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瑾裕下了轿子却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径自进了屋里。屋内正中央的桌子上,正放着一盘棋。
黑白棋子静静的躺在上面,他走近,低头望着这棋局。只有七颗棋子,一颗白棋,六颗黑棋,黑棋成围攻之势将白棋捆在帅府内。
他望着那棋局,忽然觉得一阵胸闷,看到一旁的软榻,于是便来到chuang边闭目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面上一热,好像什么人在抚摸着他的脸颊。
“谁?”睁开眼,他猛的醒来,见残月站在面前,心中了然,沉声道:“你想究竟想怎么样?”
残月在一旁坐下,状似漫不经心的随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中了太子的****又中了我的七棋杀,身子究竟还受不受得了?”
琉瑾裕紧紧盯着他,冷笑道:“刚刚那棋盘果然是你动了手脚?”
269温馨重逢
芳菲哀声长叹一口气,发现他面色苍白,不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几天他究竟去了哪里?
“裕,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看起来很虚弱!要不然我先去给你弄些晚饭,吃过之后给你诊下脉......”
琉瑾裕见芳菲啰啰嗦嗦的,心中徒然升起了一丝不耐与气恼,他还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他的问题,她倒好......
抬起她的头,只觉得面前这张脸明眸皓齿,即便脸上那朵花纹也丝毫没有削减她灵动的气质,反而更加增添了一股成熟的妖娆,看的他一阵心动。
就一瞬间他仿佛自己中了她下的魔杖,樱唇柔美,娇艳可人,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朝芳菲的唇角深深的吻下去。
“嗯......”芳菲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她,一时没有做出反应,呆愣之际,才反应过来,不由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大脑第一刻想到的是大门还没关啊!而且他的身子......
琉瑾裕用唇封住她的唇,只觉得那上面柔软无比,堪比上好的琼浆玉液。肌肤柔软细腻,阵阵体香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几近令他失控。
堙他贪婪的在芳菲的唇上吮吻,一时之间竟是情难自控,难以自持。
芳菲被他的yu望深深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推他,没想到琉瑾裕却是猝不及防的向着chuang榻的一侧倒了下去。
因为毕竟现在他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芳菲刚刚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推,就真的把他给推倒了。
琉瑾裕眼中闪过一抹气恼,似乎真的动了怒气。上前再次一把抓过她,用力按在chuang头,想要上前亲吻她。
芳菲急忙用手捂住他凑上来的唇瓣,低呼一声:“琉瑾裕!”
琉瑾裕眉宇皱的更深,伸手想要扯开芳菲的手,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双唇,仿佛那里种着什么美妙的果子在you惑着他采摘。
芳菲用手按住他的脸,一手暗自替他把了脉,脉搏跳动异常混乱,芳菲侧过脸,不让他再吻上来,强自开口道:“琉瑾裕,你中了媚药?”
究竟是谁给他下的?他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他究竟又隐瞒了她什么?
琉瑾裕没有理会她,却将芳菲的手拉开,薄唇带着冰冷的味道直接吻了上去。芳菲心中纷乱,她知道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打乱她的思维,这媚药的药效并不大,所以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压制下去,现在这一番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让她没有机会问出她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样想着,心底忽然涌现出无限的悲凉,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总之胸口疼疼的,像是被谁撒了一把盐......
琉瑾裕没有回答芳菲,依然拉开她的手,再次吻上去,这次芳菲只是胡乱推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让他碰触自己。
琉瑾裕闷哼一声,倏然离开了芳菲的身子,坐在一旁喘息着。
他有些惊骇,刚刚自己的失控难道真的是媚药的作用?可是那媚药不是已经被自己压下去了吗?
270出城受阻
芳菲哀声长叹一口气,发现他面色苍白,不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几天他究竟去了哪里?
“裕,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看起来很虚弱!要不然我先去给你弄些晚饭,吃过之后给你诊下脉......”
琉瑾裕见芳菲啰啰嗦嗦的,心中徒然升起了一丝不耐与气恼,他还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他的问题,她倒好......
抬起她的头,只觉得面前这张脸明眸皓齿,即便脸上那朵花纹也丝毫没有削减她灵动的气质,反而更加增添了一股成熟的妖娆,看的他一阵心动。
就一瞬间他仿佛自己中了她下的魔杖,樱唇柔美,娇艳可人,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朝芳菲的唇角深深的吻下去。
“嗯......”芳菲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她,一时没有做出反应,呆愣之际,才反应过来,不由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大脑第一刻想到的是大门还没关啊!而且他的身子......
琉瑾裕用唇封住她的唇,只觉得那上面柔软无比,堪比上好的琼浆玉液。肌肤柔软细腻,阵阵体香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几近令他失控。
堙他贪婪的在芳菲的唇上吮吻,一时之间竟是情难自控,难以自持。
芳菲被他的yu望深深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推他,没想到琉瑾裕却是猝不及防的向着chuang榻的一侧倒了下去。
因为毕竟现在他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芳菲刚刚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推,就真的把他给推倒了。
琉瑾裕眼中闪过一抹气恼,似乎真的动了怒气。上前再次一把抓过她,用力按在chuang头,想要上前亲吻她。
芳菲急忙用手捂住他凑上来的唇瓣,低呼一声:“琉瑾裕!”
琉瑾裕眉宇皱的更深,伸手想要扯开芳菲的手,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双唇,仿佛那里种着什么美妙的果子在you惑着他采摘。
芳菲用手按住他的脸,一手暗自替他把了脉,脉搏跳动异常混乱,芳菲侧过脸,不让他再吻上来,强自开口道:“琉瑾裕,你中了媚药?”
究竟是谁给他下的?他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他究竟又隐瞒了她什么?
琉瑾裕没有理会她,却将芳菲的手拉开,薄唇带着冰冷的味道直接吻了上去。芳菲心中纷乱,她知道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打乱她的思维,这媚药的药效并不大,所以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压制下去,现在这一番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让她没有机会问出她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样想着,心底忽然涌现出无限的悲凉,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总之胸口疼疼的,像是被谁撒了一把盐......
琉瑾裕没有回答芳菲,依然拉开她的手,再次吻上去,这次芳菲只是胡乱推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让他碰触自己。
琉瑾裕闷哼一声,倏然离开了芳菲的身子,坐在一旁喘息着。
他有些惊骇,刚刚自己的失控难道真的是媚药的作用?可是那媚药不是已经被自己压下去了吗?
271魅儿的袭击
“请慢!”残月骑着马快速的饶过马车挡在了面前。芳菲掀开帘子,不由一愣。
“残国师,怎么是你?”
残月面色发寒,不住的打量着芳菲。
芳菲不由的显得不安的道:“国师究竟有什么事吗?”
就残月看着她沉声问道:“刖夫人这是要去哪?”
芳菲平静的将云裳从车里招了出来,将她搂抱在胸前:“我和裳儿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残月紧紧盯着她,见她神色平静,眸光清澈,半晌,他收了眼光,从马上跳下来,一手牵着马,问道:“夫人舍得离开瑾裕吗?”
堙闻言,芳菲眸中划过一抹恨意,“他拿女儿来威胁我,难道还期盼着我对他留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如今,我的心已死,今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联!所以,请求残国师不要将今天遇见我的事情告诉他!”
说着便要带着云裳一起跪下去。
“刖夫人......”残月急忙扶住她二人,面上神色不定,“他没有和你在一起?”
芳菲诧异的抬头,“如今我和裳儿背着他偷偷离开,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难道他没有和国师你在一起吗?”
残月有些悻悻然,盯着芳菲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放过:“裕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如今大兴国和南诏国的形式紧张,他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只是,我在想,他会不会抛下你们独自而去?”
芳菲眯了眯眼,扶着云裳站起来。
“今生我是不会再让他找到我了!”眼眸中的决绝让残月心中微微一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了,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他,那就多多保重!”虽是这般说着,但是残月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跟在马车一旁慢悠悠的骑着马。
“刖夫人不介意我多送你们一程吧?”残月在外说道。
芳菲掀开帘子,朝残月淡淡道:“这一路上难免会遇到些山贼,有了国师的护送,我们母女倒也放心了很多。”
残月未知可否,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况,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刚刚的一切芳菲看在眼里,再次淡淡的向着残月表示谢意:“有劳国师了!”
车子慢慢行驶着,大约走了一段脚程,芳菲忽然掀开帘子,喘息着道:“国师,裳儿似乎中了毒!”
“什么?”残月翻身下马,朝车内走来。
“她中了毒?”
芳菲小心翼翼的扶着云裳,“刚刚我替她把了脉,发现她脉搏异常,嘴唇青紫,可能是之前在驱魔谷的时候中的毒,现在才发作的!”
残月皱了皱眉,见云裳果然是一副中毒的迹象,“你不是懂得医术吗?为什么不替她解毒?”
芳菲着急的道:“我虽然懂医术,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医疗用具,也没有去毒的草药......裳儿,你不要怕,娘不会让你有事的......”一面说着芳菲一面将脸颊紧紧贴近云裳。
残月沉思了一会,才道:“那不如你们先在这里等候,我这就差人去!”
272杀戮的开端
芳菲面上一惊,赶忙抓着云裳急速的向后退去,但是魅儿的剑却更快的朝两人的方向挥来。
芳菲带着云裳,退避右侧,堪堪闪过魅儿的攻击,朝着琉瑾裕的方向望去。见他面色阴沉,却并没有动。
芳菲再也顾不得其他,带着云裳一躲,却还是闪避不及,被魅儿一掌狠狠的击中了左臂,顿时痛得倒抽了口凉气。
“刖芳菲,现在你看到了,这就是你仁慈的后果!”说着,琉瑾裕便再也不停留,飞身上前和魅儿缠斗起来。
就“琉瑾裕,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当年若不是你灭了我们全族。又岂会受到后面那些的恶果!我若不找你报仇,恐怕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族人!”
魅儿剑气凌厉,招招带着致命的威胁向着琉瑾裕攻来。
芳菲拉着云裳在一旁站定,看着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不由沉声道:“魅儿,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我救你,并没有图你什么,更加没有想要你放弃仇恨!因为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堙两人缠斗的同时,芳菲的话也落入他们的耳中。
“当年瑾裕灭你族人,或许是情有可原,逼不得已,你来找他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你们没有谁对谁错!但是即便你杀了瑾裕又怎么样?你的族人还能复活吗?如果你今日死在他剑下,那么才是你死去的族人最不愿意看到你!假若今日瑾裕败在你手下,你报了仇,但是我的孩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也会找你报仇!不止他们,我也一定会找你报仇,即便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也会去找你报仇......冤冤相报,却没有尽头......”
“你休要分散我的注意力!”魅儿虽然说着,但是剑势却已经稍缓。
“你知道我说的并没有错,你的心其实已经动摇了,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当日你离开流景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念儿挟持走,那时,你本可以利用念儿来威胁我,又可以利用我将他引出......”
“够了!”魅儿低吼一声,两人手中的剑折断,但是琉瑾裕身形已经更快一步的上前捏住了魅儿的喉咙。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魅儿决绝的将脸一横。
琉瑾裕手上力道加大,已经能看出魅儿的脸色呈现出青白交加之色。
“裕,你放了她!”芳菲走过去,按住琉瑾裕的手。
魅儿难以理解的看向芳菲,语气冷硬:“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芳菲面上不变,再次祈求的看向琉瑾裕:“裕,放了她......”
正待说着,便见不远处飞奔来几匹马,到了近前一看是刘家两兄妹。
琉瑾裕的手缓缓放下,魅儿脸上看不出喜怒,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芳菲。
“你今天放了我,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报仇的!”
“王爷!”刘杞和刘墨躬身下马向着琉瑾裕道。
“王妃?”刘墨在看到芳菲时震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王妃,你......你是真的王妃吗?你还活着?”刘墨望着活生生的芳菲着实一惊。
273妾心
南诏国,平南藩地。
一切仿佛一场梦,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似乎之前发生的种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琉瑾裕也似乎不喜欢她再提起过去。
如今,她在这城主府的身份——,似乎什么也不是。而他看她的眼神很是冷漠,芳菲默默的将这一切埋在心底。
因为这里有她的家人,她的念儿,她的裳儿,小凤,还有她身为刖将军之女的一切。
就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喧嚣的叫卖声,他将这里治理的很好,平南城里的百姓都十分拥戴他这个王爷。
上午见着两个孩子还有些生疏,到了下午,便见念儿小大人一般的跟在云裳身后,粘人的很,裳儿依旧没有开口说过话,这让芳菲很是头痛。
“主子,到了!”外面传来小环的声音,轿帘被人掀开,小环欣喜的牵着芳菲的手缓缓的走出。
堙那晚连夜赶到这里看到小环的时候,傻丫头竟然以为见了鬼,吓得不轻,芳菲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真没想到小环居然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后来再经过反复确认后,小环终于扑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
到了府门前,便看到爹和哥哥迎了出来。
“能活着便是好——”刖仁政激动的上前扶起她。
芳菲眼底一阵迷惑,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心,但是,养育之恩还是有的。
“让爹爹担心了!”
刖熏轩也扶起自己的妹妹,引着一众人进了屋。
到了大厅,便见刖仁政潜退了一众侍女,拉着芳菲在椅子上坐下。
“此次皇上派爹来平南实则是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你妹妹和亲去大兴国也是皇上暗中指使她搜集王爷与大兴国私通的证据。现在,大兴国的太子已死,两国的战事一定会打起来!”
芳菲默默听着,看来在这场夺位中,父亲一方已经选择了瑾裕。他这样选择,那么就代表瑾裕真的和大兴国的皇帝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上次他失踪的期间,便是大兴国的皇宫发生变动的特殊时期......
但是,他却没有对她提起一个字......
“芳儿,其实为父早就调查清楚王爷的势力遍布朝野,已经有能力和皇上抗衡,再加上大兴国的援兵,相信自立为王,册封新帝,指日可待!”
说着,他拉起芳菲的手,眼眸深邃:“王爷对你有情......为父希望在晚年有所作为,希望你能成全爹!”
芳菲缓缓的抽回手,看着刖仁政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深,微微苦笑道:“爹是想让女儿做什么,以前女儿还是王妃的时候,就不能为爹做什么,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女儿如今回来,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爹,只要做好本分的事,好好辅佐王爷,相信他也不会亏待了爹的!”
刖仁政老谋深算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再芳菲要起身的瞬间又将她叫住,“爹会好好辅佐王爷的!对了,你不想见见施暄吗?”
芳菲顿住脚步,“施暄......她不是已经?”
刖熏轩上前拉过她的手,笑着道:“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274婚姻是一场赌局
琉瑾裕紧紧看着她,心底徒生起一股恼怒。倒是刖施暄反应过来,迅速的朝他躬身作了一偮,“民女先走了!”说着身子瞬间离开这里。
芳菲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琉瑾裕霸道的拽到胸前,身子在下一刻满满萦绕着他的味道。
琉瑾裕深吸了一口气,鼻端凑近她,带着几分迷醉:“你今天涂了什么香料?”
“应该是这院子里的花香沾染上的吧!”
就听她如此说,琉瑾裕便拽着她的手来到一棵树下,一阵风吹来,满园的清香扑鼻。
“王爷请用茶点!”这时一个婢女走上前来在石桌上摆放了一盘盘精致的甜点。
琉瑾裕点了点头,拉着芳菲在石桌旁坐下来,“本王倒是有些饿了呢。”
堙不用等她回答,他霸道的下了命令,芳菲只有在一旁坐下来。等那婢女快要退下去的时候,琉瑾裕忽然将她叫住。
“王爷?”那婢女诚惶诚恐的样子。
琉瑾裕漫不经心的扫了那婢女一眼,吓得那人立刻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
芳菲的心一点一点的悬着,见琉瑾裕一双深邃的寒眸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
“王爷。”轻轻的唤了一声。
琉瑾裕随意的夹着盘子里的一块甜点,“这可是皇上差人送过来的,刖将军可真有口福。”
芳菲的心依旧悬着,空气中流动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流。
琉瑾裕终于放下碗筷,盯着那婢女耳垂上的耳饰,“连下人的耳饰都这般的贵重,他刖仁政倒真是私藏了呢!”
语气中虽然是不满,但却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仿佛暗含着警告。
芳菲浑身一阵冰凉,即便爹这一方真的是有心归顺,瑾裕也未必会全然尽信,若是战事打起来,怕是顾虑会临阵倒戈。
一顿饭吃下来,只觉得冷意更甚。
“妾身想去别处走走!”芳菲站起来。
琉瑾裕叫住她,“本王陪你去!”说着便起身先行朝着园内走去。
芳菲提步在后面跟着,两人漫步在花园中。
琉瑾裕见到芳菲眸中的愁绪,只以为她是不清不愿的和他来了这里,心中难免气恼。
伸手握住她的手,恶狠狠的道:“和本王在一起岂容你心思神游?”
芳菲转过头来看着他,看着他仿佛小孩子一般因为讨不到糖吃而颇为气恼的样子,方才烦闷的心绪忽然间开阔起来。
语气也不由带着一丝娇宠,“我哪有——”
见她唇边荡起一抹嗔怪的弧度,他一瞬间的失神,却不想失了自尊,依然冷着脸,但是却将她拽的更紧,在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现在本王给你机会,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不然过时,本王是不会再告诉你的!”两人刚坐下来,琉瑾裕的身子便靠在了芳菲的大、腿上,也不顾她脸上瞬间烧起的红晕,如此故我的享受着。
芳菲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心下叹了口气,才开口:“妾身没有什么想问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前前后后,她已经心中明了。
见她如此说,琉瑾裕便也不再解释,只是闭着眼,一张俊颜上是难得的平和。
275失宠
最终琉瑾裕还是没有在这里要了她,刘杞过来禀报有要事,琉瑾裕便去了军部商议。
芳菲吃过晚饭便辞了这里回到城主府中。
在这里的日子仿佛要比在王府的时候随意,以前在王府多的是勾心斗角,侍妾之间的暗害,但是在这里,自己虽然什么都不是,但是仿佛无形中瑾裕给了她什么特权,或者是对其他妾侍的警告,并没有人来***扰她。
这是不是无形中他对她的保护?
就每天只是和两个孩子在府内玩耍,偶尔施暄也会过来陪陪自己。裳儿似乎和施暄的感情很要好,面对自己的时候显得很抵触,但是对着施暄就不一样了。
芳菲即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很快过去了,这些年她并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多亏了施暄对裳儿的付出,不然,恐怕如今的裳儿会更加让人看起来心疼。
“主子!”小环将一杯酸梅汤放下,气势汹汹的样子。
堙芳菲放下手上的针线,望着她一脸的不解。
小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
芳菲又好气又好笑的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小环还是藏不住心事,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究竟怎么了?”芳菲随意的问道。
小环气结,终于说道:“主子,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芳菲点头,小环这才开口道:“王爷去军部面见匈奴的首领,在那里带回来一个女人!”
听到这个消息,芳菲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手上的针线,继续绣起来,上面绣的是戏水鸳鸯,素手拿着针线不停的绣着。
“主子......”小环见着如此,心疼的道。
“嗯......”鲜红的血从指尖流出,滴在了其中一只鸳鸯的眼睛旁,仿佛是泣血的哭泣。
“主子,都流血了!还是别绣了,先止血吧!”小环手忙脚乱的从芳菲手中夺过绣花图样,拿着止血药想为她上药。
“小环,不用了,我没事!”芳菲将手指含在嘴里。小环看着芳菲的样子心中一痛,这一晚,琉瑾裕果然没来她所住的寝阁内。
翌日,城主府内便是大张旗鼓的准备着晚上要开始的一场宴会。芳菲漫步在园子里看着忙忙碌碌的仆人,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主子,这是刖将军派人差来的信件!”小环将一封信笺递给芳菲。
接过信笺拆开,上面写的很清楚,看来爹是担心她在这里是否失宠了......
并没有得宠,便无所谓失不失宠。
这晚的宴会,还是如期而至了。
琉瑾裕命令城主府内的所有侍妾都必须参加,可是如今她在府上什么也不是,似乎可以不去参加这样的场合吧。
但是却容不得她不去,蓝绮罗的贴身婢女紫伊早早的通知了她来参加。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琉瑾裕的意思还是兰绮罗。
蓝绮罗似乎对她并不友善,或许是她多心,总觉得她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的敌意甚至是......恨意。
宴会开始,琉瑾裕还没有到,但是蓝绮罗已经坐在了副位上,其他的侍妾也都陆陆续续的到场了。
276为爱一战
琉瑾裕在主位上方坐定,耶律野便道:“王爷,这位是我们匈奴王庭第一美女耶律姝儿。听闻南诏国瑾王爷骁勇善战,风华绝代,舍妹对王爷钦佩已久,却苦于无机会见着王爷一面。”
耶律野说着不免有些悻悻然,这时蓝绮罗手中端着一杯酒向耶律野敬道,“王子过谦了,听闻北方人多豪迈,女儿家更是有一种中原女子无法相比的豪爽。”
耶律野也端起酒杯,道:“此番我等来到平南藩地,小王听闻瑾王爷在三年前失去王妃,如今便再未婚配,便将舍妹带了过来。”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耶律野这次的的确确便是为了联姻,虽然早前璟胤曾向他们提过赐婚,但却遭到他以耶律姝儿年纪还小婉拒,如今却主动提出联姻一事,很明显是刻意拉拢琉瑾裕。
就芳菲心中苦涩,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腥辣无比。想再去倒酒的手忽然被暖暖的大掌握住。
原来不知何时,琉瑾裕已经走了下来,下一刻身子便被他牢牢的搂在怀中。
蓝绮罗的面色很难看,耶律兄妹脸上的震惊更是如此明显。
堙琉瑾裕唇边噙着一抹芳菲看不懂的弧度,只身子僵硬的被他搂着一步步的向前走。
大厅里方才还是一片欢快的音乐奏曲,如今,已经完全静了下来。
耶律姝儿眼底闪过一抹妒忌,却不服气的昂首直逼视着两人。
到了近前,琉瑾裕仍然没有松开芳菲,对着众人宣布,“本王心中已经有了王妃人选!”说着她近一步按在胸前,霸道的宣布。
耶律野眼角一阵抽搐,耶律姝儿更是不断望着兄长在使眼色。
半晌,蓝绮罗忽然拉过芳菲,“裕儿,别瞎胡闹!王子和公主不远万里来到我平南城怎能如此失礼!选妃一事还是容后在议。”
琉瑾裕还想再说什么,芳菲却先一步制止住,他已经做到这一步,心里还是感动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可是耶律姝儿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走到琉瑾裕面前,打量着面前这个异常英俊却是如此冷漠的男人,这个男人似乎看哪个人的目光都是冰的。
但是,她却发现他看那个女子的眼神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也是冰冰冷冷,却带着一丝丝的温情。
于是她只是深鞠一礼,道:“听闻中原女子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番前来,赎姝儿冒昧,想向这位姑娘讨教一番,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此言一出,场上皆是一片哗然,耶律姝儿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轻狂,还带着一丝的挑衅意味,实际上也便是想与芳菲比试的意思。
琉瑾裕不置可否,侧脸去看芳菲,正待想征求她的意见,耶律野便哈哈一笑,道:“小王和舍妹如今来平南城也是因着城内的百姓皆是勇气可嘉之人,所以慕名而来,如今看来......”
芳菲修眉一拧,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若是拒绝,便会让他们小瞧了瑾裕,若是答应,真要比试起来自己也未必会赢,而且,在联姻这件事上,即便瑾裕不同意,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定是不能平息......
耶律姝儿娇笑道:“今日席间,不宜动武,不如来个文斗如何?”
277不明居心
芳菲的话一出口,琉瑾裕神色一凝,身子缓缓的靠在椅背上,犀利的眸光稍稍垂敛在摇曳的灯火中,让人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
芳菲的眸淡淡的扫过他的脸,没有说话。
等一会便有侍女拿着‘九霄环佩’放到桌上。芳菲淡淡走到琴前,坐定。
准备就绪,纤指一挑,一串琴音缓缓溢出。一时间清澈优美的琴音,拨响了清幽的夜。明月清光,随着琴音在流泻。
就琴音,醉了夜色,醉了人心。
直到琴音戛然而止,芳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众人才从震惊中回味过来。
芳菲静静的站在大殿上,面容沉静如莲。
堙耶律姝儿站在灯影下,早已经是看的呆了,清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丝惊叹。转首望向芳菲,眸中的睥睨和不屑早已消失不见,但是那抹妒意却更深了。
“这位夫人的琴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只是,王爷——”耶律野的眸中带了一丝惊艳,转而看向琉瑾裕,严肃的说道:“此番小王不远万里送来的诚意,还请王爷细下考虑!”
话刚说完,便看到琉瑾裕一脸的隐忍怒火。
耶律姝儿看到琉瑾裕如此的样子,一双杏目瞪得圆圆的看着他,想她堂堂公主下嫁给他当夫人也并不是很过分的事情。
“以王爷的能力,即便一同婚配两位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蓝绮罗上前打圆场,如今是骑虎难下。
琉瑾裕不说话,却也是默许了。于是耶律姝儿双颊顿时飞满红霞,缓缓走到琉瑾裕面前:“姝儿参见王爷!”
“还叫什么王爷,以后该改口了!”蓝绮罗笑容满面的道,只是眼角的余光瞥向芳菲时多了一丝毒辣。
琉瑾裕脸上辨不出喜怒,牵起芳菲和耶律姝儿的手对着底下的一众人道:“芳儿为右夫人,耶律姝儿为左夫人。”
南诏国向来以右为尊,此刻琉瑾裕封芳菲为右夫人,自是让耶律兄妹有些微的不悦。
耶律姝儿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暂时含笑的应下,毕竟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成为她的夫君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芳菲不知道宴会时怎么结束的,只是当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双眼已经酸涩的厉害,即便他封了她右夫人又能怎样?他终究不能给她一颗完整的心!
那耶律姝儿不是普通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女子又怎能坐怀不乱?
默默的让小环为她沐浴完毕,便合衣躺下了,默默的闭上眼,默默的合上微微敞开的心扉......
睡不到半夜,忽然有只小手爬了上来,芳菲一时惊醒。
无奈的看着念儿,心潮翻涌。
“娘,念儿看到爹爹去了别的女人房间!”念儿眨巴着眼睛望着芳菲。
芳菲缓缓抚摸着念儿的小脑袋,将他搂抱到怀中。
“念儿乖!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
芳菲一边拍着念儿的后背一边说着。
“对了,念儿,你和裳儿处的怎么样?”
“才不怎么样呢?怎么看她都不像我姐姐,一次也没有和我开口说过话!”念儿张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芳菲哀声叹了口气,想将念儿的身子放平,谁知刚起来,身后忽然被人抱住。黑暗中她的眼眸睁的很大,却仍然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除了本王以外,你还以为是谁?”他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背部滑来滑去。
芳菲身子僵硬,心底难忍醋意,转身冷淡的坐到一旁。
“花好月圆,良辰美景,王爷怎么舍得如花美眷?”
“你在吃醋?”琉瑾裕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芳菲一阵沉默后,才仰起头,轻咬着朱唇:“我吃不吃醋有这么重要吗?事实上无论我心理面想什么,都不会令你改变心意,不是吗?你明明早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先给我希望,既然结局已定,何必中间大费周折?”
方才进得宴会初期,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他王妃的人选,后面却又妥协?当真是因着蓝绮罗的几句话?
哼!若是他不是自愿,这世上又有哪几个人能让他妥协?
琉瑾裕不说话了,黑暗中他的眸子似乎也暗淡了下来。
他缓缓的从chuang榻上站起,然后向着门外走去,直到寝门被重重的关上,芳菲才好像浑身散了架一般没了一丝力气。
翌日便传来了琉瑾裕宠幸了耶律姝儿,一连将近半月,一直待在耶律姝儿那里。
大清早,小环看着芳菲一脸憔悴的样子,难免气恼,将冰手巾放到芳菲脸颊上敷着。
“主子,那个耶律姝儿实在是太可恶了,小姐都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见她,她还非要天天过来戳我们的眼,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样的心!”
小环说着将冰巾丢到盆里。
一连几日,耶律姝儿皆过来问安,都被芳菲以身子不适为由婉言拒绝。此刻,又有下人在外禀报,耶律姝儿在外求见。
这些日子以来,琉瑾裕政务繁忙,除了在耶律姝儿那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军部商讨大事。现在大兴国已经和南诏国下了战书,皇上一方已经准备应战,相信不久的将来,瑾裕便会与大兴国联手......
难以想象,他是大兴国皇帝的亲生儿子?!
一直以来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可是,如今越来越不想面对的事情恐怕心内再也无法刻意忽视。
而琉瑾裕既然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又很清楚自己对于大兴国皇帝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却还是偏偏将她留在身边......
她忽然间觉得很累,对于这样复杂的关系和相处模式。
微微一叹,便见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右夫人,着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左夫人还在外面站着,怎么劝都不肯走!说是一直等到右夫人肯见她为止!”
278催、情媚、香
那侍女进来咂嘴道,明显已经无计可施。
小环柳眉一横,嘴里碎道:“主子,她爱站就站去,哼,做给谁看啊!”
芳菲看了一眼窗外高照的艳阳,相信她说到必然做到,若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落在外人眼里,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善妒的女人,若是再严重一些......
虽然这个耶律姝儿看上去并不柔弱,但若真赶上个万一,她中暑晕了过去,那么,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就心底轻轻一叹,目前只想要一片清净,却原来也是一种奢望。
“请她到前厅来吧!”芳菲起身开口道。
“主子,干什么要理她?别忘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魅儿也是经常借见你的机会陷害你......”小环担心的说。
堙芳菲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下去,“你们去就是了!”
耶律姝儿不一会就跟着侍女到了前厅,见到芳菲前行了几步,眸中划过一抹妒意,但还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下礼。
芳菲唇边划过一抹苦笑:“你我同是王爷的夫人,公主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耶律姝儿娇媚一笑:“可是你们南诏国以右为尊,夫君大人又封你为右夫人,姝儿当然要叫你一声姐姐。”
芳菲不想虚与委蛇下去,于是上前虚扶一把,“公主还是免礼吧,就连王爷都恩许你不用拘这些礼节,我又怎么受得起你这么大的礼。”
耶律姝儿身后的侍女上前扶起她,看芳菲的眼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怨恨,而耶律姝儿则眉目楚楚,“打搅姐姐清眠了,是姝儿不对,已经入府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上次宴会时有幸听姐姐一曲,今日才总算得见姐姐一面。”
“公主言重了,公主箭术了得,巾帼不让须眉,才是让芳菲佩服的紧!”芳菲淡淡的道。
并不想和她打太极,于是再次温良开口,道:“不知道公主想要见我,除了问候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耶律姝儿咬了咬朱唇,忽而走到芳菲面前,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红晕:“姝儿今日来其实是想有东西送给姐姐。前些天兄长走之前,给姝儿留了好多礼物,姝儿想了想给姐姐拿一样过来。”
说着不等芳菲回答,便招了招手,一名侍女立时鱼贯而入。
随着那侍女进来,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袭来,虽不浓烈,却绵延悠长,久久不绝,而那侍女的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
“红绸!”耶律姝儿唤了一声,那叫红绸的侍女便将那精致的匣子交到了她手中。
耶律妹儿恭恭敬敬的捧着匣子,上前道:“这是我兄长在民间寻到的‘凝安神香’,是由十几种草药调配而成的。本来这么一点微薄的东西妹儿也没想要呈给姐姐,只是听闻这香料对舒神安眠,温行定血最有奇效,于是便拿过来,还请姐姐笑纳!”
芳菲微微苦笑:“公主在外面等这么久就是为了要送这‘凝安神香’给我,我若是不收下,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吗?”
耶律妹儿连忙解释道:“若是姐姐不喜欢的话,那么妹儿就拿回去好了!”
芳菲不想再纠缠下去,唤了小环接过她手中的匣子,淡淡的道谢后便由侍女将她送了出去。
这香倒是好香,即便没有点上,又隔了厚厚的匣子,仍旧沁人心脾。
只是,她知道,以耶律妹儿那么骄傲的个性,根本不会刻意讨好,所以,此次来一定是另有目的。
“小环,你将这香料一样样分开放到盘子里。”
“主子?”小环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按着芳菲的吩咐将香料分开。
芳菲将里面的香料一样样检查了一番,已经临近傍晚,出去准备膳食的小环也已经回来了。
门被她重重关上,小环恨恨的盯着桌子上的匣子,一时没忍住的嚷了起来:“主子,你还留着这害人的东西做什么?”
“小环,方才那话你可不能乱说。”芳菲看着她正色道,她检查过这里面并没有毒。
小环的眼睛瞪的圆圆的,“我可没胡说,她就是到处用这香料害人的,白天我去别的丫鬟房里拿东西,恰好就看见耶律妹儿的丫鬟拿着一盒东西神神秘秘的,我一时好奇就跟过去看,一看才知道那是燃尽的香料,审了那丫头半天她才肯哭哭啼啼的说是红绸要她埋了的,说是......说是......催|情媚香......”
小环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也涨的通红。
芳菲断然开口打断了她,“你不要听人瞎说,照看王爷饮食起居的可都是城主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虽然她是这么说的,可是就连自己都劝服不了......
“主子,我可都是亲眼所见的,亲自问出来的,哪里会有假啊!”小环急着道。
芳菲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过那个匣子,这催|情媚香用了是会对身体有损伤的。只是他......
小环还在自顾自得说:“最可气的是,有一次我去王爷的居所,又看见那丫头捧着盒子,我不知道那匣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那匣子与主子这个匣子是一样的,我猜想,耶律妹儿一定早就在用这个东西来害王爷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芳菲声音冷了下来,沉声问道。
小环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大概是王爷和那女的就寝的......”
“小环,你将这件事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小环点点头,“我当时就去找刘墨了,可是她的态度变得好奇怪啊,说什么之前弄错了的,我一直很诧异,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弄错呢?当时看刘墨的样子也是很生气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好像默许了一般,难道......主子,刘墨不会是也被收买了吧?......主子啊,我们要不要去告诉王爷啊?”
小环说话的时候,芳菲心底的凉意,已经不受控制的丝丝散开了。小环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刘墨知道的话,琉瑾裕会如何不晓得。
默许的不是刘墨,而是他......
279暗处的敌人
虽然他已经明了,却刻意压下,无非是庇护耶律妹儿不受人非议,或者......这原本就是他们的闺房之乐。
如今耶律妹儿来此,也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这些......
小环犹在自言自语的猜测着,芳菲站起来打断她,轻轻开口问道:“小环,你会不会背弃我?”
“主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小环就算一死也绝不会背弃主子的!”小环被芳菲的话吓了一跳,急道。
就芳菲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手,轻轻的一声叹息:“小环,你也别怪刘墨,她自幼跟随在王爷身边,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两兄妹都不会背弃他......”
“那刘墨为什么会这样?”小环迷惑的看着芳菲:“主子,难道是之前我弄错了,那并不是什么媚香?”
芳菲握住小环的手,闭了闭眼,唇边带着一抹凉薄的弧度:“那里有没有我不清楚,但是即便这件事是真的,那也只是王爷他自己愿意的。”
堙即便没有小环提起这件事,芳菲也没打算用这匣子里的香。
这天一早,街市的一角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芳菲和刖施暄带着两个孩子在喧哗的街道上走走停停。
念儿沿路看到有什么新奇的事物都会拽着几人过去转转,相反倒是裳儿任由刖施暄牵着她,一脸的乖巧,她的冷漠也只有面对施暄的时候才会柔和许多。
“二姐,我带裳儿和念儿去那边转转,你自己可以吗?”刖施暄问道。
芳菲点点头,笑容温和:“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只是当她们的身影走远,微弯的唇角才暗淡下来。
痛不欲生吗?呵呵!这样一个男子,恐怕一生也不可能专心只对一个女子用情!
原以为,即便没有幸福,距离幸福的距离还可以触手可及,如今看来,那不过是漂浮在天空的云彩,那般的遥不可及......
心中苦涩,好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如今,看着两个孩子重新有了家的感觉,她实在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就这般矛盾着,痛苦着......
浑浑噩噩的,不知走到了哪里,忽然前方一个黑影闪过,眼前一个疯妇模样的人挡在了她面前。
“嘿嘿......”那疯妇冲着她傻笑。
芳菲微微的诧异,看疯妇蓬头垢面的样子,心下一动,掏出一些银子准备塞给她。
那疯妇傻傻的伸手接着,笑着,却在芳菲将身子靠近的时候,眼眸徒然睁大,惊骇的大叫起来。
“你是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要陷害王妃的!......王爷!不要杀我!一切都是魅儿主子指使奴婢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王爷......王妃......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疯妇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趴在地上死命的拽住芳菲的裙角哭喊着。
芳菲立时震住,平息了半天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蹲下、身,轻轻的将那疯妇脸上的污渍擦净,然后将凌乱的发丝梳到耳后,静静端详着这张脸。
“你是......魅儿的丫鬟梨香?”
“请王妃饶了奴婢......奴婢当年不是有意住咒为孽的......王爷!王爷!绕了奴婢吧!”梨香忽然挣开芳菲,惊吓过度般的向后退着:“王爷.......求求王爷不要将奴婢卖去青楼......”
芳菲复杂的看着她,心情压抑的仿佛喘不过气来,如今再从别人嘴里听到‘王妃’这两个字来,当真是......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忘记过去,那还反复纠结什么。
她走上前,轻轻的按住她的手腕:“没有人会再怪你过去所作的事,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你要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和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语气坚定,竟让神志不清的梨香有一瞬间的清明。
“这个你收下,未来的路你应该知道怎么办!”芳菲将一定银子塞在梨香手中。然后转身踏出了巷子。
也就在芳菲离开的瞬间。梨香神志涣散的眼睛恢复如常,看见不远处那个消失的小丫鬟的身影,唇角一勾,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三小姐,刚刚的一切相信耶律妹儿的丫鬟已经全部听见了。”梨香邀功的回禀。
那女子背光所站,看不清她的样子,只道:“做的不错!相信耶律妹儿一定会派人彻查她的身份......”
“奴婢在此恭祝三小姐早日成为王妃......那三小姐所答应奴婢的......”梨香挫着手道。
那女子唇角勾起,上前一步,“放心,本小姐这就给你——”
寒光一闪——
“嗯.......”
“三小姐,你......”梨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匕首,嘴角涌出一大口鲜血。
“当初我从王府里将你救出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为我所用!如今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以为我会将你留在这个世上吗?这个世界上最可以保守秘密的人便是死人!你就安息的下去吧!”
280兵临城下(1)
城主府落曰轩内,耶律妹儿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果然夺取了王爷所有的注意力!”即便她用了媚香又怎么样,他宁可用剑刺伤自己,也没有碰她,当真是极伤害了她!
所以,她便屈尊在芳菲面前演一出戏,果然让那个女人心痛了!
“王爷还需要仰仗公主的兵力,所以公主不必介怀,相信不久以后王爷定会发现公主的好!”
就一个婢女守在一旁讨好的道。
耶律妹儿双眼微眯:“派人出去看住她的人回来了没有?”
“相信过不了一会就回来了,公主还是先等一等!”
堙正说着,只听门外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屈膝跪道:“参见公主!”
耶律妹儿目光希冀的望着她,问道:“出去这么长时间可查到什么?”
那婢女阴冷的一笑,附耳在耶律妹儿耳边说道:“公主之前不是还怀疑王爷的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和那个女人走的那么近吗?”
“别拐弯抹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妹儿等不及的说。
“是!”那婢女点头,郑重的继续说着:“今天奴婢看到跟着那女人一起出去的除了那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女人,奴婢之前也在城主府里见过她来找那个女人,当时便留了个心思,派人查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原来是刖将军的三女儿,也是被皇上封为郡主的刖施暄!”
“刖施暄?她不是因为刺杀大兴国的太子而死了吗?两国还因此剑拔弩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奴婢确实没有查错,那个女人真的是刖施暄!而今天,奴婢奉公主的命令跟踪她们,更让奴婢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是什么?”耶律妹儿双眸睁大。
“原来右夫人就是王爷的发妻,刖芳菲!”
听完那女子的话,耶律妹儿怔愣了良久,过了好一会,脸上掠过一抹碎毒的笑容,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原来她还活着......她也是皇上的宠妃呢......”
“拿笔墨来!本公主要修书一封给皇上!”唇角阴冷的一笑,一抹毒计蕴藏于心间。窗外湛蓝的天空也因此染上了一缕阴霾,预示着不远的风暴即将来临。
城主府后门,芳菲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念儿手里拿着是刖施暄给他买的糖人,但是小家伙看起来不是很喜欢。
“念儿,你怎么了?”
芳菲心不在焉的问着,梨香的忽然出现,让她心底产生了微微的不安,觉得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似的。
“没什么!”念儿看了一眼云裳,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到了府内的花园里,呣子三人正好看到出来散步的耶律妹儿。
念儿一眼看到她,忽然挣开了芳菲的手,跑到她面前指着她语气不善的嚷道:“你这个狐狸精!不许你勾引我父王!”
“大胆!谁允许你这么和公主说话的!”说着那婢女便要上前去打念儿。
“住手!”芳菲赶紧走上前将念儿护在身后。
“公主,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公主别生气!”即便如此,芳菲的语气仍是不卑不亢。
耶律妹儿冷冷的哼了一声,露出了原本嚣张跋扈的性子。
“右夫人果真是教子有方啊,教出来一个这么‘懂事’的好儿子!”
一句话,芳菲入赘冰窟。她难道知道了什么?
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同是王爷的夫人,两个孩子都是王爷的骨肉,怎能不把他们当亲生骨肉看待?”
耶律妹儿由婢女领着走到芳菲面前,趾高气扬的看着面前这张精致的脸。
眼眸稍稍眯起,“右夫人说的也对,自是应当好好照顾王爷的子嗣。只是,王爷以后恐怕不能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为了做了表率,所以还是先好好教给两个孩子一些礼仪好!免得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到别的人身上,可就不会像本公主如此好说话啦!红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两个孩子带到我的落曰轩,由本公主找人亲自教他们一些礼节!”
“不要!我才不会去你那呢!”念儿藏在芳菲身后,朝耶律妹儿办个鬼脸。
“你!红绸!还不快动手!”耶律妹儿再次下了命令。
“慢——”芳菲挡住红绸欲上前的手,深吸一口气:“公主,小孩子怕生,还是先由我照顾他们一段时间再......”
“王爷!”不等芳菲将话说完,便见耶律妹儿一改方才刁蛮的语气,声音温柔的向着琉瑾裕走去。
芳菲淡淡的转过身,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仿佛已经过了百年,他们有多少天没有见面了?
琉瑾裕眼神复杂的看着芳菲,却对耶律妹儿勾着他身子的手臂未加制止,两个人就这般走到了芳菲面前。
“妾身参见王爷!”微微的施礼,掩饰了心底的苦涩。只是念儿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出现的爹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眼眶红红的。而云裳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琉瑾裕嗯了一声,耶律妹儿见状娇羞的将脸颊搭在他肩膀上,“夫君大人,妾身看着两个孩子都渐渐的长大了,知道他们自幼失去母亲,想着自己尽一份责任,想教习两个孩子一些礼节......不知夫君大人觉得怎么样呢?”
琉瑾裕沉默了片刻,双眸淡淡的扫过芳菲,停留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耶律妹儿一喜,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个吻。
“多谢夫君大人成全,妾身这就叫人去将房间整理一下,让两个孩子即刻搬过去!”
(其实每个男人都有两个女人,一个代表着权力,一个代表着爱情......)
281兵临城下(2)
既然他点头应允了,那么她再多说下去不过是惘然罢了。
念儿和裳儿已经在耶律妹儿那里住了不下七日,短短七日,却恍如过了好久般。
这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传来,芳菲连忙走过去,见到小环马上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看着小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芳菲心内多多少少是明白了,耶律妹儿不会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虽然表面功夫做的让人挑不出破绽,但是两个孩子终归还是心里抵触,尤其是念儿......
就可是如今,她这个做娘亲的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连走过去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能有,只能心内默默的流泪。
世人都以为王爷的王妃在三年前过世了,换言之,两个孩子的娘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而谁又知她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们,却连上前都怕遭到非议。
“主子,那个耶律妹儿真不是人,明知道小王爷不喜吃甜食,却偏偏给他做了一大堆甜食放在面前,美其名曰是补身子......小郡主更惨,因为不开口说话,她便找来庸医想要敲开她的嘴......”
堙小环说到一半终于说不下去了。
芳菲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出了寝门,徒留小环在身后的叫唤声不绝于耳。
芳菲去主阁找琉瑾裕,他却并不在府中,刘墨静静的看了芳菲良久,方才一字一句的开了口:“王爷出府去了。临行前交待过,如果王......右夫人过来,便请回去等着,什么也不要做......其实刘墨以为,右夫人什么也不用担心,因为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有王爷会帮右夫人顶着,所以......”
说到这里,刘墨忽然握住了芳菲的手,声音略微低沉。
“如果王妃相信刘墨,就也请相信王爷......希望王妃能体谅王爷,王爷也是人,他会痛,更会累......”
芳菲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天色越来越黑了,躺在chuang榻上,芳菲想了良久,或许,琉瑾裕之于她,或多或少是带着爱的......
可是,这样的爱,她已经无力再去面对。她或许永远也学不会向他那般冷心无情......或许,她已经试着去理解,却真的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去接受、去包容他的一切。
就如同,他以爱为名,却并不是所有的伤害与委屈都可以被抹杀......也许,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不然也不会逃避了三年......
事到如今,她真的可以因为他而甘愿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他为了权力,可以暂时牺牲她,她的孩子......或许连他自己都可以为此牺牲......
这样的他令她感到无力......
或许是已经筋疲力尽了,而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并不是有爱便可以支撑的。
“主子,你不要伤心了!”小环强忍着泪意劝她,芳菲伸出手臂抱住她:“小环,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小环一脸担心的终于离开时,芳菲才重新从软榻上坐起来。打开门向外走去,一直到夜深了,才终于见到了他。
琉瑾裕的眉心噙着一抹疲倦,手中宝剑似是刚刚开过峭。
“王爷......”芳菲刚刚开口,便被他的动作止住了声音,他走到芳菲面前,将身上穿的一件披风披在了芳菲身上,亲手替她系好,出口的话却是极淡:“芳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一声‘芳儿’,让她悬着的心,似乎找到了一片安定。
看着他眼底淡淡的色彩,却终究只能微微垂下眼睫,疏离的道:“多谢王爷。”
琉瑾裕没有做声,只是深深的看着芳菲,半晌,唇边勾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似是自嘲又似是苍凉,声音已经淡漠的不带多余的情绪。
“这是本王自己愿意的。”
然而不等芳菲有任何反应,他便已经转身向着大门外走去,芳菲看着他的背影,压抑下自己心中复杂的心绪,提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念儿和裳儿......”她咬牙从后面问他。
琉瑾裕忽然从庭院中站定,将手伸给芳菲。
芳菲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才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心中。琉瑾裕微一用力,就将芳菲带入怀中,轻轻的托住她的腰,开口道:“不要怕......闭上眼睛。”
芳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却依言顺从的闭上了眼,只听得耳边刮过阵阵风声。
等到芳菲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山上。
“这是哪里?”芳菲看着近在眼前的山洞,转过头去问琉瑾裕。
琉瑾裕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打开火折子,向着洞|茓的深处走去,越是向里边走,境界便越是开阔,洞壁旁堆积着很多的兵器,和士兵的铠甲。
等终于到了一处开阔的境地,芳菲更是震惊于眼前所看到的。
“参见王爷!”
大殿之内站着数以万计的士兵,他们各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琉瑾裕走上前,缓缓的伸出右手,立时便是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声音‘誓死效忠’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走出大殿,在山洞里一间独立的冰室内,芳菲看着他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的士兵白天在外种地,到了晚上便会来这里练兵。”琉瑾裕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机密,如果泄露出去......”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他用唇封住。
他在她唇边呢喃,“芳儿......你可要相信我?”
芳菲忍不住伸手,他又要用这种柔情攻势来动摇她了,不要!她推拒着他,不小心碰触到他的腿部。
分明感觉他浑身一震,仿佛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裕儿,你怎么将这个女人带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城外百里之外驻守的士兵来报,皇上已经率领百万雄师朝我平南城方向行来!”蓝绮罗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迫不及待的响起。
282女人的爱长过一生
一闻此言,两个人都怔住了,空气中弥漫着太过的静寂,静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息来。
“姑姑,赶紧让人通知前方,不要做任何阻拦,然后立即传各位将军来见本王!”琉瑾裕人还没有走出冰室便急切的说道。
蓝绮罗应下,等到琉瑾裕走出去,便目光阴恻的看向芳菲,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芳菲只提步跟出去,山雨欲来前没有一丝征兆,就这样降临,让人顿觉呼吸难窒。
就路上,芳菲看着他,此刻他的心中有什么样的打算,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上前一步问道:“他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突然?”
“刚刚有人来禀告......他是来接他的芳妃。”
还未有等她做出反应,便被她牢牢的搂在怀中,“芳儿......我不想骗你,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但是我更加不会......”他不仅要江山,更要他的芳儿......
堙芳菲不知道是怎么和他一起回到城主府内的,只是心中有着波涛在汹涌肆虐着。
当晚琉瑾裕便和平南城的一众大臣在书房商议,此时大兴国的援兵还没有到,但是却未曾料到皇上竟然会出手如此迅猛,而且,言明此行的目的是她!
到了翌日清晨,城外便已经传来琉璟胤的百万雄师把守在平南城门前,每个士兵皆是经过严密选拔出来的,可见,此番琉璟胤必是下了狠心。
琉璟胤坐在撵车上看见琉瑾裕走出城门的时候,双眸微微眯起。
“皇叔,别来无恙!”
琉瑾裕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轻轻的一扬手,命一众人放下武器:“微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琉璟胤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下马车,“皇叔难道不请朕去里边坐一坐吗?”
“恭请皇上入城!”琉瑾裕未有犹豫,身后一众人皆向两旁让出了一条道,引领着琉璟胤进城。
等到了城主府,琉璟胤看着琉瑾裕。忽然哈哈一笑:“皇叔,朕连日奔波,想就寝了,接风就暂时延后吧!”
说着便挥退了众人。两人皆是避开大兴国想要举兵进犯的事情不提,琉璟胤也直口不提关于琉瑾裕练兵一事。
等琉瑾裕刚要踏出门口的时候,琉璟胤却忽然又叫住他。
“皇叔请留步,不如就晚上举行一次家宴吧,皇叔可一定要将自家人全请来,如若看到少一个,朕可是会发飙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
琉瑾裕略微一怔,便拱手道:“微臣会去准备。”
晚上的宴会在城主府的梨园举行,皇上与琉瑾裕以及一众姬妾们同坐一席。
“皇叔还是如此****啊!”琉璟胤笑着道。
琉瑾裕略一勾唇角:“皇上过奖了!”
琉璟胤不置可否,忽然放下酒杯,“皇叔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死了十年的人居然还活着,死了三年的人也是,一年的人也是如此......”
说罢,便拍手。立时便有人将蓝绮罗和刖施暄带了出来。
琉瑾裕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抿唇一笑:“皇上此番来是有何意?”
琉璟胤没有说话,只是离开座位,走到蓝绮罗面前,“儿臣参见兰太妃娘娘!朕还记得小时候兰太妃娘娘为朕亲手剥过橙子,今生难忘!”
琉瑾裕目光淡淡的扫过蓝绮罗的眼睛,他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更加不会以为一个做母亲的会去欺骗自己的骨血。
蓝绮兰心中滴血,“裕儿......”
“皇叔,朕此次来是要将朕的芳妃接走!”说完,他将房门的帘幕拉开,便看见一身素容的芳菲站在门口。
在看到芳菲的那一刻,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一刻,他仿佛就要失去她了......被母亲愚弄,和即将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心中肝肠寸断。
琉璟胤的大军依然在城外驻守,此时一架凤撵缓缓的从城主府内而出,朝着城外驶去。
“芳儿......朕没想到会再次得到你......”三年前自从失去她,他便病入膏肓,每每午夜梦回便会梦见她,如今,他又拥有她了,竟然会那般的不真实。
芳菲只是下意识的摇着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暗暗握紧。
“芳儿......你和朕回去,朕会好好待你......”轻轻的吻落在芳菲的颊间。
正待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芳菲忽然以一个绝美的转身。
一震剧痛传遍全身,鲜红的血如丝般的从琉璟胤的口中流出,滴落在芳菲的颊边,带着分外的妖娆。
芳菲握着匕首的手也带着琉璟胤鲜红的血。
“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在你心目中就只有他吗?”琉璟胤带血的手却还是缓缓抚摸着她的脸颊。
深深的一个苦笑:“皇上,对不起,对他,我即便不断的动摇,却从头到尾都不曾忘记......”
驾车的侍卫一见他们的皇帝出了事情,立即惊慌失措的想上前去制服芳菲,乃至被她先快了一步,凤撵急速的朝着山下的悬崖奔驰而去,那侍卫也滚了出去。
“芳儿......你在这里下了毒......”伸手接着嘴里不断涌出来的黑血,琉璟胤一脸的悲伤。
“来世我一定会将欠下的还给你......”芳菲‘哇’的一声涌出一口鲜血,这种毒,即便是沾上了中毒者的血便也会被毒素侵蚀......
深深的闭上眼睛,再见了裕......或许这便是解脱吧......
“给本王杀无赦!”不远处传来琉瑾裕的命令声,大兴国的援兵已到,他不需要再受制于人。两军对垒,琉璟胤的百万雄师面对瑾裕的七十万大军,可谓是背水一战。
琉瑾裕骑在战马上,手里仰着马鞭飞快的朝芳菲与璟胤所在的方向赶去。
终于看到不远处停着的凤撵,琉瑾裕才淡淡的划出一抹笑容:“芳儿,我来接你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轻轻的转眸,最后看了他一眼,“来世见了,裕......”
希望来世,你我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叔,最后还是朕赢了呢!”他即便失去了天下,却换来了和她的同赴黄泉!
“不——”琉瑾裕声嘶力竭的奔过去,去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子如落叶般向着山崖下奔去。
他如失去了理智般疯狂的叫嚷着,身子如大鸟般欲跃下去的时候,却忽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着......
“裕儿......你忍心丢下母妃不管吗?裕儿......你知道母妃卧薪尝胆了多少年,就是在等待今天吗?......”
琉瑾裕没有过多的思考,却只是挣开她,向着山崖下追去......
南诏璟胤七年初五,皇帝逝世,于青峰崖寻得尸骨,新帝于同年腊月继任,予璟胤帝厚葬。
大兴国罹佑帝因勿食了有毒茶水于同年驾崩,二皇子继任皇位,为永仁帝,祭天时,永仁帝遇刺身亡,宣布光复前朝,由前朝青鸾公主驸马继任皇位。
南诏新帝三年初一,皇帝驾崩,暄妃殉葬,长子琉念继任皇位,由皇太后垂帘听政。
......
在一个边远小城的医馆内,三三两两的病人进进出出。
“这个女华佗医术真是不简单,人也很好,看病都不收钱的,还赠药!”
“这年头,好人已经不多了!”
两个病人走出医馆的时候不忘夸赞几句。
“诺,又有人夸你了!”红书一边捣药一边笑着说。坐在一旁研习药理的芳菲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红书,九哥的信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红书一楞,眼角划过一抹悲伤,“公子这次游历的地方可能远一些,所以信要晚一些才到吧!”
三年前,芳菲从山崖下摔下去,幸亏殿下骑着雪鹰及时赶到,但是为了解她身上所中的毒,殿下几乎耗尽了心脉,再加上本身寒毒已经侵袭全身,所以......
公子临终前准备了好多信,都是他在离开前写好的,叫每隔一段时间拿给芳菲看......
殿下还给芳菲服食了绝爱丹,从此,她的记忆里便没有了那个带给她一切痛苦的人......
芳菲‘嗯’了一声站起来,“红书,我要上山采些药,等有病人来了,你和绿芙先帮我照看一下!”
红书连忙抹掉眼底的泪珠,“转过身将药箱递给她:“好的,路上小心!”
芳菲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医馆。
刚走了没有几步,忽然看见前方一个小女孩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心底不自觉的柔软了许多,却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个小女孩便朝她飞奔而来。
芳菲错愕的僵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爹!你快来!我找到娘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让芳菲的心中一颤。
抬头的瞬间对上一双深幽的眼眸眼眸。
“芳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END——
最后我还是心软了,将惨烈的宫斗场面以及男主前女友以及婆媳间、姐妹间、情人间的斗争省略了,这个版的结局还算是好的,应大家的要求不再折磨两人了,HE!也总算在7月份之前将本文结束了!感谢一直追文的亲们,有好多人的名字我都记得!感谢你们的支持!
番外??
283琉瑾裕番外:美人PK江山
望着她纤柔的身子再一次消失在他生命中,他仿佛失去了一切般,奋不顾身的追下去,身后母妃的哭喊声不断,却依然没能阻止他心中那股决然的悲痛。
芳菲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水榭歌台,有丝竹瑶琴,也有铁马金戈。时光的长河从眼前飞快的掠去,眼前仿佛出现一个人,他背对着自己,一身黑衣,静然而立,却只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
她想要伸手去抓,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然而那人的影像却渐渐的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心中更是疼痛难忍,潜意识里抗拒着睁眼,想要放任这种无边的黑暗包围着自己。
就但是耳旁却传来一道清脆欣喜的呼唤:“主子,公子醒了!”
醒来后的她已经再也记不起之前发生的种种,‘琉瑾裕’三个字已经从她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
南诏新帝二年十二月。
堙南诏皇宫,海棠花树下,一名男子卓然而立,望着满树的灼灼其华,心却仿佛空缺了一部分。
还记得那一日,他顺着崖下寻去,看到的却只是满身碎骨的璟胤帝。而他的芳儿却已经消失不见。
心底的冷意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发了疯似的在崖下寻她,十指被锋利的峭壁刮得鲜血淋漓,他却依然不为所动,然而换来的却是孤寂的夜,和比现实更加现实的残酷!
前方捷报,璟胤帝带来的兵士因着皇帝逝世的消息而军心涣散,我军大获全胜。
他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而是变得更加的冷血阴沉,伸手指在桌上的布防图,便是大兴国水系要道,仿佛是带着恨意的宣泄,既然是她的母妃布了将近十年的局,只为了成全她的一己私欲,她恨当年那人对她的抛弃,便让他怨恨了这么多年!更让他为了那所谓的江山,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
南诏国已经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而罹佑帝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所谓的继承人,根本不是他的骨肉。
冰冷的话从蓝绮兰的口中说出,罹佑帝瞬时呆住,望着曾经那般熟悉的容颜惊呼叫道:“兰儿,你还活着?”
蓝绮兰冷笑:“妾身能再见到皇上,真是死而无憾了!”
“你......”
“当年我的确是怀了你的骨肉,但是去南诏国的途中,已经亲手将他打掉,裕儿的确是我和他的骨肉!你没想到吧?当年你叫我去南诏国做你的内应,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屑于做一枚棋子,我要让所有负我的人知道,棋子也是有想法的,棋子也会有成为下棋人的一天!”
罹佑帝震惊的退后一步,瘫坐在龙椅上。
“你......有没有爱过我......”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神色不明。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当年那人负我,选择了我最好的姐妹,而你刚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你只是利用我,颠覆了他的王朝而已......”罹佑帝闭上眼,将满腹的悲绝掩下。
“是又怎样,你不是也利用我来当你的棋子吗?我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虽然是这般说着,看着他将那杯带着毒的茶水饮下,含恨在龙椅上时,为何眼眶里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
琉瑾裕站在大兴国的城楼之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如今,南诏国和大兴国已经都收复,心底的空失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允诺了之前对炽焰绝的承诺,将前朝的一部分领土割让给他。或许是对于母妃所作所为的亏欠,他一直在怀疑,他的芳儿是不是已经猜出了他的母妃对她的父辈所作所为,所以,她才又这般决然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恨命运的捉弄,却无法恨这些事件的挑起者,因为,那个人是他的母妃......
“皇上,残月已经被擒!”刘杞走到跟前低声道。
阴暗的地牢里处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残月没有动,满脸的污垢,看着面前的男子。
琉瑾裕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她在哪?”
那日在崖下他虽然没有找到芳菲,但是却看到残月遗留下来的令牌,他猜想,他的芳儿很可能是被残月挟持走了。
残月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是对着他一笑:“你问我她在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吗,娘亲从小就很怕痛,当年因为害怕被爹打,害怕被那些姨娘们打,所以才逃出来的,去投奔了她唯一的姐姐,可是呢......却被自己的姐姐当做替身来活活的烧死!哈哈!哈哈!”
他笑的前俯后仰杨,琉瑾裕双手暗握,指端掐的泛白。
却还是忍痛冷声道:“她究竟在哪?”
残月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琉瑾裕,这辈子你都休想再找到她!”他哈哈的笑着。
琉瑾裕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低喝道:“她究竟在哪?”
残月狠狠的瞪视着他,眼底闪烁着爱和恨两种极端又矛盾的感情,忽然唇角一勾:“我得不到心爱的人,你也休想!”
“你——”
琉瑾裕望着沾着他鲜血的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刚刚残月握住他的手臂将匕首没入了腹部。
残月哈哈的笑着,身子却也直直的朝着地上倒去。
他是故意将令牌放在那里的,若说芳菲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是想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的煎熬里痛不欲生而已!
琉瑾裕回过思绪,想着之前的种种,或许是残月给他下的毒咒应验了,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是失望而归。这一次,恐怕也是......
“皇上,之前您让属下去查的另一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一个侍卫上前在他耳旁低声道,闻言,琉瑾裕脸色微变。
“摆驾甘露宫!”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刖施暄见琉瑾裕走来,连忙上前恭身迎上。
“析颜是你杀的,对吗?”
然而未等她走到琉瑾裕身前,他冷冷的声音已经让她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眸中却是波澜不惊,“臣妾惶恐,不知皇上所为何意!”
琉瑾裕看着眼前这张娇柔的脸,目光冷了下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朕已经一一了解,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刖施暄抬头静静的看着他,这就是她费劲了心思想要得到的男人,这个他侍奉了快三年的男人?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平静的问道:“皇上这三年来的宠爱,只是把臣妾当成姐姐的替身一般宠爱的吗?”
琉瑾裕眸光微动,如今这偌大的南诏皇宫,这至高无上的皇上宝座,再也没有他一丝一毫值得留恋的了。
他站了起来,不再看她,而是朝着殿外走去。
刖施暄浑身冰冷,瘫坐在地上。
当年的确是她将芳菲和析颜两个人引出来,却又将芳菲推入湖中,然后派人暗中对付了析颜,只因为那个她看了一眼便已经爱上了的男子。
原本以为只要没了她,便可以自己嫁入摄政王府......
只可惜,芳菲却大难不死,又重新活了过来,后来还是被赐婚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恨!她一直都恨!
刖将军给她们三人服用的遗心散,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她始终知道她是她的婢女,一个毫不起眼,低贱的下人!但是,又有谁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前朝皇上和一名宫女的私生女......
虽然同是那个人的女儿,地位却千差万别,一个高高在上,如珍珠般捧在手心,一个却卑贱如草,命薄如纸!
她愤恨,她不甘,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给她?
如果她不曾是皇上的骨肉,她也就不会有争的心思,也就不会恨她......可是,命运就是这般的捉弄人,她不甘,所以,她要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上天真的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可是.....终究是造化弄人,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
她最爱的人已经得知了一切,她终究还是输了......
“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及早休息吧!”太监在书房哀声一叹,关上了门。
皇上这几天彻夜不停的批阅奏折,长此下去身子恐怕会吃不消的。
书房的御案上扶着一抹明黄,昼夜不停的批阅着各地官员送来的奏折,芳儿,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为念儿扫清了面前的障碍,便会去找你......
南诏新帝三年初一,皇帝驾崩,暄妃殉葬,长子琉念继任皇位,由皇太后垂帘听政。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皇宫的侧门缓缓而出,奔向了莫知名的方向。
即使再见如何艰难,即使再见已不相识!总无法叫人遗忘,那些如梦幻般的甜蜜,那些如呓语般的誓言。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将你找到,我唯一的妻——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愿......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以下为结局二部分
正文 284九天相救(2)
琉璟胤大军在途径平南城与京师边界的黑风岭时,天空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继而狂风大作,怎的会这个时候下起了雪?众人皆是不可思议,无奈之下大军只有暂且停了下来。
尚且还有伤在身的琉璟胤不由苦笑,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人搂在怀中,感受着她静静的心跳。
“芳儿,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对朕的惩罚呢?朕想带你离开这里,居然连老天都不同意了。”
芳菲在他怀中缩了缩,视线睨向撵车外,莹白的雪花将天空点缀如昼,却狂风肆虐,大军被迫停滞不前。
浚“可朕相信认定胜天,谁想从朕的身边把你抢走,朕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话中的坚定和狠辣让芳菲身子禁不住一颤。
“皇上,平南王的军队追来了,属下在那些军队里面发现了大兴国的战旗。”一个士兵忽然匆匆来报。
芳菲心中宽慰,看来大兴国的援兵已经赶到了,侧头,看着一脸深思的琉璟胤,心中一痛。既然决定站在裕的身边,眼前这个人是注定负了。
藐“派步兵营去阻拦,再派一队人马,朕要从小路回京。”琉璟胤沉着的调兵遣将。
所谓小路,便是走黑风岭,山路崎岖,但只要翻过山头,就出了这平南境地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天地,琉璟胤的步兵营和追击前来的军队对垒,两方加起来几十万的大军将天地间的寒气全部吸纳鼻尖。
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然而如今两方人马却不得不兵搏相见。
“爷,并没有发现那狗皇帝和王妃的身影。”位于骏马上的人听到属下来报的消息后,浑身的肃杀之气更甚,让人不寒而栗,冷酷的黑眸透过飞舞的雪花望见敌营。
确实不见芳儿的身影。
“爷,大兴国那边派出二皇子支援我军,如今已经在东路包抄了那狗皇帝的军队。”
罹九天!他居然也来了。琉瑾裕黑眸微微的眯起,“投降者,让他们交出兵器,拒降者,杀无赦。”
简短的做出交代后,便牵起缰绳,马儿一阵嘶鸣,抬起双蹄绝尘而去。
琉璟胤下了撵车,一众人走上山路,却终于在前方无路的情况下被迫停了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走!”未想到黑风岭上通往对岸的索桥居然断了。
低下头只看到崖下没有尽头的黑暗。琉璟胤交握着芳菲的手,不肯松开,亦不想松开。
“皇上,前面的士兵被人截杀了,好像是大兴国的军队追上来了!”来人慌慌张张的禀告。
“琉瑾裕,这是你我之间的战争,何苦要加上其他人!”琉璟胤仰天长啸,不是不知道大兴国皇帝的野心,如今已然和皇叔连成一片了。
“看来传闻不假,皇叔确实是大兴国国君的后裔。”
短短几句话,却已然确定了芳菲心中的怀疑。一时,胸口仿佛有万千的虫子在啃食着她。
即便再不想承认,再怎么难以接受,他居然是仇人之子。
“景儿!”怔忪之际,突然望见一双深情的双眸中,那人一身戎装,长剑在握,手上潋滟着鲜血,风尘仆仆的奔来。
一瞬间,芳菲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心底有很多苦楚想要诉说,可一想到他的身份,可笑,居然是如此的可笑,为什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皆是她的仇人之子?
而自从接受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她就无法把自己和这身体的主人分割开来,因为,她们是一个人,前世今生,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罹九天望着芳菲那令人窒息的痛苦,心中倏然一沉,一种深刻的恐慌席卷而来。
“景儿,你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芳菲向后退着,琉璟胤默然扣住她的手腕,“芳儿,无论是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带走。”
“来人,拦住他!”
边说边带着芳菲向崖侧跑去。罹九天一面应付着敌人,一面深深的呼唤着芳菲。
芳菲听着他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心痛到难以附加,为何在同样得知他是仇人之子的琉瑾裕时,没有想象中的痛恨,而对九哥不同呢。
她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对于裕,她更多的是感慨命运的捉弄人。而对九哥,她则气他欺骗了她。隐瞒了她这么久。
可是,在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时,她的心仿佛置身在水生火热中,一遍遍的反问,她真的无法原谅他吗?
身子蓦地停了下来,狠狠的将手抽出。
“芳儿!”琉璟胤不解的望着他,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却忽然没了力气,那眼里的决绝让他心痛。
罹九天一身青衫已然被染成了血色,他飞奔而来,忽然将剑递到了芳菲的手中。
“景儿,如果你无法原谅我,就杀了我吧,或许你的心会好过一些。”罹九天修眉紧簇,声音沙哑的道。
如果这样能减轻景儿的痛苦,那么,他纵使死去又如何?
芳菲颤抖的接过他手中的剑。真的要杀九哥吗?那琉瑾裕呢?
心中忽然涌出一口气,上一代已经让他们背负的太多了,她不想让自己活在仇恨中。
断然将手中的剑仍在地上,“九哥,我不要你死!”
“景儿,你不怪我当初隐瞒你的事情?”罹九天几乎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象她恢复记忆后会怎么样,只是如今还是来临了。
“芳儿,为什么你对谁都有情,独独对朕这么心狠!”琉璟胤心痛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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