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寒那冷度逼人的眼睛轻轻地扫在初云诺的脸上,初云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你说呢?”凌水寒那冷然的俊脸上突然绽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
“我说?我怎么知道?”初云诺没有好气地说。
“云诺,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至交好友是不是?你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是不是?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知己是不是?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感情吧?”凌水寒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初云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真要把滚滚自己留着吧?”
“有何不可?”凌水寒反问,“当初我将她送出去,已经后悔了,老天有眼,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就要好好珍惜是不是?”
“可是,她的名义上是你的义女,是无忧公主啊!”初云诺有点结巴起来。
“什么义女不义女?”凌水寒冷冷地说,“你觉得我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等我完全拥有了江山,谁敢多说什么?”
初云诺赶紧掏出手绢来擦擦自己额头的汗:“这倒也是,虽然滚滚是你从小一手养大,但是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就是娶滚滚也是可以的,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我担心的一点,滚滚,滚滚她……愿意吗?”
凌水寒的脸色阴沉下来,如果在一年以前,他在这一点上一点儿都不用担心,但是现在……,他有点没有把握。
滚滚,你的心还在吗?
哼,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甩开初云诺,转身大步走开,好像初云诺是透明人一般。
看着凌水寒远去的背影,初云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凌水寒,那么高傲的凌水寒,真的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吗?那个从小在自己怀里膝上撒娇的小丫头?
你曾经拥有那么多的美女,却没有想到栽到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想当初,冻得瑟瑟发抖的粉妆玉琢的小丫头滚滚被凌水寒捡到的时候,大家可曾会预见到这个小娃娃将是那么风流无情的凌水寒的感情的最后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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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在自己的房间里提笔作画。
本来想画一副美丽的山水,可是在笔下却出现了那片无垠的草原,草原上高高的青草随着微风好像波浪一般地起舞,风中是一阵淡淡的青草气息……。
一个黑衣少年回眸微笑,笑容灿烂而野性无邪……。
滚滚抬起笔来,久久地凝视着画纸,血非夜,我还是会无意中画上你的容貌,因为我真的很想你,我曾经付出的如水柔情,岂是这么容易收的回的?
正在这个时候,凌水寒的声音传了进来,随着好听的声音,他已经大步迈了进来:“滚滚,到大厅去,你云小叔来看你了。”
滚滚赶紧将画纸用一块手绢盖住,她扬起了清纯的小脸:“是吗?我去看云小叔。”
她的脸上呈现出纯真活泼的表情,暂时掩盖了哀伤,就好像一如以往。
但是她的变化,丝毫不能逃过凌水寒那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
“小干爹,我先去喽。”滚滚欢叫着,好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她兴冲冲地直奔前厅而去。
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凌水寒没有动,他轻轻地走到滚滚的桌子边,小心地掀起那块漂亮的手绢儿。
手绢掀起,露出了那幅滚滚刚画好的画儿,也露出了画面上的俊美少年。
“这个……就是让滚滚念念不忘的血非夜吗?”凌水寒轻轻地眯起了眼睛,沉思着……。
那张俊俏的脸上一片冰雪般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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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会客厅中
滚滚笑的好像一朵会走路的鲜花,她笑盈盈地看着初云诺,亲自端茶给逍遥侯:“云小叔,喝茶!”
初云诺笑眯眯地看着滚滚,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一年多不见,现在的小滚滚出落得好像一朵怒放的百合花。
“滚滚,你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小佳人了。”初云诺轻笑,“我还依稀记得当初水寒刚捡到你的时候,好像一个粉红小肉团的样子。”
滚滚嫣然一笑:“亏得你们不是在我婴儿时候捡到我,否则,我到处撒尿的样子不是也让你们看到了?”
初云诺不禁大笑起来,滚滚也跟着笑起来。
没想到一晃过了将近十年,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如果是那时候见到你,那真是太好玩了,我也体会一下给小婴儿换换尿布的乐趣。”初云诺笑着说。
滚滚的额头上垂下了黑线,这个初云诺,一说就下道儿,还换尿布?那不是被你看光光了?我这辈子还怎么见你?
初云诺止住笑容,接着说:“说实在的,水寒对你真是爱如己出的疼爱,而且,几乎超出了对亲生女儿的疼爱程度。”
滚滚微笑着抿了一口清茶,淡淡地说:“云小叔似乎忘记了小干爹是怎么折磨我,逼着我练功,逼着我学习琴棋书画,逼着我女红刺绣,我可是经常饿肚子的。”
初云诺笑着说:“所以才造就了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绝色佳人啊!水寒当初也是不得已,他也喜欢你能出色。”
滚滚接口:“出色的我可以为他联系到更好的势力支撑!”
初云诺摇摇头:“很多人,做很多事儿,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时候你的小干爹,羽翼还不是很丰满,我们要随时准备对付敌人射来的明枪暗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如果是现在,水寒肯定不会这样……。”
滚滚垂下眼帘,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不说话。
初云诺继续说:“你知道你在草原上这段时间,他是多么想念你,他派了多少人打听你的行踪,只盼你能回到他身畔,你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滚滚,云小叔知道,你从小很喜欢你小干爹吧?”
“是啊,很喜欢。”滚滚一点都不否认。
“水寒将是冷月皇朝的王位继承人,如果成为他的王妃,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这是所有的女子所向往的,”初云诺将头探向了滚滚,那双狭长美丽的凤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自古美人爱英雄,滚滚,你希望不希望成为你小干爹的王妃?”
不想做他的王妃
滚滚一愣,初云诺是开玩笑的吗?还是专门来给自己和凌水寒做媒?
如果在以前,也许自己会忙不迭地答应,能够做凌水寒的王妃,这是多么无上的荣光?
那样英俊倜傥、权倾天下的男人难道不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还不能接受别人,因为自己的心中,还满满地装着血非夜。
想到这里,滚滚轻轻地摇头:“滚滚依旧只是将小干爹当做自己的长辈,别的什么都不想。”
虽然那是自己不能忘却的初恋,是自己少女情怀的折磨,但是,自己现在却不能接受。
“你不愿意做王妃,将来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母?”初云诺愣住了。
“不想,我不想做一国之君的妻子,不想同好多女人争宠,我渴望的是,专一的爱情,但是作为帝王的妻子,这点,只不过是一个奢望!”滚滚轻声而坚定地说。
初云诺愣住了,没想到滚滚竟然这样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作为人中之龙的凌水寒,也会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
可不可以把这当做一个笑话讲给别人听?
不不不,会被杀人不眨眼的凌水寒千刀万剐的,所以,要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可是,这……实在太可笑了。
滚滚静静地看着满脸画着问号的初云诺,莞尔一笑,悠悠地说:“云小叔还是不要给滚滚做媒了,滚滚留在父王身边,是想好好做一个乖女儿,而不是要做父王的王妃,更对皇后不感兴趣!”
初云诺不禁愣住了,这个滚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知道,能母仪天下,是多少女人打破脑袋、梦寐以求的事儿,何况你要嫁给的是那么出色的凌水寒。
如果可以,自己都愿意变成女人嫁给凌水寒了。
滚滚在心里想:自己留在凌水寒的身边,是希望自己能停止杀戮,能让他少杀点人,她现在对做王妃和皇后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况且,皇后是那么好当的吗?宫中有多少毒辣的眼睛盯着呢,自己才不要做众矢之的。
她希望自己能活的轻松点。
在她的心中,冷酷又腹黑的凌水寒已经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了。
在她的心中,她还是更喜欢血非夜和小阎王傲逸那样有些孩子气的男人。
一想到傲逸,她吃了一惊,赶紧摇摇头,恨死他都来不及,怎么又想到这个家伙了?
她赶紧将脑袋中傲逸的影像摇散,他不救血非夜,是自己永远恨她的理由,除非自己死,否则永远不想再见他!
“云小叔,滚滚有点头疼,我先告退了。”滚滚向初云诺告退。
初云诺赶紧说:“好,滚滚好好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再和你父王聊一会儿。”
滚滚礼貌地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滚滚那俏生生的背影,初云诺沉思了好久,直到凌水寒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用余光扫到凌水寒的存在,初云诺抬头苦笑:“这个小丫头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成熟了好多,我还以为她会很快答应。”他无奈地摊摊手。
凌水寒冷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没关系,她还小,她迟早会明白!”
初云诺看了看凌水寒:“水寒,你还没有死心?”
“死心?”凌水寒微微一笑,“为什么要死心,失去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我失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失去,我想要的东西,说什么也要抢到手里,皇权是一样,我心爱的女人也是一样!”
“唉!”初云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水寒,你似乎很有把握?”
凌水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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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寒发现最近几天滚滚好像有意无意在躲着他,有时候在花园中遇见了滚滚准是迅速闪开,有的时候凌水寒去“踏月小筑”去看她,她也称病卧床不起,总之,就是尽量少和凌水寒打照面。
凌水寒明白,滚滚是刻意的回避他。
他的心里感觉到有一丝挫败,滚滚越是回避他,反而却让他的征服欲望更加强烈。
凌水寒这辈子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帝位已经是在掌中,何况一个小女子?更何况这个小女子是自己从小养大的?
终于有一天下午,凌水寒坐在花园里喝茶,女婢们侍候在一边。风摆细柳,落花缤纷。
凌水寒喝完一杯茶,忽然看见滚滚和丫头静儿从小桥的那边走过来,走近了,滚滚一抬头看见凌水寒凌水寒,欲行躲避,可是迎头已经对上了凌水寒那深邃如水的眼光,滚滚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来。
凌水寒身体笔直地端坐在那里,头也不抬,手中的香茗冉冉升起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几天,你似乎都在躲着本王呢!”凌水寒轻轻地问,语声中带着一丝温柔。
滚滚勉强装出笑脸:“没有啊,我真的是没看到小干爹啊!我怎么敢躲着小干爹呢?不过是因为小干爹又最近有了新妃,心情愉悦,我怕自己不小心哪里惹了小干爹让您生气了,所以加着小心。”
“哦?”凌水寒的剑眉微挑,“本王的新妃的确是个国色天香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是啊是啊,如果不出色,小干爹怎么能留连忘返?只不过,不知道,这样的美人儿能博得父王的恩宠多长时间呢?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滚滚淡淡地说。
“那你算旧人喽?”凌水寒的眼睛含着笑。
“我哪里算旧人?王府里的众多姬妾才是旧人呢!对了,我是父王的乖女儿嘛!”滚滚很诚心诚意地请求。
凌水寒微笑:“只想做女儿?”
滚滚乖巧地点头,淡淡地说:“滚滚只想承欢膝下,别无他求。”
凌水寒挑起了好看的眉毛:“当真?”
滚滚郑重地点头:“当真!”
凌水寒冷冷地盯着滚滚的脸,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看着凌水寒那潇洒挺拔的背影,滚滚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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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苑内
季冰燕坐在铜镜前,用象牙梳子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长长的青丝,从小郡主滚滚回到王府以来,凌水寒就一直没有来过自己的房间。
不光是自己,他的其他一些宠妾那里,他也不去。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得到了凌水寒的心,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的,凌水寒对自己的宠爱,完全是因为自己长的那样酷似滚滚。
他的心,真正是属于滚滚的。
看着镜子内那貌比花娇的面容,完美无瑕的肌肤,季冰燕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如此青春貌美的自己却得不到那颗高傲的心?
为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每天想的,一直是那个拥有着同自己酷似面孔的小丫头?
她实在想不通,如果说比美貌,两个人的脸不是一样的吗?自己看起来比那个小丫头更美艳成熟好不好?
凌水寒,莫不是有恋童癖,因为一直养着滚滚,才对自己的义女有感情?
季冰燕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从滚滚回来以后,自己就再也不在凌水寒的眼睛里。
或者说,他们的恩爱,只持续了几天的时间。太短暂了。
正在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同时,传来守候在外面的丫头的声音:“奴婢参见王爷!”
凌水寒好听的声音也随着传来,虽然只是轻轻地一声“恩。”
王爷来了?
季冰燕惊喜地站起身来,没想到九王爷凌水寒竟然来了,他来找自己了?
随着小丫鬟将那晶莹如玉的珠帘挑开,器宇轩昂、美若天神的凌水寒也走了进来。
他依然是一身银白的莽龙袍,发束银冠,两条银丝缠绕的飘带飘扬在耳后,越发显得飘逸迷人,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赶紧飘飘万福:“王爷,贱妾冰燕给您请安!”
凌水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坐在窗前的软榻上。
这里,透过那翠绿的纱窗,可以看到那一弯明亮的月亮。
“王爷,今晚能到冰燕这里来,冰燕真的好高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季冰燕对凌水寒那是从心里往外的爱慕和期待。
凌水寒轻轻地扫了一眼季冰燕那酷似滚滚的面容,一时间不禁有点神思恍惚,她们简直太像了,不仔细看,会以为坐在那明亮的镜子前的是滚滚。
他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季冰燕抿着樱唇,袅袅婷婷地走到凌水寒面前,轻声说:“王爷一定很劳累了吧?”
凌水寒嘴角含着一丝奇怪的笑意看着她,微微地点点头。
季冰燕转到凌水寒的身后,用一双柔嫩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按摩着凌水寒的肩部,在自己家里高高在上,需要被人侍候和按摩的大小姐,现在甘心情愿地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按摩。
凌水寒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季冰燕按摩的他很舒服,那双纤纤玉手好像白蝴蝶一样在自己的肩上背上腰上飞舞,按摩得他好不舒服。
凌水寒顺手一扯,将季冰燕那柔软的身子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幽静的灯光下,那张清纯如水的俊脸恰似自己那个魂牵梦萦的小丫头。
手捧江山讨你欢
凌水寒低下头,轻轻地撩起那缕青丝,嗅着那青丝上的发香,连味道也那么像滚滚。
那么,今夜,你就充当一下滚滚吧!
想到这里,他伸手将季冰燕横抱起来,放上了那垂着淡绿色床幔的修床,欺身压上。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季冰燕那柔嫩的脸颊,他的吻也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季冰燕的脸上和粉颈上。
季冰燕伸出柔嫩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凌水寒的脖子,轻轻地低吟着:“王爷……。”
凌水寒笑笑,伸手拉下了那重重的窗幔,用那翠绿的朦胧遮住一团春色……(此处省略一千字)。
当一切激|情归于平淡,当那美丽的床幔又重新被拉起的时候,凌水寒依然是面沉若水般地穿衣穿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月苑。
季冰燕用锦被掩盖起自己那晶莹如雪的肌肤,靠在床前流下了眼泪,在激|情中,她清楚地听到凌水寒口里叫的是——滚滚的名字。
原来自己只是滚滚的替身,从来都只是替身,凌水寒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喜欢的,怕是只有那个叫滚滚的小丫头,他娶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像她。
季冰燕用编贝般的银牙咬着自己的樱唇,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恨意。
这种恨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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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吃过午饭,滚滚又去看自己的宝贝小梅花鹿。
可是今天好像很不寻常,直到滚滚都走到围栏边,也没看见小鹿斑比活泼的跳出来,和自己打招呼。难道还在睡觉?
“斑比,姐姐来看你啦,看看姐姐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滚滚冲鹿舍里亲热地叫着,可是还是毫无动静。
真是太奇怪了,往常这个时候小鹿斑比肯定会在围栏里跳来跳去等待自己来看它,为什么今天……?
滚滚奇怪地跳进围栏,走近围栏中的鹿舍,那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是当初凌水寒命人搭建的。从外面向里面看,小鹿好像躺在它的小窝里,小小的蹄子重叠着。
“小懒蛋,太阳嗮ρi股啦!”滚滚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伸进鹿舍,用力将小鹿抱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斑比的身上冷冰冰的?
滚滚仔细一打量小鹿,只见小鹿的头歪向一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那身美丽光滑的皮毛此刻也失去了光泽。小鹿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明显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啊……斑比,我的小鹿!”滚滚抱着小鹿的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滚滚止住悲伤,她“腾”地站起身来,抱着小鹿的尸体往前厅跑去。
正巧,今日,逍遥侯初云诺到访,凌水寒陪着他在前厅谈话。
不顾侍卫们阻拦,滚滚抱着小鹿硬是闯了进去,凌水寒和初云诺都楞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杀了斑比?它只是一个这么小的小鹿,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滚滚哭得梨花带雨。
凌水寒的眼睛冷静地盯着那只小鹿,他双手抱住肩膀,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他的双手轻轻抚上了滚滚的肩膀。
“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了?”滚滚依然沉浸在无比的悲伤中,她使劲挣脱掉凌水寒的双手,转身冲出了前厅。
凌水寒冷冷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还是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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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掉了小鹿斑比,滚滚的眼睛红的简直像颗核桃,小鹿也死了,凌水寒,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你,你这是给我示威是不是?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都会不断地离开自己?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种碎裂的感觉。
但是,她不能离开凌水寒,因为自己一旦离开凌水寒,怕是会更加激发他的凶残,那么草原上的无辜牧民一定会遭殃,因此,自己一定还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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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静儿正老老实实地向凌水寒汇报:“禀报王爷,小郡主哭了一下午后,挖个坑儿将小鹿的尸体埋了,现在吃过了晚饭,无精打采地睡觉去了。”
凌水寒点点头:“好,你小心照顾小郡主,一头小鹿,我想她哭哭也就没事了。”
初云诺潇洒一笑:“那头小鹿不会真是你杀的吧?那头小鹿是小美人儿的心爱之物。你怎么舍得下手?”
凌水寒嗤笑:“我想我还没那么无聊吧?”
凌水寒独自一人来到鹿苑,那冷淡的目光仔细地扫视着一切的蛛丝马迹,终于他在一处不惹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拾起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香囊,它是那样的精致,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
凌水寒认出,那是季冰燕的东西,他曾经在她纤细的腰间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小巧的香囊。
凌水寒将小香囊轻轻地放在鼻际,一丝似兰非麝的幽香传进鼻子,是的,这种味道,不止一次在季冰燕的身上嗅到。
那是一种好像清新的花朵绽放时候的芬芳。
他轻轻地挑起了眉毛,是季冰燕,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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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滚滚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那个华贵的软榻上,凌水寒正悠然地坐在上面。
滚滚很别扭地转过头来,凌水寒这样看着睡熟中的自己多长时间了?
“小干爹……。”滚滚轻轻地欠起了身体。
“还在生我的气?”凌水寒轻声问,“我也很疼小鹿斑比的,怎么会弄死她呢?”
“可是……,”滚滚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你不是生气我的气,才将火发在斑比身上吗?”
凌水寒轻轻地皱起了剑眉,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滚滚那玉石一般的小脸蛋,柔声说:“我已经知道杀害滚滚的凶手是谁,怎么样?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要她的命!”
滚滚吃了一惊。
“想好了没有,我要给你一个交代,只要你同意,我就在你的面前让她死!”凌水寒又固执地说了一句。
滚滚的心软了,她低下头来:“小干爹,虽然我很恨那个杀害斑比的人,但是,它已经死了,还是不要再赔上一条人命了。”
滚滚到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小孩儿啊!
凌水寒微微一笑,他那双闪亮的星眸久久地凝视着滚滚的小脸儿,轻声说:“没有想到,我凌水寒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可是我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善良,你注定和我没有父女的缘分啊!”
他轻轻地靠近了滚滚,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滚滚,也许,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做我的王妃。”
滚滚的脸红了,她静静地看着潇洒倜傥的凌水寒,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愿意,还是不愿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变得如此复杂。
她对凌水寒以前是有爱恋的,但是现在的自己曾经爱过血非夜,并且爱的那么深,虽然血非夜已经去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但是,自己如果留在凌水寒的身边,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残酷和暴戾。
把他的残忍用柔情锁住?
滚滚的心,真的很矛盾。
她轻轻地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凌水寒轻轻地一叹:“现在的我,什么都有了,我想要的皇权,我想要的地位,我什么都有了,但是我没有我最爱的女人,这对于我来说,是很悲哀的,滚滚,你能体会吗?你在我身边长大,我眼看着你从那么小的一个粉娃娃长成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以前是我有顾虑,才不能说服自己去拥有你,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封你为王妃!”
从来那样威严、高高在上的凌水寒也会有这样放下身段地恳求自己吗?
滚滚不禁还是觉得自己恍若在梦中,她愣愣地看着凌水寒,不知道何时,一向冰冷的他竟然此刻柔弱得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滚滚扭过身体,玉臂环绕住了凌水寒的头,凌水寒的脸轻轻地埋在了她的颈窝处,房间里悄无声息,只有一片温柔的气息在蔓延。
凌水寒轻轻地低语:“也许是上天把你赐给我,滚滚,能不能答应我,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他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地在滚滚的香腮上轻轻一吻。
“这……。”滚滚说不出话来,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这可能吗?他的霸气,他的潇洒外表对任何一个少女来说都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但是,他会是自己倾心相许的爱人吗?
凌水寒察觉了滚滚的迟疑,他淡淡一笑:“放心,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可以等,直到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如果说给你荣华富贵是辱没了你,那我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王妃头衔。甚至,如果你要这一片江山,我也可以夺下来送给你!”
滚滚红着脸低下头,心乱如麻,这算是他的表白吗?虽然自己总是嚷嚷要做王妃,可是一旦这头衔突如其来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却为什么显得这么手忙脚乱?而且,夺下来江山送给自己?
珠胎暗结
可是,自己要江山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是武则天!!!
自己要的,不过是让大家生活的太平和乐,永远免受战争的痛苦,凌水寒,你是一个好皇帝吗?
如果你是一个好皇帝,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辅佐你,可是,如果你是一个暴君呢?
她低头苦苦地思索着。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婢女清亮的嗓音在叫着:“王爷千岁,季夫人有要事同王爷相商,恳请王爷移步‘栖月苑’。”
凌水寒略一思索,扬声答道:“好,一会儿本王就过去。”
他轻轻地放下滚滚,柔声说:“好,等哪天我再送你一头可爱的小鹿,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拍了拍滚滚的脸蛋,起身走出了“踏月小筑”。
滚滚气呼呼地拼命将枕头扔到地上,什么叫风流成性?什么叫琵琶别抱?刚才还在这里跟自己情意绵绵,转而又另拥别抱,什么王妃,我才看不上呢,我好歹来自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我崇尚的是一夫一妻制,喜欢的是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呢!
她的小心眼里实在是矛盾的很,一方面,从小就那么喜欢凌水寒,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另一方面,却又在抗拒着他的魅力。
滚滚,觉得自己都几乎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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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苑”
凌水寒大踏步走进“栖月苑”,不免心里有点奇怪,虽然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季冰燕,虽然当初娶她只是因为她长相酷似滚滚,但是此女委婉乖巧,善解人意,况且其父是吏部尚书、朝廷重臣,所以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现在,滚滚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小鹿斑比的事儿,那么,凌水寒决定就放她一马。
走进季冰燕的绣房,凌水寒一眼看见季冰燕娇弱地倚靠在床榻上,云鬓蓬松,星眸迷茫,别有一番慵懒的风韵。
凌水寒微微一笑,走上前,顺势坐在床榻上:“爱妾玉体有恙?”
季冰燕轻轻地将玉手放在凌水寒的大手里,语声娇柔无限:“冰燕这几日的确身体不爽,茶饭不香。”
凌水寒挑了挑眉毛:“要不要本王差人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季冰燕俏脸淡淡地泛着红晕:“昨日王爷不在王府,正逢贱妾身体十分不舒服,已经差人请王太医过来,下的是王爷的手谕,王爷不会怪贱妾吧?”
凌水寒淡然一笑:“还是看病要紧,本王怎么会生气呢?对了,太医怎么说?”
季冰燕的俏脸红得好像熟透了的石榴:“太医说……。”她的纤手使劲地绞着手里的丝帕,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却不再说话。
凌水寒疑惑地看着她:“太医到底怎么说?”
丫头小春在旁边忍不住笑着说:“王爷,太医说夫人有喜了。”
季冰燕的脸更红了,水汪汪的眼睛瞟了瞟凌水寒凌水寒,她的眼睛是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可是,凌水寒的心里却“咯噔”了一声,季冰燕有了身孕,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一张俊脸上好像罩上了一层寒霜,没有季冰燕所预想到的高兴和欣喜。
季冰燕满心的愉悦好像被冻结了,她小心地看着凌水寒的脸,轻声说:“王爷,你不高兴?”
凌水寒转眸一笑,笑得非常温暖,好像冰雪消融,所有的春花在一瞬间绽放一样,他轻轻撩起季冰燕的长长的发丝,在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高兴,本王当然高兴,有了子嗣,的确是件让人欢喜的事情。”
季冰燕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到凌水寒身边,仰着小脸说:“那,王爷,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小王爷还是小郡主呢?”
凌水寒凌水寒笑了笑:“什么都好,如果一定要本王挑选,最好要个小郡主吧,我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劳累了。”他回身吩咐小春,“精心照顾夫人!”转身出了“栖月苑”。
季冰燕略微带点失望地倚回床榻,凌水寒的反应没有她预料的那么强烈,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问小春:“小春,王爷现在有几个小王爷或者小郡主了?”
小春笑着说:“很奇怪呢,除了滚滚小郡主,我们王爷现在还没有孩子,夫人您的应该是第一个。夫人您加把劲儿,如果诞下小王爷,正妃位置肯定是夫人您的了。”
“哦。”季冰燕若有所思。新生命在体内的孕育让她十分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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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滚滚正在房间里轻轻地抚琴。
已经离开了草原这么多天,草原上怎么样了?
滚滚悄悄地问侍卫,并未听到缇袒族草原上的任何战况,想必,凌水寒真的放弃他们了。
滚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血非夜,我帮你守护住你最爱的那片草原,你高兴吗?
正在思考着,滚滚忽然听见门外软语温存的莺声燕语:“小郡主在吗?”
是季冰燕?她怎么来了?
滚滚赶紧晃晃脑袋,十分留恋地把脑海中的血非夜晃走,起身迎接:“是季夫人?怎么有空儿来我这里啊?”
季冰燕一身淡蓝,淡扫蛾眉,出尘得好似凌波仙子,她轻移莲步,好像扶风弱柳一般飘了进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好些日子没和小郡主一起谈笑了,真有点想念呢!”季冰燕笑靥如花,明媚的眼睛波光粼粼的。
“是啊,至从斑比……。”滚滚收住自己的话语,心里又感觉难过起来。
季冰燕温柔的手轻轻抚在滚滚的肩膀上,柔声说:“是啊,不知道斑比吃了什么,中毒而死了,我也知道了,滚滚就不要难过了,以后让王爷再给你买个小鹿就是。”
滚滚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不想再养小鹿了,再说,谁也比不上我的斑比在我心里的地位。”
季冰燕嫣然一笑:“马上就要有个可爱的小生命啦,我想你会喜欢它的。”
“恩?”滚滚有些懵懂,“什么,什么可爱的小生命?”
季冰燕笑着将樱唇咬着滚滚的耳朵,“我有喜了,你就要有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啊?滚滚十分震惊,季冰燕竟然有了身孕,她感觉发晕:“是小干爹的?”
季冰燕娇嗔地轻拍了滚滚一下,“废话啊,当然是王爷的,已经快两个月了,我希望是个小王爷,滚滚妹妹,你喜欢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子?等生下来后,你一定很喜欢它。”
滚滚咧咧嘴巴:“好,真是恭喜季夫人了。”
季冰燕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说:“王爷听说我有了身孕,高兴死了,也是啊,孩子生下来,是王爷第一个孩子呢,我真希望第一胎是个男孩儿,然后再生几个小郡主。”
季冰燕再说什么,滚滚都没有听进去,她竟然有点心乱如麻,脑袋里不停地闪着几个字:小王爷、小郡主。
不知道为什么,滚滚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这个凌水寒,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但是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滚滚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坚决不能嫁给凌水寒。
以前读小说、看电视剧的时候都发现了,嫁给帝王家做媳妇真是最闹心了,不但一大堆红粉娇娥跟自己争宠,宫廷斗争也挺残酷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看,眼前这个美丽迷人的季冰燕,不就是来向自己炫耀她的丰硕成果吗?一想到季冰燕在凌水寒的怀里婉转承欢,再想着凌水寒对自己深情款款,滚滚就感觉自己有种要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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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冰燕美滋滋地吃着提子,躺在宽大的躺椅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怀孕真好,王府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好多人都来巴结,来探望,来示好。当然,虽然那些姬妾的献媚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妒恨的火苗,但是实在是没办法,不好意思啊!
珠胎暗结,这当然不是一个巧合而已,而是季冰燕自己精心准备了祖传的秘药,促进了自己的排卵,所以才会这么顺利地留下凌水寒的种。
九王爷凌水寒似乎对自己果真比往常亲热好多,每天都会来探望,关怀之情不溢言表。
哼哼,再冷酷的他,毕竟也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所谓虎毒不食者,只要顺利诞生下孩子,那么自己就会母凭子贵。
这样想着,季冰燕更加心情愉悦,好像自己的头上已经戴上了那顶光芒四射的王妃桂冠。她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正在得意间,忽然一张英俊的面孔映入眼帘,啊,是九王爷凌水寒。
季冰燕赶紧起身,却被凌水寒的手轻轻扶住,凌水寒的笑十分亲切而温暖:“爱妾身体还好?”
季冰燕甜甜地说:“多谢王爷关心,冰燕身体很好,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也不再呕吐。”
凌水寒淡淡一笑:“那本王就放心了,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下去,让他们做!想要什么珠宝,本王也会给你弄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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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她的孩子
季冰燕娇羞地摇摇头:“冰燕什么也不要,只求王爷能经常陪伴在冰燕身旁,那冰燕就心满意足了。”
“那还不容易?”凌水寒将手轻轻环绕住季冰燕的纤纤细腰,并轻轻地抚摸着季冰燕还未凸起的肚子,俊脸上一片温柔。
季冰燕娇羞万状,她轻轻地偎依在凌水寒的怀里,小手指轻轻地缠绕着凌水寒的黑发。
凌水寒邪魅一笑,轻舒猿臂,一下子将季冰燕懒腰抱了起来,转身往绣床上走去,季冰燕“咯咯”地娇笑着,直到凌水寒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并轻轻地解开了衣襟,修长的手指伸了进去,摩挲着那光滑细嫩的肌肤。
季冰燕吃了一惊,她伸出柔荑拉住了凌水寒的手:“王爷,冰燕现在已经怀有身孕……。”
九王爷凌水寒用手指轻轻地在季冰燕的樱唇上轻轻一点,笑得十分温柔:“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他俯下身子,在季冰燕修长的脖颈上轻啄着,同时轻轻地将季冰燕薄薄地衣衫褪了下去。
季冰燕的脑袋有点发晕,她虽然非常喜欢和享受凌水寒的爱宠和抚弄,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可是她难道能拒绝凌水寒吗?
正在季冰燕左右为难的时候,凌水寒的双眸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情yu之火,他扑在季冰燕的身上撕咬着,季冰燕略作挣扎,可是双手已经被凌水寒一手抓住固定在头顶,接下来,就是猛烈的进攻。
凌水寒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嘴里说会温柔的对待季冰燕,可是事实上,依然很霸道,很凶猛。他的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和无穷的霸气。
季冰燕在他身下不停地娇吟着,她在心里是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的,而且,凌水寒这个时候还和她欢好而没有去找其他的侍妾,她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因此,为了取悦她,她只好努力迎合着他,两具身体相互纠缠着,直到凌水寒的激|情喷泄而出。
凌水寒从季冰燕的身上坐起,将脱掉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地穿回在身上,他的神色非常坦然,好像刚刚经过一番缱绻柔情的不是他。
季冰燕已经很虚弱了,她勉强用薄被盖住身体,轻声说:“王爷,今夜也不留寝吗?”
凌水寒看了看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悠然笑了:“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季冰燕无力地靠在床边,看着凌水寒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总之,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到底是哪里奇怪,她说不出来。
第二天,凌水寒和逍遥侯初云诺在客厅中喝茶,谈天,这时候,季冰燕的丫鬟小春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季夫人下体血流不止,夫人都快晕过去了。”小春很焦急地说。
凌水寒不慌不忙,淡淡地说:“传本王的手谕到宫中请王太医,你回去小心照顾夫人,我一会过去看她。”
小春领命,赶紧又跑回后堂。
初云诺的那张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古怪的笑意,他轻轻地转了转左手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轻声问:“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做的吧?”
凌水寒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和至交好友,一副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表情:“你说呢?”
初云诺“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你是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可惜了那个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和那个无辜的孩子。”
凌水寒冷哼道:“不要在我面前装作一副菩萨心肠,天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善良之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自作聪明了,以为一个孩子就可以绑住我?真是大错特错,再加上原来的事儿,我想应该给她一个惩罚,况且,我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纵然是十个百个,我也不稀罕!”
初云诺静静地看着那张俊脸,轻声说:“是为了滚滚吧?如果滚滚做了王妃,你要她更加母凭子贵,所以你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她所生是吧?”
提到滚滚,凌水寒孤冷的眼睛闪过一丝柔和的光。
初云诺轻轻一叹:“只不过,不知道那个小滚滚是不是会理解你的一番苦心呢?”
凌水寒淡淡一笑:“她理解我不理解我无所谓,只要我自己做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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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苑
凌水寒走进季冰燕的房间,一眼看见季冰燕俏脸惨白地躺在床上,小春在身边忙来忙去,王太医坐在榻前,正认真诊断。
看见凌水寒走进来,王老头赶紧起身拜见王爷千岁,凌水寒抬手让太医免礼,他走到床榻前,看了看季冰燕,扭头问太医:“怎么样?”
王太医赶紧说:“王妃现在身子比较虚弱,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他偷眼瞄了瞄凌水寒,“王爷,王妃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知道了,烦劳太医开药。”凌水寒淡淡地说。
王太医赶紧到外间开出药方,交给小春,小春吩咐给下人去抓药。
凌水寒见其他人出去了,慢慢地坐到季冰燕身边,季冰燕睁开眼睛,看是凌水寒,两行珠泪垂下香腮,她的脸由于虚弱显得好像透明一般,季冰燕呜咽着:“贱妾对不起王爷,没能保住孩子。”
凌水寒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其实都怪本王,是本王没有控制住自己,让你伤心又伤身。好了,不要哭了,好好调养身体。”
季冰燕拼命从床上爬起,扑到凌水寒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凌水寒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的好像水一样:“好啦好啦,不要伤心了,再哭就不美了。”
这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一对恩爱非常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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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凌水寒下令季冰燕小产的事情不准散布,但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整个王府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静儿也从别的丫鬟口里知道了这件事儿,赶紧一溜小跑地跑来告诉滚滚。
滚滚正在梳妆,听到这件事情,不禁愣住了,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静儿,你没有听错?”滚滚很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还能错?大家都知道了,侧妃有了身孕后,前天王爷还和她行房,估计是太用力了,所以把胎儿给……。”静儿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嘴巴都贴在了滚滚的耳朵上。
“喂喂喂,你大点声儿好不好?我都要几乎听不到了。”滚滚不满地说。
静儿俏皮地伸了伸舌头:“就是说,王爷好像真的很宠爱季夫人啊,她都有喜了,还缠着她不放。”
滚滚感觉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一种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另外就是,她特别为季冰燕抱屈,什么鬼话,别人相信,我钱滚滚才不相信呢,如果凌水寒真的宠爱季冰燕,还会在这种时候强行和她同房?导致季冰燕小产?
毕竟季冰燕对自己十分的友善,所以滚滚忍不住拍案而起,不由分说,推开房门跑出了“踏月小筑”,直奔九王爷凌水寒的住处。
不顾丫鬟们的大惊失色,滚滚“彭”地一声推开了凌水寒的房门,凌水寒果然在里面,此刻他正悠哉游哉地躺在丫鬟杏儿的腿上,杏儿将手里拨开的荔枝白嫩的果肉一个个地喂进他的嘴里。
滚滚的到来,让屋里的人儿都愣住了,赶紧给小郡主滚滚见礼
凌水寒坐起身来,挥挥手,杏儿退下。凌水寒正襟危坐,柔声问:“你怎么来了?跑的脸上都是汗!”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滚滚一ρi股“咣“的一声坐在了凌水寒面前的绣墩上,没有好气地说:“小干爹真是饥不择食啊,是不是王府里所有的丫鬟您都染指了啊!”她就是要激怒他。
凌水寒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真是不要脸啊!作出这样禽兽的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滚滚感觉自己很是义愤填膺:“小干爹千千岁,为什么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女人呢?季夫人已经有喜,可是你还…..。”
凌水寒一笑:“我又如何?”
滚滚壮了壮胆:“你还强迫和她同房,难道你没有女人会死吗?即便你没有女人真会死,你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呢?”
凌水寒哼了一声:“那你说说,我找谁呢?找你吗?”
滚滚为之语塞,她的声音明显变小:“不是还有玲珑等好多侍妾吗?她们难道不能服侍你吗?”
凌水寒的眼里明显升起一股怒意,他的声音有点嘶哑:“我想和哪个姬妾同房的事情还不用你来管。”
滚滚还在嘴硬:“可是,既然你娶了她们,就应该对她们负责任,她们说到底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特别是季冰燕,你既然已经禀告皇上封她做了侧妃,就要做好做夫君的义务,妻子已经身怀有孕,还为了自己的生理欲望而去勉强她……。你不觉得这简直是一个不会思考的动物才会做的事情吗?”
这下,真正激怒了凌水寒,凌水寒一把将滚滚的嫩臂掐住,力气好大,滚滚感觉自己的小胳膊好像要被掐断了一样,凌水寒咆哮着:“住口,什么时候你胆子大到可以指责我?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在我面前讲这么多大道理?我放纵你,不代表你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我要你杀小郡主
他用力地一甩自己的手,滚滚被他甩的摔到了地上,“扑通”一声还撞倒了椅子,滚滚惊恐地看着凌水寒,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发火的样子,那张俊脸狰狞的好像一只会吃人的猛兽一样。滚滚不禁往后蹭了蹭。
凌水寒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走到滚滚面前,在她的眼前蹲了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哑然:“滚滚,不要用一副圣女的姿态来指责我,你自己想一想,我这样不择手段,一切是不是为了你?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可以母仪天下,可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百姓的朝拜!”
滚滚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水寒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淡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一甩袖子,茶几上的一只白玉壶被拂到地上,摔得粉碎,凌水寒转身离去,只留滚滚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愣。
为了自己?
滚滚不停地在嘴里叨咕着,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
可是自己并不想让他这样残暴啊,难道说真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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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寒和滚滚在房间内的一切,没想到都让一个人看在眼睛里。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这个人扶着墙脚,将娇躯隐在树荫中,她听到了凌水寒的那番话,那番话刺得她娇弱的身子直抖,差点晕倒在地上。
原来自己的滑胎是凌水寒动的手脚,他不想让自己生下孩子,只是为了将这无上的荣耀给滚滚那个丫头。
凌水寒,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要立自己的义女为正妃的打算?
亏得自己不顾身体这么虚弱还亲自给凌水寒送来极品红茶,却……。
真正让季冰燕揪心的是凌水寒所说的那番话,什么叫可以让滚滚母仪天下?那我摆在哪里?我季冰燕到时候是什么位置?
季冰燕勉强支撑住孱弱的娇躯,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栖月苑。
现在的她,下身还在不停地渗着血丝,这个,她可以不在乎,因为迟早可以康复;但是她的心也在不停地流血,这是她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口。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季冰燕趴在床上哭起来,凌水寒,你为什么要辜负我的心?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小丫头,没有她美丽吗?明明有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没有她有才艺吗?明明自己可以称得上非常出众的才女。
可是,为什么?
凌水寒,你为什么看不到我的美丽呢?
季冰燕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她的秀眉微微地皱着,美目流转,计上心来。她的纤手轻轻地折了花瓶里的一朵花,轻轻地放在唇边,鲜花、美人真是构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只不过这手持鲜花的美人儿的唇边漾上一丝诡秘而残忍的笑。
有时候,一切都是要自己用手段争取来的。
九王爷凌水寒的侍卫之一林克清接到小丫头小春的传话来到“栖月苑”拜见季冰燕,一路上,他很是奇怪,为什么王妃召见自己?
这个林克清,绰号“八爪”,擅使双剑,是凌水寒很得力的侍卫兼保镖,身手利落而武功高强,为人豪爽,深受凌水寒的赏识。
可是最近半年间,“八爪”被朋友拉去迷上了赌博,最初的时候手气很顺,赢了不少钱,这让“八爪”很是兴奋,可是好运不长远,很快,运气大翻盘,不但所有原来赢的钱都输了回去,连自己的家底都进了庄家的口袋,“八爪”暗暗憋气,发誓要挠回本儿来,于是又跟别人借了些钱,全都投进去,岂料又是如同泥牛入海,所有的钱打了水漂儿。
因此,现在的“八爪”是负债累累,每天都在想怎么还债,但是他一点都不敢跟九王爷凌水寒透露,因为凌水寒平生最恨赌博,如果他知道了,怕是会打折“八爪”的两条腿或者两只手。
这些,都是季冰燕悄悄打探出来的,她也一直没有声张,而是暗暗让婢女小春为“八爪”送去了好些银两应急,“八爪”十分感激。
季冰燕的小算盘打得很响,在凌水寒府里,自己也一定要拉拢一些能为自己效命的忠党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而“八爪”也就是在恰当的时候在恰当的时机走入季冰燕的眼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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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低着头,向堂上抱拳行礼:“属下参见王妃。”(虽然是侧妃,但尊称还是免不了的。)
季冰燕点点头,让左右婢女退下,亲切地对“八爪”说:“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八爪”赶紧轻轻将ρi股搭在椅子上,不敢坐得太实诚,随时准备站起来回答侧妃的问话。
季冰燕亲手端给“八爪”一杯清茶,“八爪”诚惶诚恐地接过。这真的是很大的面子啊!
看见“八爪”局促的样子,季冰燕暗自感觉有点好笑,但是她忍住笑意,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柔声软语地问:“前几日听说将军遇到点小麻烦,不知道解决了吗?”
“八爪”的额头冷汗淋漓,天啊,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回事?
季冰燕看见“八爪”一副羞赧的样子,嫣然一笑:“将军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的,我只是想帮帮你。”
她的眼波如水,轻轻走到窗前,从窗台边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光华闪闪、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来,她用两根白皙纤嫩的玉指轻轻地捻着那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递到了“八爪”的面前。
“这……。”“八爪”迟疑和贪婪地盯着那颗夜明珠,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又抬头看着季冰燕,嘴里嗫嚅着:“王妃,这是……?”
季冰燕轻轻地将这颗夜明珠放在“八爪”的手里,微笑着说:“这是给你的,虽然这不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但也是珍品,可以买下好多东西。你拿去应急吧,相信你所遇到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八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一个贵重无比的夜明珠就这样赏给了自己?他一时以为这是在梦中,“王妃,这是真的?真是赏给我的?”
季冰燕一笑:“你觉得我是在骗你还是在开玩笑?”
“八爪”赶紧低下头:“属下不敢,只是,无功不受禄,属下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寝食难安,今后只要王妃吩咐一句话,属下当牛做马,也万死不辞。”
季冰燕美丽的脸孔上洋溢着温暖的笑:“你真要报答我?”
“八爪”点点头:“全听王妃吩咐,属下愿意为王妃效犬马之劳。”
季冰燕微笑:“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我保你步步高升,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杀人?杀谁?“八爪”的头皮有点发麻:“王妃,你该不会让我……。”
季冰燕明白“八爪”的心思,她轻轻地摆了摆纤手:“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不愿意去,就当我没有说过。”
“八爪”硬着头皮说:“王妃到底要我杀谁?”
季冰燕亭亭玉立地走近窗户,眺望着花园中秋意渐浓的萧瑟景色,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肃杀:“我要你杀的是……小郡主!”
小郡主?
“八爪”的脑子好像被一个千磅大锤子给猛地捶了一下似的,震的他头晕眼花。
天啊,这个王妃疯了?她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杀王爷的小郡主?
谁不知道小郡主是王爷的心头肉?
让自己杀她?不是让自己死吗?自己有多大的胆子?
他的舌头有点打结:“小郡主?为什么要说杀小郡主?”此话一出口,他立马很后悔,怎么能质问王妃呢?
季冰燕柳眉一挑,淡淡一笑:“你不要问太多,我让你杀,你就去杀就是,我早就知道你迷恋赌博,已经将家产输的一干二净,所以我帮你,另外,你有没有忘记,一次,你在书房偷了王爷那价值连城的砚台,是变卖换钱了吧?我可是一直帮你瞒着呢!”
八爪的脸上顿时流下了冷汗,这,如果被九王爷知道,自己纵然是有九条命的猫,也会悉数都被他砍掉的。
季冰燕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所以我们才要互相帮助一些,这样,我们的路都会好走一些。你说是吗?”
“八爪”抬起头来:“可是,如果被王爷发现……。”
“你放心,王爷不会发现的,”季冰燕冷冷地说,“滚滚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她的武功并不高,只要,我找到好机会,让你下手,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如果属下失败了……。”“八爪”喃喃地说。
“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全家,绝不会反悔,相信,你也不会吐出我的名字。”季冰燕冷冷地说。
“八爪”长长一叹,没想到自己被这个侧妃抓住了把柄,事到如今,也只好照她说的办了。
“八爪”沉思了一会儿,答道:“王妃的意思,属下,明白,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心去做,如果失败,即便是死,属下也绝对不会说出王妃的。”
季冰燕笑得极其妩媚动人,她扬着纤手:“好了,你去吧!要见机行事哦!等我找到好机会,我会立即通知你!”
“八爪”再次跪拜,退出“栖月苑”。
红颜祸水
滚滚无精打采地坐在水榭中。
她那苗条多姿的小小身影掩映在垂柳之荫下,显得分外的动人。
威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脸颊,将那长长的秀发吹起,所谓清纯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滚滚终于发现自己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了,她现在在心里发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处理和凌水寒之间的关系。
小干爹、初恋情人、抑或是自己的爱人?
他会是替代血非夜来爱自己的吗?可是他那么暴戾和残忍、腹黑。
滚滚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凌水寒不是那个掌管着生杀大权,可以瞬间要人性命的人该多好?
他如果不是一个霸主而是一个平凡人该多好?
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不会变的这么复杂。
季冰燕远远看见滚滚在那里沉思,她淡淡一笑,袅袅婷婷地走过去。
“小郡主,在想什么?想的好出神!”季冰燕轻轻地折了一根翠绿的柳枝,用那嫩绿的叶子轻轻地滑动着自己的脸。
“原来是夫人!”滚滚赶紧站起施礼,“滚滚给夫人见礼了。”
季冰燕微微一笑:“可不敢当,小郡主可是圣上御封的公主,现在虽然回到了冷月,依然是金枝玉叶,冰燕会被折煞的。”
滚滚不禁淡淡一笑,有这么复杂吗?
“只不过,冰燕一直好奇怪,小郡主回来的事儿,王爷一直没有向皇帝陛下禀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季冰燕闪着那双秋眸,似乎很好奇。
滚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明白,凌水寒是故意不禀报给皇帝陛下的,因为,他已经不屑于让任何人知道,对他来说,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要!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和干涉!!!
“因为……作为和亲公主的我毕竟是从草原逃回来的,所以名声肯定好不了了,小干爹应该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吧,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归冷月皇朝。”滚滚轻声说。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季冰燕微微一笑,“小郡主回来这么多天了,是不是觉得闷的很?应该出王府玩玩吧?听说这几天京城里热闹的很,有庙会哦!”
“真的?”滚滚毕竟还是有小孩子心性,听季冰燕这么一说,立刻提起了兴趣。
“出去散散心吧!让静儿陪你去好了。”季冰燕的样子好像一个非常关心妹妹的大姐姐。
“可是小干爹……。”滚滚有点为难,她知道,凌水寒从来就不喜欢她到各地去玩。
“你放心好了,你小干爹那里有我说,”季冰燕莞尔一笑,“看你的样子就是十分憋闷的样子,我希望你依然活泼可爱,省的王爷替你担心哦!”
滚滚挑挑眉毛:“对,我应该去散散心,夫人你去吗?”
季冰燕微微一笑:“我啊,我从来不喜欢出门,在自己家里时候就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不太喜欢陌生人,况且前几日我小产,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走很远的路。”
“好,那我在庙会上看见有新奇的小玩意,我买回来给你看。”滚滚笑着说。
季冰燕笑着点点头。
说走就走,滚滚立刻和丫头静儿扮作男孩子模样,溜出了王府。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在视野中逐渐消失,季冰燕悠然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地荡着,飘逸的白裙随风飘舞,她抬头看看那蔚蓝的天空,再看看天空上那点缀的洁白的云朵,轻轻一笑:“滚滚,一定要玩好哦,不过,你这一去,可不一定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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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和丫头静儿带着非常饱满的情绪非常积极地参加了庙会。
滚滚纯粹是为了散心,让自己这些天的烦闷和焦躁能够得到一些缓解。
很少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街上人好多,卖艺的,卖新奇小东西的,游览的,好像京城里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天出门了一样。
当然,还是从其他城市赶来参加这热闹的庙会的。
滚滚在每个小摊前都流连忘返,在一个小摊前,她还买了一串贝壳项链。
虽然是很便宜的小东西,但是那五颜六色的贝壳让她几乎听到了大海的声音,她果断地买了下来,戴在胸前。
“小郡主,真的好漂亮呢!”静儿轻轻地托着滚滚脖子上的贝壳项链,轻声说,“小郡主长的这么漂亮,实在是怎么打扮都好看!”
滚滚轻轻一笑,唉,其实,女孩子长的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很容易惹起祸端,所谓红颜祸水啊。
她们还特意去庙里许了愿,求了签,滚滚相信自己一定会转运的,不会总这么倒霉的。
逛了好久,滚滚已经同静儿走出好远了,走得脚都有点疼了,于是,她们打算回王府。
因为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街上的人已经不像白天那么多,总算静下来了。
滚滚和静儿一边聊天一边穿过胡同,向九王府方向走去。
正在走着,滚滚忽然感觉耳后恶风不善,一股杀气直逼自己的后心,滚滚大吃一惊,她本能地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哈腰,一柄利剑从自己的腰上刺了过去,刺了个空。
滚滚双手撑地,一条腿向身后的人踢去,“碰”的一声踢中了后面刺客的胳膊,刺客的手一抖,利剑险些撒手。
滚滚的这一踢,力量真的不小。
滚滚借着这一踢,连续向前翻了四、五个跟头,暂时摆脱了刺客,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回头一看,那名刺客竟然是一个魁梧大汉,一身灰黑色,用黑巾蒙着脸,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
滚滚紧张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杀我?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
那人的声音很是沙哑,他冷笑了一声:“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我是送你去地狱的人就行了。有什么委屈,到地狱里跟阎王说罢,小丫头,纳命来。”说罢,挺剑就刺。
利剑如同游龙一般,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紧似一剑,招招直攻滚滚的要害致命部位。大有一剑就想要了滚滚的命的快绝之势。
而且,很显然,对方是一个高手。
当然,现在的滚滚也绝对不是一个低手,有了帝鹰的那两成强劲的功力并经过他的悉心调教,纵然滚滚从前是花拳绣腿,现在的她攻击力和防守能力也相当强。
那个刺客,竟然面对滚滚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小丫头静儿在旁边吓的俏脸煞白,她一边尖叫着“救命”,一边替滚滚着急。
滚滚一边同黑衣人搏斗,一边偷空冲小丫头静儿大喊:“快,快回王府,找王爷……。”
黑衣蒙面人看见短时间内竟然无法杀死滚滚,不禁有点着急,如果一会儿王府有人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放下滚滚一个鱼跃扑向小丫头静儿,静儿一个躲闪不及,被他手中的利剑刺中了腰部,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身上流出了刺目的鲜血。
借助静儿留出的空当儿,那个黑衣人一个大鹏展翅,跃上房顶迅速消失掉。
“静儿……。”滚滚冲向了静儿,抱起她的头,“静儿,你要挺住。”
可是,她想用手帕去堵静儿的伤口,却在手上蹭上了鲜血。
滚滚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晕血。
她害怕看见鲜红的血,哪怕是鸡血。
看到了静儿身上流出的血,滚滚控制控制再控制,可是,还是没有控制住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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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眼睛好模糊啊?这是哪里?滚滚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的头,苏醒了过来。
啊?不会吧?自己怎么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棵柱子上?
滚滚仔细地打量着周围,这好像是一个非常大的宅子,面前是一堆大大的篝火,周围全是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他们在喊叫着什么。
咦,等等。滚滚的记忆渐渐恢复,自己和静儿一起逛庙会,却遭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那个黑衣人刺伤了静儿,而自己也晕血昏了过去。
那么,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难道是?遇到了土匪强盗?把自己弄到了山上?
正在想着,忽然走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大汉,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
只见那个大汉,高约丈二,猿臂蜂腰,满脸的络腮胡子,全身散发着彪悍和野性,他一走进来,就登上了正中的主位,看样子,是个当家的。
这时,一个男子献媚地走上前去,抱拳:“寨主,今天小的抓住一个漂亮的雌儿,特意贡献给寨主。”
原来在滚滚晕倒的时候,一个猥琐的男人走过来,想看看躺在地上的滚滚身上有没有钱,可是一摸,却发现滚滚是一个很美貌的小姑娘。
更不巧的是,这个人是京城附近一座山的土匪,他将滚滚献给了山寨的寨主。
如果寨主喜欢这个丫头,那么自己的前途……。
滚滚使劲地挣扎着,无奈双腿也被紧紧地绑在柱子上,实在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那个魁梧的大汉哈哈大笑,瓮声瓮气地说:“老五,你老是能给我弄来新鲜的货色,真有你的,有赏!”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元宝丢给了那个喽啰,老五千恩万谢退了下去。
大汉拿起一壶酒,打开盖子,“咚咚咚”地仰脖往嘴里灌了大半坛,然后拿着那坛酒,径直向滚滚走来。
他想要干什么?滚滚的心里直敲鼓。
大汉走到滚滚面前,一伸手将滚滚的下巴抬了起来,看了看滚滚的脸蛋儿,淫邪地笑了:“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小模样,让我看着心痒痒的?哈哈哈哈!”他将那半坛子酒用力压在滚滚的嘴边:“喝!”
酒被强行灌入滚滚的嘴巴,连鼻子也进去了好多,滚滚被呛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周围的人都起哄地大笑起来,大汉得意地一把抓住了滚滚的黑发,伸手从靴子筒拔出一把短刀来。
刀?滚滚瞪大了双眼,也好,杀了我吧!她闭上眼睛,一心求死。
可是大汉却用短刀划开了滚滚的袖子,那白嫩如藕断玉臂坦露了出来。滚滚急得紧咬银牙,王八蛋的土匪头子,小姑奶奶饶不了你。
“好光滑细腻的肌肤啊!真是滑不留手啊!”那个大汉狠狠地摸了一把滚滚的玉臂。
滚滚恨的咬牙切齿却无法挣扎,难道自己要失身这个土匪之手吗?
中国神仙、外国菩萨、圣母玛利亚……神啊,救救我吧!
正当大汉在尽情调戏滚滚的时候,忽然感觉脑后一阵恶风,大汉赶紧一摆头,一道寒光已经旋转着飞了回去,谁也没留意到,眨眼工夫,堂上的主位上不知何时端坐着一个人,白衣翩翩、仪表非凡,一种不可仰视的王者霸气震慑全场。
九王爷凌水寒!
几乎就在转眼间,凌水寒的八大侍卫也纷纷跃进大堂,聚拢在凌水寒周围。
凌水寒随手拿着那只光可照人的“月魄追魂”——他的武器,随手摆弄着,语气柔和而清闲,仿佛在和人唠家常:“彭寨主,赤峰寨现在还在做着奸淫掳掠的勾当?”
对于赤峰寨,凌水寒并不陌生,早年还给凌水寒做过一些贡献,因此,凌水寒总是给他们留有余地。
对于他们的胡作非为,凌水寒在两年前曾经警告过他们。
但是今天……。
赤峰寨的寨主彭连虎感觉自己冷汗有点下滴,他结结巴巴地说:“王爷千岁,小的,小的一时糊涂,今天劫了一个少女,但是……。”
九王爷凌水寒摇摇头,他背着手,慢慢地走下台阶:“彭寨主,你好没记性,两年前本王饶了你一时,可没说饶了你一世,更何况……,”凌水寒轻轻地瞟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钱滚滚,“你实在是胆大包天,连本王的女人你都敢碰?”
听了这话,彭连虎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偷眼看了看滚滚,赶紧说:“王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您的……,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啊!
凌水寒面沉如水,过了一会儿,脸上竟然泛起了温柔的笑来,但是这种笑更让彭连虎感觉恐惧,凌水寒的笑是那么迷人,好像有一种在春回大地时候,冰雪消融,所有的春花在一瞬间绽放的感觉。
但是他那样迷人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分外的恐怖。就好像是——地狱阎王的微笑。
他赶紧将捆着滚滚的绳索用短刀挑断,搀扶起滚滚,送到九王爷凌水寒面前。
凌水寒伸手接过滚滚的娇躯,轻轻抱在怀里,他淡淡的笑仍然挂在脸上:“彭连虎,可惜太晚了,你认为本王还会让你活着吗?”
话音未落,两只光华照人的“月魄追魂”已经从他的袖中飞出,一上一下,直取彭连虎的要害。
彭连虎大吃一惊,他赶紧来个“狮子大摆头”勉强躲过攻向其喉咙的“月魄追魂”,同时双腿跃起,一个凌空一字马,避过了攻其下盘的“月魄追魂”,落地后,惊魂未定。
凌水寒的脸上带着温和却残忍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他。
彭连虎连呼:“王爷饶命啊!”可是他没有想到,刚才拼命避开的两个“月魄追魂”竟然飞速旋转回来,其中一只狠狠地将其头颅削掉,另外一只则Сhā在他的后背上,“扑通”一声,尸体栽到在地。
凌水寒怀里的滚滚“啊”地一声闭上了眼睛,这种场面,只在现代社会的电影和电视剧里看过,她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真实的场面?
凌水寒轻轻地抱着滚滚,用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冷静地吩咐护卫:“铲平赤峰寨!一个不留!”
就在凌水寒的手下对赤峰寨进行疯狂屠杀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在看不见的空气中,一个银发美少年迎着风玉立。
他身边的牛头马面勾魂使者忙不迭地用锁魂锁锁着那些魂魄,以免他们四处飘散,而他的一张俊脸则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滚滚,凌水寒怀中的滚滚。
不错,正是小阎王傲逸。
在滚滚失踪,小丫头静儿带伤跑回九王府禀报的时候,凌水寒命人到处寻找,在不得要领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纸条,在纸条上写明了滚滚的所在地。
那张纸条,正式小阎王傲逸所写。
滚滚,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么,就借助凌水寒的手来救你吧!
我不会让这些臭男人伤害你!
飘扬的银发轻轻地遮住了傲逸那双美丽的碧眸,他深情地看着滚滚那张美丽的小脸,可是,滚滚,却没法看见他。
“殿下,这边的鬼魂已经收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马面擦了一把汗,对傲逸说,“这个九王爷凌水寒真的是够心狠手辣的,杀了这么多人。”
小阎王傲逸没有说什么,他又看了滚滚一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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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醒醒,把药喝了再睡。”温柔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滚滚轻轻地张开了眼睛,一眼看见凌水寒那张俊脸。
她用手支撑起身子,有点迷糊:“小干爹,我又回到王府了?您救了我?”
模糊地想起自己好像被绑架了,被绑在一棵柱子上,面临着被一个丑陋男人的侮辱。
“是的,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凌水寒淡淡地说。
“那些人……。”滚滚似乎想确认。
“都死了,”凌水寒说的云淡风轻,“谁想动你一根毫毛,只有死路一条!”
滚滚静静地看着凌水寒那张俊脸,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是的,这个小干爹虽然是喜怒无常,杀戮残忍,在他的手上,也许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他的一切都是他用狠毒换来的,但是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对自己真的好。
她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了凌水寒的脖子,也许,自己,真的是属于他了,莫非他才是自己这辈子的Mr.right?
“而且我会彻查到底是谁刺杀你,只要查出来,我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凌水寒淡淡地说。
他用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滚滚的长发,柔声安慰着她,似乎想用尽全心全力给她最大的安慰。
就算他能负天下人,而怀里这个小丫头却是他最不想伤害的。
虽然,从前,他曾经想用她来换取更多的权势,现在他却想用自己的全部来换取这个小丫头天真的笑颜。
他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靠在滚滚那娇嫩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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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苑
“我知道你失手了,滚滚已经回来了,”季冰燕微笑着说,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最温暖的笑意,“我不会怪你的,全怪那个小丫头精灵的很。”
“八爪”颤抖着双手接过季冰燕亲自捧给他的一杯热茶,赶紧恭敬地说:“谢谢王妃,小郡主本来是武功平常的,可是谁知道,她现在的武功竟然精进的很,尤其是内力非常强大,小人一时疏忽,差点让小郡主拽下了蒙面巾,因此,才慌不迭地逃离,不过,属下会再找下次机会的。”
他将热茶一饮而尽,芳香的茶香这才抚平他焦躁的心,刺杀滚滚小郡主失败,王妃不会怪罪自己吧?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季冰燕大大方方地说,“谁都有失手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小郡主有了什么奇遇,莫非是得到什么武林秘籍不成?”
她掩着樱桃小嘴轻笑着:“好,今天就去赌个痛快吧,最近我们就不要接触了,现在的王爷正因为他的宝贝疙瘩遇刺在气头上,我们可不要撞到枪口上。”她拿出十两黄金交给了“八爪”。
“八爪”赶紧感激涕零地低头行礼,拜别了季冰燕,趁着没人注意,溜出了栖月苑。
季冰燕袅袅婷婷地站起,美目流转,注视着“八爪”远去的背影,她轻笑:“还有下次机会吗?王爷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你不可能再有机会了,你能为我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保守这个秘密!”
当日晚,“八爪”在赌场中,突然腹痛如绞,不消片刻,吐血而亡。
消息传到九王府,深深厌恶赌博的凌水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么是你?
在凌水寒的精心呵护下,滚滚很快就恢复了健康,本来没受什么伤,只不过被吓了一下而已。
她也不再拒绝凌水寒,也不再躲着他。
凌水寒毕竟是对自己真的很好啊,况且,自己从小就那么迷恋着他,也许,这是两个人之间躲也躲不去的情缘吧?
自己受伤的时候,凌水寒那张脸上无比关切的神情是真的,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小干爹关心过哪个人,也许,他真的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吧?
在他的眼睛里,纵然是父女有怎么样?何况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对于凌水寒来说,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儿。
现在的他,更是不把那些姬妾看在眼里,他连去她们那里瞅瞅几乎都没有心情了。
只有滚滚,才会拴着他的一缕柔情,除此以外,他对每个人都是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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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
春花灿烂,洁白的梨花和粉红的梨花开的好迷人。
有时候微风轻轻吹过,这些花瓣就如同美丽的雪花一般飘落下来。
滚滚静静地坐在这满天的花瓣雨中,鼻子嗅着这些春花的清香,不禁深思渺茫。
如果自己留在凌水寒的身边,可以让他放弃杀戮,那么这个牺牲也是值得的。
也许算不上什么牺牲,毕竟,凌水寒也是她曾经喜欢的初恋情人。
也许,那时候别人看滚滚还小,但是那时候,滚滚已经明白这种朦朦胧胧的感情。
凌水寒那银色的矫健身影在花丛中上下翩飞,手中的长剑如同银蛇一般划出美轮美奂和无限风华。
随着他的剑一收势,阵阵花雨在他的身前身后飘飘洒洒,花瓣雨中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孔仿佛天人再现,那潇洒的风姿让人神迷。
滚滚静静地看着凌水寒,在心里不禁思量:小干爹乃是人中龙凤,虽然心狠手毒,腹黑阴险,但是他对自己还是那么疼爱的,更何况,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他是多少豆蔻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而且,要成大事,不心狠手辣怎么能行?如果做乖宝宝,那么也许凌水寒要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滚滚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他了。
他空下王妃的位置这么多年,却愿意将王妃的桂冠戴在自己的头上,也可以说是对自己一往情深。
自古美女爱英雄,凌水寒算不上是英雄,但是绝对是一个完美的枭雄,嫁给一个完美的枭雄,也是多少人心中所愿?
所以,滚滚,是不是你的命运就是这样呢?嫁给这个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睁开眼睛,就看见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红晕。
站起身来,滚滚提着手绢儿轻轻走到凌水寒的面前,踮起脚尖儿,用小手绢轻轻地擦着凌水寒头上的汗珠儿,一片柔情万千。
如果这片柔情能让凌水寒不那么暴戾冷酷,那么滚滚自己也愿意倾心付出。
凌水寒那漂亮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轻笑,他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滚滚的小手,一双海一般的深眸静静地看着滚滚那张清水出芙蓉一般的小脸儿,此情此景,真的让他非常享受。
一生的残酷杀戮之后,能够得到心爱的美人的柔情,也许是一个男人真正盼望的吧?
无上的权势、心爱的美人儿,凌水寒现在还缺什么呢?
现在也许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刻了。
“滚滚,找一天,我要举办同你的婚礼,我要正式封你为王妃,你将是冷月皇朝最尊贵的王妃。”凌水寒轻声说。
滚滚那如玉的小脸上荡漾起一丝红晕,她微微地低头:“好,我听小干爹的。”
凌水寒大笑起来:“还叫我小干爹嘛?让我感觉很奇怪,感觉有点……。”
滚滚红了红脸,对对手指:“你以为光是你不习惯啊?我也很不习惯呢!明明是小干爹,怎么会,怎么会……?”
凌水寒那好看的嘴角笑的弯弯的,这让很少笑的他看起来很是和气,是啊,谁会想到当初自己收养了滚滚,却在十年后成了自己的王妃?
他轻轻地揽住了滚滚的小肩膀,认真地说:“好了,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夺来送给你!”
滚滚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势和地位,就不要再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来祭旗就好了。”
凌水寒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滚滚的身子,他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好,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缇袒草原!
两人之间简直是一片脉脉温情,连天上的飞鸟都嫉妒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脚步声传来,一个凌水寒的心腹手下走了过来。
滚滚赶紧挣脱凌水寒的怀抱,红了脸,假装在旁边看花儿。
可不能让他的部下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啊,多不好意思?
凌水寒那个心腹手下走上前来,俯在凌水寒的耳朵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凌水寒的剑眉微微一皱。
是自己的错觉吗?滚滚好像看见凌水寒用余光飞快地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又快速地将目光躲开。
“好,本王就过去,带她去书房!”凌水寒轻声说。
部下领命而去。
凌水寒笑着对滚滚说:“滚滚,我送你回房间,今天还有点儿公务要忙。”
“好,小干爹你去忙吧,我在这里赏赏花儿。”滚滚摆手说,“小干爹不用管我。”
凌水寒故作生气地皱眉:“还小干爹,小干爹的,记住,再这么称呼惩罚你哦!”
滚滚伸伸舌头,赶紧说:“好的,再也不敢了。”
凌水寒轻轻地点了点滚滚的小鼻尖儿,转身离去,转过身的时候,他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又恢复了原有的冷若冰霜。
看着凌水寒急匆匆的背影,滚滚有点纳闷,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凌水寒到底要会见什么人呢?
她想了想,悄悄地向凌水寒的书房走去。
走过花荫,她悄悄地潜到书房外的窗下,可是,书房的窗纱也被放了下来,只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滚滚转了转眼睛,到底是谁,这么神秘呢?
过了一会儿,只见凌水寒的侍卫领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滚滚赶紧花荫后,用花影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侍卫领着的那个人带着一个很大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一块遮脸的黑纱,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脸长的什么模样,但是身形十分娇小,走起路来,十分轻盈,好像是一个女人,因为男人的脚步和走路的姿势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凌水寒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同这个女子密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凌水寒,这个风流种子,不是还背着自己找女人吧?
切!
不会吧?
滚滚心里嘀咕着,她看到侍卫将那个人送出了角门儿,才转身走开。
滚滚想了想,几步窜到角门儿前,透过门缝儿,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已经在逐渐远离,她脚尖一点地儿,“蹭”的一声跳上了王府的围墙,再一纵身,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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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跳出了王府的围墙,紧紧追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却发现那个小身影转过了几个胡同,最后进了一个不大的客栈。
滚滚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原来这个女人住在这里?
她毫不犹豫地跟上。
那个女人上了楼,进入一间房间,可是,还没等关上门,滚滚也跟着挤了进去,还没等那个女人反应过来,滚滚的右手已经扣向她的咽喉。
那个女人大吃一惊,反手相搏,动作很快。
但是滚滚的手更快,转眼间,她躲过神秘女子的进攻,右手已经反手扣住了神秘女子的脉门。
“我看看你是谁?”滚滚另外一只手果断地掀开了神秘女子头上戴的帽子,仔细地看到那个神秘女子的脸,她不禁愣住了。
不止是愣住了,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为什么这么震惊?
只是因为,这个人滚滚不但认识,而且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她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伙伴,那么亲密的姐妹,她们曾经相拥着看草原上天空中的星星,她们曾经为了保护彼此豁出命来。
她们曾经以为在彼此的心目中,对方永远是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可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竟然见面了。
“袭月……,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还在缇袒草原上吗?”滚滚愣住了,声音有点颤抖,她敏感地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我来……看看滚滚你啊!”袭月愣了一下,赶紧说。
“看我?可是你进了九王府,见了我小干爹,却并没有看我。”滚滚淡淡地说,“袭月,你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我哪里有什么瞒着你?”袭月连忙说。
“没有瞒着我的事儿?那么我和你这么熟悉,这么要好,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会武功,”滚滚捏紧了袭月的纤纤玉手,“袭月,你不是只是一个绣衣服的小汝奴吗?你为什么会武功,而且,还不低呢。”
如果不是帝鹰给了自己的这两成神功,滚滚还真不是袭月的对手。
我该怎么办?
可是,有了帝鹰的功力,那么滚滚就绝对不同凡响了。
如果说以前的滚滚的武功纯粹是花架子,那么现在的滚滚,有了帝鹰的内功,并且经过帝鹰的调教,她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可以了。
一般人可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袭月就这样被她制住了。
袭月静静地看看滚滚,滚滚那张白皙清纯的脸上满是冷静和疑惑,她在等她的回答。
袭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滚滚,我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的。”
滚滚冷冷一笑,柔声说:“袭月,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在草原上呆的好好的,反而跑到京城,你早就勾结了我父王凌水寒是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他重要的眼线是不是?早就听说九王爷凌水寒在草原上撒下了很多眼线,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个眼线就是你,而且还安Сhā得如此之深,竟然Сhā到了夜王子的身边,你不要狡辩了,我已经在书房外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亏得血非夜这么信任你,你对得起他吗?”
其实滚滚并没有听到凌水寒和袭月在说什么,她这样说只不过是诈上一诈,可是心虚的袭月却真的信以为真,以为滚滚真的听到了她和凌水寒的谈话。
袭月长长地一叹,轻声说:“滚滚,原谅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从小受九王爷栽培,九王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他想要的东西,我拼着命都要给他做到,从我被派往缇袒草原替代原来的袭月混在夜王子的身边那一天起,我就立志,要帮助王爷实现他的宏图伟愿,所以,滚滚,并不是我故意要骗你,而且,正因为我知道滚滚你在九王爷心中的分量,我才会在草原上那么照顾你,保护你,只因为,九王爷在乎的人,我也会在乎,九王爷喜欢的人,我就会用性命去保护!”
滚滚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血非夜的身边果真有个叫袭月的丫头,但是早就被这个袭月给杀掉了,她取而代之地混在他的身边,掌握一切信息动态。
而这个袭月,不过是凌水寒的一个得力的助手和杀手罢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滚滚喃喃地说,她的声音低得好像蚊子一般,“原来你对我好是假的,原来你只不过是完成你的使命,那么,我在草原的事儿,你早就报告给凌水寒了是不是?”
袭月轻轻地皱了皱眉毛:“滚滚,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也真的很喜欢你,只不过我的确有重要的使命在,九王爷在夜王子和月王子的身边都安Сhā了重要的眼线,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而你一到草原,我就将你的情况报告给了王爷,这也是真的。”
滚滚苦笑:“那他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他在等什么?”
她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他是希望我能迷住血非夜是不是?他希望通过我控制住血非夜,进而控制住整个草原是不是?我这个小干爹啊!真的是看的起我,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他的女儿一定是最出色的,这样可以通过我来控制住男人。哈哈哈。”
滚滚松开了自己的手,惨笑着不停地向后退着。
袭月摇摇头,她走上前来,轻轻地扶住了滚滚的肩膀,柔声说:“滚滚,你应该理解王爷,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一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功,否则,向血非夜那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是不会成功的。”
一提到血非夜,滚滚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么,你告诉我,那天,打在我手腕上的石子儿是不是你的杰作?”
袭月愣了愣,她眼睛里的闪躲让滚滚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了,就是这样,凭借袭月的能力,是很难置血非夜于死地,这样,才能让血非夜心甘情愿地死!
“血非夜在京城中毒,怕也是你做的了?”滚滚尽力微笑着说。
袭月低下了头:“滚滚,人已经走了,还追究这个做什么呢?”
“我杀了你,我要给血非夜报仇。”滚滚突然跳起来,从腰间抽出那柄闪亮的银刀抵在袭月的胸前。
袭月淡淡地看着滚滚:“滚滚,好吧,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滚滚盯着她,手在微微地颤抖,真的要杀了袭月吗?
她曾经对自己那么好,她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一幕一幕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而这些珍贵的镜头本来应该是自己一生宝贵的记忆,而今天老天爷却告诉自己是假的。
那只不过是凌水寒一手安排的。
袭月静静地看着滚滚,轻声说:“滚滚,不要怪我,各为其主,而且我帮的不是别人,是你亲爱的小干爹啊,你应该高兴才对。我知道你爱血非夜,没有办法,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眼泪从滚滚的大眼睛里流出来,她的樱唇不停地颤抖着,是的,她帮的是凌水寒,可是自己……。
滚滚无力地垂下了手中的银刀,她转过身子,慢慢地,一步一步从袭月的身边走过,慢慢地下楼,离开了客栈。
袭月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赶紧奔出去追滚滚,可是眼前却没有了滚滚的身影。
天上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咬咬牙,赶紧回九王府,再见凌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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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滚滚知道了一切?她去哪里了?”凌水寒拍案而起,“谁要你跟她说这么多。”
袭月有点委屈:“可是小郡主很聪明,她什么都知道了,她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再否认也没有用啊!我也不想让她误会王爷更多,所以只好拼命解释罢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找!”凌水寒大声说。
九王府的侍卫马上全城搜寻,试图寻找滚滚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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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在雨中拼命地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慢下来,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走着,任凭雨水不停地打在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那薄薄的衣裳贴在身上。
由于寒冷,她的身躯不停地发抖着,她不禁抱紧了双肩。
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杀害血非夜的幕后真正凶手竟然是凌水寒,凌水寒就是要将自己的力量逐渐渗透入缇袒草原,消灭最有能力的草原继承人,让草原再也没有人能同他抗衡,然后达到称霸天下的野心。
对于凌水寒来说,如果不能臣服,那么就要死!!!
没想到,自己的爱人竟然是死在凌水寒的野心中,而凌水寒,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从小就倾慕的小干爹,你为什么要杀血非夜啊?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拿你怎么办?
在我准备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你这样狠狠地捅了我一刀?
如果不知道一切该多好?那么自己也不会这样痛苦,可是,如果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又如何对得起血非夜那深爱自己的心?
滚滚不禁苦笑起来,扑在雨水中嚎啕痛哭。
雨水不停地浇在她的身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水。
老天爷,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下雨,难道你也在为我哭泣吗?
几个人跑出来,看见滚滚扑到在雨水里失声痛哭,不禁十分奇怪,上前呼叫:“姑娘,你怎么了?”
滚滚只顾哭着,直到被他们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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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缩在一个塌上簌簌发抖,她的一双眼睛直直的,好像已经没有了焦点,可以说,这次遭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她不敢相信自己。
也许这是梦,等睡一觉就好了。
几个女人走了进来,围着滚滚转了几圈儿,为首的女人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闪了闪:“咦,这位小姑娘,看你衣着华丽,是谁家的小姐啊?怎么坐在雨水里,不怕生病了啊?”
问了好几句,滚滚也不抬头。
“香香姨,这个姑娘不是哑巴吧?”一个姑娘在旁边问。
“香香姨?”滚滚愣住了,她抬起头来,仔细辨认着眼前的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突然认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留香阁”的老鸨香姨吗?
记得小时候凌水寒和初云诺曾纪抱着还是小娃娃的滚滚来“留香阁”给一个叫芊芊的花魁捧场,对对,就是这里,没想到过了将近十年了,滚滚竟然第二次来到这里,滚滚没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个妓院这么有缘分。
她不禁在心里一阵苦笑。
没错,是这所妓院,没想到,这个漂亮的老鸨,经营的还很有方,现在的留香阁更大更豪华了,可以说是京城首屈一指,当然,当初也是首屈一指,现在的留香阁,可以说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
这里有色艺双绝的姑娘,有好多官商巨贾从外地慕名来到这里,只为在这销金窟里一掷千金,一醉方休。
俗话说,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果然不错,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在各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明月无心
滚滚不禁在心里一阵苦笑。
老鸨香香仔细地打量着滚滚,呦,虽然这个小姑娘淋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是看那精致绝伦的五官,细致白皙好像暖玉一般的肌肤、窈窕纤细的身材简直好像画中走出的一样。
呦呦呦,真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啊!
论姿色,怕是比九年前轰动京城的花魁芊芊的姿色还要强啊,而且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还未到豆蔻,这要是再长那么几年……,香香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没办法啊,做起了皮肉生意这几十年,老鸨香香恨不得将全世界的漂亮姑娘都收在自己的留香阁里。
“小姑娘,你家在哪里啊?你要去哪里?”香香保持着非常和蔼亲切的笑容,这个老鸨,保养的真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风骚样子。
滚滚轻轻地摇摇头,淡淡地说:“我没有家!也无处可去!”
是的,自己真没有家了,再也不想回到九王府,再也不想见到凌水寒。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凌水寒。
这话听到香香的耳朵里,简直让她心花怒放,太好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独身少女。
她赶紧殷勤地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干净软布,亲自给滚滚擦头发:“小姑娘啊,如果你没有家,那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啊,叫我香香姨好了。”
(香香后悔在本书里客串老鸨了,呜呜呜。)
滚滚抬起头来,看看香香,那张小脸上挤出一丝笑来:“香姨,那我就讨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香香的脸上笑成一朵花,如果把这个小姑娘收在留香阁,稍微培养下,那以后绝对就是一个花魁啊,对拉,纵然她后悔,看她的这穿着打扮,自己也不会有亏吃,她头上戴着的那些首饰看起来都很值钱呢!“
在本行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香香可以说是职业珠宝鉴赏家,扫一眼,就可以看出珠宝首饰是真是假,可以价值几何。
“快快,给这个小姑娘准备洗澡水,水温调好啊,对了,撒上上好的玫瑰花瓣啊,对了,将我打算给青青做的新衣裳拿出来,以后再给青青别的。”香香赶紧吩咐别的小丫头准备。
滚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她也真的有点冷了,渴望温暖。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香香问。
“我叫滚滚。”滚滚淡淡地答道。
——我是分割线——
香香专门为滚滚准备的房间里蒸汽袅袅,滚滚泡在洒满了玫瑰花瓣的红木雕花大木盆中,将头轻轻地靠在木盆的边缘,舒展着四肢,那温暖的水轻轻地拂过她那如玉般的肌肤,滚滚感觉十分舒服。
可是,身体的舒服能抵消心灵的痛苦吗?
滚滚轻轻地闭上了大大的黑眼睛,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垂了下来。
泡了大约半个时辰,滚滚忽然听见一声娇滴滴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滚滚姑娘啊,我可以进来吗?”
滚滚冲在一旁服侍的小丫头点点头,小丫头赶紧过去开了门,风姿万千的香香扭着妖娆的身体走了进来。
“呦,滚滚姑娘洗完了吧?”香香娇声说,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见老,还是那么美丽迷人,声音也还是这么动听。
“没事,香姨,我已经洗完了,您先坐。”滚滚在小丫头的搀扶之下轻轻地迈出了澡盆,那如玉般莹白的纤足踩在干净的地上,十个指甲如同象牙般泛着嫩粉的光泽,光看这脚,已经美的出奇,让人销魂。
少女出浴,那丰盈如同冷玉般的娇躯上还残存着晶莹的水珠儿,瀑布般的长长秀发披散在脑后,红润的脸蛋儿上虽然脂粉未施,绝世的姿容已经足以倾倒世间人。
香香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滚滚,如果这块无暇的美玉是自己留香阁的人该多好?那自己一定要将她捧成最红的花魁,可是,这个姑娘能不能不愿意啊?
正常人应该是不愿意的吧?谁愿意做一个男人的玩物、销魂窟里的花娘?
滚滚用雪白的云衣裹住纤巧的娇躯,用象牙梳理她梳理那长长的秀发,秀发如丝,在烛光下闪着绚烂的光。
青丝万缕,情思万缕,只是不知道,这些青丝可以缠住哪些男人骄傲的心?
香香轻笑,那条飘香的小手绢掩住樱桃小嘴:“滚滚姑娘,你真的没有家吗?”
“恩,我没有家!”滚滚淡淡地说,她依然用梳子轻轻地梳着一头青丝,梳出绝代风华。
那副水灵的模样,看得阅人万千的香香都直了眼睛。
没错,这个滚滚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如果要是愿意留在留香阁里做花魁……。
香香觉得立刻有一个摇钱树破土而出,上面挂满了金银财宝……。
这些年,找个太让人动心的花魁真是好难啊,特别是芊芊以后,留香阁真正是青黄不接,虽然名声还是很大,但是香香感觉到了危机。
一定要在这两年培养出一个绝色花魁,并且凭借这个花魁再火上一把。
那么,即使这个滚滚不愿意,自己也要强迫她留在这里,留香阁的门进来岂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想到这里,香香绽开了满脸的笑容:“滚滚啊,如果你没有去的地方,就留在香姨这里吧!没事就在台前坐坐,给香香姨招招生意,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出于大家的孩子,这……姨娘也不好强迫你!”
没想到滚滚回答得十分干脆:“不,香姨,是让我在这里做花娘吗?我愿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真的?”香香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人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啊?
“滚滚姑娘,你真的愿意,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卖笑卖肉的地方,滚滚,香姨可不是逼良为娼哦!”这话得提前说好。
滚滚轻笑,她轻轻地握住了香香那飘香的白皙素手,轻声说:“我说了,我愿意,卖笑可以,卖肉呢?要是滚滚高兴了,也没准可以!”
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香香简直要叩谢苍天大地了。
天啊,留香阁交了什么好运啊!竟然捡了一个如此美丽大方的绝色准花魁啊!
“不知道滚滚姑娘有什么才艺?”香香笑着问。
“我?琴棋书画都可以。”滚滚答。
“呀,”香香更是意外了,“滚滚,你可别害姨娘啊,姨娘救你可是好心,可不想惹上什么官司,你不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大家小姐吧?你爹娘不会找我麻烦吧?”
滚滚用一条丝帕束起那垂腰的秀发,巧笑:“香姨你放心,我没有任何亲人!”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人了。
她的心里,充盈上一丝酸楚的感觉,忍住即将夺目而出的眼泪,她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儿,笑着问香香:“香姨,你看男人们能为我疯狂吗?我会不会大把大把地给你赚银子?”
香香激动得浑身颤抖:“滚滚,你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啊,你放心,我会把你捧成全京城、啊不,全国最红的花魁!”
滚滚嘴角一挑,笑出声来。
香香兴高采烈地看着滚滚,真是好运啊,当花娘一般都是寻死觅活的,但是这个滚滚似乎很兴奋很向往的样子,没准这个丫头脑袋里有病,同正常人想法不一样。
好的,我会好好打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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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滚滚弹琴,看过滚滚跳舞,看的留香阁里所有的人都呆了眼睛。
这个滚滚无论在音律方面,还是在舞艺方面都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一看就是经过名师指点。
这个滚滚,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很多人私下里问她,她却顾左而言他,根本不回答。
不管了,只要她愿意,这就不是逼良为娼吧?
香香心里这样想。
既然滚滚本身就有技艺,那么调教起来甚是方便,香香肯定,滚滚的出世可以轰动京师的。
“滚滚啊,如果你开始挂牌,怕是不能用你的本名,取个艺名吧!”香香好心地说。
再说滚滚这个名字,好像不太适合在欢场中使用吧?
“好啊。”滚滚头也不抬地说,只顾端详着镜子中那如花似玉的容貌。
香香讨好地将一只带着露珠的玫瑰花Сhā在滚滚的鬓边,笑着说:“那滚滚姑娘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名字呢?”
滚滚的大眼睛里转了转,轻声说:“从此以后,我叫‘明月心’!”
“明月心?真的是一个好美的名字啊!”香香在心里赞叹着,“不过明月也有心吗?”
滚滚转过身来,看着香香那挂满了脂粉的脸,轻声说:“明月无心,所以我才叫明月心!”
香香赶紧闭住了嘴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滚滚,拥有着天生的气场,让她总是不得不陪着小心,这是她这四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好好,那从此就叫明月心,希望明月心能从此芳名动天下,姿容动乾坤!”香香说。
滚滚在嘴上轻笑,在心里冷笑:凌水寒,你的小郡主很快就是一个花娘,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呢?你还愿意为一个妓汝不择一切手段吗?你还愿意娶她为妃吗?
浅浅佳人笑
“留香阁”开始挂出“明月心”的大招牌,香香也着手做大量的宣传工作,不但”留香阁”的客人都知道消息:“留香阁”马上就要推出一个新的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儿,就是外面的路人,也都接到一块精致的丝质小手绢儿,上面雅致地绣着:明月心。
那精致的绢面上还用那娟秀的小字绣着:浅浅佳人笑,天涯明月心。
一时间,不但京城的所有人,即便是国内其他的城市,也都知道了京城中马上就要出世的新花魁——明月心。
老鸨香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明月心芳名播天下,吊足众人的胃口。
许多人慕名前来,倒要看看这明月心是怎么样一副绝丽的仙姿、倾城的美貌。
街头巷尾,这几天议论的都是明月心、明月心。
倚着碧绿的纱窗,滚滚微微欠着娇躯看着外面街上的熙熙攘攘,看他们在“留香阁”内外指指点点,嘴里议论着明月心的名字,眼中带着希翼之色,滚滚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
明天就是挂牌的日子了,凌水寒,你会知道吗?
我没有办法给血非夜报仇,我也绝对不能忍心杀你,但是,这就是我报复你的方法!
你爱的女人,你想娶的女人成为一个名妓,你情何以堪?
如果你再想娶我,就要被天下人笑话!堂堂九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妓汝?
一想到这里,滚滚简直都要笑出声来,心里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感!
她笑着将头转过去,再细心地看着铜镜中那精致的美人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所谓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滚滚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漂亮,真的,真的是很美丽,而且不是那种俗艳的漂亮,而是那种清纯高雅的美丽,就好像是凌波仙子一般。
清纯、脱俗,低头浅笑间,见之忘俗,那双聪慧美丽的黑黑的大眼睛,简直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纵然是自己,滚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要惊呆了,没错,这副容貌简直比在二十一世纪的钱滚滚不知道美了多少倍。
而且随着年龄的见长,越发翻了倍地美丽。
滚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红颜祸水啊!
她在“留香阁”里呆的这段时间,凌水寒撒下的人马却在到处寻找,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寻找妓院,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滚滚此时已经流落到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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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府内
凌水寒冷冷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部下,轻声问:“还是没有找到?”
他的属下无奈地摇摇头:“属下还在继续寻找,小郡主毕竟是两条腿,相信跑不过我们的马的。”
“好,一定要将人给本王找到。”凌水寒坚定地说,“不能少一根毫毛!”
属下领命退去。
他身边的袭月赶紧跪了下来:“王爷,是袭月的错,因为小郡主知道了事实真相,她才离家出走,请王爷惩罚!”
凌水寒无奈地摇摇头,摆手:“算了,本王一直在担心迟早她会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他疲惫地靠在龙椅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很恨我是不是?”他轻声问。
袭月眨了眨眼睛,柔声说:“王爷,我知道夜王子血非夜在她心中的地位,也知道王爷在她心中的地位,自己心爱的人竟然是另外一个自己爱的人设计所杀,这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是接受不了的事儿,所以小郡主才会一时接受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凌水寒淡淡一叹:“她也许再也不肯原谅我!”
袭月轻声说:“王爷,您放心,我相信小郡主迟早会了解您的一番苦心的。”
凌水寒长长一叹:“但愿如此,但是她现在在哪里呢?她也许连见我都不愿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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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阁内
今天就是留香阁推出新花魁的日子。
香香将滚滚,也就是明月心的声势已经造的非常大了,将所有的人的胃口吊的高高的,大家都想看看口脉相传的京城新花魁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有足够的魅力可以将所有妓院的招牌都砸掉,当然也有很多妓院派来眼线来探查,若是这个新花魁真的非常非常有魅力,足够吸引掉所有人的目光,那么,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毁掉。
现在妓院的竞争也是很强的,所以大家恨不得对方的花魁置于死地。
留香阁的芊芊姑娘就是因为风头太劲,被其他妓院的人下毒害死的,因此,留香阁也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留香阁”里的红姑娘,从来都是专门有人服侍,从来不乱吃东西,乱喝东西,“留香阁”也聘请了好多武艺高强的人做打手和护院。
还没到掌灯十分,留香阁已经是人满为患,不但楼上楼下的雅间里挤满了人,连楼上楼下的过道里都挤满了人。
好像再挤一挤,都会有人从楼梯的栏杆上掉下来。
为了见这个传说中的如月佳人,这些男人情愿手拎酒壶依栏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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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的房间里
滚滚依然静静地坐在那光滑闪亮的铜镜前。
一身淡蓝的轻纱纱裙围绕着那亭亭玉立、窈窕多姿的美好身材,真是美人如玉。
长长的黑发没做任何装饰用梳子梳成了闪亮的黑色瀑布荡漾在腰间,额间用一根细细的皮质缀着一颗明珠的皮链束住,给滚滚的清纯中又染上了一丝狂野。
记得,血非夜也总是喜欢用这种皮链束住那头狂放不羁的黑发。
滚滚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是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她轻轻地扇了扇那长长的睫毛,想了想,突然操起了剪刀,在那云裳的裙摆左边处用力地剪开撕掉。
于是,滚滚那修长纤细笔直的左腿完全露了出来,晶莹的肌肤闪出如水般的波纹。
滚滚又想了想,她捡起梳妆盒里那一串用细小洁白贝珠穿成的长长链子,将它小心地绕在自己那光洁的左腿上。
玉腿珍珠,交相辉映,真的可以称得上秀色可餐、美轮美奂。
滚滚不禁对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今天,自己一定要令那些该死的男人疯狂,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就是我滚滚的了,不,应该说是明月心的。
“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声好听的声音传进耳膜,滚滚骤然回首,赫然发现自己的窗前竟然站着一个俊美无比的银发美少年——小阎王傲逸。
他怎么又来了?
滚滚沉下了脸,不去看他,只是冷冷地说:“今天地狱里似乎空闲的很,阎王殿下竟然有空又来看我。”
小阎王傲逸静静地看着滚滚,好久好久,才勉强开口:“其实我每天都想见你,只是你不想见我,所以我不能现身。”
“哦?那多不好?”滚滚一边捻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轻声说,“小阎王殿下最好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我可不喜欢被别人偷窥,一想到我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这样悄悄偷窥自己,我就很是不自在,殿下贵为阎王,相信在地狱里也是有礼法存在的是不是?难道地狱里真的让你闲着到处乱跑,闲着没事儿偷看人间女孩子?”
傲逸轻轻地一叹:“滚滚,我只是很想你,所以……。”
滚滚转过头来,看着小阎王那张俊美迷人的脸,灿然一笑:“不敢当,阎王殿下还是甭想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等我死了,你再看好了。”
傲逸轻轻地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滚滚,还是怨恨我?因为我救不了血非夜?”
滚滚轻轻哼了一声:“不敢,殿下是九幽之主,您可以决定救谁不救谁?滚滚怎么敢怨恨呢?我只是想在我有生之年,殿下不要叨扰我。”
小阎王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滚滚的手:“可是我不想看你乱来,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滚滚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冷冷地说:“妓院!我当然知道是妓院,谁说妓院不好玩?看着那些狗屁男人为一个女人疯狂,不是很好吗?再说其他穿越小说里的女主都是先穿在妓院里活个风生水起的,也许我会遇到让我更喜欢的男人,我现在还觉得来得晚了呢!”
傲逸看着她,气的浑身发抖。
“你在折磨我是不是?”他轻声说。
“我有多大的胆子敢折磨阎王殿下?我只不过想好好玩一玩!”滚滚冷冷地说。
“谁敢碰你,我杀了他!”傲逸冷冷地说。
“哎,你不是说地府现在管理制度森严吗?你敢随便杀人?笑话!”滚滚的语气十分冰冷,她将那对闪着璀璨的光的粉色珊瑚耳环小心地戴在自己的耳朵上,轻声说,“回你的地狱去吧!我早就不想麻烦小阎王殿下负责我的人生了,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完成,也不再希望殿下干预!”
“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傲逸颤抖着声音说。
“怎么做?怎么做都不行!”滚滚冷冷地看着那双充满苦痛的墨绿色眼睛,“你能把血非夜还给我吗?”
深深明月心
“他已经投胎了!”傲逸轻声说,“你要我怎么把他还给你?”
“对啊,所以你不能,所以我也不想原谅你,更何况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说过,你是地狱的阎王,而我是普通的人间女孩子,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滚滚又给自己带上一串珍珠项链。
傲逸咬了咬钢牙,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自己总是对她无能为力?
“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他?难道只有他对你好吗?”傲逸恨声说,他的双拳紧紧地攥着,几乎将指甲嵌入了手上的肉中。
我对你的好,为什么你从来看不到?我对你的深情,为什么总是付诸流水?
滚滚摊摊手:“感情就是很奇怪,我就是喜欢他,我无从解释!”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他的声音低得好像自己都听不到。
刚想转身,忽然听见滚滚在背后说:“对了,傲逸……。”
傲逸惊喜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睛亮亮的,却见滚滚轻声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现在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好看,还是那副小正太的样子惹人喜欢。”
傲逸墨绿深眸中的光亮不禁暗了下来,他轻声说:“你喜欢我那个样子?那副小孩子的样子?”
滚滚轻轻地点点头:“是啊,很可爱,让人恨不得想去摸一把!”
“我再也不会那个样子了。我讨厌那个样子!”傲逸轻声说,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变成那副粉妆玉琢的小正太模样。
“随便你!反正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想见到你,希望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少少的。”滚滚扭过头去,再也不看傲逸。
傲逸难过地转过头,淡淡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愿意守着你,是我的事儿,谁想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也随便你!你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儿,我无从干涉!”滚滚在心里咯噔一声,但是她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虽然她的心里有点感动,但是只是一刹那,这种感动就消失了。
感动能代替失去血非夜的痛苦吗?
傲逸怀着难过的心情渐渐消失,滚滚那张那团渐渐隐去的烟雾,心里波涛汹涌。
其实小阎王做的有什么错呢?自己为什么要怪他?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失去血非夜的心碎没有地方发泄,而迁怒于人吗?
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算了,不去想小阎王了,想到小阎王,就会想到血非夜,那么,自己就会忍不住地心痛,心痛得无以复加。
而一想到血非夜,她的眼睛里就浮上一层水雾,让她怎么也看不清东西。
滚滚赶紧用手绢儿将眼睛里的泪水擦去,好容易画好的精致的妆容,可不要给弄花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拍门声,伴随着香香那甜得发腻的娇滴滴的声音:“滚滚姑娘,香姨能进去吗?”
滚滚大声说:“请进!”
门开了,香香赶紧闪了进来:“我说滚滚哪,你准备好没有啊,该下去见客了。”
滚滚轻轻地沉下了脸:“香香姨,请叫我明月心!”
香香赶紧陪上笑脸:“好好,明月心姑娘,准备好没有啊?”
滚滚袅袅婷婷地站起来,好像一只玉蝴蝶一般在香香的眼前轻巧地转了一个圈儿,她轻笑着问:“香香阿姨,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可以迷住那些男人吗?”
香香仔细打量着美丽得好像出水莲花一般的滚滚,惊喜地说:“当然能,连香香姨是女人都要被迷住了,那些男人还不神魂颠倒啊?”
滚滚轻声说:“好,那就好,相信香香姨的眼光,不过说好了,我现在只弹琴,只唱歌和跳舞,可不卖肉!”
香香将脑袋点得好像啄木鸟一般:“好好,这就足够了,明月心你当个清倌人就可以让留香阁日进斗金了,什么时候你愿意,香香再给你安排。”
滚滚笑的甜甜的:“好,那就多谢香香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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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阁”张灯结彩,古代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准时开始。
没想到自己也要体会着隆重的时刻了,滚滚觉得自己一个劲儿想笑,其实也想哭。
老鸨香香依然打扮得鲜艳华丽如同神仙妃子,那张美丽非凡的脸上是一片春风得意的表情。
她水汪汪的凤目瞟了一下楼上楼下的客人们,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各位,今天是小女明月心第一次见客的日子,各位爷看看香香的女儿够不够京城第一美人,和极品花魁?明月心,现在你就出来跟各位客官见见面吧!”
随着一声清脆甜蜜的应答声,身着淡淡蓝衣裳的滚滚已经如同一棵风中柔柳一般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花容月貌的少女让众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烟雾般的淡蓝云裳衬托着白皙的肌肤,鹅黄|色的丝带紧紧地束着不胜一握的纤细腰肢,黑如锦缎般的长发一直披散至腰际,一张小小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对顾盼生姿的大眼睛,淡淡的柳眉,小小的樱桃口,她全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白皙的耳垂上点缀了两颗小小的粉色珊瑚耳坠,虽然简单,可是,却更加凸显了豆蔻少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天成的美丽。
尤其吸引人眼球的是,她那漂亮的错落有致的裙摆被恰当好处地剪下,露出那纤细修长的玉腿,光凭借这么美丽的玉腿,足够谋杀一群好色之徒的眼球儿了。
霎时间,好多男人流下了垂涎的口水。
“好啊,好啊,果真是天香国色啊!不愧是新花魁!”如雷的叫好声不绝于耳,这清秀脱俗的风姿让人迷醉。
滚滚顺着台阶轻盈走下,那双美丽的眸子不动声色地在满堂恩客间扫视了一圈儿,她的嘴角绽放起淡淡的笑容,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滚滚袅袅婷婷地走到台前的一架古琴前,柔柔坐下,调整琴弦,纤指轻动,如同溪水潺潺般的动人琴声仿佛如同天籁之音般传入众人的耳朵。
滚滚本是九王爷凌水寒的小郡主,这抚琴的技艺更是经过名师指点,阳春白雪,岂是一般花娘可以比得了的?
她边抚琴边轻启樱唇,动人的歌声也如同仙乐般传入众人的耳膜:
……兰香浮动幽幽情谁能懂
滚滚年华问秋雨唤春风
往事悠悠挥不去是情浓是情重
心在千丝万缕情网中
往事回首已成空不论西不论东
相思千里万里月明中
天有一片云影我有一帘幽梦……
悠然的琴声伴着歌声犹如梵音袅袅,可以说是绕梁三日,语音未绝,与其说是这琴声和歌声是为了展现滚滚出色的琴艺和歌艺,倒不如说是专门探给血非夜听的。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都觉得滚滚仿佛如同水化成的仙子一般,用一腔柔情柔柔地绕住了自己。
香香安排的人在台下起着哄,纷纷将手里的银钱往台上扔,那些客人也都尽量将手里的银钱银元宝往台上扔去。
看着脚下大把大把的钱和闪亮的银元宝,滚滚的嘴角挑起了好看的弧度。
这些好色的男人,滚滚从心里升起一种恨意,恨不得将那些色迷迷的眼睛挖出来。
可是心里越是厌恶,她笑的越是开心。
滚滚觉得自己都几乎要人格分裂了。
“今天明月心第一次见客,
“今天明月心第一次见客,多谢大家捧场,现在明月心敬各位一杯。”滚滚用纤纤玉手擎起一杯美酒,向大家敬酒。
各个男客也赶紧擎起自己的酒杯,纷纷先干为敬。
滚滚放下自己的酒杯,冲大家嫣然一笑:“好了,今天明月心的表演就到这里了,以下就由我的姐妹们陪大家玩耍吧!”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角落里发出了一把尖刀,直奔滚滚的心窝而去。
显然这是其他的妓院收买的杀手要来干掉新花魁。
这是司空见惯的,所以说冷月皇朝的名妓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滚滚冷冷一笑,突然操起一根银筷子,素手一甩,直接迎向那把尖刀。
筷子和尖刀在空中相撞,当啷一声落地。
看的很多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明月心还有这种身手。
滚滚冷冷地说:“也请大家带话给其他的妓院,从几天开始,花魁就是明月心的,谁也甭想抢!
撂下这句话,滚滚头也不回地拾阶而上,全然不顾那些男人追随的目光。
香香赶紧安抚大家的情绪:“这样,各位客官,明天开始,明月心可以陪一个爷饮酒游戏,不过要经过抽奖,一天只能一个哦,大家想和明月心近距离接触的话,明天带够了银子早点来哦!”
说罢,她也骄傲地昂首上楼,呵呵,明天开始,留香阁的天空就要下金钱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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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留香阁”的明月心的名头算是如日中天。
每个人都知道留香阁的明月心是一个让无数男人垂涎的绝代佳人。
卖笑不卖身的明月心,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可以妖娆可以清纯的明月心,琴棋书画俱佳的明月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明月心,拥有着清甜嗓音的明月心、身手不凡、充满神秘的明月心,简直成了大家心中的迷。
越是这样神秘的女人,越发让人忍不住去接近和了解。
因此,每天来看明月心的人络绎不绝,好像看见蜂蜜的蚂蚁一般,赶都赶不走。
而滚滚也真的遵守自己的诺言,每天随机挑选一个男客陪他喝酒聊天,于是,有这种荣幸的男人简直好像比中了奖还兴奋,尤其是听着滚滚的燕语莺声,恨不得将佳人立刻抱进怀里。
挑中了一次,他就想被挑中第二次;而没有被选中的男子则更加勤快地每天往留香阁跑,希望自己有机会被选中。
因此,他们的钱好像洪水一般地溜进了香香的怀里。
望着桌子上那白白的可爱的银元宝,香香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儿。
“滚滚啊,你真是我的宝贝啊!”她忙不迭地夸奖滚滚,滚滚不禁微微一笑。
唉,现在的自己真是无聊到极点了,无聊到在妓院里打工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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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听说留香阁又有个新花魁名叫明月心,真是色艺双绝啊,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看?”初云诺又跑到九王府跟凌水寒说。
这个风流多情的初云诺,这么多年了,依然不改风流本性。
凌水寒用手指轻轻地把玩着手中晶莹如玉的棋子,一动都不动。
“没有兴趣!”他只是这样冷冷地回答
发动了所有的眼线,到处寻找,可是,滚滚现在都没有踪迹,袭月还专程回了一趟缇袒草原,可是,滚滚也没有回草原。
滚滚,你真的要把自己藏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他将手里的棋子攥的咯吱咯吱直响。
“好了好了,我自己去好了,看你那副脸孔,好像冰雕一样了。”初云诺赶紧说,还是自己去吧,再不走,估计那一记冷冷的拳头就要砸在自己身上了。
望着初云诺那远去的背影,凌水寒将手里的棋子儿一粒粒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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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晚上
人声鼎沸的留香阁。
逍遥侯初云诺一身白衣翩翩公子的打扮,悠闲地坐在二楼视野最好的雅间里。
一定要大饱一下艳福,看看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仙女明月心到底是怎么样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他轻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喝酒一边向舞台中间看去。
时间到,表演正式开始。
随着一群美丽的少女撒着花瓣步入舞台中央,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穿着洁白飘逸的纱裙翩翩起舞,她表扬的袖舞。
那长达三米的彩色水袖好像云彩一般被少女舞得行云流水,那曼妙的身姿、俊秀的脸庞如同月宫仙子一般。
楼上楼下的看客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口哨声也响成了一片。
初云诺仔细看着那少女的面庞,不禁脑袋“嗡”了一声,这不是滚滚是谁?
要参加抽奖
虽然她经过精心的打扮,已经不是平常那素面朝天的样子,但是那个鼻子那个眼睛,那灵动的眼神儿,明明就是滚滚。
她她她,难道明月心就是滚滚?
初云诺“腾”地一声站起来,赶紧招呼伙计:“一会儿我要见这个明月心姑娘。”
他伸手扔给了伙计一个大大的银元宝。
伙计见怪不惊地看着那只闪着亮光的银元宝,淡淡地说:“不是谁都能和明月心姑娘说话的,得抽奖,抽上了才有机会。你这只银元宝只能买个奖券而已。”
初云诺的鼻子差点气歪了,没想到这个明月心的架子还真大。
“好,需要多少钱?”初云诺急切地说。
“多少钱也不行!这是规矩,等着抽奖吧!”伙计冷冷地说,顺手将银元宝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初云诺冷冷地看着伙计,差点想把这个小家伙给砸成馅饼,可是,好修养的他还是忍住了。
万一不是滚滚呢?也不好在这里发火啊!
否则,人家知道逍遥侯大闹留香阁,这成什么样子了?自己的清誉岂不被毁?(喂喂,你初云诺好像没什么清誉吧?)
万一是长的比较酷似的人,那个季冰燕不是长的就跟滚滚很像吗?
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初云诺压下火气又掏出了几百两的银票买了十张抽奖券,这样中奖的范围可以大一点儿。
再看其他的一些客人,出手都十分阔绰,真是一掷千金啊!
好容易盼到了抽奖的时间,看着风姿绰约的香香在众人眼巴巴的期待中,将所有的奖券丢在一个大箱子里。
然后那个明月心笑着袅袅婷婷地走上去,纤纤玉手在箱子里搅拌几下,然后掏出了其中的一张奖券,她看了看,然后用那如同出故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大声说:“汇生银楼的张公子。”
然后,就有一个年轻的公子欢呼雀跃地惊叫起来,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娘的,自己买了十张奖券竟然都没能中奖,早知道,买五十张了。初云诺在心里恼怒地暗骂。
在众人懊恼的叹息中,那个明月心莞尔一笑,好像仙女一般飘到一个专门布置的小花台前,那个张公子也一脸激动地坐过来,就在众目睽睽下同滚滚面对面地坐着。
滚滚含着迷人的微笑亲自给张公子倒酒,笑的春花灿烂。
其余的客人虽然怀里搂着各种风情万种的小妓汝,还是禁不住眼睛往明月心那里瞟,因为那个丫头真的是太迷人了。
不说别的,只是她用手肘托着脸蛋的那个姿势真是又风骚又不失纯情,对了,风骚和纯情,这么矛盾的两个词结合在她身上,却是那样的完美。
那个张公子兴奋的脸都红了,紧张得不禁大汗淋漓,明月心又掏出那喷香的小手绢探过身子,轻轻地给那个家伙擦汗,那个家伙紧张地攥住了明月心的皓腕……。
实在看不下去了,初云诺站起身来,“腾腾”地走下楼来,想和明月心直接对话,却被一群留香阁的保安拦住。
妓院和赌场这种地方是最容易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的地方,因此,这种地方一般都豢养着无数的打手,专门给他们解决麻烦。
“这位公子,还是不要在这里闹事,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今天您没有抽上奖,可以明天碰运气啊!”香香赶紧走过来说。
“本公子要和那个明月心说几句话!”初云诺冷冷地说。
“不行,不能坏了明月心姑娘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行,再说,明月心也累了,要上去休息了。”香香淡淡地说。
果然,明月心婷婷地站起来,冲那个中奖的张公子一笑,不顾那个年轻人一脸依恋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在花丛中款款走到楼梯口,袅袅地走上楼。
初云诺着急了,冲楼梯口的明月心大声喊:“滚滚,滚滚!”
香香愣住了,这个俊俏的公子怎么知道明月心的真名叫滚滚?
正在上楼的滚滚也听到了初云诺的喊声,她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初云诺一眼。
看过后,她又扭转头去,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没有一丝迟疑。
难道真的不是滚滚?初云诺愣住了。
“这位公子,还是请回吧,要不我请别的姑娘陪着你,其他的姑娘也是很水灵出色的,什么小明月啊,小月心啊!”香香热情地说。
“算了,我明天再来!”初云诺冷冷地说。
“好,那明天恭候大驾啦,别忘记,多带着些银子来多买点奖券,这样可以多多增加中奖机会,才会有和明月心姑娘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哦!”香香娇声说。
“好,一定来!”初云诺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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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那个漂亮的白衣公子竟然知道你的名字啊?你说奇怪不奇怪,你认识他吗?”在滚滚的房间里,香香一边帮滚滚卸妆一边问。
“……。”滚滚没有说话。
“明天他还回来的。”香香有点担心地说。
滚滚脱下外罩的纱衣,仅仅穿着一身淡绿的小衣,那娇嫩的颜色衬托得她那如雪的肌肤更加白皙细嫩。
她淡淡一笑:“那不更好吗?他们来了,正好可以带更多的银两,留香阁又会收入不少了。”
“可是……,”香香欲言又止,她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到底怎么不好的感觉,她却说不出来。
“别可是了,香姨,你看我自己调制的这种胭脂香不香?”滚滚冲她招招手。
香香赶紧拿过那盒胭脂,恩,轻、透、白,真是好胭脂啊!
“真是好东西,滚滚,你真的好厉害啊!”香香有点佩服这个小丫头了,这么几天,她就能用桃花和梨花的花瓣做出这么好的胭脂来。
滚滚淡淡一笑:“如果香香姨喜欢,就送给你了,要是用着喜欢,以后我还给你做多多的。”
真是捡到宝贝了啊,不但是自己的摇钱树,还是自己的化妆品供应商,香香简直乐的快要晕过去。
滚滚嫣然一笑,一把抓住了香香的手,轻声说:“不过,滚滚还要你帮我一个忙。”
香香赶紧说:“什么忙?尽管说。”
滚滚转向铜镜,一边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一边说:“麻烦香香姨将留香阁的这些客人中人品最恶的,心肠最坏的给我列一个单子出来。”
“你,要这个干什么?”香香好奇地问。
“香姨不要问了,只要提供给我就是,最好是那些平日里罪大恶极、逼良为娼或者欺行霸市的人!”滚滚轻声说。
香香真是摸不透这个看起来好像清纯的如同一条小溪一般,可是,她却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吧,我会尽快提供给你。”香香回答。
“多谢香姨!”滚滚笑着说。
没关系,只要你多多替我赚钱就可以了,我乐于为花魁服务,香香在心里美滋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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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那个明月心,真的好像就是滚滚啊!”初云诺大晚上的又火急火燎地赶到九王府。
被他搅起来的凌水寒本来一肚子怨气,可是这样听起来,他却将那迷人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你没有看错?怎么会?滚滚怎么会到那种烟花之地?”凌水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现在京城最出名的花魁十有八九就是无忧公主滚滚啊!水寒你是没有看到那副风情万种的样子简直要将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粘到身上去了。”初云诺急切地说。
“虽然长相酷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例如你的侧妃长的就很像滚滚,可是,我敢肯定,她就是滚滚,可是我叫她,她又不看我,我总不能追着一个花娘到处跑,明天你跟我去看看吧,看看是不是她!”初云诺说。
凌水寒“啪”地一声,一拳吹坏了那名贵的楠木桌子,“如果真是滚滚,竟然背着我混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
滚滚,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让我碰你一下,却宁愿做哪些臭男人的玩物吗?
他几乎要将满口的钢牙咬碎。
看着那张愤怒得差点扭曲的俊脸,初云诺赶紧又说:“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许只是长相跟滚滚很像的一个女人罢了。”
凌水寒冷冷一笑:“不管是不是,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初云诺赶紧找借口告辞,逃一般地跑出了九王府。
到底希望不希望那个明月心是凌滚滚呢?初云诺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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