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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神探狄仁杰【三】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七章 狄仁杰智断人头案

第七章 狄仁杰智断人头案

众人答应着走出房去。

狄公长长地出了口气,举着油灯四下环视着。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低语,狄公回过头,向院内望去,只见中年人在与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说话,声音甚是急促。狄公奇怪地望着他们,只见伙计的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中年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在伙计后背狠拍一下,伙计快步向后门方向奔去。

河口街最西头的冯家­肉­铺里,冯屠户正收拾着案板上的什物。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肉­铺前,轻轻叫了声:“冯大叔。”

冯屠户转过身来:“哟,是巩生啊。怎么,要买­肉­?”

巩生苦笑了一下道:“嗨,一介寒儒哪里吃得起­肉­啊。明日是爹娘的祭日,今日特来大叔这里赊一个猪头,回去奠祭一番。”

冯屠户笑道:“好一个大孝子。”说着,回手从案子旁拿起了一个荷叶裹好的猪头递过去道,“拿好。”

巩生赶忙接过道:“多少钱?”

冯屠户道:“看在你一片孝心份上,就给两文钱好了。”

巩生连连道谢,掏出两文钱放在冯屠户手中,抱着猪头快步离去。

街上一片漆黑,巩生抱着猪头快步走着,眼见到了前面的小巷口,忽然黑暗中一个人猛地窜了出来,正与巩生撞了个满怀,二人一声大叫,几乎同时摔倒在地,巩生手里的猪头也滚落一旁。那人摔倒后猛地跳起身来,飞跑着向街道奔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巩生看了看远去的黑影,嘴里嘟囔着爬起身,捡起了滚落在旁的猪头,继续往家走去。

整条街道上,只有客店旁小饭铺还亮着灯。一张桌子摆在街边,狄公、曾泰、狄春、方九、张环、李朗等人围坐在桌前边吃饭边闲聊。

曾泰道:“先生,今日上沟村之行可以说收获颇丰啊!”

狄公点了点头道:“纤户们所讲的细节,对案情的判断可以说大有裨益。首先,在邗沟翻覆的为什么都是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只?其次,翻船后,大量官盐不知去向,而在翻船的当天夜里,齐星儿媳­妇­亲眼看到,上百只快船满载身穿水靠之人赶往事发地点。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冲着落水的官盐而去,那就说明,他们预先便得知了盐船将要在邗沟翻覆的信息。”

曾泰惊道: “预先得知?您的意思是,运盐船在邗沟罹难,也是这些人做的手脚?”

狄公道:“否则,如此众多的快船和人手,怎么可能在仓促之间聚集起来,又如此及时地赶往事发地点?”

曾泰点头道:“有道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狄公道:“故而我们首先要搞清的便是,究竟是不是那些快船将落水的官盐打捞起来,悄悄运走?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曾泰缓缓点了点头。

狄公道:“还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纤户们说邗沟覆船几天之后,官府的船只才前来打捞。”

曾泰道:“不错。”

狄公道:“这是为什么?漕运衙门的官船为什么不在覆船后第二天就去打捞,却要等到几天之后才来?”

曾泰倒吸一口凉气道:“您的意思是,官府里有他们的内应……”

狄公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然目前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邗沟覆船案绝不是意外,其中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梆铃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镇上的里长率几名甲丁提着灯笼敲着平安梆缓步而来。走到店门前,他们看见了正在吃饭的狄公等人,里长便近前问道:“几位是外地来的?”

狄公赔笑道:“正是。”

里长道:“下在哪里?”

狄公一指旁边的客店道:“河口店。”

里长点了点头道:“这么晚了才吃饭?”

狄公道:“来的晚了,店里又没有饭食,只得出来将就。”

里长笑道:“早些吃完,回去歇息吧!”

狄公连连点头道:“是,是。我们马上就走。”

就在此时,巩生怀抱猪头快步走来。

里长看了他一眼道:“巩生,这么晚了还出门?”

巩生停住脚步道:“啊,里长,明日是我爹娘祭日,赊个猪头回去奠祭。”

里长点了点头,巩生快步离去,就在二人一错肩膀的瞬间,里长看到巩生身穿的衣服下摆处染满了鲜血。

里长一声大喝:“站住!”

巩生一惊,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道:“里长,怎么了?”

里长拉着他来到狄公一行吃饭的小饭铺前,就着灯光向他身上望去,只见巩生胸前和下摆处染满了鲜血。

狄公等人当然也看到了,他用目光示意曾泰,一起站起身来。

里长问道:“巩生,你身上为何染满血迹?”

巩生一愣,赶忙向自己身上瞧瞧,果然,衣衫上满是鲜血。巩生道:“啊,是,是这猪头滴血吧!”

里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怀抱的裹着荷叶的猪头,果然,一缕缕鲜血从荷叶中冒出。

里长问道:“猪头是哪来的?”

巩生赔笑道:“是从冯大叔的­肉­铺赊来的。”

“现杀的猪?”

“不是,是冯大叔从案子上拿的。”

“把猪头放在地上,打开荷叶。”

巩生连忙放下猪头,将外包的荷叶打开——

一颗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里长失声惊叫:“人头!”

巩生已被惊得目瞪口呆,连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

狄公和曾泰对视一眼,赶忙走了过来,定睛向地上望去。果然,荷叶上放着一颗带血的人头。

只听里长厉声问道:“巩生,这是怎么回事?”

巩生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

里长道:“你杀了人?”

“扑通”一声,巩生跪倒在地:“我,我没杀人,我,我没……”

里长喝道:“手里抱着人头,身上染满血迹.还敢说自己没杀人?!”

巩生哭道:“里,里长,我真的没杀人。这猪头,不,这人头是从冯大叔的店里赊来的,给我的时候,没打开看。谁,谁知道是个人头啊……”

里长冷笑一声道:“也罢,你就与我到冯家­肉­铺,找冯屠户当面对质!把他带走!”

甲丁们一拥而上,将巩生按住。

“等等,”狄公说话了。里长抬起头道:“怎么?”

狄公道:“不能这样带巩生前去。”

里长一愣:“哦,却是为何?”

狄公道:“你提着人头,押着巩生前去找屠户对质,即使这人头是他卖给巩生的,他眼见命案临头,也一定会矢口否认。”

里长想了想,点点头道:“有点道理,依着你呢?”

狄公走到人头前,仔细验看着,良久,站起身对曾泰道:“死者是刚刚被杀的,头颅顶处尚有余温,故而可以断定,死去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曾泰一惊道:“哦,刚刚?”

狄公点了点头道:“颈部的伤痕很多,看样子绝不是一刀将头颅斩下。而且,凶手所用的凶器并不锋利,下手也不­干­净。”

曾泰点了点头。

狄公又摸了摸后脑处道:“这里有极深的凹陷,骨骼也碎裂了。看起来,凶手是先用钝器重击死者后脑,致其死命后才将头颅割下的。”

曾泰仔细看了看道:“不错。”

狄公对里长道:“你仔细辨认一下,死者是不是本地人。”

里长早已听傻了,乖乖地按狄公所说蹲下身,仔细辨认着,良久摇了摇头道:“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应该是外地来的。”

狄公点了点头,站起身道:“这样,你把此案交给我吧。”

里长愣住了:“交,交给你?”

狄公道:“正是。”

此时里长才回过神来正­色­道:“人命大案必须上报衙门,你算什么身份,也敢放这等浪言。”

狄公笑了笑,冲曾泰努了努嘴,而后对狄春道:“狄春,你将人头包好。”曾泰从怀里掏出官凭,走到里长面前,将官凭一递。里长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登时脸­色­大变,颤声道:“您,您是江淮督,督,督察使……”

曾泰轻轻嘘了一声道:“此事对任何人不要提起。”

里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小的不知大人驾到……”

曾泰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笑道:“刚对你说过了,不要声张。”

里长赶忙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曾泰道:“这位是我的恩师,案子由他办理,你该放心了吧?”

里长赶忙道:“是,放心,放心。”

此时,狄春已将人头包好。狄公走到巩生面前,对甲丁们道:“放开他。”

甲丁们犹豫着望着里长,里长一步窜过去骂道:“没听见这位先生说话呀,放手!”

甲丁们触电般放开了巩生。

狄公将包好的人头交给巩生道:“你仍然拿着它,我们去冯家­肉­铺。”

巩生浑身颤抖着点了点头,双手哆嗦着接过了人头。

冯屠户坐在桌前,边吃边喝,嘴里哼哼着小曲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冯屠户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巩生站在外面。

冯屠户道:“怎么了巩生,撅嘴瞪眼的。是不是嫌大叔给你的猪头不好啊?”

巩生抽泣着道:“大叔,您赊给我的不是猪头。”

冯屠户愣住了:“不是猪头?不是猪头是什么,难道是人头?”

“你说对了!”旁边,里长一个箭步从黑暗中蹿了出来道,“还真是你把人头卖给了巩生,刚刚他说我还不信哩!”

冯屠户道:“我说里长,你满嘴胡说些什么,哪个把人头卖给巩生?”

里长一把从巩生手中夺过了荷叶包,举起来道:“这是你给巩生的猪头吧?”

冯屠道:“不错,那又怎么样?”

里长三下两下将荷叶打开,登时露出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不远处的黑暗中,狄公静静地观察着冯屠户的表情。

只见冯屠一声惊叫,连退几步,靠在门旁,颤声道: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里长冷笑道:“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呢!”

冯屠道:“我给巩生的真的是猪头!”

里长冷冷地道:“猪头进了荷包就变成了人头,啊?”

冯屠吓的浑身颤抖,拉着巩生道:“巩生啊,我可是好心好意呀!你,你不能诬赖大叔呀!”

巩生道:“大叔,我何曾诬赖于你。你给我的这颗猪头我一直拿在手里,它,它怎么会便成了人头?”

冯屠急道:“我怎么知道啊,我给你的明明是猪头!谁知道你到哪里去换了一颗人头来!”

巩生哭道:“我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杀人害命!又到哪里去换人头啊!天啊,可怜我一个穷书生到哪里去讲理呀!”

冯屠也喊道:“这可真是好人没好报,我看你穷苦可怜,将猪头贱卖于你,却被你反咬个杀人害命,这,这可真是老天不长眼呀!”

此时,巩生哭,冯屠叫,街上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了,百姓纷纷跑来看热闹,大家低声议论着。

里长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号丧了,这人头只过了你二人的手,你们俩谁也脱不了­干­系。将这二人套上锁链,押到一旁!”

甲丁们一声答应,将锁链套在二人头上,将他们拉出冯家。冯、巩二人高声喊冤。

狄公、曾泰、狄春等人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里长跑过来道:“先生,您看……”

狄公道:“你马上率人赶到巩生家,看看屋中有没有血迹和其他可疑的物什。还有,查看院子和房舍四周的地面有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杀人案发生了不到半个时辰,如果真是巩生杀人,那死者的无头尸身一定还在他的家中。”

里长答应着飞跑而去。

狄公对狄春道:“去借几盏灯笼来。”

不一会儿,狄春提着三盏灯笼跑了回来。狄公接过一盏,快步走到­肉­铺门前,举着灯笼向地面照去。

曾泰低声问道:“恩师,您在找什么?”

狄公道:“血迹。”

曾泰一愣道:“血迹?”

狄公道:“刚刚在饭铺门前你看到了,巩生手中的那个人头荷包不停地向外渗血,以至于将巩生全身沾染上血迹。如果说真的是冯屠户将那个人头荷包交给了巩生,那­肉­铺门前的地面上也一定会留有血迹。”

曾泰恍然大悟。

狄公三人举着灯笼仔细查找着,地面上没有丝毫染血之处。狄公直起身来,长出一口气道:“进屋看看。”说着,率众人向屋里走去。

­肉­铺内弥漫着腥臭的气味,狄公一行快步走了进来。­肉­案上码放着各式刀具,旁边堆放着一个个荷叶包。

狄公四下看了看道:“曾泰,你率狄春、张环、李朗查找凶器及死者的无头尸身。”

曾泰答应着率众人行动起来。

狄公走到­肉­案前,打开一个个荷叶包,里面包裹的都是猪头和­肉­块。狄公又从刀具架上拿起了劈骨用的厚背砍刀,拇指在刀锋处轻轻摸了摸,刀锋极为锐利。狄公放下砍刀,目光四下搜索着。

屋中摆设虽然简陋,却不凌乱,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桌上摆放的酒菜还冒着热气。

狄公坐在桌旁静静地思索着。

曾泰走进来道:“先生,都查过了,没发现可疑的物什。”

狄公点了点头道:“把巩生带进来。”

曾泰答应一声走了出去,片刻工夫将巩生带了进来。巩生泪流满面道:“先生,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呀!”

狄公面带微笑道:“巩生啊,不要害怕。坐下,坐下慢慢说。”

巩生望着狄公和善的面容,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他颤抖地坐在凳子上。

狄公拿过茶壶给他倒了一碗茶道:“喝口茶,定定神。”巩生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连喘两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

狄公道:“你仔细想一想,从冯屠户手中接过猪头的时候,荷叶包里有鲜血流出来吗?”

巩生咽了口唾沫,细细回思着。良久,他摇了摇头道:“好,好像没有。”

狄公点了点头:“那么,你拿着猪头离开­肉­铺以后,又去了哪里?”

巩生无辜地道:“哪儿也没去过,小生抱着猪头沿街往回家的路上走。”

狄公道:“中途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巩生回忆着,忽然,他抬起头道:“对了,在­肉­铺前的小巷口,有个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把我撞倒在地,猪头也滚落在一旁。”

狄公双眉一扬道:“哦,后来呢?”

巩生道:“那人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掉了,我捡起猪头继续往前走,就,就碰到里长……”

狄公道:“你看清那人的相貌了吗?”

巩生摇了摇头道:“天太黑了,没有看清。”

狄公道:“那么,他手里有没有拿东西呢?”

巩生仔细回想着,良久才道:“好像,好像抱了个什么东西,但我记不太清了。”

狄公点了点头道:“你还找得到那个小巷口吗?”

巩生道:“当然,就在­肉­铺前面不远。”

狄公站起身道:“你带我们去看看。”

狄公在巩生的引领下,率众人打着灯笼火把来到了巷口。

巩生站在巷口道:“先生,就是这里。”

狄公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狄春等人道:“大家仔细搜索地面上的血迹!”

众人高声答是。

狄公问巩生道:“你摔在哪里?”

巩生四下看了看,一指巷口左边道:“好像是那儿。”

狄公点了点头,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过去,仔细地在地面上寻找着。猛地,一摊浓浓的血迹映人了眼帘。狄公赶忙上前一步,四下搜索着,不远处又是一摊血迹。就在此时,身后的狄春喊道:“老爷,这儿有血迹!”

狄公走了过去,果然,地面上洒着长长的一溜鲜血。

狄公深吸一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远处脚步声响,里长率人赶了过来,狄公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里长回禀道:“搜遍了巩生家巾,没有发现可疑的物什。”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能够确定,死者不是本地人吗?”

里长坚定地道:“这一点可以肯定。”

客店内灯火昏暗,店老板在外堂忐忑不安地徘徊着。门声一响,狄公一行走进门来。

店老板赶忙迎上前去道:“哎哟,你们可回来了!听说街上出了人命案子,我一直担心你们呢!”

狄公道:“多承店家挂怀。我们只是在街上看了看热闹,这才回来的晚了。”

店老板赶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狄公道:“是这样的,有个叫巩生的抱着带血的人头在街上

走,被里长拿下了,可巩生说人头是冯屠户当猪头卖给他

的……”

店老板道:“那后来呢?”

狄公笑道:“两个人都被里长抓起来了,明天要送官呢!”

店老板叹了口气道:“真想不到,巩生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竟然会做这等杀人害命的勾当。”

狄公望着他道:“现在还不知道巩生和冯屠户到底谁是真凶呢!”

店老板一愣道:“啊,啊,嗨,我是怕你们出事呀。回来了就好,各位赶快回房歇息吧!”

狄公一拱手道:“店家也早些歇息吧!”

店老板道:“好,好,各位请。”

狄公向自己房间走去。忽然,后门处门声一响,狄公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店伙计模样的人冲进院中,外堂里的店老板快步迎了出来,二人低声说着什么。猛然,店老板狠狠给了伙计一记耳光,骂道:“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到后面去!”

伙计哼哼了两声,捂着脸向厨下走去。

店老板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发现狄公站在不远处的房门前望着他,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冲狄公不自然地笑了笑,转身向外堂走去。

狄公笑了笑,推开房门走进屋中。

已是深夜,河口镇一片寂静,寒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吱呀”一声轻响,客店的后门开了一道缝隙,店老板露出头来四下张望着。

门外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动静。

店主打开门,冲身后挥了挥手,店伙计背着一只大口袋快步走了出来,店主迅速关闭店门。店伙计背着口袋向黑暗的夜­色­中奔去。

堂内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非常昏暗。店老板快步走了进来,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吃惊地望着方桌旁。

狄公坐在桌旁的板凳上,静静地望着他。

店老板咽了口唾沫,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客官,您,还没休息。”

狄公笑了笑道:“睡不着啊。还没请教过,老板贵姓啊?”

店老板道:“啊,姓张,张伸。”

狄公点了点头道:“张伸,被你杀死的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

张伸猛吃一惊,连退两步道:“你,你说什么?”

狄公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道:“刚刚你让伙计背着一只大口袋,从后门悄悄潜出店外,那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呀?”

张伸一声惊叫:“你,你,你怎么知道?”

狄公冷笑一声道:“我劝你实话实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伸惊慌地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我杀人,有何凭据?”

狄公冷冷地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就在此时,后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嚷,店老板猛吃一惊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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