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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毒女情深似海

原来逍遥客方才手碰到的软绵绵的东西,是一支女人的手。

不是别人,却是那“七毒公主”雷苹!逍遥客怔神良久,方骇张目道:“方才是……是你……”

雷苹神秘地笑道:“方才在窗外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哩!”

逍遥客疾声问道:“那还有谁?”

雷苹答道:“一个浪子!”

逍遥客心头猛震,忙又问道:“此人是不是只有一条腿?”

雷苹点了点头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人站着不动时是两支腿,行动时却是单脚跳动的,另一条腿可能是假的。”

逍遥客沉叹一声道:“我一向自信逍遥客门下的独门轻功‘逍遥游’是举世无双的,和你一比脚程,差你许多,今天晚上却又裁在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的手里,看来,我的轻功还得要练几天才成哩!”

雷苹“扑哧”一笑道:“不必灰心,据我平生所见,你的轻功最好的了!”

逍遥客烦躁地挥挥手道:“好了!你这样捧我,反而教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想一想,两条腿不过人家一条腿的……。”

雷苹Сhā口道:“你今天晚上并没有输在轻功上,而是输在阅历上。”

逍遥客一愣、翻翻眼皮道:“阅历上!这怎么讲?”

雷苹走过去,将窗户推开,笑着道:“你纵出窗外时,那跛子就伏在窗下,你那里还没有落地,他已经纵到屋内了,你当然看不见他了。”

逍遥客吁了口气,又道:“可是我回来时,屋里巳无半人影,他们离去时,我正高高地站在屋顶上,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呢?”

雷苹吃吃笑道:“说你阅历差,你还不相信!你的名字应该改作‘逍遥傻子’才对,告诉你,当时他们三人根本没有离开这家旅客。”

逍遥客又是一惊,疾声道:“那他们在那里?”

雷苹指了指厢房门上面道:“就在外面,浪子就从对面那间厢房里出来的。”

“啊!”逍遥客可服贴雷苹了。

雷苹又接道:“他们等你回到房里来后,才暗暗离去!逍遥客问道:“雷苹!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呢?”

雷苹轻笑道:“我亲眼看见的啊!”

逍遥客剑眉紧皱,满腹狐疑沉声问道:“那你又藏在何处呢?”

雷苹吃吃笑道:“我藏的地方真是好,不但瞒过了你,连他们三人都瞒过了。”

逍遥客喃喃道:“我今天实在太疏忽了,如果你和那跛子都是有所图而来的话,那我今天可就着了道儿了!”

雷苹含笑不语,沉吟了一阵,方曼声道:“浪子!你可知我藏在那里?”

逍遥客摇头道:“我实在想不到!连屋檐底下我都注意到了。”

雷苹道:“纜­乳­艿紫乱还灿辛盏大油纸灯笼,其中有一盏熄掉了,你为什么不去注意一下?”

逍遥客猛然省悟,但也非常惊奇,他哦了一声道:“你藏在纸糊灯笼里面?”

雷苹得意地点点头道:“哎!就在那里面,谁也想不到。

逍遥客喃喃自语道:“那么可能!灯笼那样轻?”

雷苹声如银铃般地笑了起来,娇喘吁吁地道:“别忘了我的轻功不错哟!”

逍遥客连连点头道:“嘿!雷苹!我可是真的服了你了。”

雷苹一听个郎赞言,不由喜上眉尖,笑吟吟地问道:“可是真的?”

逍遥客也是笑嘻嘻地道:“心里头的话!”

雷苹两掌一击,发出一声脆响,眉飞­色­舞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若是真心服了我,马上点头答应。”

逍遥客想不到雷苹竟又旧话重提,怔得半晌答不上话来良久,他才心念一动,想到了回答的说辞。

他轻咳了一声,才缓慢地道:“雷苹!我连个名姓都没有,这岂不太儿戏了一点!”

雷苹连连摇头说:“我不在乎,人家叫我无名夫人也好叫我浪子夫也好!”

雷苹天真烂漫,逍遥客差一点想笑出来。

但他仍忍住了笑,一皱眉尖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身世不弄清楚是不得的,万一……。”

雷苹好象很急,一听他话音一顿,连忙Сhā口问道:“万—什么?”

逍遥客神­色­凝重道:“这可不是戏儿戏的!你我身世都弄不明白,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姓雷,就算你:是真姓雷好了,如果我也姓雷怎么办,说得再巧一点,如果我们是亲生兄妹那岂不糟透了?”

这番话虽说是逍遥客信口胡说的,但也有一番道理,逍遥望又是一派庄重之­色­,一点也不象在开玩笑,不由使雷苹怔住了!

良久,她才喃喃道:“那有这样巧法?”

逍遥客加重语气地道:“天下巧事可多着哩!”

雷苹柳眉一挑,细声道:“巧事虽多,我却不相信照你那样说的巧事都联到一起来,而且又刚发生在我们两人的身上。”

逍遥客道:“我是说万一呀……。

雷苹挥手止住他的话,向逍遥客气愤道:“浪子哥哥!算你有理好不好?……。

说着,面­色­一正,又道:“方才那一男一女是什么来路?”

逍遥客答道:“男的是‘血剑官’官主‘双剑霸王’上官英女的名叫慕容寒云,人称‘江湖浪女’……。”

雷苹忙不迭地抢口道:“好哇!一个是‘浪子’一个‘浪女’,这下子,你们两人可‘浪’,到一起去了!”

逍遥客详怒道:“别胡说八道!”

雷苹冷哼了一声道:“我才没有经胡说八道哩!我还听见那个浪娘们­肉­麻兮兮地,说什么将来还要助你一臂之力!哼……。”

逍遥客不愿和娘们打交道,就是怕这些醋啦酱啦的麻烦,一听此言,眉头立即打了个结,叹了口气道:“唉!你看这是人家一番好意,我还能加以拒绝,你们女人家就是气量小,这也犯得着吃醋!”

雷苹啐了一口道:“呸!我才不吃这晒了八百年太阳的­干­醋!我只是替你担心,你这个人既无城府,又无阅历,人家只要对你好一点,你就毫不起疑地将人家当做好人,实际上人家在你背后捣你的鬼也不一定!”

逍遥客淡淡一笑道:“我真的那样差劲!”

雷苹娇嗔地道:“傻子哥哥!你这个小妹妹眼睛尖着呢!来,我问你,这两人为什么要鬼鬼崇崇地躲着你?”

逍遥客想了一阵,微微颔首道:“不错!他们的言行都有些躲闪!”

雷苹两手一摊道:“这不就结了!总之,各人有各人的目的,你得防着点!”

逍遥客道:“他们到那里去了呢?”

雷苹淡淡答道:“城南关帝庙。”

逍遥客惊问道:“你跟去了?”雷苹默默地点了点头。

逍遥客又问道:“他们未发现你?”

雷苹笑道:“我的轻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如何发现得了?”

逍遥客陷人沉思之中……

“双剑霸王”上官英曾在南观的关庙内发现了铁拐杖的痕迹,那帮明独脚剑客柳逢春曾经去过,现在他们三人又一同到那庙里去,难道……?心念及此,不由问道:“你可会听见他们讲些什么?”

雷苹讥笑道:“他们一进关庙就不见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跟人跟脱了踪!”

逍遥客心中猛然一动,皱眉道:“莫非那庙里藏有机关!”

雷苹眼睛蓦然一亮,振声道:“对!一定是那庙内藏有机关!走!我们去看看!”

逍遥客摇摇头道:“雷苹,不必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雷苹嗔怪着道:“你真是!胆子突然又小起来了!”

逍遥客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处心积虑的去打探别人稳私呢?雷苹!我来问你,你师父呢?”

雷苹答道:“他连夜赶赴‘绝情谷’救人去了。”

逍遥客轻笑道:“所以你就溜了出来!”

雷苹将嘴撇撇,极不高兴道:“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为这个来的。”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逍遥客不由怔住了,原来雷苹的肚子象是怀了个月身孕似地隆了起来。因此,他期期艾艾地道:“那……那……?”

雷苹抢口道:“那是你的东西。”

逍遥客不由大惊失­色­,慌张已极地道:“这话可不是乱说呀!我碰都没碰过你一下。”

雷苹一听,不由满面血红,啐了一口道:“呸!你想到那里去了,真下作!这是你丢掉的一件东西。”

说着,伸手在腰间解下一个包袱。

用手一抖,光华夺目,原来是那件五光十­色­的七龙袍。

逍遥客大喜过望,忙问道:“你从那里得来的?”

逍遥客也章述一遍得袍的经过,接着又道:“雷苹!你看巧事就有这样多,我巧得七龙袍,又巧失七龙袍,又让你碰巧夺了回来,这些巧事不都连在一起又发生在两人身上了么?”

雷苹鼻孔里出口冷气,不屑地道:“呸!你说什么巧事我都相信,你说我们可能是兄妹,我可绝对不相信,什么巧事都会有,唯独这桩巧事不可能。”

逍遥客­干­脆将七龙袍穿在身上,一方面可以禁寒,一方面也可以防止失落。

他幌了两步,笑着问道:“你看我象不象皇帝!”雷苹笑道:“我看你象新郎官!”

逍遥客又怕旧事重提,忙岔开话题道:“天不早了,该歇了!你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雷苹娇羞地道:“我要是留宿在这里,你又以为我急着要当新娘子了!”

逍遥客正­色­道:“别胡扯!到底怎么样?”

雷苹也随之脸­色­一正,默然道:“我要回去,我会一直在松林毒屋中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逍遥客默然点头!雷苹又轻道一声珍重,人已穿窗而出。天­色­已交四更了!洛阳九月!菊黄蟹肥的登高季节!

北邙山的道上,挑食担酒之人不绝于途!逍遥客内穿七龙袍,外罩白长衫,系一方紫­色­文土巾,倒蛮象一个文中的秀士。

他不象那些贵庸风雅之人,气喘吁吁地往高处爬。

他却是优哉游哉地自高而下,与那些登高之人迎面而过。

“双剑霸王”上官英说,“无不知”先生已离开了长山八岛,到了洛阳。困此,这几天,他跑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访遍了大小招商旅店,鞋底磨穿,膝盖发酸,仍是毫无结果。

今天,是重阳佳节!逍遥客希望在这里发现奇迹!但是,人那样多,而且自己从未和“无不知”先生照过面,即使对方从他面前走过,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这又使他想起了绿衣少女须霞,如果在……。

想起他,逍遥客不由得咬牙!为了她,不明不白地杀了断掌赵三,结下了一段梁子不说,使赵三的女儿赵兰含恨浪迹天涯,更使他含愧于心。

蓦然,一阵嘹亮的“报君知”声音传进耳鼓里。

逍遥客抬头一看……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相士。

那相土年约四十左右,貌相清奇,右手摇着“报君知”,左手举着—块布招,上面举着两行字:“祸福休个。”

“无不知之。”

逍遥客心中一动,暗念一声:无不知之……。

莫非……?

心念一动,逐朝那相士走了过去。

逍遥客走到相士面前,双手一拱道:“这位高人,在下想请教……”

相士见有生意上门,忙将布招往地上一Сhā,手中的“报君知”也停了响动,眼皮一翻道:“相公可是要卜卦?”

逍遥客仔细注意对方神­色­,不象一个武林中人,心中先失望了一半,愣了一下,方道:“在下想请卦一下行人的方向。”

相士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

说道,掏出三个制钱,往地上一蹲,就在路旁的青石板上摆:起卦来。

摆了一阵,扬眉言道:“是男是女?”

逍遥客道:“女的。”

相士将青石板上的制钱移动了二下,又问道:“沾亲?”

逍遥客摇了摇头。

相士却喃喃自语道:“这太奇了!挂中显示,相公所要寻访的人明明与相公沾亲嘛!”

逍遥客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地一道:“请问要往何方寻找?”

相士吟哦一阵,缓缓摇头道:“唔!这个人藏得真神秘呢,卦上都不出来。”

逍遥客心想可能遇上一个江湖士,于是淡淡一笑道:“那就算了吧!”

相士将制钱移动了一阵,倏地疾声道:“到底让我找出来了,不过,……”

逍遥客忙问道:“她在那里?”

相士缓缓摇头道:“那位亲人不愿见你,告诉你也是妄然,不说也罢!”

逍遥客暗暗好笑,但他也不愿找他的麻烦,人家跑江湖走码头,还不是为了混碗饭吃。

因此,逍遥客淡淡笑道:“多谢指示迷津,请问卦金多少?”

相土连连错手道:“这种没有结果的卦,是不能收卦金的。”

逍遥客不由神情一楞,先前以为对方是个骗银子混饭吃的江湖术士,看样子自己是看走眼了。

当下,心念一转,又道:“在下想再问一卦。”

相土点头应道:“好的,好的!这次所问何事?”

逍遥客道:“仍问行人,这次是个男的。”

相土“唔”了一声,又蹲下去在青石板上摆弄着那几枚方孔制钱。

须臾,那士站了起来,将制钱往袖内一收,笑道:“这次问出结果来了,人在洛阳,三日可见。”

逍遥客虽不全信,可是相士听说“人在洛阳”那句话,终算摸着了透,乃笑道:“这问卦的卦金应该照算的,请问多少银子?”

相士笑道:“不多!问卦寻人,纹银百两!”

逍遥客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设局诈财,也太离谱了!有谁带着成封的银子游山玩水呀!

相士见他发楞,又说道:“这是老价钱,问卦求卜,一向是童叟无欺的。”

逍遥客心内冷哼了一声,不露声­色­地道:“不贵!不过,尊驾的卦是否灵验哩?”

相土指着那副布招道:“如不灵验,请相公尽管摘下这副招牌。”

逍遥客冷冷地道:“可是那要等到三天以后才知灵验与否,而三天后……。”

相士眼睛一翻,冷冷地道:“相公可是说在下是一个言诈行骗的江湖术士?”

逍遥客道:“不敢!不过,尊驾能否立刻证实你的卦象灵验如神呢?”

相士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相公不妨一试。”

逍遥客笑道:“好!诣相士卦卜一下在下的姓名如何?”

逍遥客心想,这恐怕神仙也猜不透的难题,如果这位相士真能卜出,那这一百两银子化得可真划算了!

那相士耸肩一笑,缓声答道:“这种小题,本地毋须卜卦。”

逍遥客不由暗惊,难道自己真遇上了神仙不成?当下按住满腹疑虑,叫声道:“相士可能善用神猜,请说吧!”

相士一字一字有力地道:“如石头缝里生,似泥土地内长,不知姓甚名谁,不悉家住何方。”

逍遥客惊震不已,低头一揖道:“相士真是神人!”

那相土将手一伸,冷冷地道:“拿来!”

逍遥客知道他要卦金,腼腆地笑道:“在下一时不便,请……”

相士愤然不悦道:“卦金付现,概不挂账。”

逍遥客陪笑道:“请留下尊址,回城一定奉上。”

相士连连摇头道:“不行!君不信我又怎能信你!”

逍遥客将浑身碎银子集起来,最多也不过三五十两。当下眉头一皱:“那……望相士随在下回城去取如何?”

相土连连摇头道:“那更不行了!今天游山的人多,说不定有个十桩二十桩买卖上门,我终不能说为了拿你那一百两银子,将成千两银子的买卖丢弃不做呀!”

逍遥客知道对方存心找岔,心中发火,不由沉声道:“依尊驾说,该怎么办呢?”

相士面­色­正经地道:“相公先将衣服脱下来押在我这里,回去取银子再来赎取。”

逍遥客耐住­性­子道:“一件衣衫如何能值百两银子?”

相士淡淡笑道:“何止百两纹银,万两黄金也是值得的,不过,可不是你外面这件白布大挂,我是说的你内穿那件……”

逍遥客蓦地一惊,沉声道:“原来尊驾今天是有所图而来的,请恕在下眼睛无缘识荆,朋友!报个万儿吧!”

那相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可以卖卦了……”

突又笑声一敛道:“说句实话,相公这件锦袍穿在身太惹眼了!眼下这山道之中打主意的人,恐怕不只在下一人……”

逍遥客游自四顾,果见许多目光炯炯之人朝这边望来。

逍遥客冷哼道:“哼!在下不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谁敢公然行劫?”

相士摇头晃脑地笑道:“相公真是胆大心粗,此袍如交在下保管,或可暂管安宁……”

逍遥客大喝一声道:“住口!在下尚知自保,卦金暂欠,请于今晚到洛阳城内东观大街的“老高升”酒楼来取。

说罢,掉头下山而行。

也不知那相士用的个什么身法,一幌到了逍遥客面前,阻住他的去路。

逍遥客暗暗储力戒备,喝问道:“尊驾意意欲为?”

相土淡笑道“此袍在身,永无宁日,相公要再思再思。”

逍遥客冷笑道:“不劳挂心!”

相士匝嘴道:“嘿!这可真变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逍遥客冷哼道:“多谢美意,闪开了!”

说着,身形往前便行。

蓦然,一股暗劲向逍遥客的身躯涌来,将他硬生生逼退三步!

逍遥客暗道一声不妙,连功于腕,并指如钩,一招“流云指功”的“断絮截云”已然施出,直袭那相士的“玄儿”大|­茓­。

相士一声冷笑,手中布招微幌,立将逍遥客那的旨记指功消于无形。

逍遥客心头猛震,自己这一招“断絮截云”,少说也有七成功力,挟千钧之势,岂能轻易化解。

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不信,当下由惊生惧,冷叱一声,翻”腕残吐,正待……。

逍遥客手腕方扬,相士手里那幅布招的竹竿却已抵上了他的腕脉,又硬生生地将一股指力逼回,使逍遥客心血翻腾不已!相土若无其事地笑道:“相公身手不凡,只可惜有勇无谋,形同草莽武夫,在江湖上单行独闯,太危险一点了。”

逍遥客不禁锐气半逍,同时见对方似无恶意,因此神­色­一缓道:“多承指都,不胜感激,只是阁下一味阻道,令人费解。”

相士冷笑一声,一字一字如敲拳王般道:“离此一步,别无死所!”

声如黄钟大吕,­色­似壮厉宝象,一点也不象是危言耸听。

逍遥客一耸眉头道:“请问相土高姓大名?”

相士冷叱道:“不必多此繁文褥节,若想脱祸,速脱此袍。”

逍遥客游目四顾,方才所见的几个可疑人物又都不见了,而且前后左右,连游人都绝了踪。

他不由得机冷冷打个寒噤,表面上却强持镇定,淡淡一笑道:“此时此境,纵使尊驾一片好心,也令人不生疑心,恕在下不能徒命。”

相士沉叹一声道:“唉!既是如此,算是在下多饶口舌了!好!前途珍重,卦金今晚在上来取,但愿那时这件锦袍仍穿在相公身上。

说罢!扬长向山顶行去!他一面敲着“报君知”,一面歌道:“人为财死,鸟为亡,不失锦袍,必然大伤。”反复吟唱数遍,人影渐隐于山道之中。

等到那相土去远,逍遥客竟不由自主地幽幽长叹!那相士身负绝顶武功,而且谈吐不俗。

只可惜……唉!……。

逍遥客不觉又是一声长叹!涉足江湖不及一月,已遇上太多的诡异事情和人物,不得不倍加小心。因此,纵使对方是一片善意,也只是抹煞付之东流了!心念及此,又想,相士之言不无可信之处,此山道无人,速离这是非之地吧!逍遥客念转身动,猛一旋身……

倏地,身前响起一阵暴笑……。

那笑言宛如狠嗥枭,声音凄厉。

逍遥客张目一看,只见身前站立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以一副黑巾将面蒙住一半,只露出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在逍遥客险上,笑声自黑巾后发出,深厚的内力,使黑巾猎飘动。

逍遥客将黑衣人从头打量到底,心头不由一凛!那人只有一条右腿完整不缺,左腿却弃滕断去,一根粗壮的树­干­,以牛筋缚在大腿上,代足而立。

这不是上官英和慕容寒云所谈论的血剑客柳逢春么?逍遥客先发制人,沉声道:“尊驾产就是独血剑客柳逢春么?”

对方又是哈哈一阵怪笑,道:“不错!年纪轻轻,眼光倒不浅!”

逍遥客一挑眉尖道:“看样子尊驾是来找事的吧?”柳逢春冷冷摇头道:“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找东西的。”

逍遥客故作不解地问道:“寻找何物呢?”

柳逢春独脚一跃,上前了几步,冷哼道:“小朋友!别装疯卖傻!我要借你身上那件龙袍用用。”

柳逢春一声叱道:“朋友!你以为姓柳的是什么人物?咱可不是绿林枭雄,难道还能­干­出打家劫舍的事来。”

逍遥客微微含颔道:“既是如此,在下可要说一声,不借!”

柳逢春怪笑道:“嗯!确实够狠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借与不借,你今天绝无法穿此龙袍下山,而且龙袍终要到我手上。”

逍遥客心头猛震,怒道:“你要动抢?”

柳逢春冷冷地道:“我不想在你身上动抢,等旁人到手后,我再动抢不迟,黑吃黑,较为问心无愧!”逍遥客冷冷笑道:“尊驾以为他们稳可得手?”

柳逢春耸臂笑笑:“孤掌难鸣,朋友身手不管如何了得,恐怕也难聚众圆残吧!”

逍遥客傲然道:“尊驾如有雅兴,不妨登高观战!”

柳逢春竖起在拇指一比道:“好!有豪气,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小兄弟的能耐。”

话着,单腿一弹,人已跃起三丈,空中一个转折身形斜飞,落在一处离山约二十余丈高的绝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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