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知道却很想知道民兵们会怎么打他问民兵却被民兵反问回来:“你才是小教官,咋还来问咱们?”他被噎得没话说——那是媒婆传出来的姓“肖”的教官的话自找来的麻烦……他就去厚脸无耻地缠问小王
小王也反问他:“你们哪儿怎么打?”他就把自己从二叔三叔还有勇哥哪儿听到看到知道的,坦然地讲说出来,惊得小王睁大单眼皮,学着这儿的地方话怪叫道:“我哩那个娘唉——”又很快地加快字句迸出的发音速度说:“你天生一小呼噜逃兵吖!”
明不好意思地挠着刚理剪了的小平头说:“真的!咱真没见过打仗,只听说的……要不你踢我三脚,可你得告诉我!”明挨过三脚,知道那小王的三脚踢得是“恨铁不成钢”,比三叔的脚法逊sè多了
小王却卖关子说:“跟您知道的一样,带被子,带茅罐中……”还真得踢给了三脚:“你让踢的嗷”
这回的三脚踢得可也太重了,小王也欠下了个“人情”
明装恼不干了,找个树枝没找着,退了只鞋子满院地里追着小王打小王机敏地躲着,看明像是要真生气,那生气非得打上一鞋掌不到底的样子,只好边退边躲边告饶地说:“我也不知道,等捉着人再说”
明穿了鞋子,装着仍旧生气却心里高兴着总算赢了回小王,“为啥要捉人?”没等小王回答,他自己也弄明白了
他那五颗子弹少了一颗,仕四颗,是被表嫂“哄”走送给表哥的;并是在老岳的点头同意下给“哄”走的老岳他们几个,还加上些个明不认得的一些人,来到了表嫂家里,感谢表哥收留了明老岳见到然的表哥,像是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在这住呀!——还防不我?”
表哥说:“那啥以前不是没见过你是干啥事的么……这就是你家,搬这住中不?都来!”
老岳却说:“人多了,怕是要撑破你家的院墙”,推辞掉了
……等表嫂“哄”明的子弹过后,老岳却改了嘴说:“太麻烦您家了,就这样定了”
表嫂家立即被“占领”了院里进来了许多忙碌的人,像筹办喜事前一样地忙碌着
宽大的种了几棵桐树的院子被木匠们“占领”了木匠们砍倒了一颗院子中间长着的桐树,在修理着砍倒的桐树杈子;拆了的石英岩质红石板被挪靠在西面的墙上;收了上面没晒干的青头罗卜丝一个人拿了几条在嘴里嚼着还夸表嫂的手巧刀功好;院东面的矮的不到两米高的土墙被推倒了一米多宽一段——两个院连起来用了北面的主厦子大屋前被靠了架长梯子,有两人上了房顶;西面一排三间的向院里流水的房顶上也上了个人,他翻到了西面邻居家,一会儿就又在那上面的房脊处露出两个人的头来;南面的一间屋子上长有两棵一扎多长的“娃娃松”,是间青砖老房子,大门开在房的偏东侧;大门外多出个站岗的
东面邻家门口也有个人站岗明,是个能过大车的两扇门,便顺门串走了进去
两个人在院西面那刚开了口子的豁墙处,一个在踩碎着刚倒下的小块土坯块,两人又狠弯着腰,合力把最大一块残墙吃力地向缺口的北面推着;院内空地面比西面表哥住的院子空地大不了多少,种了十几棵胳膊粗的桐树苗,长的都快有西面大厦子屋的房檐高了;院东面三间房,南面一间大土坯房,两扇大门靠厦子西面;北面没盖房子,有两根被拴牲口的缰绳磨得光溜溜的歪斜着的木柱子,搭成了个八字状,只是离得涅看上去像写得开了些;靠西北还有一垛谷子秆草靠了西面表哥住的侧山墙明走到北面谷子杆草处向下边望望,下面是一些农舍,农舍北头稍偏西,有个大十字土路口,那路是能通大马车的官道:西面被表哥家的房子挡了视线看不到啥,东面视线却能看出去老远老远
那十字路是向东伸出的土黄sè路,中间被几间房子挡了一小段像是断了一截子一样,那指的是明回家必经的路,也是可能是最近的路子;路上没几个人走,有两个像是看路有多宽,一合一分地横着之字走着
明想看看然的表哥一家人怎么住走向两家打通的缺口处那墙上不知道啥时爬上只半大猫,灰黄陆离,用半截子白的爪子玩着眼前的那啥,不知道是刚拆了土墙受惊后爬出墙来的壁虎,还是蚰蜒她在东西两院吵杂杂乱的忙碌声里,在发出的乱嘈嘈的声音包围下,只顾聚jīng会神地玩自己的半截子白爪下的玩物
明笑了这是个指挥所呀他似乎又要犯自以为是的毛病
要打仗了,真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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