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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神探狄仁杰【三】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十八章 狄公设计探源私盐

第十八章 狄公设计探源私盐

众人笑了起来。

夫人道:“那就请先生莫辞辛劳,为我们演示一番。”

狄公沉吟片刻道:“说到相人,我有个规矩,熟人不相。我看就拆字吧!”说着,对身旁的仆役道,“取纸笔来。”

何五奇赶忙催道:“快,快,别磨磨蹭蹭的!”

仆役飞跑下去。邻桌的何竟、狄春、张环等人一听要拆字,也都起身凑了过来。

夫人道:“先生,这拆字是怎么一个拆法?”

狄公笑了笑道:“夫人随便写一个字,我拆开后对你说出因由。”

夫人道:“这倒是挺新鲜。五奇,说好了,我先来。”

何五奇笑道:“好,就让你。”

这时,仆役已将文房四宝取到。

狄公道:“请吧。”

夫人提起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一字。仆役拿到狄公面前,狄公接过一看,纸上写着一个“涩(澀)”字。

狄公静静地看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

忽然,狄公故作惊讶地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李氏。

夫人笑道:“怎么了,先生,这个字不太好测吗?换一个也行。”

狄公缓缓摇了摇头,徐徐道:“澀字,水旁,双刃在上,止于下。双刃者刀也,水者血也,止者停滞不行也。也就是说,夫人近来所谋之事,定会遭遇血光之灾,而且难以成功。”

此言一出,夫人吃惊不小,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来,望着狄公道:“你,你怎么……”

狄公静静地望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一旁的曾泰和鲁吉英奇怪地对视一眼,不明白李氏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二人又不解地看了看狄公。

何竟也听傻了,他看看狄公,又看看夫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何五奇的身上。

何五奇此时更是万分不解,他轻声道:“夫人,怀先生说的有何不妥?”

夫人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怀先生,您的话把妾身吓到了。”

狄公微笑道:“这不过是儿戏尔。说对了不要当真,说错了也不要笑话老朽,啊!”

夫人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点儿笑容道:“啊,妾身整日呆在家中,无事可谋,因此,也就不会有血光之灾。”

一旁的何五奇狐疑地望着她,陷入了沉思。

狄公道:“拆字乃是取人心中所想之字,拿来拆读,因此,很多时候乃是为写字人提个警示,夫人不必当真。”

夫人点了点头,缓缓坐下。

狄公指了一下桌上的纸笔,笑着对仆役道:“撤去吧!”

“先生,我也想试一试。”何五奇说话了。

狄公沉吟片刻道:“好吧!”

何五奇提起笔来也在纸上写下一字,送到了狄公面前。

狄公定睛一看,是一个“盐(鹽)"字。

狄公静静地思索着。

何五奇和何竟紧张地注视着他。李氏坐在一旁则有些心不在焉。

狄公抬起头道:“鹽者,臣在上,皿在下,旁边有卤。臣者,为阳,男人也。皿者,盛物之器也,在易数之中代表­阴­,也就是女人。皿之所以代表女人,是因为女人六甲怀胎,就像是盛着东西的器皿。而臣旁边的卤者,乃咸苦之意也。这个字拆读后乃是男人在上,女人在下,咸苦之味在于男人之旁。这就是说,最近有一个女人依附于你,但你们的关系会生出闲事。换句话说,何掌柜要小心桃花劫了。”

话音刚落,先是桌旁的何竟低呼一声,紧跟着何五奇竟然也像夫人刚才的反应一样,缓缓站起身来,瞠目结舌地望着狄公,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狄公和曾泰对视了一眼,对身旁的仆役道:“好了,撤去纸笔吧!”仆役将文房四宝端了下去。

对面的夫人望着目瞪口呆的何五奇,微微冷笑道:“先生这个字拆得真是绝了,可以说是一点不错。”

何五奇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道:“夫人,当着怀先生别乱说!”

夫人笑道:“看你急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何五奇­干­笑两声:“先生这字拆得真是有趣得很,有趣得很,有趣得很……”他连说几个“有趣得很”,汕讪地坐了下来,目光望向对面的何竟。

何竟还没缓过神来,两眼直愣愣望着他。

席上一时无声。

狄公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啊,来,大家喝酒!”

此言一出,曾泰、鲁吉英、狄春等人立刻大声应和,席间又喧闹起来。

夫人站起身道:“先生,妾身不胜酒力,就先回房歌息了。”

狄公点了点头道:“夫人请便。”

夫人看了何五奇一眼,站起身略一施礼,带着春儿离席而去。

何五奇长长地出了口气,望着夫人的背影对狄公道:“先生,您这个字拆得确实是绝了。”

狄公笑道:“哦,看来最近何掌柜真走了桃花运?”

何五奇尴尬地笑道:“啊,那,那倒没有。啊……”

狄公笑了笑,对曾泰道:“曾泰呀,酒喝得差不多了,你我二人和何掌柜到湖边走走。吉英,你陪张环、狄春他们再饮几杯。”鲁吉英点了点头。

曾泰随狄公起身离席,与何五奇沿回廊向湖边走去。微风吹过,狄公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何五奇一眼道:“何掌柜,我们初次合作,这一次你下去准备要进多少石盐呀?”

何五奇想了想道:“以五奇的能力来说,本来只能吃进二十石。可现在有了怀先生……”他想了想,咬着后槽牙报出了一个数:“二百石,您看怎么样?”

狄公笑了笑道:“再多一些行不行?”

何五奇愣了:“还多?那,四百石?”

狄公道:“再多一些。”

何五奇傻了,轻声道:“您说,想进多少?”

狄公平静地道:“三千石吧!¨

何五奇忍不住惊叫道:“什么,三千石?”

狄公点了点头:“是啊,怎么,是不是对方没有那么多货?”

何五奇急忙道:“货倒是有,不要说三千石,就是四五千也有啊!”

狄公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何五奇试探着道:“倒不是担心别的。先生,一千石盐可是需要大笔钱呀,现在进盐价是一斗二百文,一石盐的价钱折合成纹银就是二十两,三千石可就是六万两,我是怕……”

狄公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那张鸿通柜坊开具的十万两白银凭信,随手递了过去道:“这些够吗?”

何五奇接过来一看,吓得又是一声惊叫:“十万两?”

狄公点了点头道:“剩下的几万两,作为你的保障银,我曾说过会给你保障的,是吗?”

何五奇听闻此言,感激地双­唇­颤抖,一把拉住狄公的手道:“怀先生,您,您对何某真是太好了!”

狄公笑了笑道:“不过在盐运回盱眙之前,这张十万两的凭信还要在我手中保存。”

何五奇递回凭信,连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狄公道:“何掌柜。”

何五奇赶紧道:“以后,您就叫我五奇就行了。”

狄公点了点头道:“五奇呀,这些盐枭倒是很有本领,竟能够将如此大批的私盐运进盱眙。”

何五奇四下看了看道:“先生,实话对您说吧,发货的人,不是盐枭。”

狄公与曾泰对视了一眼道:“不是盐枭是什么人?”

何五奇压低声音道:“这可是私盐行里的绝密,按说我是不能跟您讲的,但现在咱们已是一家人,说也无妨。”

狄公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事关咱们两家的生意,我们一定会保守秘密。”

何五奇点头道:“这点我绝对相信。发售私盐的人叫葛天霸,乃是洪泽湖畔卧虎庄的庄主。”

狄公和曾泰对望一眼,二人会意地微微一笑。

曾泰问道:“卧虎庄可是在卧虎镇附近?”

何五奇转向曾泰道:“正是,卧虎庄离卧虎镇四十里,面向乱云山,背靠洪泽湖。”

狄公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此人是什么来头?”

何五奇道:“具体的不知道。只知道葛庄主手下养着数百亡命徒,他本人也是武艺高强,在洪泽湖一带,是个跺跺脚山水乱颤的霸王人物。”

狄公道:“那么,如此大量的私盐,他们又是怎么运进盱眙的?”

何五奇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目前淮北这几个盐荒县用的都是卧虎庄的盐。”

狄公道:“哦?”

何五奇半是讨好半是自语道:“我也一直纳闷,这么多盐,他们从哪儿弄来的?”

狄公深深地吸了口气。

何五奇道:“怀先生,本来后天我就要到卧虎庄提盐,可既然您要与我同去,我就将行程推迟几天,先去一趟卧虎庄和葛庄主打好招呼,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狄公道:“很好,就这样吧!”

何五奇道:“您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成。”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

深夜,太平镇外柳林中雾气蒸腾,枭鸣猿啼。远远的,两条黑影奔来,正是李元芳和小清。

小清低声道:“他们在哪儿?”

李元芳四下看了看,正东方向的密林中隐隐露出了一点火光。元芳伸手指了指,小清点了点头。忽然,不远处人影一闪,向着火光发出的地方疾奔而去。

小清吃惊地问道:“是谁?”

李元芳摇了摇头,低声道:“走,去看看。”说着,拉起小清腾身跃起,尾随黑影而去,来到了密林中的一片空场。只见庞四率众盐枭举着火把,押解数十辆装满官盐的大车静静地等候着。

庞四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问旁边的盐枭道:“什么时候了?”

盐枭答道:“子时已过了。”

庞四皱眉道:“奇怪,怎么还不来?”

盐枭道:“怕是路上耽搁了吧?”

庞四脸­色­凝重,说道:“我怎么觉着哪儿不对呀,老六,让弟兄们警醒着点儿!”

老六答应一声,转身吩咐下去。

不远处的密林中黑影晃动,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如狸猫般纵身攀上一棵大树,藏身在枝杈中,正是邓通。他轻轻伸出手,拨开枝叶,向下望去。

只见空场中,庞四等人押着盐车等待着。

离邓通藏身之处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上,李元芳和小清藏在丫杈上,透过树叶向邓通藏身的大树望去。

小清仔细看了看,回头吃惊地对元芳道:“好像是邓通。”

元芳点了点头。

小清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元芳道:“他一直在跟踪庞四等人。”

小清一皱眉,恨恨说道:“这个坏家伙,肯定又没安好心!”

就在此时,树林中传来一阵沙沙声。

李元芳轻轻嘘了一声道:“来了。”

空地上,庞四及众盐枭抬起头循声望去。

黑漆漆的密林中人影晃动。

庞四松了口气道:“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号炮,紧接着周围杀声四起。

庞四大吃一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耳畔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鸣镝声,数百支狼牙箭如急雨一般从密林中疾­射­而出,空地当中毫无防备的盐枭顿时惨叫着倒下了一大片。

庞四嘶声吼道:“不好,有埋伏,快跳!”

众盐枭推起盐车,冒着箭雨向树林外冲去。

又是一声炮响,四周密林中杀声震天,上百名官军在都尉的统领下一拥而出,将盐枭团团包围。

大柳树上,李元芳和小清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小清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李元芳缓缓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

另一棵大树上,邓通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空地中,官军将庞四及众盐枭团团包围。弓箭手排在队列的最前面,引弓待发,箭镞在月光下发出疹人的寒芒。

庞四望着眼前的情形颤声道:“弟兄们,是,是官军,我们上当了!”

只听官军都尉一声大喝:“你们这些该死的盐枭,趁国难之时私贩官盐,真是罪不容诛!弟兄们,给我杀,一个活口也不许留下!”说着,他一摆掌中钢刀,前排弓箭手乱箭齐发,转眼之间,盐枭们纷纷中箭倒地。

庞四的眼睛红了,他大吼着:“弟兄们,跟他们拼了!”说着,他一摆手中大刀,率剩下的盐枭猛扑上前,与官军混战在一处。官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而盐枭们却是仓促应战,顷刻间,十几名盐枭便死在了官军的刀下。庞四手抡大刀狂呼酣战,但毕竟寡不敌众,背后连中两刀,靠在一棵大树前,仍拼死搏杀。

大柳树上,小清颤声道:“水生,快想办法救庞四,他们不行了!”

李元芳略一思索,看了看对面大树上的邓通,伸手折下一段树枝,手一抖,树枝闪电般向邓通后背飞去。

另一棵大树上的邓通正在看热闹,猛地,一股巨力狠狠地砸在他后心上。他一声大叫从大树上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官军都尉闻声望去,正好看见有人从树上掉下来。他一摆钢刀厉声喝道:“树上有人,别让他跑了,杀!”说着,率十几名军士手抡钢刀向邓通猛扑过去。

邓通正摔了个七荤八素。刚挣扎着爬起身,官军已到了面前,转眼间刀枪齐下。邓通狼狈不堪地拔出背后的花刀与身前的官军抵挡了几下便纵身而起向密林深处奔去,身后,都尉率众穷追不舍。

空场上,盐枭们已被诛杀殆尽,只有庞四还背靠树­干­做困兽之斗。身前的官军向他发起一轮轮猛攻,“镗”的一声,庞四的钢刀被磕得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一柄钢刀重重地砍在他胸前,庞四一声大喝,握住了刀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绳索如毒蛇般白大树上抽来,正中握刀官军的手腕,官军一声惨叫,钢刀脱手飞出。那绳索毫不停留,“唰”地一声卷住了庞四的腰,庞四只觉得身体一轻,登时向上飞去。下面的官军一片惊叫。

绳索拿在李元芳的手中。他三把两把将庞四拽上了树,而后手臂一抖,绳索闪电般飞出,卷在了远处另一棵大树的枝杈上,李元芳揽住庞四的腰,纵身而起随绳索荡到那棵大树上,然后再次甩出绳索缠住另一棵大树,他则带着庞四再次飞跃而起。如此数次,转瞬之间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密林中。

树下,官军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竟然忘了追赶。猛地,有人喊道:“傻愣着­干­什么,追呀!”

众军这才醒悟过来,一声呐喊向着二人飞走的方向追去。

空地上,数十名盐枭尸横就地,血流成河,官军们四下搜索着。

密林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站在空地中央。

都尉率人赶了回来。

黑斗篷道:“怎么样,抓到了吗?”

都尉摇了摇头道:“让他跑了。”

黑斗篷道:“好了,不要管他了。宋都尉,此事多亏有你帮忙,才能如此顺利,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宋都尉拱手道:“您太客气了!”

黑斗篷道:“命众军将盐车推走。”

宋都尉道:“盐枭的尸体呢?”

黑斗篷道:“就扔在这里,让地保去报官吧!”

深夜,城中一片寂静,北风疾掠而过,犹如一阵阵呜咽。

夫人斜靠在榻上发呆。春儿端茶走了进来,见状轻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眉头紧锁,徐徐道:“这个姓怀的真是有点儿邪门,仅凭一个字张口就说出了我们的秘密。”

春儿满不在乎:“嗨,您甭想了,那老头肯定是顺嘴一说,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夫人摇了摇头道:“不然,如果他只说准了我一人,也许我不会相信,可是他说到何五奇呢?他要何五奇小心桃花劫,这岂不是又被他言中了?这又怎么解释?”

这回春儿点了点头:“您要这么说,到还真是,这老头儿确实挺神的。”

夫人思索着道:“这个怀先生是个异人,难怪何五奇对他点头哈腰,硬要请人家搬到园子里住。而且,他们两人好像要合伙做什么事情。”

春儿点了点头撤着嘴道:“老爷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没有实利他才不会对人家那么好呢!”

夫人缓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抬起头道:“春儿,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点不祥的预感。”

春儿道:“哦,什么预感?”

夫人缓缓地道:“我觉得这个怀先生来得甚是蹊跷……¨

春儿不解:“怎么蹊跷?”

夫人道:“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不行,我要见他。”

春儿傻了:“现在?”

夫人点了点头道:“春儿,你马上出府,约他在后角门的大柳树旁见面。”

春儿应道:“好吧,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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