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月色,照着故里;听,马蹄踏水,阵阵皆霜寒。
六月的夜,于谢徵而言,却是这般清冷难耐。
离开青潜山,已有三日了,他从未走过此番远路。
此刻,方才知晓老道的劝诫是怎般慎重。
时光回溯,再想到那一天,想来到底是自己冲动了。
“师父,江湖真有这般险恶?”
老道抬头望天,捻着胡须缓缓摇头:“这江湖,太乱了、太险了。”说完,一口酒灌下,看着手中酒壶,眼神迷离:“那江湖,就如这酒,烈啊!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一不小心,便喝得酩酊大醉,送了性命也不可知。”
小谢徵戚戚然,然对江湖的向往却愈发浓烈。
见谢徵这般神色,老道情知是阻拦不了。也罢,既然如此,就让他出去闯闯吧。见见这世道险恶,乏了累了,便也就回来了。
虽是江湖险恶,然让他去见识下,知晓那人情练达,世间百态,也未尝不可。
“师父,给徒儿两年时间,往江湖上逛逛,若是闯不下去,徒儿定当回来。”
这时老道却又装起一副清高模样,老神在在:“老夫我当年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见惯了江湖那,且让我来告诉你,江湖上有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
呷了呷嘴,老道继续道:“这行走江湖啊,你须记住:莫惹恩怨、莫贪钱财、莫强出头;待人接物,须友善、存戒心、莫轻信;你要明了:这江湖尔虞我诈,刀光剑影随处,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到时可别抱怨为师没交待于你nAd1(”
“是,徒儿谨记。”谢徵略一抱拳。
沉寂片刻,老道面有思索,终于,将他贴身收藏的那枚紫玉取了出来,交于谢徵,郑重道:“小徵啊,这枚紫玉,可说是承载了为师三十年的情愫,如今为师想要将之斩断。也罢,只好借你之手,将此枚玉佩,交还给她了。”
谢徵愣愣看着玉佩,抬头道:“师父,她???是谁?”
老道一滞,默默难言,喟然叹曰:“她乃是归一门之主,水云清。”
“归一门?”谢徵茫茫然。
“你出山后,一直往北走,到时随意找人询问,便会知晓。”说罢,老道再不说话。
一声猿啼拉回谢徵神思,再看来,依旧是夜色冷寂。
想起老道那些话语,这三日来谢徵卦在意,也没有多少心思游览路上景致。
思绪飘飞,此刻谢徵却是有些饿了,在这山郊荒野,没多少好菜好饭,只得啃些干粮。幸好还有这壶铁观音,饮一口是神清气爽!
老道曾讲过,走完官道再穿过这片林子,便踏上了去往江湖的道路了。
而此夜,只好露宿山野。
架好柴火,谢徵慢悠悠烧起水来,这可是要来泡茶的,急不得,烧得开了,明儿个才有好茶喝!
犹不敢忘记老道所言,歇息一夜后,总算是来到了这城镇之中。
白墙黑瓦,鳞次栉比,喧嚣烦闹,名曰乌城。
看着熙攘人群,谢徵却泛起几许寂寞离落之感;人烟往来,然可倾诉者无一人尔nAd2(
遵循老道那些交待,虽没有多少钱财,也不敢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