹军将领,乃曹军大将车胄,王忠,朱灵与路昭,四人两前两后挥刀冲向赵云。
赵云冷笑一声,拨马便走,王忠,朱灵以为赵云要逃
连忙催马赶上,挥刀向赵云砍来。
王忠、朱灵正暗自得意,只见一点银光扑面而来,两人只觉咽喉一麻,顿时栽于马下。两人至死都不知道赵云的枪是从哪里刺来的。
车胄见赵云回身对付王、朱二将,以为有机可乘,迎面一刀劈了下来。但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将赵云放在和他自己同样的等级上去考虑,以己度人,这本是人们通常的习惯,倒也怪不得他。不过这回却让他丢了性命。
赵云看都没看背后,回身就是一枪横扫过来,车胄哪料到如此,被一枪扫于马下,恰好的卢飞踏,双蹄踩在车胄身上,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满天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可怜一员大将竟死在马蹄之下。
路昭先是见看到赵云那鬼神莫测的一枪,又见车胄死的惨状,眨眼间三将皆亡,不由吓得肝胆俱裂,拨马就逃。
这本是见到赵云最好的策略,可惜他忘了赵云骑的是的卢,也许他并没有忘记,只是逃还有一线机会,让他去面对赵云的白龙银枪,恐怕是一线机会也没有了。
最后他的逃跑只是验证了的卢的速度,赵云飞马赶上,枪从后心进从前胸出,结果毫无悬念。
一枪伏四降,导致的结果是赵云的三丈之内没有一个曹军士兵。
赵云将被围的士兵救了出来,问道:“你们可有看到两位军师?”
一个士兵道:”诸葛军师没有看到,陆军师原本领着我们向西突围,后来被曹军冲散了,我们因为要保护受伤的兄弟走不快马,所以被困在这里。”
赵云这才发现这些士兵中有很多是伤兵,叫身后的士兵将让出来给伤兵骑,反身向宛城杀去。
赵云让伤兵先行,自己亲自断后,队伍缓缓挪动,终于捱到了城下,赵云一身银甲早已浸成血红。
好在曹军士兵还震慑于赵云的神勇,才让赵云将一大群伤兵送进来宛城。
此时赵云已是人困马乏,微微喘着气。
来到城门口,正碰见张飞领兵赶到,张飞黑色的大脸上此时一片紫红,大声道:”子龙,你可看见陆小子?”
赵云黯然摇了摇头。
张飞豹眼环睁,须发如钢针般根根立起。显然正处在狂怒的边缘。
这时曹军直向城门冲了过来,将城门团团围住。
”啊……”张飞怒不可皆,狂吼而出。半空中仿佛炸了个惊雷,像钢针般直刺耳膜。
曹军士兵连人带马吓得倒退三步,仿佛被这霸道无边的气势硬生生推了出去。
惊雷响过,时间犹如停顿了一般,空气中一片寂静。
赵云之勇下
良久,曹军的马上栽下十几个士兵,俱是萎顿在地,耳孔中渗出丝丝鲜血,竟是七窍流血而亡。
张飞状若疯狂地冲入曹军阵中。有如一阵黑色的旋风刮过,曹军阵中一片狼藉。惨叫哀号之声遍起,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领兵的刘岱看了不由吓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被张飞飞起一矛,劈成两段。
张飞待要再杀下去,赵云连忙拦着道:”城门乃我军命脉,绝不可失。全交由翼德,我再往曹军一寻两位军师。”
张飞点头答应,赵云跨上的卢第三次冲入曹军阵中。
迎面一路曹军拦住了赵云的去路,高挑着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护军将军博昌亭侯”。
为首一员大将,身穿紫云百战袍,头戴凤棱紫金冠,
金枪铜甲,正是夏侯渊。
两人在徐州城下已大战过一场,当时已天下闻名的夏侯渊被还是无名小卒的赵云杀得全无还手之力,因而被夏侯渊引为平生一耻,而后习武常以此为激励。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夏侯渊金枪直奔赵云眉心而来。
然而赵云正是少年血气方刚之时,焉会怕他。
只见双枪并举,仿若一金一银两条蛟龙在云中翻滚,时隐时现。两人越打越快,空气中只看得到一团枪影。
两边的士兵哪看过如此枪法,一时间不由都呆掉了。
终是赵云稍胜一筹,只见手腕一翻,枪似螺旋般穿过夏侯渊的枪幕,直奔夏侯渊前心而来。
夏侯渊本能地将长枪一带,赵云的白龙银枪终是没有刺中其要害,但也在肋下带出一片血雾。
夏侯渊心头一寒,借与赵云错身之际,飞马便走。
赵云待要追赶,可惜夏侯渊坐下的也是一匹宝马,名曰爪黄飞电。宝马护主,带着夏侯渊飞驰而去,令赵云追之不及。
赵云此时心挂陆羽的安危,也未在意,率领人马继续寻找陆羽。
喊杀声中,赵云随手将一个被挤到身边的曹军骑兵挑于马下,一边举目眺望。
只见前面曹军骑兵围成一团,来回奔走。
原来他们正为着一个车阵,车阵中不断有箭弩射处,靠近车阵的曹军骑兵不是死于弓弩之下,就是被车阵中伸出的长枪捅死。
车阵中一员小将正在奋力拼杀,敌人的鲜血已经浸红了他灰色的战袍。
赵云认出是担任大营卫戍的关平,高喊道:”伯长,两位军师可在?”
关平此时拼杀多时,已到灯尽油枯之境,听到赵云的声音高兴得大喊:”子龙将军,陆军师在此,快来相救。”
赵云一听心头大喜,提马飞身冲了过来。
那围着的曹军士兵如何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冲散了。
车阵中走出一人,正是面色有些憔悴的陆羽。
赵云连忙翻身下马道:”赵云来迟,累军师受苦了。”
陆羽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地道:”此次是我料敌不周,咎由自取,不关子龙的事。”
赵云见陆羽似乎有些灰心,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无需放在心上,如今宛城已握在我手,只要将城外军队退入城中,凭借宛城坚固的城防,胜负仍未可知。此时正是需要军师运筹帷幄之际,军师切不可灰心啊。”
陆羽抬头看向赵云,那双清澈的眼中写满了坚毅。陆羽心头一振,有此良将,有什么事不能卷土重来呢?何况现在情况也不算太坏,恐怕曹操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攻下宛城吧。自己一边虽然损失严重,但主力精锐尚在,不是没有一拚之力。
想到这,陆羽的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光彩,他问道:”子龙,你可知此次是谁领兵?”
赵云道:”我刚才见到了夏侯渊,我想应该是他。”
陆羽有些恍然地道:”曹军将领中夏侯渊最善长途奔袭,我应该想到是他的。”
接着陆羽想了想道:”那我们先退入城中吧。”
赵云点点头和关平一起护着陆羽向城中杀去,只是陆羽车阵中的大都是原来营中的伤兵,此时为了保护他们,不由压力大增,曹军团团围了上来。
众人正无措间,曹军后阵突然掀起一股尘烟,一时间曹军大乱。
一支军队从后杀出,为首的大将手持一对横江铁锁,冲入曹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挡者披靡。不是甘宁甘兴霸又是何人。
很快甘宁就发现了陆羽他们的队伍,甘宁连忙靠了过来。
两军会合,陆羽迎上去问道:”兴霸不是在守新野,缘何会在此处?”
”是诸葛军师给主公写信说宛城攻城日久,恐会生变。所以主公才命我兼程赶来。”甘宁答道。
陆羽这才记起前些日,诸葛亮跟自己说准备让新野送些以后守城的器械过来,顺便再派支军队过来。自己当时忙着想攻城的计策,随口答应了,现在想来却是颇有深意。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诸葛孔明不愧是诸葛孔明啊,陆羽不由心中赞叹。
曹军阵中。
夏侯渊此时已包扎好伤口,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努力整合着曹军混乱的人马,试图重新排好阵型,挡住从后而来的甘宁。
这时一个曹军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道:”将军,不好了。关羽从东门杀来,太史慈从西门杀来,张飞从南门杀来,三路不知有多少人马,喊声震天。”
夏侯渊心中大惊,心知宛城已经失陷,自己反倒有被四面包围的危险,连忙道:”撤军,传令速速撤军。”
如蒙大赦的曹军像流水般向东面亡命逃去,除了不幸被围和跑得慢的,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宛城中。
陆羽有些感激的看着对面摇扇微微而笑的诸葛亮道:”此次陆羽无能,连累三军,多蒙孔明运筹帷幄,才反败为胜,不使陆羽铸成大错,陆羽感激不尽。孔明之才远胜于陆羽,羽有意请主公将此统军大任交由先生,请孔明不要推辞。”说完真心诚意的向诸葛亮施了一礼。
诸葛亮连忙将陆羽扶起来道:”子诚万不可如此,论机谋诡变,目光之远天下未有能出子诚之右者;而亮生性谨慎,凡事喜欢留有后着,此是性格使然,非是亮能胜过子诚。你我均是为主公办事,何分彼此,此统军大任谁做不是一样。无故换帅,徒乱军心而已。”
关羽这时也道:”临阵换帅,为战不祥,子诚就不要推辞了。”
众人也纷纷劝阻,陆羽只好作罢。
这一次宛城之战,是陆羽进刘备军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光阵亡的士兵就有近万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要将他们留下的空缺补充回来,又不知要费多少工夫和精力。
好在终于拿下了宛城,除了跟随宛城守将张绣逃跑的不到五百士兵,其余万余守军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另外夏侯渊的一万骑兵虽然给刘备军造成了重大伤亡,但自己也没讨到好。在最后四路大军的捕杀下,夏侯渊仅带了不到千人跑了出去,这些精锐骑兵的损失恐怕曹操要捶胸顿足了。
不过陆羽还是上书向刘备请罪,说明了由于自己指挥不当造成的损失,结果只收到了一封刘备私人的回信,信中道:古人云瑕不掩瑜,子诚屡立大功,虽有小败,无需放在心上,望勤勉之,备字。
这一刻陆羽眼眶真的有些湿润。
然而正在他们忙于安顿士兵,收编俘虏,接收宛城之时,曹操的十万大军开到了城下。
江夏来客
几天来,陆羽和诸葛亮忙于消化以前的战果、准备守城器械、安顿治疗伤员等事,一直闭门高垒不与曹操军交战,而大军压境的曹军也出奇的没有任何挑战,安静地在城下扎下营寨。
剑拔弩张的宛城城下呈现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和平。
宛城府衙。
陆羽、诸葛亮和众将正在商量各城的防务,突然下面来报,孙乾带来了主公的密信。
陆羽和诸葛亮连忙让人请进来。
不多时,孙乾带着一个中年文士走了进来。陆羽打量了一下孙乾身后的文士,一身青色的儒服,没有什么华丽的饰物,却收拾的很干净,显出是一个拥有良好习惯的人。
孙乾这时介绍道:”这位是伊籍先生,这次就是为了伊籍先生的事,主公才修书让乾来见两位军师的。”
陆羽目视伊籍,神情有些不解。
伊籍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后娓娓道来。
原来当日刘备将蔡瑁暗中相害之事告诉刘表后,刘表大发雷霆,为了给刘备一个交代,他差点杀了蔡瑁,后来虽然没有杀成,但也夺了蔡瑁的兵权,让他落了个贤职。蔡瑁心中怨恨,当然不甘心就此失势,想出了一条毒计。
他让其姐姐在刘表的茶水中放下一种慢性毒药,喝了这种毒药的刘表身体日差,终日手脚发冷。刘表叫人找来大夫诊治,结果已经被蔡瑁收买的大夫当然诊断不出什么,反而让刘表更加病重,卧床不到半月就一命呜呼。
而后蔡瑁手持着刘表的”临终遗言”让其外甥,刘表幼子年仅九岁的刘琮接任荆州之主。而自己将荆州的军政大权揽于一身,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荆州之主。
可惜百密必有一疏,事后当蔡瑁想除掉替刘表看病的大夫时,没想到被那个大夫发现,装死逃了出来。
那个大夫心恨蔡瑁过河拆桥,便逃到了江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大公子刘琦。
知道真相的刘琦悲愤莫名,立誓要将蔡瑁挫骨扬灰。好在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现在荆州的军队都掌握在蔡瑁手中,凭他手下那点人马根本不够看的。刘琦只好派手下的头号谋士伊籍来向刘备求援。
可是刘备军的兵力大都在宛城与曹军交战,所以刘备只好修书让孙乾来问问两位军师的意见。
听到刘表的死讯陆羽不由大吃一惊,他知道新野危险了。自己之所以能安心攻打宛城就在于没有后顾之忧,而如今荆州落入蔡瑁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陆羽不由一阵头皮发麻。
孙乾这时道:“我来时主公吩咐我说,刘表大人生前助他于困顿之际,如今他为奸人所害,我们理应助大公子一臂之力。但他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所以主公说是回兵还是继续讨伐曹操全交由两位军师决定,他在新野为大军准备粮草,呐喊助威。”
听到这番话,陆羽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对部下绝对的信任,这也是刘备的魅力之一吧。
虽然刘备的意思是希望陆羽他们能够回军,但陆羽和诸葛亮不得不考虑城下那十万曹操大军,一旦轻易回兵,只怕是前面的努力都要付诸流水了。
伊籍见两人都沉吟不决,不由有些着急道:”闻两位军师皆乃当世智谋之士,何以如此不明。想那蔡瑁在老主人治下时已有加害刘使君之心,此时手握荆州几十万大军,焉能罢休,为今之计,只有助大公子拨乱反正,铲除奸小,才能一除后患。”
诸葛亮这时道:”机伯所虑我焉能不知,只是宛城未定,而曹操大军屯于外。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我们回兵讨伐蔡瑁,而曹操乘隙攻打宛城,再出兵新野,我们将失其根本也。故吾等不得不仔细谋划,否则未除了蔡瑁奸贼,众人先有亡家之祸。”
伊籍听了不由默然无语,众人一时间不由眉头深锁。
袁术称帝
这时陈登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嚷道:”好消息,好消息。”
众人不由错愕地看着他,陈登这时来了个大喘气,故意调众人的口味。
众人不由一片骂声,张飞更是差点要用他的拳头和陈登亲热亲热了,这个家伙才说道:”子诚啊,你是不是学过鬼谷深算啊,前天你才说袁术那家伙会称帝,我今天就收到消息,这家伙真的自立为帝,建号仲氏。这下曹操可没时间对付我们了。”早就习惯了陆羽这样的本事的刘备军诸将,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只有伊籍震惊地看着陆羽。
陆羽这时不由哈哈大笑,袁术啊,袁术,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宛城外曹军大帐。
曹操面无表情坐着,默然无语,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面前是宛城刘备军派人送来的议和书。
下面依然是鬼气森森的贾诩这时道:”绝不可议和,现在刘表已经过世,荆州真正掌权的是蔡瑁兄弟,我们派往襄阳的使者已经回来了,他带回了蔡瑁的书信,他将断绝刘备军的粮草,并且答应出兵新野。丞相可在此拖住刘备的十万大军,则新野空虚必为蔡瑁攻取。如此刘备将首尾难以相顾,败亡只在弹指之间。”
郭嘉立刻站出来反对道:”不可,宛城城高池深,更有陆羽、诸葛亮这等智谋之士,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这样的绝世猛将,顷刻间绝难攻下。而如今袁术在淮南自立为帝,如果我们不加以讨伐,反倒攻打一向自诩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则朝廷威望尽失,天下人无不寒心。如此也就失去了当初我们奉迎献帝的意义。”
曹操听了若有所思,贾诩一见连忙道:”袁术不过一犬耳,其人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手下皆阿谀奉承,鸡鸣狗盗之辈,诚不足以为害;而刘备乃一饿虎也,其素有大志,仁义之名播于天下,手下陆羽、诸葛亮、徐庶等都乃济世之才,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等皆有霸王之勇,一旦让其腾出手来对付蔡瑁,荆州必为其所夺,到时再想讨伐,又不知要费掉多少钱粮兵马。切不可放虎归山啊。”
郭嘉这时道:”刘备非常人也,确实不可不防,然而以嘉之见,其势尚弱,只要严加防范,在暗中资助蔡瑁,当可收限制之效。而北方的袁绍才是当前吾军大敌,袁绍虎踞河北富饶之地,带甲过百万,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实力尚在我之上。二袁一南一北互相呼应,前次讨伐袁术,都是由于袁绍从后作梗,方才未竟全功。一旦我军与河北军开战,袁绍在前拖住我大军,袁术在后袭我腹地,那时我们恐怕想不败也不行了吧。此次袁术称帝却是大好机会,丞相正好可以借大义之名一除后患,而袁绍为了顾忌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恐怕也不敢相助了吧。”贾诩听了也不再说话。
曹操这时点了点头,一挥手道:”我主意已定,回书给刘备就说我同意了他的条件,宛城暂时交给他,但如果他敢再从宛城踏出一步,我百万大军定会踏平他的新野。”此时曹操的眼中射出剑一般的寒光,一股霸气油然而生。
经过反复确定,曹操的十万大军确实离开了宛城,陆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排甘宁留下守城,陆羽便和诸葛亮带着大军连夜回到了新野,刘备带着文武官员早已远远出城来接。
些许日子不见,大家见了不由笑成一片,尤其是陆羽他们得胜归来,众人更是兴高采烈。
讨伐蔡冒
新野府衙。
安顿好大军的陆羽众人便和刘备商量起了讨伐蔡瑁之事。
陈宫这时建议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可请人写一篇檄文,尽书蔡瑁之行径,传晓荆州各郡,则世人不耻蔡瑁,使其孤立无援。而我军以顺讨逆,必然事半功倍。”
刘备点点头道:”何人可当此大任?”
陈宫道:”此任非简宪和莫属。”
简雍一听也不多话,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陆羽这时道:”襄阳城坚,蔡瑁更是握着几十万荆州军,听说他最近将所有的荆州军都集中在了襄阳,看来是想以多欺少在襄阳城下跟我们来一次决战。此战,攻心为主,攻城为辅,荆州军中定有很多将领对蔡瑁不满,只要我们令其将帅离心,则大胜可期。”
众人商量已定,这一面散发檄文晓谕荆州各郡,一面起马步军四万,其中有铁骑营,飞骑营,天狼营,地狼营,一个重盾步兵营,加上丹阳四营。四万人会合刘琦派出的三万江夏军,共七万大军直奔襄阳而来。
襄阳城中。
蔡瑁听说刘备军在城下挑战,就要亲率大军出城迎战。蒯良急忙劝阻道:”刘备军新来,锐气正盛,手下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等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人心未定,只宜坚守城池,待其粮尽,其军自退。”
蔡瑁还未答话,旁边蔡中已大骂道:”蒯子柔何故出此胆小如鼠之言,荆州军十万兵马尽皆在此,那刘备不过区区数万兵马。而那关羽、张飞等人虽有点匹夫之勇,然我军亦有黄汉升,文仲业等大将。若我几十万大军反被数万人马困于城中,岂不让世人笑话。为弟不才,愿率军去取刘备的项上人头。”
蔡瑁闻言大喜道:”就依二弟所言,城中兵马随你挑选,今日定教天下人不敢再小视我兄弟。”
蒯良看了暗自摇头,军中大事岂可如此儿戏,两军对战,要是人多就可以解决问题,那要将军谋士何用。荆州军久未经战事,兵甲不修,训练不齐,反观刘备军自徐州以来,身经百战,只看曹操大军多次无功而返,就可知其战力绝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荆州军可以比拟的。看来自己也应该好好想条出路了。
虎将黄忠
襄阳城下。
刘备手提马鞭高坐于马上,手提白龙银枪的赵云和端着方天画戟的太史慈一左一右护于两侧,身后纪灵、管亥、关平、刘封、周仓、裴元绍、刘辟、龚都八员大将一字排开,旌旗招展,端的是威风凛凛。
此时数万大军齐声呐喊,仿如滔天大浪卷向襄阳城,声势骇人。
这时就听见城上一声炮响,襄阳城门打开,一队人马涌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蔡中。
而在他身旁,一员年过四旬的大将吸引了刘备的目光。只将他头戴虎王盔,身披雁翎圈金甲,一缕长须飘然于胸前,虎目圆睁,炯炯有神。手提一柄铜长刀,背上斜挎着一把大弓和一壶铁箭。
这时只见他策马而出,微提长刀一指刘备军道:”吾乃南阳黄忠,谁来与我一战?”
刘备一挥马鞭,赵云手提白龙银枪,跨着的卢飞马奔出。
“我常山赵子龙来会你一会。”两人也不多话,刀枪并举,厮杀在一起。
只见赵云一枪快胜一枪,霎时间满都是枪影天。而黄忠的长刀却与之截然相反,一刀比一刀更慢,每一刀劈出都带着一圈奇妙的弧形。
众人看了甚是不解,然而身处其中的赵云却是十分吃力,只觉两人之间似乎布下了一个奇怪的力场,自己的白龙银枪轻飘飘的完全不受力,而对方的大刀却一刀比一刀沉。
这就是黄忠成名多年的沉沙刀法。这一套刀法是黄忠三十岁时在长江边观急流所悟出,那水流的漩涡虽小,却可以将树叶、鹅毛、沙粒此等轻不受力的东西卷入水底,这套沉沙刀法正是以此天地之理所创。
只见他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嗤嗤”的旋转声,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吸干了一样。
如果是张飞,此时杀得兴起,又是棋逢对手,还不把什么都忘记了。可赵云是那种天生就学会保持冷静的将才,此时虚晃一枪,装出敌不过对方的样子,拨马便逃。
他这一退,顿时将刘备军的阵营都冲乱了,士兵们纷纷向后逃去。
蔡中一见,一挥手中令旗,就要全军冲锋。
黄忠连忙拦着道:”闻听刘备手下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并称四员虎将,据说前次那赵云在宛城曹营万军阵中三进三出,杀得曹军血流成河,此次何以如此轻易败北,需防有诈。”
但此时蔡中眼里只盯着近在咫尺的刘备,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一挥手,这项天大的功劳唾手可得,倒是自己杀死了连曹操也没奈何的刘备,自己的大名恐怕天下皆知了吧。所以黄忠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随口道:”汉升何以如此妄自菲薄,那刘备手下多是欺世盗名之辈,什么三进三出,乡间传闻,不足为信。何况我几十万大军,纵有埋伏,我亦有何惧?”说完也不理黄忠的苦苦相劝,带着荆州军直向刘备败军扑去。黄忠无法,只好紧跟在其后。
只是刘备军跑得甚快,不一会就转入前面一个山谷中,黄忠一见刚要出言提醒,就听空中一声炮响,两旁草丛中射来无数火箭。
前面周仓、刘封、裴元绍,后面刘辟、龚都五将一齐杀来,关羽带着飞骑营,张飞带着铁骑营也从斜刺里杀了出来,安逸惯了的荆州军大胜时或许还能进退有度,此时四面被围,畏战的缺点顿时暴露出来,荆州军一时间乱成一片。
黄忠分毫不惧,一挥手中铜长刀将刘封、裴元绍、刘辟、龚都圈了进来,长刀挥舞,丝毫不落下风。
四将只觉得置身于一个庞大的漩涡中,手中兵器似乎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不由心下骇然。好在四将心无芥蒂,彼此就应,一时间倒也支持了下来。
但就听见旁边一声惨叫,原来蔡中对上了周仓,周仓当年在黄巾军中就位列四前将,身经不下百战,那蔡中如何是他的对手,不到数合就被周仓大刀劈于马下。
黄忠看了虎吼一声,手中铜长刀呼啸般劈出。刘封手中长枪被一刀劈成两段,而裴元绍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差点没有废掉。手中铜锤再也握不住,”当”的一声坠落在地。
周仓、刘辟、龚都三人急忙前来救援,但只见黄忠拨马回身,不知何时已将自己的的射日弓握于手中。
弓名射日,箭似流星。两只铁箭正中刘辟和龚都的前心,护心镜片片碎裂。箭上所带的气劲,将两人胸前炸得一片血肉模糊,两人眼前一黑,差点栽于马下。好在二人所穿的铠甲是新野兵器间所特造的,采用了陆羽记得的一些冶金技术,坚固无比,这才侥幸保住了二人的性命。
转眼间四将皆伤,多亏周仓拼死缠住黄忠,四人才没有死于黄忠的箭下。
不远处的山包上,刘备与陆羽、诸葛亮矗立观战,见黄忠悍勇至此,不由相顾骇然。
然而这时黄忠也看到了刘备的青色帅旗,遂弃了周仓,直向刘备所在的小山包杀来。
长刀过处,三军避易,一时间黄忠手下竟无三合之将。不过在山包下,黄忠碰见了刘备军实力最强的近卫营,不由压力大增。
蜂拥而来的士兵奋不顾身的挡在黄忠前面,一个接着一个,即使明明知道是送死也没有丝毫畏惧,让他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绝大的心力。
此时的黄忠也不由心下凛然,自己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但时间不容许他多考虑,黄忠再次将射日弓握在手中,这次弓弦上只有一支箭。
仿如闪电般的铁箭眨眼间就到了刘备的面前,直奔他的眉心而去。
太史子义
还从来没有人避过他全力射出的一箭,黄忠对自己这一箭有绝对的信心,他甚至看到了刘备仰天栽于马下的情景。
刘备的确避不过过这一箭,他甚至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然而这时斜刺里伸过一把血红的大戟,铁箭在戟上炸得粉碎。
黄忠震惊的看着戟的主人,一身金色的战甲,血红的披风,星目朗眉,英气逼人。不是太史慈又是何人?
此时太史慈高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将军也接我一箭。”说着落月弓已握在手中。
长箭呼啸而来,其准星和速度丝毫不下刚才黄忠那一箭。黄忠这时竟露出开心的笑容,电光火石般射出一箭。
两箭仿佛针尖对麦芒般迎头相撞,同时砸成粉碎。
一时间似乎成了两人的箭术比赛,你来我往,满天都是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结果所有的羽箭都是同归于尽,两员虎将拼了个平分秋色。
看到两人神乎其技的箭法,所有人都只知道傻傻地站在一旁。
这时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响起,张飞和关羽从两翼向黄忠带领的仅剩的一点荆州军围了过来。
黄忠一见大势已去,当机立断,翻身带着手下的士兵赶在关羽张飞两军合围之前,向襄阳城突围而去。
襄阳平定
襄阳城上。
蔡瑁对着满面烟尘的黄忠大骂道:”汝贪功冒进,使大军身陷重围,又贪生怕死致使吾弟孤立无援,含恨沙场,是也不是?”
黄忠抗声道:”忠曾提醒蔡将军小心敌人埋伏,是蔡将军不肯听在下的话,才会被刘备军所围,忠突围之际,蔡将军早已为敌将所杀,还望将军明查。”
蔡瑁这时大怒道:”还敢狡辩,汝轻敌冒进,令吾弟战死沙场,又折损了这许多兵马,焉还有脸面回来见我。此时竟敢将所有罪责推于吾弟身上,欺我不敢杀汝不成?左右,给我绑了。”说完,蔡瑁身后几个士兵如狼似虎的扑向黄忠,将他按在地上。
身边众将齐声求情,大将文聘这时道:”大战在即,黄汉升乃我荆州第一猛将,杀之只恐乱了军心。”
蔡瑁此时正是盛怒之下如何听得进去,大吼道:”谁敢求情,与之同罪。”说完就要将黄忠推出去斩了。
黄忠虎目含泪,仰天长叹,为将者为死于两军对阵之前,却死于自己人的铡刀之下,莫不是最大的悲哀。
这一切一切却激怒了一位真正的血性汉子,城上众将中一人飞身而出,手起刀落,一刀将蔡瑁的头砍了下来。
只见此人赤膀虬筋,黑眼碧发,一身灰袍,手中大刀此时吾自淌着鲜血,凛然若杀神。
众人不由大惊,仔细看却是山阳人魏延,魏文长。
魏延这时大声道:”蔡瑁逆贼,轼君罔上,暴虐无道,又颠倒黑白,乱杀忠良。今我为荆州百姓除此恶贼,有不服者可问过我手中宝刀。”说完两眼寒光直逼众人,看得众人都低下头去。
魏延道:”即无人反对,可打开城门,迎城外大公子和刘使君进城。”众将轰然应诺。
蔡瑁兄弟飞扬跋扈,众人早已对其心怀不满,尤其是刘备广发檄文将蔡瑁逆行公诸于众,加上刘表死得甚是蹊跷,遗书更是大出众人所料。众人早就对其离心离德,只是蔡瑁手握生杀大权,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城门打开,还在苦苦思量如何才能攻下襄阳的陆羽不由大吃一惊。要不是暗箭埋伏在城中的密探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呈报给了他,他甚至怀疑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
仿如梦幻般,眼中坚不可摧的城池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刘备军上下不由欣喜若狂。
黄忠愿降
襄阳城府衙。
刘备嘉奖了一番魏延和文聘等开城的将领,有见过蒯越、蒯良等一众文官,对其安抚了一番。
这时刘琦恨声道:”可惜走脱了那毒妇。”
陆羽想了想,问道:”如今那刘琮和蔡姬往何处去了?”
文聘道:”开城时,城中一片混乱,蔡瑁的亲信张允与蔡和开了东门,保着刘琮和蔡姬往东北去了。”
”看来他们是去投曹操了,倒还有几分头脑。”陈宫听了冷笑道。
如今襄阳城破,荆州在无势力可以阻挡刘备军,刘备军掌控荆州可以说只是时间问题。这样,投靠曹操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而曹操为了以后能有借口把手伸进荆州,想必也不会亏待他们吧,想不到他们竟还有点小聪明。
这时众将就商量扶刘琦登上主位,毕竟在名义上,刘表统治荆州多年,几乎天下人都将荆州看作了是刘表家的领地,此时刘琦子继父业,可以说名正言顺。
就连陆羽也觉得表面上还是让刘琦为主,这样方能一塞众人之口。
但这时刘琦突然站出来道:”刘琦竖子,才不足以治州县,德不堪以服三军,荆襄九郡帝王之资,兵器钱粮甲于天下,四面强敌无不窥视,若落在琦手中,迟早为他人所乘。现有玄德叔父在此,叔父仁义之名播于天下,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新野军更是天下虎狼之师,有叔父坐镇于此,天下有何宵小敢正视荆州。今次叔父助我报此血海深仇,刘琦无以为谢,愿将荆州之位让与叔父。此乃刘琦一片肺腑,望叔父不要推托。”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震惊,只有诸葛亮摇扇微微而笑。
此时刘备军众人顾是相视无语,奇的是原荆州的老臣也都默不作声,大厅内一时间滴水可闻。
刘备这时沉声道:”贤侄,此次出兵,一为报景升兄生前照顾刘备之恩,二感于贤侄的一片孝心,刘备绝无半点私心,若贤侄不放心,吾明日就带着人马退出荆州地界,前去宛城如何?”
刘琦这时急道:”无奈一片真心,叔父切勿误会。刘琦确无意于此位,如不是蔡瑁毒计害死父亲,我绝不会与二弟争这荆州之位,我所欲者,不过逍遥二字,还望叔父成全。”
这时原荆州众臣也纷纷上前相劝,刘备只好答应下来。
陆羽这时来到刘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刘琦苦笑道:“我自己事自己知,送我美酒佳人我是来者不拒,让我管理这荆州九郡莫若杀了我来得简单。”
一番话逗得众人不由都笑了,这时刘备发现荆州众将中没有黄忠,遂问道:”为何没见黄将军?”
文聘道:”黄将军说他前次得罪了使君,无颜来见。”
刘备一听道:”如此,刘备罪莫大焉。备当亲往请之。”于是刘备领着一种随从来到黄忠的府地。
黄忠听说刘备亲自前来求见,连忙迎了出来,有些惭愧地道:”败军之将,怎敢劳使君亲来动问。”
刘备听了含笑道:”前次两军对阵,多有得罪将军,还望将军不计前嫌,出山助刘备一臂之力。”
黄忠拜倒于地道:”忠痴活了四十余载,以致是非不明,忠奸不变,险些犯下千古大错。承蒙使君不弃,忠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连忙将黄忠扶了起来,众人纷纷上前恭喜刘备又得一员虎将。
第 3 部分
霸业起点
赵云率军进驻桂阳郡的军报传来,陆羽终于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自此荆州九郡全部落入了刘备军的手中,刘备军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是战略纵深都有了质的飞跃。
大汉自高祖刘邦建国以来,经汉武帝刘彻、光武帝刘秀等几代雄主南征北战,其疆域在原来秦朝三十六郡的基础上又有了进一步的扩展,共有六十八个郡。六十八郡由北向南,自东向西分布在十四个州内。
分别是最北边包括辽东半岛在内,民风彪悍的幽州;北依长城,以太行山为城,黄河为池,盐铁闻名天下的并州;土地富饶,有天下粮仓之称的冀州;东临沧海,西傍泰山的青州;横跨两淮,因商富甲天下的徐州;处于百战之地的兖州;人口众多的豫州;拥有长江天险,包括整个江东的扬州;横跨大江两岸,有鱼米之乡,天下炉鼎之称的荆州;处于岭南蛮荒之地,民族成分复杂的交州;地处天府之国,民富国险的益州;位于丝绸之路咽喉,勾连西域的凉州以及东都洛阳所在的司州和西都长安所在的雍州。
荆州是大汉十四个州中最大的一个,共有九个郡。从北向南分别是以上雍为首府的魏兴郡、以襄阳为首府的南阳郡、以江陵为首府的南郡、以公安为首府的宜都郡,和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五郡。
荆州最早的开发是从春秋楚国统治这里的时候开始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云梦泽和汉江冲积出来的平原保证了楚国的强大,而且荆州北部的冶铁业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着赫赫声名的。
然而在陆羽看来荆州的发展还是远远落后于中原的,而且地广人稀,劳动力严重不足。就说南部的四郡,几乎是几百里才有一个村子,更不要说像样的小镇和城市。
了解了一切的陆羽不由心中苦笑,在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根本不用担心有事没人做,一份工作几十上百个人抢,而现在空有千里肥沃的土壤,却没有人来耕种。没有人,即使自己是神仙恐怕也没有用吧。
为此发愁的陆羽只好建议刘备颁布鼓励生育的政策,如果一家生育得多的话,政府将给与一定的补贴。而一家如果生下三胎以上的男孩,将由政府来抚养。
不过人口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然而在陆羽的发展计划里,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想尽办法的他就差没烧香拜佛了。为此他甚至将荆州的军队削减了大半。
原荆州军有近二十万人,其中骑兵三万,水军五万,剩余的皆是步卒。由于骑兵队缺乏马匹的南军十分重要,所以陆羽将他们全部保留了下来。
另外,水军在河网纵横的南方有着重要的地位,正所谓南船北马,而且在陆羽心目中荆州水军还有一个潜在的敌人,那就是周瑜训练出来的江东水军,就像自己在隆中说的那样,孙家是绝对不会对荆州死心的,一旦孙策平定了江东必然会西向染指荆州,到时刘备军肯定要面对周瑜训练出来的那精锐天下的江东水师,所以陆羽挑选出水军精锐利两万人日夜操练,而且他还打算为荆州水军设计一种新的战舰。
这些水军加上挑出的两万精锐步卒和刘备军原来的军队组成新的荆州军。
其实这个计划里还有一层意思,由于刘备是客领荆州,即使有蒯家这样的荆州豪门带头臣服,要获得民心也需要一段时间。荆州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人数众多,这样一来可以防止原荆州老臣的势力在刘备军中不会过于膨胀,以致无法收拾。
陆羽的建议很容易就通过了,原刘备手下众人素来信服陆羽,而荆州的旧臣大都以为陆羽只是为了提高军队战力,解决劳力问题,少数几个看到深层意思的又不好说破,所以无人反对。
陆羽将新组建的荆州军编为五个团,除了刘备亲自直属的近卫兵团,其他四团都是每四营一个团,每团两万人。分别是由关羽直属的青龙兵团,由黄忠直属的金龙兵团,由太史慈直属的赤龙兵团和甘宁直属的海龙兵团。
近卫兵团集中了刘备军所有的精锐,包括管亥率领的近卫营,张飞率领的铁骑营,赵云率领的飞骑营,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关平率领的天狼营,臧霸率领的地狼营,纪灵率领的神狼营,周仓率领的鬼狼营以及刘辟、龚都、裴元绍率领的三个重步兵营。
青龙兵团和金龙兵团是由原荆州军改编而来的马步混成兵团,赤龙兵团是原来的丹阳四营编成的,而海龙兵团则全部是荆州水军编成的。这就是后来刘备军闻名天下的“八部天龙”其中之四。
安置難民
为了给这几个军团选主将,陆羽可是大伤了一番脑筋。原本青龙军团陆羽是打算交给魏延的,在陆羽心目中,魏延可以说是蜀国的一员很有领兵能力的大将,可惜没有多少施展才华的机会,难得的是魏延很有战略眼光,历史上诸葛亮一伐中原时,他就曾建议出奇兵偷袭长安,可惜生性谨慎的诸葛亮没有听他的话,否则历史就会改变了。不过为人生性孤傲,人际关系很差,这在平时或许没什么,到战时,这些就有可能影响各军团之间的配合,要知道战场上一个微小的错误就可能导致全局失利,所以陆羽找了个更傲的关羽来压着他,或许只有关羽那超强的人格魅力才能镇的住冷僻孤傲的他吧。而且关羽的战术水平可是很高的,只看他水淹七军,活捉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打得曹操手下防守第一强人曹仁一个劲求救,吓得曹操差点迁都就可以得知了。
而金龙兵团本是荆州旧部,交给黄忠统领理所应当。黄忠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只是脾气火爆,有时有些冲动,所以陆羽找了个冷静谨慎,有大将之风的张辽来辅佐他,两人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太史慈有勇有谋,最善打硬仗,将刘备军中仅次于近卫兵团的丹阳兵交给他,最适合不过。再加上熟悉军中事物的文聘做他的副手,赤龙兵团可以说是陆羽最放心的一个军团。
海龙兵团是陆羽一力主张交给甘宁和徐盛的,徐盛一直在南方游学,熟悉水军,而甘宁更是不用说,他那大名鼎鼎的”锦帆贼”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历史上东吴的水军之所以无人可挡,可以说全靠了两个人,一个是机智冷静的东吴大将蒋钦,另一个就是长于带兵、悍勇无双的甘宁。
虽然和曹操秘密签订了停战协议,但在尔虞我诈的政治面前,没有什么事一定可信的,只有实力才是最好的保障。曹操虽然远征袁术,但仍在许昌方向布下了十万大军,洛阳和长安方向也各有五万大军枕戈待耽。吃够苦头的陆羽对曹操的回马一枪可是心有余悸,黄蜂尾后针可是最毒的。
所以陆羽和诸葛亮、徐庶仔细商量了一下,把甘宁从宛城撤回来接管海龙兵团,海龙兵团驻扎在汉江与长江交汇处的江夏,而青龙兵团则接管宛城,金龙兵团驻扎在汝南。只留下近卫兵团和赤龙兵团守卫襄阳。
军队的整编很快就完成了,现在的刘备军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再加上以前积累的经验和陆羽在新野改革是建立起来的行之有效的行政制度,所以一切都是顺帆顺水。
被淘汰的十几万劳动力暂时一解了陆羽的燃眉之急,大片的荒地得到了开垦,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仍然满足不了陆羽的需要,要启动陆羽心中的发展计划这些人口还远远不够。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神的存在,上天似乎听到了陆羽心中的声音,为他送来了大量的人口。
这一天,陆羽还是象往常一样与六部各官员一起处理政务。
这时刘备手下的文官系统已经有了很大的扩充,除了从徐州起就跟随他的陆羽、陈宫、简雍、孙乾、糜竺、陈群、陈登等人和后来加入的徐庶与诸葛亮,现在又多了蒯越、蒯良、伊籍等一众荆州文官,而且刘备在陆羽的授意下,又请出了在荆州隐居的几位大贤。
分别是历史上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向后主一力推荐的向宠以及其叔向朗,与徐庶合称”四贤”的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三人,以及主理蜀国财政、拥有超强政治实力的马良,和其弟,历史上因为街亭之战被诸葛亮挥泪斩掉的马谡,其实说起马谡倒是挺怨的,从他历史上现的几次计来看,还是具有一定谋略才能的,要不也不会得到诸葛亮的重用,可惜诸葛亮没看出他是个杰出的参谋型人才而不是个领军打仗的将才,所以才会痛失街亭。
陆羽看着厅中的众人,心中雄心万丈,刘备军终于有了争霸天下的实力了,自己没有辜负这么多年来刘备大哥对自己的信任。
这时代替糜竺主管户部的马良站了出来道:”半年多来袁术与曹操连场大战,徐州和淮南十室九空,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大量难民向西逃到豫州,已经有一部分从汝南逃入了荆州,我们虽然想了一些办法,但无奈人数太大,很多百姓现在仍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
旁边蒯越接口道:”最主要的是这些难民的涌入使得民心不稳,一些州县都发生了抢粮的事情。”蒯越出身世家,和荆州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近来不少难民疯抢荆州的富户已经让他伤透了脑筋。
糜芳这时道:”那不如派军队阻止难民进入。”
陈宫叹了口气,摇摇道:”这只会激怒那些百姓,而且和主公以仁义治天下的理念不符,这样会让主公失去民心的。”在陈宫心里,得民心者得天下,以仁义为本的儒家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弃曹操而去。
一直眯着眼睛的诸葛亮这时仿佛突然睁开了双眼,施施然站了起来,轻摇手中的羽扇道:”我有一计,或可变害为利。”说着看了看微笑不言的陆羽。
”荆南四郡地广人稀,百里而无人烟,将难民置于那里,当可收开荒安民之效。”
诸葛亮此言一出,顿时在众人中掀起了一片波澜。
糜竺首先站出来反对道:”难民人数众多,而且长途迁徙耗资巨大,荆州刚刚平定,恐怕难以支持。而且荆南地处荒僻,豫州到荆南不下千里,如何让难民自愿前去,若用强恐怕难安民心。”
陆羽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于是站起来道:”我倒是不这样认为,荆州现在急需人口,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就凭空多出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的四个郡,争天下不能看一日之长短,何况比起曹操、袁绍等大诸侯我们现在还很弱小,所以我们更要注重发展,这是一件有长期好处的事,即使现在苦一点,将来一定会得到回报的。所以我认为不仅要接纳这些难民,而且还应该派人到徐州和淮南去争取更多的百姓迁过来。至于让这些百姓自愿,可以告诉他们,荆南的荒地可以任由他们开垦,耕种五年以上就归他们所有,我想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都接受了陆羽的想法,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接着众人分配了各自负责的事宜,各忙各的去了。
看来这些天要忙死了,众人心中纷纷这样想着。不过好在众人基本上都习惯了刘备军这种快节奏的办事效率,成天有数不清的事要做,却如同水到渠成般解决,一切井然有序。
荆山书院
在荆州军的大力宣传下,大多数的难民都同意了迁往南方的方案.虽然路途遥远,虽然背井离乡,但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中,没有什么比生命得到保障,获得属于自己得以块土地更重要的了.
于是在荆州政府的良好组织下,从汝南到江夏,江陵的官道上出现了这样的奇景,不断有成群结队,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官兵亲切照顾下赶往江南,虽然每一个人都是风尘仆仆,但在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种东西在流动,那就是希望.
由于荆州密探的煽动,加上徐州百姓一直怀念这刘备统治的时期,后来这样的南迁热潮更是导致了徐州和淮南两地富户的集体外逃,等在前线忙的焦头烂额的曹操收到消息封锁边境,已经是为时晚矣.
从建安四年七月到建安五年一月的六个月中,先后几百万人用各种方法逃到了荆州南部,他们带去了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而且由于他们饱受战乱之苦,所以特别渴望能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正是由于他们的这种精神,蜀国只靠着这一代人就得到了四个绝不输于中原的繁华州郡.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由于大量人口迁移,这个荆州政府的行政能力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几乎所有人都忙的手忙脚乱,然而陆羽却惊奇的发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作,在荆州政府那环环相扣,高速运转的结构中,陆羽发现自己竟成了一个闲人.其实在陆羽改造的行政体系中,陆羽起到的只是帮助刘备决策的作用,其他的具体工作都被无限度下放了,可以说在大方向定下后陆羽在其中的精神作用远大于他的实际作用.
乐得清闲的陆羽带着一批泥瓦匠跑道了城外的荆山上,开始了他对后世影响最深的一个计划.
不到一个月,荆山的从林掩映中出现了一所红砖绿瓦的书院,一旁是傲然耸立的巍峨荆山,另一旁是清澈见底的白水潭.
这是陆羽对这个时代文化结构改造的第一次尝试,由于牵涉太大,陆羽对文化领域的改革一直抱着谨慎的态度,只看他之前的几次改革都没有触及教育文化就可想而知.
陆羽知道在这个时代,儒家思想文化具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几乎所有的人才都深受他的熏陶,要想改变这种单一的取材模式,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而陆羽迈出的第一部,就是希望自上而下形成一种学习杂学的风气,他将不久前根据自己了解的现代知识和遁甲天书写成的几本书拿出来,传授给书院招收的学生,随着一批一批的学生毕业,这种风气就会流传开来.
一旦达到一定程度,他就会提出用考试这些知识来选拔官员.像如果要考工部的官员,就要考物理,化学,生物等几门.
其实古来为什么如此多人苦读那些"圣人之言",为一字而穷经白首,下笔万言,大部分的原因在于这些可以当上官.
陆羽相信权利的诱惑一定会改变几百年来已经渐渐有些僵硬的文化制度.
由于陆羽把黄虚彦,司马徽等荆襄名士都搬到了书院,所以书院招生的事情十分顺利,三千个名额不出十天就报满了,以至于一些从外地赶来得学子怏怏而归.
说起将黄虚彦,司马徽等人请来还颇费了一番周折,这些所谓的大儒都是一个个自命隐士的人物,尧是陆羽费尽了唇舌,也没让他们眼皮抬一抬,最后陆羽不得不搬出自己写的几本教材,没想到司马徽等人大感兴趣,一个劲向陆羽追问其中的问题。结果最后一个个都被勾到书院里来了。
陆羽给学生准备了十本教材,分别是《算术》,《几何》,《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法律》,《营商》,《医术》,《兵法》。
这些书都是陆羽根据记忆勉强写出来的,除了医术和兵法来源于遁甲天书,还算颇有深度外,算术,几何,物理,化学等根本只有初中水平,法律和商业更是幼稚,只是记录了陆羽前世的所见所闻。
此时的陆羽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被后世称为“陆氏十策”的书给当时社会造成的巨大影响。
由于陆羽在新野时就和工匠们一起研制出了活字印刷术,这项技术随着新野的商队飞快的传遍了全国。所以当陆羽将教材发下去后,很多没能进入书院的学子就将教材借去翻印,结果这些书的传播一发不可收拾,数十天内,就被翻印了几十万本出现全国各地,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陆羽的名字。如果说以前陆羽只是很有名气的话,那现在就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当然这一切,陆羽都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忙于制定荆山书院的校规。
荆山学院需要学习三年才能毕业,第一年时十门课都要学,只有每一门都达到合格成绩,才能通过。如果一个学生三年不能通过,他就将被劝退。
第二年,学生可以选自己最喜欢的几门来专修。而第三年学生必须在自己所选的专业上作出一定成绩,取得老师的同意才能毕业。
另外学院还有学生必须每天早起跑步练懆,晚上必须按时息灯睡觉等等规定。
当然陆羽一心打造的书院不是个死板的地方,书院规定学生可以发表任何言论,而不用受老师的追究,即使是与老师观点相悖的。
书院还鼓励同窗之间互相交流,互相辩论。书院中间有棵大槐树,树下几乎每天聚集了喋喋不休的学子。
正这种宽严结合的学风,奠定了荆山书院后来帝国最高学府的地位,成为了东大陆首屈一指的学府。
結盟遠邵
忙碌了几个月,书院的一切都步入了正常轨道,陆羽也终于可以抽出时间陪陪貂蝉了。
对于这个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陆羽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怜惜。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边,陆羽的手还留恋在那平原溪谷之间,挑逗着貂蝉身上敏感的地方,貂蝉不由樱口微喘,婴儿般的皮肤一片嫣红。
“羽郎,不要在闹了,秀儿受不了了,那里还疼……”
陆羽的魔手这时滑入貂蝉的肚兜里,握住了貂蝉的椒|乳,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道:“是哪里阿,夫君我帮你揉揉……”
貂蝉不由羞得把头埋进被子里,陆羽这时不由玩心大起道:“秀儿,为夫来为你穿衣画眉好吗?”
貂蝉甜甜地点点头,陆羽便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在被占了不知多少回便宜后,貂蝉的衣服终于穿好了。
陆羽便拿着眉笔来到貂蝉身边,镜中的佳人是如此的美绝人寰。魔鬼般的身材配上一套紫红色的紧身仕女服,柔美中透出一股英气。
此时的貂蝉微微闭上双眼,仿佛那洁白无暇的女神,陆羽的眉笔迟迟不敢划下,只觉得在这张脸上哪怕增一分减一毫都是一种亵渎。
突然两人感到有一双眼睛盯着两人,不由齐齐回过头去,只见一旁摇篮里,小陆函正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人,嘟着嘴道:“爹,娘,函儿饿了。”陆羽和貂蝉不由相视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下人报说刘备与诸葛亮来访。
陆羽不由一阵奇怪,连忙和貂蝉迎了出去。
这时刘备和诸葛亮走了进来,两人一个相貌威奇,一个仙风鹤骨,只听诸葛亮呵呵笑道:“子诚真是好清闲阿,可怜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累得半死,今天是特来讨债的。”
陆羽抿嘴一笑,道:“许久不见,诸葛军师安好?”
“托子诚的福,还没累死。”诸葛亮没好气地道。
陆羽笑容更盛,嘴巴都完成了月牙型。
刘备这时开口道:“探子来报,曹操用郭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绕过淮安,轻骑偷袭寿春,结果大败袁术。袁术只带了几百士卒逃往河北。袁绍为此大发雷霆,已经广发檄文,指曹操为汉贼,号召天下共同讨贼,看来袁曹大战迫在眉睫,不知子诚观胜负如何?”
陆羽这时心中默默想着,由于自己的到来,这个时代的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历史的大势还是按照固有的方向发展,就像袁术称帝,历史上记载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它直到去年也就是公元199年才发生,虽然推迟了两年,但还是发生了,不知道袁曹逐鹿中原的结果会不会改变。陆羽看了看一旁神情在在的诸葛亮,深吸了口气道:“袁绍必败。”
这时刘备不由大讶,就连诸葛亮也露出惊喜的神色。
刘备道:“想不到子诚竟与孔明不谋而合,现在天下人都知袁绍国富兵强,其势远胜曹操,但先前孔明说袁绍绝非曹操之敌,现在子诚有如此说法,不知是何原因?”
陆羽道:“袁绍色胆厉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贪小利而亡命。更主要的是其手下众人彼此不合,互相制肘,上既不能,下而无用,如此焉能不败。不过如今无论二者谁胜谁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一旦让他们二者之一统一了北方,我们势将面对北方百万雄兵的重压。”
刘备点点头,这时陆羽接着道:
“依我之见,我们可以派一使者出使河北,与袁绍结为盟友。一旦袁曹开战,我们就出兵直逼许昌,让曹操首位难以相顾,只要情报及时,用兵得当,当可维持袁曹不胜不败之局。到时我们坐山观虎斗,可收渔人之利。说不定能就此就出圣上也未可知。”
刘备听了最后一句话不由大喜过望,拉住陆羽的手道:“就依子诚之计。”
诸葛亮听了眼中现出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这时刘备道:“此去要经过曹操辖地,甚为危险,不知何人可为使节?”
诸葛亮看了看陆羽道:“亮愿往河北走一趟。”
此时陆羽脑袋飞快地转动着,诸葛亮经世之才,当此重任绰绰有余,不过他初出茅庐,名气还不够。此次结盟,最主要的是要表现己方的诚意,荆州军中除了刘备,就轮到自己最适合此任了。刘备当然不可轻动,那这样就只有自己去了,想到这,陆羽道:“还是我去吧。”
刘备也明白了陆羽是最好人选,道:“那我让子龙陪你去一趟吧。”
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貂蝉道:“子龙将军乃军中大将,不可轻离,还是我陪夫君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三人不由一阵愕然,六道眼光齐齐盯住了貂蝉,眼神中包含了各自不同的情感,刘备的眼中是钦佩,诸葛亮的眼中是赞赏,而陆羽的眼中则是无尽的感动。
香车美人
在宛城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支队伍庞大的商队缓缓前行。
陆羽和貂蝉就坐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上,由于此去路途凶险,所以陆羽决定混在前往河北的商队中,新野经过几年的发展,俨然已发展成一个大型的商业城市,南来北往的商队多如牛毛,很容易就找了一家合适的商队同行。
商队的老板是一个姓祁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十分的健谈,商队的人都叫他祁老大。祁老大长期来往于南北两地,将南方的茶叶贩到北方,又将北方的马匹卖到南方,刘备军从他手上买了不少马,所以陆羽对他十分熟悉。
听到陆羽想到河北一行,精明的他立刻察觉到了什么,但祁老大一句话也没多说,而只是答应了下来。他心中明白,结交了陆羽这样一个名满天下而又在刘备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今后获得的回报绝对是这次付出的几倍,甚至是几十倍。更何况,他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难做。
这一次出使河北,为了陆羽的安全,临行前刘备特意拨了五百近卫营士兵随身保护陆羽,好在乱世之中,护卫上千名的商队比比皆是,陆羽便将这些士兵全部化装成商队的护卫,隐藏在商队之中。
宽敞的马车里只有陆羽和貂蝉两个人,陆羽将貂蝉抱在怀里,抚摸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身躯,闻着她秀发的芳香,轻轻的在她耳边道:“秀儿,你不安心待在家里,如此舟车劳顿,又是何必呢。”
貂蝉螓首道:“自从经历过上次的生离死别,秀儿再也受不了那种相思之苦,秀儿知道这一生是不能离开羽郎了,就算死,秀儿也要和羽郎死在一起,只是我有些担心函儿。”
陆羽动情地抱紧貂蝉道:“不用担心,函儿有主公照顾,甘夫人也喜欢函儿,他们会好好照顾他的。秀儿,你知道我最感激上苍的是什么吗?就是他将你带到了我的身边,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眷恋。”
貂蝉这时满脸幸福的倒在陆羽的怀抱里道:“羽郎啊,秀儿最喜欢听你讲的情话了,真不知道有一天你不在秀儿身边,秀儿该怎么活。羽郎阿,如果有事,你答应秀儿一定让秀儿死在你前面好吗?”
陆羽紧紧抱住貂蝉,神情坚毅地道:“我陆羽发誓,一定不会让我的秀儿有任何事的。”
宛城以北就是司州的地界,只见官道两旁土地荒芜、人烟稀少,秋风吹过,一派萧瑟的景象。哪里有半点河洛之地的繁华景象。
也难怪,自黄巾起义以来,司州饱经战火,先是遭黄巾洗劫,然后是十常侍之乱,接着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后来为了争夺献帝,曹操和李催、郭汜又在此连番大战。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可见于此。
虽然曹操接管司州以来,几经治理,实行屯田养民的政策,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况且司州四战之地,要恢复旧貌谈何容易。
在路上行了几天,洛阳终于遥遥在望。由于经司州到河北区的商队都要在洛阳更换路引,所以陆羽决定在洛阳休息一天。
此时的洛阳虽然经过几年的恢复,但数不清的战乱已让他不复当年大汉王者帝都的盛景,此时洛阳的人口只有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
然而就算这样,瘦死的骆驼仍比马大,宽敞的街道,华丽的建筑象征着其往日的辉煌。城中超过二十万的人口使他仍是汉末屈指可数的大城之一,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任何天下有名的东西,安南的玉石,楼兰的宝马,辽东的人参,南海的香料应有尽有。
祁老大很快就拿到了通关文书,出了洛阳,再往北,过了黄河就是袁绍军的地盘了。
心情不错的陆羽,在祁老大的向导下带着貂蝉逛起了洛阳。好在两人经过化妆,都与普通人无异,否则以貂蝉的天姿国色,不知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似乎喜欢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走在街上的貂蝉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快乐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仿佛又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女孩。
陆羽生性节俭,平时穿的是普通的布衫,住的是最小的庭院,在荆州军中,人人都知道陆子诚不喜奢华。貂蝉也随着他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吃着粗茶淡饭,省着一针一线,从不要求买任何东西。陆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怀愧疚的他每次貂蝉只要看上什么东西,他总是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因此,不到一会,跟着二人的几个随从身上就挂满了东西。
貂蝉这时在一家首饰店前停了下来,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刚要离开,陆羽已经一步迈了进去,貂蝉只好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家古朴的玉器店,掌柜的看到陆羽连忙迎了上来,为陆羽介绍周围的玉器。陆羽回头看貂蝉,只见她手中捧着一对别致的玉佩,一块是文士扇的形状,另一块则是仕女扇的形状,两块玉佩做工普通,只是形状颇为特别。
掌柜这时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道:“夫人真是有眼光,这对玉佩是用上等的蓝田玉雕成的,他是本店一位老师傅临终前完成的最后一件作品,天下绝没有第二对。”
貂蝉这时突然看向陆羽道:“相公,你买给秀儿好吗?”
陆羽不由大为惊讶,貂蝉从来不开口要自己为她买什么,前面卖的都是他作主买下的,没想到这会竟开口让自己买下这对普通的玉佩,不过陆羽还是毫不迟疑地买了下来。
两人走出玉器店,陆羽不由问:“秀儿,你还是第一次让我给你买东西啊,这对玉有什么奇特的吗?”
貂蝉这时低头小声道:“秀儿只是喜欢上面刻的字。”
陆羽好奇的接过两块玉佩,只见仕女扇上面刻着“海枯石烂”,而文士扇上刻着“此情不渝”。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一定会的”陆羽抱着貂蝉默默想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接口转出一辆遮着粉红色罗巾的的马车.只见马车造型古朴而又不失典雅,拉车的是四匹高昌国的骏马,周围的随从一个个目露精光,显然是身手高明之士.就连驾车的御者也身手不凡,只看马车平稳地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就可想而知.这些无不显示着车中主人的不同.
陆羽刚想询问,旁边祁老大已开口道:"想不到在此遇到蔡大家的芳架,据说不久就是袁绍大将军的寿诞,蔡大家已经应邀前往祝寿,此次去河北说不定能再听到蔡大家那天籁般的琴声."
"蔡大家?"陆羽不由一阵疑惑.
祁老大接着道:"蔡大家就是天下第一才女,已故蔡扈大人的女儿蔡琰蔡小姐啊.这红云香车就是蔡大家的标志,在下数年前在长安厮混的时候,曾有幸远远的听到一回蔡大家弹琴,那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陆羽看了马车一眼,对这位群芳谱上排名第一的才女他确实有些好奇,不过也仅此而已.陆羽的目光触到身边的貂蝉,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已经有了此如花美眷,夫复何求.就算天下第一美女出现在自己面前又如何.更何况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是世界上任何东西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这时马车也渐渐远去,众人又聊起别的话题,天下第一才女的第一次出现只掀起了一点小小的浪花.
途中遇險
第二天,众人转出洛阳城,向黄河岸边最近的平风渡赶去.
赶了半天的路程,来到一片荒野,只见野草丛生,没有看到人家.北风吹过,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隐隐有打斗声传来.
众人再往前走,来到一座山岗上,只见不远处,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骑兵围着一辆马车,竟然是蔡文姬的红云香车.车前一众护卫围成一圈拼死抵挡着骑兵的冲击,好在一众护卫身手不凡,那些着装怪异的的骑兵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在马车前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祁老大这时大惊道:"是匈奴骑兵,蔡大家危险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这句话,匈奴骑兵这时突然后撤,骑在马上远远的向马车放箭,马车的护卫顿时伤亡惨重.
祁老大看向陆羽,陆羽面沉如水,转身道:"近卫营,出列."
五百条汉子齐齐跨出一步,露出掩藏在衣服下的铠甲.
"上马."在陆羽的命令下,近卫营士兵纷纷翻身上马.在陆羽和貂蝉的带领下,如同出栏的猛虎一般冲下了山岗.
那些匈奴的游牧骑兵哪里是刘备军中精锐中精锐的近卫营的对手,身经百战、武装到牙齿的近卫营士兵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冲入匈奴骑兵队中,惊起一片惨叫声。
眼看匈奴骑兵处在崩溃的边缘,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牛角号,成千上万的匈奴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奇怪的打扮,就像魔鬼般扑了过来。
匈奴骑兵来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陆羽只来得及对貂蝉道:“如果失散了,就在邺城见。”便被匈奴的铁骑给冲散了。
陆羽一边躲避着向身上招呼的刀剑,一边向外杀去。
此时修习过《遁甲天书》的陆羽已非吴下阿蒙,一口剑进退有度,飘逸挥撒间透出阵阵杀气,不断割取着匈奴士兵的生命。无奈杀不胜杀,周围全是匈奴骑兵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陆羽被逼到了红云香车的旁边,这时车旁的护卫已经死伤殆尽。陆羽急中生智,跳上马车,挥出四剑,刺在拉车的四匹马身上,然后一头钻进车厢。
车厢中一宫装的美女胸口中箭倒在一旁,似乎还有气,只看那玉骨冰肌,夺天地造化的容貌,就能猜到她的身份,天下第一才女,蔡文姬。
这时被陆羽刺痛的马亡命的跑了起来,带着马车不分方向的向外冲去,将一个个敢于挡在前面的匈奴骑兵全部撞飞。
就这样陆羽奇迹般的逃了出来,匆忙中陆羽瞥见貂蝉在近卫营士兵的保护下也冲出了重围,让他不由安心了下来。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看上去已经跑了很远,连陆羽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似乎是来到了黄河岸边,马车正置身在河岸边的一处悬崖上。陆羽将蔡文姬从马车上抱下来,再次一剑刺在马身上,马吃痛之下带着马车冲出了悬崖……
陆羽转头抱着蔡文姬走入一旁的灌木丛中,此时茫然一片的陆羽根本不知道他有一次改变了历史,而蔡文姬那悲惨的命运也由于他的出现而出现新的契机。
蔡文姬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那可怕的匈奴骑兵,虽然家将拼尽全力,但自己还是中了一箭,箭上似乎有毒,不一会自己就觉得出不了气,眼前发黑,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有人带着自己冲出了重围,他还将自己心爱的马车沉入了水底,当时自己气得差点急怒攻心,只是无力阻止,现在想来他应该视为了消去匈奴骑兵追踪的线索。
后来那个人竟然来脱自己的衣服,当时自己真是羞愤欲死,只是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根本无力反抗,没想到传来的竟是一阵剧痛,自己差点再次晕过去。他把自己身上的箭拔了下来。
接着一种温润的感觉包住了自己的伤口,那种感觉湿湿的,天哪,他竟然在为自己吸毒,可是那伤口的位置那么羞人。之后自己都处于胡思乱想之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为自己穿上了衣服。
后来他抱着自己走了很长的路,每天他都会找来一些草药为自己覆上。虽然这一切自己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但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号想睁眼看看他的样子,看看这样勇敢、机智、正直、温柔而又细心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在他的怀抱里,蔡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与温馨,那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一般……
当蔡琰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的小木屋内。
想到马上可以看到他,蔡琰不由充满了期待,这时房门打开,竟然走进来一对老年夫妇,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看到蔡琰不由高兴地道:“那位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说姑娘今天醒,姑娘真的醒来了。”
蔡琰心知老妇人说的是“他”,不由着急道:“那位公子呢?”
老妇人道:“那位公子似乎有急事,给了老身十两银子就走了,其实几件衣服和一些野菜哪值得了这些钱啊……”
蔡琰此时根本听不见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话语,心中恍然若失的问道:“两位老人家可知那位公子的身份姓名?”
两位老人相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蔡琰无神的坐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秀目蒙上了一层水雾。你竟然如此狠心,连再见一面机会也不留给自己吗?难道我就这样令你讨厌吗?世上竟然有如此无情的人,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冷遇的蔡琰此时心中充满了伤心。
这时一旁的那位老爹突然道:“对了,那位公子走得匆忙,落下了一块玉佩。”说着拿出一块文士扇形的玉佩递给蔡琰。
仿佛是绝处又看到了一丝生机,蔡琰小心的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此情不渝”四哥字,握着玉佩的蔡琰回忆起他的一点一滴,不由痴了。
许久,蔡琰才从回忆中醒来,房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此时蔡琰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我怎么把你找出来。”
邺城风云
黄河。
被称为中华民族“母亲河”的河流,绵延千里,孕育了从上古至今几乎整个民族的文化。它发源于那白雪皑皑的高原之上,从那被藏
族人称作神峰的巴颜喀拉山顶上流下,九曲弯折,贯穿整个中国的腹地,誓不回头的冲向大海。
那奔腾不息的精神,那大浪滔天的气势,象征着中华民族的灵魂,而如今陆羽就站在他的身边。
这个时代的黄河水远比现代要清澈得多,而那滚滚流动的河水也远比现代一到冬天就断流的“涓涓细流”要雄浑气派得多。
然而此时的陆羽却深锁眉头。
原来他因为担心貂蝉的安危,所以在安顿好蔡文姬后,就急冲冲的赶回洛阳到处打探消息,但只知道洛阳太守满宠派出了五千人马剿
灭了四出抢劫的匈奴骑兵,而貂蝉和近卫营士兵却像凭空失踪一般了无音讯。
陆羽在多方打探未果的情况下,他只好希望貂蝉他们已经渡过了黄河。其实以他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又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如何
能打探到确切的消息。
但当陆羽来到黄河岸边,却只能望河兴叹,原来由于关系紧张,黄河的各渡口都盘查甚严,过往客商行人都需要官府开出的身份证明
,也就是路引。
没有路引的陆羽只好有些灰心的坐在渡口的一家小茶馆里。
也许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过多,也许是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总之,不大的茶馆在陆羽进来后不久就坐得爆满。
陆羽自斟自饮的坐在靠窗边的一张桌子前,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行人。
这时一个店伙走过来和气地对陆羽道:“这位公子,跟您老打个商量成不?您看小店已经都坐满了,只有您这还有个空位,可不可以
让这位客官和您共一下桌子?”说完指了指身後一位穿着白色文衫的少年。
陆羽一向为人和气,此时虽然满怀心事,但依旧随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白衫少年颇有礼貌的朝陆羽拱了拱手,在陆羽对面坐了下来。只见他随手端起一杯酒道:“打扰兄台用膳实在过意不去,但正所谓
相逢即是有缘,在下邯郸季玉,表字临川,此一杯算是给兄台赔罪。”说完一饮而尽。
陆羽没想到来人如此豪爽,这才认真打量对面的少年。只见他一张国字脸,星目朗眉,长得甚是和气,身着华贵的儒衫,头顶挽成一
个文生发髻,用一支金玉镶嵌的簪子别住,显然出身在豪富之家,但却看不出纨绔子弟的气势,不由让陆羽心生好感。
陆羽不愿缺了礼数,但他又不方便透露自己的真实名字,记起在乔府时用过的名字,于是拱手道:“在下陆成,表字问明,江东吴郡
人。”
身穿白衣的季玉点点头,颇有兴趣的看了看陆羽腰中的宝剑道:“想不到陆兄还精通武艺。”
陆羽连忙解释道:“在下自幼立志访遍天下名师,可惜游学多年,学文不成,学剑也不成,这宝剑不过徒壮胆色耳。”
季玉听了不由笑出声来,于是两人便攀谈起来。
攀谈中陆羽了解到季玉出身世家,家传珠宝生意遍布天下,据说还曾是宫中的御用供奉。到这一代,虽然依旧家大业大,但却人丁不
旺,只有他一个独子,所以他只好早早挑起生意的担子,此次他就是到南方采办货物回来。
两人一个是拥有几千年的知识文化,一个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相谈之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尤其是季玉对陆羽,他只觉眼前此
人胸怀经天纬地之才,似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由大感佩服。不多久,两人就以兄弟称呼。
这时,季玉问陆羽道:“我适才见大哥面有愁容,不知有何心事?”
陆玉看了看季玉,叹了口气道:“我相往河北去寻访名师,可惜大军封锁河岸,我又没有路引,只能是望河兴叹。”
季玉一听,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道:“真是合该我今天来见,我商队中有一名管事在路上染病去了,路引上正好空出一缺,大哥如果
不介意,大可取而代之。”
陆羽一听不由大喜过望道:“果真如此,那要多谢大哥贤弟了。”
于是在季玉商队的掩护下,陆羽平安混过了检查,登上了河北的土地。
一路上,季玉与陆羽两人相谈甚欢,天南地北,星象占卜,无所不包。季玉对陆羽的博学差不多到了崇拜的地步。
这时陆羽旁敲侧击问起河北的局势,季玉道:“现在河北,以大公子为首的主战派和以三公子为首的主和派每日争论不休,手下家将
动辄大打出手,乱成一片。”陆玉听了默默无言。
季玉见了解释道:“其实还不是为了争主公之位。袁公膝下有三子,长子袁谭性情刚猛、武艺不俗,次子袁熙为人谦和、甚有民望。
二子都乃庶出,只有幼子袁尚乃是正室何夫人所出,深受袁公宠爱。另外,袁公还有一侄名高干,乃袁公姐姐之子,从小跟在袁公身边,颇受
袁公信任。大公子身为长子,早年就随袁公南北征战,与军中将领颇为投契,如今又掌管青州,并得到了统领幽州的二公子支持,手下有郭图
、辛评等智谋之士辅佐,势力很大;而三公子深得袁公喜欢,也有掌管并州的高干将军支持,又和袁公手下审配、逢季等一众文官交好,势力
也是不容小视……”
听着季玉滔滔不绝的话语,陆羽脑中清楚的勾勒出了河北的局势。如今河北的势力可以说分为三派,一派是以长子袁谭为首的武将系
统,加上郭图、辛评等少数几个谋士,他们的主要优势就在军队里,;第二派是以三公子袁尚为首的文官系统,他们主要的优势在朝堂之上,
当然还包括袁绍对小儿子的偏爱;第三派则是中立派,这一派实力最强,包括田丰、沮授这样的智谋之士,以及袁绍手下少数几个能够领兵打
仗的将领,但这一派势力也最分散,他们只忠于袁绍为首的袁字世家。了解了一切,陆羽对如何完成这次出使之行已经心中有底了。
但让陆羽感到奇怪的是,季玉似乎对河北的各势力集团都了如指掌。于是陆羽问道:“贤弟何以对袁家之事如此了解?”
季玉一听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现在天下这么乱,做我们这行的都是投人所好,要清清楚楚的知道谁应该巴结,谁应该近而远之
,不然被官兵堵住家门口了恐怕都不知道。不瞒大哥,寒家还有一桩买卖就是出卖消息,在天下各高官显贵的家中寒家都有眼线,所以即使季
玉坐在家中也可知道谁家老爷又讨了小妾,谁家三姨太又和四姨太打架了。”
陆羽听了默默无言,良久道:“贤弟如此信任,为兄定不会泄露出去。”
季玉哈哈笑道:“大哥真是老实之人,其实寒家出卖消息之事在权贵中人尽皆知,即使大哥说出去也没什么关系。”
陆羽惊讶的道:“难道你们季家就不怕成为天下公敌吗?”
季玉毫不在乎道:“那些老爷多少有点把柄抓在寒家手中,有这些把柄在,他们哪敢动季家一根汗毛。再说季家的情报可不是说买就
能买到的,说是一纸千金也不过份,而且季家的情报还有三不卖,杀人越货不卖,伤天害理不卖,助纣为孽不卖。”说着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
色。
陆羽这时放下担心,开玩笑道:“那不知贤弟家在荆州别架陆羽家中是否有眼线?”
季玉一听突然转头看向陆羽道:“怎么,大哥你认识他?”
陆羽淡淡的道:“有过一面之缘。”
季玉一听颓然坐下,道:“说起那陆子诚真是个怪人,在刘备手下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连一个仆人也不用,让我们想安
Сhā人也无从安Сhā起,不过季玉倒是十分佩服他的学识和气节的。”
陆羽不由呵呵笑出声来,想不到自己在别人心中竟是如此。
过了黄河,不到几天就看见了邺城。
邺城位于冀州南部,建于平原之上,城高九丈,北有邯郸,南有朝歌,东有黎阳,这些名城大邑就像卫星一般拱卫在四周.
邺城人口超过百万,在东汉和帝时已是全国最大的五个城市之一,后来袁绍入注冀州后又大肆修建,如今邺城规模之大已不在长安洛阳这
样的皇都之下,南来北往的商旅出入其中,显示着他的繁荣.
论才大会上
周围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军队,其实邺城的周围还有几座大型的军事堡垒,里面传来操练的喊杀声,他们固守着邺城周围最重要的据点,
大量的军队驻扎在其中,他们就像大章鱼的爪子,一旦邺城有事,就可以随时作出反应.
进入邺城,两人先在客栈住下,季玉因为交货有些事要办,便让陆羽到处随便看看.陆羽含笑答应,随意走上街,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道路两
旁卖的东西.
就在这时突然出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像风一般飞快的冲了过来,惊得路人纷纷闪避.陆羽一眼瞥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正
蹲在地上捡东西,眼看马车就要撞上那个小孩子.陆羽当机立断,闪电般拔出腰中的宝剑一剑劈在马车的车轮上.
陆羽的配剑可是荆州兵器监根据陆羽记得的冶炼法制成的,说到吹毛断发,斩金碎玉也毫不过分,更何况修炼过<>的陆羽臂力
过人,那木制的车轮如何挡得住这全力一击,顿时被劈成两半.
车轮被毁,"轰"的一声马车立时垮了下来,斜斜地向前滑出几米,终于没有撞上那个小孩子.几乎吓得呆掉的孩子这时哭着跑进一旁的人
群中,不见踪迹.
此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只见她俏脸含霜,指着陆羽的鼻子道:"你是什么东西,干嘛毁掉我们的马车?"
陆羽心气她们不顾行人安全,在闹市中奔马,看都懒得看那少女一眼,将宝剑收入鞘中.这时陆羽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少女,道:"这
是赔你们马车的钱."说完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那少女尖声笑了起来,鄙视的看了一眼陆羽身上的寒酸穿着道:"你知道这辆马车是谁家的吗?就这点钱,竟敢在我们面前摆谱,今天你毁
了我们的马车就等着吃官司吧."说着一把拖住陆羽的衣袖.
这时,马车的秀帘拉开,一位身穿白色纱衣的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远远的就闻到一阵心旷神怡的清香,淡扫峨眉,秀丽的容颜,除了国色
天香陆羽几乎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美丽,任何词句在此时都是多余的,她就像一位仙子飘落在人间.围观的人全部都看呆了,原本喧闹的
街市寂静一片.
陆羽此时正在火头上,只是迷惑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清醒,在见过了糜贞,貂蝉,蔡文姬后,陆羽对美女的免疫力已经大大的提高,更
何况因为马车的事陆羽对她的主人不由心生厌恶.
但应该说白衣少女的出现还是缓和现场的气氛,陆羽也不愿过多纠缠,像白衣少女施了一礼道:"适才情非得以,惊到了小姐,还请见谅."
白衣少女没有出声,原本抓住陆羽的丫鬟先叫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又是一个见到小姐就发软的软骨虾……"那
少女还想再说下去,但当她触到陆羽眼中射出的寒光,不由心头一阵发冷,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白衣少女站在对面,看着眼前这个人,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自己从没有看过这样一双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却又仿佛看不到底,
那双眼睛里饱含正直,不屈与骄傲等等复杂的感情,却独独少了看到自己的反映,仿佛自己是透明不存在一般.
就在这时,一位大婶牵着一个小孩走了上来,她让那个孩子给他跪下,然后道:"多谢公子在马车下救了青儿的性命,愚妇一家感激您的大
恩大德,青儿,还不给公子磕头."
"没关系的,下次不要让他乱跑了."
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和蔼笑容,原来他笑起来是如此的好看.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仿佛可以熔化一切冰冷,他到底是什么人?
陆羽抱了抱小孩然后转身离去,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再也不想停留的陆羽加快了脚步,闪入了一旁僻静
的街道.
客栈里。
季玉直到傍晚才回,两人一起吃过晚饭,陆羽开口问道:“要怎么样才可以见到几位公子?”
季玉奇怪道:“干什么?要见二公子比较容易点,他很平易近人,凭我和他的交情,他应该会见你,要见大公子和三公子就比较麻烦
了,不过……啊,今天是十五,完了,完了。”说着季玉已经急得跳了起来。
陆羽看着他道:“什么十五完了,一惊一乍的,你要干什么?”
季玉气急败坏的对陆羽道:“今天是十五,也就是论才大会的日期,甄宓小姐每半月才举行一次的论才大会你知不知道?来不及了,
我还没有买礼物……”
陆羽看着急得团团乱转的季玉道:“论才大会,大公子和二公子会去吗?”
季玉瞪了陆羽一眼,没好气地道:“他们两个追了甄宓小姐都快两年了,为了她,两个人的家将不知私底下打了多少回,就差没血流
成河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去。”
“那还不快走。”陆羽一把抓起季玉,拖着他向门外走去。
“我还没吃晚饭呢。”
“秀色可餐,还吃什么吃啊。”
“可我还没准备礼物呢。”
“到路上买。”
“那我还没洗澡呢。”
“去死。”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论才大会中
一路上陆羽与季玉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甄府。
陆羽曾去过同为五大富豪之一糜家的豪华庄园,但比起那份奢华,陆羽更喜欢眼前甄府的雄壮。那高大的围墙足有五丈高,整个甄府就像一个巨大的城堡。
进入甄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广场,整个广场全部由横石铺成,季玉告诉陆羽这个广场是为来甄府的宾客停车马用的。此时的陆羽神情呆滞,脑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陆羽和季玉跳下马,立刻有侍者将马缰接了过去,一个侍女走前来引着二人朝内府走去。
回廊重重迭迭,一眼望不到尽头,天下五大富豪不愧是天下五大富豪。此时的陆羽已经回过神来。
天下五大富豪是对当今最富的五个世家的称呼,他们是徐州糜家,江东朱家,陈留卫家,蜀中吴家以及河北甄家,他们也的确不辜负这个称呼,天下超过三成的盐铁,商行,运输队和手工作坊掌握自他们手中,可以说他们的任何一位家主打上个喷嚏,天下百姓的脸色都要变三变。
五大富豪各有其依附的势力,像糜家依附于荆州刘备军,朱家依附于江东孙策,吴家背后有益州刺史刘焉,卫家自曹操起兵就全力跟随支持,而甄家支持当然是河北霸主袁绍。这样陆羽也明白了为什么袁谭和袁尚为何会为了一个甄宓而争得不可开交,事情很明显,甄家掌握了河北超过一半的经济,无论是打仗还是干什么总是需要钱的,因而他的话也变得举足轻重,一旦谁抱得美人归,实际上就得到了甄家的支持,其实力就会大增,轻而易举的挤垮对手。
想着想着,两人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大厅中,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人,在季玉的坚持下,两人坐在了最起眼的第一排,由于陆羽名义上是季玉带进来的随从,所以陆羽坐在了季玉的身後。
这时季玉悄悄指了指坐在对面首席的一个华服青年道:“那个就是大公子袁谭,他下首的是他的首席谋士郭图。”季玉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袁谭面相粗豪,只是脸色发青一幅酒色过度的样子,此时眼睛正在周围侍女的身上瞟来瞟去,陆羽不由心中对他看轻了几分。但他旁边一幅坏鬼书生样子的郭图却让陆羽不敢小视,只见他仿佛在闭目养神,然而陆羽却明显的感觉到在那半闭半阖的眼睛中不时透出慑人的神光,似乎在用心留意周围的人。
季玉这时又指着一个华服青年道:“那就是三公子袁尚。”
只见他此时正与周围的几个人相谈甚欢,态度甚为热情,只看他孤身前来,而袁谭则要拉上一个谋士,两人高下,立时可见。
这时厅中突然安静了下来,长帘掀起,一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走了出来,人未到,香气先弥漫了整个大厅。只见她面含微笑,高挽的凤尾发髻,故意露下三缕留海垂落在一旁,更添了一份妩媚。此时轻移莲步来到大厅中央,微启朱唇道:“宓儿有事来晚,累各位先生久等了。”
众人大多还沉醉在甄宓的绝世丰姿中,不觉有些茫然。此时听到甄宓的天籁之音,连忙道:“不累,不累。”
而此时陆羽也呆掉了,他心中反复念叨着:怎么会是她,完了。原来他发现甄宓竟然是今天白天在街上被他毁掉马车的少女,要是让她发现了自己,在场的人还不淹死自己啊。想着他连忙将整个人都躲在季玉身後,希望她没看到自己。
不过似乎晚了一步,甄宓看到陆羽脸色一喜,走到季玉身前道:“季公子,不知你身后的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
厅中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甄宓主动问一个人的姓名,不由一片哗然,袁谭更是射来一道阴鹜的眼神,而袁尚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季玉还是第一次和甄宓靠得如此之近,高兴的舌头有点打卷道:“他……他是……”
陆羽见没法躲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道:“在下是季府新聘的管事,至于贱名,实在不足挂齿,怕有污小姐尊听,还是不说为罢。”
甄宓瞥了一眼陆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客,既是客人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先生不愿告诉甄宓名讳,莫非还未白日一事生甄宓的气。”此话一出,在众人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大浪,众人纷纷互相打听,猜测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季玉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瞧瞧那个。
陆羽听到甄宓提到白天的事就是一阵头大,心知再推拖下去,恐怕她又要说出什么话来,那自己可是要横着出去了。
想着陆羽只好道:“在下陆成。”
甄宓不满意道:“表字呢?”
陆羽垂下头道:“问明。”
“是真名吗?”
“是。”说着陆羽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这时甄宓小声道:“要是你骗了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不信你可以问少主。”说完陆羽推了推季玉,季玉此时思想完全处于停滞状态,几乎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甄宓这才放过陆羽,但她转头一句话又让陆羽如同掉进了冰窟之中,“今日要不是问明先生,甄宓定来不及救那孩子,该日甄宓定要好好谢谢先生。”
陆羽一听这话不由心中喊天,你要谢我也不用当众说出来吧,看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样子,我能不能活到你谢我那一天还是个问题呢。
果然,众人一个个冷冷望着陆羽,眼神中射来一片寒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羽恐怕死了近千次了。
论才大会下
甄宓脸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她一走开,陆羽立刻坐了下来,周围那杀人的目光可不好受。
这时甄宓脸上恢复了那种淡然的神情,轻轻对一旁的一位中年书生道:“孔璋先生前些日拿给甄宓的书,甄宓都拜读了,果然是惊世之作,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生活在一圆球之上,而在神州之外还数倍于神州的土地。真想见见那位有‘四州之才’之称的子诚先生,看看他到底是个如何博学多才的人物。”
那位被称作孔璋先生的中年书生这时道:“陈琳素来未有服人,却对子诚先生心服口服。琳与子诚先生虽未曾谋面,但观其书已是心生景仰,如不是俗事繁多定要前去荆州日夜讨教。”
袁谭这时眼神中透出一丝嫉妒,不屑地道:“那些书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先生何须当真。”
甄宓听了不由秀眉微皱。
没想到一直畏畏缩缩的季玉这时突然站起来道:“在下这次前去南方,就曾在襄阳逗留过一段时日,有幸在子诚先生的荆山书院旁听了几堂课。子诚先生的书里面有许多内容都已经由书院的学生映证了真伪,他们管这种映证叫‘实验’,而且许多工匠根据书中的道理制成的东西,都要比原本好用许多倍。”
甄宓一听不由大感兴趣,详细询问了荆山书院的情况,最后道:“季公子在襄阳游学这些天,想必见过子诚先生尊驾,不知子诚先生是何许样子?”
季玉不觉有些不好意思,汗颜道:“子诚先生乃世之贤者,终日忙于大事,玉虽有心拜见,但总是铿锵一面,近日闻先生外出办差去了,季玉方才回转。”
甄宓不由有些失望,而袁谭心中不忿,想要反驳,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旁边郭图一见出声道:“图闲极无聊之时也曾看过那些书,书中不过是奇技淫巧,看似有用,实则是误人之道。圣人言‘授之以理,则无所不能用;授之以乐,则无所不能兴。’读圣贤书之人,当学的应是治国安邦平天下的道理,而那陆子诚却让学生学些奇技淫巧之术,此与贩夫走卒何异?”
一番话说得不少人纷纷低头,甄宓也不觉露出深思的表情。而陆羽心中却充满了怪异感,想不到在千里之外的这里,一群人却在为自己的几本科普教材争论不休。此时陆羽也明白了为什么甄宓要举行这样的论才大会,古代女子要获取知识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而旁边季玉这时却涨红了脸,但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根深蒂固,上智下愚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要季玉超脱出这样的思维,实在是有些难为他。
陆羽心知季玉暗恋甄宓,不忍他在心上人面前如此难堪,开口对郭图道:“先生之言在下不敢苟同,伏曦造琴瑟,芒作纲,芒氏作罗,女娲作笙簧,奇技淫巧,若为无用,则伏曦、女娲、黄帝、舜、禹等古之圣人,为何皆有志于此,此非奇技淫巧也,此圣人之事,今者以为此等事不过小人之学,君子鄙之,此所以今之不如古也。古之君子,于经典之外,骑射博物、天文算术之学,无所不通,何以是贩夫走卒之道。在下认为此与彼乃是体与用的关系,圣人言‘民无高低贵贱,皆有所用。’无论是高官权贵还是贩夫走卒都有所长,自然所学的知识也不应千篇一律,实践需要理论来指导,理论需要实践来证明,两者非但不是对立的,还需互相依存,不同的是需要不同的人才,自古得人才者得天下,一个国家如果拥有各行各业最好的人才,那他将是不可战胜的。”
一番话陆羽脱口而出,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讲了这么多。大厅中一篇鸦雀无声,人人都还震惊在那一番话中,甄宓看陆羽的眼神中更是射出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芒,看得陆羽头皮发麻。
甄宓这时感叹道:“‘实践需要理论来指导,理论需要实践来证明。’真是发人深省的句子,先生说国家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甄宓也觉得有理,但不知先生对治国之道有何看法?”说完热切的看着陆羽。
陆羽一听顿时脑袋三个大,连忙道:“陆成说的都是这些日子我家公子交给我的道理,在下不过一个下人如何懂得许多,让小姐见笑了。”说完赶紧坐下,闭口不言。
甄宓哪里会相信陆羽的话,不由暗暗生气,还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明明一肚子的才华,偏偏要装出一幅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就在甄宓不打算放过陆羽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唱喏“糜贞糜仙子到”。
这一声仿佛在陆羽耳边响起一个炸雷,陆羽满脸震惊的向门口望去。
果然,在门口出现了那熟悉的清丽身影,一身米黄的鹅裙,轻柔的披肩搭在肩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俏脸上满是憔悴,眉宇间那淡淡的哀愁令人心碎,陆羽心头一怔,连忙深深地把头低下。
这时走到门口的糜贞身躯猛然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可惜陆羽低着头没有看见。
甄宓此时已经走到糜贞身边,笑脸盈盈的对糜贞道:“姐姐,你终于来了。”
糜贞的脸色这时也恢复了正常,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身躯正轻轻的颤抖。她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陆羽坐的方向,随着甄宓向厅中走去。
两大美女齐出,顿时全场通杀,众人的眼中都射出迷醉的光芒。
甄宓亲切的拉着糜贞的手道:“为了祖爷爷的病,累姐姐千里迢迢的赶来,甄宓实在过意不去。但邺城的名医我都找遍了,全都束手无策,所以只好劳烦姐姐,祖爷爷的病就拜托给姐姐了。”
这时一直未作声的袁尚开口道:“在下有几个卖稀罕药材的朋友,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交给在下,在下也希望能为老太爷进一份心意。”一番话说的陆羽心中佩服,一下子讨好了两位美女,这袁尚倒颇会做人。
甄宓向袁尚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三公子了。”
袁谭这时也明白了其中的韵味,连忙站起身道:“在下府中有从辽东进贡的千年人参,本公子回去后就让下人送来给小姐。”
甄宓微微向袁谭施礼道:“大公子厚赠了,甄宓相信有糜姐姐在,祖爷爷的病一定没事的。是吗?姐姐。”说着甄宓推了推有些发呆的糜贞。
糜贞这时惊醒过来,听了甄宓的话微微一笑道:“老太爷的病姐姐还没有看过,不过即使姐姐没有办法,但这里还有一个人一定能治好老太爷。”
甄宓一听又惊又喜,连忙问道:“谁?”
糜贞玉臂微抬,轻轻一指道:“就是他。”
情何以堪
“问明先生!”甄宓顺着糜贞的手指看去,不由惊出声来。
糜贞听了不觉有些疑惑,“问明先生?”
陆羽见躲不过去,连忙站起来道:“在下陆成,字问明,见过糜小姐,自徐州一别不觉已有数年,今日再见到糜小姐仙踪,实在令陆成倍感欢喜,”
“是吗?”糜贞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的道.
甄宓这时以异样的眼光看向陆羽,惊喜地道:“想不到先生竟还深通医术,甄宓真是怠慢了。”
陆羽一听顿石头大,摆手道:“在下不过略懂一些皮毛,当不得小姐谬赞。”
这回甄宓怎么会放过他,只见她笑语盈盈地对陆羽道:“我可是从没见过糜姐姐轻易称赞过一个人哦,连她都佩服你的医术,那你这个略懂一些就懂得太多了吧。莫非先生还在记恨甄宓白日冒犯先生之事,不肯出手相救?”
陆羽只觉得眼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里,但他可是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的,虽然学了遁甲天书里的医术,但自己的临床看病经验简直是少得可怜,看病可不比其他,那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自己如何应付得来。
想着陆羽正准备再次推拖,旁边袁谭突然开口道:“此人不过一介下人,如何懂得许多医术,小姐切莫自误了。”
陆成一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感激袁谭这个白痴。而甄宓则是大为生气,狠狠的看了一眼袁谭。但忽然间她瞥见在陆羽一旁神情近乎呆滞的季玉,不由浅浅一笑。
陆羽看到甄宓脸上那美丽的笑容,不由头顶发麻,果然,只见甄宓施施然走到季玉身边,向他露出一个可以迷倒众生的笑容,道:“季公子,我祖爷爷病重,可否借你的管事一下,治好我祖爷爷的病。”
此时季玉恐怕连甄宓的话都没听清楚,只知道一个劲点头。陆羽不由心头大骂,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见了美人连魂都丢了。
甄宓示威的看了一眼陆羽,道:“现在先生可以勉为其难的为我祖爷爷看病了吧。”
陆羽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等会找什么借口溜走。
可惜甄宓似乎早料到陆羽的想法,这时开口道:“今日我祖爷爷病重,甄宓着急让糜姐姐和陆先生前去为祖爷爷治病,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将论才大会再继续下去,还请各位大人海函。”
众人虽然失望,但都不愿在佳人面前失了风度,纷纷起身告辞。
季玉此时也清醒过来,陆羽在他耳边道:“你先回去,在客栈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季玉古怪的看了陆羽一眼,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诺大的厅中只剩下了甄宓,糜贞和陆羽三个人,气氛甚是尴尬,好在甄宓这时有些忧心的对糜贞道:“祖爷爷病得很重,甄宓很担心,可否麻烦姐姐现在就过去看看。”
糜贞点点头,甄宓见了也不管陆羽的态度,当先在前面带路。
甄府内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冷汗,不时低声呻吟着着,糜贞正一脸凝重地为老人把脉。
良久,糜贞站起身来,神色有些黯然的对甄宓道:“老太爷的病是由于长年操劳,饮酒过量,以致气血两虚,经脉不畅,医书上说这是心脉受损,回天乏术,糜贞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开几幅药让老太爷减轻些痛苦。”
甄宓的脸上一片惨白,娇躯摇摇欲坠。
而旁边一直未作声的陆羽却陷入了深思之中,头痛病引发的原因非常多,很难准确地判断。但看眼前老人的样子,他基本上能断定病因在于头部经络不畅。这时陆羽出声道:“也不一定,可否让在下问一下老太爷的病情?”
甄宓一听惊喜的望着陆羽,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此时连忙说:“先生尽管问?”
旁边糜贞这时也紧紧盯住陆羽,虽然她对自己的诊断很有信心,但心中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一定行的。
陆羽先是询问了几个长期照顾老人的丫鬟,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几乎可以断定老人是由于长年卧床,加上饮食不当,造成血液粘稠。同时由于长期服药、饮酒过量造成血管硬化堵塞。而头痛发病的时候血管有一种现象,称之为痉挛,血管痉挛造成头部供血不足,因此老人才有眩晕、昏迷、呕吐的现象。在现代这种病就是高血压,脑血栓一类的心血管疾病。
然而知道了病因,陆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类病在现代能治好的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而自己处在两千年前,既不能给老人开刀动手术,也不能进行什么激光疗法,实在是头痛啊。
不知不觉陆羽踱着脚步来到窗前,浑然不觉身后有两道热切的目光正望着自己,此时正是初秋时节,窗外依然一片葱翠,夏秋两季的鲜花争相盛开,难得陆羽还认识其中几种草木,像雪松,桂树,银杏……对了就是它,陆羽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
银杏树的叶子有解除血管痉挛的作用,在现代可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特效药的主要配方,自己怎么不记得了。陆羽转身对甄宓道:“小姐可否让下人摘些银杏叶来。”
旁边糜贞疑惑地道:“你打算用银杏来入药?”
陆羽点点头道:“这是我家乡的一个偏方,治疗头疼很有效。”
甄宓一听连忙吩咐下人去摘,不一会就摘了一大篮提了上来。陆羽让下人用银杏煎水给老人服下,不一会老人的呻吟声就小了很多,再过了几个时辰,老人竟然沉沉睡去,神色甚是安详。
甄宓见了大喜过望,面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看得陆羽一阵目眩神摇,心叫不得了,不得了。
不一会陆羽清醒过来,这才记起自己的处境,心中怕极了甄宓那缠人的功夫,连忙告辞,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映,快步就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后面突然传来“等一下”的声音,是糜贞。
对于这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连陆羽也不知是怎么样的感情,以前因为历史上她是自己大哥刘备的妻子,所以不敢有非分之想,但事实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然而貂蝉的出现,却让陆羽将一颗心全都放在了她身上,不敢再和糜贞进一步的发展下去。但是自己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看着那令人心醉又无比心碎的身影,陆羽一点自信也没有。
糜贞这时来到陆羽身边轻轻道:“我也要回客栈,我的马车就在外面,一起好吗?”
陆羽看着那张憔悴的玉脸,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马车上。
两人迎面而坐,都低着头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间车厢中呈现出诡秘的寂静,只听见车轮的滚动声,气氛尴尬无比。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糜贞突然开口道:“我那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一定还在生气吧。”
陆羽一听,连忙装作开心的道:“哪有,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忘了,呵呵,对了,你知道吗?我和秀儿已经成婚了,可惜你没喝到我们的喜酒。”
糜贞听了脸色一片凄然,泫然欲泣。良久,她猛的抬起头来,盯着陆羽道:“陆子诚,你真是个很无情的人,你明明知道贞儿对你的心意,你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刺伤我,难道糜贞就这样令你厌恶吗?”
看着眼前哭得花容惨淡的糜贞,陆羽只觉得一阵心痛,平时里那些机智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着她,陆羽轻轻的道:“贞儿,一个人一生只可以爱一个人,而我的心中全是秀儿,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你应该把我忘记,去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说完陆羽急忙跳下车,向客栈里走去,他怕再晚些自己会忍不住把糜贞抱入怀里。
糜贞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阵迷离。
百将谱
打开客栈房间的门,一个身影将他扑倒在地,原来是季玉。
“老实交待你跟两位仙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陆羽没办法只好将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和糜贞只说是在徐州游学时有过一面之缘,又说自己懂得一点医书,两人请自己去完全是为了看病。
季玉听了道:“我就说两位仙子放着我这样有男子的气概的人不选,却没有眼光看上你这样的小白脸,但我刚才一个劲向你使眼色,你干嘛不出言把我留下来,害我白白错过接近两位仙子的机会。”
陆羽一听差点晕倒,狂笑道:“我哪知道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呢。说到这,我还没算你重色轻友出卖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房间中顿时传来一阵惨叫声。
又过了几天,陆羽还是没有收到貂蝉的消息,到是关于河北的形势了解了不少。
这一天他正在院中练剑,自从淮南惨败死里逃生后,陆羽便开始用心学习武功,除了按《遁甲天书》上的《武学篇》修炼以外,陆羽还经常向刘备军手下的将领讨教。
几年来陆羽的武功进展得很快,身手已经比一般人灵敏了很多,由于陆羽对古时的那些行侠仗义的剑客十分佩服,而且他也偏爱剑的那种轻灵,所以他选择了“百兵之灵”的剑来修炼。
但是陆羽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误区,无论他如何模仿《遁甲天书》上的剑谱,却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陆羽发现这些剑法最多只能算二流的剑法,但《遁甲天书》乃旷古奇书,上面的医术、兵法等无一不是妙绝人寰,他所收录的剑法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剑法呢?陆羽知道如果不突破这层障碍,自己的武功就没发更上一层楼。
剑光似雪,剑舞如风。不知不觉中陆羽的宝剑越来越快,这些天来因为担心貂蝉的安危所积蓄的焦急、害怕、郁闷与思念全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浑然不觉中陆羽竟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半响陆羽才停了下来。
只见院中像被大风刮过一般,遍地狼藉,残花败叶被剑气割得四散飞舞,落了一地,但稀奇的是在陆羽周身一丈之内却干干净净,仿佛一点灰尘也没有。陆羽心头一喜,知道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悟出了《遁甲天书》上剑法的剑意,原来这套剑法与众不同,讲究的是由情入剑,重其神而不重其形,陆羽因为思念貂蝉,以致在练剑时切合了其中的意境,从而悟出了这套旷古绝学。
由于这套剑法是从《遁甲天书》中悟出,陆羽决定命名它为“天击剑法”。
这时季玉突然大呼小叫地跑了近来,见了陆羽就喊:“出来了,出来了。”
“鬼叫什么,什么出来了?”
“是……是《百将谱》出来了。”季玉喘了口气道。
陆羽听了不由问:“《百将谱》是什么?”
季玉一听,以一种鄙视的眼光看这陆羽道:“连《百将谱》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游学天下是怎么来的,听好了,方今天下诸侯割据,各种治国之论嚣然于市,有复春秋百家争鸣之象,其中最有名、地位也最超然的是代表汉武以来正统儒家思想的天华慈宗,代表黄老思想的云航道宗,和自称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以周易入理的神卜门。而这《百将谱》就是有其中的神卜门每隔五年一次编写的,其中对各诸侯手下有名的猛将都有所评点,自五年前第一部《百将谱》出世后就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上面的排名都十分公正和中肯,所以也都为人们所接受,这也成为了各诸侯攀比实力的重要一项。这一次的《百将谱》据说是由神卜门北宗掌门管络和南宗掌门许邵合著的,更是让人期待已久。本来据说要到明年才会出来,结果不知出了什么事,《百将谱》的前两页漏了出来,上面有排在前面十八位猛将的名字,现在人们都称他们为十八神将。”
陆羽一听不由大感兴趣,一把抢过季玉手中的《百将谱》看了起来。只将上面写得甚为详细,不仅有各将领的名字,还有他们的铠甲、坐骑等等,尤其着重说明了他们用的兵器。
陆羽从季玉手中抢过《百将谱》看了起来。
这份《百将谱》明显残缺不全,只有前十八位猛将的名字和资料。
排在第一的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有王者之气,不战而屈人之兵;
随即是张飞的丈八蛇矛,丈八蛇矛霸道无边,出时三军避易,宵小胆寒;
然后依次是马超的飞翼神枪,飞翼神枪性烈主攻,攻如水银泄地,一发不可收拾;
许诸的裂马狂刀,裂马狂刀力贯千钧,至刚至猛,遇者土石皆粉;
赵云的白龙银枪,白龙银枪空灵幻绝,枪影似雪,挥舞如风,如银龙直上九天,俯视天下;
典韦的玄天双戟,玄铁双戟如日之暗影,死寂天下;
庞德的嗜魂魔刀,嗜魂魔刀诡异绝伦,专从不可来处来,向不可攻处去,防不胜防;
黄忠的射日弓与沉沙刀,射日弓箭不虚发,沉沙刀性稳主守,守如狂风卷地,泼水不漏;
太史慈的落月弓和方天画戟,落月弓百步穿杨,方天画戟本乃百兵之首,在其手中更是动如惊雷,快若闪电,一戟使出,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再之后还有文丑的浑点钢枪,颜良的厚背刀,夏侯惇的玄铁枪,甘宁的横江铁锁,张辽的七杀枪,徐晃的开山大斧,周泰的眉尖刀,张郃的绝命枪和夏侯渊的乌金枪。
其中刘备军手下上榜的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赫然有七人之多,居各诸侯之冠;紧随其后的是曹军,虎痴恶来,夏侯兄弟再加上个徐晃,不容小视;然后是袁绍军的颜良、文丑和张郃,河间四将三人入围,名不虚传;再然后是马超、庞德二虎所在的西凉军和江东孙家。
一路看下来,陆羽不由心情豪迈,这些猛将自己有些是自己熟悉的,有些曾经在战场上生死相搏,有些有过一面之缘,有些却是素昧平生。想起他们的英雄气概,陆羽不由感谢老天把自己送到这个时代,让自己可以驰骋疆场,会遍天下英雄。
《百将谱》的泄漏顿时引起了天下震动,一时间邺城的大街小巷仿佛都在讨论关于它的问题。
甄府之行
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貂蝉的消息,陆羽的心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大家放心,貂蝉MM是不会有事的,叶恋我和你们一样痛恨悲剧。)河北的形势陆羽都已心中有数,然而这时他想公开身份与袁绍谈判也是不能,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物和刘备写给袁绍的信都在商队里,此时就算他说自己是陆羽恐怕袁绍军也没人会相信。
这一天,陆羽正在郁闷之中,季玉又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的递给陆羽一份请柬道:“甄府派人送来请柬,请我们去赴晚宴。”
陆羽打开请柬,原来是甄府为了庆祝甄老太爷病体康复而举办的庆祝晚宴。自从上次论才大会以来,陆羽就一直躲着甄府派来的人,请他过府,他都以有事推掉了。这次他也不想例外,于是没好气地道:“不去,不去,要去你去。”
季玉一听慌了神,诞着脸陪笑道:“大哥,帮帮忙,我可是答应甄小姐一定要把你带去的,要是到时没看见你,我肯定会被她轰出来的。甄老太爷德高望重,在河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生病康复,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礼应前去请安的,再说这一回不仅是庆祝甄老太爷康复,还是为今天到的蔡琰小姐接风,你总不忍心让我看不到天下第一才女的风采吧。”
陆羽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骂道:“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季玉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陆羽实在被季玉缠得没法,又想到那曾经也自己想出过一段时间的绝代妖娆,不由心头一热,于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次来到甄府,这次比上回的人更要多,只看那些车马,仿佛是河北的大小官员都来了一般,由此可见甄家在河北的影响力。
一进甄府,季玉就开始一个劲的给陆羽介绍周围的人,听得陆羽一阵头大。除了在论才大会上见过的,有几个人让陆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宾客中文官和武将是渭泾分明的两丛,绝没有任何交集。
武将之中,颜良、文丑面相粗豪,但陆羽感觉两人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莽撞冲动的人;张郃人就像他的绝命枪一样,浑身冷冰冰的,傲然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人都对他退避三尺,空出一大片地方;如果说有一个人不受影响那就是他的生死兄弟,与他同为“河间四将”的高览,此时他正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而在文官群中,陆羽也见到了他仰慕已久的田丰和沮授,田丰面无表情,一脸的严肃,而沮授则正与周围的文官谈笑风生,相处甚欢,两人一冷一热,相映成趣。陆羽也大致看出了两个人的性格,田丰稳重谨慎,那冷静的眼神令人生畏;而沮授则是胆大心细,计谋百出,脸人在一起却是珠联璧合,袁绍军以前取得的那些辉煌胜利不难想象定是出自二人之手。
在季玉的介绍下,陆羽还认识了袁绍的二公子袁熙,只见他亲热的对陆羽道:“前日袁熙有事未能听到先生一番高论,后又听说先生医术超群,连糜仙子也束手无策的病也治好了,让甄老太爷这麽快就得以康复,袁熙仰慕先生已久,今日一见,先生果然是人中之龙。”说完眼中精光一闪而没。
陆羽看在眼中,心道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想着连忙谦虚了一番。
这时甄宓陪着甄老太爷迎了上来,旁边还有小心扶着老太爷的糜贞。陆羽见糜贞神色如常也就放心了下来,袁熙见众人有话说,十分有风度的告了个罪,走到一边去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甄宓这时没好气的看着陆羽道:“甄府是否是龙潭虎|茓,让先生如此畏惧,请了先生那么多趟,都不见先生前来。”
陆羽连忙道:“这一向都十分忙,所以抽不出时间。”
甄宓瞪了他一眼,道:“那为何今日就有时间了。”
陆羽听了不由一阵懊悔,指着季玉道:“还不是他死缠硬磨把我拖……”说着陆羽发现甄宓的杏目睁大了一倍,连忙把后半截获吞了回去。
这时旁边甄老太爷走了过来,呵呵笑道:“年轻人,多谢你把我老头子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那滋味真不好受啊,我要好好谢谢你啊。”
陆羽一听连忙恭敬的道:“老太爷你千万别这样说,陆成不过是个下人,可承受不起啊。”
甄老太爷不置可否的看着陆羽,只看得陆羽有些发毛了才道:“我老头子还没老眼昏花,年轻人啊,你可不是当下人的材料,如果我老头子没看错,你将来必是一国宰相啊,呵呵。”
一番话说的陆羽直冒冷汗,只好装傻充愣在一旁讪笑着。
甄宓这时来到陆羽身边,在他耳边道:“祖爷爷看人从来没错过,他这样说你,够你得意的了吧。未来的宰相,你可要关照小女子啊。”
两人靠得很近,闻着甄宓身上那天生的异香,陆羽不由皱了皱眉。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蔡大家来了,蔡大家来了……”
只见门口一宫装的没人施施然走了进来,云鬓发髻,淡扫蛾眉,身後跟着一个捧着琴的丫鬟,来者不是蔡文姬又是何人。当她走进来的一瞬间,在场的女宾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光彩,所有人都在想老天是如何造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在她身上仿佛包容了所有美丽女性的优点,纯洁、高贵、典雅、灵秀、温柔、妩媚,她像磁铁一般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她的身上。当她走向甄宓和糜贞,三女碰撞散发出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糜贞的冷若冰霜,甄宓的出尘脱俗,蔡琰的兰馨惠质无不看得让人目眩神摇。
甄宓这时走上前拉住蔡文姬的手道:“姐姐你来晚了,要受罚哦。”
蔡文姬微微笑道:“那你要怎么样呢?”
甄宓一听开心的道:“好久没听文姬姐姐弹琴了,就罚姐姐给大家弹一首曲子吧。”周围顿时传来一片附和声,能听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琴声可是很多人的梦想啊,更何况蔡文姬的焦尾琴可是位列七绝琴第三位的。
蔡文姬看了甄宓一眼,似怪她替自己找麻烦,随后让身边的丫鬟取出自己的焦尾琴放在香案上。
蔡文姬轻柔的坐下,小腿微屈,裙摆缩起,露出那粉凿玉砌的秀足,不盈一握的小脚上裹着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站在近处的陆羽,看得小腹窜起一股热流。
琴声响起,顿时带着众人进入了另一片天地,翠木葱葱,鸟语花香,让人的心沉醉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仿佛在寂静的夜晚,在淡淡无波的镜湖边欣赏那挂在天边的圆月,将一切暴戾全部带走。
一曲弹毕,陆羽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感叹:想不到在中国古代音乐水平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这首平湖秋月自己在现代也学过,而且这是一首琴箫合奏的曲子,自己曾有幸听中央音乐学院的两位教授演奏过,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蔡琰只是用琴来弹奏,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自己在现代学的那点恐怕连皮毛都算不上啊。
这时陆羽向众人看去,只见众人脸上仍是如痴如醉的表情,有的竟然感动得哭了出来,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这时站在文官一队上首的袁尚露出赞叹的表情道:“古人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恐怕就是指蔡大家弹奏的这样的仙音吧。”
旁边袁谭一见,不甘落后道:“蔡小姐的琴,恐怕那伯齐、叔牙的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却有古人之风。”听着袁谭这不伦不类的赞美,陆羽连忙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来,周围的宾客也一个个神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这时众人也开始发表对蔡文姬这首曲子的看法,无非是什么“胜似九天仙乐”啦、什么“即使魏考楚矩齐出也莫过于此”啦等等一些赞美的话,听得陆羽耳朵直起茧子。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唱喏“田大人到……”可以这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完全淹没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使得陆羽并没有听见。而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蔡文姬身上,也没注意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
甄宓这时突然开口对陆羽道:“陆先生一直为出声,莫非认为文姬姐姐的琴艺有何不是之处?”
陆羽一听差点吓得一迾迭,暗恨甄宓没事给自己找事,于是只好道:“这首平湖秋月蔡小姐确实弹的精妙绝伦。”
“平湖秋月”蔡琰听了脸上不由一阵错愕,看了看眼前这个令自己感到很亲切的男子,开口道:“这首曲子的曲谱是蔡琰偶然得到的,上面已是残缺不全,曲谱的名字也已看不清楚,不知先生是从何处得知这首曲子的名字。”
陆羽一听不由暗骂自己愚蠢,自己知道的平湖秋月是由后人完善的,名字也是由后人取的,在这个时候却未必叫这个名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袁谭见了蔑视的看了陆羽一眼,在旁边冷笑道:“我就奇怪在场这麽多饱学之士都未说出来一个下人如何知道蔡小姐弹奏曲子的名字,原来是自己胡编乱造的。”说完不由哈哈大笑。
陆羽不由脸色铁青,转身对蔡琰道:“蔡小姐刚才弹奏的曲子似乎并不完整,他还需要一种乐器来一起演奏。是吗?蔡小姐。”
蔡文姬大喜的点点头,眼神中透出热切的光芒道:“先生可知是怎样的乐器?”
陆羽这时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箫,这是当年乔烟离开时唯一留下的东西,这些年来他一直贴身收藏着。这时陆羽将它拿在手中道:“应该是它,洞箫。”
蔡文姬欣喜的看着陆羽手中拿着的洞箫,而袁谭则面如土色。
蔡文姬这时对陆羽道:“不知先生可愿与蔡琰合奏此曲?”
然而此时陆羽却陷入了回忆中,想到江南那个曾经酷爱听自己吹箫的女孩,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孙策的妻子,转而他又想到了依旧下落不明的貂蝉,不由意兴阑珊。听到蔡文姬的话,心灰意懒地道:“这支箫不过是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陆成并不会吹箫。”
蔡文姬一听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令自己倍感熟悉的身影,蔡文姬暗暗回忆在何处见过他?但搜遍了所有记忆,蔡文姬肯定自己以前并不认识他,蔡琰不由心中奇怪。
甄宓心中也是一阵气馁,就差一点点,甄宓几乎可以肯定陆羽会吹箫,好不容易逼他展露了一点才华,可是最后他又缩了回去,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甄宓的眼中陆羽几乎可以与神秘划等号了。
这时一只手拍在陆羽肩膀上,陆羽不由回过头去,只听见一句惊讶声“啊,子诚,真的是你。”
陆羽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識破身份
这时一只手拍在陆羽肩膀上,陆羽不由回过头去,只听见一句惊讶声“啊,子诚,真的是你。”
陆羽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站在身后的赫然是当年援救北海时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州刺史田楷,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陆羽刚想如何Сhā科打诨过去,旁边甄宓已惊出声来:“田大人,你刚才叫他什么?”
田楷见甄宓问得奇怪,疑惑道:“我叫他子诚啊,哦,现在应该称子诚先生了。”
甄宓不由心中一颤,步步紧逼道:“是哪一个子诚先生?”
田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天下除了他这个荆州军的首席军师,荆山书院的院长还有第二个子诚先生吗?”
此话一出,当场就炸开了,惊讶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陆羽身上,其热烈程度比之刚才蔡文姬进来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的陆羽根本想象不出他有多大的声名,先是帮助原本只是一县之长的刘备成为手握数十万雄兵,称霸一方的诸侯,再是“陆氏十策”的出版,把他推上了一代宗师的地位,说他是名满天下实是一点也不为过。
站在陆羽身旁的蔡文姬这时正以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陆羽,旁边季玉目瞪口呆的指着陆羽道:“你……你……你是陆羽,陆子诚?”想到名满天下让自己万分敬仰的子诚先生就是眼前这个平时跟自己打打闹闹,赌经泡马子无所不谈的家伙,季玉不由眼冒金星,晕了过去。周围的宾客已围了上来。
与陆羽有过一面之缘的陈琳道:“久欲向先生讨教,一直未得有空。前日先生一番惊世之言,琳就看出先生乃非常人物,只是没想到先生会光临河北,以致到今日方才得识,不知先生下架何处?琳当往旦夕讨教。”陆羽一听不由头痛,被你缠住了,我还做什么别的事。
这时袁熙也走上来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子诚先生就站在袁熙面前,先前袁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旁边袁尚也走了上来道:“父亲久闻先生大名,前些日子还一直念叨,要是听到先生前来,定然欢喜万分。”
陆羽见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连忙道:“今日羽还有些要事,就此告辞,还请见谅。”说完强挤出一条通道,逃也似得离开了甄府。
没有逮到陆羽的甄宓一阵气苦,看陆羽的眼神也有些复杂难明,在她心中,能写出“陆氏十策”的最少也是个垂垂老翁,却没想到如此年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甄宓不由兴起去了解这个男子的冲动,可是每次见到他,他都一个劲躲着自己,都怪那一次着急为祖爷爷找大夫,结果差点撞到那个小孩。
这时甄宓发现糜贞脸色平静,联想到这些天她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呆,甄宓不由道:“糜姐姐,你早就知道他是陆羽,陆子诚是不是?”
糜贞点了点头,甄宓心道:“那你不告诉我。”
心里想着,甄宓开口问糜贞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糜贞看了她一眼,道:“对平常人来说他是一个圣人,而对爱他的人来说他是一个魔鬼。”
陆羽回到客栈,一夜无话。季玉也没有回来。
而不出他所料,第二天他就被通知:袁绍要见他。
在袁绍的大将军府中,陆羽见到了这位在历史上曾经辉煌一时,差点统一了北方的一代枭雄。
袁绍给陆羽的印象给像一个书生,白面长须,颇有几分儒将的气盖。他对陆羽十分热情,几乎可以说是屈尊降贵,要知袁绍出身世家,能做到如此礼贤下士,颇为不易,难怪历史上那么多有名之士都曾经投奔过他,如果没有曹操,或许他这能统一北方吧。陆羽心中这样想着。
不过陆羽也看出袁绍了他的弱点,没有主见,无论大小事,他都要询问手下的意见,如果手下意见统一那固然是事半功倍,而当手下各持己见时,他犹豫不前的性格就暴露出来了。
在袁绍府,陆羽见到了河北军所有的重要人物,田丰、沮授、审配、郭图、逢纪、辛评、颜良、文丑、张郃、高覽等等。
陆羽先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解释了一直没有表明身份的原因,最后道:“曹操逆贼,无君无父,败坏朝纲,我主身为汉室苗裔,久欲讨之,闻听将军高举义旗,特命陆羽来与将军结盟,只要将军出兵攻打曹操,我主必然从后抄其腹地,到时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必然大败。”袁绍军手下众人大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袁绍这时道:“我也久欲联结玄德,今次结盟必当共进退,生死不悖。然曹贼紧守着黄河天险,我数次出兵,渡过河的士兵都被曹贼的铁骑冲散,难以立足。因而迟迟未有进展。”说完就带着陆羽来到一幅大地图前讲解形势。
陆羽盯着地图上黄河中游官渡、延津、白马三处,黄河水流湍急,只有这三处地方能大致允许大兵团的强渡,其中官渡战略位置最重要,离曹操的统治中心许昌也最近,一旦突破了那里,曹操的腹地就会赤祼祼的暴露在袁绍军的铁骑面前;而延津的水文条件最好,水流缓慢,河滩平坦,最适合大兵团的强渡;而白马则是三处渡口中地势最险峻的,水流湍急不说,河岸还崎岖不平,只需少量的士兵就可以守住。陆羽心中衡量着在这些地方强渡的得失,不由想起了历史上最有名的的登陆战役“诺曼底登陆”,猛地计上心头,微笑着对袁绍道:“我有一计,可使将军从容度过黄河,让曹操的铁骑无用武之地。”
聲東擊西上
陈留城,曹军大营。
曹洪焦急的走来走去,这几天袁绍军一个劲往官渡对岸加兵,据探子回报,对岸已经有近十万人,而且袁绍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开来,自己手下不过五万兵马,虽是最精锐的骑兵,但蚁多咬死象,难道他们想硬吃下官渡。
旁边军师程昱这时开口道:“还是再等等,依昱之见,这里面定不简单,还是等影卫的回报吧。”
不一会,一只鹞鹰飞了进来,曹洪飞快的从它脚上取下信筒,打开里面的信,信是用奇怪的符号写成的,只有曹洪才看得懂。看完信后曹洪不由哈哈大笑,对程昱道:“影卫信上说,官渡的袁军大营不过是座空营,每日白天开来两万人,晚上又开走,而袁绍军真正的主力则正向延津靠近。想不到袁绍那老儿竟耍些声东击西的鬼把戏,倒差点把老子瞒过了,不过他定没尝过司马家影卫的厉害,这次我定让他有来无回,我们去延津。”
程昱脸上仍有些忧郁,但没有出声,只是乘曹洪转身之际走出帐,差人将一封信送了出去。
延津渡口。
天蒙蒙亮,河上仍弥漫着浓浓的水气,浓雾中隐约有无数的船影奋力划动着,只向南岸冲来。
眼看离河岸不足百米,岸上突然爆起一蓬箭雨,遮天蔽日向河中的船射来。船上似乎早有准备,突然竖起一排一人高的大盾,射来的箭雨大都撞在盾上未造成什么伤害。
船行得飞快,不等岸上射出第二蓬箭雨,已经飞速靠岸,盾牌手当先,刀斧手随后,向岸上的弓箭手杀去。岸上的弓箭手也不慌乱,他们从容的向后退去,远处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蹄声。
不多时曹军的骑兵就出现在视野中,整齐的黑色盔甲映射着天上的阳光,高举的马刀透出森森杀气,已经冲上岸的袁军士兵纷纷围成一个个小的圆阵,盾牌手在外,长枪手在内,就象一个抱成团的刺猬。
曹军的骑兵也不猛撞,围着圆阵耐心的绕圈,发现破绽就立刻扑了上去,几个小的圆阵立时土崩瓦解,偶尔落单的袁军士兵也纷纷倒在曹军骑兵的大刀之下。
这时,河面上依旧源源不断的有袁军的士兵运过来,而运完士兵的船这时突然一字排开,紧接着从船上射处一片铺天盖地的箭雨落在曹军骑兵的头上。
身上只有轻甲的轻骑兵顿时遭到重创,被船上的强弓射下来一大片,袁军顿时士气大作,无数士兵争先恐后的从传上跳了下来,加入到河滩的争夺战中。
在不远处山坡上观战的曹洪等人不由看得一皱眉头,不过还好自己手里还有虎卫军,这支和虎豹骑、影卫并称的曹军精锐。想到这,曹洪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送信让许昌派来虎卫军的程昱。
这时旁边许诸虎声虎气道:“子廉将军,让俺去灭了这些崽子。”这次就是他带着虎卫军前来的。
曹洪想了想道:“那你就带着我的近卫营去吧,不能再让袁绍军冲上岸来了。”许诸领命,大步而去。
体刀上马后的许诸立时换了一副表情,须发根根立起,宛如钢针一般,身上暴炸般的虬筋将盔甲撑起,宛如下山的猛虎一般。
许诸的加入,顿时改变了战场的形式,长枪兵克骑兵的定理对他根本不起丝毫作用,裂马狂刀挥出带起一片血雨,一个个袁军士兵围成的圆阵被撞得支离破碎。冲入袁军阵中的许诸就像猛虎进入羊群,肆意掠杀着。
然而这时袁绍军也运过来一定数量的马匹,集中起了少量的骑兵。这些骑兵在两员大将的带领下迎上了许诸的马队。
许诸正杀得痛快,正要结果一个袁军士兵的性命,突然横地里一把枪伸了过来,架住了他的裂马狂刀。刀枪相撞,枪猛的一沉,但到底还是架住了。
这把枪正是文丑的浑点钢枪,此时文丑只觉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心中暗骇,这家伙好大的力气。还好旁边颜良及时赶到,厚背刀挥舞如风挡住了许诸。
颜良、文丑挡住了许诸,战事又再次偏向袁绍军,随着袁绍军士兵一批又一批的从北岸运来,曹军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曹洪这时向身后的虎卫军示意,让他们准备。
旁边程昱突然出声阻止道:“再等一下,影卫回报,刘备的军师陆羽已经到了河北,他曾为袁绍除了一计,说是能让袁绍从容渡过黄河,只是具体内容无从得知。这陆羽是丞相看重的人,应该明白强渡只是消耗战,难有好处,我只怕他还有后着。我们且等一等。”
河岸上,许诸突然虎啸连连,在颜良、文丑的围攻之下,他竟然越打越兴奋,裂马狂刀带起一阵旋风,宛如疯了一般。颜良的厚背刀和文丑的浑点钢枪竟然一时间失去了光彩。然而真正论实力,颜良、文丑都是百将谱上排名十位左右的人物,许诸要同时战胜两人未免难度太大了,久战之下,两人渐渐占到了上风。
然而此时曹洪已经顾不上许诸的处境了,刚才手下来报,袁绍军大将高览带领两万人偷袭白马渡,此时正和守军激战。白马只有不到五千守军,曹洪心中不由心急如焚。
程昱这时道:“看来白马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眼前这十万大军和官渡的大营都只是用来作诱饵的,陆子诚果然心机深沉,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还请将军亲自带虎卫军援救白马,这里就交给在下了。”
曹洪点点头,只是他仍有些奇怪的对程昱道:“白马水流湍急,地势险峻,袁绍怎么会选那里作为渡口?”
程昱此时捻须微笑道:“将军岂不闻兵法上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道理,越是我们认为不可能的地方才越是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陆子诚他就是想利用将军这样的心思。”
曹洪点头受教,提刀上马而去,虎卫军的铁骑扬起一片尘烟。
程昱看穿了陆羽的计,袁绍军会一败涂地吗?请看下一章“谁胜谁负”。
聲東擊西下
白马渡。
前来支援的虎卫军和两万袁军精锐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刀枪相撞,这是曹洪与高览的第一个照面,两人不分胜负。
高览这时开怀大笑道:“曹洪小儿,你中了子诚先生的计了。现在我河北的十万大军恐怕已经渡过官渡了。”说完哈哈大笑。
曹洪一脸震惊,不相信道:“不可能,官渡不过是一座空营,哪来的十万大军?”
高览一脸嬉谑的道:“谁告诉你那是一座空营?”
曹洪肯定的道:“我收到探子回报,你们每天白天运兵去,晚上又运走,如何不是一座空营?”
高览装出感慨的样子道:“我们每天白天是派去两万人,可是每天晚上只撤走了一万人,你的探子怎么不数清楚呢?不过也是,黑灯瞎火的,要看清楚也挺不容易,呵呵。”
曹洪听了只觉眼前一黑,由于自己一开始就判断陆羽是声东击西之计,所以惯性的以为官渡的袁军大营不过是虚张声势,哪晓得计中还有计啊。
但曹洪不愧是久经沙场,飞快稳住心神,下令虎卫军摆脱纠缠全速会援官渡,高览率领的都是步兵,所以并没有追击,目送着曹洪走远,高览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曹洪在马上不停抽着马鞭,心急如焚的望着官渡的方向,他心中明白,没有了黄河天险,曹军就将赤祼祼的面对袁绍的百万大军,这对四面受敌的曹军无以于吹响了死亡的号角。
许昌,丞相府。
看着跪在地上的曹洪和程昱,曹操震怒非常,黄河天险一夜失守,兖州腹地几乎暴露在袁绍军的铁蹄只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想攻哪里就攻哪里,而自己还没有完成战前的准备,可以说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危局之中。
这时跪在地上的程昱突然开口道:“这次是昱失察,不慎中了陆羽的计谋,子廉将军只是错听了在下的话,而且子廉将军及时回援,保住了官渡城关,才不至于一败涂地,还请丞相降罪于程昱一人,程昱甘愿领死。”
曹操这时听到二人是中了陆羽之计,不由详细询问。旁边曹洪最清楚,此时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倒了出来。
曹操听完后默然无语,良久,朝跪在地上的曹洪和程昱挥挥手道:“这次不怪你们,你们下去休息吧。”曹洪与程昱对视一眼,脸上有些羞愧地退了下去。
曹操转过身依旧无言,其实他之所以赦免了曹洪和程昱,是因为刚才他在心中暗暗比较,他发现即使是自己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也难免会中陆羽的计,这让他不觉有些气馁。
半响,曹操叹了一口气道:“这陆子诚有姜望之智,奈何不为我所用。可惜奉孝卧病在床,无人能为我分忧。”
旁边贾诩站了出来,道:“丞相勿要忧心,既然敌不过,何不收为己用。传闻那陆子诚乃重情重义之人,丞相何不用前日抓到之人引他前来呢?”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双目紧紧盯住贾诩,贾诩似乎没有感觉到曹操的目光,依然是那副鬼气森森的样子,轻轻说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曹操这时收回目光,看向桌面上的镇纸,上面是他自己写的两句话:“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云峰山。
云峰山是邺城周围唯一可以称作山的山,深秋季节,山间枫叶飘落,常有游客留连其间,别有一番滋味。
不远处的山道上走来一对丽影,两人亲切的挽着手,周围的游客频频回头,似乎不相信这山野之上竟有如此天姿国色。
二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旁若无人的欣赏着山间的风景,正是蔡文姬和甄宓。
两人在城中待得烦闷,便出来野外散散心。两人一边走一边开心的聊着周围的风景,不知不觉中走入了山林深处,猛然发觉准备回头时,远处隐约出来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箫声辗转悱恻,仿佛吹箫之人在诉说对远方恋人的思念。
二女都是深通音律之人,不知不觉听入了迷,不由自主向箫声的源头走去。
走过九转回肠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一缕小溪从山岩上倾泻而下,在崖下形成一个碧幽幽的笑潭。山石之上,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矗立,手中玉箫发出呜咽的声音,如泣如诉,身上的青衫随风飘起,状若仙人。
二女仔细一看,吹箫者不是别人,正是陆羽,陆子诚。
貂蝉被綁
前些天陆羽一直忙着帮袁绍出谋划策,渡河一战,他终于让曹操吃了个大亏。经过宛城一战,陆羽就知道曹操军中一定有一支无孔不入的密探部队,所以陆羽才故意布下这个局,让曹军反吃了情报多的亏,如果曹军没侦察到袁军官渡大营夜里撤走的假象,其一定会在官渡严密布防,那陆羽的计策就无用武之地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河北军突破了黄河防线后,曹军就全部缩到了各关隘要塞中,冬天将至,而袁绍军也要一段时间巩固渡河后的战线,双方都在拼命聚集着兵力,准备着钱粮马匹。表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只有了解内情的人知道暗地里波涛汹涌,双方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这几天陆羽终于轻松了下来,但他有被前来拜访求教的书生给缠住了,正好他偶然之间发现了这处环境清幽的小潭,于是便天天溜来这里散心。今日来到这里,想起下落不明的貂蝉,不由触景生情,摸出怀中的玉箫吹了起来。
也许是够起了心中的思念,当他把这首“相思”吹出来时,格外催人泪下。
一去吹毕,陆羽还沉浸在那深深的思念之中,连二女的到来都没有发觉。
甄宓这时笑语盈盈的走上前道:“今天终于把先生给抓到了,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先生,甄宓还有许多问题要向先生讨教呢。”
陆羽见到二女先是一惊,听到甄宓的话就变成苦笑了。这些天来他对甄宓那稀奇古怪的问题可是刻骨铭心,整个一个为什么宝宝,好在自己在现代对科普知识还比较关心,不然还真应付不来。这时一听甄宓又要发问,连忙阻止道:“在下肚子里那点存货早就被小姐给掏空了,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教给小姐了。小姐你就放过我吧。”
蔡文姬和甄宓看着陆羽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甄宓微微一笑道:“谁叫先生不告诉甄宓您就是陆子诚,甄宓说过如果先生骗了我,甄宓不会放过先生的,甄宓可是一向说话算数的。”其实此时甄宓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已经充满了惊呀,这些天来她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难住他,许多自己思虑良久的问题到了他手中都迎刃而解,对他甄宓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然而这也更加深了她的好奇心,让他不想轻易放过陆羽。
陆羽一听,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心想:大小姐,当时就算我告诉你我是陆子诚你也不会信啊。可是话不能这么说,陆羽只好道:“陆羽知道错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甄宓面不改色,微笑的道:“甄宓可不敢相信先生的话,前天先生不是还说不会吹奏手中的洞箫,可是今日却吹奏的如此之好,莫非是当日先生不屑于吹给我们姐妹听?”
对于甄宓词锋的锐利,陆羽可是久有领教,知道越说越错,只好在一边闭口哭笑,求助的看向一旁微笑不语的蔡文姬。
蔡文姬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见陆羽投来求助的目光,便岔开话题道:“听先生的箫声,似乎在思念某人?”
陆羽一听勾起对貂蝉的担心,神色立刻黯淡下来,此时微微叹气道:“是拙襟,在来河北的途中她与我失散了,至今音信全无。”
看到陆羽黯然伤神的表情,二女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来劝解,空气一时间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季玉突然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的道:“刚才一个神秘人送来这封信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我怕耽误你的事,所以亲自给你送来了。”说完得意洋洋的作表功状。
陆羽拆开信封,一只木钗掉了出来,陆羽看了神色大变,连忙打开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尊夫人在府上小住,见物如见人,盼先生早日来前来夫妻团聚。曹孟德字
陆羽只觉眼前发黑,口中一甜,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在地。
季玉连忙将陆羽扶起,二女拾起地上的信看完,也不由脸色微变。
这时陆羽在季玉手忙脚乱的顺气下醒了过来,沉声道:“临川,帮我备匹快马,我要立刻赶往许昌。”季玉点点头。
“先生且慢。”旁边蔡文姬突然道,“孟德为人,我最是清楚。先生此去他定会扣下先生,若是先生不答应辅佐他,只恐有性命之危。先生还须三思。”
陆羽这时也冷静下来,他站起身,望向山间的云雾,神色有些迷离的道:“在我的家乡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失去了她,我恐怕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ifIloseher,Ican‘tbreath.)秀儿是我的妻子,如果这时候我不去救她,我还配称为七尺男儿吗?”说完陆羽毅然转身而去,神色间没有丝毫犹豫。
甄宓望着陆羽那远去的单薄身影,不由有些痴了。
而蔡文姬的眼神却有些复杂,以前不管什么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总是能清楚辨别他们属于哪一类人,但她却看不清眼前这个奇怪的男子,就象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气质就变化了好几次。吹箫时那忧郁的眼神令人心碎,后来问他问题时又赖皮得有点可爱,然后是听到自己妻子身陷囹圄时那爆发出来的男子气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全部都是呢?
邺城城门。
袁绍有些依依不舍的将陆羽送到城门口,身後跟着田丰和沮授。
旁边蔡文姬对陆羽道:“孟德多少会给蔡琰一些面子,就让蔡琰陪先生走一趟吧。”
陆羽记起历史上曹操和蔡文姬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蔡大家了。”
这时甄宓走过来对陆羽道:“先生此去千万珍重,甄宓在河北盼着先生的好消息。”陆羽道了声谢。
一旁的田丰还是冷冷的没有说话,倒是沮授开口道:“子诚此去,切记事不可为当不为,留得青山在,还有机会。”
袁绍这时对陆羽道:“男儿当志在四方,此时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以子诚之智,加上我河北百万雄兵,天下何愁不平啊。子诚何不考虑留下来呢?”
陆羽道:“拙襟身陷囹圄,陆羽心神已乱,难易再辅佐袁公。希望袁公不忘与我主结盟之誓,铲除奸佞,则陆羽此去身在九泉之下也感袁公大德。”说完向袁绍一拜.
袁绍扶住陆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在河北加快准备,争取早日出兵逼曹贼放人。”
“多谢袁公,”说着陆羽指着田丰和沮授道:“两位先生都是经世之才,袁公可多听听二位先生的意见,陆羽最后送袁公四个字,‘严防粮仓’。”说完毅然转身而去。
看着陆羽伴着蔡文姬的马车远去,沮授看向身边的田丰道:“元晧,你怎么看?”
田丰没有回答,嘴里冷冷的迸出几个字:“是个好男儿。”
离城不到十里,一辆黄|色的马车挡住了陆羽他们的去路。
陆羽刚要上前借道,黄|色的马车上跳下来一道丽影,竟然是糜贞。
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无言。最后还是陆羽轻轻道:“你怎么来了?”
糜贞憔悴的脸上这时微微泛起一丝笑意,有些俏皮地道:“是你说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只能跟着你了。”
陆羽的心中泛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由有些发酸。贞儿,陆羽何德何能面对你这样的深情啊!
后记:
陆羽是不会投降曹操的,那么通往许昌的路看上去就变成了一条必死的路,而在这条路上,陆羽和糜贞的心相融了,但陆羽将如何面对曹操提出的条件?他将怎样救出貂蝉?他又将怎样面对糜贞的深情?请看下一章“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上
与糜贞认识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陆羽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没有信心,面对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说不动心绝对是自欺欺人,然而此去九死一生……
想到这陆羽突然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动声色的来到糜贞身旁,开口道:"那好吧……"说着猛然挥手把糜贞打晕,糜贞只觉眼前一黑,倒在陆羽的怀里.
回头陆羽对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蔡文姬道:"小姐可否派人将她护送回城里."
蔡文姬点点头,挥手招来一个家将,对他吩咐了几句.
陆羽淡淡的对蔡文姬道:"那就多谢小姐了."说完飞身上马,向前行去.
许昌,丞相府.
曹操脸色有些阴暗的看着官渡附近的地图,这里地势平坦,几乎很适合袁绍军大兵团的展开.旁边贾诩、荀攸等几个曹军的重要谋士小心的陪在一边,没有出声。
旁边郭嘉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让曹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时门官突然来报:“相府外有一名自称是陆羽,陆子诚的人求见。”
曹操听了精神猛然一振,抬首道:“快请。”
当陆羽跨进这座门的时候,他的心真正平静下来,那是一种看透生死的顿悟,从这一刻起,为了所爱的人,他将义无反顾。
曹操的相府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华丽,但朴素中却没有丧失任何威严。哑然无声的气氛,禁卫森严的守护,无不显示出其重要的地位。
当曹操看见陆羽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爆起一团精光,大笑道:“操望先生前来如旧旱之盼甘雨,今日一见,大慰平生。”看到陆羽身旁的蔡文姬,曹操明显一怔,随即笑道:“蔡大家也随陆先生一起回来了,真是蓬壁生辉。
陆羽没有理会曹操的“开门见山”,淡淡的道:“陆羽已经站在丞相面前,不知丞相可否让在下见见自己的妻子。”
曹操道:“当然……去请貂蝉小姐过来。”曹操随即吩咐手下道。
不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让陆羽日思夜想的貂蝉。柔弱的身躯,苍白的脸色,让陆羽一阵心碎。
看到陆羽,貂蝉的身躯明显一晃,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眼中的清泪不自觉滚落下来,没等陆羽迎上前,貂蝉已飞奔入了陆羽的怀抱。
“夫君,真的是你吗?秀儿好想你啊。”貂蝉在陆羽怀里痴痴的道。
陆羽把貂蝉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的道:“夫君不是说过就算上天入地,也会保护我的秀儿吗?夫君这不是来了吗?”
“秀儿不希望夫君来,但是能在死之前再见到夫君,秀儿真的好高兴……”说着貂蝉竟在陆羽的怀里晕了过去。
陆羽一见大急,愤怒的转头望向曹操,“你对她做过什么?”那表情像似了一头发怒的狮子。
曹操也不觉有些吃惊,随即平静的道:“尊夫人只是因为太过思念先生,所以每日都不肯进食,才会饿晕过去的。”
陆羽这才平静下来,他相信曹操的话,毕竟他的目的是自己,伤害了貂蝉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相府的偏房内。
陆羽亲手将自己熬的药喂着貂蝉服下去,然后温柔的为她拢好被子。轻轻注视着眼前的玉人,那海棠般的容颜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如此美丽。
站在陆羽身后的只觉眼前的情景是如此熟悉,仿佛那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一般。梦中的那个身影竟然奇迹般与眼前这人重合在了一起,难道……
这时下人来叫陆羽,曹操找他。将貂蝉托付给蔡文姬,陆羽匆忙转身离开,此时的他忧心忡忡,没发现蔡文姬脸上的古怪神情。
看到陆羽,曹操不由微笑道:“尊夫人还好吧?”
陆羽淡淡的道:“已无大碍了?”
曹操这时道:“先生对曹某的意见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羽抬起头直视曹操道:“丞相的错爱陆羽心领了,但刘备大哥对陆羽恩重如山,常言道‘忠臣不事二主’,丞相也不希望陆羽做个乱臣贼子吧。”
听到这话,曹操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正处在发怒的边缘,陆羽夷然无惧的与他对视着。
以命换命下
“咳”、“咳”。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陆羽偏头看去,只见郭嘉正用一块白绢捂住嘴巴。忽然间陆羽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脱身之计冒上心头。
陆羽这时突然对曹操道:“看奉孝先生的病,实在是非常严重,如不及时医治,恐怕最多还有两、三年的寿命。不过为感谢这些天来丞相对拙襟的照顾,在下愿治好奉孝先生的病。”这话再明白不过,你曹操抓了貂蝉,不过是想威胁我做你的谋士,而我现在就用你手下一个顶级谋士的命来换,看你答不答应,要想救郭嘉的命,就得放了自己和貂蝉。
曹操是何等样人,陆羽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了。此时他的脸上正明暗不定,郭嘉的病自己已经找过无数名医,但他们都束手无策,他也知道郭嘉没有多少日子,作为自己手下的头号谋士,曹操对他有着深深地依赖,如今陆羽能治好他,他如何不欣喜万分,但是自己费尽心机,甚至甘愿承受天下骂名才将陆羽骗来许昌,他实在舍不得再放掉陆羽。
陆羽好整以暇的看着犹豫不决的曹操,心中不怕他不答应。如果曹操为了自己这样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新来之人而放弃救治郭嘉的机会,一定会让他手下的将领和谋士心寒,手下离心离德在这种大战到来之际是曹操绝对无法承受的,陆羽相信曹操一定能看穿这其中的关系。
果然,曹操沉默了一阵后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相府偏房内。
貂蝉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仍有些虚弱。陆羽心疼的握着貂蝉的手道:“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貂蝉有些委屈的低声道:“秀儿知道夫君是不会背叛刘备大人的,所以秀儿不想夫君被他们威胁,秀儿不想夫君有事。”
陆羽心中感动的将貂蝉搂在怀里,假装责怪道:“我说过一定会保护好秀儿的,你怎么能不相信你的夫君。”
貂蝉这时已经知道陆羽用郭嘉的命换自己命的事情,脸上有些甜蜜又有些自豪的低声道:“秀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貂蝉大病初愈,多宜休息。扶貂蝉躺下,陆羽便退了出来。
没想到蔡文姬就站在门外院中,似乎在想着什么,陆羽上前打了声招呼。
蔡文姬盯着陆羽看了看,突然将手摊开,露出一块文士扇形的玉佩来,问道:“先生可认得这块玉佩的主人吗?”
陆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惊起滔天大浪,这块玉佩自己是从那山里老人家出来才发现没有了的,原本以为是躲避匈奴骑兵追杀时弄丢的,自己还一直发愁见到貂蝉时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原来是在她的手中,看来要想要回又要颇费一番周折了。
陆羽这时道:“好别致的玉佩,不知蔡大家找玉佩的主人有什么事?”
蔡文姬这时低头道:“实不想瞒,这玉佩的主人曾在匈奴军中救过蔡琰一命,而且还与蔡琰有了肌肤之亲,蔡琰今生已非他不能嫁。先生可认识他?“”
陆羽一听心中大惊,连忙道:“不认识,不认识。”
蔡琰从陆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深感失望的道:“我还以为先生就是他呢?”
陆羽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勉强笑道:“在下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如何能从匈奴军中救出小姐,蔡大家莫非眼花了。”
蔡琰听陆羽说得有理,这才彻底死心,脸上泛起深深地失望。
陆羽这时不是时机地劝道:“也许那人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呢,蔡大家又何必为此搭上自己的终生幸福呢?”
蔡文姬摇摇头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年岁正茂。”
“那也许他已经娶妻了呢?”陆羽不死心地道。
“那蔡琰就嫁与他为妾?”蔡文姬坚定地道。
陆羽心头一跳,赶紧道:“也许玉佩的主人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蔡大家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蔡文姬此时回过头看了陆羽一眼,冷冷道:“蔡琰一定会把他找到的,蔡琰累了,就先告辞了。”
陆羽不由苦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蔡文姬产生了不好的映象,唉,自己真是找谁惹谁了。
貂蝉的病很快就康复了,为了防止曹操变卦,陆羽便拜托蔡文姬送貂蝉先几天离开许昌回襄阳。而自己则留下来直到治好郭嘉的病。
曹操的目的是陆羽,而且他已经跟陆羽达成了君子协定,所以没有留难貂蝉,蔡文姬和貂蝉的马车很顺利的离开了许昌。
而此时陆羽正待在郭嘉府中为郭嘉完成最后的治疗,当日在丞相府中陆羽一眼就看出郭嘉的病是由于过量服用铅丸所致,原来郭嘉自幼体弱多病,后来家人听信道士之言以丹药补身,这种丹药服下去实是饮鸩止渴,只会使体内毒素越积越多,还好自己在遁甲天书里看到过一套排毒的疗法。
这些日子陆羽一边帮郭嘉治病一边与他聊天,不知不觉中两人竟成了知交好友。陆羽对郭嘉的渊博知识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从郭嘉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而郭嘉也对陆羽那稀奇古怪的知识颇感兴趣,两个鬼才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两个人还研究出一种沙盘推演的战役模拟方式,大大增强了战役计划的直观感,而且陆羽还和郭嘉讨论了军事指挥便利的问题,两人都认为荆州军这种四十人为队,五队为一伍,五伍为曲,五曲为一营,十营为一军的军制是最容易指挥的。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虽然依依不舍,然而陆羽知道也到了分别的时刻。这天陆羽在郭嘉的榻前留下一副药方,正准备离开。郭嘉似乎察觉了什么,从榻上坐起来道:“子诚,再见面时各为其主,谁都不要留情,这是我生平的一点心得,你就拿去吧,或许对你有点帮助。”说完取出一本书递给陆羽。
陆羽有些激动的接过书,豪情万丈的道:“好,那是就让我们谁也不留情,一分胜负。”
郭嘉看着陆羽,道:“一路保重。”陆羽点点头转身离去。
直到第二天曹操才发现陆羽的离开,陆羽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只要郭嘉按照他留下的药方安心养病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他则回荆州继续辅佐刘备去了。曹操看了并没有下令追捕,只是让人退下去,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里。
蔡许昌通往汝南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着,但前面的马车却使空的,貂蝉和蔡文姬亲密的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马车奔驰着,不远处是一个三岔路口,蔡文姬指着向西的路对貂蝉道:“妹妹,这条路向西不到两天路程就可以看到汝南了,姐姐就在前面跟你分别吧。”
貂蝉有些依依不舍地道:“姐姐难道一定要去江东吗?不如和我回襄阳吧,秀儿舍不得你啊。”
蔡文姬有些无奈地道:“我去江东是要找一个人,我收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试一试。”
貂蝉道:“那个人对姐姐很重要?”
蔡文姬点点头,貂蝉便微笑不说话了。
这时马车车轮似乎磕到一块石头,猛得一震,蔡文姬和貂蝉差点倾倒在地,一个东西从蔡文姬怀中蹦了出来,“咦”貂蝉不由惊出声道。
貂蝉到底看到了什么会令她如此惊讶?糜贞被陆羽打晕后醒来心急如焚的赶回荆州求援,但陆羽却平安归来,她们之间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曹操面临被河北军和荆州军南北夹击的危险,他将如何转危为安?请看一章“初见凤雏”。
初见凤雏
马车晃动,一个东西从蔡文姬怀中蹦了出来,原来是那块文士扇形的玉佩,蔡文姬刚准备捡起来,只听见旁边貂蝉“咦”的一声。
“这块玉佩好像我送给羽郎的那一块,怎么会在琰姐姐手里?”
“这块玉佩是子诚先生的?”蔡文姬惊道。
貂蝉以为蔡文姬不相信,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玉佩道:“我这块和羽郎的那一块是一对,我这块上面刻的是‘海枯石烂’,羽郎那块上面刻的是‘此情不渝’。”
听了貂蝉的话,蔡文姬没有说话,因为那块玉佩她已经摸了千百遍,它的背面就刻着“此情不渝”四个小字。想到那次在许昌陆羽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蔡文姬竟然微微的笑了。
陆羽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追上了蔡文姬和貂蝉的马车。陆羽和貂蝉劫后余生,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高兴。而蔡文姬对陆羽依旧不冷不热,陆羽知道自己在许昌说的话得罪了佳人,也不在意。只是令陆羽奇怪的是,他知道蔡文姬要赶往江东,而此时他们已快到汝南了,蔡文姬还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他以为蔡文姬是舍不得貂蝉,于是在最后一个分叉口对蔡文姬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多谢蔡大家这些天对秀儿的照顾,愚夫妇感激不尽,前面就是汝南城,蔡大家定还有要事,就不用远送了。”
蔡文姬这时微微一笑道:“谁说蔡琰有要事了,我听说荆州山水秀丽,正想前往看一看,莫非先生不许?”
“啊”没有料到的陆羽顿时张大嘴巴呆立当场。
旁边貂蝉见了不由掩口轻笑,似乎早就知道蔡文姬要前往荆州的消息。
由于在许昌为郭嘉治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此时已是春暖花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汝南城,守城的是金龙军团的四个营,守将是张辽。
陆羽到得城下,正碰上张辽巡视城防,张辽见到陆羽,大喜过望,连忙请陆羽一行人入城,一面飞报襄阳。
在汝南休息了一天,陆羽便和二女往襄阳而来。
来到襄阳城外,刘备竟带着几个人亲自出城来迎接,看到陆羽归来,刘备神情真挚的拉着陆羽的手道:“子诚,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一次你受苦了。”
旁边诸葛亮笑道:“子诚,听闻你被曹操扣在许昌,主公可是忧心如焚啊,连夜把近卫军团和赤龙军团都调到了汝南,要不是收到你用计逼曹操放人的消息,主公就要兴兵问曹操讨人了。”
刘备微笑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陆羽听了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刘备等人身後跑了出来,扑到貂蝉和陆羽的怀里,正是嘟着一张小嘴的小函儿:“爹,娘,人家好想你们啊。”自己离开半年多,小陆函已经会跑了。
陆羽拍了拍被貂蝉搂在怀里的小函儿,装出一脸威严地道:“有没有听话好好认字啊?”
小函儿噘着嘴道:“人家把论语上的字都认完了。”
“论语?”陆羽可是知道陆羽有多少字,不由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个才三岁的家伙,只见他脸上正一脸的得意,陆羽心中一阵高兴,捏了捏他的脸道:“是谁教你的?”
小陆函回头指道:“是贞姨娘。”
这时陆羽在人群中看到糜贞的身影,她比几个月更瘦了,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起,此时她正幽怨地看着陆羽。
原来那日她被陆羽打昏送回邺,不久就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她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泪水忍不住从香腮流了下来,她知道以陆羽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投降曹操,而那就意味着陆羽是死路一条,糜贞心中凄苦:你难道连让我陪着你死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心知已经追不上陆羽他们,但糜贞实在担心陆羽的安危,于是连夜赶回荆州,希望自己两个哥哥能想出什么办法。不过糜贞却见到了小陆函,在小陆函身上,糜贞仿佛看到了陆羽的影子,所以几乎在他身上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关爱。
看到陆羽平安归来,她其实是心里最高兴的,这时他神情复杂的看了陆羽一眼,又看了陆羽身侧的貂蝉一眼,看到他们一家人共享天伦的样子,糜贞心里充满了羡慕,也充满了悲凄,也许自己真的是多余的。
陆羽此时也是尴尬万分,在他心里他早就被糜贞的真情所感动,看到糜贞憔悴的样子,陆羽心也像针扎一样痛,想上前安慰玉人一番,但看了看身边的貂蝉,陆羽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
糜贞面色黯然,垂下头去。
这时貂蝉笑脸迎迎的走上前,牵起糜贞的手在糜贞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糜贞的脸上顿时乌云散尽,她再也没看陆羽一眼,拉起貂蝉的手和她有说有笑起来。
陆羽不由奇怪的来到二女身边,问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二女同时白了他一眼道:“秘密。”
陆羽招架不住二女,只好退到一边。
这时陆羽突然发现刘备身边站着一位陌生的文士,只见他二十多岁左右,中等身材,面目丑陋无比,一双眼睛却是灵活多变,郁郁生姿!腰杆挺得笔直,身形不高,却给人一种耸入云端之感!不过总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脸上笑嘻嘻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搞笑庞统
刘备见到陆羽注意到他身边的文士,刚想开口介绍。
陆羽笑着阻止他道:“这位不如让陆羽来猜一猜,如果陆羽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与孔明并称的‘凤雏’庞统,庞士元。”刘备一听,脸上不由露出惊异万分的表情。
陆羽见了,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躬身向庞统一拜:“久闻凤雏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
庞统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眼神,嘻嘻一笑连声道:“不敢不敢!先生过誉了!子诚先生‘四州之才’的大名才真是让在下敬仰不已!竟然视曹操铜墙铁壁的许昌如无物,孤身救妻而回,庞统深感佩服!”
诸葛亮这时微微一笑:“大家自己人就不要互相吹捧了!”
貂蝉一听,不由轻挥衣袖掩住嘴角“噗哧”娇笑,一时间宛如鲜花盛开,娇媚无比,美艳绝伦,透出万种风情!
就算见过貂蝉几次的诸葛亮也再次中招,初次见面的庞统更是呆若木鸡。
陆羽不由暗笑,故意一本正经地干咳一声介绍道:“凤雏先生!这是在下的夫人貂蝉!”
旁边正偷着乐的貂蝉不由被周围的人看得玉面微红,深深低下头去,连忙掩面转过身去!
庞统这时向萧貂蝉一拜,贼兮兮地道:“貂蝉小姐,若哪天你觉得陆军师实在不怎么样,千万记得考虑考虑在下!嘻嘻!”
貂蝉愕然,羞然回头看了陆羽一眼,不知怎么办好!
陆羽也是大吃一惊,历史上可没有说过庞统是好色之徒,急忙看了诸葛亮和刘备一眼。
诸葛亮假装没看见,轻摇羽扇,嘴角却挂着丝丝笑意。而刘备也是微微而笑,没有说话。
陆羽一气,心里暗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照照镜子!
口头上却呵呵一笑:“凤雏先生说笑了!呵呵!”
庞统急忙道:“不说笑不说笑!貂蝉小姐你可知道我对你……”
陆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了诸葛亮一眼勉强道:“呵呵!这个……凤雏先生!秀儿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主人就在眼前!”说道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庞统嘻嘻一笑,在貂蝉面前走过来晃过去:“不妨不妨!貂蝉小姐你看,我也是才华横溢,玉树临风……”
貂蝉更是羞不可止,但看着陆羽着急的模样却是巧笑涟涟。
陆羽再也忍不住了,恶狠狠地道:“凤雏先生!才华横溢还凑合,玉树临风嘛!呵呵!我看未必吧?”
庞统大急,一把揪住胡子雄,气急败坏地道:“反对!反对!我等应该公平竞争,你怎么……怎么……”
陆羽更是生气,紧紧揪住庞统衣领一把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公平?好啊!你先长长个,最好回去和老夫人商量商量,让她把你生得好一点你再来和我讲公平竞争吧!哼!”
庞统两腿直蹬,气得满脸通红:“你……你……”
诸葛亮急忙上前劝道:“两位,两位!大家自己人,何必呢?”眼角却带着掩盖不住的徐徐笑意。
陆羽再狠狠地盯了庞统一眼,一把推开,骂骂咧咧:“你爷爷的!也不照照镜子!”
庞统一个踉跄,扶了诸葛亮一把勉强站住了,气道:“你骂人!你……”
陆羽猛上前一步,举起拳头:“骂你怎么啦?我还……”
庞统连忙举手道:“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这时庞统看到一边的蔡文姬,一双眼睛顿时放大了一倍,屁颠颠的走上前道:“不知这位仙子大名,可有意中人,在下庞统,祖籍襄阳,有良田数亩,还为婚配……”
“噗哧!”
旁边貂蝉实在忍不住了,捂住小嘴笑得蹲到了地上,玉脸憋得红通通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蔡文姬道:“这是我蔡琰姐姐,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说完朝蔡文姬眨眨眼。
庞统期望的看向蔡文姬,希望蔡文姬会不好意思承认,那他就还有机会。
没想到蔡文姬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竟然点点头承认下来。
诸葛亮稳了稳差点掉到地上的羽扇勉强憋住笑意连连道:“好了好了!总之蔡姑娘名花有主了!你另外再想办法吧!”
庞统懊恼地直摇头:“真是见鬼了!每次见着美人都已经是名花有主了!貂蝉小姐如此,蔡仙子也如此!要不然凭我才华横溢,玉树临风……”众人一阵狂吐。
陆羽与庞统尴尬的对视一眼,一丝笑意慢慢爬上两人的嘴角,突然,两人哈哈大笑,各自上前一步紧紧抱在一起。
于是刘备、陆羽、诸葛亮和庞统一边谈笑风生的走进城去,来到城里,刘备对蔡文姬道:“难得蔡仙子光临荆州,不知可定下了住处?”
蔡文姬还没有回答,旁边貂蝉道:“不如姐姐就跟秀儿住一起吧,那样……”
“不行。”陆羽一听,急忙打断她道。貂蝉奇怪的看向陆羽,陆羽赶紧想出一个理由道:“我们家那样简陋,蔡大家如何住得习惯。”
“我的家将只是送我到这里就回去了。”蔡文姬轻轻的看了陆羽一眼,然后对貂蝉道:“那就麻烦妹妹了。”
陆羽无话可说,只好对貂蝉道:“秀儿,那你带蔡大家先回去,我和主公商量完事就回来。”
貂蝉点点头,刘备这时道:“子诚,你路途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不迟。”
陆羽摇头道:“公事要紧。”说完当先向府衙走去。
初建情报网
貂蝉陪着蔡文姬和糜贞回到家,陆羽的家坐落在一片明静的小湖边,湖边杨柳依依,一些顽童正在开心的玩耍。左邻右舍都是平民百姓,几个大妈大婶见到貂蝉回来都亲切的打招呼。
白石铺成的小路沿着湖岸一直经过陆羽的家门口,陆羽给自己的小院取了个很贴切的名字,“望湖居”。
推开院子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还是如此熟悉,左边是个小小的瓜棚,此时各种瓜藤爬满了支架,一派勃勃生机。右边是花圃,此时阳春三月,花圃里鲜花盛开,梅花、春鹃、玉兰、丁香、紫荆、牡丹争奇斗艳。
糜贞此时已敞开了怀抱,久违的笑容爬上俏脸,“他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啊,住这样的简陋的房子依然甘之如霖,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这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婶端着一盆花走了进来,对貂蝉道:“貂蝉妹子,你回来了。前些日子我看这盆海棠快病死了,就带回去照料,还好他没事。”
貂蝉感激的道:“赵婶,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们家,貂蝉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赵婶爽朗的笑道:“谁家没有点事啊,左邻右舍的,这点事算什么?我叫我家那口子称了两斤肉,等子诚先生回来了,你们带着小家伙一起到我家来吃饭。”说完笑着走了。
由于很久没有打扫,屋子有点脏,貂蝉便吩咐小陆函到一旁去玩,自己拿起扫帚、抹布打扫起来。蔡文姬看着貂蝉脸上挂满了温馨的笑容,那是一种回到家的笑容,这个不大的院子给了她一种温暖的感觉,蔡文姬有些羡慕的看着貂蝉。
襄阳府衙。
陆羽将与袁绍结盟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袁绍的几十万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在官渡摆开了架式,而曹操也是精锐尽出,死死守住官渡隘口,虽然袁绍军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曹操军地利之便,双方一时间定然难分高下。我们最好是坐山观虎斗,让两边互相消磨对方的实力,直到有一方稍稍露出败绩,我们再出兵,方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那我们这段时间应该干什么呢?”刘备问道。
“我们有三件事要做,做到这三件事,则大事成矣。”庞统摇头晃脑,双目却流露出智慧的光芒,自有一股子清清素雅之气,让人一见就不由生出钦佩之情,顿时忘了他丑陋的面容!
陆羽和诸葛亮相视一眼道:“哪三件事?”
庞统歪歪嘴道:“第一,在曹操的领地建立我们完善的情报网!”
诸葛亮、陆羽心中一动,缓缓点头。
陆羽这时问庞统道:“你觉得从哪入手比较好?”
庞统怪异的一笑道:“妓院酒馆!”
诸葛亮、陆羽一思索,齐齐点头。
这时庞统眼中射出精光道:“只有建立起我们自己完善可靠的情报网,才能及时得到袁曹两家的情报,这对于我们同时周旋于袁曹两方极为重要!而天下之间,妓院酒馆遍布,是消息流通最为快速之地!因此我们非常有必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选,他必须忠实可靠且极有手段,由他暗地里秘密替我们收集相关情报!”
陆羽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对庞统的欣赏。
庞统这时继续道:“第二点,自古两军交锋,粮草先行,由此可见粮草之重要性。到时我几十万大军深入敌境,所费甚多,此时宜早作准备。”这会刘备、陆羽、诸葛亮三人都齐齐点头。
“至于第三点,我们应该设法联系到皇帝,取得大义的名分。”庞统道。
这时陆羽和诸葛亮都看了对方一眼,齐声道:“血诏。”
“血诏。”庞统听了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陆羽向他解释了衣带诏的事情,庞统顿时面现喜色。
只是这时诸葛亮有些担心的道:“我只怕曹操没那么容易让我们坐收鱼翁之利,而且荆州四通八达,周围诸侯无不窥伺,我恐怕他们会阻挠我们的出兵计划。”
陆羽点点头:“这次我在许昌见到了曹操,只觉此人心机深沉的可怕,他决不会让我们这么在他背后虎视眈眈,定会有所动作。”
然而接下去的几个月,仿佛一切都风平浪静,各个势力都仿佛潜入了水中,一切变得神神秘秘起来,荆州军的备战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天,刘备、陆羽、诸葛亮等人正在商量出兵的路线。
陈宫突然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道:“刚才江夏甘宁将军送来军报,昨晚孙策偷袭江夏水军船坞,蛟龙军团损失惨重,甘宁与徐盛将军正拼死抵抗,希望主公早日派兵增援;而上雍臧霸将军也送来军报,说发现汉中张鲁的十万大军向荆州袭来,他已经收缩兵力,固守上雍,但他手上只有两个守备营,恐怕难以支撑;另外,益州刘焉似乎也在巴东郡集结兵力,人数不下十万,看来也非善意,宜早作准备。”
陆羽看了庞统和诸葛亮一眼,心道:曹操啊,曹操,这回又是你胜了半招。
陆羽回到了荆州,陆羽、诸葛亮、庞统刘备手下的这三位顶尖谋士终于会齐,但是此时荆州军正面临一次严峻的考验,这三人要如何化解孙权,张鲁,刘焉的围攻,请看下一章“三路大军”。
三路大军上
襄阳城府衙。
陈宫眉头深锁的在一幅荆州的大地图前介绍情况:“昨夜孙策军偷袭蛟龙军团夏口的水军大营,蛟龙军团的一个营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击溃,大半船只被烧,现在孙策大军屯驻在三江口,人数不下五万人,另外,孙策军的水军也在兼程赶来。”
陆羽一听不由问道:“孙策军的指挥可是周瑜?”
陈宫摇摇头:“这次江东的军队是由孙策亲自指挥的,据说周瑜不同意这次出兵的计划,所以孙策将他留在会稽镇压山越叛乱。”
陆羽听了心头一松,如果不是周瑜,这次可能没有太大问题。
陈宫接着道:“张鲁的八万大军沿着汉水南下,离上雍只有两日路程,臧霸将军已经下令将魏兴郡的所有兵力都撤入上雍城中,但由于前一向主公将荆州的大部分兵马都抽调到了宛城和汝南一带,所以现在上雍只有两个守备营,一旦上雍失守,张鲁军顺汉水而下,不要五日就可兵临襄阳城下。”
这时一个青衣文士开口道:“据说由于巴蜀之地地势险要,大多城关都是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所以张鲁军对于攻城战十分擅长,上雍城恐怕难以久守。”
旁边一个白衣的文士点点头道:“上雍城虽是郡邑,但城墙年久失修,上一次修缮城墙还是在建宁元年,而且守备营是丁级军团,训练和兵器都不比甲级和乙级军团,平时保境安民,驱除山贼或许能够胜任,但现在面对的是张鲁的八万大军,我们宜早作准备。”
陆羽只觉眼前两人甚是陌生,旁边陈登告诉他两人是刘备军新近招揽的荆州名士,先前说话的是费炜,字文伟,他旁边的是蒋琬,字公琰。
陆羽记得这两人是蜀国后期的顶梁柱,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融入了荆州军中。
诸葛亮这时问道:“臧霸将军可有说上雍是否能守?”
陈宫道:“臧将军信上说五日内可守,五日外他请退守新城。”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微点头,示意陈宫继续。
陈宫点头指向地图上的巴东郡道:“与宜城郡和南郡交界的巴东郡有益州军源源不断的开来,探子回报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万人,但益州军似乎有所犹豫,先头军行动缓慢,此时刚过了建平,离襄阳和江陵都甚远,行动甚是奇怪。”
陈登笑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刘焉老儿跟主公是同一个祖宗,他怕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同室操戈,哪里敢大张旗鼓的来打荆州。”
陈宫这时皱着眉头道:“这三家任何一家我们都不惧,但是三家一起来就非我们所能力敌的了。看这三家的行军路线,三家应是达成了协议,由孙策取江夏郡,张鲁来取魏兴郡,刘焉来取南郡,最后再合攻襄阳。”
此时众人都不由皱起眉头,大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庞统一阵哈哈大笑,旁边马谡皱着眉问道:“庞军师因何发笑,莫非有了什么计策可破这三路几十万大军,谡倒想洗耳恭听。”
三路大军下
庞统看了看马谡道:“我视这三路大军不过土鸡瓦狗耳,弹指可破,不止是我,子诚和孔明也都知道。”陆羽和诸葛亮听了不由微微而笑。
刘备一听,喜上眉梢,连忙道:“三位军师有何妙计可破三路大军?”
陆羽这时出声道:“其实很简单,这三路大军看似吓人,可惜没有统一的领导,再加上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矛盾,从刚才的情报中我们就可以发现他们心思各异,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政,所以只要我们抓住这些破绽,要打败他们一点也不难。”
刘备听了想了一想,若有所悟的问道:“那要如何利用这些矛盾呢?”
庞统道:“张鲁根据之地在汉中,汉中与荆州山水并不相连,张鲁本乃刘焉部将,后反叛刘焉自立,他真正想取的是益州富饶之地;而刘焉与主公同是汉室苗裔,同室操戈,乃是天下不齿之事,想必刘焉心中也是惴惴;只有那孙策是真正一心想夺主公基业而代的人,只看他倾江东之兵前来就可窥视一二。所以对张鲁我们应晓之以理,趋之以利;对刘焉则应困之以势,动之以情;而对孙策则要吓之以威,败之以力。”
刘备点点头,突然门外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大哥,军师,是不是又有仗要打了,我老张手都痒了,你们可不许把我放到家里。”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刘备军也只有张飞一人,站在他旁边的刘封当场就遭殃了,捂着耳朵道:“三叔,你就不能小点声音,我耳朵都快聋了。”
张飞一看摸着脑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高兴了,一时没有注意。”
只见张飞、赵云、太史慈等荆州军的武将一个个鱼贯而行走了进来,原来刚才刘备和陆羽他们听到陈宫说的紧急军情,便立即通知荆州文武官员到府衙开会,由于文官本就在府衙里办事,所以比在城外训练兵马的众武将先到达。
此时陈宫又向众将说了一遍情况,刘备也说了他们刚才定下的策略,众将听了都十分赞同。于是众人开始讨论出兵事宜。
最后经过一番讨论决定,金龙兵团防守许昌方向的曹军,由徐庶辅佐黄忠守宛城,由张辽守汝南,虽然曹操现在正和袁绍对峙于官渡,但荆州军没人敢对他掉以轻心;由陆羽率铁骑营、飞骑营和两个重铠步兵营火速驰援上雍,由诸葛亮率天狼、地狼两营前去对付刘焉,而由庞统带领青龙兵团、赤龙兵团、陷阵营和江夏的海龙兵团迎战孙策的江东军。
上雍城。
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上雍城,城外驻扎着张鲁的八万大军,城中的百姓似乎被战争的阴影所压抑,此时整个上雍城一片静悄悄的。
而恰恰相反的是,城外张鲁军大营此时正是灯火通明,中军大帐之内碗筹交错,好不热闹。
张卫将一个抓来的村姑抱在怀里,大笑着对上首的张鲁道:“大哥,今天收获还不错,还抓到几个刘备军的逃兵,我问过了,这上雍城中不过一万守军,守将是一个叫臧霸的无名小卒,据说原来是黄巾旧将,后来投降了吕布,吕布死后又投降了刘备,刘备让他死守上雍,他听说我们八万大军据说吓得腿都软了,明天我们一攻城他说不定就降了。”
张鲁听了不由微微而笑,旁边大将杨任也连忙拍马屁道:“他除了投降还能怎么办,只看后营那些大家伙,明天一推上去,刘备军还不吓得ρi股尿流。荆州还不是侯爷的囊中之物。”
张鲁举杯道:“都靠众位将军的努力,到了上雍城中,各位皆有封赏。”那样子仿佛上雍已经是他掌中之物,在他想来自己的八万大军攻打只有一万守军的小城还不是手到擒来。也是,汉中地势险要,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势力Сhā手其中,他的大军一向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米贼出身的他怎么也不会想象得到乌合之众与荆州军只见的巨大区别。
这时离大营不远的地方,一大群黑影正爬在地上匍匐前进。
此时张鲁军大营,只有零星的几队士兵在巡逻,而且基本是低着脑袋,敷衍了事。
这时黑影已经爬到了营边,他们利用巡逻队的间隙,矫健的越过低矮的寨墙。
一枝火箭在天边划过,一时间张鲁军的大营内火光四起,喊杀震天,仿佛四面都是敌人。黑夜里,张鲁大军顿时乱成一片,自相残杀,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这时张鲁军士兵素质低下的缺点就显露出来,大营里乱成一团糟,兵不识将,将不知兵,而张鲁等人只好让士兵向中军大帐靠拢,这才聚集起一部分士兵。
然而这时臧霸带着他的敢死队已经到达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如果眼前这些攻城车都被用在上雍城上,且不说最后结果如何,自己手下的兄弟死伤至少要翻一倍。
好不容易将手下的士兵平抚下来,张鲁担心粮草被烧,连忙让张卫前去加强防守。
突然间后营火光冲天而起,张鲁这才知道臧霸的真正目的所在,等张鲁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后营的攻城器材已烧成了一片灰烬。想不到仅仅是刘备军的一个小小的守将就有如此胆识和智谋,令自己未战先败,锐气尽失,更重要的是攻城的器材毁于一旦,这对张鲁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此时张鲁心中才真正有些害怕了。
智退张鲁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张鲁军不知疲倦的冲向上雍城,想以人海优势攻下上雍,但失去了所有攻城器材的张鲁军在臧霸严阵以待的防守下一次次无功而返。不过毕竟张鲁军人数上的优势太大,上雍守军死伤惨重,不少段城墙已经是数度易手。
到得第五天,上雍的城墙上下已满是尸首,张鲁军重复做着一件事,将云梯架好然后爬上城墙。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攻城手段,但此时却成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数量的巨大优势在上雍的城墙面前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乎每个几米就有一座云梯架在城上,城下排满了等着爬上云梯的人,从城上扔一块石头下去,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砸到人。
在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前,任何一道防守的空隙都没有被放过。臧霸知张鲁的做法,他就是用伤亡来换时间,他一定要赶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上雍,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即使是用两条张鲁军士兵的命换一条守军士兵的命,臧霸也是赔不起的。然而即使他知道了张鲁的做法也无可奈何,他只能身先士卒的带领刘备军的士兵扑向防守的缺口。
在这个时候,任何谋略都已经是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比两军士兵和将领的勇气,幸运的是臧霸赢了。
当臧霸下令准备撤退的时候,陆羽终于带着铁骑营、飞骑营和三个重铠步兵营赶到了。
臧霸大开城门前来迎接。
陆羽见到臧霸,当胸擂了他一拳道:“好家伙,说守住五天就是五天,害我我白担心你了。”由于臧霸是平民出身,所以没有那么多礼节,反倒和陆羽这个生性随意的人和得来,陆羽初学武功的时候臧霸还教过他一套刀法。
臧霸揉了揉胸口,无奈的摊摊手:“是你来得及时,我已经下令撤退了。”
陆羽呵呵笑了笑:“对面的那些家伙实力怎么样?”
臧霸翻翻白眼:“不怎么样,就知道仗着人多欺负我人少,你打算怎么干?”
陆羽微笑道:“你可是守将也,怎么干当然听你的。”
臧霸不屑的挥挥手:“你可是军师,你来了,我还不得靠边站。不过对面那些家伙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到底人多,而且还有三万骑兵,你可要小心啊。”
陆羽拍拍臧霸的肩膀:“放心,你看我带来了什么。”说着将一辆正准备进城的马车掀开。
“这是?”臧霸顿时瞪大了双眼,惊喜的看向陆羽,直到陆羽点点头才道:“这是霹雳神车?”
陆羽含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臧霸哈哈大笑,拉着陆羽走进城去。
张鲁见到刘备军的援兵赶到,知道急切间难以攻下上雍,于是一面收兵回营,一面赶制攻城器材,准备下一次攻城。
而上雍城方面也没有出城干扰,加紧修缮着城墙。只是城墙上多出许多奇怪的架子,让人看不明白。一时间双方都陷于沉默之中,等待着另一场大战的到来。
又是一个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将大地上的阴影逐一扫去。红日的光辉从东到西将上雍城下的土地照亮,天空蓝得连一块白云也没有。
“呜”
牛角号声响起,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排排士兵远远行来,整齐的脚步声踏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轰鸣的响声,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上雍城上,守城的士兵都将弓箭紧紧的握在手中,不少士兵紧张的青筋暴起。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城下的士兵突然停了下来,正好停在城上弓箭可以够到的范围之外。
城下的张鲁军士兵突然举起一人高的大盾,缓缓向上雍城移来。
“举箭,无差别攻击,三箭连发。”臧霸大喊道。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臧霸人不打算让他们轻松的靠近。
“射”臧霸猛地一挥手。遮天蔽日的箭雨从城上倾泻而下,砸在张鲁军的步兵方阵上。
但除了偶尔从缝隙钻进去的几箭,其余都被盾阵无情的弹开。张鲁军的士兵依然高举着盾牌向城下移来。
盾阵来到离城墙一百米处又再次停了下来,盾阵突然裂开,无数弓箭手从盾牌下冒了出来。紧接着,连绵不断的箭雨砸在守城的刘备军士兵头上。
一开始臧霸还想组织士兵和张鲁军对射,但张鲁军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箭雨密集的只要刘备军士兵一露头就被射成了刺猬。刘备军士兵被压在矮墙之下抬不起头来。
与此同时,在方阵的后方,出来一阵轮子的滚动声。几十辆井阑缓缓向上雍城推来,井阑周围是数不清扛着云梯的张鲁军士兵,后面还有骑兵远远的保护着。
井阑很快就推到了上雍城墙附近,而城下的弓箭手这时也停止了射箭,刘备军士兵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但迎接他们的是比刚才更悲惨的命运。
从井阑上倾泻而下的羽箭明显比刚才更有准头,无数士兵被一箭“暴头”。一时间城墙上惨叫声四起,鲜血顺着城墙流淌下来,浸红了墙砖。
突然间,上雍城的东门大开,一群一手提刀,一手提盾,全身都笼罩在黑色铁甲之中的骑兵跑了出来,几乎是同时,从西门冲出一队银盔银甲,手端着银色长枪的骑兵。
正是铁骑营与飞骑营,他们直向攻城的井阑冲去。
一直在井阑身後游弋的三万张鲁军骑兵一见连忙迎了上去。铁骑营和飞骑营虽然都是荆州军中的精锐,但要想战胜数倍于己的骑兵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然而此时井阑对城上守军的威胁越来越大,城墙上的防守可以说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忽然间,城墙上的那些木架子开始转动起来,无数黑影被它们抛上天空。
远处的张鲁军士兵突然发现上雍的城墙上空突然有一片黑点向自己飞来,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飞到近处,张鲁军的骑兵终于看清了那是像磨盘大小的石头。
张鲁军的骑兵发出绝望的叫声,惊恐的四处逃窜。
石雨落下,巨大的惯性带起一片血雨,挨到的张鲁军士兵无不骨断筋折,直接砸到的更是脑浆迸裂,死状恐怖。这些石头带来的威慑力远远大于他实际的杀伤力,几乎所有的张鲁军骑兵选择了逃命,还有不少战马受惊失去控制,互相践踏。
城上不断落下的石雨将张鲁军的骑兵和城下攻城的步兵完全隔开,造成了已到几十米宽的隔离带。
铁骑营和飞骑营像狼入羊群一般冲入城下的步兵阵中,失去了骑兵保护的张鲁军步兵就像秋天收割稻子一般整齐的倒在刘备军骑兵的刀下,一座座井阑轰然倒塌,几乎一瞬间,城下的张鲁军崩溃掉了,无数的士兵向后跑去,大逃亡开始,张鲁军的失败就注定了。
战场平静下来,喊杀声渐渐散去。城下满是残破的军旗和散落的兵器,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双方士兵。井阑烧起的浓烟依旧弥漫在天空,此时一些刘备军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在他们的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
陆羽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虽然眼前的殷红十分刺眼,但在到这个时代后他就已经有了这份觉悟。反倒硝烟弥漫的战场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陆羽这时对身边的臧霸道:“替我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去会会对面的那位汉宁侯。”
准备得如此充分依然败了,张鲁有些难以接受,他将军务交给弟弟张卫打理。连日来都在营帐中借酒消愁,一向不近女色的他,昨夜竟然招了两个营妓侍寝。
此时他正喝得半醉半醒,一个旗牌官走了进来报道:“外面有一个叫陆羽的人求见将军。”
听到陆羽的名字,张鲁猛的清醒过来,“谁?你说谁求见?”
“是一个叫陆羽的书生。”旗牌官如实回答道。
“去叫他进来。”张鲁沉声道。
不知道陆羽有什么目的的张鲁不由焦急得走来走去,而后他又招来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在帐后,放在稳定下来。
这时陆羽微笑着走了进来。陆羽瞥了一眼帐后露出的人影,若有所指的道:“将军的大张果然是戒备森严啊。”
张鲁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哈哈道:“哪里,哪里,你我两军正在交战,不知子诚先生光临有何要事啊。”
陆羽笑了一笑道:“在下特为将军送礼而来,这是礼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送礼?”张鲁不知陆羽说的什么,惊异的接过陆羽手上的“礼单”。
但看完“礼单”后,张鲁干脆傻掉了,“这些都是送给我的?”
陆羽点头微笑:“这两万套盔甲和五万担粮食是送给将军的见面礼,将军也知道我荆州的兵器甲胄冠绝天下,这些盔甲都是上等的好货。”
张鲁一听更是目露奇光,但多年的尔虞我诈,让他明白天下绝没有白吃的午餐:“那我要做什么?”
陆羽看了看张鲁,神情真挚的道:“张将军与我家主公向来无仇无怨,我家主公也相信此次将军定是受奸人挑拨。本来这乱世之中夺人土地不过平常之事,但汉中离荆州路途遥远,中间群山阻断,将军千山万水而来却寸土未得,以陆羽为将军计,将军实是舍近求远了。”
张鲁道:“你是说……”
陆羽点点头:“听闻将军的家眷都在那刘焉老儿手中,将军定是时刻思念。而益州富庶之地,与汉中山水相连,此时刘焉带兵犯我州郡,益州正是空虚,将军却视而不见,此难道不是舍近求远吗?”
张鲁听了颇为心动,但他仍有些不放心的道:“但你们支持我攻打益州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陆羽微微一笑道:“从眼前看,刘焉老儿的十多万大军在巴东蠢蠢欲动,如果将军能攻下益州,自然能让刘焉老儿首尾不能相顾再要败之不过轻而易举之事;从远处看,与将军结盟可以让我荆州不必有西面之忧,可以专心对付曹操逆贼,此是与你我双方都好之事。”
听了陆羽的话,张鲁哈哈大笑:“好,我张鲁就听了先生的话,和刘备结盟了。”
陆羽这时道:“请将军记住保密,这样对你我两方都有好处。”
张鲁拍着胸脯保证:“此事张鲁绝不会说出去。”
陆羽点头,接着笑道:“那现在将军的刀斧手可以撤走了吧,陆羽可是一直心惊胆战的。”
张鲁老脸通红道:“先生胆色过人,张鲁佩服,佩服。”
江東水軍
第二天,张鲁军就悄悄的撤去,而陆羽送给张鲁军的礼物也装船运往汉中。
陆羽带着铁骑营、飞骑营和三个重铠步兵营驰援上雍后,庞统也带着青龙军团、赤龙军团和陷阵营来到了江夏。
甘宁早带着江夏诸将迎了出来,庞统边走边问甘宁道:“此时情况如何?”
甘宁道:“前日孙策偷袭夏口,多亏徐盛将军援救及时,才没有让孙策军得逞,此时孙策屯兵三江口,每日遣水军来犯,宁多次率军抵当,但江东水军有一种名为‘青牙旗’的蒙冲战舰,长十丈,宽五丈,速度奇快,荆州水军久未经战阵,而且船只窄小,根本不是对手。”
庞统的小眼睛射出一丝光华:“来日让我一观。”
太阳终于驱散了江上弥漫的水雾,远处现出一线白帆。
荆州水军已是严阵以待,几十条战船散布在宽阔的江面上。甘宁和庞统坐在不远处的一条大船上,说是大船只是相对荆州水军的其他船来说,比起远处行来的江东水军,庞统和甘宁的座船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此时江东水军终于露出了他的全身,船不多,只有二十多条,但每条船那庞大的身躯不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船上立着两道大帆,虽是逆水行舟,但依然来的飞快。船头狰狞的青牙图案仿佛欲择人而噬。
甘宁令旗一挥,荆州水军的“小船”飞快迎了上去,但还没等他们靠近,那些青牙船上爆出一片箭雨,小船上顿时有刘备军的士兵被射中,掉下水去,一些有弩炮射出劲箭更是将荆州军战船那薄弱的木板射个对穿。
但仍然有一些速度快的船冲过箭雨直向江东军的青牙旗冲去,这时青牙船上的风帆飞快的降了下来,以毫不逊色于那些小船的速度向后退去,那些追上去的小船顿时被青牙旗上的弩炮一个个射成了筛子,青牙旗上的弓箭手则毫不留情的射杀着水中的刘备军士兵。
这时甘宁终于下令撤退,剩下的荆州军战船急忙向后退去。
而此时江东军的青牙旗又高高的升起了帆,高大的船身排山倒海般向荆州水军压来,将来不及退走的荆州战船碾得粉碎,江东水军的青牙旗上顿时传来一阵大笑声。
甘宁不由脸色铁青,而旁边的庞统却是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碾碎最后一艘荆州战舰,江东水军终于收起风帆,大摇大摆的返航而去,江面上只留下漂浮着的木屑。
回到江夏城中,庞统让甘宁挂出免战牌,紧守着水军大寨,不许出战,自己却溜出府去了,甘宁以为庞统有什么计策,只好照庞统的吩咐去做。
没想到庞统每日只是出没于城中的酒馆,经常喝得大醉淋漓。如此日复一日,过了一月,甘宁终于忍不住了。
这一日,庞统刚想溜出府,甘宁一把抓住他道:“军师,那江东水军每日攻打夏口水寨,而孙策大军也已经沿江包围了夏口,徐盛将军已经连番告急,你每日只知道喝酒,如果你再不想出办法,我就要上奏主公把你……”
庞统这时睁开他的小眼睛瞅了瞅甘宁:“把我怎么样?”
甘宁红着脸,鼓起腮帮憋道:“把你,把你严办。”
庞统“嘿嘿”一阵怪笑,拍着甘宁的肩膀道:“你还是太年轻啊,谁说我没有想办法,我喝酒就是想办法,谁规定想办法一定要像那个死诸葛一样踱来踱去,看的脑袋都晕了,既然你这么急,那就明天吧,明天你就看我帮你大破孙策的水军。”
甘宁不相信的看着庞统,分析着这话有几分可信的成分。
庞统生气的看着甘宁,一声怪叫:“你竟然不相信我,想我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等等,你到哪去,我还没说完呢,别走啊……”
看到甘宁走远,庞统吐了一口:“又是一个没眼光的家伙。”
庞统已向甘宁许下第二日大破孙策的青牙战舰,他将如何做到呢?而诸葛亮又是怎么样破解刘焉的十万大军呢?请看下一章“横江铁索”。
横江铁索
夜色沉沉,江边闪烁着零星的渔火,只有滚滚不息的江水还在发出声音.
在那浓浓的黑雾中,十几艘小船破浪而来,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身后牵着一条长长的黑影.月亮这时露出了点头,那些黑影露出了原形,竟然是一条条有碗口粗细的铁索.
斗转星移,日月更替.月亮终于完成了她的值班任务,回家睡觉去了.太阳的光辉再次普照在江面上,将江水映得通红.但直到日上中天,东吴军的战船才出现才水平线上.
而荆州水军的战船早早的就等在了江面上,这次荆州水军几乎出动了所有可以找到的船只,星罗棋布排列在江面上的荆州战船足有近百条.
江东水军的战船上,东吴老将,水军副都督程普看着散布在江面上的荆州战船,不由仰天大笑:“都说刘备手下有三大军师,陆子诚济世之才,谋可安邦,计可定国;诸葛孔明自比管乐,有惊天纬地之才;庞士元游戏人间,有鬼神莫测之计;这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这江上水战,靠的是顺风顺水,船坚箭猛,岂是靠人多可以取胜的?尔等看我将这些荆州虾米统统碾碎。”船上的东吴将领不由哈哈大笑。
荆州的战船又向往常一样冲了上来,程普冷笑着一挥手,二十几艘青牙旗上同时射出一蓬箭雨,冲在最前头的几艘荆州战船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这时荆州水军似乎抵挡不住,纷纷向后逃去,程普大笑道:“追。”
东吴水军的青牙旗明显要比荆州水军那些靠手舵推动的战船要快,尤其是双方都是逆水而行的时候。二十几艘青牙旗很快就追到了荆州水军的ρi股上。
荆州水军箭逃不掉,只好掉过头来对东吴水军发动反冲锋,未免荆州水军的小船靠近,程普只好让东吴水军停下来,对着冲上来的荆州战船就是一阵猛射。这回荆州水军的战船更直接,挨了几箭,立刻掉头向后逃去。
站在程普身边的鲁肃发觉有些不对,连忙对程普道:“这荆州水军败得未免也太容易了,而且他们虽在逃跑,但阵形丝毫不乱,他们似乎在引我们朝一个地方去,老将军需小心埋伏啊。”
程普不屑的看了一眼荆州水军的“小船”,笑着对鲁肃道:“凭这群虾米能奈我何?这大江之上不比陆地,俱是一眼可望,况且这片水域你我来往不下数十次,焉能有什么埋伏?子敬过虑了。”鲁肃听了不再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盯在前方。
就这样一追一跑,每当东吴的青牙旗追上来,荆州水军就会发起一次反冲锋,而东吴水军怕荆州水军的小船靠上来,也不得不停下来向荆州水军射箭,而荆州水军的战船就会立刻向后退去,由于荆州水军船小轻便,所以进退自如,反观东吴军,虽然东吴军的青牙旗战船借助风力,要比荆州水军的那些小船块一些,但由于身躯庞大,一停一追之间,总要被荆州水军的战船拉开一段距离。
程普对于荆州水军这种纠缠不休的战法甚为恼火,下令升满风帆朝荆州水军追去,不知不觉中,他们被荆州水军引向了江岸。
鲁肃终于发现了问题之所在,立刻回头对程普道:“老将军,他们似乎是故意引我们靠向岸边,我想荆州军一定是有什么新发明的兵器,可以在那么远的距离够到我们的战船。”
程普一听猛然惊醒,立刻挥舞令旗道:“全体左满舵,与江岸保持距离……”话没落音,船身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程普一惊,向后大喊道:“怎么回事?”
一个东吴的军官吞吞吐吐的道:“不……不知道,船搁浅了,好像是触到了江底的暗礁……”
“放屁。”程普一把将他推开道:“这里我们来过多次,而且这里水流平缓,哪来的什么暗礁?”
这时荆州水军重新冲了回来,而且速度比原来快了很多,船上士兵挥舞着火把,喊杀震天。
其实东吴的水军是撞上了庞统昨夜让人装在水下的铁索,是多条铁索向一张大网,将东吴军的战船全部网在其中,而荆州军的战船由于船小吃水浅,所以反倒没事。
青牙旗上的东吴水军拼命向荆州战船倾泻着箭枝,但失去机动性的青牙旗就像待宰的羔羊,在密集的箭雨也不能阻挡冲上来的荆州军。
荆州水军的小船灵活的穿梭在庞大的青牙旗战船之间,将一个个火把扔上青牙旗战船的甲板。
不能不说青牙旗战船是一种设计的非常成功的战舰,无论是速度,还是船上的空间配置,就连战船的防火性都考虑进去了,在船身的表面涂有一层防火的树汁,即使被火箭射中也会自燃熄灭,而不会向周围燃烧。
但是船身涂了树汁,但是不代表甲板有涂,一艘艘青牙旗顿时燃烧起来,东吴水军不得不一边向荆州战船射箭阻止他们靠近,一边拼命扑灭船上的火。
但是江岸上抛起的一片黑影彻底打消了他们的希望,那是灌满火油的皮囊,一个个皮囊被投石机抛到船上,东吴的战船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船上的东吴士兵纷纷跳下水,但不是被荆州军的弓箭射死,就是被荆州水军俘虏。
东吴的将领抛小一条小船,保护着程普和鲁肃拼死杀了出去。
看着熊熊燃烧的二十多艘青牙旗,荆州战船上一片欢腾,他们终于出了一口气。
追殺孫策
夏口城外,东吴军大帐内。
孙策高高坐于帅椅之上,虎目来回扫视,黄盖、韩当两员东吴老将一左一右站在身旁,两边朱桓、陈武、蒋钦、周泰、董袭、潘璋、丁奉、凌统、凌操依次而立,看着孙策不由一阵自豪,自己手下有如此多猛将,何愁大事不成。
孙策这时问道:“今日攻城可有进展?”
董袭站出来,懊恼的回答道:“那徐盛凭地顽强,今天儿郎们几次冲上城墙,都被他给堵了下来,不过他也没多少人了,三天之内,我们肯定可以拿下夏口。”
孙策点点头,颇为惋惜的道:“这徐盛也算是个将才,可惜投靠了刘备,如果能活捉,就不要伤他性命。”
众将点点头,孙策这时一挥手,“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半月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拿下夏口。”
这时帐外突然送进来一封紧急军报,孙策随手接过一看,如遭雷噬,但孙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只是略微沉重的道:“程老将军与荆州水军交战,为荆州水军的诡计所败,此刻大江已经不再我们手里了。”
帐中的将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失去大江控制权意味着什么,一直以来,东吴军全靠水军无敌,才能将刘备军分割成南北两段,而自己则可以机动灵活的随意攻击大江南北两岸的任何城市,前一刻还是占尽优势,这时却是主客易位,一时间,东吴将领如何接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水军,东吴军失去了一条最安全的补给线,而他们退回江东的安全通道也被堵死了,他们将不得不从危机四伏的陆上返回江东。
孙策的脸色铁青,但双眼却射出无比冷静的光芒,“立即收拾行装,向武昌撤退。”这时孙策开始庆幸自己只带了两万人来攻打夏口,而分出三万人攻打东面的武昌,只要自己和武昌的队伍会和,就可以安稳的退回江东。
江东军飞速运转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两万大军集合完毕。
孙策高坐于战马之上,一身金盔金甲,颧骨突出,额头宽广,一对虎目不怒生威,此时握着他那名震天下的霸王枪站在大营门口,傲气凛然,不愧有江东小霸王之称。
远处一匹探马飞奔而来,马上的士兵一边跳下马,一边道:“将军,大事不好,太史慈、文聘带兵从东面杀来,关羽、魏延带兵从北面杀来,甘宁、高顺带兵从西面杀来,徐盛也带兵从夏口城中杀来,四路人马铺天盖地,喊声震天,不知有多少人马。”
孙策身后众将听了脸色一变,孙策则没有说话,向报信的士兵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孙策这时长枪指天,高高立起,大喊道:“江东的儿郎们,你们相信我吗?”
看着往日无敌的元帅,此时依旧威风凛凛,手下众将不由高喊“相信”,接着这样的声音迅速向周围传开,整个大营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孙策大喊道:“我孙策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跟在我身后,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回江东。现在让我们往前冲。”话音落下,士兵们轰然应诺,两万大军向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东冲去。
孙策知道已经将将士们士气鼓舞起来,稍稍放下一点心。
斜刺里,两军冲了出来,正是高顺带领的陷阵营和文聘带领的赤龙军团两个营,陈武和丁奉立刻带人迎了上去,孙策拨马疾走。
四路大军将东吴军团团围在中央,这时孙策终于知道了十面埋伏的滋味。身後的两万大军迅速被切割成好几块,孙策悲哀的发现自己辛苦训练出的士兵比起荆州的士兵简直小孩碰到了大人一般,或许东吴军的士兵在勇猛上不输于荆州军,但孙策发现荆州军的士兵仿佛每一小股都有人指挥一般,他们灵活的变换阵型,巧妙的运用战术将东吴军的士兵一个个分割开,几乎每一个东吴士兵都同时面临着数个荆州军士兵。
不过这时孙策已经顾不得再想许多,他带着手下众将拼死向东杀去,霸王枪飞舞,枪头都被染成了鲜红。
突然一彪人马挡住了前面的去路,为首一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枣红,一缕长须飘然胸前,手提着青龙偃月刀,座下赤兔兽此时正咆哮不已,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关羽冷冷看着东吴诸将,一言不发。此时正是夏初季节,但孙策仍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门。潘璋这时抵不住关羽的压力大吼一声扑向关羽。
青光一闪,潘璋手中的铜锤只剩下了一个,手臂上鲜血淋漓,凌统、凌操父子连忙冲了上去挡住关羽,但关羽仿佛毫不在意,大刀挥动,将两人杀的左躲右支。
孙策此时大喊一声:“关羽非一人可敌,大家一起上。”说着一挺手中的霸王枪,拍马冲了出去,身後黄盖提起自己的铁鞭、韩当提起自己的铁脊蛇矛紧紧护在孙策两旁。
刀气如风,刀光似雪。关羽面无惧色,青龙偃月刀仿如九天之龙上下飞舞,整个人仿佛都包围在一片青光之中。
孙策已经记不得是如何冲出关羽的刀幕,似乎是黄盖老将军拼死挡住了那仿佛来自九幽之地的一刀,但他的铁鞭也化成了两段。孙策心有余悸的向后看看,身後也只剩下朱桓、蒋钦和周泰三人。
然而厄运还远没有到达尽头,大路中央,一黑眼碧发的大汉提着一口大刀高坐于马上,刀头上是一个狰狞的恶鬼,正是魏延。魏延看着孙策,大笑道:“我家军师让我在此等后孙将军,魏延久候多时了,不知哪为江东大将来与延一战。”
刚才被关羽羞辱了一阵,朱桓此时正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到没什么名气的魏延,不由轻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无名小辈有何本事与我江东大将一战,看我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魏延听了不觉冷笑,一挥手中鬼头大刀劈向朱桓。
“当”的一声巨响,朱桓连人带马被劈的倒退三步,两个手臂一时间全都麻痹掉了。
魏延不由冷冷嘲笑道:“原来这就是要三招之内取我性命的武艺,魏延真是见识了。”朱桓不由涨得满脸通红,也不答话,舞刀疯了似地攻向魏延,魏延只是轻松格当,貌甚闲暇。本来以朱桓的实力即使输给魏延最少也在百招开外,但此时身陷重围,朱桓一开始有过分轻视魏延,以致他现在心神紊乱,根本不是魏延的对手。
孙策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荆州军猛将如此之多,随便一个将领就有这般本事,自己还以为的尽了天下人才,自己实在是太小视天下英雄了。
孙策见朱桓已露败象,连忙让蒋钦上去帮忙。这时后面突然喊声震天,无数荆州军士兵追了上来,孙策连忙拨马朝林中而走,东吴军和荆州军又是一场混战。
树林越来越密,孙策和手下的士兵只好下马牵行,这时孙策有些灰心丧气的对身边的周泰道:“想不到荆州兵马如此之盛,今后我江东事必难以西向啊。”
周泰道:“一是成败不足以论英雄,将军无需挂怀。”
然而当孙策和周泰好不容易走出密林,一队赤甲士兵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士兵孙策已经见过多次,是荆州军的赤龙军团。
而为首的一员大将手中提着一支红色的大戟,背上挂着一把大弓,在攻打荆州之前,孙策就仔细调查过刘备军,知道刘备军手下有五员虎将,金龙将黄忠,银龙将赵云,青龙将关羽,赤龙将太史慈和黑龙将张飞,看这身装束,眼前此人必是赤龙将太史慈,想起刚才关羽那一刀之威,眼前此人与他并列,再看看身后憔悴不堪,不到千人的江东士兵,孙策心中不由泛起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
这时只有周泰还跟在孙策身後,但此时他也已经是浑身是伤。
太史慈这时有些不忍地看着衣衫褴褛的孙策,这还是那个威名赫赫的江东小霸王吗?太史慈这时尽量温和的道:“孙将军,事已至此,为了你身后的士兵就不要再作困兽之斗了。”
听到这话,孙策本已茫然的眼神中现出一股坚毅,孙策突然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此出一枪,这霸气横秋的一枪顿时将周围的空气都给抽干了,太史慈不由一皱眉,手中方天画戟划出一个奇怪的弧形,正挑在孙策的枪尖上。
毕竟接连恶战,又有莫大的压力压在身上,此时孙策的武功最多还剩下五成。孙策不由一阵气馁,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枪竟然让对方轻易就接了下来,即使是自己体力全在,恐怕也不是对手吧。
太史慈见孙策坐在马上默默无言,便提着方天画戟冲了过来,突然斜刺里冲出一名大汉,挥舞着双刀拦住太史慈的去路,正是周泰。
周泰向孙策大叫道:“主公,快走。”
孙策听到猛的抬起头来,只见周泰奋不顾身挡住太史慈,招招都是以命搏命,太史慈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此时孙策身后的江东士兵这时也大喊道“将军,你快走。”、“将军,以后再为我们报仇。”说着一个个不管身上有没有伤,都拼命似的冲向赤龙军团的士兵。
孙策的虎目不觉有些湿润,他看了一眼奋不顾身的江东士兵,猛的一狠心,拨马向一旁的小路逃去。
武昌城中。
孙策只觉做了一个恶梦一般,手下的两万大军,逃回的不足五千,手下众将个个戴伤在身,周泰、蒋钦、董袭更是至今昏迷未醒。
一整天,孙策都站在城上,看着滚滚流动的江水。众将小心翼翼的陪在一边。
孙策此时看着一只水鸟,那只水鸟掠过江面时仿佛打湿了翅膀,挣扎着想从江里飞起来,终于他重新飞起来,飞上蓝天,越飞越远……
孙策默然良久,忽然转过身看着手下众将道:“悔不听当初公谨之言,至有此败。此次回去当卧薪尝胆,改革军制,他朝定要一雪今日之耻,还望众位将军助我。”众人轰然应诺。
陆羽的计策让张鲁大军乖乖退走,庞统的计策则让东吴大军吃了一个大亏,那诸葛亮是如何对付刘焉的益州大军呢?欲知卧龙的妙计,请看下一章“诸葛之计”。
诸葛妙计
却说陆羽奉命弛援上雍,庞统负责对付东吴大军,而诸葛亮则带着天狼、地狼两个营快马加鞭赶到了江陵。
而此时的巴东郡城中益州的武将和谋士正吵成一团。巴郡太守,头发微白的老将严颜这时跪在地上磕头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去荆州路途遥远,其间多为险峻山地,道路崎岖不平,掩没与杂草之中,极难分辨,因而粮草运送不易.况且刘备乃汉室宗亲,亲远臣而伐同姓,恐为天下人所不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还请主公怕次东征之议。”
刘焉此时已是满头白发,全身就像干枯的数值一般,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严颜的话,脸色不由有些发黑。
但旁边刘焉手下的另一大将张任也跪了下来道:“严老将军之话甚是由理,川中士兵就未经操练,而荆州军则一直跟曹操的精锐相抗衡,战力过人。
而且荆州军一直对我军十分友善,反倒是汉中张鲁先是背叛了主公拥兵自立,后又屡次犯我州县,若乘此时益州空虚之际派兵偷袭,我等归无家矣,此方乃我蜀军之心腹之患,不可不除……”
张任还想再说,旁边二公子刘瑁猛的一掌拍在案几上站了起来,“勿须多言,此次乃是奉圣旨而行,刘备藐视君上,拥兵自重,焉能不伐。
至于张鲁,他此时正在上雍苦战,焉能分身两地,断我归路此等误国之言,勿要多说。”
此时刘焉左右为难,心中颇为犹豫。一方面他想保全自己仁义君子的名声,另一方面此次三路大军围攻荆州,荆州想必难脱大难,若能将荆州富饶的土地纳入手中,对自己无疑是重要的一步,但手下信任的几员将领都一起反对,又让刘焉有些拿不定主意。”
刘瑁这时大声的对刘焉道:“父亲,我已经命人打探清楚,孙策和张鲁两军攻势凶猛,刘备的荆州军大都被缠在上雍和江夏两地,江陵只有两万刘备军,江陵郡乃荆州钱粮之所在,只要我们拿下了江陵郡,到时南可攻掠荆南四郡,北可出兵襄阳,逐鹿中原。”
说着刘瑁眼中不觉露出贪婪的光芒。
刘焉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定神道:“我意已决,发兵荆州。”
张任和严颜还想再说,刘焉作出了一个阻止的动作道:“两位将军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我决定,让严老将军镇守巴东,筹办粮草,张任将军率所部兵马镇守萌荫关以防张鲁。”知道刘焉是有意调开自己二人,严颜和张任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眼神黯然。
旁边突然一个年轻书生站出来道:“既然主公决定讨伐刘备,还请派轻骑直袭襄阳,尽虏荆州军将领家眷老小,则荆州军必定军心大乱,如此荆州一战可定矣。”刘焉视之乃手下从事法正,法孝直。
刘焉身侧的别架黄权立刻反对道、:“襄阳乃刘备都城所在,必然重兵防守,而且一旦攻打襄阳必然令刘备军舍弃张鲁和孙策军全力回援,这样我军就会变为众矢之的,而江陵只有两万守军,我大军可以轻易攻下。
攻打襄阳难,攻打江陵易,舍易行难,智者所不取。”刘焉额头上的皱纹顿时堆在了一起:“孝直的计策颇为精妙,但我军有十万大军,大可稳中求胜。
攻打江陵是早就定好的策略,打下江陵后可以获得我军最需要的钱粮,这样我军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我还觉得此计较好。”
法正听了脸色灰暗,默然无语退了下去。一个月后,江陵城府。诸葛亮正盯着一副围棋的残局若有所思,突然一白一黑两个人影走了进来,赫然是赵云和张飞。
诸葛亮依旧盯着棋局微微笑道:“今日收获如何?”
赵云这时恭敬的道:“刘焉的大军已经过了西陵,今日又射死了一百四十多个,还擒获了一小队斥候,刘焉军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我们的疲敌之计起作用了。”
张飞这时放开他的大嗓门道:“军师,陆小子已经把张鲁给捻回去了,庞统那家伙也火烧了东吴的战船,还差点抓住孙策,就我们每天都只会偷偷摸摸的放几支冷箭,我老张一点神都提不起来。
”诸葛亮好像脸上永远挂着那淡淡的笑容,此时向张飞笑道:“有你发挥的机会,就是这几天了吧。”
说着诸葛亮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依旧灰蒙蒙的,飘着小雨。此时正是梅雨季节,天空下着微微的小雨,打在身上依然十分寒冷。
刘焉的十万大军走在泥泞的山路上,高一脚,低一脚的,很多士兵的脚都被泡烂了。而此时刘焉正坐在舒适的马车上,但他的心情糟透了。
这些天来,路上不断有小股的士兵骚扰自己的大军,他们躲在暗处射冷箭,一旦发现了他们,他们就会骑上马跑掉,特别是在夜里,这样的行为更是猖狂,任何举着火把的士兵都是他们射击的对象,所以大军不得不天没黑就扎营下寨,严密防守,而等到天光大亮才会上路。
就这样,十万大军用了一月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而此时从巴东出来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不到七万人,不断有人被偷袭的骑兵射死,不断有逃兵从营中逃走,而且疾病也开始在军中蔓延,军中的士气一落千丈。
现在刘焉军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进,大军士气低落,未战已先败,连自己也没有信心凭这样的部队打败荆州军;退,大军空费粮草,却无功而返,自己又破不甘心。
当初真应该听严颜他们的话……终于找到一片地势平坦的山谷,刘焉立刻命人安营扎寨,可以安心休息一晚了,烦人的事明天再想。
劉焉退兵
半夜里,
这沉浸在睡梦中的刘焉军突然被一阵金鼓声吵醒,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袭来一般,刘焉连忙披挂好身上的铠甲,提着自己的宝剑朝外走去,只见大营中乱成一片,将士正手忙脚乱的从营帐里跑出来。
刘焉连忙让手下将领集合队伍。好半天,营中将领终于将队伍整好,但袭营的敌军依旧不见踪影,只有满天的喊杀声和锣鼓声,过了好一会,喊杀声和锣鼓声都小了下去,袭营的敌军还没有看到一人。
刘焉只好叫手下众将解散士兵,士兵不由骂骂咧咧的重新睡觉去了。
然而正当他们进入梦乡之际,又是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所有士兵从营中跑了出来,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一个敌人的影子。
就这样,整个晚上都在上演着同一场戏,渐渐有些聪明的士兵不在从营帐里跑出来,而是捂住耳朵继续大睡。
人的模仿能力都是很强的,在那天以后的连续几个晚上,都只有喊杀声和锣鼓声,而没有一个刘备军士兵的人影。
于是,大批的士兵在喊杀声响起的时候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睡大觉。
到最后连刘焉也不起来了,手下的将领自认没有人犯傻爬起来,也许他们认定了这是刘备军的疲敌之计。
这一天晚上,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浓浓的黑雾笼罩了整个山谷,真是个好的月黑杀人夜。
天上的月亮也配合的躲进了云里,那震天的喊杀声和锣鼓声再次响起。
刘焉军的大营内依旧是一片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站岗的哨兵在零星的火把下打着瞌睡。
没有人注意那震天的喊杀声下好掩藏着轰鸣的马蹄声。
黑夜里,并州狼骑像一股洪流一样冲进了刘焉军的大营。无数刘焉军的士兵在睡梦中被钢刀砍下了头颅,鲜血溅红了营帐。
屠杀一直在进行着,由于梅雨季节,山中湿气甚重,所以火攻并不管用,火烧连营只能是一句空话。而此时并州狼骑那种独特的装备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所有的狼骑骑兵进入四个狼骑营后都要远能拉弓射箭,近能挥刀搏斗。
他们见到刘焉军的营帐几乎都先是一阵猛射,不少刘焉军士兵就糊里糊涂的被射死在营帐中,而少数从营帐中冲出来的士兵,立刻被一拥而上的狼骑骑兵乱刀砍死。
这样的屠杀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刘焉军的数万大军已经被切成了好几块,基本丧失了顽抗的能力。
而刘焉被围在正中央,周围是保护着他的益州众将领。
不远处的山上涌出一群刘备军的士兵,士兵整齐的向两边分开,现出一把椅子来,这把椅子并不是普通的椅子,这把椅子上有四个轮子,两个大两个小。
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皂袍的年轻文士,此时正轻摇着羽扇,面露微笑,赫然是诸葛亮。
诸葛亮这时向刘焉施了一礼道:“在下诸葛亮,久仰刘大人之名,能够见到大人,诸葛亮三生有幸。”
刘焉张开卷着眼袋的双目,微微打量了一下诸葛亮:“原来是卧龙先生,不知卧龙先生来此有何贵干?”这话明显是明知故问,但却巧妙的把话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不愧是老奸巨猾。
毕竟在宦海浮沉多年,虽然刘焉得军事水平并不高,但说到政治影响力他一点也不输于汉末的任何一个人物,几乎可以说是他的那次上书使得汉末呈现出了这种诸侯争霸的局面,可惜他的对手是诸葛亮。
诸葛亮并不放在心上,“亮有三件事告诉大人,皆与大人密切有关,不知大人愿听否?”
“请讲。”刘焉枯木似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
“第一事,孙策的江东水军被一把大火烧毁,而孙策也是死里逃生,几乎被擒。”
诸葛亮施施然笑着道。
刘焉军中顿时一片哗然,而刘焉的身躯也微微晃了一晃。“第二事,关羽、太史慈、甘宁带着青龙军团、赤龙军团和绞龙军团已经包围了这个山谷。”
这一回刘焉军中却是一片寂静无声,刘焉脸色灰暗,双目失神,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黯然看向身後的部署,然后对诸葛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如果我投降,可否答应不要为难我身后的这些将士们?”
刘焉军的将士一听,齐齐跪在了地上大喊道:“我等愿死战,誓保大人安全。”
不远处的诸葛亮依旧微微而笑,如果不是看到刘焉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恐怕他也会相信吧。
不过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投降:“刘大人,我家主公有一封信给你。”
说着让身边的一个士兵将一封信送了过去,两军自然分开一条裂缝让那个士兵走了进去。
刘焉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叔父亲启:自涿郡一别,尔来已有十余年矣,备时常怀念叔父之教导。
然备不祥之人,今日却与叔父相争于沙场,同室操戈,为天下人所不齿,备实不忍为之。
况今汉室衰微,朝纲不振,外有诸侯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内有曹操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此当我高祖子孙麓力同心之时,备情愿化干戈为玉帛,请息刀兵。
刘备顿首看到最后,刘焉不由睁大了那对鱼眼。猛的抬头看着诸葛亮:“玄德打算放我们走?”
诸葛亮点点头。
“有什么条件?”刘焉此时又恢复了那张枯木似的脸。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主仁义,当今汉室宗亲,能手握重兵,威镇一方的,唯有大人与我家主公耳,我主不愿伤了彼此之间的情谊,所以只要使君答应不再对荆州用兵就可以带着人马走了。”
刘焉听了默不做声,益州别架黄权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刘玄德如此仁义。”
旁边黄权的好友,郎中令王累也黯然道:“看来我们这会真的错了。”
刘焉这时突然对天起誓道:“我以列代祖宗的名义起誓,如我今生再有对荆州有侵占之心,天地不容,祖宗不容。”刘焉用了汉室宗亲中最重的誓言,顿时为他挽回了不少感情票,在大多数人眼里,眼前这个可怜的老头不过是一时糊涂了,此时知错能改已经非常难得了。
这时刘备军飞快的整好队形撤到了一边,而刘焉军的士兵都低着头向谷外走去。
刘焉也慢慢向谷外走去,背后传来诸葛亮的声音:“刘使君,亮要告诉你的第三事是一月前,张鲁从上雍秘密撤兵返回汉中去了。”
刘焉听了身躯一震,然后转身对诸葛亮施了一礼:“多谢先生相告,焉不会让那贼子得逞的。”
说着那声音冷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而诸葛亮依然在笑,只是笑得更开心了一点。
汉建安六年,公元201年,陆羽、诸葛亮、庞统三人联手打败江东、西蜀、汉中三大势力几十万大军,一时间天下震动,荆州军声势如日中天,仅次于曹操的青州军,三大军师的声名也开始响彻天下。而荆州军暂时解决了外部的压力,开始了一段积聚力量的安定发展期。
陆羽,诸葛亮,庞统三人凭着过人的才智将荆州的危机转危为安,并为以后的发展埋下了伏笔,但当陆羽重新准备北伐时,官渡突然传来了消息,袁绍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匪夷所思的失败,陆羽失望之余,和诸葛亮、庞统重新制定了刘备军的发展策略,而甄宓也来到了江东,另外,东吴的小公主也将在这时登上舞台,群女之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他们和陆羽的关系如何处理?
到底袁绍军是如何失败的呢?
袁绍军手下的谋臣武将将会有何去何从?
陆羽又和诸葛亮、庞统制定了什么样的策略呢?
请看下一章“何去何从”。
第 4 部分
何去何从
襄阳城中。
陆羽有些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些各郡报上来的情况。
早在上雍之战结束,陆羽利用张鲁和刘焉之间的矛盾成功地将汉中的八万大军引走,陆羽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襄阳,随着庞统大败东吴军,诸葛亮又成功将益州方面的威胁消除,陆羽心中压下去的那个想法又开始抬头了。
袁曹现在依然在官渡拼得不分胜负,如果这时在曹操背后Сhā上一刀,或与能早点结束这个乱世吧,中华大地也不用再遭受“五胡乱华”那几百年的动乱。
所以陆羽便开始筹划北伐的事宜,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然而当陆羽收到各郡呈上来的情况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桂阳郡太守崔州平,零陵郡太守石广元,武陵郡太守孟公威联名上书,为了安顿大量从徐州和江淮两地迁徙到这三个郡的百姓,这三个郡的财政均入不敷出,如今依然有大量百姓没有房子,只能住在山洞里或临时搭建的草棚里,而且这些地方的米价都飞涨,虽然他们一早就作了准备,从江陵、长沙等地购入了大量的粮食,但依然有一部分百姓没有粮食可领。而来年播种的种子和农具就更是不用说了,以三郡的财政情况根本是没有可能解决,还好的是,由于管理得当,这三郡并没有出现暴乱。但如果不很好解决,荆州就将背上一个大包袱,暴乱只是迟早的事。
而其他各郡的财政也纷纷告急,由于这次三路大军进犯,荆州上下几乎调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表面上看是轻松取得了胜利,但几十万大军一天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况是数月的征战。这次大战几乎将荆州以前的积蓄一扫而空,如不是陆羽、庞统他们都迅速的打败了对手,荆州才有点好转的经济只怕要面临崩溃的危险。
陆羽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有些急功近利了,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的实情。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以小农经济占主体的封建社会,购买能力和流通空间都不是很大,一次大规模的战争足以摧垮其脆弱的经济。现在的荆州就象一个不断吹打的气球,看似膨胀的很厉害,但中心是空的,只要轻轻一压就有爆炸的可能。
陆羽知道需要停下扩张的步伐,大稳基础,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弃官渡之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在这次打败曹操,以后再想消灭曹操的势力恐怕是难于登天了。
这时军士报告,诸葛亮带着青龙军团、赤龙军团和近卫军团凯旋而归,此时离城只有数十里了。
陆羽定了定神,吩咐军士去请刘备,然后让下人去通知全城准备欢迎事宜。
在陆羽的精心策划下,这一天襄阳城只能用万人空巷来形容。当近卫兵团的铁骑营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城门的那一刻开始,襄阳城就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城中的百姓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军队,当看到铁骑营那样全身包裹在铁甲中的怪物,看到飞骑营白马银枪的威武之躯。几乎所有人都在想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人可以打败,难怪可以百战百胜。有了他们的保护,荆州还有谁敢进犯?这种信心几乎一瞬间蔓延开来。而混在人群中的各个诸侯派来的间隙看了则是一个个面如土色。
无数鲜花向进城的部队洒开,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少女的尖叫,无论是骑在马上还是步行的刘备军士兵都一个个高高挺起胸脯,目不斜视,但从他们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自豪的微笑。
这一切当然都是陆羽安排的,他这样做是为了培养士兵的荣誉感,让他们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战,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远离亲人,征战沙场,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军人,荣誉远远高于一切,甚至为了他,很多人甘愿放弃生命。
进城的士兵没有直接回军营而是分批开到教军场,那里刘备正准备给这次立下战功的将士授勋。这当然也是陆羽想出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培养士兵的荣誉感,勋章很简单,只是一把小剑上分别铸有一、二、三、四、五、六、七颗星,因而勋章也分为七等,七星勋章是代表最高荣誉的。而且被授予勋章的将士还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权,比如说被授予五星勋章的士兵,他的地位就可以和一郡太守平起平坐,见到六部主管以下的官员都不用下跪,他的子女都可以免费送进学堂学习,而且每年还可以获得一笔由政府补贴的家用。
教军场周围不时爆发出阵阵掀天的喝彩声,立下战功的将士一个个走上点将台,由刘备亲自将勋章挂在他们的胸前,刘备的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让他轻易的征服了十几万将士和在场的所有百姓。
几乎所有等台的将士都涨红了脸,而每当人群中的百姓看到自己亲人登上点将台,立刻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些子女看到自己的父亲登上台,一个个高兴的手舞足蹈,争着向自己的小伙伴炫耀自己的自豪,孩子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长大了也要像我的父亲一样打仗杀敌,做个英雄。”
而那些妻子、老人看到自己丈夫、儿子戴上勋章,则是一个个热泪盈眶。
这一天,整个襄阳张灯结彩,一直热闹到深夜,不知多少人彻夜难眠。
袁绍終敗
第二天,陆羽在城府门口撞见了庞统,他还是那副乱糟糟的样子。
只见庞统一脸严肃的看着陆羽道:“陆军师,昨天你太疏忽了。”
陆羽还是第一次听庞统这么正式的叫自己,心知自己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忙道:“怎么了?”
庞统沉着脸道:“你在整理战功授勋的时候忘掉了一个人。”
“谁?”陆羽不由一阵奇怪,自己命名和查过多次,看庞统这么正式的提出,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啊,自己怎么会忘记呢?
庞统这时叹了口气,有些悲愤的道:“可怜我劳心劳力,打得孙策落花而逃,如此大功,你竟然连一枚一星勋章也没给我。我还要靠着他吸引美女的目光呢?这可事关我的终身大事啊。”
陆羽这时终于知道庞统是在耍自己,微笑的看着庞统道:“那你要几颗星啊?”
庞统一听满脸堆笑道:“当然是越多越好?”
陆羽这时挽起袖子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着抓着庞统一顿暴打。
庞统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唉哟,你干嘛总敲我脑袋,你嫉妒我,打傻了你负责啊唉哟,你还打,我要还手了啊,我可怜的英俊相貌。”陆羽根本不理会他,挥拳如雨。
半响,陆羽打得有点累了,方才住手,只见庞统已经是两眼翻白,直冒金星。
陆羽这时狠狠道:“是不是看到很多星星啊,还要不要啊。”说着挥了挥拳头。
庞统吓得后退几步,连忙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够多了。”
两人并排走进府衙,陆羽问道:“你昨天和孔明一起回来,他人呢?”
庞统揉了揉脑袋,不屑的“呸”了一口道:“肯定是到黄伯彦那个老头家去了。”
陆羽眼角瞥见一道白色的声音走了进来,心中暗笑,假装不懂的问庞统道:“孔明去黄老先生家有何事?”
庞统不疑有他,毫无顾忌的道:“找还不是他的月英妹妹亲亲我我去了,现在肯定累得还没起床”说着发现陆羽微笑看着他身后,不由转头看去,只见诸葛亮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吓得庞统一机灵,连忙跳开。
“走路不带点响声,想吓死人啊。我的小心肝现在还是扑通、扑通的跳啊。”
诸葛亮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扬了扬手中的篮子,微笑道:“原本还有两坛川酒想带给士元,不想士元被亮吓成这个样子,定是不肯要亮的酒,亮只好转送他人了。”
庞统一听两眼放光,连忙道:“别,别,我肯要,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说完一把从诸葛亮手中抢过两坛酒,生怕诸葛亮会后悔的样子。
陆羽和诸葛亮不由向视大笑。
庞统一边急不可耐的掀开酒坛,一边小声嘟囔道:“就知道欺负我老实人。”
城府之中。
陆羽正和诸葛亮正与刘备商量筹运一批粮食到荆南,再准备在桂阳、零陵、武陵三郡建立砖厂,以解决迁移百姓的粮食和居住问题。
这时门外突然通报说徐庶从宛城回来了,陆羽连忙让下人将徐庶请进来。
不一会,就见徐庶风尘仆仆的走进来,看徐庶脸色凝重的样子,陆羽连忙问:“徐大哥,你这么急从宛城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庶这时坐下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道:“袁绍败了。”
此话一出,顿时如晴天霹雳,震的陆羽说不出话来,庞统听了,眼中射出一道奇光,那是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
刘备这时冷静的道:“袁绍是如何败的,前一向兵部的情报不是还说袁绍占着优势吗?”
徐庶点点头,将官渡的战况仔细说来。
本来由于陆羽帮助袁绍取得的优势,使得曹操被迫困守在官渡,而袁绍也听从了田丰的计策,利用自己兵比曹操多出几倍的优势,稳扎稳打,逐步蚕食曹操的领地,还曾一度攻陷了洛阳。而由于袁绍始终记得陆羽临别前告诉他的“严防粮仓”四个字,使得历史上火烧乌巢的事没有发生,曹操甚至被困到兵尽粮绝的地步。历史似乎就要因此而改变,然而袁绍竟然在曹操突围的过程中,误中流矢而亡。
局势瞬间逆转,袁绍在临终前将主位传给了小儿子袁尚,顿时引起了长子袁谭的不满,袁谭竟然联合曹操偷袭袁尚大营,使得袁军大败。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将领纷纷投降曹操,袁尚仅带着审配逢季等家臣逃回河北。
听到袁绍身亡,陆羽不由有些难过,虽然历史上对袁绍的评价不高,但他对自己还是很好。这时陆羽也死了攻打许昌的心,此时若强行出兵北伐,曹操必然率得胜之师回头一击,不但于事无补,反会引火烧身。看来天不灭曹操,注定让曹操成为他今生最大的劲敌。看来要一统华夏的路还有很长。
诸葛亮道:“经此一战,曹操一统北方已成定局,北方再无人能是其敌。而一旦曹操统一北方,必然率北方百万精锐铁骑南下,荆州四面是敌,且被大江分为两段,迂回之地不足,我们宜早作打算。”
徐庶点点头道:“曹操此时急于乘胜平定河北,无力南顾。荆州四通八达,以我军的实力,若想扩大势力,除了北方曹操不在考虑之中,东、西、南三面皆可,只是东面孙策虽然新败,但江东水军实力尤存,以荆州水军的实力依然不易应付,而且孙策深受江东士族拥戴,更有周瑜、张昭等人为其左膀右臂,急切之间不可图;南面是士氏一族统治多年的交州,地处蛮荒之地,变乱丛生,士家兄弟横征暴敛,百姓多有怨言,主公只需举一义师,以顺伐逆,可轻夺其地,但交州风气未开,人烟稀少,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治理才有发展;而西面是益州天府之国,国富民丰,以之为资,必可获得绝大助力,只是无论刘焉的巴蜀还是张鲁的汉中都是地势险要,关隘丛丛,此地只可智取不可硬攻。”
刘备点点头,陆羽这时道:“荆州如今有五个兵团,十万余人,却是守成有余,攻掠不足,只有招募新兵,训练士卒,方堪使用。但如今荆州南部正需用钱,府库中已无余钱,而且荆州刚经过一场大战,还须休养生息,稳定发展一段时间,出兵之事当从长计议。”
袁绍败了,荆州的刘备军为了能在未来与曹操抗衡,不得不展开扩张的步伐,但此时荆州内部未平,缺少钱粮,只得定下心来安心发展,欲只陆羽、诸葛亮等人是如何帮助刘备发展荆州,请看下一章“三省六部”。
三省六部
陆羽一直认为所有改革最先应该进行的是体制改革,而他也是这样做的.
现在荆州的体制大致上延续了陆羽在新野时创立的六部制,而陆羽这一次又加入了三省制。
现在刘备军实际上控制了荆州九郡、汝南郡和宛城大约十一个郡的地方,但这些地方除了宛城和襄阳,大都属于汉朝时经济不发达的地方,荆南四郡更是可以用蛮荒之地来形容。就这样十一个郡的地方,一年的赋税收入比只有五个郡的徐州还要少上一半。
现在荆州大部分权利掌握在十一个郡的太守和六部主事手中,他们分别是桂阳郡太守崔州平,零陵郡太守石广元,武陵郡太守孟公威,长沙郡太守向朗,宜城郡太守蒋琬,南郡太守蒯越,江夏郡太守费玮,魏兴郡太守简雍,南阳郡太守陈登,汝南郡太守孙乾,宛城太守徐庶,工部主事陈群,吏部主事陆羽,刑部主事向宠,兵部主事陈宫,礼部主事蒯良,户部主事马良。
陆羽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微小的改变,他将徐庶提为兵部主事,而陈宫则接替他的位置出任吏部主事,宛城太守改由糜芳担任。而在六部十一郡之上设立了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三个部门。
尚书省由陆羽掌握,负责起草政令,并分管选拔人才的吏部和对外交往的礼部;
中书省由诸葛亮掌管,负责实行政令,并分管管理财政、农业的户部和管理工商业与大型工程的工部;
门下省由庞统掌管,负责监督政令的实施,并分管调动兵马、收集情报的兵部和掌管刑律的刑部;
由于陆羽考虑到刘备军控制的地盘实际上并没有达到唐朝时那样广阔的疆域,所以三省并没有如何繁重的工作。陆羽建立的三省制实际上界于汉朝的三公制和唐朝的三省制之间,即三省的主管尚书令、中书令、御史令像汉朝三公那样分别负责领导官吏、行使政令和调动军队,又像唐朝三省那样互相监督、辅助。
荆州实行的是严格的军政分立制度,军队和政府是完全两个系统。因为陆羽发现历史上造成的军阀割据现象都是由于地方军阀同时掌握了兵权和政权,一支军队如果没有钱粮的支持,那他再勇猛也不能长久,而一个地方势力如果没有军事力量即使心有异心也难翻到天上去,春秋战国的群雄争霸,西汉的吴楚七国之乱,东汉末年的三国鼎立,西晋的八王之乱,唐末的藩镇割据,明朝的靖难之役,清朝的三藩之乱,民国时期的军阀割据无不是如此。
荆州的军队从下到上分为小队、中队、大队、营、团五级,一小队是四十人,五小队是为一中队,一中队为两百人,五个中队合成一个大队,一大队是一千人,而一营则由五个大队组成,每营五千人,营上面则是四个营构成一团,每团两万人。
汉朝对军制并没有严格的规定,但在军职上的规定则十分严密。汉朝规定每一州可拥有一个牙门将统领军务,以下是四个副将,八个偏将,至于参将、都尉和校尉则可由州牧视情况而定。而一个中队的的队长就可以被任命为校尉,大队长则可以被任命为都尉,营统领和兵团主将则分别是参将和偏将。
经过这一次三路大军围攻荆州,陆羽见识到了中层士官的威力,在执行命令过程中他们是上下的枢纽,在危急变化中,他们可以有效地避免军队的混乱,难怪现代军队如此重视士官的培养,可以说一支好的士官队伍就是军队的灵魂。
为了进一步提高荆州军军官的素质,陆羽在财政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依然开办了一所军校,就建在荆山书院的旁边,称为荆山武院。并且规定以后担任军队军官的都必须从武院中毕业,现在已经是军官的则要轮换进武院学习。
武院共有体术(考察武艺),射箭,骑术,兵法(培养军官的战术水平),统御(讲授一些带兵的方法,像如何激励士兵的士气、要与士兵同甘共苦等等,实际上就是军事心理学),天文,地理,国策(培养军官的战略眼光)、兵器使用等等科目,这些科目又按照轻步兵、重步兵、轻骑兵、重骑兵、战车兵、弓箭兵、投石车、水军等兵种分为数个系统。这些中西结合的培训方法都是陆羽想出来的,由于陆羽在“前世”就是个超级军事迷,脑子记满了了历史上的经典战役,再加上融合了《遁甲天书》中的古代兵法,想出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出了政治和军事方面的改革,陆羽还进行了金融方面的改革,陆羽发现以往百姓赋税沉重的原因在于从百姓手上收上来的赋税其中几乎一半是火耗,即付给征税人员的酬劳。比如说,今年荆州预计征收赋税五十万两,分摊到郡一级,郡里就要加上征收这些赋税的人力物力耗费,这样就变成了六十万两,郡里再分摊到县一级,县里又要加上征收这些赋税的人力物力耗费,这样就可能变成了七八十万两,如果这中间再加上某些官吏以权谋私,从中苛扣,或是征税人员利用百姓消息不通,故意多加赋税,那么这个数字更是大得吓人,但实际上落到政府手里的却很少。
为此陆羽和诸葛亮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创立钱庄,陆羽他们准备和一个大商家合作创立一所钱庄,钱庄的功能大致和现代银行的功能差不多,即为百姓提供贷款和储蓄业务,荆州政府以每年的赋税作为投资存入钱庄,这样就利用钱庄的流通功能避免了征税过程中的人力物力耗费,而且地方政府只负责监督钱庄的征税工作,也避免了官吏从中贪污的现象,可谓一举两得。但是这关系到荆州军的财政命脉,必须由一家值得信赖的商户来合作,而且他还必须在荆州境内有一定的财产进行抵押,陆羽和诸葛亮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由于及时运去了粮食,并在桂阳、零陵、武陵等地开办了砖厂,迁徙到荆南的百姓大都安定下来,但是如何解决百姓来年的耕种问题又让陆羽伤透了脑筋,这些百姓都是逃难来到荆南,出了一张口一双手,可以说身无长物,而要想耕种土地,种子和农具是必不可少的。种子的问题还好解决,但几十上百万套农具到哪里去弄,而且以荆州现在的财政哪里凑得出这样一大笔钱。但如果不让这些百姓开始耕种,自给自足,来年又会是几百万人需要接济,这样恶性循环下去,荆州的经济迟早被拖垮。
为了这事陆羽愁得眉毛都快白了,这天陆羽正一个人坐在桌前苦苦思索,没发觉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一袭白色的儒衫,相貌清秀,一双灵动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但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对雪白的眉毛,别具一格,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来人微笑着看着陆羽道:“军师沉思良久,不知所为何事?”
陆羽听到有人说话连忙抬起头来,看了来人一眼便认出是户部主事马良,他那一对眉毛实在是太显眼了,“原来是季常先生,我正为荆南的是烦心。”说着就把农具的事说了一遍。
马良听了思索了一会道:“我们何不像在三郡开设砖厂那样,也开办一家制作农具的作坊。”
陆羽苦笑道:“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府库里还剩多少钱,即使我们找到一家商家愿意生产农具,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买啊。”
马良道:“我们可以先用生产农具的商铺和一些材料换一些农具,而且听说军师还设计出了几种闻所未闻的农具,大可以用这些来换农具,如果仍不够,可以和商家约定来年以一成的利息奉还。”
陆羽听了眼睛一亮,击掌道:“就是这样,我们可以把这些农具租给那些百姓,约定来年以一成的收获来当租金,这样说不定我们还有赚头。”说着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解决了荆南的问题,陆羽不由轻松了许多,现在荆州的经济总的来说一片大好。
貂蝉糜贞生日
宛城和襄阳的冶铁业依然在全国独领风骚,再加上陆羽记忆中的一些炼钢和冶金的技术,两地生产出来的兵器、甲胄和各种铁器都是冠绝天下;
新野的玻璃作坊越做越大,但由于陆羽知道物以稀为贵,所以严格控制了产量,各种精美的玻璃器皿成了诸侯贵族征象追逐的奢侈品,成为了荆州的一大财政收入;
由于荆南四郡靠近出产棉花的岭南,所以棉纺织作坊大都搬到了荆南,而江陵、公安等地的百姓一直有种植桑树的传统,陆羽听说後立刻给予了大力支持,两地几乎家家都生产丝绸,陵绣顿时闻名全国。
在汝南和武陵相继发现了大型的煤矿,但是这个时代煤的用量是很少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开采它,但陆羽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让工部的作坊生产出一种炉子,这种炉子其实就是现代北京炉的翻版,又让人运来一大批煤制成藕煤,他先是将这些炉子送给荆州的大小官员,并教会他们的下人使用方法。
看到荆州的官员都用上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炉子,一些富商也争相追捧,尤其是听说是陆羽,陆子诚设计出来的,更是风靡一时,这种炉子后来更是被称为子诚炉。而这种炉子那种散热量高,使用方便的优点立刻显现出来,几乎每个有钱人家都装上了子诚炉。
后来一些有点钱的老百姓也试着买了一些这样的炉子,就发现这种炉子比烧柴火要方便得多,比烧木炭则便宜得多,只要每个月到煤铺去买一些那种像蜂窝一样的煤回来就行了,而且那种煤十分便宜,几乎是一个铜板十个。而且这种炉子比烧木炭的火盆要暖和多了,点上了整个屋子都暖了。
加上那年冬天荆州又下了大雪,这种炉子几乎是被抢购一空,即使陆羽让人加大了产量,商铺里依然是天天缺货。就这样陆羽一下子带动了煤矿,煤炉作坊,煤铺这样三大产业,荆州的财政危机就因为这次子诚炉的抢购风波而安然度过,这时後话,暂且不提。
秋风瑟瑟,此时已是深秋时节。
望湖居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时院中传来蔡文姬那天籁般的声音。
“想不到两位妹妹都是今日所生,我们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糜贞看了看门外:“都快天黑了,他还没回来,该不会忘记今天是秀儿妹妹的生日了吧。”
蔡文姬微微笑了笑,有些唏噱的看着二女道:“这些天他可都是早出晚归,每天天黑了才回,忘了也不奇怪啊。”
貂蝉听了脸色不由有些黯然,糜贞见了,故意握着粉拳对貂蝉道:“秀儿妹妹不用担心,要是陆子诚忘记了妹妹的生日,等他回来,姐姐替你狠狠教训他。”
貂蝉瞬间被逗笑了,指着糜贞道:“今天不也是姐姐的生日,他忘记了我的不就是忘记了姐姐的,姐姐教训他怕是为了姐姐自己吧。”糜贞一听才知道自己话中的语病,秀脸微红。
貂蝉看着满桌的酒菜,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色:“其实就算夫君忘了,秀儿也不会生气的,这一阵子,他真是太忙了,每天天没亮就要赶到府衙,中午回来扒不上两口饭就要走,每天晚上回来两眼都是通红的,这些天他都瘦了很多。劝他他总是说,他浪费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几十万百姓就要多挨饿受冻一炷香的时间,因一己之私而害公利,他于心不忍。”
蔡文姬和糜贞听了默然无语,脸上一片肃然。
貂蝉见气氛有些沉闷,便笑着道:“其实夫君对我很好,他总是喜欢抱着我跟我讲天上那些星星的故事,像那颗星就叫做天狼星,据说他是”难得夜色一片晴朗,貂蝉指着天上的星星高兴的说着故事,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糜贞脸色有些黯然,虽然自己已经得到了貂蝉的谅解,而且貂蝉也给了自己一个承诺,但陆羽却总是不表态,每次见到他,他还是能躲就躲,糜贞的心中不由一片凄苦,难道爱一个人就要这么痛苦吗?
蔡文姬则是有些羡慕的看着貂蝉,不知何时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华灯初上,陆羽依旧不见人影,小陆函对貂蝉嚷道:“娘,我饿了,爹怎么还不回来啊。”貂蝉不由有些焦急来到门口眺望。
这时一个五旬老者走了过来,貂蝉连忙微笑的打招呼:“周伯,你老好啊。”
老人笑了笑,看着貂蝉道:“怎么,在等子诚先生啊?”
貂蝉是何等惠质兰心,一听就知道老人话中有话,急忙问:“您老人家有看到我家夫君?”
老人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今天一大早就看见子诚先生在城外松土坡那不知忙活些什么,已经忙了一天了。”
貂蝉一听连忙向老人道谢:“谢谢你了,周伯。”
老人摆摆手,又继续往前走去了。
貂蝉又等了一会,仍不见陆羽,旁边蔡文姬道:“我们还是去找他吧。”糜贞也点点头。
三女便抱着小函儿顺着官道走出城来,松土坡离城不远,是个小山坳。
三女沿着小路找来,只见山坳里隐隐有火光,三人便爬上山坡,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将三人瞬间惊呆了。
只见对面的寸草不生山坡上点满了蜡烛,一个人正忙着将剩下的蜡烛点燃,那仿如群星闪耀蜡烛拼成六个大字“秀儿生日快乐”,每一个字都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几乎一瞬间,貂蝉泪流满面,心口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充满,填得满满的,她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朝那个正忙着点蜡烛的身影扑去。
那个身影看到貂蝉,惊讶道:“咦,秀儿,你怎么来了?”
貂蝉这时扑到陆羽的怀里,泣不成声,将陆羽的肩头全都哭湿了,陆羽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半响,貂蝉才抬起头来。
雨打梨花般的娇容在月光下分外美丽,两人战在一起,背后是满天的繁星和闪耀的烛光,微风吹来,掀起二人的衣摆,仿佛一对神仙眷旅。
这时蔡文姬和糜贞二人也来到了二人的身旁。陆羽有些难堪的摸摸后脑勺:“我本来打算闹好了再去找你们的,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说着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蔡文姬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男子,如果以前有人做这种她认为是无聊的事,她一定是不屑一顾,然而今天她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感动。
而一旁的糜贞则深深地低着头,因为眼前的这份幸福不属于自己。
貂蝉这时突然将陆羽推向糜贞道:“今天也是糜姐姐的生日。”说着还眨了眨眼,那艳冠群芳的容颜显得妩媚无比。
陆羽知道貂蝉的意思,这些天来,她已经向自己暗示了多回,但自己的心真的能容下两个人吗?
眼前糜贞如此美丽,夜幕之中,那秀绝天下的脸庞凭添了一份神秘,让陆羽看得如痴如醉,回想着彼此之间的一点一滴,看着糜贞那张凄苦的脸,陆羽突然想起了他还是高中生时听过的一段话:女孩本是无泪的天使,因为心爱的人才堕入人间,一个好男人的责任就是不要让爱上他的天使流下一滴眼泪。
陆羽轻轻的来到糜贞身边,抬起她的秀脸,深情的望着她道:“贞儿,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接受我吗?”
糜贞仿佛霎那间从地狱回到了天堂,胸中涌起一股热流,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糜贞这时突然俏皮的对陆羽道:“我不答应。”
陆羽听了一瞬间呆掉了,一颗心仿佛沉入了万丈深渊,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陆羽黯然的转过身。
糜贞一见陆羽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玩大了,连忙小声道:“秀儿妹妹有这个烛光祝福,有你给他讲的星星的故事,我有什么?”
陆羽一听豁然开朗,腾的一下转过身来,紧紧抱住糜贞,在她耳边轻轻的道:“贞儿,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糜贞沉醉在陆羽的怀抱里,长久以来的愿望得以实现,她的脸上满是甜美的笑容,哪有一点“冰霜仙子”的样子。
就在这时抱在蔡文姬怀中的小陆函对陆羽道:“爹,你点这么多蜡烛干什么,好浪费啊。亚圣孟子曾经说过要‘俭以养德’,你这样做是违背圣人之训的。”
貂蝉,糜贞,蔡文姬听了不由全都笑了出来。
陆羽瞪了陆函一眼,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准多管。”
小陆函听了不由低下头去,嘴里嘟囔着:“又是大人的事,每次都是这一句,说不过人家就耍赖。”三女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陆羽彻底被陆函给打败,转头不理他,对三女道:“今天我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说着一手拉着貂蝉一手拉着糜贞向襄阳城跑去,路上洒下一串醉人的笑声。
糜贞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叶恋也觉得这是她最好的归宿,至于有人说我这部小说有种马之嫌,我认为他可能有些误解,只要有真情真爱,就不必在乎那么多,不是吗?至于群芳谱上其他人的归属,请接着看下去,我只能说我是痛恨悲剧的人,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喜欢上主角的人被其他男人上这样的惨事发生,所以请大家安心看,这本小说的宗旨就是让大家快乐,欲知后事如何,请大家看下一章“吴魏改革”。
吴魏改革上
望湖居。
“夫君,你真的让秀儿去武院当教习?”貂蝉疑惑的睁大眼睛。
陆羽含笑的点点头。一直以来,陆羽发现貂蝉对兵法很有天分,她看了《遁甲天书》上的兵法後,竟然比自己悟出的还要多,去武院教书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如果她不是女子或许能成为流传千古的名将,可惜这是在古代,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种陋习会在自己手里亲手改变。
但貂蝉并不在意,她此时正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陆羽这时回过头看着身旁的糜贞,此时的糜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就象一朵盛开的百合,即使已经看过许多次,陆羽仍不免沉醉其中,“贞儿,你知道战场上很多士兵受了重伤,如果不及时医治,往往会终身残废,所以我想训练一个种新兵,叫作军医,就是将一些医术交给他们,让他们和部队一起作战,当然是待在后方安全的地方,一旦有士兵受伤,就可以就近得到医治。我想你来帮我训练这些军医。”
糜贞一听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神色,只是微笑的点点头,在她心里能帮到陆羽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这时久未说话的蔡文姬突然抬起头来对陆羽道:“蔡琰想向先生求一份书院的差使,不知先生舍不舍得?”
陆羽一听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这倾国之姿的才女,“蔡大家愿意曲就,实在是荆山书院和陆羽的莫大荣幸,不过”陆羽故意拖长了音,貂蝉、糜贞包括蔡文姬都不由望着陆羽,陆羽见效果达到,于是呵呵笑道:“不过若是蔡大家开课,恐怕学生都无心上课了。”
说完貂蝉和糜贞都笑了起来,蔡文姬的脸上则是抹过一丝嫣红。
吴郡。
虽然东吴大军被庞统打得大败,但曹操为了安抚江东的士族,依然封孙策为吴候。此时吴候候府的后院中一片寂静,因为下人们都知道这时是孙策看书的时间,所以没人来触这个霉头。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就听见别院的大门被轰的一下踢开,一道丽影冲了进来。只见冲进来的是一红衣少女,大约二八年华,身穿一套紧身的武士装,将一身魔鬼般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瓜子脸,柳叶眉,粉嘟嘟的小嘴透出一丝天真,绝对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庞。
此时少女背着一把大弓直闯进孙策的书房中,而孙策正抱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书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兵法简要”四个字,竟然是陆羽发给荆山武院学生的教材。
少女一把冲到孙策的面前,娇声道:“大哥,我们好久都没有去打猎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你陪我去打猎嘛。”孙策仿佛充耳未闻,一双眼睛霍然炯炯的看着,没有离开一步。
红衣少女气得一把夺过孙策手里的书,噘着嘴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这次回来你就是这样,一天到晚不是忙这忙那,就是捧着一本书,都不见你陪我去打猎,爹爹生前都不见你这样,你陪我去打猎吧,现在山里说不定能打到劂子。”
孙策这看到关键的地方,颇有所悟,不想被少女打断,然而眼前是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只好柔声道:“香儿,快把书拿来,你要打猎可以叫仲谋陪你去嘛,大哥现在正忙着。”说着就去夺少女手中的书。
红衣少女正是江东的小公主孙尚香,孙尚香这时连忙跳开,不依不饶的道:“二哥就知道往那乔府里钻,每天缠着乔烟姐姐,大哥,你要是再不努力,那乔老头就要答应二哥的提亲了。”
孙策听了明显一怔,不太在意的道:“烟儿嫁给二弟也不错,乔家是江东大族,这样就和我们孙家栓到了一起。”
孙尚香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竟有些急道:“大哥,你”
孙策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式,从孙尚香手里拿过书道:“父亲将整个孙家托付与我,如今大仇未报,刘表的儿子亲族还在荆州逍遥快活,我岂能现在光顾着儿女私情。更何况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我们仅有江东尺寸之地,如果不思进取,恐有亡家灭族之祸。”孙尚香听了明显不服气,还想继续再说,这时下人通报,说周瑜和张昭求见。
周瑜不愧有“美周郎”之称,走进孙策的书房,整个房间都仿佛一亮。而张昭将近五旬,一身儒生打扮,外表甚为普通,但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视这个江东二张之一的人。
孙策这时对孙尚香道:“香儿,我和公谨、子布先生有事要谈,我让侍卫陪你去打猎吧。”
孙尚香明显有些赌气的道:“我不去,我要留下来听你们说话。”
孙策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可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可以对江东文武百官的生死予取予夺,就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孙策只好转身对周瑜和张昭道:“我上次提出的像荆州军那样改革军制,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张昭这时开口道:“如今我军共有十余万军队,其中水军和步卒各五万,实施荆州军那样军队编制,培养下级军官确实可行,但如果像荆州军那样训练各种兵种,则要从北方购入大量战马和重甲,且不说是否能买到,光这笔钱我们就难以付起。江东八十一县每年的赋税大约是四十七万五千钱左右,除去官员的俸禄、州县衙门的开销,兴修水利救济灾民的款项以及象征性上缴给朝廷的所余不足五万钱,而前次抚恤士卒已经把府库里的钱都花完了。所以昭认为我们应该专一发展水军,江东造船之技天下无双,材料、工匠我们都可以早到,所费甚少。”
孙策听了点点头,周瑜这时道:“子布先生之言确乃金石之言,这些日子,瑜翻看了那陆子诚写的几本书,确实见解不凡,其《地理志》一书上还说到在我东面之大海上仍有众多岛屿,其上物产富饶,如果我水军强大,自可将其收入囊中。其《兵法》一书上还有水军陆战队一说,言水军畅游于大江之中,我所阻碍,载兵卒可于任何一处登岸,出其不意,攻敌必救,且船行水上日夜不停,其速远胜于车马,确实精辟入理。听说这陆子诚只有二十余岁,竟有如此之见识,瑜倒想见见其人是何等的人才。”说着目露精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孙策听了叹了口气,不无惋惜地道:“陆子诚确乃惊世之才,要是能为我所用,天下尽在我囊中。”孙策脸上泛起无奈的微笑,却没有注意此时坐在一边的孙尚香眼中正露出异样的光芒。
吴魏改革下
许昌丞相府。
书房内,曹操正静静的看着郭嘉呈上来的奏章,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奏章上,郭嘉提出在军中实施像荆州军那样的编制,并列举了便于指挥等好处,想起历次与刘备军作战,刘备军表现出来的那种惊人的战斗力,曹操不由暗自点头。
这时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端着茶走了进来,一袭水色的莲裙,虽然不如貂蝉的那种娇艳,也比不上甄宓的那种出尘脱俗,但自有一番文静秀美的典雅气质,是那种标准的古典美人。
此时少女将茶放在曹操手旁,轻轻道:“父亲,休息一会吧。”
曹操端起茶抿了一口,顿时满口芳香,让人陶醉。此时曹操脸上竟然现出慈祥的笑容,爱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少女是曹操的小女儿曹蔵,此时曹蔵轻轻的为曹操捶着背,看到桌案上的奏章,问道:“父亲在看什么?”
曹操从心里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是有名的才女,常常出语不凡,自己也经常听从她的意见,此时和蔼的道:“这是你郭嘉叔叔上的一道奏表,提出想像陆子诚那样改革军制。”
曹蔵有些错愕的看着曹操道:“您说的陆子诚是否就是那个写‘陆氏十策’,又用奉孝叔叔的命换回他妻子命的那个陆子诚?”曹操点了点头。
曹蔵一见,想了想道:“他的书我也曾看过,确实是天马行空、见识不凡,不过最难得的是他那份为救妻子孤身而来的胆量和气概,那一次确实是父亲做错了。”
曹操微微苦笑道:“蔵儿,也只有你敢这样说你父亲。你不明白,陆子诚惊才绝羡,世所罕见,论才华只有你郭嘉叔叔可堪一比,乱世中谁拥有了这样的人才,谁就有了问鼎天下的实力,所以父亲不得不用上一点非常手段。”
曹蔵听了默然思索,不再说话,房中有静了下来。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
几乎是同时,曹操和孙策改革了军制,将以往汉朝混乱不堪的军队编制改为军团制。所不同的是,孙策将东吴的二十万军队全部改编为了水军,编组了后世吴国历史上最强的四大近卫军团,疾风、暴雨、惊雷、闪电四大兵团,当然现在四个军团才刚刚组建,还有待战火的考验。
而曹操则将此时他手下几十万军队编为十大军团,其中最精锐的要数虎豹骑和虎卫军两大军团,还有原本曹军中的二十万青州兵,这些青州兵被编成三大军团,由于他们一直拱卫在许昌周围,所以合成禁卫三镇,另外官渡之战收降的十万幽燕铁骑也是战斗力不凡,这支部队原本是公孙瓒训练出来和乌丸、鲜卑等少数民族争斗的那支精锐骑兵,后来投降了袁绍,帮助袁绍平定河北,战功赫赫,官渡战败后又随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一起投效了曹操,这十多万人被编为两大军团,分别被称为“幽云骑”和“燕云骑”。剩下的二十多万曹军,则被编为三个卫戍军团。
襄阳城府。
陆羽正与诸葛亮,刘备商量招募商家开办钱庄一事,陈登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主公,军师,山越族造反了。”
刘备军的情报系统分两大部分,其中一部是陆羽精心训练的暗箭,其余的则是遍布在全国各地的暗探,这一部分则是有陈登掌握,为了保证这些暗探的安全,虽然此时陈登调出兵部,出任南阳太守,但依然负责情报收集、传递和筛选的工作。
此时众人听了陈登的话齐齐一惊,陈登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山越族分布广泛,武夷山、雪峰山、南岭都是他们的分布范围,荆南是山越与汉族杂居的地方,由于山越是处于被征服的地位,所以历来汉族都占着最好的地方,而山越族只能住到山里去,两族时常发生摩擦,但由于各自有各自的地域,倒也未发生大乱。这一次,由于迁移了大量的百姓到荆南,更是激化了两族的矛盾,特别是零陵郡,零陵郡平原较少,多是山地,山越族人数众多,迁移来的百姓不明就里抢占了山越族人的地,山越族人自然要找抢地的百姓论理。结果零陵守备金旋知道了,以为山越族发生暴乱,不分三七二十一出兵镇压,结果招致了山越族的众怒,零陵郡的十二寨山越百姓齐力反抗,结果金旋被打得大败。其中一员山越猛将更是连斩数将,连金旋也被他一箭射死。
陆羽听了心中一动,问陈登道:“可知那蛮将叫什么名字?”
陈登想了想道:“那蛮将的名字不甚清楚,只知他用的是一种奇门兵器,唤作铁蒺藜骨朵。”
陆羽听了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明了。难怪,历史上连甘宁都是他干掉的,区区一个金旋又怎是他的对手。
山越族的造反,为荆州带来的是一次危机还是一次机会?如此勇猛的蛮将是谁?陆羽心中已经知道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欲知刘备军是否会再添一员猛将,请看下一章“山越之事”。
山越之事
"沙摩柯?"听到陈登的描述,陆羽的脑子里飞快的跳出了这个名字。陆羽记得在初中玩三国群英传时,在三国武力上九十的猛将中就曾有这样一个名字,他的兵器正是铁蒺藜骨朵。
众人这时都惊讶的看着陆羽,刘备微微探首道:“子诚莫非认识此蛮将?”
陆羽摇摇头道:“羽也只是听说过,昔日羽游历天下时曾到过岭南,听闻山越族有一名悍将名唤沙摩柯,其人面如赤血,腰带双弓,使得正是一把名叫铁蒺藜骨朵的兵器。”
刘备听了点点头,面有忧色。
旁边陈群见了道:“主公无需忧心,蛮将虽然悍勇,但我军也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等数位将军,任何一位出马,蛮将都非其敌。然而山越一族最是团结,如不及速派兵平定零陵郡山越族的叛乱,只恐有蔓延到荆南四郡之势。”
众人纷纷出言赞同,只有诸葛亮和庞统没有说话,诸葛亮仍然是一幅面带微笑、老神在在的样子,而庞统则是拎着一壶酒在那里快乐似神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羽皱皱眉,开口道:“大家是否想过,即使我们这次将他们镇压下去了,如果他们下次再叛乱呢?如此你杀我,我杀你,两族仇恨越节越深,荆南只怕永无安定之日。我们的目标是问鼎中原,绝不能因这一点小小的叛乱而耽误。”
刘备听了不由疑惑道:“子诚,你打算怎么办?”
“和山越议和。”陆羽轻声开口,但却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里,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在众人心中汉族只有征服异族,却没有像异族屈服过,何况是他们一向看不起的的山越族,在他们心中大汉朝那种四夷来服的赫赫声威已经刻入他们的脑海,此时让他们和山越议和,众人如何肯同意。
陆羽似乎早料到众人的反应,此时微微开口道:“其实与山越议和是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山越族人数不少,往日都分布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便管理,他们一直向往能拥有平坦肥沃的土地,一旦将他们迁移到山外,可以说荆南就凭添了几十万的劳动力,而且山越族善于冶铁和制作盔甲,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技术。另外,山越族人矮小粗壮,手臂轩长,在山林中奔走如飞,是山地步兵的绝佳人选,这样我军还可以增添一大助力。”此言一出,人群中的非议声顿时小了很多。
这时马谡站出来盯着陆羽道:“难道军师就不怕把山越族迁到肥沃之地,养壮了他们,他们又起兵造反吗?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些异族狼子野心,朝夕反复,如何能够相信。”
陆羽看了看马谡,这个令诸葛亮北伐中原大好形势尽失的人,果然是个只知道夸夸其谈的家伙,难怪刘备临终前嘱咐诸葛亮不要重用他。此时陆羽看着马谡道:“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报我,此时君子之道,而且一个人数不到我们十分之一的异族,离开了他们熟悉的山林,住惯了温暖的房子,吃惯了可口的饭菜,这样的民族还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吗?”说完陆羽紧紧盯住马谡。
马谡被陆羽看得不自在,不知为何他特被畏惧陆羽眼神中的那种意思,连忙退了下去。
刘备这时思索了一会问陆羽道:“那我们是否就不要出兵了呢?”
陆羽做了个摆手阻止的动作,悠悠的道:“只有先给他一巴掌,把他打疼了,他才会安心的接下你给他的甜枣。”
于是众人开始商量出兵事宜,由于财政紧张,府库里已经没有多少钱粮,最后陆羽决定只带赤龙军团的四个营去。商量好後,刘备问道:“子诚,此去凶险,你还要带什么人吗?”
陆羽环顾了一圈,看到诸葛亮身上,只见他面带微笑,以扇掩手,微微朝旁边一指,陆羽顺手指看去,只见庞统醉得趴在桌上,鼻孔里还冒着气泡,差地笑了出来。
陆羽微笑着来到庞统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就让士元和我一起去吧。”
庞统“嗖”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手捂着耳朵睁开迷蒙的双眼,“开完会了?”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溫柔糜贞
望湖居。
明天就要出兵,陆羽忙到很晚才回来,糜贞依然在油灯下绣着什么。自从那次生日后,糜贞就住到了望湖居,只是没有捅破最后一层关系而已。
这时糜贞看到陆羽,已经迎了上来。陆羽看到只有糜贞一个人,不由问:“秀儿和函儿到哪里去了?”
糜贞温柔的接过陆羽脱下的棉袄,微嗔道:“你忘了,这几天是武院的考试,秀儿也要改学生的卷子,改卷老师不能回家可是你定下的规矩。至于函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离开了秀儿根本就不睡觉,秀儿只好把他带在身边喽。”
陆羽一拍额头,才想起前两天貂蝉是和自己说过,只是自己忙昏了头,一时给忘了,陆羽连忙道歉。
糜贞埋怨陆羽道:“你每天都忙到这么晚,也不知道照顾身体,你不知道我和秀儿妹妹多担心。”
陆羽诞着脸嘻笑道:“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不信你看。”说着作出一个健身的动作,双手弯曲,手臂上的肌肉抖了一抖。
糜贞顿时被陆羽滑稽的样子逗得笑逐颜开,半响才幽幽的道:“我听说山越造反,你又要带兵去平叛是不是?”
陆羽的脸顿时平静下来,他知道糜贞和貂蝉都担心自己,所以陆羽一直不知怎么和他们说,虽然这只是一场小战役,但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没有死亡。
此时,陆羽想好的说辞一句也开不了口,只好老实地道:“明天就出发。”
糜贞脸上浮现出幽怨的神色,低头道:“你是不是又想出发以后再派人告诉我们?”说着肩膀抽动,泫然欲泣。
陆羽轻轻将糜贞揽入怀中,安慰道:“你要相信你的未来夫君,区区山越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糜贞玉脸微红,挣脱陆羽的怀抱道:“谁答应嫁给你了,我还没有原谅你呢。”说着嘴角现出一丝娇笑。
陆羽一看道:“你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招老鹰捉小鸡向糜贞扑去,糜贞连忙娇笑着移开。
两人就在房里追了起来,最后陆羽一把把糜贞扑倒在床上,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微微喘着气,场面说不出的香艳。陆羽盯着眼前这貌比西施的俏脸,不由一阵迷醉,轻轻的吻了下去。
嘴唇相接,糜贞的美目不由蒙上了一层迷雾,仿佛一瞬间将两颗心联结在了一起。
良久,四唇分开,两人依旧沉浸在那种灵欲交融的境界里。
此时糜贞的肌肤一片嫣红,就象那初生的婴儿一般,糜贞这时将襟首埋在陆羽的怀里,蚊声道:“羽郎,你要了贞儿吧。”
陆羽听了小腹立刻窜起一股热流,陆羽连忙把它压了下去。此时出征在即,陆羽知道糜贞心里想的,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认真的扶起糜贞,盯着她的双眼道:“贞儿,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把它留在洞房花烛夜你最美的时候,陆羽一定不会让贞儿今生留下一点遗憾。”
糜贞点了点头,安静的躺在陆羽的怀抱里。
清晨,陆羽小心翼翼的从糜贞头下抽出自己的手臂,悄悄下床穿好衣服。陆羽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糜贞,心里默默道:贞儿,为了你,为了秀儿,为了函儿,为了我们一家能永远生活在一起,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想着陆羽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床上的糜贞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陆羽远去的背影轻轻的道:“一路保重,我的夫君。”
平定山越上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不数日就进入了零陵郡境内。
然而进入零陵郡境内后,大军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零陵郡内有一半以上的地方是山地,山中的道路崎岖不平,而且盘根错节,大军时常会出现迷路的现象,而且山中毒蛇毒虫极多,还有桃花瘴出现。
要不是陆羽带上了糜贞训练出来的第一批军医,恐怕士兵已经要大规模减员了。
但就算是这样,大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这一天,先头部队这担任着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清扫任务,担任先锋官的正是赤龙兵团的副团长文聘。
文聘提着自己的大刀高坐于马上,谨慎的盯着前方。突然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这是衣服摩擦树叶发出的声音,文聘脸色一变,连忙让人向后面带着大队人马的陆羽求援,并让身後的士兵不好战斗阵型。
赤龙兵团的士兵刚布好阵,从树林里就涌出无数山越族士兵,为首的一员蛮将,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长锤的奇形兵器,锤头上还有八个倒勾,可以锁拿敌人的兵器。
山越族的士兵都是挎着一把腰刀,手中还拿着一根长矛,矛头上闪着幽光,明显是喂有毒药的。
来到近前,山越族士兵突然将手中的长矛投向赤龙军团的士兵。这些长矛竟然是标枪,古罗马的战史曾提到标枪的射程虽然不如弓箭,但其威力却远远大于弓箭,他甚至可以洞穿一辆罗马战车。山越士兵手中这些标枪都是用山越族的冶铁法炼制而成,锐利无比,臂力骇人的山越士兵更是将这种武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赤龙兵团的士兵都是轻步兵,虽然配备了大盾,但那薄弱的甲胄根本抵挡不住锐利的长矛。几乎一瞬间,成片的赤龙军团士兵被钉死在地上。
文聘见了连忙让弓箭手向外射箭,阻止山越士兵靠近,然后命士兵举起大盾,收缩阵型。
还好山越族士兵的标枪只能用一次,投完标枪的山越士兵从背上摘下藤盾,挥舞着腰刀向赤龙军士兵冲来。
赤龙军团的士兵大多都是从徐州起就跟随刘备的丹阳兵,丹阳兵以骁勇善战闻名天下,和天生就是精锐步兵的山越族士兵不相伯仲,但此时经过正规训练的丹阳兵立刻体现出他们在团队上的配合优势来。
前排高巨大盾士兵从容的挡住山越族士兵的腰刀,而后排手握长枪的赤龙军团则从盾牌的缝隙中将山越族士兵刺个对穿。蜂拥而来的山越族士兵就象海浪撞到了礁石上一样,被轻松的弹开,只是溅起的不是浪花,而是一朵朵血花。
山越军为首的那员蛮将看了不由大怒,挥舞着手中奇形兵刃就冲了过来。
文聘连忙派马舞刀将那蛮将拦了下来,就听见那蛮将大喝一声,一锤向文聘砸了下来。文聘连忙高高举起自己的大刀,向把这一锤扛下来。
金铁相交,蛮将的锤头正在文聘的刀杆上,一阵火花四溅。文聘只觉得地都陷下去几分,座下的战马差点跪了下来,自己的双臂瞬间失去了感觉。
然而恶梦还没有结束,文聘只觉得手中一空,自己的大刀的刀杆被蛮将锤头上的倒勾锁住,蛮将此时用力一拉,文聘的大刀立刻被拿了过去。文聘心底骇然,拨马逃入阵中。
这蛮将这是陆羽猜到的沙木柯,沙木柯虽然号称山越第一猛将,但文聘也是荆州大将,武艺不凡,此次一招即败北,实在是有些轻敌,而且沙木柯古怪的兵刃也不无原因。
沙木柯拿了文聘兵刃,见文聘不战而逃,咆哮着追了上去,亏的赤龙军团的士兵拼死血战,才将文聘救了回来。
看到文聘逃入阵中,沙木柯勃然大怒,手中铁蒺藜骨朵挥舞如风,连杀数十个刘备军士兵,一时间无人可挡。鲜血溅满了沙木柯全身,配上他那四面张开的乱发,状若魔神。
终于不远处响起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刘备军的后续部队终于赶到了。
此时苦苦支撑的赤龙军团士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沙木柯不甘的看了一眼刘备军的士兵,猛一挥手,带头向后撤去。
当陆羽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累得坐在了地上。
从那以后,陆羽率领的大军几乎天天被偷袭,山越军士兵在山中神出鬼没,像蚊子一样围着陆羽的大军团团乱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盯上一口。
还好陆羽及时作了严密的防范,才没有太大的损失,但大军几乎被迫停了下来,而这些天,山越军改为偷袭粮道,已有几队粮车被劫。
陆羽不由一阵苦恼,想不到自己在两千年前竟然被游击战给弄到了如此地步,难怪当年日本鬼子那么害怕共产党的游击战了。
陆羽有些焦急的在帐中走来走去,突然看到一旁喝得半醉的庞统,不由眼前一亮道:“酒鬼,你来好歹也要分我一半军功,可不能光出工不出力。”
庞统睁开醉眼瞄了一眼陆羽道:“连你都没主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陆羽看着庞统,心知这家伙肯定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不然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逍遥,看来自己有的牺牲点什么了。
想着陆羽脑筋一转,突然从箱子里拿出两个玻璃瓶来,这玻璃瓶里可是他找了好多人,试验了无数回才得来的两瓶白酒。陆羽来到这个时代发现这个时代的酒度数都很低,喝起来一点劲也没有,比起现代用蒸馏技术造出来的白酒实在差得太远。所以陆羽想如果能酿造出现代的白酒,在这个时代一定会卖上天价。
虽然陆羽只是个高中生,他只是大致知道蒸馏酒的原理,但事情就是这样,一项发明只要知道了正确的方向,成功只是时间问题。陆羽再请教了不少酿酒师傅后,终于酿出了这种白酒,虽然大约只有三十几度,但也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那些米酒,由于这酒的颜色十分清纯,所以陆羽管这种酒叫作“石上清泉”。
此时陆羽拔开酒塞,庞统的鼻子立刻动了动,连忙跑了过来:“好香,这是什么酒?”说着就想从陆羽手中抢过来。
陆羽一把护住手中的酒瓶,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酒不重要,反正是好酒,我本来打算打了胜仗用来和你庆祝的,但现在大军被困,我实在无心饮酒,只好去将他倒掉。”说着作出一个要倒在地上的姿势。
“不要。”庞统见了连忙大叫,接着庞统道:“我刚刚想出一个办法,定能大败山越军,不如我们提前庆祝来喝一杯。”说着一双小眼眼巴巴的看着陆羽手中的酒瓶。
陆羽心中暗笑,将酒瓶递了过去。庞统大喜过望,舔舔嘴唇,拿住酒瓶深吸了一口酒香,脸上一片陶醉。
庞统有什么计策对付山越军?陆羽将如何降服蛮将沙摩柯?荆南的山越能否转害为利,成为刘备军的一大臂助?请看下一章,“巴豆降敌”。
平定山越中之巴豆降敵
“酒鬼,你到底有什么办法?”陆羽一把抢过被庞统喝得快见底的酒瓶。
“好酒啊,有这样的好酒早点拿出来嘛。”庞统一复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看到陆羽快发飚的样子,连忙道:“我问你,如果是你偷袭敌人粮道,你会怎么干?”
陆羽不用思索立刻回答道:“用最快的速度把粮车全部点着,然后走人。”
“是啊,连你都知道要快点走人,可是山越那群家伙却是没回杀完了人再把粮车拖走,你不觉得他们貌的风险太大了吗?”庞统脸色平静的道,这时的庞统那有刚才酒鬼的半点样子,一种空灵慧绝的气质油然而生,一双小眼闪着智慧的光芒。
陆羽已经无暇理会庞统话中调侃的意思,喜出望外道:“你是说他们也缺粮草,才会貌大风险来抢我们的没错,一定是这样,山越族都住在山中,粮田稀少,很大部分靠打猎为生,现在他们又抽调了这么多劳动力来跟我打仗,不缺粮才怪。”
庞统嘻笑着拍拍陆羽的头道:“孺子可教也。”
“去死。”
营帐中出来一声惨叫。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备军的粮车都派了重兵保护,就算几回,山越军拼死打败了刘备军的运粮队伍,但迎接他们的都是一团火球的粮车。
虽然山越军依然不停的偷袭刘备军,但在陆羽下令所有部队抱成一团的情况下,山越军已经很难讨到好处,双方都蒙受了巨大的伤亡。
崎岖的山路上一支运粮队蹒跚而行,周围是戒备森严的大队刘备军士兵。
这时已临近中午,粮队终于来到一片较空旷一点的山坡,从清早起就开始赶路的刘备军士兵早已饿得头晕眼花,此时连忙分出一半人埋锅造饭。
不多久,米饭混和着野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山坡,刘备军的士兵正准备大快朵颐,突然一声惨叫从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紧接着无数山越士兵从林中涌了出来。
刘备军的士兵连忙捡起地上的兵器迎了上去,但山越军的士兵论单兵作战之勇猛,确实是天下无双,仓促应战没能排好阵型的刘备军士兵如何能抵挡得住,只来得及抵挡了一阵就溃逃了下去,临走前只来得及把粮车点着了。
当沙摩柯领着山越族士兵赶到,几十辆粮车早已烧成一块木炭,气的沙摩柯哇哇大叫。
但这时山越族士兵已经不管这些,他们蜂拥围上刘备军士兵埋在地上的饭锅,用手抓着就抢的吃了起来。
沙摩柯此时虽然也是饥饿难耐,但以他的身份怎么好意思和士兵去抢。
这时一个脑袋灵光的小兵见了沙摩柯一人站在那里,连忙端着一碗饭和一碗野菜走了过来,媚笑着对沙摩柯道:“少寨主,你也吃一点吧。”
沙摩柯看了那士兵一眼,点头接过,转身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不多时,山越族士兵就将刘备军士兵留下来的中饭一扫而空。沙摩柯正想收队返回山寨,忽然一个山越族的将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山坡那边汉军杀过来了。”
沙摩柯一把揪住那个将领,骂道:“放屁,你不是说这附近没有别的汉狗的军队吗?”
那个蛮将连忙道:“好像是刚才那支汉军。”
沙摩柯这才放下那个蛮将,不屑的看着远处冲来的刘备军:“还敢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汉狗。”
沙摩柯让山越族的士兵排好队,但突然间这些士兵都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沙摩柯刚要大骂,只觉得肚中一片江海翻腾,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咽了下去。
这时,刘备军士兵已经冲了上来,几个想顽抗的山越族士兵立刻被砍翻在地。
沙摩柯看了勃然大怒,挣扎着站起,挥舞铁蒺藜骨朵就冲了上去。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铁蒺藜骨朵顿时带起一片刘备军士兵的鲜血。
忽然间,一支血红的大戟架住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接着沙摩柯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向天飞了出去,能把血红的大戟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沙摩柯这才看清眼前这把大戟的主人,只见他一身金盔金甲,背后是血红的披风,一对剑眉,双目正冷冷看着自己,连沙摩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而山越军士兵一个个正肚子疼得要死,又见到主帅被擒,如何还有战意,全部投降了刘备军的士兵。
原来这是陆羽和庞统设下的一个圈套,就是利用山越族士兵的饥饿来引他们上钩,而那些野菜和米饭里早已放下了巴豆,也难怪山越族的士兵会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刘备军大营内。
沙摩柯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身後是提着方天画戟的太史慈。
陆羽坐在帅位上,冷冷的看着沙摩柯道:“沙摩柯,你屡次杀我士卒,劫我粮草,现在被擒还有什么话好说?”
沙摩柯这时面色凶恶的骂道:“你只说我杀了你们多少兵,怎么不说你们汉官杀了我们多少族人。你们汉狗只知道用些阴谋诡计,有本事就与我堂堂正正一决胜负。”
陆羽听了忽然哈哈大笑道:“亏你也是一军之将,却不知道兵不厌诈这样的道理。不过既然你不心服,我就放你重新和你身后的太史将军重打一架,让你知道我汉族勇士也不是你们蛮夷之族可以望项其背的。”说着亲自走到沙摩柯身边,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又令人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交到他手中。
沙摩柯疑惑的站起身看着陆羽,不知陆羽打得什么主意。
陆羽这时道:“如果你胜了,你不仅可以安全离开,还可以带走你的族人,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沙摩柯虽然觉得陆羽一定别有心机,但陆羽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而且他一向看不起汉人,认为他们都是靠了人多和阴谋诡计才能获胜。
此时他接过铁蒺藜骨朵,大声叫了一声“好”,便翻身向太史慈砸去。
太史慈身如闪电飞快的躲过,手中方天画戟斜斜向沙摩柯划来,眨眼就到了沙摩柯身边。沙摩柯吓了一大跳,连忙撤回铁蒺藜骨朵挡在身前。
掌握了主动的太史慈,大戟翻滚,快如闪电,方天画戟根本不和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硬碰,使得沙摩柯一身蛮力无处可用。
沙摩柯只觉得眼前电光闪动,一团红云向自己奔涌而来,沙摩柯只能跟着太史慈的方天画戟越舞越快。但太史慈适应得了这种速度,并不代表每个人都适应得了这种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百将谱上也说太史慈的戟动如惊雷,快若闪电。如果单论速度,在三国所有猛将之中也无人可以赶得上太史慈的戟。
“当”的一声,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掉在了地上,并不是太史慈将他击落的,而是由于沙摩柯勉强想跟上太史慈的速度,结果双手抽筋,将铁蒺藜骨朵掉在了地上。
太史慈的方天画戟再一次架在了沙摩柯的脖子上,沙摩柯不由低下了头。
陆羽平静的看着一切,这样的结果是他早料到的:“沙摩柯,这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沙摩柯忽然抬头道:“我知道我又中了你的计了,不过这次我心服口服。汉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羽。”
“原来是你。”沙摩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爹经常提起你,说你是汉族里最聪明的人,败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了。你有什么条件?”
陆羽听了心里一动,他原本是打算要沙摩柯归降刘备军的,但此时他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带我去你们山寨见你爹。”
沙摩柯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陆羽,直到确定陆羽不是在开玩笑,才摇头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陆羽,我一定以为你是个疯子。”
平定山越下
零陵郡,金沙寨。
金沙寨是零陵郡山越族十二寨中最大的一个寨子,而且金沙寨不仅是十二寨寨中人数最多的,寨主沙托老爹也是荆南山越族中的第一智者。
此时十二寨的寨主齐聚金沙寨商量如何应付汉族的大军。
大厅上,十二寨中另一个大寨黑岩寨的寨主黑鬯此时站出来道:“现在儿郎们都失陷在那汉狗手里,我们只有合十二寨所有剩下的勇士和汉狗拼个鱼死网破,才能救出他们。”
沙托老爹沉默良久道:“和汉军硬拼只会是血流成河,山越族人已经流够了血,不能再白流了。我听说这次汉军领兵的是荆州汉军的第一智者陆羽,我看过他的书,他应该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如果我们和他议和,并答应以后都不再造反,我相信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座下的众寨主大部分点了点头,只有黑鬯不屑道:“汉狗现在抓了我们那么多人不乘机要挟才怪,想跟他们议和,做梦吧。”
这时一个族人跑了上来:“少寨主回来了,少寨主回来了”
沙托老爹一听大喜道:“在哪里?”
而此时沙摩柯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便服的陆羽。
见到沙摩柯,众寨主立刻将他围了起来,问长问短。而黑鬯则看到了沙摩柯身后的陆羽,大声道:“沙摩柯侄儿,这个汉狗是你抓回来的?”
沙摩柯一直沉浸在回寨的喜悦中,听到黑鬯的话这才记起陆羽,连忙道:“是他放我回来得。”他这话本是事实,但听到众人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沙托老爹听了沙摩柯的话,手放在胸前,向陆羽行了一个山越族的谢礼,“尊贵的汉族客人,感谢你救了我儿子的性命,可以告诉我你名字吗?”
陆羽这时也学着沙托老爹行了一礼道:“在下陆羽见过各位寨主。”
此言一出,大厅中一片哗然,众位寨主面露惊色的看着陆羽,沙托老爹也是一脸的震惊,“你就是那个汉族中被誉为‘死州之才’的陆羽?”
“正是在下。”陆羽肯定的回答道。
黑鬯一听立刻跳了出来,激动的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将他开膛挖心以祭我的族人。”说着一群山越族人就围了上来,陆羽一动不动,毫无惧色的看着他们。
“慢着。”沙托老爹这时皱了皱眉对陆羽道:“你来干什么?”
陆羽无视周围山越族人手中快刀,慢悠悠的道:“在下是来将被抓的山越族勇士送回来的,他们的勇敢赢得了我的敬佩,现在他们就在寨外。”
众寨主一听脸色好了很多,此时沙托老爹道:“那陆先生有什么条件呢?”
陆羽这时道:“我希望山越十二寨能搬出深山,我已经在长沙郡的云梦泽旁安排了土地可以让你们的族人迁居到那里,你们可以享受和汉族百姓一样的待遇,收一样多的税,收一样的保护,总之,我们会像对待汉族百姓一样对待你们。”
此言一出,厅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众位寨主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看得出他们非常心动,要知山越族人几百年来一直向往着能够得到平坦富饶的土地,得到别的民族的承认和平等对待,现在一切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如何能不动心?
黑鬯这时冷冷看着陆羽道:“我们如何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一网打尽我们而设下的圈套,一旦我们都迁到了那里,你们再派大军围剿,我们只怕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陆羽听了做了个无奈摊手的动作:“我没法给你们什么实质的保证,我只能说我家主公志向是一统中原,他绝不会为了你们而浪费这么大的力气,我们这样做只是希望一劳永逸的解决汉越两族之间的仇恨,我们有我们的优点,而你们也有你们的长处,如果我们能亲如一家,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这是你们的一次机会,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是否能把握住,就在各位寨主的手中。”
沙托老爹这时抬起头对十二寨的寨主,“我相信他,你们怎么看?”
大厅中的寨主这时纷纷道“老爹,我们听你的。”“这种挨饿受冻的日子我受够了,老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时沙托老爹举起了手,厅中顿时安静下来,“那么同意迁出去的人,拔出他的钢刀。”说着带头拔出了腰间象征权力的腰刀。
“刷”的一声,两排明晃晃的钢刀举起,连门口的守卫也拔出了腰刀高高举起。
这时众人齐齐看向黑鬯,只见他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腰刀,黑铁打造的腰刀透出一股寒气。黑鬯盯着陆羽道:“为了族人的前途我可以放过你,但如果他日你违背了自己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头砍下来。”
陆羽郑重的点了点头。沙托老爹这时对陆羽道:“我们可以答应搬出去,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老爹请说。”
“第一,我们搬出山里後,必须住在一起。”陆羽听了点点头。
“第二,你们要把这次盟约昭告天下,让天下都知道我们的族人和你们汉人是一样的。”沙托老爹道。
陆羽道:“这是当然,但我们现在只控制了荆州,我们只能保证在我们荆州军的范围内,你的族人和汉族百姓享受同等待遇。”
沙托老爹点点头,接着道:“第三,我们自己组建一队人马加入荆州军,可以听从你们的调遣,但将领必须是我们的人。”
陆羽想了想道:“这也没有问题,只是我希望这个将领是沙摩柯将军。”
“好,那我们说定了。”说完便令下人摆上酒菜,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菜就摆了上来。
这时沙托老爹举起杯对陆羽道:“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客人了,我们来干一杯,喝完了这杯你就可以选择我们身后的一个姑娘陪夜,我们山越族的姑娘可是很热情的哦。”
说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山越族少女就围了上来,而此时陆羽则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红着脸低下头去,诺诺得说不出话来。
众寨主见了哈哈大笑,连一直不苟言笑的黑鬯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山越族的叛乱就这样被陆羽平息了,而且陆羽还为刘备军带来了一次腾飞的机会,此时平定了内乱,安定了迁移百姓的荆州军将如何扩充实力,而倒在荆州军这把锋利铡刀之下的第一个势力将是谁呢?请看下一集“瓷器的發現”。
瓷器的發現
建安八年,公元202年冬,刘备率领的荆州军突然宣布承认山越族与汉族百姓的平等地位,宣告上说,古人有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山越族生活在我大汉的土地上,就是大汉族的子民,理应享受和汉族百姓一样的生活.
此言一出,众皆一片哗然,人人议论纷纷,有说好的,有说坏的,有说显我大汉天威的,有说引狼入室的,褒贬不一.
不过这一切陆羽都没有听到,安排好山越族百姓的迁移,陆羽并没有同大军返回襄阳,他想亲眼看一看荆南的情况,于是他带上几个随从,悄悄的走访荆南各郡.
看了许多天,发现荆南的百姓大致已经安定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分到了地,住上了新房子,种子和农具也都发到了百姓的手里,但此时正是农闲季节,大多数百姓都无事可做.陆羽时常可以看见在无聊的年轻人在路上游荡,看到这些陆羽不由暗自着急,这些年轻人无处发泄精力,就容易养成不好的风气,延生变乱.
而江南的土地大多属于红壤,此时大多未经过开垦,自然没有北方土地那么肥沃,也就是说即使来年这些百姓开始耕种也难获得大的收益,要想处理好这么多百姓的生计问题,确实需要思量思量.
荆南的红土确实没有北方土地那么肥沃,然而却是烧制陶器的绝好材料,像桂阳就土窑盛行,烧制陶器的土窑多达数十个,陆羽听说后曾下令大力发展这些土窑,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但由于南北各地都烧制陶器,陶器本身的价值并不高,所以桂阳的陶器只是小有名气而已.
然而陆羽在路经桂阳的途中发现了一座几乎已经废弃的小土窑.
陆羽好奇的走进小土窑,捡起地上的几块碎片看了看,陆羽惊奇的发现这些碎片上竟然有瓷器的痕迹,虽然做工很粗糙,图案也没有什么入眼的,但在做工上和表面的光滑程度上,陆羽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瓷器.陆羽只记得高中的历史书中最早提到提到瓷器是唐代的"唐三彩",说它在当时具有极高的艺术成就,没想到在三国时期中国就已经有了瓷器技术.但这样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废弃在这样一个小土窑内呢?
耒阳县县衙.
县令赵范正忙得团团转,书案上各种公文堆得老高,这些日子又是迁居百姓,又是安抚山越,忙得不亦乐乎,此时一个衙役跑上来道:"大人,外面有一个书生求见您."
赵范此时正忙得不可开交,头都没抬的道:"我现在正忙,你去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要事,让他明天再来."
衙役答应转身跑了下去,不一会,他又跑了上来道:"那个书生说他叫陆羽."
赵范此时正聚精会神看着公文,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半响,赵范突然觉得那个名字有点熟悉,不禁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书生叫什么?"
"他说他叫陆羽."衙役答道.
"陆羽,陆羽"赵范不由喃喃念道,低头看见公文上盖着的大印,赵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赵范气喘吁吁的跑到县衙门口,看见陆羽随意站在那里,但一股俊逸洒脱之气扑面而来,心知不会有假,霎时间脸色苍白,连忙跑上去施礼道:"下官无知,竟然累大人久等,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下官这次."
陆羽微笑的看着赵范,心知赵范虽然能力不出众,但却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官,此时不想为难他道:"赵大人不必如此,陆羽不过途经此处,遇到一事,想请教大人,打扰大人批改公文了."
赵范一听连忙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去:"请教之说万万不敢当,大人只管吩咐就是.还请大人先入府喝杯茶."陆羽点头随赵范走入县衙.
县衙布置得很朴素,看得出赵范平时很节俭.此时两人坐定,陆羽便将途中所见瓷窑一事说了出来.
没想到赵范对此事似乎十分清楚,原来那个小瓷窑是属于一户姓陈的窑场,场主陈合烧出瓷器后曾兴高采烈的拿到集市去卖,但由于瓷器工艺复杂,成本比陶器要高,而一般的大户人家都喜欢买新野玻璃场的玻璃器皿,根本看不上此时还是做工粗糙的瓷器,所以陈合的瓷器根本卖不出去,陈合灰心之下竟然郁郁而终.
陆羽听了不由苦笑,想不到自己把玻璃技术带到这个时代,竟然把中国历史艺术的瑰宝瓷器艺术压到了如此地步,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此时陆羽抱着挽救的心理问道:"你可知那陈合是否有后人?"
赵范恭敬的道:"那陈合只有一个女儿,由于陈合生前为了烧制瓷器欠下了不少债,现在陈家窑全靠他的女儿勉强支撑着."
陆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可否请那位陈小姐来县衙一躺,在下想见见她."赵范不知陆羽大的什么主意,但马上让下人去请陈家小姐.
陆羽这时想起刚才奇怪之事,不由笑着对赵范道:"赵大人真的是爱民如子,连陈家窑这些小事也记得如此清楚."说完微笑的看着赵范.
赵范迎向陆羽的目光不由一阵心悸,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连忙道:"下官知道此事只因家兄与陈家小姐有婚约在身,这些年来家兄体弱多病,多亏陈小姐时来看望,家兄为怕连累陈小姐终身,几次想要退婚,陈小姐却坚持不允,后来陈家出事家兄方才没再提退婚之事,赵范甚是敬重陈家小姐的人品,因而记得十分牢靠."
陆羽心道竟然有这回事,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倒是值得敬佩.
此时门官通报说陈家小姐到了,只见一身穿红色棉袄的女子走了进来,屈膝做了一个"万福"道:"小女子陈逦见过二位大人."
陆羽看向眼前的陈逦,尧是他见惯了蔡文姬、貂蝉、糜贞那样的绝世美女也不由击节赞叹。綆头髻,月儿眉,一袭红色的短袄朴素而不失身份。这就是三国演义里赵范要嫁给赵云的那位赵氏夫人,此时一见,果然是出出生姿,我见犹怜。
陆羽这时开口问道:“请问陈小姐,令尊大人是否有把瓷器的烧制方法传给小姐?”
陈逦摇摇头道:“因为我是女的,家父认为女子不应该学那些,所以没有传授给我。”陆羽听了不由大为失望。
“不过。”陈逦接着道:“家父倒是留下了一本书,而且陶场的几个老人家都是生前跟随过家父的,他们也都知道一些。”
陆羽立刻转悲为喜,有些激动的道:“在下愿出一千贯钱买下陈家窑,并帮小姐还请所有债务。”此言一出,陈逦和赵范都目瞪口呆,一千贯钱可已买下三个陈家窑了,而且还答应帮助还清所有债务。
陈逦不由疑惑的看向赵范。
赵范这时连忙道:“这是荆州尚书令陆羽,陆子诚大人。”
陈逦一听不由低下头去,她虽然不清楚陆羽为什么要买下陈家窑,但她清楚的知道陆羽的名声有多大,他出这么高的价钱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而且看他答应帮助还清债务,他应该知道现在陈家窑的滥状,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殊目的。此时她微笑着对陆羽道:“陈家窑乃先父所传,实难变卖,不过如果陆大人愿意出资,我们可以合理经营。”
陆羽此时尝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厉害,知道自己过早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陷入了被动,但他对瓷窑是志在必得,所以也不在乎让眼前这个女人多占些便宜,此时他点点头道:“就依陈小姐,不过窑场出的所有东西全都由我荆州军买下再转卖出去,当然,卖给我们的价格绝对公道。”
陈逦知道自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如果在不退点步,就显得没诚意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在帮助陈家窑烧制出成熟的瓷器后,陆羽就启程赶回了襄阳。其实陆羽只是向陈家窑几位曾经烧制过瓷器的老师傅说了自己曾经见过的瓷器的样子,几位师傅立刻就明白了,毕竟技术已经发明出来,再要改良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陆羽还记得当那美仑美奂的瓷器摆在陈逦的面前时,她那震惊的眼神。陆羽知道一切都搞定了,以这个女人的商业天分,让她发现了瓷器的价值,她一定会利用到极至的。
甄宓的到來
马不停蹄赶回襄阳陆羽在跟刘备说完荆南的事情后,又紧接着丢出了另一颗重磅炸弹。此时荆州暂时平定了内忧外患,经济又好了起来,陆羽酝酿已久的一个计划终于被他提了出来。
他提出要普及书院教育,在县上设立县学,十岁以下以下的童子可以就读,书费由其自身家庭自己承担,这些童子就读三年以后将进行考试,成绩优秀者将进入郡学,也就是在郡上设立的学院,同样是学习三年参加考试,其中优秀的可以进入荆山书院或者荆山武院,而以后大部分的荆州官员都讲由书院和武院中的优秀学生担任,学生进入县学后的生活费和学杂费都由荆州政府支给。
在陆羽的这次普及教育计划中,所需要的最大费用是由百姓自己支付的,但分摊到每一户人家,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教育与现代的义务教育正好相反,现代义务教育的目的是提高普遍素质,而陆羽的计划虽然也提高了百姓的普遍素质,但更重要的目的是培养高级人才。已为他认为在两千年前的三国时期,根本不可能、也不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去普及教育,社会生产力还不要求那么高的人民素质。
陆羽提出计划后,底下一片寂静,人人都看出这个计划的好处,但人人都为他捏着一把冷汗,毕竟荆山书院和荆山武院都是他一手创办的,如果让刘备误会他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只怕有杀身之祸。但陆羽心中毫无畏惧,他相信刘备,相信刘备还是那个当初肯牺牲功力,冒着危险替自己疗伤的大哥。
果然刘备在详细询问了计划的一些细节后,当场同意下来,并让荆州上下配合陆羽实行这个计划。
临了,众人散去,刘备有些感慨的拍着陆羽的肩膀道:“子诚,做哥哥的没甚么本事,所有事都压在你身上,累了你了。”
陆羽听了眼眶有些湿润,对刘备施了一礼道:“大哥,我没事,你就放心吧。”说完转身而去。
正在荆州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一支商队行驶在洛阳通往宛城的官道上。
甄宓坐在一辆黄|色的马车上,身边坐着她的丫鬟巧儿,就是那次在邺城街上把陆羽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个少女。此时甄宓默默的看着窗外,就快到荆州了,真想看看他治下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商队来到宛城城外,一个老大样的人物走上来向甄宓请示。
甄宓淡然的道:“你去把税金交了,我们进城歇息一会。”
那名老大点点头,领着商队向城门走去,不多时他又折了回来对甄宓道:“小姐,那城门口的官说不用交税金,只是要检查一下货物。”
甄宓听了皱了皱眉,商人最怕的就是钱财外露和别人动他们的货物。“你没有给那个门官点钱吗?”
那个老大道:“我给了,但他又退了回来,说检查是他们的规定,如果他放过我们他是要挨刀子的。不过他答应说决不动我们的货物,看他的样子倒是满和气的。”
甄宓听了只好点点头,让那些守城的士兵检查货物。
此时不远处的几张桌子引起了甄宓的注意,每张桌前都排了好长一条队伍。
而这时甄宓正在听一个队伍中的男子和一个背着包袱、操着外乡口音的人在说话。
“大哥,你在这里排队干什么?”外乡人问道。
“刘备大人的队伍又开始招兵,我是来应征的。”站在队伍中的男子说道。
外乡人显然下了一跳,道:“不是说荆州生活还了很多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去当兵啊。”
“是啊,是啊,现在刘备大人治理荆州比过去好多了,我们家分了田,又盖了新瓦房,去年我哥哥还娶了个漂亮的嫂子,听说荆南那边还要好,一亩地种上三年就是你的了,衙门里还给耕牛,给粮食,这些都对亏了刘大人啊,我们家现在都给刘大人立长生牌坊了。”
外乡人显然有些不相信:“那你们还来当兵?”
那年轻的男子道:“我爹说这一切都是刘大人给的,做人要有良心,现在刘大人有困难,前一阵子才和几十万人打过一场大的,而听说北面曹操又在搞鬼名堂,所以刘备大人才要征兵。我爹说要我来报恩,我也想过了,只有刘备大人才能让我们过这样的好日子,就算保护家里的人我也要来参军。”
“那你们就不怕打输吗?”
排队的男子这时一阵哈哈大笑道:“你又看过刘备大人的军队打输过吗?孙策、张鲁、刘焉一起来都没能奈何得了刘备大人,刘备大人是天星下凡,老天还派了陆羽、诸葛亮、庞统三大军师来护法,由他们在刘备大人的军队有可能输吗?”这时轮到了他,于是再不理那个外乡人,大步朝前走去,
而外乡人则摇摇头走进城去了。
此时甄宓的心中只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商队的货物经过检查没有问题后,守城的刘备军士兵连忙帮忙将货物搬回了车上,并放商队进城。
甄宓来到了荆州,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偶然机会,陆羽将遇到一个神秘人物?陆羽又是如何反应的呢?请看下一章,“义子邓艾”。
义子邓艾上
陆羽漫步在街上,这些日子忙于公务,还就没有这样闲暇的感觉了。
襄阳原本就是一个繁华的城市,这些年经过陆羽他们的治理,发展得十分迅速,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在原来老城的基础上又兴建了外城,俨然城为了一座繁华的大都市。
延街两旁都是错落有致的商铺,各式各样的商品玲琅满目,随处可见。大到车马牛羊,飞禽走兽,小到珠宝首饰,小吃玩具,应有尽有。各种服饰的人往来其间,有当地的汉族百姓,有北面来的胡人,也有从南边来的山越族人,充分显示着各种文化在这里交和。
看着往来行人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陆羽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後所作出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自己终于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出了点什么。
陆羽轻松的向前走去,不经意间,他发现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小孩个头不高,顶多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的样子,让陆羽心下恻然,即使自己再努力,也不能消除这世界上所有的苦难,一时间,陆羽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这时那个男孩突然挤到一股人群中,拥挤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男孩那瘦小的身影,但陆羽却清楚的看到男孩将他那瘦小的手伸进了一个年轻公子的钱袋里。
陆羽刚要上前阻止,那个年轻公子猛的回身抓住男孩的手腕。
陆羽知识看清了那年轻公子的相貌,不由心中赞叹,世间竟有如此英俊潇洒的人物,面如冠玉,口若涂丹,恐怕古代那些什么潘安、子都也不过如此吧,只可惜脂粉气过浓。
此时那年轻公子一脸的寒霜,冷冷的抓着那吓的缩成一团的男孩。旁边围观的人群纷纷指指点点,“这么大的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真不要脸。”“真是世风日下啊。”
年轻公子听了脸上浮现出怒容,对着地上的男孩骂道:“你竟然敢偷本小公子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挥手就向那个男孩打去。
忽然间一只手挡住那年轻公子的手,竟然是陆羽。陆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寒风依然有些刺骨,男孩身上单薄的衣裳让他冻的瑟瑟发抖,一双发黄的眼睛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陆羽看着地上的小男孩,心中恻然,身为统治者,人间出现这样的苦难就是自己的责任啊。此时陆羽向那年轻公子抱拳一礼道:“这位公子,可否听在下说一句,这个孩子偷你的东西虽然不对,但你看他如此可怜,说不定有难言之隐。”
地上的孩子此时连忙向年轻公子磕头道:“您打我不要紧,求您不要把我送到官府,我母亲病了,还要我给他送药”
年轻公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男孩道:“少装可怜了,你这样的鬼把戏休想骗过我。”
陆羽看着将头都磕红了的小男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拦住了那个年轻公子:“你怎么知道这个孩子说的是假的,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这人间有善良的一面呢?”周围的百姓纷纷应声赞同。
年轻公子被激得满脸通红,自己被偷反倒好像没理了,气得他大怒道:“臭小子,要你管,你一定是和他一伙的,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教训。”说着竟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马鞭来,挥手就向陆羽抽来。
还好这些日子来陆羽都没有将武功拉下,此时鹤起兔脱,飞身闪开。陆羽心气年轻公子蛮不讲理,揉身而进,以手代剑,将天击剑法使了出来,一时间场中满是陆羽灰色的影子。
没想到那年轻公子功夫也是不弱,竟然用马鞭使出一套近身格斗的招数来,挥舞的马鞭一圈圈将他的身体牢牢罩住,护得泼水不漏。
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年轻公子一眼瞥见那个小男孩向远处跑去,心下大急,让他跑了自己就真变成没理了,想着一鞭将陆羽逼开,飞身向那个男孩追去。
陆羽怕年轻公子伤害那个孩子,连忙追了上去。两人虽然身形不慢,但那男孩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三拐两拐就拐到一条胡同里去了,两人连忙追了过去。
义子邓艾下
胡同里只有一间破旧的草房,一个中年妇人正焦急的站在房前,黑白相间的头发让人看不出岁数,但看妇人姣好的容颜,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而岁月的痕迹此时也已经爬上了她的脸庞。妇人焦急的看着前方,然而她的双目中却没有一丝神采。
小男孩香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跑到妇人的身后躲起来,此时陆羽和那个年轻公子也已经追到。
中年妇人此时回头问道:“艾儿,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年轻公子此时指着小男孩道:“那个是你儿子是吧,他偷了我的东西。”
妇人听得浑身一颤,变色道:“艾儿,你给我出来。”小男孩浑身发抖的走出来,跪在地上。
妇人这时挥起手中的木杖就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为人在世,要行得正,坐得端,你为什么要去偷啊,你是想要为娘的命了吗?”骂着妇人将木杖丢在了了地上,自己也哭了起来。
艾儿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挨着打,嘴唇铁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却紧咬着牙关不啃声。看着艾儿鲜血淋漓的后背,连年轻公子也不忍再看下去。
此时艾儿双膝跪地爬到母亲面前抱住母亲道:“母亲,您不要哭了,艾儿再也不敢了,艾儿偷这位大哥哥的钱只是为了给母亲治眼睛,大夫说母亲的眼睛再有几服药就可以治好了。艾儿只打算借这位大哥哥的钱,艾儿长大了一定还给这个大哥哥的。”
妇人听了艾儿的话,抱住他的头道,“是母亲连累了你啊。”
这时艾儿从母亲怀中挣脱出来,来到年轻公子的面前跪下道:“大哥哥,艾儿偷了你的钱是艾儿的不对,艾儿只是想治好母亲的眼睛。母亲为了让艾儿能上学堂读书,日以继夜为人家缝补衣服,结果眼睛被油灯熏坏了,大夫说母亲的眼睛还能治好,但那药太贵了,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艾儿想出去找点事做,可那些叔叔伯伯都嫌艾儿太小了,所以艾儿才会去偷大哥哥你的钱。艾儿知道这件事是艾儿的不对,青大哥哥惩罚艾儿一个人。”
年轻公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艾儿,只觉眼眶有些湿润,连忙背过身去偷偷擦干脸上的眼泪。
这时中年妇人也跪在年轻公子面前道:“艾儿的父亲早死,他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将艾儿培育成才,艾儿从小就很聪明懂事,只是我的身体不争气,反而拖累了他,请您看在我的分上,饶过艾儿这一次,我求求您了。”说着就给年轻公子磕头。
那年轻公子一看连忙将妇人扶起道:“大婶,千万别这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袋钱塞到妇人手里道:“大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拿去把眼睛治好吧。”
但妇人怎么也不肯收,这时陆羽开口道:“在下姓陆,略通医术,如果大姐相信在下的话,可否让在下看看大姐的眼睛。”艾儿和妇人一听都面现喜色,年轻公子则是疑惑的看着陆羽,直到陆羽将一盒银针从怀里拿出来,年轻公子的脸上才露出惊异的神色。
陆羽这时自己看了妇人的眼睛,发现眼中的毒火因为药的原因已经清理干净,只是眼部肌肉长期萎缩,所以才会导致视觉不清,如果用针灸的方法治疗就最恰当了,只是这个时代当医生本就是被瞧不起的职业,而懂得针灸的大都是名医,可以说少之又少,好在陆羽从遁甲天书中学到了一些针灸之术,也难怪年轻公子会面带惊奇了。
陆羽仔细为艾儿的娘亲扎下几针,已累得是满头大汗,这时问道:“大姐,你有什么感觉?”
艾儿的娘亲道:“有点麻麻的感觉。”
陆羽点头道:“这就对了,以后我每两天来给您扎两针,过几个月您的眼睛就会好了。”
艾儿一听连忙跪下给陆羽磕头:“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陆羽欣慰的看着艾儿,对中年妇人道:“艾儿是个好孩子,我在荆山书院有熟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他到那里去读书。对了,他姓什么?”
艾儿的娘一听比治好她的眼睛还激动,连忙道:“妾身的夫家姓邓。”
“邓艾,邓艾”陆羽不由喃喃的念到,这个名字好熟悉啊,等等,“邓艾”,最后一声陆羽简直是惊的叫了出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跪着的小孩。
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男孩就是一手挡住诸葛亮的高徒姜维,后来亲手灭掉蜀国的那个邓艾,当陆羽详细询问了邓艾的家世后,他确定了这一切,此时陆羽的眼中闪烁着挖到宝藏一样的光芒,心中欣喜若狂,一把邓艾抱了起来。
而此时艾儿的娘亲感觉到陆羽对艾儿的喜欢,于是道:“艾儿从小缺少父爱,如果先生不嫌弃,妾身想让艾儿拜先生作义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陆羽一听,颇为心动,历史上邓艾的才能如何,他可是很清楚的,如果刘备军能多一个这样的人才,对刘备军以后的发展绝对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而此时艾儿已经跪在地上磕头道:“义父在上,受艾儿一拜。”
陆羽呵呵笑着将邓艾扶起,他也的确十分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这时陆羽对他道:“好,我就收下你这个义子,事不宜迟,你收拾收拾,我这就带你到荆山书院的童子班去上课。”
邓艾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但转头看向母亲又停下了脚步,道:“那母亲呢?”
陆羽微笑的抚摸着他的脑袋道:“放心吧,义父会安排人照顾好你母亲的。”
这时中年妇人也道:“艾儿,你就安心跟你义父去,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娘会照顾好自己的。”
邓艾这才认真的点点头,入屋收拾东西去了。
不多时,邓艾就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出来了,除了一两件换洗的简陋衣服,就只剩下纸墨和书笔。陆羽和邓艾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中年妇人,直奔荆山书院而来,而那个年轻公子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书院的门卫检查过陆羽的铜牌,立刻恭敬的放行。
走进荆山书院的大门,两旁绿树葱葱,让陆羽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书院里多出了很多学子,此时似乎是课休时间,学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由于陆羽经常回来给学生上课,此时一些认识的学生看到陆羽走来,纷纷让开道路。
邓艾此时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左看右看,不多时就来到了荆山书院的童子班。
荆山书院的童子班是为那些特别聪明的孩子准备的,就相当于某某大学附小那样的感觉,里面的孩子都是荆州各县选出来的优秀孩子。
此时童子班的老师都是当初陆羽带的第一批学生,他们毕业后大部分留在了书院,见到陆羽,这些老师纷纷行礼,把陆羽身後的年轻公子看得惊奇不已,不明白这个跟自己打了一架的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将邓艾交给主管的老师,他没有告诉邓艾是他的义子。
待安顿好一切,陆羽嘱咐邓艾道:“艾儿,你要在这里好好读书,不要忘记了以前的生活,要记住你的志向是整个天下,义父会常来看你的,知道了吗?”
此时邓艾知道陆羽要走了,不由流下了眼泪,他已经对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义父产生了孺幕之情。听到陆羽的话,邓艾郑重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从那坚定的眼神中,陆羽知道自己可以放下心了。
而后来邓艾果然没有辜负陆羽的期望,成为与姜维等人并列的蜀国“四名将”之一,威震敌胆。那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陆羽为蜀国的将来收下了邓艾作义子,而那个神秘的年轻公子是谁呢?想必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了,请看下一级,“荆州扩军”。
年轻公子
走出书院的大门,陆羽发现那个还跟在身後,不由猛地回过头:“你有什么事吗?”
年轻公子被陆羽吓了一跳,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低下头去,但马上他又高傲的抬起头来道:“我只是想谢谢你没让我犯下一个错误。”
陆羽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事情的看法,我只是比你更相信这世界善良的东西远远多于丑恶罢了。”说完潇洒的挥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飘逸洒脱的背影,耳边回响着陆羽那真挚的话语,他的眼中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连忙又追了上去。
看到年轻公子追来,陆羽不由皱了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年轻公子跑到陆羽跟前气喘吁吁的道:“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事情?”说实在话,陆羽对眼前这个家伙的观感并不好,一副娘娘腔的样子。
“我想进荆山书院念书。”娘娘腔愉快的答道。
陆羽不由睁大了眼睛,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喜欢念书的人:“以你的身手应该考武院啊,怎么会想起来读书院?书院可是要考很多书的哦。”
年轻公子不由白了陆羽一眼:“少瞧不起人,我可是看过很多书的,像四书五经,楚辞汉赋我都有读过,连陆子诚‘陆氏十策’我也看过。”
“你看过陆子诚的书?”陆羽惊异道,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年轻公子一脸骄傲的道:“那是当然,我大哥将他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所以我才去看他的书,不过他真的好聪明,他的书也好有趣哦,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来读这个书院,这个书院是他建的,一定更有趣。”说着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还是未成年儿童的样子,陆羽不由心头苦笑,想不到自己的书竟然成了儿童读物了,呵呵。这时陆羽道:“既然你读了那么多书,干嘛不自己考?”
年轻公子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陆羽道:“我是吴郡人,这个鬼书院说什么必须有身份证明才能参加考试,我要使自己能进去,我犯得着低声下气的求你吗?我可是从来不求人的,要不是看在前面你帮过我一回的份上,我才懒得求你呢?”
“我有没有让你来求我。”陆羽不由嘟囔道。
可惜年轻公子耳朵灵敏,听了陆羽的话不由气道:“你说什么?”
看到年轻公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陆羽连忙举手告饶,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帮你?”
年轻公子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洋洋得意的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学生都给你让路,而那些眼睛长在天上的教习看了你也要施礼,你在这里一定说得上话。对了,你姓陆,你一定跟陆子诚很熟对不对?说不定你们还是亲戚。”
陆羽听了不由露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神情,苦笑道:“确实,确实跟他很熟。”
年轻公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是帮是不帮?”
陆羽不由晕倒,这个求人帮忙的比自己这个帮忙的还要凶,只好道:“那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才能帮你报名吧。”
年轻公子这时才一副刚想起来的神情,乌溜溜的眼睛一转道:“我姓孙名尚,字日禾。”
陆羽点了点头,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孙兄。”
于是陆羽便以自己的名义担保,为孙尚领了一块参加学院考试的铜牌,孙尚兴高采烈的接过铜牌,蹦蹦跳跳的走了,连陆羽的名字也忘记问。
陆羽不由笑着摇摇头,他看出孙尚是小孩子心性,倒也不怕他有什么问题,想着转身下山去了。
日子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连续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荆州百物待兴,忙得陆羽等人连吃口饭的时间也没有.
惊闻人间
这一天,陆羽又在自己的书房内批改公文到深夜。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夜风袭来,带着一丝寒意。
陆羽盯着眼前送上来的这份关于曹操领地的情报,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曹操到底在干什么?
官渡大战曹操侥幸获胜后,仿佛一瞬间他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并没有乘胜平定河北,而是一下子偃旗息鼓,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而此时的河北却是乱成一团,袁绍的几个儿子在那里互相攻伐,打生打死,河北几乎被搅得一团乱麻。原本号称天下粮仓的冀州更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如此大好机会,曹操正可以以天子之名名正言顺的吞并河北,如此上体天心,下顺民意,但他却按兵不动,不由让陆羽百思不得其解。
曹操的寂静无声,不由让陆羽心中担心。
虽然他和诸葛亮、徐庶他们商量过,都认为曹操不可能在没有平定北方之前攻打荆州,但是陆羽还是将青龙军团、赤龙军团、金龙军团都布置到了宛城和汝南一线,然而如果曹操全力南侵的话,这些都是远远不够的。
按照暗箭的情报,曹操此时拥兵不下一百万,其中相当于青龙军团、金龙军团这样实力的一级主力军团就有十个,分别是虎豹骑、虎卫军、幽云骑、燕云骑以及禁卫军的六个军团,其中虎豹骑和虎卫军更是只有荆州近卫军团才能与之媲美。
而最令陆羽感到恐怖的是曹操的十个精锐军团中,精锐的骑兵军团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在冷兵器时代,衡量一支军事力量的强弱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骑兵的多少。骑兵,尤其是重骑兵在古代就相当于现在的坦克一样,具有机动力强、防御力高、攻击力猛等特点,围绕着他产生的关于冲锋陷阵、迂回包抄等战术数不胜数,无数的名将视这样的兵种为生命。为了对付骑兵,人们曾研究出无数的兵种和战法,但是无数的经验告诉人们,对付这种来去如风的兵种追好的方法就是他本身。或许在阵地战中,你可以用马枪、劲弩甚至投石机对付他,但一旦他奔跑起来,就没有什么兵种能追得上他,历史上名震一时的大帝国无不拥有一支强悍的骑兵,像蒙古帝国蒙古骑兵、奥斯曼帝国突击骑兵、俄罗斯帝国的哥萨克骑兵等等。
而此时的荆州军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骑兵太少,除了近卫军团配备了相当的骑兵,赤龙军团、青龙军团、金龙军团都是步兵为主的军团,蛟龙军团更是纯粹的水军。
骑兵一直是陆羽的最爱,他习惯性的将骑兵和坦克相比较,他认为骑兵也应该像坦克那样集中起来大规模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他决定组建骑兵军团。
然而最关键的是,荆州地处南方,并不出产战马,要组建几万人规模的骑兵军团,就需要几万匹战马,这些战马从哪里来又让陆羽伤透了脑筋。
陆羽正在苦恼,身後一阵香风袭来,一件棉衣搭在了他的肩上,陆羽心头一阵温暖。
陆羽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握住肩膀上的玉手,柔声道:“谢谢了。”
被陆羽握住的手明显一颤,却没有抽出去。
陆羽见身后没有一丝声息,不由奇怪的回过头去。只见蔡文姬玉脸微红低着头站在椅后,而自己正握着她的手。
陆羽猛然惊醒,吓得连忙松开手站了起来,陪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秀儿,实在是对不起”说着陆羽都口齿不清起来,只知道一个劲作揖道歉。
蔡文姬眼神一黯,脸色恢复了平静,淡然道:“没有关系,只是一场误会罢了。秀儿妹妹和贞儿妹妹白天太累都已经睡了,夜深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莲步轻移,平静的走了出去。
陆羽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分明在那一转身之间,看到了一丝伤心欲绝的神情。
第二天,陆羽还是早早起来赶到了襄阳府衙。
此时荆州的经济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荆南的百姓大多已经安定下来,开垦出了几百万亩粮田,种子也已经播种下去,荆北的粮食耕种也是一片顺利,而且许多百姓还自发种植了桑树、茶树等经济作物,而一些地方还试种了棉花。
手工业方面也是一片形势大好,桂阳的棉布、江陵的丝绸、新野的玻璃、宛城和襄阳的铁器依然保持着供不应求的状态,尤其是吸收了山越族一些独特的冶炼技术以后,宛城和襄阳等地的冶铁技术更上了一层楼,已经可以炼出经过三次锻造的兵器了。
荆州的财政也大大的好转。然而陆羽对荆州各级政府所耗费的大笔开销仍不满意,于是他又和诸葛亮、马良他们商量起那个钱庄计划。
这个计划陆羽他们已经公布出去,许多大商家纷纷闻信而来,但要从其中选出有实力又可靠的合作人实在是件难事。
这时,门官突然跑进来禀报道:“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季玉的人求见陆军师。”
陆羽一听猛的抬头,连忙站了起来向刘备请假,刘备微笑的挥挥手,陆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来到门口,只见一白衣书生摇着纸扇站在门口,自以为潇洒的左顾右盼,不是季玉还会是谁。
陆羽笑着走上去擂了季玉一拳:“你小子终于舍得来了。”
季玉揉了揉发痛的胸脯,苦着脸道:“老大你托人叫我来我敢不来吗?见面就知道打我。”
陆羽这时正色道:“我让暗箭送给你的信你看了没有?考虑得怎么样?”
季玉看着陆羽一下变冷的脸色,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老大,你脸也变得太快了一点吧,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看着陆羽举起来的拳头,季玉知道再说下去陆羽就要发飚了,那样自己可没甚么好果子吃,连忙改口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一共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陆羽想了想道:“先听好的吧。”
季玉这时也一脸肃然道:“经过长老会同意,我以季家第一十六代家主的身份宣布季家正式投效刘备大人,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陆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而又皱眉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季玉咳嗽了两声,沉吟良久,然后悲痛的道:“坏消息就是你上次答应如果我们共事一主的话,你要请我喝一个月的酒的,这次你要破财了。”
陆羽听了挥手就要再给季玉一拳,季玉早有准备,急忙闪到一边。
这时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互相抱在了一起。
季玉笑着对陆羽道:“老大,你训练的那些杀手可是够强的,飞檐走壁,那次他们去找我,我正在妓院里喝花酒,他们就那么‘噌’的从房上窜下来,吓了我一大跳,不过如果作为探子,他们还差得远,那不是光身手好就行的,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装扮,该说什么样的话,要怎么套别人的话等等,这些都是学问啊。”
陆羽揽着季玉的肩膀道:“所以才要把你挖来,你就帮我往死里炼他们,一定要训练出一支像曹操谍卫那样的探子来。”
季玉歪歪嘴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说到打听消息,我老爹都说我是天才,老大,你就瞧好吧。”
陆羽这时道:“对了,你不是说你们家里那些长老都是一个个的老顽固,死守着季家超然中立,不管是非的家训,不可能投效诸侯势力吗?”
季玉笑着道:“老大,这你就要谢谢司马家那群乌龟王八蛋,季家本与司马家、人间并列为天下三大情报卖家,现在司马家投靠了曹操,利用曹操的势力大肆打压我们季家,所以家中那些老家伙都急了,恰好老大你来找我,荆州军又刚打败了三路诸侯的围攻,威名正盛,老大又是名满天下,所以那群老家伙才会在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劝说下答应投效刘备大人。”
陆羽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道:“季家和司马家我都听过,这个人间是什么东西?”
季玉道:“人间是天下最神秘的组织,他的成员三教九流,遍布全国各地,以我们季家的情报网也只查得出人间似乎是掌握在一个叫公主的女人手里,他们有身份的会员都一片树叶作标志。”
陆羽心中记下,对季玉道:“好了,今天我们不说这些了,走,喝酒去。”
季玉大喜,风一样当先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仙姿婥婥的身影出现在望湖居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陆羽写的那歪歪扭扭的“望湖居”三个字,浅浅一笑,叩响了望湖居的门扉。
缘来是她上
“吱”
院门打开,现出糜贞的身影来,待看清来人后,糜贞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诧的表情:“甄小姐,怎么是你?”
甄宓的脸上也微微露出惊色,不过传而指着糜贞嘻笑道:“糜姐姐,你住在这里,莫非和陆子诚”说着如花般笑了起来。
糜贞不由有些脸红,这时貂蝉的声音从院中响起:“是不是琰姐姐回来了?”
说着貂蝉已经走了过来,但看到门口陌生但同样美丽的身影,貂蝉不由一呆。眼神交错中,两人不禁惊异于对方的美丽,甄宓的出尘脱俗,貂蝉的温柔妩媚,同样是美绝人寰。如果硬要形容那种感觉,那么甄宓给人的感觉就是心旷神怡,貂蝉给人的感觉就是惊心动魄。
还是甄宓先反应过来,笑着走上前道:“这位一定是貂蝉姐姐吧,小妹甄宓见过姐姐。姐姐果然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难怪陆子诚会爱姐姐爱得那么发狂。”
貂蝉这时也恢复过来,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甄宓妹妹,夫君时常提起在河北时受妹妹照顾的事情。”
甄宓浅浅一笑,道:“姐姐不用替他掩护了,他见到姐姐那还想得到小妹我,上次离开河北时,我让他平安后给我来个信,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支言片语。河北的事应该是糜姐姐告诉你的吧。”
貂蝉不由莞尔,转而道:“妹妹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甄宓点点头:“我想找他帮个忙。”
“那先进去坐一会吧,羽郎他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于是三女很高兴的走了进去,三女本都是天之骄女,不由相谈甚欢。
这时院门打开,传来陆羽大呼小叫的声音“秀儿,贞儿,相公我回来了。”
陆羽冲进院中看见笑得开心的甄宓,明显一呆,傻傻的站在那里。
糜贞看陆羽入迷的样子,气得走到陆羽身边使劲在陆羽腰间一拧。
陆羽只觉一阵剧痛从腰间软肉传来,连忙转头苦着脸对甄宓道:“甄小姐怎么来了?”
甄宓看到陆羽出丑,不由浅浅低笑:“我是来找陆管事帮忙的哦。”
这时糜贞已经一脸寒霜的转过头去,陆羽连忙诞着脸笑道:“贞儿,相公我刚才陪季玉那小子喝了一肚子的酒,现在肚子好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糜贞狠狠的瞪了陆羽一眼道:“要弄自己弄,没看到我们正和甄妹妹说话吗?”
陆羽一听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貂蝉,貂蝉轻轻一笑道:“夫君啊,我们都还没吃呢?今天可是轮到你做饭了啊。”
“啊”陆羽不由一声惨叫,自从知道自己做得一手好饭菜后,自己的这两个老婆就轮翻压榨自己,规定单日她们做,说日自己做,还说这样已经很体谅自己了。唉,想不到自己到了古代还是不能一振夫纲。
陆羽垂头丧气的走向厨房,甄宓不由好奇的看向陆羽的背影对貂蝉道:“这样没事吗?”
貂蝉微笑道:“没事,我们家都是这样的。”
甄宓开心的一笑道:“这样的家很温馨啊。”
不多时,甄宓就见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摆上了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看上去很舒服,有些是水果,有些是普通的野菜,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总之让人忍不住想拿起筷子。比起从小吃的那些家宴,甄宓觉得这才是在家里吃饭的感觉。
这时陆羽收拾好厨房走了出来,笑着对甄宓道:“甄小姐刚才说又是要陆羽去办,不知有什么吩咐啊。”
甄宓妙目横转,看了一眼陆羽道:“现在天下商家云集于此,甄宓来荆州的目的,以你陆管事的才智难道还猜不出吗?”
陆羽皱了皱眉:“你是说合办钱庄一事?”
甄宓微微点头:“钱庄的想法实是妙绝人寰,甄家身为天下五大商家之一,如此好事自是不甘落于人后。”
陆羽这时目光有些闪烁的道:“可是我们已经决定和糜家合办了,糜家与你们甄家并列于天下五大豪门之中,实力自不在你们甄家之下,而且你也知道,糜家与我荆州军关系甚密,岂有舍近求远的道理。”说着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
甄宓颇为在意的看着陆羽,过了一会道:“你又在骗人了,你不知道你骗人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吗?”
陆羽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一定要改掉这个习惯,想不到甄宓竟然会注意到自己这样的细小的动作,这个女人实在是和她外表那副天仙化人的样子不相符。
甄宓这时接着道:“其实如果你们打算和糜家合办钱庄,根本不需要搞得天下皆知,而且糜姐姐的两位兄长都在荆州军中任职,牵涉到财政大权的问题,恐怕即使你们信得过他们,他们也要主动避嫌吧。”说着,甄宓向糜贞歉意的一笑。
糜贞则是点点头表示不在意。
陆羽这时心中不由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他竟然把这其中的关系看得如此清楚,难怪历史上能当上一国之母。想着陆羽道:“但甄家的势力主要在河北,你们又用什么来证明你们是可靠的呢?”
甄宓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本帐册递给陆羽道:“这上面是甄家在荆州境内一百六十七家商铺的花名册,如果还不够,甄家还愿意送荆州军两万匹战马以作抵押。”
“两万匹战马?”陆羽不由惊出声来,一时间,陆羽怦然心动,但陆羽也一阵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荆州军如此熟悉,竟然知道我们最缺的就是战马,一个商人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么他所取得的收益就绝对是这个代价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这不由让陆羽心怀谨慎。默然良久,陆羽对甄宓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主的,我们需要考虑考虑。”
甄宓仿佛并不在意,巧笑嫣然的从怀中取出两个盒子递给貂蝉和糜贞,“这次能见到糜姐姐,又认识了貂蝉姐姐,甄宓实在是太高兴了。我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好礼物,这两支簪子是我自己设计的,就请两位姐姐不要嫌弃。”
貂蝉和糜贞接过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两支做工精致的金钗,糜贞手里的那支钗头上一只青鸾,而貂蝉的那支钗头上是一只彩凤。两只神鸟维妙维肖,栩栩如生。糜贞和貂蝉看了爱不释手,久久不肯放下。
缘来是她下
陆羽不由苦笑,这个甄宓还真是懂得人心,知道自己最听貂蝉和甄宓的话,就送如此漂亮的金钗,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焉能不打动二女。以后只要二女在自己耳边说说好话,自己那能不心甘情愿的帮她办事。不过他没猜到此时甄宓心中还有一层心机,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说。
甄宓这时笑着对糜贞和貂蝉道:“二位姐姐何不戴上看一看?”
糜贞和貂蝉有些企盼看了陆羽一眼,虽然喜欢,但如果陆羽不同意她们是不会收下的。虽然平时三人很随便,但陆羽在二女心中的地位绝对是高于一切的,她们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做出让陆羽为难的事情来。这一点陆羽焉能不知道,但就是因为二女的善解人意,陆羽才如此深爱着他们,夫妻之间贵在互相尊重,陆羽这时向貂蝉和糜贞轻轻点头,二女高兴进屋去了。
院中只剩下陆羽和甄宓两人,一时间没了话语。
甄宓这时轻轻的将桌上的一点菜放入素口之中,忍不住赞道:“我现在知道糜姐姐和貂蝉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家伙了,这手菜比我在洛阳吃过的那个御厨烧的好吃多了。为了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说不定哪一天我累了也会爱上你这个家伙的。”说着甄宓朝陆羽眨了眨眼睛。
陆羽不由闹了个大红脸,苦着脸道:“我陆羽自己事自己知,大小姐你就不要拿我开心了。”
“那可不一定哦。”说着甄宓笑了起来。
这时貂蝉和糜贞换了金钗走了出来,果然是华光流转,光彩照人,配上二女绝世的容颜,连心里已经有准备的陆羽也不由看痴了。
甄宓这时娇笑着站了起来道:“两位姐姐真是仙女下凡般的人物,我现在都有点妒忌那个家伙了。”说着,三女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陆羽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中,完全迷失在三人的绝世容颜中,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些男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发动一场战争了。就象在自己眼前,能拥有她们中间的一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子的骄傲。
甄宓道:“下午还有些事,我也该走了,我一定会再来看二位姐姐的。”说着在貂蝉和糜贞的挽留下走了出去,临走时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羽。
待甄宓走后,糜贞突然一脸寒霜的瞪着陆羽道:“老实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陆羽不由一幅“冤枉”的样子:“我和她的关系你不都知道吗?当然是没有关系啦。”
糜贞不忿的看着陆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会找上门来,琰姐姐那里你还没给她一个交待,现在又招惹一个这样天仙化人样的人物,你想怎么样?”
陆羽这时笑着来到糜贞身边,在她耳边道:“贞儿,你装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假。”
糜贞脸一下红了,对着貂蝉道:“她实在是太招女人了,秀儿你一定要好好管管他,不然以后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找上门来。”
陆羽一听连忙伸手道:“保证没有下一次,以后我保证严于律己,目不斜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心一意疼你们,宠你们,爱你们,不骗你们,答应你们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们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欺负你们,不骂你们,相信你们,你们开心的时候我陪着你们开心,你们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哄你们开心,别人欺负你们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帮你们,永远觉得你们是最漂亮的,做梦也会梦到你们,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们。”
貂蝉和糜贞白了陆羽一眼:“鬼才相信你。”说着两人呵呵笑了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感动。
陆羽听了一把抱住糜贞,在肋下挠她的痒道:“相不相信?”
糜贞最怕痒连忙道:“信了,信了,快放开我。”陆羽没有听,反而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貂蝉微笑着看着打闹的两人,心里充满了幸福。
最终,陆羽和刘备等人还是没有挡得住甄宓两万匹战马的诱惑,同意了与甄家合办钱庄。
而甄家也立刻兑现了他们的诺言,大批的战马从北方经凉州、汉中运到荆州来。陆羽准备将原来金龙兵团、青龙兵团的战马全部抽调出来,与甄家送来的战马一起编组成两个骑兵军团,分别是黑龙军团和白龙兵团。
黑龙兵团由张飞任团长,纪灵任副团长。在陆羽的计划中,黑龙兵团是按照铁骑营的模式装备的,是一支以铁甲重骑兵为主的骑兵团,其强大的冲击力可以消灭任何阻挡在其前面的东西,想到数万重骑兵同时冲锋的宏伟场面,陆羽不由一阵热血沸腾。
黑龙兵团由张飞出任团长陆羽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张飞虽然莽撞,但是并不缺乏智谋,陆羽需要借重的就是他那一往无前的冲劲,对于一支重骑兵来说,没有比毫无畏惧,即使前面是刺枪高举的枪林仍然拼死向前更重要了,一个主帅决定了一支部队的性格,陆羽相信张飞训练出来的兵都是这样的。而再加上个老沉稳重的纪灵,陆羽不由放心了许多。
而在陆羽的计划中,白龙兵团是由赵云出任团长,臧霸出任副团长。白龙兵团是按照飞骑营的配置装备的,是一支像公孙瓒白马骑兵那样的枪骑兵,具有强大的机动力和攻击力,最善于长途奔袭。赵云是刘备军中陆羽最看重的将领之一,智勇双全,而让懂得兵事的臧霸给他当副手,两人也能相得益彰。
这样大规模的换装,导致了襄阳、宛城、新野、汝南几个冶炼厂日夜不停的加班加点,一时间这些城市都是金铁轰鸣,不过由于数量太大,陆羽也只好慢慢来,还好的是经过上次三路大军的大战,荆州周围各势力都很安静,才让陆羽得以从容训练士兵。
另一个可喜的消息,由于零陵郡的山越族百姓搬出深山后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荆南其他三郡的山越族族人也在陆羽派人劝说下搬出了深山,作为条件,四郡的山越族人拼凑了一支两万人的队伍为荆州军效力。陆羽把这个军团交给黄忠率领,由沙摩柯任副手,叫作金龙兵团,原金龙兵团的士兵则并入青龙兵团。
另外,陆羽还在荆州范围内招募了一个兵团的兵勇组成荆州第一卫戍兵团,军团长是张辽,由糜芳出任副团长。陆羽在汝南、宛城、新野这个三角区着手修建防御带,陆羽的思想就是用坚固的防御工事对抗曹操的精锐铁骑,消磨他的士气,再用自己骑兵反击。而陆羽则将这个防御带的重任交给了刘备军中防守的第一悍将张辽的荆州第一卫戍兵团。
这样荆州军就达到了十七万,与此同时,陆羽、诸葛亮、庞统、徐庶、陈宫这五人不约而同把眼光投向了荆州的周围。
而这时西蜀传来了刘焉病死的消息。
孙尚是誰
陆羽走在通往荆山书院的小路上,每隔十天陆羽都会来看看邓艾,邓艾也的确很争气,在童子班中几乎次次都是优等。
不过此时陆羽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刘焉的亡故使得铁桶一般的西蜀势力露出了一道裂痕,继承主位的长子刘璋暗弱无能,不能服众。而且他一坐上益州刺史的位置就不顾众人劝阻将张鲁一家老小全部斩杀,使得张鲁再无顾忌,拼了命攻打西蜀。他这一败笔令蜀中不少文官武将对其失望透顶,而张鲁在消化了陆羽送给他的那些兵器盔甲后,实力大增,此消彼涨之下,益州郡更不是对手,不过这样正是陆羽所希望的。
陆羽一边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荆山书院的门口。
这时一道人影跑了过来:“喂。”
陆羽一眼瞥见是孙尚,故意装作没听见似的往前走去。孙尚一把冲到陆羽面前拦住他道:“臭小子,你干嘛不回答我?”
陆羽面无表情的看了孙尚一眼:“我既不叫‘喂’,也不叫‘臭小子’,我怎么知道你在叫我?”
孙尚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一把拽住陆羽道:“我管你姓什么,快陪我打猎去。”说着扔给陆羽一把弓,拖着他就向门外跑去。
跑了几步,陆羽挣开他的手道:“我还有事。”
“不就是去看小邓子吗?今天休课,他已经回家看他娘去了。”
“那你可以叫书院里的同窗陪你一起去。”
“就那些书呆子,一点到晚就知道捧着本书,什么‘勾股定理’、什么‘万有引力定理’,晕都晕了,我看叫他们去打猎,弓没拉开他们就趴在地上了。”
“那你”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这么多婆婆妈妈,你到底去不去?”说着孙尚两眼狠狠盯着陆羽,看得出,陆羽只要说出一个不字,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暴风雨式的袭击。
陆羽清楚的分析了形势,在发现只有一条路好走的情况下,他作出正确的选择,乖乖的拿着弓跟在孙尚身後,孙尚不由笑逐颜开。
荆山中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有也被当地的百姓打完了,只有一些像野兔、狍子那样的小动物,所以陆羽并不担心的跟在孙尚身后。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入了深山之中,一只野兔窜了出来,孙尚和陆羽连忙追了上去。
突然孙尚的身形一矮,双手抱着小腿倒在了地上,旁边一条黑色的蛇正吐着信子看向两人。
长剑抽出,陆羽一剑将黑蛇钉死在地上,接着连忙向孙尚跑去。
只见孙尚嘴唇发青,全身冰冷,双手死死掐住小腿,布靴上露出两个血印,人似乎已经昏了过去。陆羽心知孙尚中了很厉害的蛇毒,不敢怠慢,连忙撕下布条在伤口上方绑牢。
然而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此时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陆羽连忙背起孙尚向来时他看到的一个山洞跑去。
几乎是他跑到那个山洞的同时,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陆羽此时心中着急,孙尚本就中了剧毒,再加上这一受寒,如果不及时处理,即使性命无忧也会留下病根。不过令陆羽庆幸万分的是山洞里似乎有猎人曾经待过,还残留着一堆未烧尽的柴火和一些干柴。
孙尚此时冻得全身发抖,陆羽知道他蛇毒发作,连忙将他的布靴脱下来,准备为他吸毒。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只粉红的绣花鞋。
看着孙尚那比女子还要娇美的容貌,陆羽一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手不由迟疑了。
山洞外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此时孙尚的脸也开始发青了,陆羽一咬牙,手颤微微的将孙尚的绣花鞋和袜子脱了下来,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脚出现在陆羽面前,晃得陆羽一阵头晕目眩,那已经发紫的伤口在那白玉般的脚上是如此的显眼。
陆羽定下神,将口贴了上去。
迷糊中,孙尚感觉有人在为她吸毒,而身上也一点一点温暖。
其实孙尚就是东吴的小公主孙尚香,她因为孙策和周瑜对陆羽夸赞有加,好奇之下跑到了荆州,结果差一点把命给丢了。
孙尚香就这样处在半睡半醒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
洞外已经是一片漆黑,雨依旧下个不停。在她身边是两堆柴火,火苗不断跳动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而陆羽则远远的坐在洞口,披着衣服睡了过去。
脚已经被包扎好了,绣花鞋和布靴整齐的摆放在一边,孙尚香也明白了陆羽为什么要睡在洞口,她的眼眶不由一阵湿润,为什么他不能像这样对自己好,每次见到自己就像没看见一样,在他的心中恐怕只有乔瑛吧。
想着想着,孙尚香不由沉沉睡去。
天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红日驱散了天边的乌云,整个天空一片湛蓝。雨后的山中空气格外清新,树叶和花瓣上还滚动着晶莹的水珠,水珠滴下,落在泥土里,散发出芬芳的气息。
陆羽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孙尚香,慢慢走出洞外。
昨天的事牵动了他记忆中尘封已久的一件往事,他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想起。那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女主角的名字叫西儿,像一些经典泡沫爱情剧一样,他和她是初中的同学,他们拥有相同的爱好,他们同样喜欢登山,同样喜欢探险,所以他们利用暑假的机会溜出去爬山。不过那一次是他被蛇咬了,她瘦小的身躯背着他跑了五公里的山路,结果他们一起住进了医院,从那以后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然而当初中毕业那一天他向她表白,她却说只是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真正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他相信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更令人伤心的了,所以他选择了城市另一头的一所高中,他们就这样失去了联系,两年后他收到了她因先天性心脏病而去世的消息。
一个月后,放弃登山三年的他在登黄山的过程中掉下悬崖,来到了这个世界。
陆羽默然拿出怀中的玉萧,玉萧友让他想起了另一个女子,那个西湖边如诗如画的女子。她和西儿的神情真的好像,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无不牵动着他的心,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西儿复活了。如果不是乔玄的一番话,他也许会沉醉在那个梦里,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好?
想着陆羽不由吹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首“凤求凰”。
百转千折的“凤求凰”在陆羽萧下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仿佛都汇聚在那婉转悠扬的笑声中,远处的一人听得不由痴了。
陆羽为孙尚香做了一个拐杖,两人慢慢走下山来。一路上两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将孙尚香送回书院陆羽就悄悄的离开了。
帝王之气
回到家天已经是深夜了,昏暗的油灯下三个女人一脸倦容的支撑着,看到陆羽走进来,貂蝉和糜贞瞬间绽放出喜色,香风吹动,两人已经投入了陆羽的怀中。
蔡文姬也是一脸喜色,但看到陆羽抱着糜贞和貂蝉,脸色又黯了下来。
貂蝉这是闭着眼睛靠在陆羽怀里道:“你吓死我了,你到哪里去了?”
糜贞这时睁开笑道:“是啊,貂蝉妹妹可担心了,昨夜在门口整整站了一晚上。”
貂蝉这时俏脸通红,反唇相讥道:“就我担心,是谁坐在这里一晚上没有睡,还说我。”
陆羽心中一阵感动,轻轻将自己在山中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略过在山洞中尴尬的那一段。
这时蔡文姬笑道:“回来就好了,大家都累了,你们就不要在那里亲亲我我了,赶快去睡了吧。”
貂蝉和糜贞这才发现自己和陆羽的动作过于亲密,脸一下子就红了,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进房去了。
第二天陆羽起得很早,早早来到府衙处理了前两天挤压下的公文。
一会徐庶走了进来,陆羽亲热的打了声招呼,两人便各自忙起事来。
不多时诸葛亮摇着羽扇和拎着大酒葫芦的庞统一起走了进来,两人看到陆羽明显一愣,诸葛亮微微笑道:“子诚最近在忙何事?为何两日未见人影。”
庞统歪歪嘴道:“还不是辛勤耕耘,播种种子去了。”
诸葛亮这时叹气道:“子诚啊,我虽然比你小几岁,但也要说说你,虽然两位嫂夫人国色天香,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陆羽白了两人一眼,对诸葛亮道:“管好你自己的腿吧,一天也不知道往你那个月英妹妹那里跑几趟。”诸葛亮听了毫不在意,微微笑着站到一旁。
庞统这时眨了眨他那双小眼睛,凑上前道:“要不要我介绍些男人的妙药,很灵的。”
陆羽气的抬起头来道:“好啊,你全给我好了,反正我估计你以后也用不到了。”
庞统一听脸涨得通红,手指着陆羽“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整个脸变成了猪肝的颜色。诸葛亮见了不由哈哈大笑。
旁边徐庶苦笑着摇头,老天竟然会让这样三个家伙拥有那么高深的智谋,要是让人知道荆州军名震天下的三大军师是这样的德兴,荆州军颜面何存啊。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赶来了,陆羽、诸葛亮、庞统三人开始正正经经的处理起公事来。
但奇怪的是,每次来的最早的刘备今天直到中午仍不见影子,不过有陆羽、诸葛亮几人在,大多事情都商量着解决了。
到中午的时候,府衙里只剩下陆羽、诸葛亮、庞统、徐庶几个人,其他人都回家吃饭去了。这时刘备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看到几人,高兴地道:“子诚、孔明、士元、元直你们都一起来,你嫂子她有喜了,我让人准备了些酒菜正准备叫你们去庆祝庆祝。’
陆羽、诸葛亮等人一听大喜过望,徐庶道:“这可是整个荆州的喜事,我去叫他们准备庆祝的事宜。”
刘备连忙拦住道:“现在荆州上下都在用钱,荆南的百姓到现在还有一些没住上房子,就不要为了这点事铺张了。我的意思就是叫上你们几个和云长、翼德、子龙、子义他们一起吃个家常饭,大家热闹热闹就行了。”
陆羽、诸葛亮他们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备的刺史府不大,相反,以他的身份来说,这个府第实在是太小了,府中装饰得很朴素,仆人也很少。陆羽心中暗叹,或许后人有许多对刘备不满,但陆羽知道刘备是三国所有皇帝中唯一做到严己宽人的皇帝。
这时酒菜已经摆了上来,张飞正和太史慈在比手力,赵云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而关羽则是百年不变一样冷冷的坐在那里。
众人分宾主落座,这时身怀六甲的甘夫人一脸慈祥的走了进来,圆圆的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此时一脸笑容的和众人打招呼,刘备连忙搀扶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刘备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众人连忙要站起,刘备阻止道:“今天是家宴,就不要拘礼。”说着刘备有些动情地道:“备自幼失钴,是母亲一口饭一口菜将备养大,可惜他老人家临终备都不能在她老人家膝前尽孝,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备能学有所成,报效国家。然眼见宗室衰败,百姓罹难,备束手无策。备心知自己不过中人之资,全赖众君之力,方有今日之小成。众君襄助之恩,备磨齿难忘。”说着一饮而尽。
陆羽心中感佩,或许刘备没有曹操那样的文韬武略,没有孙坚的绝世武勇,但他有的是包容天地的胸怀和永不言弃的气概,这些就是帝王之气。
谈笑论势
刘备的一席话让众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厅中鸦雀无声.
这时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关羽道:“如今我荆州将士久经操练,兵甲齐备,黑龙与白龙二军亦在组建之中。如此何去何从,不知几位军师有何打算?”
陆羽、诸葛亮、徐庶几个沉默了一会,诸葛亮才缓缓的道:“如今曹操已败袁绍,手握百万雄兵,枕戈待旦,日夜对荆州虎视眈眈,北路自然是不通的……”
看到诸葛亮慢悠悠的样子,太史慈不由急道:“那向东如何?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乡,被孙策驱逐后,常日夜思念夺回基业,其门生故吏遍布江东,当可为内应。”
徐庶摇头道:“江东多才俊之士,焉会没有发觉。孙家在江东根深蒂固,门阀豪强多附之,又有张昭、周瑜、鲁肃等人为辅,孙策更是又乃父之风,被人称为江东小霸王,急切之间不可图也。”
张飞喝酒喝得性起,听徐庶夸奖孙策,大喝一声道:“管他什么小霸王、大霸王,看他挡得住我老张一矛?”
诸葛亮不由微微而笑道:“翼德将军勇则勇矣,然与江东交战不比平常,江东北临大江,两面临海,与荆州相邻一面也有赣水相隔,可谓四面环水,境内湖泊广布、水道纵横,非乘舟难以行进。欲破江东,必先破其水师,然北人骑马,南人操舟,江东舟师之利冠绝天下,不知翼德将军可有把握将其击败?”
张飞挠了挠脑袋,最后张着大嘴道:“还是算了,我老张是旱鸭子。”
众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连关羽也露出一线微笑。
“那西面如何?刘焉这个老狐狸一命归西,刘璋即位日短,难以服众,后又不听手下之言,怒斩了张鲁家小,惹来张鲁跟他拼命,这正是我们渔翁得利之时,只要我们乘虚而入,西川大有可为。”太史慈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不由又开口道。
庞统这时灌了口酒,睁开小眼睛道:“还不是时候,现在他们在狗咬狗,一旦我们Сhā进去,只怕两条狗会一起来咬我们,只有等刘璋被打痛了,他们自然会来求我们的。”
张飞听得郁闷,不耐烦道:“这北也不成,东也不成,西也不成,难道我们要坐在这里干等不成?”
诸葛亮这是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为何漏了一面没说?”
赵云听了心中一动,有些疑惑地道:“莫非几位军师打算向南?”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道:“荆州南面是士家兄弟的交州,交州地处蛮荒之地,变乱丛生,其地域虽大,但人口不足百万,对我军无甚帮助,且一路上崇山峻岭,荆棘遍地,讨伐艰难,其地脱离中原久矣。冒然征讨,只恐得不偿失。”
诸葛亮这时看了看陆羽,陆羽点头示意,出声道:“交州虽地处蛮荒之地,但其实世人对其都有误解,其地南临大海,物产丰富,在邻近荆州这一面的崇山峻岭背后有一块由大河冲积而成的肥沃平原,其土地富饶,在上面栽种稻米,一年可获三熟。而且其珠崖等地常年日光充足,盛产棉花,现在全国都开始办纺织作坊,有了那里我们就可以获得大量棉纺织的原料,进一步发展棉纺织业,垄断全国的棉布来源。至于攻伐困难之事,在这里我暂且卖一个官子,等一会自见分晓。”说着陆羽与诸葛亮、徐庶两人向视一笑,众人不由一头雾水。
庞统看着眼前这三个大男人眉来眼去,只觉得脊背发冷,直觉告诉他这三个人一定又瞒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时甘夫人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在家里吃饭就不要谈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了。这些年你们帮着玄德,出生入死,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耽误了,子义,你还没有娶妻吧?”
“慈只愿老死沙场,是不愿有家室之累。”太史慈听了连忙恭敬的站了起来。
甘夫人嗔怪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云长、翼德他们不要征战沙场吗?他们现在不也挺好。”张飞听了不由正襟危坐,甘夫人说着和蔼地道:“作嫂子的帮不了你们什么大忙,只能帮你们张罗些家里的事情。我娘家的表妹今年正是待嫁之龄,虽不是天香国色,但品性娴良,文静端庄,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太史慈面色如常,恭敬的道:“但凭夫人吩咐。”
甘夫人高兴的道:“只是要你见见,不要这么板着一副脸,这种一辈子的事情还是要你们你情我愿的好。”
说着甘夫人又转向了赵云道:“子龙……”
这可急坏了旁边的一个人,庞统大声道:“夫人,你根本不用替子龙和子义操心,他们哪个身后不是一大堆小姐追着,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我老庞,你看孔明已经有了他的月英妹妹,陆羽小子更是过分,一个人占着两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只有我老庞三十好几了还是孤家寡人,可怜我庞统一代英才竟然无人延续香火,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说着简直是声泪俱下,笑得赵云吃到口中的菜都吐了出来,张飞更是呆呆地张着大嘴,暗思: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比俺老张更不要脸的人。
陆羽笑得胆水都差点吐了出来,指着庞统道:“我还以为你不需要了呢?你不是一向说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怎么会没有女子看上你呢?”
庞统不由气得爬在桌子上,歪着头喝下一杯酒,嘟囔道:“是襄阳的女子没有眼光,欣赏不到我老庞的独特魅力。”众人不由放声大笑,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厅中热闹了起来,众人又灌了对方几杯酒。这时门官唱诺道:“岭南山越族百合公主与撒云大祭司求见。”刘备微一错愕,道了声“请”字。
百合公主
就听见厅外传来一阵少女的声音:“庞士元是不是在这里?”
但只见庞统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中酒意全无,下一秒钟,庞统“嗖”的一声从后门溜了出去,看得陆羽惊叹不已,想不到一向慢吞吞的酒鬼遇上害怕的人时竟然有这样比耗子还快的速度。
厅中香风吹动,一身少数民族服装的山越族少女闯了进来,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此时正生气的鼓着腮帮。紧贴在上身的山越族服将少女美好的曲线勾勒了出来,一对白藕般的玉臂祼露在外面,下身的短裙刚刚到膝盖,现出洁白的小腿,显得活泼而大胆。
少女看到厅中唯一空着的一张凳子和后门还在晃动的珠帘,气得一跺小蛮足道:“气死人了,又让这个家伙给跑了。”
这时少女身後一个山越族老人轻轻咳嗽一声,少女这才发现厅中所有人都看着她,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与身後的山越族老人一起跪下道:“百合(撒云)见过各位大人。”
刘备让二人起来,问道:“公主与大祭司此来有何要事?”
撒云这时道:“我家侗主在岭南就听闻刘使君仁义为怀的美名,时常仰慕,后又听闻使君善待我山越族百姓,令荆南山越各部得以丰衣足食,更是思念不已,士家在岭南横征暴敛,使我五十六侗百姓苦不堪言,因而五十六侗侗主一齐写下名册,派公主与老奴前来递上,希望刘大人悲天悯人,允许我岭南五十六侗百姓迁到荆南。”说着递上一块写满了字的羊皮。
刘备真诚的接过羊皮,沉吟了一会道:“此事事关重大,备还需考虑考虑,公主和大祭司暂且在驿馆休息一下吧。”
撒云和百合对视了一眼,向刘备施了一礼,然後退了下去。
此时关羽皱了皱眉头道:“荆南先是迁了徐扬的百姓前去,后又将山里的山越族人迁了出来,一下子钱地都很紧张,岭南山越人数众多,荆南恐怕一下子难以安排这么多人。”
陆羽、诸葛亮、徐庶互相看了一眼,微笑不答。
赵云这时想到陆羽前面莫测高深的那一段话,出声道:“莫非他们就是子诚军师说的攻打交州的关键?”
陆羽赞赏的看了一眼赵云道:“岭南山越族想药迁到荆南无非是因为士家在岭南横征暴敛,肆意掠夺,使得他们生活不下去,所以只要我们能打败士家,将交州收入囊中,岭南百姓自不用再迁移。而以往征讨岭南之所以会失败大都因为不熟地形,而有了土生土长的山越族人指引,这个劣势就会转化为我们的长处。”众人不由面露喜色。
但这时徐庶担心地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曹操,曹操集中了几十万大军,却没有乘袁绍在官渡战死之际夺下河北,反而任袁家兄弟拼得你死我活。现在曹操不动,天下诸侯都不敢轻动,生怕曹操的几十万大军会开到自己头上,所以一旦我们出兵岭南,曹操从后偷袭荆州,到时我们只恐无家可归也。”
陆羽补充道:“还有江东孙策,孙策自上次败于士元手中一直励精图治,现在江东水师更是虎视天下,一旦西来,荆州只恐被其割成拦腰两段。”
徐庶道:“所以我们最好能与孙家结成联盟,当然这比较困难。另外,我们还应该避免与曹操在这个时候开战。”
陆羽和诸葛亮向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徐庶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最好与曹操签订一个盟约。”虽然这无异于与魔鬼共舞,但曹操也未平定河北,暂时的和平还是可能的,以荆州军现在的处境也只能玩走钢丝了。当然这一番话是无论如何不能当着一心复兴汉室的刘备说的。
然而刘备听了沉默了一会,突然道:“这件事你们只管放手去办,不要顾及我,必要的话,可以和曹操签订一份盟约。”说完刘备仿佛有点累,转身走了出去。
刘备的话无异于将责任全揽在了他自己身上,而以后这件事一旦为世人所知,那么千万的骂名就会落到他一个人身上,本来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人来代替的,他只需要给那个人一点暗示就可以了。
陆羽、诸葛亮和徐庶惊异的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在这一刻他是如此的高大。
当荆州上下正紧锣密鼓的筹划南征的时候,陈家窑的第一批瓷器运到了襄阳。
在城门口陆羽再一次见到了陈郦,不过她正穿着一身孝服。
“未亡人拜见陆大人。”陈郦轻柔的跪下向陆羽施礼,但陆羽似乎有一种错觉,陈郦的眼睛似乎并不是看着他,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陈小姐家中有人亡故吗?”陆羽忍不住问道。
这时陈郦脸上露出一丝哀容道:“先夫数日前去世了,妾身虽未与先夫一夕共枕,但早有婚约在身,为夫守节乃是理所当然。”
陆羽听了不知说什么安慰她才好,只好道:“节哀顺变,如果尊夫看到你为他如此伤心心里也会难受的。”陈郦点点头,稍稍收拾了脸上的悲色,但眉角那一丝哀愁却怎么也化不去。
这时赵云碰巧带着一队巡城士兵走了过来,看到陆羽,连忙下马打招呼,接着赵云转头看见了陈郦,微微一怔。
陆羽立刻就发现了赵云的失态,顺着赵云的目光看去。他这才发现今天的陈郦有一种碎人心魂的美,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胭脂水粉,仿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饰,苍白的脸上蕴含着抹不去的哀愁,即使比上西子捧心也要美三分,一身素服更衬托出她的贞洁,柔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陈郦淡然的看了一眼赵云和陆羽,道:“两位大人,妾身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说着轻轻远去。
陆羽看到赵云有些失落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将陈郦与赵范兄长的故事说了一遍。
赵云不由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女子,赵云心中佩服。”
“可惜红颜薄命,如此奇女子竟要孤独终老,实在令人扼腕叹息。”陆羽装作感叹的在赵云身旁说道。看着赵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陆羽暗笑,自己已经成功在赵云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还怕他不会发芽开花?以赵云的细心,陈郦如果能嫁给赵云也算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了。
世事無常
陸羽站在家門口的小湖邊,俯望湖水,水波盪漾,倒映著湖邊搖曳生姿的柳樹。
陸羽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蕭,又想起了那次在湖邊的相遇,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那個愛聽故事,喜歡撒嬌的傢伙。
陸羽心中感嘆,這世上唯有一“情”字最事商人啊,此時,陸羽不禁想起了那天百合公主的話。
”第一次見到他時,百合剛剛十歲,他是被阿爹抓回山寨來的,阿爹那時候特別恨漢人,差一點就把他殺掉,可是那時村子里起了瘟疫,百合的族人一個個死掉,結果他站了出來說他有辦法……”
”他只用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草就把寨子里的人都治好了,他成了寨子里的英雄,阿爹就讓他留下來給族人看病,並教我讀書,他教會了我你們漢人說的話,教會了我你們漢人寫的字,教了我好多好多東西……他真的好聰明……”
”那時他長的好看極了,寨子里所有的姑娘都喜歡他,都爭著把花獻給他……”
”他?你說士元?”陸羽不敢置信的道。
百合公主點點頭:”你們知道他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那樣麼嗎?”
”是為了救我。”百合公主說到這秀目有些迷離:”那一年我十四歲,從小好動的我陪著他到深山里去採藥,結果我貪玩亂跑遇上了毒瘴,他把能解毒的藥全部塞到了我口里,結果他自己因為解毒晚了,一些毒留在了臉上,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每天要喝那麼多酒嗎?”
”那是因為每天他臉上的毒都會發作,百合曾見過他發作的樣子,他就像瘋了一樣疼的在地上打滾,只有喝酒才能稍稍減輕他的痛苦……”
”從他奮不顧身救百合的那一刻起。百合就知道這一輩子百合跟定他了。十八歲那年,百合把自己的紅花拋給了他,但是成親的那天晚上他卻騙開守衛一個人跑掉了。”
”百合知道他是看不起自己的臉,可是他不明白,百合喜歡他不是他的臉,是他的人。山越族里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只有他有比天姜花還美麗的心。”
”兩年來百合一直在找他,每次我找到他都讓他給跑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他,請求你們告訴我他在哪裡?”說著眼含著淚水跪在了地上。
陸羽不記的當時自己是什麼感受了,只知道現在想起來眼框仍是濕濕的。原來龐統整天嘻嘻哈哈的笑臉背後隱藏了這麼多東西,陸羽自問在那樣的遭遇下絕不可能有龐統這樣的人生態度,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對龐統的敬佩。
襄陽城四大酒樓之一的醉仙樓上。
龐統又將一壺酒倒入自己的口中。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痛苦,龐統嘆了一口氣,八年。在那裡自己一待就是八年。人生有幾個八年?看來老管給自己批的真準,”天煞孤星,半空而逝。”呵呵,真準啊。
可惜龐統不記的管絡給他算命時還有下半句,”除非你遇上逆天改命之人”或許龐統以為這世上不可能有逆天改命之人,或許他以為管絡只是在安慰他。
龐統會不知道百合喜歡他,但是自己,龐統不由心中苦笑,不過今天他好像真的醉了。龐統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真不知道昨天喝了多少酒。
這時龐統只覺有人在為自己擦臉,而且隱隱有哭泣的聲音。
龐統心中一嘆,他怎麼會聽不出這是百合公主的聲音?
相見爭如不見,龐統只好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既然醒來了,還閉著眼睛幹麼?”
百合公主一看龐統眼珠滾動就知道他醒了過來。
龐統這時哪還好意思裝下去,姍姍的坐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捎捎頭道:”公主怎麼在這裡?”
百合不回答,而是一雙大眼睛狠狠的盯著他,看的龐統有些發毛了才道:”這回你休想在甩下我。”龐統不由苦笑,連忙裝出口渴的樣子道:”我去喝點水。”
說著就要下床。百合公主一把按住他,伸手就拿過一杯水道:”喝吧。”
龐統姍笑著接過水,裝做喝水的樣子,一對小眼睛轉的飛快。不一會,龐統放下水背道:”肚子餓了,昨天喝了一肚子的酒,現在餓死了,我先去找點東西吃再回來陪公主聊。”百合公主微笑的看著龐統,伸手從身後拿出一碗飯菜:”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吃吧。要不要我餵你?”龐統聽的連忙接過一個勁的爬起來。
吃著龐統放下碗道:”我肚子又有點痛了,我想出恭,公主先在這裡等一下。”
說著急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百合公主這時搖搖頭道:”諸葛先生說的不錯,你還真是什麼方法都不放過,吃,喝,拉,撒,全用上了,那,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說著伸手從牆邊拿過一個尿盆。
龐統這時臉都綠了,心里一個勁的問候諸葛亮的直系親屬,搞的正在向黃月英表達忠心的諸葛亮一陣惡寒,不是誰又在背後咒我吧,人太聰明就是遭人忌恨啊。
這時龐統看著百合公主端著尿盆衝到自己面前,不由期期艾艾的提醒道:”我是要出恭,公主難道不迴避一下。”百合公主臉一下子紅了,強撐著道:”這有什麼,我們山越族的女人都是這樣服侍自己的丈夫的。”龐統差點昏倒,不由道:”可是我們並不是夫妻啊。”此話一出,百合公主立刻發飆了,眼淚立刻從秀目中流了下來:”誰叫你要跑掉,你接了我的紅花卻把我一個人留下來,你要我怎麼辦?”龐統立刻軟了下來道:”好,好,是我不對。我們是夫妻行了吧。不過我實在不習慣這樣,你還是先回去吧。”
”反正你也逃不掉。”百合公主“哼”了一聲道。說完退了出去,心里卻在想:陸軍師教的這一招真毒。不知道龐統知道了會不會仰天無語。
喬煙成婚
第二天一天亮,龐統就帶著棉被包袱偷偷的跑道府衙,準備先在這躲幾天。
龐統警惕的在府衙門口東張西望了老半天,確定沒有危險後。推開大門伸頭發現只有徐庶和陳群在裡面,於是放心走了進來。
但沒等他整個身子跨進來,龐統的手就被抓住了,他回頭一看,只看見百合公主打著哈欠道:”相公,你來的好慢啊,我都等了半天了。”說著不管龐統的掙扎,拖著他向里走去。徐庶和陳群不由哈哈大笑。
不管龐統怎麼被百合公主折磨。荊州仍然飛快的發展著。
陳家窯的第一批瓷器陸羽又像北京爐那樣先是送給了荊州的大小官員使用。各官員哪敢不給陸羽面子,當然欣然接受。到後來劉備軍中都形成了一種風氣,都以使用陸子誠送出的新鮮東西為榮,這些東西與市面上賣的絕然不同,因為這些都是第一批的,到後來有些這樣的東西流落到民間,各富商豪門都爭相收藏,因而賣出了天價。這是後話。陸羽這樣做帶來的廣告效益不言而喻,只看第一批面市的幾萬套瓷器不到三天就被搶購一空,就可見其熱銷的程度。
相比玻璃那簡單單調的顏色,人們似乎更喜歡瓷器的五顏六色和古樸的花紋,瓷器一下子代替玻璃掀起另一股熱潮,而陸羽此時在長沙、公安、武陵建立的幾家玻璃場都已完工,陸羽適當的調低了玻璃的價格,讓一些原本只能望著玻璃天價而卻步的百姓也可以買的起玻璃製品了,這樣既進一步拓寬了高端市場,又保證了玻璃製品的銷路,方便了百姓。縣在荊州由原本的魚米之鄉發展成了全國工商業最發達的地方,以冶鐵、玻璃、絲綢、棉紡、瓷器五大產業為主,每年帶給荊州的收入足有上千萬錢,荊州幾乎變成了一個加工工廠,儘管如此,荊州的農業依然沒有放下,耕地擴大了一倍,糧食產量也上升了許多,只是由於人口也增長了近七成,而且有一些農田改種了棉花、茶樹、桑樹等經濟作物,所以每年的餘糧增長的並不多,但在戰火紛飛的漢末依然排在十四州之首。
商業方面,新野的玻璃市場、宛城的鐵器市場、江陵的絲綢市場、桂陽的瓷器和棉布市場幾乎每日都擠滿了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商家,本來一般戰亂割據的時候一般商業都是不發達的,但荊州生產的這幾樣東西不是別的地方沒有就是質量遠勝他人,所以各地諸侯為了自己的需要也不得不大開綠燈,才會讓荊州軍賺了個盆滿缽滿,這也是當初為什麼三路諸侯會輕易聽從曹操的串通一齊圍攻荊州的緣故。在亂世中最吸引這些諸侯的就是金錢和糧食,有了糧食就可以招到士兵,有了錢就可以發下的軍餉,買的到好的盔甲、兵器、馬匹、這些就是爭天下的資本,荊州正好有錢又有糧,如何能不讓人眼纏。荊州的繁榮昌盛讓即將來臨的交州之戰的戰備工作簡單了許多,幾乎江陵一個郡糧倉里的糧食就可以滿足南征大軍的需要了。此次交州之戰,陸羽和諸葛亮準備動用三個軍團共十五萬大軍,由於交州與荊州交界之處都是崇山峻嶺、懸堐深淵,所以以騎兵為主的近衛軍團被留下來守衛襄陽,新組建的黑龍軍團、白龍軍團和荊州第一衛戍軍團防守宛城、汝南一線,蛟龍軍團鎮守江夏。這一次準備出動的是金龍、赤龍、青龍三個步兵軍團。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最終劉備和陸羽沒有動用荊州儲備在襄陽和江陵兩大糧倉的糧食,而是從荊南四郡就近調配到桂陽。糧草調配了一大半,而陸羽他們仍然沒有要出兵的意思,青龍軍團和赤龍軍團仍然待在襄陽的軍營裡面而金龍軍團也只是從宛城後撤到新野,陸羽他們還在等。荊山書院的門口。
快要出征了,陸羽想來看一看鄧艾,結果剛到門口他就遇上了孫尚香。
”等你好久了。”孫尚香一把拉過陸羽。陸羽不由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你每隔十天都會來看一次小鄧子,這有什麼難發現的?”
”你的腳沒事了吧?”陸羽看著孫尚香的腳道,不之不覺陸羽就想起了孫尚香那只嬌小晶瑩的腳。想到自己的腳曾經被陸羽含在口里,孫尚香不由也臉紅了,急忙道:”我沒事了,我今天是來向你告辭的。”
”告辭?”陸羽想了一想道:”你一個女孩子,是應該好好待在家裡的,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的確太危險了。”孫尚香還是厥起嘴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哥要跟喬煙姐姐成婚了,一定要叫我回去,還不是想回去把我關起來……”
此時陸羽根本聽不見孫尚香再說什麼,整個人如遭雷噬,雙手死死抓住孫尚香的肩膀道:”你說的喬煙是不是江東大小喬之一的大喬?”
孫尚香被陸羽抓的發疼,掙開陸羽的手,有些奇怪的看著滿臉激動的陸羽道:”天下還有第二個叫喬煙的嗎?就算有也配不上我哥哥,只有我哥那樣的男子才能和喬煙姐姐珠聯璧合。”此時陸羽完全處於痴呆狀態中,上天賜給他一次新的生命,卻給了他和她一個同樣的結局,陸羽的眼光越來越冷,默然良久,陸羽猛然抬頭看向孫尚香,用彷彿從地獄里來的聲音問道:”妳姓孫?妳是江東的小公主
孫尚香?”孫尚香看著陸羽那鷹一般的目光,只覺得全身冰冷,連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也不能帶給她一絲溫暖,孫尚香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孫尚香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陸羽,是什麼讓她變的如此可怕,彷佛稍微忤逆她的意思,就會天崩地裂一般,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會這樣對自己呢?陸羽看著瑟瑟發抖的孫尚香眼神中流露出的光芒,不由眼光一清,清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算她是江東小公主又怎麼了?就算她是孫家的人又怎麼了?自己竟然因為心中的妒恨而向無辜的人發脾氣,這還是自己嗎?陸羽這時候輕輕的對孫尚香道:”剛才弄疼妳了,實在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就不送妳了。”說完轉身離去。
孫尚香愣愣的站在那哩,她分明在他那一轉身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在他心里眼前這個男人幾乎有不遜於他兩位哥哥的才華,是什麼竟然讓他商的如此之深。
一波三折
深夜的望湖居一片寂靜。
陸羽背著手站在後院,眺望著遠處糢糊的山影。原本俊秀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焦急,一對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此時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驀的一道人影閃過,下一秒鐘,一個全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巾的人單膝跪在陸羽身後,看向陸羽的眼神中充滿了尊敬。
陸羽這時似乎從夢裏轉醒,歎了一口氣,幽幽問道:“暗七,查得怎麼樣?”
那黑衣人低下頭,抱拳恭敬的道:“啟稟軍師,暗十三已經傳回消息,證實江東喬家的長女將和孫家二公子孫權訂婚,日期就定在下個月初七。”說完立刻閉口不言。言簡意賅是一個優秀密探應有的素質。
陸羽有些愕然,喃喃自語道:“不是孫策,是孫權?怎麼可能?”
想著陸羽皺了皺眉頭問道:“以孫家和喬家的地位、聲望,他們聯姻這樣的大事,即使不是天下皆知,江東的人也應該有消息傳出來,為何事先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有?”
暗七回道:“似乎是有人刻意封鎖消息,不讓人知道,甚麼原因並不清楚。現在即使是江東的一些官吏,也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哦?”陸羽顯然覺得有些意外,低下頭去沉思。
暗七完全猜不到他在想甚麼,只能半跪著默不作聲的等待命令。
過了半晌,陸羽才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明月,似乎自言自語的問道:“她~還好嗎?”
暗七先是一陣錯愕,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趕緊道:“您說的可是喬家長女?消息裏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情況。我立刻去打聽。”陸羽卻搖了搖手表示不用了,接著揮揮手讓暗七退了下去。
默然半晌,陸羽想起了後世蘇軾的名句,怔視著前方,改動了一兩個字,隨口念了出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相隔,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已滿,鬢如霜。
昨夜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
又長長歎了一口氣,陸羽轉過身來,發現貂蟬和蔡琰正站在屋檐的阴影下,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一股歉疚之情油然而生,陸羽敢低頭不敢直視兩人的目光,怕自己的心忍不住就會碎掉,只能低聲的道:
“你們都聽見了?”
貂蟬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慢慢走過來,看著陸羽道:“你要去找喬煙姊姊嗎?”
陸羽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秀兒,你是知道的,我其實……”
突然間貂蟬哭出聲來,撲入陸羽的懷裏,嗚咽道:
“夫君,我知道你心裏的苦,但是我怕,我怕你不要秀兒了……”
陸羽一聽,連忙緊緊擁住貂蟬道:“秀兒,沒有的事!你別瞎擔心。對夫君來說,那只是一個夢;這裏才是夫君的家。夫君的夢一醒,自然就會回家。但是,但是那個夢又是那麼真實……所以夫君一定要去尋找一個答案。夫君向你保證,無論答案是甚麼,一有結果我就會回來的,好嗎?”
貂蟬止住了哭泣,依偎陸羽在的懷裏點點頭。
陸羽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對貂蟬道:“答應我,這件事等我走了以後再告訴貞兒……還有,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劉備大哥。”貂蟬柔順的點了點頭。
陸羽抬頭看著蔡琰,她仍在低吟自己剛才念的那首辭,絕色容顏帶著深刻的淒迷,幽幽的望著自己。
陸羽欲言又止,只能以眼神表達自己的無奈。蔡琰拭了拭眼中的淚珠,低聲歎了口氣,慢慢的轉身進屋裏去。
那一晚,陸羽抱著貂蟬在房中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貂蟬才沉沉的睡去。
陸羽小心翼翼的將貂蟬放在床上,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走到房門口又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才慢慢的打開門出去。
走到屋外,赫然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正站在院子裏,含笑看著自己,手裏挽著一個大包袱。
陸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糜貞,訥訥的道:“貞兒,你這是……”
糜貞微笑著道:“丈夫要遠行了,都是由妻子來為他打點包袱的。你總是粗心大意的,我怕你不記得帶東西,特意為你豫備好。”說著蹲下將包袱打開,一樣樣點給陸羽道:“這些是換洗的衣服,這些是路上喫的乾糧,銀子都夾在這個內袋裏,不要捨不得花……”說著說著,糜貞再也笑不出來,淚水一滴滴掉了下來。她趕緊背過身去,把臉上的眼淚擦乾。
這時陸羽早已忍不住,快步走到糜貞身後,用力將她摟在懷裏,一顆心彷彿被撕成了一片片,甚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裏道:“陸羽阿陸羽,你有甚麼資格,讓這樣好的女子為你傷心流淚呢?”
糜貞擦乾臉上的淚水,喃喃的道:“我真是沒用的人,本來打算要笑著看你離開的。你說過你最喜歡看我笑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
陸羽的眼淚也不自覺的從眼角滾落了下來,只能抱著糜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陸羽才輕輕問道:“貞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糜貞轉過身來看著陸羽,微微歎道:
“你心裏還有甚麼事能瞞得過我?你看成天摸著那支白玉蕭,當然知道你在想著甚麼啦。”
陸羽道:“你不怪我嗎?”
這時糜貞抬起頭來,搖搖頭微笑著道:“秀兒說,那是你的一個心願。就當你是去還願罷,不然你怎麼也不能安心的。我只有一句話:早去早回,記得家裏還有我們幾個人在等著你。”
陸羽將糜貞再次擁進自己的懷抱,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漱漱流了下來,緊緊的抱著糜貞。
好一會兒陸羽才輕輕放開糜貞,拭乾眼淚道:“一定儘快回家的。”
話裏的那一個“家”字,講得特別沉重。
從糜貞手裏接過包袱,陸羽終於踏出家門,準備追尋心中的答案。
當陸羽走到襄陽城門口時,看到趙雲、太史慈、諸葛亮、龐統了和徐庶都在那裏。
陸羽不由驚異的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還沒等他們回答,另一個聲音已從他們身後傳來道:
“是我告訴他們的。”說著只見劉備大步前來,一臉的嚴肅。
陸羽連忙低下頭,小聲喊道:“主公……”
劉備連忙伸手拍著陸羽肩頭道:“自家人面前,叫我大哥就可以了。我見你這幾天精神有點恍忽,想找機會問你怎麼回事。昨晚暗七忽然來找我,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頓了頓劉備又道:“你別怪暗七,他和我們一樣都很擔心你。你可是我們荊州軍的支柱,出了這樣大的事,為甚麼一點也不說?”
陸羽哽咽著道:“大哥,我……我實在有不得己的苦衷……你就讓我去罷!”
劉備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道:“子誠,我們認識也有十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只擔心讓你一個人去。現在我讓子龍和子義陪你前去,有他們在我比較放心。還有,我親自寫了一分通關文書。你們如果遇到關鍵的時刻,可以亮出來,屆時你們就是荊州出訪東吳的使節。我想東吳膽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公然殺害或捉拿朝廷的官員。”
陸羽聽了,遲疑道:“可是南面的事還要子龍和子義……”
劉備擺手道:
“沒關係,還有雲長和翼德在。他們還要我轉告你,務要平安歸來!他們還等你幫忙決勝彊場。”
這時龐統也笑嘻嘻的Сhā進來道:“不用擔心啦,曹操不出兵河北,我們和南邊一時間還打不起來,頂多就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空費那麼多的錢糧,更沒有空餘的兵力。何況你這次去等若出使東吳的使節,若能順便把東吳穩住了,我們的壓力也會小許多。”
諸葛亮也微微笑道:“本來江東這趟美差,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只等主公批准。沒想到還是讓你搶先一步。算了,看在你那麼有情有義的分上,就讓給你罷。”
陸羽感激的看著眾人,心中一片溫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伸出手和他們一一握別。
最後和徐庶握手,他拍拍陸羽的肩膀道:“子誠,一路保重!”
陸羽點點頭,向眾人一拱手,最後告別了劉備,便帶著趙雲和太史慈,上馬往東飛奔而去。
劉備看著三人逐漸消失的身影,心中暗想:
“子誠阿,一直以來都是你拼儘全力在幫我,這一次就讓我幫你一回罷。只希望你能找到你所要的。”
風颯颯的吹拂著,彷彿述說同樣的心情。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翁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
初见陸家人
陸羽等三人乘坐的是一艘順江而下的客船,此時正航行在寬闊的江面上。
此時陸羽正站在船頭,看著腳下奔騰不息、滾滾東流的長江水,環顧兩岸青鬱蒼翠的綿繡美景,不由引亢高歌,只是眼前總揮不去貂蟬、蔡琰、糜貞等那令人心碎的眼神,以致歌聲中竟有些許的悲愴和淒涼。
趙雲和太史慈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邊,白龍銀槍和方天畫戟都用布包裹著背在身後。
陸羽唱畢,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對他們道:“看江山如此多嬌,無怪乎引英雄無數競折腰!”
“啪!啪!啪!”船艙中突然傳來一陣鼓掌叫好聲,只見一位面容俊雅,身穿青色儒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十一、二歲的孩童,正張著一雙烏黑的眼睛,以一種佩服的眼神看著陸羽,又看了看一臉冷然的趙雲和太史慈,隨即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只見那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微笑道:
“適才聽這位小哥所唱之辭,渾厚深沉而又瀟灑出塵,意境深遠且耐人尋味,彷彿一個心擁遠大志向的人在感歎人事的無常,令人心有所感。尤其最後那句贊語,真有畫龍點睛之妙,忍不住要擊節讚歎,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陸羽為那中年儒者的風度所折服,拱手微笑道了聲:“無妨,兄台客氣了。”
那中年儒生很高興,隨即問道:“但不知此辭曲為何人所作?”
陸羽心裏想,自己總不能告訴他,這是“後人”寫的罷?看來只好欺世盜名一下了。於是硬著頭皮道:
“這不過是在下一時興起的遊戲之作,倒讓兄台見笑了。”
那中年儒生立刻面現驚容,佩服不已的道:“想不到這僅是小哥一時遊戲之作。愚兄以為此乃曠世傑作,足範後世。小哥文采,令人十分佩服,剛才實在失敬了。”
連帶的旁邊的那小兒也是猛點頭,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陸羽不由苦笑,只能順著那中年儒生的話謙讓了幾句。
說著說著,兩人就開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那中年儒生談吐不凡,對各種事物似乎都很有見地;但陸羽可是綜合了兩個時代的知識,他又如何是陸羽的對手?不一會兒那中年儒生的目光就由開始時的欣賞轉為驚訝,由驚訝變為欽佩,再由欽佩昇為尊敬,到最後只差沒拜陸羽為師了;而對陸羽的稱呼也從“小哥”、“賢弟”一路升級為“先生”了。
雖然陸羽堅持“先生”聽得彆扭,希望他還是叫自己“小哥”來得習慣,但那中年儒生堅持“達者為師”的道理,非稱陸羽為“先生”不可。陸羽也沒有辦法,只能消受。
而那個孩子此時看陸羽的目光,更是顯得崇拜不已。
最後那中年儒生問陸羽道:
“與先生一席談,實在勝讀十年書。唉,恕我孤陋寡聞,竟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是哪裏人士?”
陸羽心中早有腹案,連忙答道:“豈敢,在下姓陸名成,字問明,江東吳郡人士,不過已離開家鄉許多時候。這兩位是我的隨扈。”說著指了指趙雲和太史慈。
忽然見那中年儒生“蹬!蹬!蹬!”倒退了三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羽,問道:“你叫甚麼?”
陸羽一看那中年儒生的神情,心中暗暗覺得不妙,看來他似乎認得真正的陸成,他們不知道有甚麼關係。但是多想無益,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重覆一遍道:“在下姓陸名成,字問明。”
那中年儒生猛然上前,一雙手抓住陸羽的肩頭,左看右看,漸漸的笑了起來,越看臉上的笑容越多,最後只聽他喃喃自言自語道:“是九弟,真的是九弟,太好了……”
說著說著,滿臉欣喜的搖著陸羽道:“問明,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二哥陸績呀!”
陸羽聞言,不由大喫一驚。
他對陸績可不陌生,早在歷史書上得知,陸績是江東陸家的頂梁柱之一;在陸遜出仕前,幾乎是他一手將陸家提高到了與其他五大世家相提並論的地位。
陸羽還記得陸績的表字是“公紀”,看來他似乎以為自己真的是陸成了,連忙裝出一副又驚愕、又高興的樣子道:“公紀兄長?你是公紀兄長!”
陸績高興得點點頭,隨即又黯然道:“這些年你都到哪裏去了?自從聽到叔父出事的消息,族中就派人四出打探消息,想要把你尋回來,但卻一直杳無音訊。”語氣裏不勝感慨。
陸羽還不清楚陸績的立場,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在劉備軍中。
他記得歷史書上記載,陸家和孫家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不排除陸績會像喬玄般,為了家族的利益而把自己交給孫策,所以只能低下頭苦思應對的話語。
只是陸羽不知道,陸績看見陸羽這個樣子,還以為自己的話觸及了陸羽的傷心往事,連忙拍拍陸羽的肩頭,拉過身邊的孩子,更換話題道:“遜兒,來見過你的九叔父。”
那孩子恭敬的向陸羽行了一個禮,喊道:“九叔父安好。”
陸羽聽見陸績的介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隨即用手指著那孩子,一時間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陸績以為陸羽是看到遜兒過於激動,欣慰的點頭道:“不錯,他就是大哥的兒子,原名叫議兒,現在改名叫陸遜。他天資聰穎,甚麼東西都一學就會。所以我出來遊學,都將他帶在身邊,好讓他增長見識。我們陸家的下一代就靠他了。”
但此時陸羽的腦子裏還處於停滯狀態,想不到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少年,竟然就是陸遜!
是那個史書上記載,用一把火燒掉劉備的七百里聯營,逼得劉備白帝城托孤,有“儒將”之稱的陸伯言!
現在他居然成了自己的侄子,陸羽頓時感覺好像老天有意跟自己開一個大玩笑。
陸績看陸羽還是愣愣的看著陸遜不言不語,臉上表情阴晴不定,以為陸羽是想起了陸遜的父親,於是歎了口氣道:“陸駿兄長已經亡故幾年了。由於這些年都沒有你的消息,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此時陸遜年幼的臉龐上也不由昇起一絲哀傷的神色,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只有陸羽才曉得,自己所想的是怎樣把陸遜帶到自己這一邊,好日後能輔助劉備。
陸羽盤算好了,便對陸績道:“兄長此來,意欲何往?”
陸績捻鬚微笑道:“此次孫將軍決定將府衙遷至秣陵,改名為建鄴,征為兄作郎中令。此時文書已至吳郡家中,為兄是特地趕回來受命的。”
陸羽這時臉沉了下來,裝作猶豫的道:“兄長,我有一事想說,不知當也不當。”
陸績搖搖頭微笑道:“你我兄弟,有何事不能講的?”
陸羽裝作鼓起勇氣狀,向陸績道:“我,我希望兄長暫時不要接受孫策的征召,不要去幫他們孫家。”
陸績愣了一下,隨即問道:“為甚麼?難道發生了甚麼事?孫家和我們陸家一向關係不錯,現在孫將軍又有意拉攏陸家。為甚麼你要我推辭?”
陸羽繼續裝出遲疑的樣子,吞吞吐吐的道:
“不瞞兄長,其實這幾年我一直在荊州軍的劉備大人麾下任職。至於擔任何職,請恕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甚麼?”陸績一聽滿臉的疑惑和震驚:“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再到江東
陸績聽了陸羽在荊州任職的話,一臉震驚的看著陸羽道:“你怎麼會去荊州任職?陸家和孫家世代交好,如果你想出仕,大可向孫將軍提出,為甚麼你倒去了荊州?你這樣作,不是讓我們陸家向孫家難以交代嗎?”
陸績的反應早在陸羽的意料之中。陸羽平靜的轉過身去,岔開話道:
“二哥,你知道我跟秣陵喬家的關係罷?”
陸績聞言又是一愣,走到陸羽面前,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陸羽道:
“我當然知道。喬家也是江東六大家族之一,現在的家主喬玄,乃是你的親舅父,你從小就和他長女有姻親之約……莫非你到荊州任職的事和喬家有關?”
陸羽用一種哀傷的表情,以低沉的聲調對陸績道:
“下月初七孫家二公子孫權,孫仲謀,就要和喬家的長女訂婚了。”
陸羽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有信心在這件事上陸績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按照陸羽的印象,史書上記載陸續是一個彬彬君子,正直不阿。
當然在古代,他們也差不多就是迂腐和死板的代名詞,特別是在名節這樣的事情上。
陸羽還記得,陳壽在“三國志”上就說,孫策在吳,奉張昭、張紘、秦松為上賓,共論四海未泰,須當用武治而平之,惟陸績遙大聲言曰:“昔管夷相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德懷取之術,而惟尚武,續竊所未安也。”
由此可見陸績是崇尚孔孟的那一套學說。
果然陸績聽到這個消息,立即一臉憤怒的道:“甚麼?喬家和孫家竟然作出這樣的事情?”
陸羽點點頭,乘機又道:“先父亡故時,遺命成往喬家迎娶煙小姐。不料喬玄舅父用一封金子打發成離開。成於落魄潦倒之際,蒙劉使君濟危扶傾,慷慨相助,由是感激,遂許之以馳驅。”
陸績聽了也捻鬚點頭道:“不錯,劉使君以恩義待你,你自該以忠信相報。何況劉使君是皇室宗親,荊州刺史,算起來你還是朝廷官員,這樣作也無不妥。”
陸羽以感激的眼神看著陸績。
陸績又拍著陸羽的肩膀,諒解的道:
“完事後回吳郡來罷,不管你怎麼作,那裏都是你的家,家裏的人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這時陸羽心中真的有些感動了,他看著眼前才認識不久的二哥,心裏泛起了一絲歉意,不由為自己利用了陸績的正義為人和家族感情而到不好意思。
想著陸羽看了一眼在旁邊睜著大大眼睛的陸遜,點點頭道:“我一定會回去的。”
許昌丞相府的密室裏。
曹操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次子曹丕,對這個兒子他心裏充滿了矛盾。
自己的幾個兒子,性情都各有所長。長子曹昂仁義忠厚,辦事踏實;三子曹彰生性剛烈,勇冠三軍;四子曹植溫文爾雅,文采飛揚;幼子曹沖天資聰穎,觸類旁通。然若論城府之深,行事手段之毒辣,無人能及眼前的曹丕之右。
這時曹操對曹丕道:“此次派你去江東加封孫策為大司馬,主要在於安撫東吳,最好能與之結為盟友。即使不成,也要打消他們出兵北上的念頭。”
說著曹操從書案上拿起一封信道:“這是給江東那個人的一封回信,你妥善收好。如果孫策執意要北上,你可以代為父給那個人一些承諾和支持,他就會知道該怎麼作。”
曹丕恭敬的接曹操過手中的信,一臉平靜的道:“孩兒知道了。”
曹操看著眼前冷靜得可惜的曹丕,有時就連他也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兒子。
在外面,幾乎所有人都流傳他是一個衝動、好色的人,然而曹操卻知道那只是他表演給別人看的。
只是他這樣作的目的又何在呢?
想著曹操微微歎了口氣,有些感慨的道:“五個兒子中,你的心性最像我,我也最看重你。希望你實心辦事。我們現在的緊要之事乃平定河北。只有安定了河北,才能騰出手來南征。自古成就王霸之業者,都是以北統南。已經有了一個劉備,劉玄德,絕不容東吳再絆住我們手腳。
曹丕點頭應是。曹操這時提高聲音喊道:“仲達。”
一個人影從阴暗中走了出來,他彷彿是為阴暗而生的一般,如果不仔細看,會發現連他的眉目也看不清楚。
曹操對曹丕道:“仲達少年老成,見識不凡,這次就由他率影衛陪你去江東。你有事可與他多多商量。”
二人點頭應是。
夜探喬府
秣陵城內。
秣陵始建於春秋時期,當時繼春秋五霸之後的霸主吳王闔閭為了出兵爭霸中原,於是在此修城囤積糧草,秣陵因而由此得名。秣陵背靠石山,北臨長江,虎視著長江的出海口,因而被稱作有虎踞龍蟠之象。其地勢險要,又位於交通要衝,數百年來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秦末的楚漢爭霸,漢代的吳楚七國之亂,都反覆爭奪過這裏。
此時陸羽正漫步在秣陵的大街上,身後是緊緊跟隨,一言不發的趙雲和太史慈二人。
在路上與陸績分別後,三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秣陵。
臨別前陸績千叮嚀萬囑咐,讓陸羽定要回到吳郡家中看一次,讓陸羽不由產生了一種真把他們當作家人的錯覺。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街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些起早來搶攤位的小商小販。
見過了洛陽、宛城那樣的大城市,又住在襄陽那樣日新月異的城市裏,秣陵給陸羽的感覺只能用狹小普通來形容。即使擴建後的新野,也要比它大上許多。
陸羽、趙雲、太史慈三人這時停在一家藥鋪的面前,藥鋪的牌匾上寫著“永泰藥鋪”四個大字,陸羽看了看,信步就走了進去。
這時藥鋪裏的生意比較冷清,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伙計在櫃台上打著瞌睡。
陸羽輕輕咳嗽一聲,那伙計立刻醒了過來,見到有客人,連忙跑到陸羽跟前獻殷勤道:“客官要抓藥嗎?”
陸羽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張藥單,對那伙計道:“把這個交給你們掌櫃的,就說我要很多貨。”
伙計接過藥單看了看,面露古怪神色,心想:這是治甚麼病的?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的藥單。
難道是來搗亂搶生意的?伙計看了看陸羽,見三人衣冠楚楚的樣子,又覺得不像。
陸羽微微笑道:“快拿去,否則掌櫃的會罵你。”
伙計狐疑的拿著藥單走了進去,戰戰兢兢的叫醒了正在床上睡大覺的掌櫃。
按照他的經驗,如果在這時候打擾掌櫃的,一定會被掌櫃臭罵一頓。
不過那個客人卻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又讓他不能不信,只能姑且一試。
這一次掌櫃的反應令他大喫一驚。掌櫃睡眼惺忪的接過藥單,只看了一眼,竟然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還慌慌張張的趕快穿好衣服,挺著個大肚子就往前堂跑去。
要不是伙計的提醒,恐怕會連鞋都不記得穿了。
掌櫃氣喘吁吁的跑到前堂,一看見陸羽三人,不由兩眼冒光,滿臉堆肉的笑道:
“原來是老主顧。裏面請,裏面請。”說著彎搖伸手,恭敬側身讓開路。
陸羽點點頭笑了笑,當先走了進去。
伙計看著四人走進去,不由喃喃自語道:
“老主顧?為甚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唉,我的記性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說著就拍了自己的後腦勺一下,使勁的搖了搖頭。
藥鋪內堂,掌櫃小心翼翼的將門關好,突然就半跪下去,拱手恭敬道:
“虎十七見過陸軍師和兩位將軍。”說完一臉肅穆,絲毫看不出有一點點剛才那種市商儈的商人形象。
陸羽點點頭示意讓他起來,坐下道:
“你屬兵部管轄,不算我的直屬,不必如此拘禮。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了?”
原來荊州軍的情報系統分為兩大部分,一部分是陸羽手裏的“暗箭”,專門負責刺探最祕密的情報,暗殺敵人的重要人物、以及保護荊州的軍政要員。
另一部分是荊州軍分布在全國各地的密探,屬兵部管轄。他們以十二生肖來分組。
像身為藥鋪掌櫃的虎十七就是虎組編號十七的探子,他們只負責收集各地的情況,包括各地隨時發生的一些異常事情,可以知道當地軍隊調動情況、地理風俗、城防情況、人口數量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匯總到襄陽的兵部,由兵部的官員篩選出其中可以利用的呈報上來。
這一部分一直由長於情報分析的陳登負責,因而陸羽有此一說。
虎十七聽到陸羽的話,仍是恭敬的道:
“自從襄陽來信說軍師和兩位將軍要來後,屬下就開始準備。這些都是按照軍師送來的圖畫所準備好的東西。對了,襄陽來信還說,軍師可以便宜行事,隨時直接指揮我等辦事。”
說著輕輕將一個櫃子推開,露出一個藏在牆壁中的暗格,裏面放著鉤子、繩索、彈簧等東西子。趙雲看了,不由感到微微疑惑,不明白陸羽要這些東西有甚麼用處;而太史慈則仍然是一張撲克臉,彷彿陸羽要作的一切事都是應該的一樣。
陸羽滿意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這些是根據一些他從前在登山雜誌裏所介紹的挑戰極限的器材,設計出來的一套裝備,用在這個時代,簡直可以用“飛簷走壁”來形容。這本來是打算給暗箭用的,但現在自己卻先用上了。
陸羽當著趙雲和太史慈的面飛快的將各個零件組裝好,然後向二人介紹用法。
趙雲和太史慈由於習慣了陸羽發明的新奇東西,反應還好。
旁邊虎十七看著陸羽卻是一臉的崇敬,暗暗喝采道:
“想不到這些貌不起眼的東西組裝起來後,竟然可以發揮這麼大的用處!”
接著聽到陸羽說到“如果能用得好,飛簷走壁可如履平地”時,虎十七更是瞪大了眼睛,拼命想把陸羽手中的東西看清楚,入神中虎十七不由張口問道:“這個叫甚麼?”
陸羽這時輕描淡寫似的隨意看了一眼虎十七,虎十七猛然醒悟,這可是極機密的東西,身為一個密探,最重要的就是要明白自己的分際,對於甚麼是應該知道的,甚麼是不應該知道的,分寸必須拿捏得一點不差。想著虎十七不由冷汗直流,心臟直跳。
但是陸羽沒有說甚麼,只對虎十七道:
“想學就學罷,說不定對你以後會有幫助。至於這個東西的名字,暫且命名作『飛天神弩』罷。”
虎十七一聽,感激得跪了下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後來他也的確真的靠陸羽心軟的這一念頭所教授的東西,成就了一番事業。
當然這是後話,這裏暫時不表。
陸羽這時將裝備遞給趙雲和太史慈道:
“走,我們去試試飛天神弩的效果,順便學習用得更好一點。”
秣陵城,喬府。
三道黑影一躍而過了喬府的圍牆。
有了陸羽設計的飛天神弩,喬府的圍牆高度實在不算甚麼。
陸羽周圍看了看,八年了,喬府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
陸羽幾乎不用數都能算出喬府有多少條路。故地重遊,陸羽的心中多了一分不安與擔心。
此時陸羽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喬煙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就要嫁人了;她,還好嗎?
自己來這裏作甚麼?
突然間陸羽迷惑了。阻止她成婚嗎?
如果她真的得到了幸福,自己又有甚麼理由阻止她呢?
自己這樣作,又怎麼對得起在家裏苦苦等待的秀兒、貞兒、和……?
在一瞬間,陸羽心中一片茫然。
在亂世中,幾乎每個豪門大族都雇有不少護院。
喬府也可謂是戒備森嚴。
但對於陸羽、趙雲、太史慈來說,要躲過護衛的眼睛實在是太簡單的事情了。
三人輕易的潛入了內院,來到喬煙的秀樓前。
突然間兩個丫鬟走了過來,陸羽三人連忙縮入花叢之中。
只聽到左邊的那個丫鬟道:“大小姐去吳郡也兩個多月了,怎麼還不回來?”
這時右邊的那個丫笑嫣嫣的道:
“有孫二公子照顧,你擔心甚麼?你看孫二公子對大小姐多好?大小姐喜歡琴,他就花千金收購所有的琴譜;大小姐喜歡茶,他就專門跑到武夷山頂上去取水回來給小姐泡茶。我還從來沒見過對小姐這麼好的人呢。”
說著兩個丫鬟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陸羽緩緩從花叢中露出頭來,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吳郡一所普通的府邸裏。
一個中年儒生恭敬的站在一個青衣人的背後,青衣人此時背著身,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華先生,他們到了嗎?”
中年儒生恭敬的道:“他們昨日已經到了,現在住在侯府中。”
“我們的事他們怎麼回覆?”
“他們答應全力支持我們,但也需要一個承諾。”
“這件事我知道了。七日後,西山的事怎麼樣?”青衣人轉過身來問道。
“到時我們會引大公子的護衛,那些殺手就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不過考慮到大公子的勇猛,我還會安排人調換他的兵器,以保萬無一失。”中年儒生平靜的道。
“那些殺手是否穩妥?”
“那些殺手都不是我們的人,不過我已經見過了那些人,的確都有百裏挑一的身手。
他們曾是許貢的門客,我會安排他們冒充為許貢報仇。這樣即使出了事,也不會牽連上我們的。”
這時青衣人面色冷竣的道:
“找來這些人,想必花費了他們不少的心血。他們如此賣力幫忙,看來所圖不少。”
“公子,難道我們真的答應他們的要求?”
青衣人冷冷一笑道:
“如果此次事成,江東各大族將會重新明爭暗鬥,到時要安定下來勢必要經過一段時間,正好可以利用這個聯盟爭取一段時間。”
中年儒生皺了皺眉道:
“他們心機很深,尤其是那個曹子恒和司馬仲達,根本猜不透他們在想甚麼?我覺得他們不會輕易相信我們的空口之言。”
“他需要時間平定河北,我需要時間安撫江東。大家心裏都明白,這只是為了暫時的利益互相利用罷了。”
青衣人閉上口,再次轉過身去。那中年儒生也隨即退了出去。
再改歷史
吳郡郊外,西山獵場。
每年秋季的田獵是江東兒郎的節日,再這裡他們可以盡情的展示他們的勇武和剽悍。秋獵是從春秋戰國時就流傳下來的傳統,起初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尚武的風氣,並從中選拔優秀的人才,自古江東軍隊的軍官都是從中產生的,因而才造就了像孫武大破楚國數十萬大軍,一舉攻破郢都的鐵甲兵,幫助項羽縱橫天下的八千子弟兵那樣的精兵。然而演變到漢末,田獵已經成了各大家族顯示和比拼實力的工具。秋高氣爽,五色的獵旗迎風招展,各家的家將都繃緊了韁繩,只要田獵開始的砲聲一響,就準備衝向獵物。“轟”的一聲巨響,田獵開始。平原上萬馬奔騰,向一個巨大的箭頭衝向西山獵場,而箭尖上赫然是孫策,孫伯符。孫策坐下的玉照獅子馬乃漠北良駒,此時跑的飛快,第一個衝近西山獵場,孫策臉上滿是高興的表情。一只大鹿似乎受到驚嚇,飛快的從林中竄了出來,直向一邊的山崗跑去,孫策哪能放過,不顧深厚的護衛沒有跟上來,拍馬就追了出去。待負責護衛的黃蓋、韓當等人趕到,孫策早已沒了人影。
孫策馬快,黏著大鹿的ρi股一直追到了一片樹林旁,但那大鹿似乎有靈性似的,每當孫策要彎弓瞄準之際,它就會閃身變向而跑,這更激起了孫策的扭勁,誓要打到它才肯罷休。
這時大鹿突然跑到林邊,一扭身跳進樹林裏去了。孫策氣得將弓箭往地上一摔。這時樹林裏突然走出幾個穿著江東軍軍服的的士兵。孫策看了一眼,認出幾人穿的是韓當部屬軍士的軍服,以為是韓當派來守山的士卒,也就並未在意。
幾個士兵手持著長槍,背上背著弓箭,此時走上來給孫策行禮。
就在幾人彎腰的一瞬間,變亂突生。那幾個士兵齊齊用手中的長槍向孫策刺來,嘴裏高喊著:“我等乃許貢太守的家將,今天特為主人報仇來了!”
孫策心中大怒,一聲虎吼,飛快的從馬上躍了下來,伸手就要拔出腰中的佩劍。然而孫策剛想用寶劍架住刺客的長槍,就聽“噹”的一聲脆響,孫策手中的寶劍只剩下了一截劍柄。
眼見長槍直奔腦門而來,孫策駭得頭皮發麻,匆忙間順勢一滾,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槍。
但不等他緩過神來,身後幾束冷風急襲而來。孫策只好左閃右支,驚險萬分的在槍林裏閃避著。不多時孫策的身上就中了幾槍,尤其以肩胛和大腿的傷勢最重。傷勢牽動身體,讓孫策的身形也慢了下來。此時誰又能救他?
似乎冥冥中天命自有註定,山崗上突然飛馬奔來三道人影,赫然是從秣陵趕到吳邵來的陸羽、趙雲、和太史慈三人。
陸羽並不認識孫策,他眼中只看到十幾個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所以他微微看了趙雲一眼。
趙雲本來就看不過去,此時心領神會,掣出背後的白龍銀槍,一聲長嘯,拍馬便向圍攻孫策的士兵衝去。白龍銀槍此時也似乎感到一絲興奮,發出了一陣龍吟之聲。
趙雲衝到孫策面前,長槍一晃,就將十多個刺客擋了下來,銀光閃動,十多個身手不凡的刺客竟然全被趙雲框在白龍銀槍的籠罩範圍之內。
孫策驚魂未定的看著,剛才還差點置自己於死地的十幾個刺客,此時竟然在眼前這白袍將的槍下苦苦抵擋,不由驚詫莫名,恐怕就算自己全力使出的霸王槍,也難是此人的對手。孫策心中暗自將手下眾將與之進行比較,答案讓他喪氣不已,因為自己倚為長城的一眾江東虎將,竟無一人能敵過此人。
趙雲的白龍銀槍空靈幻絕,槍影似雪,揮舞如風,如銀龍直上九天,俯視天下。此時白龍銀槍在那些刺客的周圍灑下一片淡淡的光影,像一圈光幕將那些刺客罩在其中,只能苦苦支撐。
白龍銀槍灑下的光圈越來越小,但那些刺客似乎精通一套專門防守的陣勢,此時他們配合無間,互為倚助,趙雲一時間竟也拿他們沒辦法。
陸羽看了這情形,皺了皺眉。他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於是向太史慈微微示意,讓他去幫趙雲一把,快點解決戰鬥。
太史慈毫未猶豫,一提手中的方天畫戟,飛馬而出。
如果說趙雲的白龍銀槍重在一個“幻”字的話,那麼太史慈的方天畫戟就是天下最“快”的兵器。
方天畫戟本乃百兵之首,在太史慈手中更是動如驚雷,快若閃電。一戟使出,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無跡可尋。這是“百將譜”上對方天畫戟的評價。而當太史慈衝到場中,最先迎向他的三個刺客不幸成了它的犧牲品。
方天畫戟的月牙鋒像閃電般的抹過三人的咽喉,只留下三道小小的傷口,傷口小得以至於鮮血半天才流淌出來。月牙尖上滴下一滴鮮血,飲血而生的方天畫戟發出了一陣妖豔的紅光。
孫策此時不由瞪大了眼睛,剛才太史慈的動作他竟然只看到一片殘影,怎麼又跳出個這麼厲害的人物?其實在上次夏口之戰,孫策與太史慈兩人曾經照過面,但此時太史慈經過化妝,容貌大變,而孫策則是因為剛才躲避刺客,以致此時亂髮遮面,結果一時之間兩人都未認出對方。
孫策只是對太史慈手中的方天畫戟感到一陣熟悉,但他壓根兒沒想到身為劉備軍部將的太史慈會出現在這裏救他一命,所以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在他眼裏的太史慈,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有了太史慈的幫助,趙雲不由壓力大減,長槍挑過,兩個刺客轟然跪倒在地上,眉心滲出絲絲鮮血。
孫策看著趙雲和太史慈,不由一陣興奮。如果能將他們留下來,助我江東軍一臂之力,我江東軍還畏懼何人?
趙雲和太史慈同時出手,恐怕即使呂布復生,也難是對手,何況是幾個士氣被奪的刺客?不多時十幾個刺客大部分都倒在了白龍銀槍和方天畫戟之下。
剩下的一個為首模樣的刺客,眼見任務難以完成,突然向剩下的刺客打出了一個手勢。接著,剩下的幾個刺客猛地回頭,向四周分散逃去。
趙雲這時也不追趕,收住馬彊,笑著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面無表情,摘下背後的落月弓。
打不贏就跑,敵人再強也只有兩個人,分散跑總有人能逃回去。刺客首領的應對之策本來是對的,可惜他碰上了太史慈的落月弓。結果他們還沒跑出百步,每個人的後心上就都Сhā上了一支羽箭。
這時陸羽也走了過來,趙雲和太史慈向他微微躬身行禮。
孫策此時才發現陸羽,只見陸羽俊秀飄逸,自有一分儒雅之態,不由心生好感。於是起身整理一下,向三人施禮道:“在下江東孫策,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陸羽一聽,霍然看向孫策,目光灼灼。良久,陸羽轉頭看了太史慈一眼,太史慈這時也認出了孫策,微微向陸羽點頭。
阴谋诡计
陸羽心中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救了這個荊州軍的勁敵。此時陸羽的大腦正飛快的轉著念頭。眼前手無寸鐵,孤身一人,而自己身邊有趙雲和太史慈,要置他於死地,幾乎十拿九穩。孫策不死,對荊州是個絕大的威脅。陸羽在以前念的史書上讀到,孫策死前仍叮囑其弟孫權,切勿忘記父仇,就可知他其實對富饒的荊州軍始終抱有野心;否則玉璽也是孫堅拼死得到的,孫策又為甚麼不交待務必要奪回來?由於江東水軍優於荊州軍,又共有長江天險,真如芒刺在背;這對以後荊州軍南攻交州、西入蜀地,都是極其不利的。以孫策統軍的能力,加上周瑜的輔助,威脅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從反面來說,孫策狙死的後果是甚麼?按歷史的推論,孫策死後,其弟孫權即位,江東一片動亂,各大門閥紛紛起來爭權。雖然在孫權的強勢手段下被鎮壓了下去,但東吳也錯過了北上中原的最好時機。而曹操也因沒有孫策的牽制,得以從容平定了河北,將土地肥沃、人口眾多的黃河中下游全部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造成了獨霸北方的強勢。這是陸羽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其實陸羽心中不想殺孫策,還有一層考慮。在他心中早已比較過,實際上以孫策的性格,要比他的胞弟孫權要容易對付些。郭嘉就曾說,孫策輕而無備,性急少謀,乃匹夫之勇,他日必死於小人之手。雖然這些話多有安慰曹操的意思,但也道出了孫策的缺點。孫策是個帥才,他對朋友有義,對部下有善,是個很有魅力的統帥。他的親和力能吸引一大批人才;但他性情剛烈,剛則易折,容易中小人之計。
如果說孫策是個英雄,那麼他的胞弟孫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孫策或許是個開彊拓土的帥才,但他沒有孫權那種的堅忍和手腕。孫權工於心計,善於用人,如果讓他順利接掌江東,那恐怕才是荊州軍真正的惡夢。
孫策奇怪的看著陸羽阴晴不定的目光。如果他知道此時陸羽心中所想的,肯定會嚇一大跳。
正在陸羽猶豫不定之際,突然不遠處揚起一陣塵煙,韓當、黃蓋領著護衛飛奔而來。
看到東吳的護衛軍,陸羽不由鬆了口氣。放棄除掉孫策的想法,陸羽奇怪的發現,原來自己心中其實並不想殺死孫策。也許自己心中也曾為歷史上孫策大業未成身先死而感到惋惜罷。
韓當和黃蓋奔到近前,看到一地的屍體,立刻明白發生了甚麼事,連忙惶恐的跪下向孫策請罪。
孫策連忙將二人扶起道:“此次全是孫策輕率魯莽所致,與二位老將軍無關。二位老將軍切莫自責。”說著向韓當和黃蓋介紹道:“這次多虧有三位壯士相救,否則恐怕無緣再與二位老將軍相見了。”
韓當和黃蓋這時看向陸羽、趙雲、和太史慈,心中暗自點頭,齊聲向三人拱手道謝。
孫策接著又道:“還未請教三位壯士高姓大名?”
陸羽看了孫策一眼,抱拳回禮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此次不過是因緣巧合,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請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在下不過山野村夫,賤名不敢勞將軍詢問,就此別過。將軍請多保重,希望下次有緣,再與將軍相見。”
說著就要上馬離去,孫策連忙擋住,不死心的指著趙雲和太史慈道:“那麼不知這兩位壯士是兄台的……?”
陸羽淡淡的微笑道:“他們是我的隨從。”
孫策聽了,不由產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如此人才,一下出現了兩個,而竟然都是眼前這人的隨從。隨從已是如此,那主人還了得?心中更定下了要不惜一切網羅三人的想法。
此時陸羽、趙雲、太史慈都跨上馬背,向孫策告辭。孫策雖依依不捨,但在受到恩情之下,也只好放三人離去。
眼看著三人消失在視野裏,孫策轉身對韓當道:“不管用甚麼方法,一定要幫我查到這三個人的行蹤!”說著孫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精光。
當夜,吳郡孫家的府邸。
房頂背光一面的阴影中,三道人影彎腰小心的移動著。
陸羽本來打算潛入孫府中,想試看看能不能見到喬煙。但孫家的府邸大得實在超過了陸羽的想像。古人說樓閣三千間,恐怕也不過如此了。而且孫府中防衛之嚴密,更是非別處可比。明崗暗哨加上巡邏的士兵,組成了一張龐大而無隙的網。
如果陸羽他們不是借助飛天神弩,專走一些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方,恐怕早已被發現多次了。由於守衛森嚴,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尋找的速度也就更慢了。陸羽放棄了一些不起眼的小房子,一直找到快四更天,還找不到十分之一的別院。眼看就要天亮了,陸羽決定找完最後一所別院就走。
眼前的這所別院一片寂靜,陸羽三人悄悄的掛在房簷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房簷阴影裏的三人。陸羽之所以選擇這所房子,是因為他發現房子的周圍似乎有很嚴密的護衛,而且和孫家的護衛似乎不是一路的。
屋子裏有人在說話,不過令陸羽失望的是,那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由於屋子周圍崗哨林立,所以陸羽三人隔得很遠,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聲音。
“華大人……前來……何事?”
“司馬將軍,大公子……有人相助……”
“此次不成……我主很生氣……”
“放心,那些殺手……我會查出來的……”
“那好,我在此不宜久留……告辭了,萬事小心。”
陸羽聽得一陣糢糊,但直覺告訴他,他聽到的是一個巨大的阴謀。不過由於聽到的話實在少得可憐,以陸羽之智也一時想不出來,何況現在他的心思幾乎全部放在尋找喬煙的事上,哪有心情去猜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今天找不到,陸羽決定離開後,一定要設法先了解一下江東的形勢,再來猜一猜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陸羽看見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人從屋中走了出來,屋內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陸羽等了一會兒,知道再也聽不到甚麼,於是向趙雲和太史慈打了個手勢,三人循原路退了出去。
雖然沒有見到心中的玉人,但聽到了一些東西,也算小有收穫。
安全退到府外時,天邊已經泛白。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陸羽心中感慨:不知明天會是如何。
一次交鋒
吳郡城中的一條小胡同裏。
陸羽有些無神的走著,手裏摩挲著那支當年喬煙留給自己的白玉長簫,心中一片茫然。眼前不斷晃過西兒背著自己奔跑的瘦弱身影,躺在自己懷裏的秀兒那淒楚的眼神,喬府小湖旁那張巧語凝嫣的笑臉,離開荊州時貞兒那強顏歡笑的樣子……還有,他甚至看到蔡琰流下清淚的俏臉……不知不覺中,他眼裏滿是淚水。
趙雲有些擔心的跟在陸羽身後。他在眼中,自己的這位軍師實是驚才絕豔,智比天高,無論天文地理、軍略政論,都深有見地,但就是在感情上有點放不下;不過也正因為他這種性情,才顯得出他實在是個有情有義的奇男子。看看旁邊的太史慈,依然是那張萬古不化的冰臉,只是眼神中也透出一絲擔憂。
胡同裏人很少,只有在巷口附近有一個算命的攤子。其實古時這樣的攤子有很大的作用,它們並不像後來成為封建迷信的標誌。在古時,由於大多數底層的百姓都沒有機會接受到教育,所以它還擔負著為這些百姓寫家書,為一般人家辦紅白喜事寫請帖、對聯等工作。此時算命攤前還沒有人光顧,攤主正側著身看向從巷口經過的大街。
連續三個晚上的搜尋,依然一點結果也沒有,陸羽不由有些氣餒,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來。自己已經有了秀兒和貞兒,即使見到了她又能怎麼樣呢?那對蔡琰又如何交代得過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內心裏,他更擔心自己只是把喬煙當作了西兒的代替品,那就對喬煙太不公平了。
陸羽低著頭慢慢的走著,連腰間的絲扣掛住了路邊的算命攤也不自知。猛然間陸羽整個人向前一帶,攤子上的筆、墨、紙張立刻灑滿一地。
陸羽這時也清醒了過來,連忙向攤主道歉,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來。
那攤主本來很火大,張嘴就想罵出來,但看到陸羽身後站著的趙雲和太史慈,罵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陸羽有些狼狽的撿著灑滿一地的紙張,突然一雙穿著藍色繡花鞋的小腳映入了他的眼簾,一個身影就停在了他跟前。
陸羽懶得抬起頭來,只想請來人讓一讓,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柔美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激動,以致讓人聽起來有些發顫:“問明哥哥,是你嗎?”
陸羽聞言,瞬間如遭電殛,呆了一下,立即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秀美中帶著一絲純真,既有江南女兒家那獨有的溫柔,又有一分狡黠的可愛,溫婉嫵媚中出落得楚楚動人,配上一襲藍色的褶裙,彷如飄落人間的精靈。
是瑛兒,陸羽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八年不見,當年那個總喜歡黏在自己身邊聽故事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得更為美麗動人了。那麼,“她”也應該變了很多罷?
當陸羽抬起頭來的那一瞬間,喬瑛的眼神明顯一黯,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臉龐。然而忽然看見了甚麼,喬瑛的眼神又是一亮,立刻一把抓住陸羽的手,歡呼道:“問明哥哥,真的是你?瑛兒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晶瑩的淚珠從寶石般的眼睛中滾落了下來,而嘴角卻掛著無眧乳_心的笑容。
不知怎麼的,陸羽有些不敢面對那張笑臉,連忙掙脫她的手,按著心中剛才想到的說辭,訥訥的道:“對不起,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不知道喬瑛是怎麼認出自己經過化妝的臉來,只是下意識的想逃避喬瑛的那種眼神。
沒想到陸羽用力的一掙,竟然沒有掙脫。喬瑛死死的抱住陸羽的手,哭著臉道:“問明哥哥,你不認識瑛兒了嗎?這些年瑛兒好想你阿!”說著淚珠更是如斷了線的珠串般滴落而下。
陸羽只好耐著性子道:“對不起,在下真的不是小姐要找的甚麼問明哥哥,可能只是在下與你要找的人長得有些相像罷了。”
喬瑛這時嘟起了嘴道:“你還想騙我?那我問你,為甚麼我姊姊的白玉簫會在你的手裏?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那是你從哪個當鋪裏買來的。因為問明哥哥就算會餓死,也絕不會讓這支簫離開他身邊的。”說完一隻眼睛緊緊盯住陸羽,看他要怎麼回答。
這時陸羽才恍然大悟,知道喬瑛是怎麼認出自己的。自己心中不禁一陣苦笑,想不到喬瑛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正要說話,突然又感到一陣惶恐,隨即大力甩開她的手道:“對不起,小姐,這樣的白玉簫怎麼可能天下無雙?請你不要因為相似的東西,就硬栽一個名字到我頭上來。”說著就要大步離去。
喬瑛一時不防,被陸羽推得往後退了幾步。這可激怒了喬瑛身後的一人。原本就妒火中燒的他阴沉的看著兩人,越看妒火越盛,此時站出來怒喝道:“大膽!竟然敢對喬小姐無禮!仲達,給我拿下了。”
陸羽這時才發現喬瑛背後的黑衣男子。該怎麼形容看到他的感覺呢?平心而論,眼前的男子還算相當英俊,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雙深邃的眼睛足以讓任何女孩為他癡迷。只是陸羽不太喜歡他的大鷹鉤鼻,顯得這個人十分阴險。
黑衣男子一發命令,他的身後立即傳來一個阴沉的聲音:“是!”
緊接著五道身影閃電般躍出,明晃晃的一片刀光忽然出現在半空,五把長刀交織成一片刀網,直向陸羽罩來。陸羽看著撲過來的幾道身影,心中忽然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些刀客的身手都很敏捷,胡同裏狹小的空間根本防礙不了他們的發揮。同時他們用的也不是漢朝的那種厚背大刀,而是類似於東洋刀般的長刀。對,就是東洋刀,陸羽終於知道自己為甚麼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了,原來他是從這些刀客身上聯想到了日本忍者……不!還有一種,一種,一種熟悉感……對了!在獵場上襲擊孫策的人!雖然他們用的是槍,可是和現在這些刀客的刀法太像了!難怪會有一種熟悉感。
“不要!”喬瑛此時掩著秀口,一臉焦急的看著陸羽,而陸羽卻紋絲不動的看著已經撲到面前的幾名刀客,看起來他好像連摸劍柄的念頭都沒有……原來旁邊的太史慈和趙雲已經出手了。
戟出如風,槍影似雪。一赤一百兩道亮光在天際交叉劃過,一陣金鐵交擊聲響起,地上隨即多出一地碎落的刀片。幾個刀客全都捂著手飛身而退,喬瑛身後的黑衣男子不由一臉鐵青,而陸羽依舊面無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黑衣男子的身後突然現出一個灰色的人影,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給人的感覺就像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此時他臉上正掛著邪惡的笑容道:“想不到這次連名震天下的『玉麒麟』也來到了江東,真是幸會,會幸。”
喬瑛一聽,不由一陣錯愕,睜大著眼睛道:“甚麼『玉麒麟』?那是甚麼東西?”連陸羽也在心中問:“是阿?那是在說誰?不會是說我罷?”
灰衣人笑著對喬瑛道:“喬小姐可知荊州軍劉備手下赫赫有名的三大軍師?”
喬瑛疑惑的問道:“你是說諸葛孔明、龐士元和陸子誠?”
灰衣人點點頭,那張長得有些邪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傳說上古有三大神獸,即龍、鳳、麒麟。龍遨遊於天地之間,鳳隱藏在山河之中,惟有麒麟行走於三界之內。神卜門北宗掌門管輅先生曾用這三神物比喻此三人,稱之為『臥龍』諸葛亮、『鳳雛』龐統、『玉麒麟』陸羽。小姐眼前的此人,就是三大軍師之首的陸子誠,『玉麒麟』陸羽。”
司馬仲達
喬瑛聽了,驚駭的看著陸羽,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你的意思是,問明哥哥就是陸子誠?”看來她依舊沒有死心。
灰衣人一指趙雲和太史慈手裏的兵器道:“白龍銀槍,方天畫戟,能出動十八神將上的兩位去保護的人,天下能有幾人?”
這番話更讓喬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陸羽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采!看來她仍然以為陸羽就是她的問明哥哥。
陸羽淡淡的看著灰衣人,冷冷的道:“閣下果然好眼力!”心中卻暗暗感到驚奇:“玉麒麟?我甚麼時候多了個這麼霹靂的外號?我怎麼都不知道?”
灰衣人“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寒家對天下有名之士多備有一幅畫像。子誠先生雖然經過改扮,但身形卻沒有改變;再加上先生身後的兩位將軍那種掩藏不住的英氣,在下要認出也並非難事。只是先生雖智謀如海,兩位將軍也勇冠三軍,但這裏畢竟是孫家的地盤。如果在下將先生的行蹤告知孫家,孫家為了戰死在夏口的兩萬兒郎,恐怕難以放先生離開罷?”說著微笑的看著陸羽。
“哦?是嗎?”陸羽神色不變,腦筋已在飛快的轉動著。突然心中一動,想起這個聲音似乎在那裏聽過。一瞬間,陸羽想到了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司馬將軍!”那黑衣人叫他“仲達!”是了,陸羽立刻明白了自己遇上的是誰-司馬懿。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裏遇上了這個連諸葛亮都要頭疼的傢伙。嘿,連自己碰上了,也要頭疼一番哩。
想著想著,陸羽接著剛才的話,微笑的看向司馬懿道:“承蒙司馬仲達將軍提醒,應該有所回報才是-不知將軍身後的可是二公子?”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裏卻著實嚇了一大跳。在曹操麾下,自己一直行事很低調,以至於連一些曹軍將領都還不知道他這號人物。但是陸羽居然一下就把他的身分揭穿了,他是怎麼知道的?想著不禁感到有點兒招架不住;眼看騎虎難下,他立即讓開身介紹道:“不錯,這是我家丞相的二公子。”
“曹丕見過子誠先生,常聽家父說起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鬼神莫測之能;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處與先生相見。”曹丕這時已經換上一張笑臉,彷彿剛才甚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陸羽不由佩服曹丕變臉的功夫,接著又想到,因為自己的出現,本來應該是曹操“長子”的曹丕,此時成了二公子,陸羽不由微微而笑。以曹丕的阴險和野心,他是絕對不會甘居人下的,這絕對是曹軍的一個重大隱患,也是荊州軍可資利用的一項寶貴資源。
於是陸羽點點頭道:“果然二公子也到了江東。陸羽固然不欲行蹤被孫家所知,但司馬將軍與華先生說的話,恐怕也不宜讓人知道罷?”陸羽其實並不清楚司馬懿和那個“華先生”到底密謀一些甚麼,只是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一定正在進行著甚麼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交易的雙方似乎代表了兩個大勢力。看來西山獵場的事也與這件密謀有關,自己可能在無意間Сhā手了進去,想要脫身大概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眼前先矇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曹丕和司馬懿聽了,臉上霍然變色,司馬懿的臉上終於看不見笑容。陸羽心知自己真的矇對的,轉頭向趙雲和太史慈使了個眼色。這時司馬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道:“子誠先生,你實在不應該把這個祕密說出來的。看來現在寒家只好把你們留下來了。”說著身後一群黑衣刀客已經湧了出來。
陸羽微微一下,抱拳道:“司馬將軍不必客氣,在下還有要事,不便久留。如果你能留得住在下,儘管動手罷。”說完看了趙雲和太史慈一眼,三道繩索從三人的衣袖中飛射而出,往旁邊的高牆搭了過去,接著陸羽、趙雲、太史慈三人騰空而起,三兩下就攀上了胡同另一邊的牆頭。
這時喬瑛出聲道:“問明哥哥!你不要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