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督察说;“按理说是比较奇怪的,他的经济状况应该是没有办法请动像孙易那样的大律师的,但是犯人已经亲口承认,那些就不再我们的调查范围了。”
听到孙易这个名字我就更吃惊了,他的身价之高恐怕只有那些出手阔绰的大老板才请得起,想陆毅涛这样的赌徒怎么能有这个本事呢。有请孙易的钱还不如用来还高利贷。
我们问了陆毅涛家里的地址就匆匆离开了,警局的气氛还真是紧张,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多了,我实在不愿在那里多呆。
一上车,子衡就开始打电话,我知道他是打给他的律师朋友的。果然没多久他朋友就给他回了电话过来,子衡接电话的表情非常专注并且毫不轻松,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小叶,朋友帮我查了一下资料,你知道关于这件案子是谁出面请的孙易吗?”子衡问我。
我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子衡叹了口气说,“我朋友沈翔以前在孙易的那边做过一段时间的助手,孙易接朗川的案子那段时间他刚好在,他说现有的预约记录上只登记了一位姓程的小姐。”
“什么?!…姓程的小姐?不会是….宝昕?”
“说不定是同姓,姓程的这么多。”
我没有在说话,虽然姓程的很多,但是这件事太特殊了,其实仔细想来如果大胆假设的话,每件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些联系一但被证实,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个消息简直就好像晴天霹雳炸的我缓不过神来,宝昕居然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她当初从没有跟我说过他认识朗川更没有说过她认识杀朗川的那个陆毅涛,可是她却背地里帮陆毅涛请了最好的律师来打官司,这说明什么?我不敢往下想,只觉得眩晕。
子衡看出我脸色很难看,问我今天还要不要去陆毅涛家,我摆摆手说不去了,回家吧我不舒服。
家里有了秀菊以后我确实省了很多力气,回到家香喷喷的饭菜都已经摆在桌子上了,只是我毫无食欲。阿姨和秀菊都看出我心情不好,连忙关切的问我,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摇摇头进了房间。
我找出那条琉璃项链,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事情。如果说那个帮陆毅涛请律师的人真的是宝昕,那么她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陆毅涛手里有她把柄?还是她故意安排的呢?如果我的梦真的是陈昂作为,那么宝昕和陈昂难道是抱着同样的目的的吗?我试着暂时放下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在大胆的假设一次。
假设朗川的死是与程家的遗产有关,那么凶手一定是知道程家人的身份并且朗川的死一定是对这个人有利,显然就是宝昕。我在出差的时候遇到了朗川,接着曾被跟踪,然后我回来以后宝昕父亲去世,接着朗川被人退下楼,而我却做了离奇的梦并离奇的出现了这条项链,有人拍到我曾在朗川遇害当晚出现在朗川家楼下,仿佛一切苗头都是指着我来的不是吗?可是最后突然峰回路转出现了一个陆毅涛,为什么?子衡当初分析田音的死时有句话说的有道理,那就是我的梦很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脚,而我身边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做了多年心理医生的陈昂。宝昕和陈昂结婚以后顺利继承了遗产,之后宝昕遇难,程家遗产落到了陈昂的手里,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精心预谋的吗,朗川、宝昕和陈昂分别扮演了蝉、螳螂和黄雀的角色,是这样吗?
见鬼
周二下午公司开会,可是我的设计方案还没有完成,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老板那双高级卫生球一样的眼睛对着我使劲的瞪,无奈只好在公司加班,原打算去陆毅涛家里看看的,只能推后了。
十半点,手机响起,是阿姨在催我,我说完成剩下的就回去了,会很快的。刚放下电话准备站起来去卫生间,突然“咔”的一声,原本明亮的办公间突然漆黑一片,灯居然灭了。我愣了一下,想着肯定是跳闸了,工作还没有做完,可是没电什么都干不了,干脆去躺厕所然后回家好了。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摸到了卫生间,卫生间里的同样是漆黑一片,我走进来的时候,墙上的大镜子开始反射着我手机的亮光,生硬刺眼。镜子前的水龙头不知道是谁最后没有拧紧,水滴下来还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并且在安静的空间里和回音混杂在一起,显的格外突出。借着手机光线可以看见长长的走道和一扇扇紧闭着的门,一切看起来都极其安静,却极其表面。
这种场景不由得让我想起各种各样的恐怖片来,那些恐怖片里面好像经常演到在厕所里会有恐怖的东西出现,虽然我不相信,但是这种气氛着实让我心里发毛,我呆呆的站了一下,在挣扎我到底是要壮着胆子上厕所还是憋到家里再说,这样的问题似乎很尴尬哦,说出来会很丢人的,我经过了那么多离奇事件了难道还怕这个不成?
正在我给自己壮胆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凉风抚过了我的脖子,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这个厕所是没有窗户的,可是怎么会有风?我心跳突然间开始加快,我没有在动,下意识的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风吹过来的方向的动静。
突然我眼睛一眨的时候看见一张脸在眼前闪了一下然后消失,顿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叫出来,莫非我的眼花了?我赶紧又眨了眨眼睛,只看见一条窄窄的走道伸向前面的一片漆黑。但我刚才觉得我的确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只是没有看清楚那张脸的样子。卫生间里的气氛骤然变的诡异恐怖,我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要从嘴里窜出来一样。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漆黑死寂的空间里,我仿佛可以感受到一个能量源在向我不断靠近,它就在我身后,但是我不敢回头。我怀疑我是不是又在做梦,握着拳头用指甲扎了一下手心,会疼,我真的开始害怕,怎么办,难道我真的撞鬼了吗?
突然我听见了呼吸声,但那明显不是我的呼吸声,和我的节奏完全不同。靠近了,越来越靠近我了,连呼吸的气流都变得真实,如果我看得见自己的话,我想我一定像只受了惊的猫一样汗毛和头发都是站着的。
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过脸大叫着冲着门口冲了过去。就在我冲过门口的时候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那双手延伸到了我的每一个毛孔,我发疯了一样大叫出来,连声音都变了调。我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冲,顿时感觉到尖尖的指甲在胳膊上狠狠的划过,脖子上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
我闭着眼睛跑出了卫生间,一口气跑向了电梯,在我已经可以看见电梯门的电梯突然开了,我赶紧停住了脚步,生怕在看见什么可怕的异象。这个时候电梯里急匆匆的走出了一个拿着手电筒的男人,近了,看清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子衡。
他看见我的样子赶紧跑过来抱住了我。
“小叶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
“我…鬼…有鬼….”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觉得脖子和胳膊都在疼。
“小叶你怎么流血了?”子衡惊叫着。
我摸了一下脖子,剧烈的疼,那应该是一条长长的利器所划出来的口子,好在划得不深,只是皮外伤,但是血已经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上,我抬手看了看手臂,几条殷红的抓痕赫然在目。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并不是幻觉,是真是发生的,我真的从来都不相信有鬼,但是那种气氛实在是太可怕了。
子衡带我走出了大厦,开着车送我去医院,等我渐渐的缓过神来以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什么!有鬼?不会吧?”子衡诧异的瞪大眼睛。
“我也知道不太容易让人相信,可是我真的好像一眨眼就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脸,但我没有看清楚,就一下子就不见了。”
子衡的神情显得非常莫名其妙,其实连我自己都莫名起妙,就算是鬼的话杀我也需要有理由吧,我甚至连那个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鬼。
医生一边给我包扎,一边问我,“你这是怎么回事?被人劫持了吗,怎么会伤到脖子?”
“我…险些被鬼劫持。”我小声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呵呵,这到新鲜了,鬼劫持你还用刀啊?呵呵”
医生的话让我突然愣了一下,我问医生;“医生,我受伤的部位是要害吗?如果被划的比较深的话会怎么样?”
“这里是动脉,深了你就不会在这坐着和我说话了。”
我心里一惊,显然我本来是被置于死地的,只是那个鬼没想到我会那么拼命的冲出去,而卫生间里面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楚,那个鬼没有拉住我所以力道没有用上,我冲了出去才捡了一条命。
回家以后阿姨看着我的样子吃惊的叫起来,赶紧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见鬼了,说完又觉得后悔,因为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
“啊?鬼?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鬼!”
我就知道又是这句话,每个人听见我的遭遇都会是这句话,也难怪,换做是我的话我更加嗤之以鼻呢。我一边想一边坐到沙发上。
阿姨又跑过来说;“小叶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扮鬼来对付你啊?你看这伤的地方很危险啊!”
阿姨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点,其实一路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从不相信有鬼,何况鬼要对付人应该用不上刀吧 ,而且用了刀还会失手。那这个要我死的人究竟是谁呢?又为什么要杀我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怀疑
从去年田音的死亡开始,我就逐渐的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不寒而栗的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无处不在的阴谋时,你却看不见它藏于何处,只感觉到它在向你步步逼近。而我觉得自己好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毫无还击之力,我甚至担心有天我也会像田音、朗川他们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件事我没有报警,也没有跟同事们说,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搞得满城风雨,只有在佳雯问我的时候大概的跟她说了一下,听了我的遭遇之后,佳雯的嘴巴张成了O型,并且她足足将那个表情保持了有三分钟以上,她也说让我报警,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其中的缘由似乎不是警察可以查出来的,警察所能察觉到的还没有我多,而我已经感觉到了它的复杂性。更何况,我打心里还是想维护宝昕的,很显然这时候有人要杀我,一定是跟我正在查的事情有关,而最终的真相很可能会指向宝昕。
在公司里我按照撞鬼的路线又重新走了一遍,想要找到一些线索,当然,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这里就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清洁工人把一切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和平时一样的谈笑和工作,没人会想到这里险些就成了凶案第一现场。
和佳雯一起吃中饭,她也在帮我分析着这件事情。
“小叶,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制造这种气氛来杀你吗?”
“是的,我不相信有鬼,在这个时候要杀我,肯定是怕我知道什么,越是这样越证明我现在调查的思路是对的。”
“哇!小叶你好帅哦,我觉得你越来越勇敢越来越像个侦探了呢,那你觉得会是谁呢?”她一边递给我果汁一边笑呵呵的问我。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我身边的人。”我说。
“咦,你指甲油的颜色换了啊?这个颜色是我喜欢的哦!”我结果果汁的时候看见佳雯今天涂了棕的指甲油,女人总是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
佳雯笑了一下,我们便又开始谈论美容和购物。
晚上和子衡特意提前来接我下班,生怕我在出什么事,打从我一上车开始就一直问着今天有没有什么状况之类的,他紧张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子衡,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以后我真的变得坚强多了。”我微笑的看着他。
听到我这样说他显得很愉快,“呵呵傻瓜,知道我好了啊?”
“是啊,想起去年刚发生这一连串事情的时候,我觉得好无助,每天都只知道害怕,什么事情都不会自己去分析,天天觉得是世界末日一样,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真的头脑都清楚多了,是你让我变的勇敢的。”
子衡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他不善于表达,但是看见他的表情我知道他非常在乎我。
“对了子衡,你能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吗?”我问子衡。
“谁啊?”
“佳雯。”
子衡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然后问我,“为什么?你和佳雯不是好朋友吗,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看出来子衡非常吃惊,其实我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也非常吃惊,但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我必须冷静的把自己的思维从感情中抽离出来才可以,在感情的缠绕之下,我一步走错都有可能把自己推向死亡,正因为这样,我必须小心的证实自己的每一个怀疑。
“子衡,你朋友那么多,想想办法帮我调查佳雯来公司以前的情况,还有她和我们在调查的事情中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我只是猜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把想法整理清楚了告诉你,好吗?”
爆炸
其实我想调查佳雯的原因很简单,我认为在公司里想杀我的人一定是我身边的人。仔细的想想昨天那件事发生的时机,我刚刚打过电话就停电,然后在我去厕所的时候那个人就在我身后,而这层楼的电闸和厕所相隔的距离并不近,在那样漆黑的情况下能在短时间内关掉电闸在准确并悄无声息的走到厕所,一定是对公司的环境比较熟悉的。
对于那个人的性别我只是猜测,从呼吸声和抓我的时候所用的力道我都觉得那是个女人,并且她是一个留的指甲女人。而佳雯,我今天看见她不但换了指甲油,并且中指的指甲明显出现了断裂的痕迹,只是用较深的颜色来掩盖住了。当然,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巧合,仅凭猜测是没有用的,我并不希望我猜的是对的,所以连子衡我也没有明确的告诉他为什么要查佳雯。
一个人在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一大堆人关心和紧张真是幸福的事情,阿姨和秀菊竟然把我平时喜欢吃的菜都摆上了桌子,总算能弥补一下我心灵上的创伤吧。
饭后子衡主动要求学做家务去厨房洗碗,秀菊进去帮忙,我和阿姨坐在沙发上聊天。她又在劝我回去看望妈妈。
“小叶,毕竟是母女,有什么事情不好坐下来谈的呢,你爸爸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了,你妈妈的性格也已经平和多了,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她,虽然她不说,但是哪个做母亲的不疼自己女儿的啊?”
我静静听着不说话,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母亲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一直以来都不和我们有太多的交谈,父亲酗酒成性,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终于因为酒精而过早的结束了生命。当我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却得知母亲离家出走不知去向。几个月后她回家了,变得更加古怪,频频的大发脾气,对于父亲的死和她的离开只字不提。我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她从嫁给父亲开始就是不甘的,一直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只留给别人冰冷无情的感觉。
阿姨见我一直不做任何反应,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其实我何尝不想一家人愉快的在一起,可是我和母亲之间的隔阂,却不是一两或者去看她一两次就可以消除的。
月末是公司例行的庆生会,把每个月里过生日的同事都集中在一起过,大家找个聚餐的理由,也算是公司体恤下属的表现。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只有佳雯迟迟不到,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总是没有人接,并且一直到聚会结束她也没有出现。我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她的性格这种聚会肯定是落不下的,今天为什么会爽约呢?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便让子衡来接我,打算去佳雯家看一下。
佳雯家我去过几次,住的不远,也比较清静。但是今晚不知道怎么了,越离的近了越觉得人声嘈杂,等我们的车子停在佳雯家楼下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好多人在大楼下围观,并且连消防车都来了。这栋大楼的中间部分有几家的窗户已经残缺不全,浓重的烟从窗户中鼓出来,在地上还散落着一层的灰烬和碎玻璃片,似乎谁家发生了火灾。我们连忙跑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中年女人站在下面对着楼上指指点点,我走过去问出了什么事,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夸张的表情说;“哎呀你不知道啊,九楼有一家煤气爆炸啦!好可怕啊,幸好我们不在一栋楼上,好大的声音哦!吓死人了!”
“九楼?煤气爆炸?您知道是九楼哪家吗?”我接着问。
“好像是907吧,就是一个单身女人住的嘛!一个女人住真不安全,出了事情都个没人管….”
听完她的话我顿时傻在了那里,907,那是佳雯的家!佳雯家里发生煤气爆炸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没有过去的人
这个消息让我觉得非常难以置信,这对佳雯来说无疑是祸从天降。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在听到佳雯家里发生爆炸的消息以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难道又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吗?”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觉得我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应该是佳雯的安全才对。我和在场的救护人员打听了佳雯被送去的医院,就马上和子衡开车往医院赶去。
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佳雯正在抢救中,她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等在抢救室外面的竟都是些打算采访爆炸的小报记者,我走过去打算和他们搭话,想要了解一些关于爆炸的事情。
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气十足的青年男子在走廊的长凳上打着瞌睡,胸前挂着记者证,看样子应该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只有这样的记者才会被派来追这种新闻,并且追新闻的时候还会打瞌睡吧。我这样想着,对着子衡瞥了一眼,子衡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拿了一杯水走过去坐在青年男子的身边。
“哥们儿,喝水吗?”子衡故意表现的很随意的样子。
青年男子睁了一下惺忪的眼睛,马上满脸带笑的接过杯子,连声说着谢谢。
子衡继续问;“我看你在这等半天了,里面的是那个爆炸的吗?”
男子打了个哈欠,说;“是啊,这大晚上的,我都两天没睡好了,今天还得跟这个,就知道爆炸现场轮不到我,哎…”
“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煤气,听在爆炸现场采访的同事说,有的邻居经过的时候就闻到了好大的煤气味,但是没在意,后来听说是有送快递的来按门铃,然后爆炸了,你说有时候真是赶巧了,这送快递的早不来晚不来,刚好这个时候来,你说他就没闻到煤气味?呵呵…”
“那人伤的怎么样啊?严重吗?”我连忙走过去问他。
“血肉模糊啊 ,我就看了一眼,那个送快递的还好点,住在那的那个女的,呵…一抬出来吓我一跳,别提了…。”
“进抢救室多久了?”
男子看了看表,想了一下说;“嗯…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我算了一下时间,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应该正是我在举行聚会的酒店给佳雯打电话的时候吧。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因为据我对佳雯的了解,她是个典型的手机综合症,二十四小时从来不会关机,但是我在酒店打她的电话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最后的拨出记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发现我最后的电话竟是在一个小时前打给佳雯的,一个小时之前爆炸应该还没有发生,但是佳雯的电话就已经处于关机了,是她自己关的?不!不可能!佳雯从来不关电话,并且她还有随身携带两块备用手机电池的习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在马上举行聚会的时候突然关掉手机呢?莫非我在到佳雯家楼下时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这也不是意外吗?
“子衡,我让你帮我调查关于佳雯的资料,你查到了吗?”我突然想起前几天让子衡帮我查佳雯的事情。
“呃…我就是觉得奇怪,想在过几天还查不到的话就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佳雯却发生意外。
“查不到?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托朋友查了好多的资料,户籍和房管等等都查过,并没有关于佳雯的任何资料,她去你们公司之前,很可能不在这个城市甚至不在国内。”子衡用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听完子衡的话我恍然大悟,仔细的回想一下,佳雯对于她的过去从来都只字不提,即使是有人问起,也只是轻轻带过从不说的太多。上次让他帮我去试探陈昂的时候,也只是告诉我她以前曾经想学过表演的专业而已。然而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过去,不过不是在刻意小心回避的话,又怎么会做到佳雯这样,从来只字不提?这个一直就呆在我身边的女孩,她的秘密究竟和这一串的阴谋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我在公司遇见的“鬼”究竟是不是她呢?
“小叶,怎么了?”子衡看出我脸色有些不对。
“没事,我只是觉得奇怪,在公司里要杀我的人,如果一直就潜伏在我身边,并且是和我最接近的人的话,那是多可怕的事情。”
“你怀疑上次的人是佳雯吗?”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连这次的爆炸都不简单。”
子衡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片刻,他对我说;“小叶,你确实越来越聪明和坚强了。”
一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开门走了出来,我们立刻迎上去询问状况。医生拿下口罩,对我们说;“病人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她全身的皮肤都大面积烧伤,恐怕她本人醒过来以后也无法接受这个刺激。并且她曾经做过植皮和整容,皮肤的状况并不是太好。”
“什么?!您说她做过植皮和整容?”我非常诧异的问医生。
“是的,她已经做过一次大面积的植皮了。”
我诧异的看着子衡,这个一直在我身边与我亲近了如此之久的女孩突然让我觉得好陌生,我无法想像她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又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死亡时间
最近又成了事情的高发期,陈昂的死还没有结果,佳雯又出了事情,而佳雯又转眼之间成了个神秘的人,觉得奇怪的人怎么都聚集在了我的身边呢?佳雯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成了一个迷,而这个迷也许就和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有着莫大的联系,但现在佳雯还在治疗中,身边也没有人照顾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找人照顾佳雯才好,于是我们专门雇了一个人在医院陪护。佳雯住院以后,我的工作便开始繁重起来,很多想要调查的事情,只能暂时放放了,
三天后,子衡告诉我接到了警局朋友的电话,说陈昂的案子有了进展,我和子衡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了警局。子衡的朋友是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王征督察的上司,高级督察楚鹏。据说和子衡是老同学,也是年轻有为。
办公室里,楚鹏做在我们对面说;“我们已经证实,陈昂在死亡当天,并不是十二点多才回家的,而是六点多从公司离开以后就直接回到了家里,当时保安刚好离开没有看到,后来听刚好见到陈昂的邻居说起,就马上通知了我们。”
“可是保安后来又看见过陈昂开车回家,那是他又出去过,还是…”我马上问。
“其实那个人不是死者本人,而是有人假扮死者故意让我们错误的判断死亡时间。”
我和子衡恍然大悟,想起当时就怀疑过的问题,大半夜的陈昂回家为什么还要戴着眼睛和帽子?现在想来,其实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陈昂。
子衡说;“那假扮陈昂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了,对这个人有什么线索呢?”
楚鹏点了点头,“基本可以肯定那个人是凶手,但是那段时间大楼监控系统更换设备,所以没有录影带可以作为证据。不过有一点已经肯定了,那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的确故意被人制造假象来推延,死者在死亡后的几个小时里,家里的室内温度听该被调整过。”
我问;“那真正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楚鹏说;“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7:30分到9:00之间,说凶手会刻意的推迟死亡时间,大部分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时间证据,凌晨三点一般人都在家里睡觉,如果是单身的话,即使没有时间证人也是很正常的,相对于7:30到9:00这个时间段,更不容易被怀疑。”
“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单身,是吗?”
楚鹏笑了一下,说;“这个只是个大胆的猜测而已。”
听完楚鹏的话,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怀疑,陈昂死之前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突然浮现在眼前,我又把那次见面的经过详细的跟子衡和楚鹏说了一遍。我说完之后,子衡想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说;“小叶,我觉得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站在一旁的楚鹏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连连追问,子衡说;“楚鹏,你们可以在查一个人的资料的时候会不会完全查不到?”
楚鹏想了一下,说;“查不到的情况很少,除非是这个人的资料被刻意的掩饰。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现在可能要麻烦你们在去调查另外一个人了,不过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我说。
我说的这个人,是佳雯。佳雯现在是我身边最大的疑点,这个没有过去的人此时在我看来异常的刺目。当初见到陈昂时,佳雯的表现让我有些吃惊,但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如今,结合起我在公司被袭击和佳雯完全没有过去的档案这两件事情来看,似乎这女孩并不那么简单,她和陈昂这两个看似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是否在表面之下还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联系呢?我带佳雯见过陈昂的第二天陈昂便死于非命,也许,我们真的是忽略了这个看起来和陈昂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人和关系的女孩。
佳雯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像木乃伊一样缠着绷带,她脸上的皮肤也同样的被绷带包扎起来只露出了五官,当初美丽的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今已经变的惨不忍睹,整个人僵硬的挺在那里。阿姨和秀菊也会经常来照顾佳雯,但是对她的开导和安慰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剧烈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刺激让佳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她除了呻吟和哭泣,几乎从不说话。佳雯这样的状态让我此时的一切疑问都无法开口,总是只说出几个字便将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另有隐情
这个星期天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一大早去医院看了佳雯之后,我和子衡就商量着去朗川一案的凶手陆毅涛的家里去看看。佳雯的事情已经交给警察来处理,但是朗川的死我始终觉得另有隐情,并且已经觉得真相似乎触手可及了。之前一直在加班,又加上佳雯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今天难得有空,于是翻出了在警察那里找到的地址,匆匆出门。
陆毅涛的家住在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小区,据说住在这里的人的消费档次都是比较高的,其实陆毅涛本身有很好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如果不是嗜赌欠了一ρi股债的话,根本不会落到那种地步。一路上我和子衡在猜测着此时陆毅涛的家人会是怎样的生活状态,其实我们这样跑去人家家里确实非常冒失,问这种事情和揭人家短差不多,毕竟不好开口,我甚至有点后悔没有给自己做一张假的警察证件。
按响门铃以后,来开门的是一个大概6、7岁的小男孩,一双出奇明亮的眼睛在小小的脑袋上显的格外引人注目,他一脸害羞的站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们不说话,那模样和神情像极了无辜的小ET。
我蹲下来问他;“小弟弟,你家人在吗?”
他看了我们足有一分钟,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妈妈在房间里,你们等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一扇门,很快从里面叫出来一个略显憔悴的女人。
她看了看我们说;“请问你们有事吗?”
子衡说;“您好,我们是孙易律师的助手,关于当年的一桩案件的记录我们遗失了,所以特意来回访您,想在详细了解一下您先生陆毅涛的那件案子。”
子衡竟然找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理由,我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悄悄瞥了他一样,他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撒谎不脸红。不过他的谎话到是有点奏效,那女人虽然目光中有些怀疑,但还是转身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落座之后,子衡说道“关于陆先生那件案子,本不应该来打扰的,因为当时委托我们的程小姐已经不在国内,所以只好冒昧登门。”
女人看了看我们,忧郁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那个姓程的女人已经不在国内了?也是,怎么会心安理得呢。”
我和子衡听了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子衡接着说;“程小姐当时对您先生的案子挺上心的,这毕竟是杀人的案子。”
“她上心,她当然上心,当时我是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就是不要拿钱也不会让我丈夫去坐牢啊!”她显得有些激动。但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里一惊,我在心里想着,果然其中有问题。
子衡继续说道;“您对与判决结果不满意吗?这是杀人啊,这个判决结果已经是我们尽了最大的能力了。”
那女人突然低下头啜泣起来,她拉过站在旁边的儿子,对我们说;“我丈夫现在在坐牢,一坐要那么多年,我带着孩子大大小小的事情连个指望的都没有,那个王八蛋,一直赌,我怎么说也没用,如果不是那样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这件事我当时是不知道,如果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为了还债去给别人顶罪的,你们那个孙律师可真行,哼!”
女人此时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不住的嘟囔着,眼神也变得很木纳,我们看了看旁边的孩子,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仍然是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我看到这样的状况在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见好就收,于是给子衡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告辞。
一出门,我们就开始讨论起那女人的话来。子衡说;“看来的确另有隐情,陆毅涛不是杀朗川的真凶,难到凶手是宝昕?”
我说;“其实现在想想,的确有可能是和宝昕有很大关系的,从我和朗川的相遇开始,其实都是按照别人计划好的一步步走下去的,当时我去出差,刚好在飞机上遇到了朗川,而那次的机票是宝昕帮我买的,后来朗川发现我们曾经被跟踪,我不知道跟踪和宝昕有没有关系,但是那时候开始联系不上宝昕,后来才知道她父亲去世了。哦对了,那条项链!那段时间宝昕在我家里陪我,是唯一能够接近我的人,那次给她找浴巾的时候就在行李里面发现了项链!”
子衡问;“那你在想想,在你做新的情节的恶梦之前是不是都和宝昕或者陈昂有过接触?”
听了子衡的话我开始仔细的回想,从一开始关于田音的梦,在那个梦之前我就遇到了奇怪的巫师,后来看到朗川坠楼的新闻就在宝昕家睡着了,而在那之前…陈昂!一定是他!
“那个巫师一定是陈昂搞的鬼,一定是!”我愤怒的大叫着。
真实身份
一周后,佳雯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而楚鹏那边关于佳雯的调查也已经有了结果。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一边摆弄着面前的资料一边对我们说;“这个女孩很不简单,陈昂的案子她有极大的嫌疑,我们查过了,案发当日她在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里没有明确的时间证人,并且有人曾经见过她在那段时间里出现在死者家附近。”
子衡问道;“那么那晚戴着眼镜和帽子开车回到陈昂家的人其实是佳雯了?”
楚鹏说;“应该是的,当天死者下班回家以后,很可能佳雯随后就去了死者家,下毒将其杀死,然后调整空调的温度,在开车离开,然后又在几个小时以后开车回来,并故意穿着死者的衣服让人误以为是死者才回来,其实这时候,陈昂已经死了。她把空调的温度在调整成正常状态,然后再步行离开。”
我说;“那她的杀人动机呢?”
楚鹏说;“这个嘛…我们查不到佳雯这个人和死者陈昂有什么联系,也查不到她之前的资料。唯一可以查到的,就是她在去你们公司上班之前,刚刚从日本入境没多久。”
“日本?!”我惊讶的看着楚鹏。
按照楚鹏所说佳雯之前没有任何资料,但她是从日本回国的,那么会不会…我想起当日医生说的话,“她曾经做过一次大面积的植皮和整容手术!”她为什么要做整容手术?是因为毁容,还是怕被人认出来?或者是两者皆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杀陈昂的动机…我又想起了带佳雯去试探陈昂的时候,佳雯表现的令我吃惊,我当时只是惊叹于她的表演天赋,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当初陈昂和宝昕的蜜月旅行中,途径日本的时候遇到台风,宝昕遇难下落不明,然后佳雯出现,在她出现以后我也总是觉得和她似曾相识,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宝昕并没有死,佳雯一定就是宝昕,这就是她杀陈昂的原因!
子衡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之前我在公司险些遭遇不测,应该就是为了不让我查到真相。我叹了口气,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失落,整件事情已经渐渐开始明晰起来,从朗川那件事,或者更早的时候开始,我就无端端的卷入一场阴谋成了别人的棋子,而这个幕后的人竟然是我亲密的好友,如果当初在公司要杀我的人真的是宝昕的话,那么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严重到必须要我死。可是这宗爆炸的元凶有是谁呢?
我和子衡刚准备告辞的时候接到了阿姨的电话,阿姨的声音显得非常慌张。
“小叶,你和子衡在什么地方啊快来医院,出事了,佳雯跳楼了!”
“什么?!怎么不看着她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来了再说。”
我们和警察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在医院楼下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我凑过去,看见浑身缠满绷带的佳雯躺在地上,姿势僵硬的像个坏掉的木偶,在她身下血和脑浆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大片。我当时差点昏厥,这样的场面我从没见过,更何况此时摔死的人是她。
我有些站立不稳,子衡急忙把我进了医院大楼,阿姨的眼睛已经红了显然是刚刚才哭过,看见我马上走过来对我说;“小叶你没事吧?”
我知道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阿姨,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说;“我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今天是秀菊在这里照顾佳雯,她说她去卫生间之前还好好的,可是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佳雯已经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子了,她怎么叫也叫不下来,哦,佳雯跳下去之前还对秀菊说了一段话让她告诉你,你等等我看看秀菊,这孩子吓坏了。”
阿姨说完把秀菊叫了过来,秀菊脸色惨白,浑身还在不住的哆嗦着。她用有些变了调的声音对我说;“小叶姐,佳雯姐让我告诉你一些话,我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她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说;“她说了什么,你照着给我学一遍就行。”
秀菊说道;“佳雯姐跳楼之前说…说田音和朗川都是陈昂杀的,因为田音敲诈陈昂,朗川是她哥哥,会和她抢遗产,她爸爸不是心脏病死的,是被她杀死的,嗯…还有…还有你的梦都是陈昂搞的鬼,佳雯姐还说,陈昂也是她杀的,公司里要杀你的人也是她,她怕你查到这些,因为她就是宝昕,她说这是报应,说对不起你,然后就跳下去了。”
秀菊的话说完,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我眼前旋转了起来,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是真的面对这样的显示始终还是有些残酷,我心里觉得撕心裂肺的疼,不住的念着宝昕的名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城池
佳雯的葬礼在一个周末举行,这天天色阴沉,从早到晚不停的下着小雨,让我心里越发的觉得透不过气。警察已经在佳雯家爆炸现场检查过,结论是爆炸的原因没有可疑,只是一场意外。不管她是宝昕还是佳雯,也不管她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情,如今人已经不在了,那些疑惑也随着她生命的结束而消失,而我,宁愿只记得那些愉快的日子。这场意外来的太意外,如今,站在她的墓前,想着那些死去的人,那些面孔像幻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播放,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
参加完葬礼回来的路上,我和子衡都在沉默,人的心深不可测,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有些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最不寒而栗的不是死亡,而是被迷失了的人心,是藏在你身边无处不在,你却无处发觉的重重杀机。从田音的死开始,我们一路抽丝剥茧,查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田音当初因为得知了陈昂设计逼柳晨离婚而去敲诈陈昂,陈昂一怒之下便设计杀了田音,然后和宝昕一起合谋杀了宝昕的哥哥朗川,至于宝昕的爸爸,之前一直以为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却没想到也是被宝昕害死的,我能说她什么,利益熏心丧尽天良吗?她毕竟是曾和我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啊…
“小叶,事情都过去了,别在难过了。”子衡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事,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虽然之前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太残酷了,她是宝昕啊!”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你永远都无法看透另一个人,就好像无法穿过厚厚的城墙进到另一座城池一样。”
“是吗?”他的话说的一针见血,却也让我心头一颤,我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那你呢?我可以看透你吗?我可以相信你吗?”
子衡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他拍了拍我的头说;“傻丫头,你和我属于同一座城池。”
阿姨回杭州的飞机是明天下午,她来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好好的陪她,反而让她一直为我操心,想起来心里不免有些内疚。晚上帮阿姨收拾着东西,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在唠叨着我和妈妈的事情。
“小叶啊,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吧,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你妈妈,你要理解她。”
“阿姨,下午买的衣服装进去没有?”我故意打岔。
“哎…”阿姨叹了口气,又说;“别给我打岔,你都这么大了,和子衡也该结婚了,难道以后都不见你妈妈了?我知道你心里怪她,觉得她从来也不照顾你不爱你,可是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爱子女的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阿姨,我怪她,不是觉得她不疼我,而是替我爸爸怪她,她怎么可以那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怎么可以那么没有责任心,她是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可是她为这个家庭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她,爸爸会酗酒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爸爸也不会死,我不能原谅的,是她这个人,是她的不负责任,好了阿姨,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听了我的话,阿姨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她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现在她仍然是无法说服我的。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忘记心里的怨恨,可是我做不到,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的冷漠和爸爸让人心碎的眼神,我都觉得她是无可原谅的!
第二天子衡、秀菊和我一起去机场送阿姨,临走的时候她又把我嘱咐了一遍,仍然是那些话,她说她如果看不到我们母女和好,心里就总是有个疙瘩,我只管听着,应着,然后找机会转移话题。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了,她终于停止了说那些事情,拉着我和子衡的手说;“子衡,你要照顾好小叶,你们两个要互相包容对方,不要让阿姨担心,知道吗?”
子衡点点头说;“阿姨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叶的。”
我说;“阿姨,放心吧,我也会照顾自己的,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去了,过些时间我们会去看你的。”
阿姨拍了拍我的手,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过安检。
我们站在那里和阿姨挥手告别,直到她从我们的目光中消失。正打算离开,子衡突然问我;“小叶,我觉得阿姨说的对,我什么时候看看你妈妈呢?”
“拜托,你又开始唠叨,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怎么?怕我们家不要你啊?”
“呵呵,我不是唠叨,只是那毕竟是你妈妈,怎么也要尊重一下的啊,你说呢?”
“回头在说吧!”我扬了一下胳膊,朝大门口走去。
子衡说的对,你永远都无法看透另一个人,就好像无法穿过厚厚的城墙进到另一座城池。而我和妈妈,听起来应该是无比亲密的关系,却也像两座彼此疏远和防备的城池一样,也许这种距离,是今生再也无法跨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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