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如今更像是跌落了滚烫的火海,那炭子仅七八秒时间的停留却换来了我接下来源源不断的钻心般的疼痛。
那痛,瞬间从脚底蔓延到了脚板,叫人疼痛难忍。
跪着的身子软了下来,掌变成了拳,无力地撑着地面,牙关紧紧咬着已结血块的嘴唇,强忍着疼痛,硬是不让自己喊出来。玉露般的珠子不断地掉到地上,早已分不清是炎热的汗水,还是疼痛的泪水了……
“如何?认罪否?”
她笑着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着一出与她无关的好戏般,用丝帕做作地擦拭着额头上方寥寥可数的汗珠,完后,又开始拨弄起炉炭了。
“清者自清,本无罪何来认罪之说。”
美丽如她,那张天使般的脸庞,此时我是感到如此厌恶,义正言辞。
“哼~事实就摆在眼前,废后红杏出墙,哦不,该说是枯杏出墙,大家有目共睹,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说‘不’!”她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孤脚难鸣,不如好事成双如何?”
“巾帼无畏小人,其心之正天地可鉴!”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妥协之辞,她便更为疯狂了,她的眼神中瞬时充满了女人的凶狠,迅速的夹起一块火炭,就要往我的左脚上触去。
我闭着眼睛,等待着又一次的水深火热。
“太后驾到!”
左脚上直冒汗气,随着这一声救命稻草般的公鸭嗓,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再见那火炭离我的左脚,不过毫厘。
“臣妾参见母后,母后吉祥。”她迅速地扔掉了钳子,虎豹瞬间便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与余嫔齐刷刷的向芪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媳妇儿礼。
“免了,”只见富态的老人走向高台,悠悠的甩了下宽而长的袖子,“赐坐!”
在宁妃和余嫔纷纷入座之际,她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我无助又期待的眼神也看向她,她的眼神中有闪过一丝怜惜,也闪过一丝无奈,毕竟她不能出现的太早,有心之人既是封锁了消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玉禧宫太后岂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怕是她这会子来也是找好理由的。
我们的眼神只有我们自己能够读懂。
“谁能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将头转向宁妃与余嫔二人,“哀家想来离苑探望徐常在都不得,那鬼哭狼嚎的直揪哀家的耳~”
“母~后~”宁妃撒娇似的挪到芪太后耳边,柔柔的说,“臣妾这不是恨铁不成钢么?”
“此话怎讲?”芪太后讶讶地看向宁妃。
太后的兴趣使得她更来劲了:“这事情呀,大致是这样的。”
她先呷了口茶,开始娓娓道来。她不时地看向我,还不时地在那丝帕上,对着图案指指点点,像是在解释着什么,又像是在诠释着什么。
太后也配合地不时的点着头。
“有理。如此一来便是证据确凿了。雅神圣女可是知罪?”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一句雅神圣女不是已经表明她的立场了么。
不否认,她演的毫无破绽。北芪国政治的牺牲品为何偏偏是她?是她的心机才华出卖她的吧!
“太后、娘娘等人一概将娜儿定义为不守妇道之人,娜儿的夫君可曾如此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