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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神探狄仁杰【三】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八章 无头尸引发私盐案

第八章 无头尸引发私盐案

狄公和曾泰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瘦子道:“小人,冒三。”

狄公道:“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把盗盐的经过,给我详细道来。”

瘦子顿了顿道:“是,是。小人就是,就是北沟大仓的水鬼。袁大头是看管仓房的,因大仓内存有很多食盐,小的二人商量着盗出一些卖到北边,赚些银子花花,这才趁夜潜入仓房,盗出了十几包。我二人说好,小的负责去找买家,而袁大头带着盐包在河口镇等信儿。”

狄公点了点头道:“北沟大仓中有多少水鬼?”

冒三想了想道:“有,有七八百人。

狄公道:“还有上百只快船吧?”

冒三一惊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狄公没有理他,继续道:“每次江淮转运使的运盐船在邗沟翻覆,你们便乘快船赶往事发地点,将沉入水下的食盐打捞起来,运回北沟大仓存放,是这样吧?”

此言一出,冒三大吃一惊:“这,这,这你也知道?”

狄公不置可否地道:“你的话太多了,回答问题。”

冒三咽了口唾沫:“是,正是。”

到了此时,曾泰才真正相信了狄公的话,他长出一口气道:“事情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道:“冒三,你们是怎么­干­起这种营生的?”

冒三道:“先前,小人们都是在江河上讨饭吃的,每逢货船翻没触礁,人货落水,船老大就出钱请我等救助打捞,因大家的水­性­极好,穿上水靠,潜入河底,能够几天几夜都不上岸,故此河湖道上行船之人将我们称做水鬼。两年前,一个叫林阳的人花重金从各地将我们请来……”

狄公道:“林阳?”

冒三点了点头道:“正是。”

狄公道:“这个林阳是做什么的?”

冒三回忆道:“据他自己说是个船老板,常年在运河上运货跑船。此人出手豪阔,挥金如土。他对我们说,有件大事要数百名水鬼一同去做,酬劳从优,而且包吃包住;但有一点,几百水鬼必须聚集起来,住在一处。本来,大家还有些犹豫,但林阳当场就给每人下了二十两银子的定钱,眼见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面前,大家经不住诱惑,便接了定钱分批来到北沟,林阳已经为我们修好了住处,果然是衣食无忧。可当时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我们做什么。过了些日子,大家发现,住处周围盖起了几座很大的仓房。”

狄公道:“就是现在的北沟大仓?”

冒三道:“正是。”

狄公和曾泰对望了一眼。

冒三继续道:“正当我们惊疑不定之时,林阳带着监库彭春和上百名手持刀枪的黑衣人出现了。他告诉我们,所有前来北沟的水鬼都是从事秘密打捞事务的,从即日起,大家听候监库彭春的统一调遣,任何人不得外出,否则,格杀勿论。”

狄公道:“这个监库彭春又是什么来头?”

冒三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是林阳的亲信。”

狄公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吧!”

冒三道:“听了林阳的话,大家都有些忐忑不安,但既已上了贼船,又难以反悔,再加上北沟大仓戒备森严,想走也走不了,便只得安心住下。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监库彭春将所有水鬼唤醒,穿上水靠,集合后上了快船,径直驶到邗沟的鬼石头,到了地方,彭春才告诉大家,有一队运盐的官船在鬼石头翻没,让我们潜入水中打捞落水的官盐。从此以后,过一两个月就要进一趟邗沟,记得最后一次是到邗沟北端的山阳县。”

狄公道:“你们是怎样打捞落水的官盐的?”

冒三道:“每条快船上都有几张粗绳结成的大网兜,水鬼们带着网兜跃入水中,将沉在水底的盐袋放进网兜之内,而后浮出水面,将绳索头儿交给快船上的人,快船上的人将绳头固定在船尾铁钩上,起动快船,拖着水下满载盐袋的网兜驶回北沟大仓。”

曾泰对狄公道:“果然与齐星儿媳­妇­所见相同。”

狄公点了点头道:“那么,那些运盐的官船又是如何在邗沟沉没的呢?”

冒三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们北沟大仓的水鬼只负责打捞,其他的一概不知。每一次将盐运回后,就存放到仓房里,过些日子便会来一艘大船将库存的官盐运走。”

狄公道:“哦,什么样的大船?”

冒三道:“就是平时运河上载货的翘头大趸船。”

狄公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么,大趸船将官盐运到了何处?”

冒三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但装船时,听大趸船上的人说话,好像是淮北口音。”

狄公道:“淮北口音?”

冒三道:“正是。而且,每次大趸船前来运盐,林阳都会出现。”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今夜由你带路,我们潜入北沟一探究竟。”

冒三大吃一惊道:“老爷,北沟大仓把守极其严密,一旦被他们发现,那可是死路一条啊。小人好不容易逃离了那里,若是再回去……”

狄公的脸沉了下来道:“既然你有能耐跑出来,就一定有办法回去。这样吧,两条路由你选择,第一条路,带我们暗探北沟,回来后,我便放你离开。第二条,现在就死。”

冒三浑身一哆嗦,赶忙道:“小人还是选择第一条路吧。可,可老爷,您可得说话算数,回来后便放小人离开。”

狄公点了点头道:“这一点你尽可放心。”说着,冲狄春一摆手道,“带他下去休息。”

狄春、张环等人答应着,押着冒三走出门去。

曾泰道:“恩师,一切都被您说中了。果然是这些人将沉入水下的官盐盗走,而且,他们的窝点就在附近。”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目前有一点可以肯定,邗沟覆船绝非意外,而是歹人­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巨大­阴­谋。首先,他们暗中袭击盐船,令其在邗沟翻覆。而后,再派出早已准备就绪的水鬼,赶到事发地点,捞起官盐,将盐悄悄运走,存进北沟大仓房。最后,再由另外一批人用大趸船将官盐悄悄运离。”

曾泰双掌一击道:“不错。恩师,如此浩繁的作案过程,其牵涉之广,用人之多,实在令人咋舌,其中不管哪一个环节衔接不好都会出问题。我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如此手段?而且,这些人截夺数百万石食盐到底要做什么?盐铁由朝廷专售,他们是无法公然买卖的呀!”

狄公道:“是呀,这也正是我在想的问题。他们会将盐运到什么地方?又要怎样处置?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曾泰道:“恩师,要不要通知钦差卫队前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狄公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绝不可打草惊蛇。”

曾泰点了点头。

狄公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想,此事今夜便有分晓。”

夜空中­阴­云密布,星月无光。北沟港汊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寂静之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划水之声,一条快船在黑夜的掩护下驶进港汊。狄公、曾泰、冒三、狄春、张环等人伏在船头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冒三轻声道:“过了这条港汊,前面便是北沟大仓了。”

狄公点了点头。

冒三紧张地道:“老爷,大仓附近戒备森严,除了码头外,船只无处靠岸,咱们只能先躲在芦苇荡中,待有机会再下船查看。”

狄公道:“芦苇荡离仓房有多远?”

冒三道:“码头旁边就有一片苇荡。可有一样,大家一定不要出声,万一被守卫发现,那可就完了。”

狄公回过头对身后众人低声道:“过港汊之后,大家要加倍小心,讲话不要高声,以免被守卫发现。”

众人低声答是。

几座孤零零的仓房矗立在荒滩上,仓房前是一座很大的码头。此时已近初更,可码头之上却灯火通明,几十条快船停靠在岸边,数百人役推车的推车,肩扛的肩扛,将一袋袋官盐运上快船。

两个身穿便服的男子站在码头上监督众人装船。

狄公乘坐的快船在港汉两旁芦苇荡的掩护下悄悄接近了仓房码头。

狄公望着码头上的景象轻声道:“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看起来,他们是要将盐运走。”

曾泰点了点头对冒三道:“把船再驶近一点。”

冒三紧张得声音直发颤:“老爷,别再近了,再近就要露馅了。”

狄公四下看了看道:“我们驶进这片芦苇荡,慢慢靠过去,越近越好。有蒿苇掩护,天上又没有月光,他们很难发现。”说着,冲后面一摆手,使船的方九将船撑入苇荡,慢慢向码头靠去。

刚才那两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码头上,其中一人不耐烦地问另一人道:“还要多久?”

另一人赶忙道:“已经装了大半,再有一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已近初更了,要大家动作再快一点。必须要赶在二更前出发。”

另一人答应着飞奔而去。

快船离码头已经很近了,狄公透过苇荡向码头上望去,只见中年男子在码头上不停地徘徊。狄公转过头问冒三道:“这个人是谁?”

冒三凑上前来,向码头上看了看道:“他就是监库彭春。’

狄公问:“哦,他就是彭春?”

冒三道:“正是。”

曾泰接口道:“恩师,他们要将官盐运走,我们该怎么办?”

狄公沉吟片刻道:“顺藤摸瓜!看看他们究竟要将官盐运往何处。”

曾泰问:“您是说跟踪他们?”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夜间出发,就是为怕引人注目。他们定然是想利用夜­色­掩护先将船队驶离扬州,而后再继续北上。”

曾泰点了点头。

狄公低声说道:“我们先返回河口镇,然后兵分两路,狄春率张环、李朗和卫士们跟踪运盐船队,摸清他们的藏盐地点。”

狄春点了点头道:“老爷放心。”

狄公冲狄春招了招手,狄春赶忙凑上前来,狄公低声道:“将我们送回河口镇之后,你们不需要再回到这里,而是驾船到上沟村附近去等着他们。”

狄春愣住了:“上沟村?为什么要到上沟村?”

狄公道:“不管这些人的曰的地是哪里,只要顺运河北上,必定会经过上沟村。待他们到了,你们便暗中跟上,查个究竟。”狄春点了点头。狄公嘱咐道,“记住,绝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狄春应道:“老爷,您就放心吧!”

曾泰问道:“恩师,那我们呢?”

狄公道:“我们在河口镇歇息一宿,明晨赶往山阳县。”

曾泰轻声道:“去山阳?”

狄公点了点头:“正是。我要亲自查看李翰的死亡现场,再见一见那位第一个发现李翰自缢的山阳县令鲁吉英。待这一切做完后,我们便返回扬州,等候狄春的消息。想来那时元芳也该到了。”曾泰点了点头。

已是初更,街道上一片寂静。山阳县衙后院中静悄悄的,正房和偏房中都亮着灯。

鲁吉英在偏房中心烦意乱地踱着步。猛地,他停住脚步,重重地吐出一口郁积在胸中的闷气,从怀里掏出元芳临行前留下的信,用手轻轻抚摸着。

外面传来了初更的梆铃。鲁吉英推门走了出去,到了正房门前,踌躇着停下了.脚步。良久,他似乎下定决心,轻轻敲了敲房门。

宁氏正独坐在榻前,对着烛火发呆。听见敲门声,宁氏抬起头道:“请进。”

房门开了,鲁吉英走了进来道:“贤妹,我还怕你休息了呢。”

宁氏赶忙站起身,迎上前来道:“睡不着啊!”

鲁吉英点了点道:“我、我也睡不着,到你这儿来坐坐。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宁氏微笑道:“非常好。听下人们说这是你住的房子。”

鲁吉英道:“正是。”

宁氏道:“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挤到偏房去住。”

鲁吉英笑道:“这有什么,我这人长得就偏,住偏房才是得其所哉。”

宁氏笑了:“大哥,你坐呀!”

鲁吉英点点头,坐在了榻上。

一阵沉默。

还是宁氏先说话了:“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小妹说?”

鲁吉英抬头看着宁氏:“你怎么知道?”

宁氏笑了笑道:“看你的表情就能猜到。”

鲁吉英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呀,除了你我再没有别的亲人,更没有旁人能够听我说话。”

宁氏道:“想说什么?”

鲁吉英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明日就是与元芳约定的见面之期了。”

宁氏点了点头道:“是呀,你来之前,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明天就能够见到他;紧张的是,万一、万一他没能如期赴约……”

鲁吉英脸上变­色­道:“闭上你的盐酱口,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我想过了,元芳武功机变均属一流,铁手团的杀手虽狠,在铁仙观还不是被他玩儿得滴溜乱转?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宁氏望着他道:“你不担心?”

鲁吉英摇了摇头。

宁氏道:“真的?”

鲁吉英道:“真的。”

宁氏沉默了。

良久,鲁吉英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宁氏抬起头,望着他轻叹一声道:“如果你真的不担心,就不会半夜跑到这里对我说起此事。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心里没底,想从我嘴里听到些令人安心的话,是吗?”

鲁吉英愣住了,良久,他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道:“是,你真聪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本来我是不想到你这儿来唠叨,怕你担心。可,可不跟你说跟谁说呀。说实话吧,我这心里边是忐忑不安,刚刚在房中,想起此事,掌心便不停地冒汗。你说,元芳他,他,他不会,有,有事吧……”

宁氏深吸一口气道:“大哥,说没事那是自我安慰。我心里也非常紧张,可是,我相信一点……”

鲁吉英忙问道:“是什么?”

宁氏道:“还记得你上次在树林中说的话吗?”

鲁吉英道:“记得。”

宁氏双眼望着烛光,坚定地道:“我相信,吉人自有天佑!”

鲁吉英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是呀,是呀!”

宁氏坚定地道:“我想,元芳明日一定会如期赴约!”

鲁吉英望着她凝重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晨曦微露,县衙前空空荡荡,大门紧紧关闭。远远的,狄公、曾泰、方九和几名卫士快步走来。

来到县衙门前,狄公伸手拍打门环。里面传来当值衙役的问话声:“什么人?”

狄公道:“县令大人的朋友,有急事求见!”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当值衙役走了出来。

狄公掏出官凭对衙役道:“你持此物进内通报,就说狄仁杰在门前等候。”

衙役接过官凭,快步向里面走去,

宁氏一身男子的装束站在镜前。她身手拿起妆台上的幞头戴在了头顶,勒好帽带。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宁氏赶忙打开了门。

鲁吉英站在门前道:“贤妹,准备好了吗?”

宁氏点了点头道:“好了。”

鲁吉英道:“我们走吧,万一元芳到得早,他人生地不熟的,别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宁氏点了点头,走出正房,回手带上房门,二人向院外走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前当值的衙役飞奔进来:“大人!”

鲁吉英停住脚步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衙役喘了两口气,将手中的官凭递上前来道:“门前有几个人,说是您的朋友,让我进来通报。”

鲁吉英一愣道:“我的朋友?”

衙役道:“正是,他说他叫狄仁杰,在门前等候。”

鲁吉英皱了皱眉头道:“狄……仁……狄仁杰!”

衙役道:“正是。”

鲁吉英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打开手中的官凭看了一眼,惊得脸­色­发白。

一旁的宁氏问道:“大哥,怎么了?”

鲁吉英颤声道:“黜置使大人来了!”

宁氏吃了一惊:“黜置使?”

鲁吉英道:“那天吴文登到这里就是要告诉我,黜置使狄仁杰大人即将到达扬州……”

宁氏道:“狄仁杰,就是那个断案如神的宰辅狄仁杰?”

鲁吉英道:“应该就是他。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宁氏道:“大哥,你别着急,你赶紧去迎接狄大人,我先赶到群仙茶楼等待元芳。”

鲁吉英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贤妹,你一切小心。”

宁氏微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鲁吉英点了点头,向大门奔去。宁氏在后面喊道:“大哥,官服!”

鲁吉英一拍脑门,回身向自己房间冲去。

此时正是卯中,街道上店铺开市,人流穿梭,好不热闹。狄公和曾泰静静地观察着。

曾泰道:“恩师,这山阳县倒是个繁华的所在。”

狄公点了点头:“山阳北接运河,南连淮渎,乃两河都会,又距扬州最近,故而自古以来都是通衢之所。”

话音未落,县衙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鲁吉英身着官袍飞奔而来,冲到狄公一行面前,他刹住脚步颤声问道:“请问诸公,哪一位是黜置使狄阁老?”

狄公嘘了一声,鲁吉英愣住了。狄公轻声道:“我就是。”

鲁吉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早有准备的狄公一把拉起道:“不要跪,也不要拜,将官凭还给我就好。”

鲁吉英奇怪地望着狄公,赶忙将手中的官凭递了过去。

狄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别紧张,我等微服到此,不想惊动旁人,所以才会这么早打扰贵县。”

鲁吉英赶忙道:“阁老折煞卑职了!未知阁老驾到,有失迎迓,望阁老恕卑职不恭之罪。”

狄公笑道:“好了,客套就免了吧,我把贵县从被窝里喊起来,也是于心不忍呀!”

一旁的曾泰笑了起来。

狄公道:“这位,江淮都察使曾泰大人。”

鲁吉英赶忙要跪,被狄公一把拦住:“看看,刚说完又忘了。”

鲁吉英笑道:“早就听闻狄国老断案如神,驭下极严,想不到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狄公笑道:“你就是山阳县令鲁吉英吧?”

鲁吉英忙道:“正是卑职,请阁老到正堂用茶。”

狄公道:“多谢贵县,用茶就不必了。我来问你,水部郎中李翰大人生前是在何处下榻?”

鲁吉英一愣,赶忙答道:“回大人,李大人下榻在山阳行馆。”

狄公道:“那么,他自缢之处也是在那里?”

鲁吉英道:“正是。”

狄公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立刻引我前往山阳行馆。”

鲁吉英道:“是,卑职命人备轿。”

狄公摆了摆手道:“不必乘轿,步行就好,一路之上正可查看市井民风。”

鲁吉英道:“是,我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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