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话
如果我哭着入睡,那么就一定会做噩梦……
我并不想做一个爱哭鬼,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梦见被人一枪爆头,这种痛苦的折磨是难以言喻的,如果我真的死了那还好,一了百了,遗憾的是我还活着。
黑暗中有一股不可捉摸的危险在向我逼近,我不想被人割断脖子,翻身滚向另一侧,迅速的摸到我的护卫者,没有任何思索的过程只凭本能就抬枪射击,却不料黑暗中那人拽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我后背穿过我的腋下往上卡住我的脖子,我惊惶之下,扣紧了扳机。
手枪开的是自动挡,所以直到我一匣子弹都射光了,那人如铁箍一般的手一收力,我手中立马失了力气,护卫者掉在地上。
接着我被人抱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拼命的还击,每一拳都像打在铁板上,让我的手一阵麻痛。
忽然身体激灵一颤,我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清醒了?”耳侧传来赤炎熟悉的声音,我抬起眼眸,看见眼前站着我的队友,屠夫正拿着一个空纯净水瓶子,那混蛋,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报复我。
耳边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将我拉回现实,我抹一把脸上的水痕,然后对制住我的赤炎示意我清醒了,让他放开我。
团长看看我然后对赤炎说:“你去帮她收拾一下,她这样等会儿下飞机时会被冻成冰块。”
我不好意思的向他们说了句抱歉,因为我刚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差点拿枪打中他们。
赤炎打开运输直升机后舱的门把我拎了进去,然后将舱门关上,并让我快点换掉一身湿衣服。我换衣服时赤炎就在一旁盯着我,我感到羞涩但同时也暂时忘却了先前的恐惧,赤炎灼热的目光像火一般燎着我的心房,忽略机翼的轰鸣声,我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埋低头时,注意到挂在脖子上的链坠,那是我留下的那块碎弹片,我在上面打了个小孔,然后找了根红绳系在脖子上,我想赤炎也应该看见了,还好他没说什么,我不想他知道我的心思,他不在意也正好。
赤炎刚刚就在我身后,屠夫那一桶水也溅了赤炎一身,所以他也脱掉湿衣服换了身干爽的新衣,他速度挺快,等他换好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脱掉湿透了的内衣,因为现在没有可换的,想了半天我决定还是将就一下,于是直接拿干衣服往身上套。
刚穿了只衣袖,赤炎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扯掉我的胸衣,我瞪圆了眼睛,一手捂着自己胸前的春光,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朝赤炎脸上招呼过去。他一把就捉住我的手腕,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咬住我的唇。
我愕然,一手被他捉住我只能拿挡在胸前的手去推他,赤炎却带着我撞向舱壁,我一阵晕眩的同时他用一只大掌就将我的双手制在身后,一只腿挤在我双腿之间,右臂滑到我的腰际,将我的腰身紧贴着他的小腹扣住,我就这样被抵在他和舱壁之间动弹不得。
“你在害怕?”赤炎一边激吻我的脖子一边问我。
“我没有。”我依旧逞强的回答,但事实上我害怕极了,天知道一会儿下了飞机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有很好的狗屎运,子弹只打别人不打我,所以上飞机前我穿的防弹衣最厚,压的我走路都困难,要不是猎人告诉我防弹衣也只能防御一些流弹,正面近距离被强火力的子弹打中就算不击穿防弹衣肋骨也会断好几根,我才认命的取下防弹衣里20公斤重的钢板,这样才使得行动恢复如常。
我永远也忘不掉上飞机前屠夫轻蔑的眼神以及他那一句鄙夷十足的‘胆小鬼’,我想反驳,可事实上证明我的确是胆小鬼。
“你刚刚做梦的时候都在哭。”赤炎一语正中红心,我无言以对,他却接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只会这么做。”话语极轻,几乎不可闻,但我仍听清了他最后一句,他说:“我也想这么做。”
他热烈的吻灼烧着我身上每一处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他是那样的用力,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揉断了,很痛却更加快乐,疯狂的快感瞬间侵占了我身体的每一处,被他这样紧紧的抱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欲望从心底窜起,我只想从他身上要到更多的快乐,至于恐惧和害怕,早已连同我的理智一起被赤炎点燃的欲火一把烧了个精光。
他松开制住我的手,摸到我胸前用力的揉捏,我配合着他的力道喘息着,生怕节拍一错就会被他彻底吞噬掉,我不再推拒他,将他才穿好的衣服一件件的剥掉,贴着他精壮火热的身子,我有一种快融化掉的感觉。
在他的热情下,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的底裤褪到脚踝处,飞机忽然的晃动让我两顺势滚到地板上,这并没有阻止我们疯狂的举动,赤炎压在我身上,他的吻从我的唇开始,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往下,在我胸前吮吸舔弄一番后才滑到我的小腹,我刚张口吟哦出声,他的长指就伸进我的嘴里,在里面不停的搅弄。
意乱情迷之际赤炎埋头在我双腿之间,竟用他湿热的唇舌舔弄我最脆弱的地方,我浑身轻颤,一双手不知道该抓哪里,羞愧的想叫他停下,可一张嘴就只剩下呻吟和喘息,其实我根本不想他停下,我想要更多。
我弓起腰腹半支起身子,食指探入赤炎烈火般的红发之中,轻轻的揪住,鼓起全部勇气对他断断续续的低唤着:“给我……我想要……”
赤炎又猛的将我压倒,咬着我的耳朵用低嗄的嗓音安抚我说:“再等等,你还不够湿,我不想弄痛你。”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抱住他的头和他纠缠在一块儿,一切都被我抛在脑后,我只想要他,迫切的需要……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动听的旋律,原来是驾驶直升机的风暴,那个帅气的黑人驾驶员通过无线电的公共频道放了一首经典老歌:Creepin Up On You。这是一首慢摇味十足的的歌曲,以前听这首歌会觉得唱歌的人有些俏皮,此时此刻再听,我才发现他表现的是一个男人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一个女人后会有的疯狂举动,一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Zuo爱的感觉,使得这首歌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我和赤炎正打的火热,离擦枪走火就一步之遥时,后机舱门忽的被打开,“嘿,我们要下飞机了,你们……”屠夫恶心的声音才说了一半就顿住,不是被我们出轨的行径给吓的,而是被我和赤炎扔出去的战斗刀给逼的。
赤炎喘着粗气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不害怕了吧,剩下的我们下次再继续。”说完就帮我穿起衣物,我要穿胸衣可赤炎不让,说一会儿出机舱时那样湿漉漉的内衣会冻住,会将我冻伤,所以不要了,我那可爱的小胸衣就这样被丢弃了。
我和赤炎收拾妥当回到飞机中部时,机舱内就只剩团长和屠夫,我正纳闷人都去哪儿了时,才听见驾驶舱内传来数声枪响,然后就是风暴那雷霆般的吼声:“你们这群王八蛋给老子滚出驾驶舱,谁再待在这里影响我驾驶,我一枪毙了他!”
“不就是借你的视屏监控器看看嘛,那么小气。”
“你们都挡住了我看什么。”
“老实开你的飞机,你看个屁!”
“FUCK!”又是一声枪响。
“妈的,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对我们开枪。”
“揍他!”一拥而上的声音。
“……”
飞机忽然颠簸的利害,我直接从一侧滚到了另一侧,还好团长仗义把我抓住并将我扶住站稳,我对团长说了声谢谢,他却摸着我的脑袋说:“刚刚的现场直播很精彩,看在你两让我饱了眼福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你们了,记得下次别在飞机上乱来,床上会舒服些。”
天啊!这些禽兽,我诅咒他们长针眼。我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将脸埋在双腿间,我还怎么见人呐。
我还没缓过劲来,就被退回机舱的猎人他们给捉住,强行把我和赤炎面对面用安全带扣紧在一起,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而赤炎也不反抗,只是将我抱紧对我安慰道:“不用怕,你只要去享受就好。”
我闻言点点头,赤炎忽然皱起了眉头,又对我叮嘱一句:“我求你,千万别叫,我会受不了的。”
话音刚落,机舱中部的门被打开,一股剧烈的冷风瞬间窜了进来,我哆嗦一下抱紧了赤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团长大声吼了一句:“Evil-Eye!”
“Share weal and woe!”除了我以外所有男人都兴奋的高声大喊,然后我就看见屠夫的贱腿一抬,直接落在赤炎身上,然后伴着我的尖叫声和赤炎的咒骂声,我两跌出了飞机舱,掉入茫茫的天际。
“你这个该死的傻鸟,我说了让你不许叫的。”赤炎打开身上的降落伞后对着我就是一通暴吼。
剧烈的失重感由于降落伞打开而减缓我才停止了尖叫,委屈的回道:“我有恐高症!”
而此时,我感觉腹部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着,有些不舒服,于是动手去拂开,等触到那玩意儿时我脸一下子就红了,头顶上传来赤炎愤怒的吼声:“该死的傻鸟,拿开你的手。”我想,要不是赤炎要用双手控制降落伞的方向,肯定会当头给我一拳头。
一会儿功夫降落伞上面就变得有些热闹,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吼,屠夫就在我们上面几十米开外,手里拿着我的BRA一边挥舞一边在那里吼些什么,我虽然听不清楚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下面是未知的世界,等待我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
i need to be around you(我需要在你的身边),watching you(看着你),
no one else can love you like i do(没有人像我一样地爱你),feel it when im creepin up on you(有感觉时我已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我听赤炎唱着这首Creepin Up On You,又将他紧紧抱住,管他呢,就算下面是地狱,也有他陪着我不是吗?
026话
我们落地后收拾起伞包,大家集合在一起后,我才开始观察四周,呵呵,这是热情的非洲?我眼前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一片死气沉沉之象。
“嘿,宝贝,欢迎来到非洲死亡之心——乍得。”猎人欢呼一声,大家又兴奋的吼了起来。
我刚刚收拾好身上的各种随身物品,不知哪个混蛋就踹了我ρi股一脚,沙地里不好掌握重心,于是我一个趔趄就扑倒在黄沙之中。
“我们的小甜心腿都吓软了,哈哈哈……”
这恶心到毙的声音不是屠夫又会是谁,我刚准备爬起身来,屠夫赶上前一脚将我踏住,让我无法翻身,随后,屠夫扔下几个直径和厚度都和一元硬币差不多大的方形塑料包装物,这些玩意直接落在我头上。
我拔出左手臂上的战斗刀背手向屠夫踏在我肩背上的腿刺了过去,屠夫往后一退,轻易的躲了过去,我也趁机爬起身来,对屠夫瞪了一眼才拾起地上的散落物,拿在手里一看后,顿时脸上就烧红了起来。
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这玩意儿分明就是街道旁贩卖机里一元人民币一个,买十个还送一个的传说中的避孕套啊!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屠夫噙着笑戏谑道。
我红着脸看向赤炎,他也正瞅着我乐,我脸上更觉燥的慌,慌忙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怎么用。”
“那你动作快点,准备好了就上路。”屠夫又笑嘻嘻的说。
呀,准备啥呀?莫不是要我和那个谁那个什么,啊!我在想什么啊……
我正羞的无地自容时,赤炎走近我身边对屠夫说:“别戏弄她了。”然后就拿了我手里的避孕套拆开,用它把我身上背的狙击枪的枪口套上,并对我说:“这样能够避免枪管里进沙子,不会造成炸膛。”
原来是这个用处,呵呵,都是聪明人呐,我又拆了几个避孕套依葫芦画瓢把身上其它枪械的枪口都给套上,虽然觉得怪恶心的,但我可不想因为枪炸膛而变成残废或者毁容。
“色鬼,谢谢你提供的好东西。”我冲着色鬼乐道,因为避孕套上印的是法语,不用想就知道是色鬼那家伙友情赞助的。
“这算什么好东西,要真枪实弹的干才有意思。”屠夫在一旁Сhā嘴,我听了脸是越发觉得燥热,这帮人说话不这么直接能死啊!
我顶着个大红脸埋头走到一旁,想着最好离屠夫远一点,却不料他在我背后冲着我喊道:“怕什么羞,试过一次保证你爱死那种滋味,要不要我帮你解决Chu女问题,我不嫌弃抱一个排骨上床……”
“啊……”我嚎一嗓子转身扑倒屠夫,坐在他身上就是一阵拳头,屠夫才不懂‘好男不跟女斗’这个道理,他正要还手时,我就被赤炎给拎了起来,太过分了,他们仗着身体强壮就这么自以为是吗,每个人都把我拎来拎去,感情我是只鸡吗。
赤炎也不多说什么,把我扛在肩上就走,我让他放我下来自己走,他也不搭理我,就那样扛着我赶路。
不过说真的我的体力和他们没法比,我身上的装备加一起大概有二十来公斤,我已经觉得好沉,可他们身上的更重,个个身上的物资接近一百斤,野兽最厉害,驮一百公斤的弹药那是轻而易举,气都不喘一下。
我们向西走了几公里才出了沙漠地界,来到一处类似驿站的地方,早有政府军的车在那里等我们,我上车时,那个黑人司机还特别留意了我一眼,好像是不相信我这样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人也是雇佣军,呵呵,别说他不信,我自己都觉得我在做梦。
我应该抱着布娃娃酣甜入睡,而不是抱着枪帮一个与我毫无干系的国家打仗。
路不平稳,车又贼破,男人们都受不了颠簸不住的低咒,直后悔没有先把自己的车运来,在我第三次因晕车而呕吐后,我们才在天黑的时候抵达政府军离首都恩贾梅纳最近的基地。
迎接我们的人看见我们到来后很是高兴,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只是在看见我时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和猎人他们热络的聊起天来。
在我看来黑人都长的一个样子,我只记得接见我们的人个子不高,穿的军装整洁笔挺,比我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穿的破破烂烂的军人要干净的多,这里的官方语言是法语,而我的法语才刚起步,实在听不懂猎人和那个男人在交谈些什么,潜行者告诉我那人是乍得现任的国防部长,反正我觉得这人没本事,居然能让反政府武装抢了总统府,窝囊!
那个国防部长本人长的不出众,倒是他身后的两个拿着AK74的黑皮肤女人吸引了我,穿的极性感,上面是大红的抹胸,下面是迷彩短裤,身材纤长,一个是染成金色的寸长短发,一个是满头的细小鞭子,我觉得两个女人都很好看,像黑玫瑰一般很美,不过她们处决叛军俘虏时的那份残忍和狠绝,我估计男人都比不上。
这就是世界上战乱最频繁的非洲,和我想象中原始美丽的画面完全不同。
说着说着国防部长把眼光投在我身上,他对我说了句什么,但我听不懂,看他乐呵呵的模样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难听的坏话,我用眼神询问赤炎他说的是什么,赤炎板着脸说:“他说你很漂亮。”
哦,我随意的冲那人笑了笑,表示谢谢他的赞美,哪知那人突然变的好热情,冲着我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的话,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一块深蓝色且透明的有机玻璃一般的石头塞到我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一双手就在我手上摸着,眼神下流,那模样极其猥琐。
我看了觉得恶心,慢慢的和那人十指相扣,那人正露出比屠夫还恶心的笑容时,我五指收力并使劲把他的手指往他手背上掰,他吃痛的哀嚎一声,然后为了减轻疼痛竟在我面前低下了身子,就差跪在我面前,四周的士兵听见他们尊贵的国防部长的惨叫声,纷纷举枪对着我。
“我想这只是一个误会。”赤炎说着便捧起我的脑袋低头给了我一个吻,然后才对着我说:“宝贝,你再抓着别人的手我会吃味的。”
我这时才松开那位脸上已经冒冷汗的国防部长,这么差的身手他怎么当上国防部长的,鄙视他。
那位国防部长显然觉得很没面子,可是又有求于我们,所以敢怒而不敢言,这时,恰巧有士兵押了几个女人进来,说是叛军的侦查员,那个国防部长正好转移话题指着女人们对猎人说了句什么,猎人摇摇头并摆手表示拒绝,然后那个国防部长让人带我们熟悉环境并给我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而他却对着我吹了声口哨又看了眼赤炎,然后摇摇头左拥右抱着女人逍遥去了。
“他们会怎么处置那些女人?”我扯着赤炎的衣角小声的询问。
赤炎握着我牵着他衣角的手然后把我扯进他怀里,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然后平静的说:“别想那么多。”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就能敷衍过去的,我们的行动在12点开始,所以之前会有休息的时间,这里的床位不是单人一张,而是一排大床,我们各自找个舒服的位置就躺下,补充白日里消耗的体力。
耳里时不时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唤声和男人们近乎禽兽的嚎叫声,听着这种声音我根本睡不着,我猛地坐起身来,却看着他们一个个睡的挺安生,我不懂,他们如何能这般无动于衷。
我刚要下床就被一旁的赤炎给重新按躺下,他扣住我的身子凑近我耳侧压低声音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改变不了,还有两个小时,再躺会儿。”赤炎伸出双手把我的耳朵捂住,他温热的大掌把所有杂音都隔绝开,使我又平静下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拿着刚刚国防部长塞我手里的大石头问赤炎: “那么这个东西怎么处置?”
赤炎还没回答,眼尖的色鬼瞅到我手里的东西后立即吼道:“哇哦,快来看,这么大一颗原钻很难得。”
一时间,所有人都起身围了过来。
“真是太酷了,还是个稀有的有色钻石,打磨出来后最少也有300克拉。”猎人摸着下巴说。
屠夫将他的脸贴近我面前,仔细端详着我然后说:“做女人真好,只是被人摸摸小手,就赚了一颗极品原钻,怪不得女人只要对男人打开双腿,就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你在羞辱我。”我气愤的瞪着屠夫,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那个国防部长刚刚说让你陪他睡一晚你并没有拒绝不是吗?”屠夫拍拍我的脸说着,我这时才明白那人是想拿这颗钻石买我一夜,我一怒拿着钻石就摔屠夫脸上,吼道:“我不是不拒绝,我根本就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潜行者在一旁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说:“你不该对他笑,要知道你的笑对男人而言是一种诱惑。”
哦嘛,那还是我的错?
野兽拾起地上的原钻说:“你不要我就替你卖掉然后还债吧,卖个1000万美金我想应该不成问题。”
我摆摆手示意野兽随便处置,等他们又都睡下后,我才悄悄的抹眼泪。
赤炎舔着我眼睫上的泪珠,我知道他是想告诉我让我别哭,我很委屈的问他:“我连笑都不可以吗?”
他搂抱着我,不住的吻我,并对我说:“你想笑就笑,以后谁要是再敢多看你一眼,我就送他一颗枪子儿。”
“你这个暴徒!”我窝心的嗔道,小心翼翼的回吻他。
因为团长只是送我们下飞机并不会跟我们一起出任务,所以指挥的这次任务的便是猎人这个队长,我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屠夫突然拿枪指着我的头,冰凉的枪口使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如果我发现你某个犯傻的举动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时,我会先毙了你。”屠夫说完率先出了大门。
我哭笑不得,呵呵,这就是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伴。
027话
我们这一群人模样都显眼,想要混进城不容易,所以才选了半夜从城市的下水道摸进去,下水道里全是生活污水,那臭味别提有多难闻,越接近城市中央,下水道里的积污就越深,所幸通道还算宽敞,通风效果也勉强,我才不至于吐出来。
而且赤炎一路上都背着我,我一点都没有沾到那些恶心的玩意儿,而他们的双腿都泡在粪水里,却一点也不报怨,前行的速度半点没有减缓。
我们好不容易出了下水道,一呼吸到新鲜空气我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夜晚实行宵禁,街道上只有巡逻的叛军,所以我们就近摸到一户平民家中。
这是一户典型的一夫多妻制家庭,被屠夫抓在手里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因为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所以他哆嗦着不敢出声,然后猎人他们又分别从其它房间里搜出四个女人和五个年龄不一的孩子,所有人都聚在大厅中,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见惊恐还有一点憎恶,这很正常,没有人会喜欢一群闯入自己家里的持枪暴徒。
那个男主人不停说着什么,并把自己的女人推倒我们面前,就算我听不懂他的话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想把那些女人给我们,让我们不要杀他。
我生气极了,女人不是低贱的物品,他想给谁就给谁,我冲上去照着那个男人的脸上就是一拳头,那个男人抱头直叫唤,我不解气又狠命的踢了他几脚,直到猎人呼喝我时我才停下。
“控制住你的情绪,别忘了自己的任务。”猎人对我喝道。
赤炎指了指一旁跪在地上不停祈求的女人说:“没有人会感谢你的义举,失去了这个男人,她们就失去了生活的来源。”
我无话可说,从背包中拿出随身的药品,为了避免那些平民暴露我们的行迹,我给这户人家的每个家庭成员打了一针安眠剂,能让他们一觉睡到天亮,而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我试着用才学的法语安抚她们,女人和孩子都战战兢兢的接受我的注射,轮到那个男人时,我直接一针扎到他手臂上,针尖直抵到他的骨头,他痛的乱叫并挣扎,使得针断在他体内,然后我在药性还没起作用前拿起枪托直接将他砸晕,这种人我看了就上火。
色鬼在一旁吹了个口哨,然后拍拍赤炎的肩膀笑着说:“千万别惹女人生气,后果很严重,搞不好她能在床上把你给废了。”
“怕什么,赤炎要是火力全开,能干到咱小宝贝腿软……”
屠夫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就踹在他ρi股上,他往前扑了几步却没有摔倒。
“你的嘴和你的下半身一样的臭,建议你们都去洗洗,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身上的臭味儿而暴露目标。”我捏着鼻子说,一脸嫌弃。
男人们笑了笑,不知廉耻的在我面前脱掉了裤子,我腾的一下脸就红了,要不是怕枪声会引来巡逻队,我绝对会打掉他们的老二。他们前仆后继的冲向浴室,我则把女人和孩子一个个搬回床上。
十分钟不到,他们已经重新准备好,话说军用迷彩服就是好,一点都不吸收污垢,在那么臭的粪水里泡过只是用水一冲就干干净净,连味道都不留。
我们分成两小队一前一后潜伏行进,潜行者、猎人、屠夫和色鬼在前面探路,亡灵、野兽、赤炎和我则走在后面。
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上,生怕被人发现,要知道我们的行迹一旦暴露,等待我们的就是数不清的炮弹,我们会直接被炸上天堂。
我们的目标就是控制叛军设立在总统府内的临时指挥中心,并炸掉被叛军抢夺的军械库,做完这些以后就发信号给政府军,让他们来收拾残局。
接近总统府时,后面的我们又分成三组,亡灵和赤炎分别潜进附近残破的市政大楼内做狙击准备,而我和野兽则在总统府正对的钟楼上埋伏,以防在出现意外时进行火力掩护。而前面的猎人他们则已经做好准备,只等狙击手干掉警戒的目标后冲进总统府。
发声器都是贴在喉咙上,不用开口就能通过喉头的震动模拟出真实的声音,这样我们就不怕因为说话而暴露目标。
我准备好后最后一个对着无线电说:“李晴就位!”
“赤炎和亡灵清理通往总统府的大街,野兽和李晴掩护狙击手,其余的人跟着我杀进总统府内,GO!”猎人一声令下。
“门卫左,目标已锁定!”
“门卫右,目标已锁定!”
无线电里传来赤炎和亡灵的声音,一个是天使之音一个是恶魔的声音,真不协调,接着就传来两声扣动扳机的声音,我在夜视镜里看见总统府前的两个守卫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潜行者他们离的近,怕枪声引来更多的人,于是都拿刀子上,全都是摸到背后捂住对方的口,不是抹脖子就是由下往上扎进肺里。他们把门口的尸体拖到一旁掩藏好后就进了总统府。
依照我们收集的情报,巡逻队每隔十五分钟经过一次总统府大门,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尽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干掉一些倒霉鬼。
街道上很快被赤炎和亡灵清理的‘干干净净’,我感觉倒下去的都不是人而是靶子,每一次耳里传来撞针敲击子弹底火的声音我就知道又有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亡灵和赤炎的枪法极准,没有一枪放空。
“躲在暗处放冷枪,这样的活真是容易。”我一边用侦测器观察附近的状况,一边调侃道。
野兽就趴在我旁边,听了我的话反驳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轻松,狙击手是最危险的,战场上敌方如果发现对方有狙击手,会直接将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炸平。”
我不禁咋舌,忽的一声刺耳的尖啸声传入耳中,然后数枚火箭弹打击在我们左侧100米开外的废弃大楼上,楼顶几乎完全毁坏。
那栋大楼是赤炎潜伏的地方,我心一瞬间就抽紧了,对着无线电大叫赤炎的名字。
“嘘,宝贝安静点,我很好,别影响其它人。”赤炎天籁般的声音传来我才放心。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做狙击手的不二原则,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长待的。”野兽对我说。
“别聊了,十点钟方向,发现巡逻队,全歼!”亡灵嘶哑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般传来。
我寻找到巡逻队,那是一个无顶的军用吉普,后座上有一个架着机枪的枪手和一个掩护手,然后就是司机和副驾驶坐上的一个巡视员。
“司机已锁定!”
“机枪手已经锁定!”
我端着我的狙击枪也将目标锁定了后座上的掩护手,我虽然没有赤炎和亡灵那样精准的枪法,但是600米内的狙击射击,我的精准率还是不错的。
看着瞄准镜里的人,我迟迟没有说话,我不能肯定我能扣动扳机,那不是靶子,而是一个人啊!他和我无冤无仇,我怎能开枪射杀他。
“李晴!”无线电里传来亡灵和赤炎的吼声,身边的野兽也推了我一把,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语气不坚定的回道:“掩护手已锁定。”
“Fire!”
听到射击命令的同时,我稍微调整了枪口,瞄准镜里本该是正对那人眉心的准心滑向了那人的右肩胛,我扣动了扳机。
枪手和司机当场死亡,被我击中的人则掉到车下,副驾驶位上的人还没反应出了什么事就被随后的一枪暴了头。
我以为这样就结束的时候,突然四周警报大响,我顿时心慌意乱。
“DAMN!那人躲在车后我打不着!”赤炎咒骂一声。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没有被我干掉的家伙,我以为打中他的右臂让他不能开枪就好,没有料到他会立即呼救并引来警报。
身旁的野兽没说什么,只是扯掉手雷的拉环扔向吉普车,巨大的爆炸声后,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区瞬间热闹起来,枪火声不断。
“外面出了什么事?”猎人焦急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我想我们这边轰鸣不断的枪声他们也应该听见了。
“我们暴露了。”赤炎冷静的回道,没有什么慌乱之色。
“把火力引到北面,我们从南面突围,炸了军械库再回来给你们解围,坚持住,别让我来给你们收尸。”
猎人的话刚说完,亡灵就开始请求支持,他被密集的火力堵在大楼内无法撤出。
“李晴,你掩护我!”野兽说完扛起他的火箭筒就对着压住亡灵的火力密集区发射了一炮。接着扛起本来是装在直升机上的重型武器火神就是一通扫射。
我立即换掉手里的狙击枪改拿M249 的改装型Para准备对我们周围潜在的危险处经行火力压制,刚扣扳机才发现没打开保险,才又慌乱拉开枪膛,也就这么一瞬间的空隙,一发流弹击中了野兽的大腿,他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野兽的火力一停,刚准备冲出来的亡灵又被强火力给压了回去,我从无线电里听到了亡灵低嗄的哼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他一定是中弹了。
“你们先撤,我……我走不了,你们走。”亡灵说话时好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不会扔下你的,就算是尸体,老子也要背回去。”赤炎说完就叫我和野兽掩护他,他要去把亡灵带出来。
野兽忍着腿上的疼痛爬起来继续进行火力掩护,我也端起枪躲在掩体后进行扫射,此时心里没有想别的,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受伤。
势态变得如此恶劣完全都是我的错,眼眶又湿了,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完全是盲目射击,不重在击中敌人,只要他们不能抬头就好。
“李晴,别一匣子弹打光了才停,打一半就停下,等对方冒出来再射击。”野兽一边开枪一边教导我。
我依言而行,果然扰乱了对方的判断,对方已经分不清我什么时候换弹匣,根本不敢露出掩体,这样一来我和野兽暂时压制住对方的火力。
“野兽,我带亡灵先退,你和李晴快点撤回来,我们在来时的下水道里见。”赤炎说道。
“亡灵怎么样?”我心怀愧疚的问。
“我很好。”亡灵的声音很勉强。
“他胸口中弹,子弹卡在肌肉里,这不算什么,关键是断裂的肋骨Сhā到肺部。”赤炎说着就没了声音。
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种状况亡灵若是不及时进行手术,绝对没命。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是重复的扣动扳机,打中了多少人我不记得了,眼前爆出的血花是那样炫目,更多,我要看见更多的血,用那些血来洗涤我所犯的错误。
“啪!”的一声,我被野兽一掌打飞了出去,他跑到我身边揪住我的衣领吼道:“我他妈的叫你撤退!”说着,扛起我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刚落地,我们先前所在的位置就已经被燃烧弹烧成一片火海,野兽趁着夜色带着我迅速的没入市区。
028话
城市战很容易进行掩蔽,何况恩贾梅纳又是乍得最大的城市,叛军不可能控制所有的地方,我和野兽正赶往来时的下水道,这时赤炎在无线电里叫住我们,让我们快些赶到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我看了眼手腕上微型计算机中的GPS定位,赤炎和亡灵就在我们正前方二十米开外的建筑内。
我们很快赶到那里,这里是家医院,却没有半个人影,我们在三楼的一间器材室找到了赤炎,而亡灵被放躺在一张床上,带着氧气面罩,赤炎正在采取气囊挤压帮助亡灵进行呼吸。
我没有多想,赶忙放下背包,从中翻出我的医疗装备,我走近亡灵身边时,注意到亡灵鼓胀起来的胸腔,他人还很清醒,不过淤青肿胀的大脸说明他的状况很不乐观。
“我要马上进行手术,找找血库里有没有O型血,我需要更多。”亡灵也是O型血,我对赤炎说完,就取出一根大号针,从亡灵胸前的骨逢中Сhā进他的胸膜间隙内,将气体排出,肺部的压力状态解除,这时的亡灵才觉得呼吸稍微通畅,对我微微一笑,又闭上眼睛。
从我一进房间门赤炎对我就没有好脸色,我想他一定是尽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动手打我,我的枪法是他教的,是个什么水平他比我还清楚,赤炎和野兽都没多说什么,只是分头去找血库。
为怕感染我使用了充气气囊手术室,手掌那么小的一块东西冲气后竟有8平方米的小房间那么大。
我用剪刀剪开亡灵的衣服时,小声的说着对不起,我不奢求他能原谅我,现在只想弥补些什么。
“我很羡慕你!”亡灵轻声开口。
我虽然愕然,但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我正在为他做麻醉,因为亡灵是被断裂的肋骨伤到肺部,而且经过刚刚赤炎的搬动,已经出现大出血的先兆,情况很危险,手术必须马上进行。
“你至少还可以对我说声对不起,而我却没有机会再向那个人说。”
“你别说话。”我一边让亡灵住口,一边给他注射肾上腺素,以此来扩充他的气管,好使他的呼吸更加顺畅些,然后就是医生强烈推荐的‘天赐恩典’,邪眼的专用注射剂,类似强心剂,能够很快恢复血压和心跳,我看过医生给我的数据,知道这药剂的效果相当好。
亡灵并不听我的,像交代遗言一般缓缓的说:“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是做身为狙击手的队长的掩护手,我的枪法是他教的,他的枪法精准,而且是个忠于职守的人。”我看得见亡灵提到那个人时眼里的崇拜。
“敌人发现我们时都往他所潜在的树上射击,他本来是可以撤退的,但他要掩护身在前线的队友,所以并没有撤下来,而是坚持狙击塔楼上的卫兵,而我本该毫不犹豫的解决那些朝我们射击的人,我举枪时却手软了,居然扣不动扳机,等我被人唤醒开枪射杀那些人后,我爬上树找到队长时,他的眉心上有个窟窿,而手指还紧紧扣着扳机,我多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他再也听不见了,也许我这次死了,便能到另一个世界说给他听……”
麻药渐渐起了效果,亡灵陷入沉睡中,他闭眼前的遗憾让我更加心疼他,相较之下,我是何其所幸,我对天祈祷,希望将我这份幸运同亡灵一并分享,我祈求上天让亡灵活着,别让我背这一生的遗憾。
这时门外传来女人的吵闹声,我觉得有些熟悉,等赤炎拎着一个白衣护士和野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认出那个女人,“薇儿!”她居然还在非洲,真是胆大的女孩儿。
“你是……”薇儿看了我半天也没认出来,我的变化有这么大吗?怀疑!
“李晴?”最后薇儿有些不肯定的问道,我点点头,她才冲过来把我抱住,“我还以为你死了。”薇儿有些激动。
“我的命还算硬,能帮帮我吗,我要做个手术。”我没有时间对薇儿多说什么,但她也没有多问,点头答应下来,帮我清洗消毒后,我们进了临时的手术室。
外面的警报声、枪声和爆炸声不断,扰乱着我的注意力,薇儿在替我擦汗时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为我打气。
我感激的朝她点头表示感谢,杀人我不会,难道救人我也做不到吗?我不是废物!
手术进行了约两个半小时,结束后薇儿见我很累,便让我出去休息,让她来照顾亡灵,我不和她争,精神高度集中使得我现在真的有些头晕。
等从临时的手术室出来时,我才深吸了口气,看着亡灵说了句对不起,我很抱歉他不能如愿去另一个世界去对那人说对不起了。
刚喘口气,我便被人一拳头揍趴在地上,薇儿想过来帮我,被我阻止,我告诉她,这是我自己的事,请她别Сhā手。
这时我才看向打我的人,是赤炎,他终于忍不住了呵。
“打的真轻,我就说让我来,舍不得打就别逞强。”屠夫捂着小腹喘着粗气说,这时我才发现猎人他们也在这里,而且个个都挂了彩,我的心又是一阵难受。
“要是你出手,我们就得给小宝贝收尸了。”色鬼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
“任务完成了吗?”我小声的问,其实是很想快点离开这里。
“没有!通知政府军进攻的信号弹还没有发射出去。”猎人淡淡的说。
“无线电呢?”我又问,这个世代了怎么还用这么落后的方法。
潜行者指着野兽背上的无线电接收器说:“报废了。”我看着还在冒烟的接收器就知道那是没指望了。
“我去吧。”我看着他们身体上的伤鼓起勇气说,我想证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
我从野兽的背包里找到数枚信号弹和发射器,刚要出门就被野兽拦住,他向我摇摇头,猎人也不同意,说:“这个活你不能胜任,信号一发出,你所在的位置就是重点攻击目标,以你的能力无法全身而退。”
“我再差也比你们这帮残废要强的多!”我话一出口,一帮男人就对着我一番问候。我又笑道:“放心吧,我还欠你们那么多的钱,没还完不会死的,我可不想下辈子再来还。”说完我踢了一脚野兽腿上的伤处,他本不曾防备,加上疼痛自然就松开了手,我趁机跑了出去。
“赤炎,拦住她。”猎人一声吩咐,赤炎就拔出手枪,可惜他右臂受了伤,出手没有我快,被我一枪将他的手枪打落。
我并没有跑走,而是又跑到赤炎身边,抱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我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他这样暴戾的人我应该看不对眼才是,可是为什么呢,这就是母亲说的爱情吗?
赤炎也很用力的回吻我,在他最动情时,我忽然抽身,然后屈膝猛的顶在他胯下,赤炎闷哼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我拿枪指着他的头说:“这是对你刚刚打我的回报。”
说完,我有些不舍的再看了眼赤炎,他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似的,我想我就算活着回来,恐怕也会被他揍死,呵呵,打是情呀……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为了不牵连他们这群废人,我绕到了叛军的重兵区,然后朝空中发射了三枚信号弹。
来不及欣赏美丽的烟火,我迅速潜到来时已经找好的弹坑掩体躲了进去,果然,没多久信号发出的下方就被夷为平地,我所在的位置完全被封锁,根本出不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才传来了炮火声,我想,政府军开始进攻了吧,噩梦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谁知,这才是魔魇的开始。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战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黑夜变成了白天,黎明来临时我看不见光明,眼里只有血红色。
不远处的掩体旁横着半截小身子,那身体的主人最多只有10来岁,上半身已经被大炮炸没了,之前我看见他时他还拿着枪,我想这就是叛军中的娃娃兵,他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应该被父母呵护着,然而他却已经在打仗,我痛恨战争,它太过罪恶。
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惟有死者方可看到战争结束。
经过一天一夜的轰炸交火,我已经被掩埋在一堆尸体和肉末中,浑身被血水泡到浮肿,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看见第二个黎明,此刻陪着我的只剩那把来自祖国的狙击枪,有它陪我一起长眠是我最大的安慰,闭眼前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天堂千万不要是红色的。
029话
“快点清理战场,一会儿国防部长就要进城来。”一个军官对着下属不停的督促他们动作快点。
“这一片的尸体真多!”一个士兵把一具尸体拖到一个集装箱里后看着快装满的集装箱报怨着。
“绝大多数尸体都是被爆头,射击的人枪法不错。”另一个士兵指着少了半拉脑袋的尸体说,然后又转身向上级报告,说集装箱不够。
“随便找个弹坑先埋着,做个标记以后再来处理,咱国防部长不想看到一地的垃圾。”
军官说着,走近一个稍大点的弹坑,指着一坑的肉堆说:“这个坑不错,往这里埋……”
军官的话刚说完,从弹坑中忽的伸出一只手,抓住军官的脚踝,然后一把将人拽进坑中。
——————☆HOHO~我是视觉转移分割线~啦啦啦~☆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邪眼果然很有效率,这五百万美金没有百花,我已经把剩下的尾款汇入你们指定的账户,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坐在改装后的防爆轿车上,国防部长对猎人说着客套的话。
猎人微微扯起唇角,也客气的回道:“阁下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而已。”嘴上虽然恭敬,但猎人的头却偏向车窗外,注视着满目疮痍的街道,眼中不屑顿起。
“还要麻烦你们护送我进城,真是感激无比。”
“我们是去接同伴,护送你只是顺便。”猎人对这个贪生怕死又好大喜功的国防部长真的没有好感,要不是有顺风车可坐他才不会和这个家伙坐一起,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猎人这番话正引起尴尬时,市中心的位置忽然又传来枪声和爆炸声,吓的国防部长忙叫停车,然后不打算进城了。
猎人看了看枪声传来的方向,然后对国防部长说:“叫你的人别靠近那片区域,交给我们邪眼来处理。”
国防部长听到这话当然高兴,立即下达了命令,然后猎人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招呼了尾随在后面的同伴,往枪声处急速行去。
“小宝贝现在怎么样?”猎人边走边问。
“生命迹象正常,心跳一直维持在每分钟75次左右,再没有出现过120次以上的紧张状态。”潜行者看着微型计算机的屏幕回道。
“她合格了,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她那张被血染红的小脸,一定很可爱。”
“屠夫你这个变态。”色鬼咒骂一句。
“都给我闭嘴,你们玩的太过分了。”赤炎低喝一声,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五个大男人顿时没话,只是朝着李晴所在的位置快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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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拿枪指着你的时候,用不着你去思考,本能就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团长这句话的意思。
杀了对方,或者被对方干掉,看起来虽然是两个选择,但我可以肯定的说,生死一念间就只有一个抉择,那就是让对方死,让自己活。
杀人时的恶心、罪恶感通通不算什么,在我扣动扳机或者割断对方脖子时根本就没有这些多余的想法,我只知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我求生的意志就是这般强,每干掉一个出现在我视线内的家伙,我就会莫名的兴奋,我知道我又安全了一分。
眼前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我竟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倒是有些期待,到底谁能让我解脱,然而本能却让我拉开手雷的拉环,右手紧紧压住保险把手,被我禁锢在臂弯里的男人不停的嚎叫着让那些家伙不准开枪,他其它的话我也听不懂,我只知道有他做挡箭牌那帮拿枪指着我的蠢货们不敢开枪。
我的左侧还跪着一个人,我左手拿枪指着他的后脑勺,他不停的叫我别开枪,颤抖的好像一只淋湿了的鹌鹑,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人已经没了挣扎,这两个人看见他们的长官掉到坑里所以跑来救援,被我趁机拿来做人质。
“开枪呀,大家一起去天堂。”我冲着人群大喊,对方虽没有放下枪,但都纷纷往后退,我知道我手里的‘宝贝’吓到了他们。
“都是自己人,不许开枪。”
嗯,这个声音很熟悉。
“李晴!”
这一声声的叫唤都好耳熟,是谁在叫我,我寻声看去,见红色的光景中有道白影向我靠近,我对他警告道:“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那道白影并不停下,我抬起手枪要向来人射击,正要扣扳机时才想起我只剩这一颗子弹了,这一颗是留给自己的,屠夫那个贱人说,如果不得已要自行了断,就把枪口塞进嘴里,这样开枪死的没那么痛。
我犹豫的一瞬间,那道白影已经近在眼前,猛地拽住我的手腕,铁箍般的手掌一用力我手里的枪就掉在地上,最后的防线被攻破,我立即要松开手雷,那人却先一步洞察先机把我的手紧紧握住。
他掰开我的右臂,被我卡住颈脖的军官霎时腿一软跌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爬到安全的地方。
“李晴,安全了,一切都结束。”有人猛的在拍我的脸颊,他的声音好好听,可是拍的好用力,痛死我了,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打我?我费力的去看,模糊的影像渐渐的变的清晰,那头如烈火般的碎发最先印入眼帘,天使的面孔,热烈的眼神。
“赤炎!”我轻轻的唤着,好怕一切都是幻影,天知道有多少次我欲放弃的时候,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这张让我难以忘怀的面容。
我又看向赤炎身后,那是猎人、潜行者、色鬼,就连我厌恶的屠夫都是那样的亲切。
“亡灵和野兽呢?”我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来?
“亡灵刚刚醒过来,野兽腿上有伤就在营地里照看他,我们就等你归队了。”赤炎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这种感觉好温暖,比泡在冰冷的血水里舒服多了。
我眷念了一番才抬头对赤炎笑道:“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就在赤炎愣神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猛的挣脱赤炎的怀抱,冲着猎人他们大叫:“看见没,我没死,我还活着!”
“李晴,你别过来,你要过来先扔掉你手里的手雷。”色鬼一边对我说一边后退。
我哭嚎着把手雷扔到远处的弹坑里,在爆炸响起的同时我又兴奋的吼着,那种我还活着的激动心情溢于言表。
看着被炸的血肉横飞的现场,我又笑了,多庆幸那些血肉不是我的。
然后,我被人压在地上,有人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我缩在赤炎怀里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我不要在黑暗里只有我自己,我想他陪着我。
一旁的猎人拾回我掉落的枪支,然后对抱着我的赤炎说:“她身上所有的枪械都没了子弹,想想她杀了多少人。”
“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都要多。”色鬼回忆道,不禁皱起的眉梢表现出他很不想回忆起他的第一次。
“她是个好学生。”潜行者拔出我护卫者上的弹匣,取出最后一颗子弹说:“这颗她留给自己的子弹我留着做纪念。”说完揣在自己的胸兜里。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赤炎很担心我的状况。
屠夫摸着我的被血浸透的湿发缓缓的说:“我也不知道。”
030话
我醒过来时,对着空落落的天花板看了很久,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以后又该怎样活着?我迷茫了。
我想下床找点水喝,可稍微一动弹才发现我被牢牢绑在单人床上,我叫唤了几声,薇儿才跑进房间,见我醒过来抱着我的头赞美上帝。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我睡了很久?”
“一天一夜而已。”
“干嘛绑着我?”
薇儿欣喜的神情一滞,闭口不提,埋头去整理一旁本就整齐的器具。
“你昏睡的时候一样具有攻击性,一有人靠近你,你就会反抗,你差点用注射器的针尖割断这位漂亮护士的颈部动脉。”团长走近我身边,拂开我额前的短发,轻轻的吻了下我的额头,像是父亲疼惜自己宝贝女儿那般温柔。
我忽的想起他的绰号‘教皇’,有‘爸爸’的意思。
看着薇儿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我还是很内疚,可除了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提过薇儿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她并没有责怪我,反而来安慰我,让我别再想不开心的事,一切都过去了。
很多事我本不愿意去想,可它却偏偏时不时的从脑海中跃然于眼前,让我惊骇不已。
团长将我身上的束缚解开,给了我一些简单的食物,有甜食和酸奶粥,却没有肉食,我想团长应该是知道我可能看见肉就会吐的,怎么说他也是过来人。
我吃着东西也会走神,团长问我是不是在害怕,我点点头回道:“我不是因为杀人而害怕,我是因为杀人后不害怕而感到恐惧。”我为自己的麻木而感到可耻,“我是人啊,不是杀人的机器。”说着说着我又哭了。
“哪有会掉眼泪的机器,再哭晴天娃娃都变成雨天娃娃了,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那帮混蛋,别再哭了。”团长抱着我轻颤的身子,抚摸着我的头,这个动作虽然很像在怜惜小狗狗,但是我喜欢。
“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不是他们的错,是我的优柔寡断才使得亡灵受重伤,使得任务差点失败,不怪他们。”我噙着眼泪说,我真的很后悔那时荒唐的决定。
“哼,他们犯了最禁忌的错误,在一个团队中,不能让自己的同伴陷入危险的境地,他们明知故犯,我当然要罚他们。”
“不,是我自愿去发射信号弹的,不怪他们,而且是我令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他们当时都受了很重的伤,只有我还能行动,就算要罚也该惩罚我才是。”
“他们是世界排名第一的佣兵团的成员,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能受重伤,你说邪眼以后还要怎么在这一行混。”
呃,什么意思?见我还没有明白,团长带我出了营房。
训练场上几个正在绕圈做蛙跳的强壮身影很熟悉,是赤炎他们,就连腿上受伤的野兽都在做引体向上。
不,不可能,那天我明明看见他们都受伤了的,色鬼一瘸一拐的腿,猎人满脸的血迹,仰躺在地上的潜行者,就连屠夫也是腹部中枪了才会那样痛苦,可现在的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哪有受伤后的样,脑袋里轰然作响。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骗我!”我冲上去一拳头就砸在赤炎的背上,然后拳头如雨一般落在他身上,他是这群人里我最信任的人呀,连他也和他们一同演那场戏来欺骗我吗?多可恨呐,我却更为自己感到可悲,他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信他。
现在仔细想想,就凭我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从野兽的背包里拿到信号弹,他们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激将我这个傻瓜自告奋勇的去送死,他们太混账了,我本来可以不用杀那么多的人,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他们让我成为一个侩子手,是他们的错。
“我恨你们!”我不知道在赤炎身上打了多少下,赤炎也不还手就那样任我打,等我打不动时他才握住我已经胀痛的手,执在唇边对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抽回手,毅然的转身离开,我不想再看见这群人,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多待一秒我都会觉得恶心,在他们眼里,人命算什么,哼,只不过是一场儿戏,一群惟利是图的暴徒!呵呵,现在的我有资格说他们吗?我的双手就不沾血腥吗?可笑。
冷战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这段时间没有任务,我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营房里,哪里都不去,有很多时候我听见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但却在我的房门前停下,也许那人是在犹豫要不要敲我的房门,不过他在犹豫了半晌后仍然是带着失落的脚步声再次离开。
这样的状况直到那位国防部长再次接见我们时才彻底的爆发。
我们坐在被夺回来的总统府的会议室里听着那人滔滔不绝的讲话,这里有自动翻译器,我听懂了他在说些什么。
“怎么样,杀掉一个叛军就给一万美金,如果是叛军的头目就翻10倍,这样的开价很高了,你们考虑一下吧。”
我知道这个国防部长为什么急着找我们办事,叛军不是吃素的,对方也进行了疯狂的反扑,政府军这边伤亡惨重,他这个国防部长如今压力挺大,国内要他下台的呼声不断,电台新闻的英文版是这样说的。
“对不起,我们不接受。”猎人代替所有人做了答复,然后很不给国防部长面子就起身离开。
这位国防部长看来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有些心慌却不知道该怎么挽留这一帮大神,而这时我却开口说:“他们不做,我做。”
顿时,走到门口的人都转身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想他们也许没有料到我会答应,我自己都没有料到又何况是他们,不过我需要钱。
“那真是太好了,有血女愿意接受这项任务,我相信叛军一定会闻风丧胆。”国防部长拍马屁的功夫看来很好,我相信他能爬上这个位置除了靠关系外就凭这张嘴了。
血女?我何时有这样恶心的绰号来着,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李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猎人沉声问我,粗犷的音量有些震耳。
“我很清楚,国防部长出钱,我出力,雇佣军的买卖嘛,一笔交易而已。”我双手环胸双腿交迭坐在软椅上,根本就不和猎人对视,眼光直瞅着前方说道:“一个人一万美金,十个人就是十万,然后是一百万,一千万,一亿,只要杀掉一万个人我就能还你们的钱,从此不在和你们有任何瓜葛。”我渴望回到平静的生活中。
杀人嘛,不过是一堆数字而已,杀一个人是杀,杀一万个人也是杀,有区别吗?只需扣动扳机就能干掉一条人命,多简单。
忽的脸颊传来一阵巨痛,我侧回脸看向打我的赤炎,他妈的,他打我上瘾啊!我正要还手赤炎就一把把我扛在他肩上,我抡起拳头敲在他的后腰上,他满不在乎,扛着我走出总统府,然后把我扔到汽车后座上,踩一脚油门,猎人他们都还没有上车,他就带着我先行离开,我听见车窗外屠夫他们的咒骂声。
“送我回去!”我朝赤炎吼道,赤炎不理我,继续开他的快车,我一怒之下从后面卡住赤炎的脖子,空出一只手去拽他握方向盘的手,想让他停车。
汽车像发疯了一般左右乱晃,在差点撞上政府军设置的路障时赤炎一脚踩上刹车,突然的冲力使我撞向他的车座,然后反作用力又把我摔回后座上,我还没爬起身赤炎就从前排窜到后排,死死的压在我身上。
政府军的人端着枪围拢我们的车,让我们下车接受临检,赤炎打开车窗扔出特别通行证然后叫那些人滚,那些人看了一眼车后座上的我,神色畏亵的笑着离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赤炎的暴喝声总是很有威力,我每每都会被他吓的愣住,缓了半晌我才对他吼道:“追逐战争,享受杀戮,这不就是你们要我做的吗?我只是照你们教的在做,你们还不满意吗?”
赤炎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疯了一般的狂吻我,我该拒绝,我该反抗,可我他妈的却沦陷了,任他剥落我身上的衣物,就像剥开我脆弱的伪装一般,被他无情的撕碎。
当他火热的硬挺抵在我身下时,我哭着对他说:“求你了,放我走吧,我已经够脏了,我不想更脏,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做个冷酷的杀手。”
覆在我身上的人顿时停下动作,隔了半晌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我懂了。”
赤炎又重新坐回驾驶位上,开动了汽车。
我穿回衣服静静的坐在后座上,想到我说出那番话时赤炎受伤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很混蛋,可是这一次我连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
“你欠邪眼的钱,我替你还,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再来逼你。”
从车中的后视镜里,我注意到赤炎的眼神,没有平时的热烈,好冰冷,他答应给我自由,这不就是我渴望的吗,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某一角在分崩离析,再也无法收拾。
031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营房的,浑噩的躺在床上,无论我怎样的平心静气,都无法使自己进入深度睡眠中,轻微的声响就能让我立刻警觉起来,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高机动的状态,习惯了呀!也许离开了,我也会习惯没有他们的日子,我会习惯的。
薇儿知道我可以离开邪眼,于是把我的事向上级申请了援助,我被获准同美国驻乍得使馆的工作人员一同离开,到了美国再联系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安排我回国。
我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刀具和枪械都不能带上飞机,虽然有些舍不得那把狙击枪和我的虎斑纹手术刀,但是,我想要平静的生活,这些东西我不再需要。
褪下的迷彩服我整齐的迭好放在床头,我穿的是薇儿的运动服,虽然有些大,但裤腰带系紧些还是能穿的。
忽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我应一声,那人才推门进来,是团长,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他罗伯特叔叔或者教皇才是,我已经不是他的部下了。
“要回国了干嘛还苦着一张脸。”罗伯特叔叔招牌般的温笑依旧不减,对我还是那般呵护。
“谢谢你来送我。”自从那晚赤炎送我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是我自己说讨厌他们的,他们当然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我的晴天娃娃别不开心,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罗伯特叔叔说着就把我拉出房门,把我推上车后开车出了军营。
“看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神的恩赐!”
我没有再多问,因为一路上都可以见到燃烧的坦克和汽车,有些街区上房屋门都是敞开的,居民的生活用品到处可见,还有四处抢掠偷窃的人,他们堂而皇之的把电视机等物品顶在头上,从我们的车旁跑过。
呵呵,我埋头低笑,这样动乱不安的地方,看来神的恩赐没有降临在这里。
罗伯特叔叔带我来到一个稍微清静的街区,我们走进一处带院子的居所,地方虽然不大却收拾的格外干净,和外面的凌乱比起来,这里可以算是天堂。
摇了门铃后有位年纪已近中年的修女端着M16突击步枪就跑来开门,我看了顿时傻眼,这年头是怎么了,神职人员也可以拿枪的吗?修女见了罗伯特叔叔后很高兴,打开用铁锁锁住的院门放我们进去,接着修女向屋里喊了一句话,不一会儿,房门后探出几个小脑袋,看了我们几眼后才一拥而出,把我和罗伯特叔叔团团围住。
罗伯特叔叔抱起一个小女孩,领着我们进了屋,屋里干净整齐很有家的味道,一群孩子拉着我让我坐下,然后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还有几个小男孩儿争着跑走,没过多久又跑回我身边,其中一个男孩把手里的陶瓷杯子递给我,我晃眼一看,杯中之物是那样的熟悉,我正愣神时听到一群孩子用中文对我:“妈妈,请喝茶。”
我双手接过杯子,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看向罗伯特叔叔,我猜这就是他要我看的‘神的恩赐’吧,一群可爱的小天使。
“都是你这个笨蛋,你肯定做错了什么才把妈妈弄哭了。”
“我没有,克烈斯爸爸就是这样教我的,他说这样做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依我说就该听狄克爸爸的话,女人就不能宠。”
“你说这话宝儿爸爸会生气的。”
“丹尼尔爸爸和艾森爸爸一定会揍你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时,有个可爱的小女孩抱着一条吉娃娃扯我的衣角,有些腼腆的对我说:“我把巴德爸爸送我的小哈比给你抱抱,妈妈别哭了。”
“谢谢你。”我抱着小哈比在那里抹眼泪,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后问罗伯特叔叔:“他们……”
“任务完成后他们就想带你来的,可是……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你有你的选择,我们不会阻拦你的,但我还是想让你看见那群傻小子们的心意。”罗伯特叔叔给修女使了个眼色,修女会意的带着孩子们去了厨房,说要给我做饺子吃,接着偌大的客厅只剩我和罗伯特叔叔。
罗伯特叔叔又对我说:“知道请邪眼的队员执行任务要花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我想应该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每个人不会低于一千万美金,他们是这一行精英中的精英,从不缺任务,可以说他们能够随便挑选任务,猎人上次护送你的任务,你父亲出了五千万美金我才让他去的,而且还是卖了你母亲一个人情。又知道这次乍得政府出多少钱请你们来的吗?”
我再次摇摇头,我不明白,罗伯特叔叔到底要说什么。
“总共只有五百万美金,扣掉所有的开销,你们每个人的个人所得还不到五十万美金,这些钱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只算一个零头。他们会来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有我们邪眼的孤儿院,孩子们被困在城里,没有足够的食物,在饱受战乱之苦,他们只是想早一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带这些孩子回法国的孤儿院,快过圣诞了不是吗?”
“也许他们觉得自己杀了很多人,所以想做善事。”我偏执的这样认为,虽然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那群高傲的人,什么时候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有所解释,一群我行我素的家伙。
罗伯特叔叔摇摇头,叹口气说:“要了解一个人并不能只看表面,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名字对吧?”
我点点头,他们的名字都很好听,可以想象他们的父母有多么喜爱他们。
“可他们的姓氏呢?你又知道吗?”
我懵了,他们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姓。
“他们没有姓,他们的名字都是孤儿院的妈妈们给起的,邪眼像这样的孤儿院在世界各地有很多,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都只有一个信仰,就是他们所经历的不幸不想让这些孩子再经历一次,你还不是邪眼的一员,对他们有所误解并不怪你。”
我听着越发觉得自己是混蛋,我对他们说了那样过分的话,我居然用钱来侮辱他们,我居然说赤炎是个冷酷的杀手,而我自己呢,我什么都不是,我这个连活着的意义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比。
“你知道你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有很多东西都是他们没有的,他们羡慕你,你懂吗?所以就算你不喜欢他们,请你也不要讨厌他们。”
我已经哭的泪眼模糊,罗伯特叔叔摸着我的头说:“别哭了,现在这里的战争暂时结束孤儿院的孩子们才可以吃上一顿好吃的,你再哭会扫大家的兴。”
我也不想再哭,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却是感动,我该怎样跟他们说抱歉啊!
“我和孩子们做了那么多的饺子,那帮罪魁祸首又不来,我们怎么吃的完。”修女端着热腾腾的饺子一边报怨一边招呼我们吃饭。
我红肿着眼睛一边抽泣一边爬上饭桌,傻乎乎的问他们:“你们怎么会喜欢吃饺子?”
“不是我们喜欢吃,是爸爸们说妈妈你喜欢吃,然后我们学着做的,妈妈快尝尝,我们很努力做的,不知道有没有你家乡的味道。”坐我身边的小男孩儿说。
我闻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吓的一帮孩子全都停下刀叉看着我。
那帮混蛋!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和他们在一起时,他们都是将就我陪我一起吃的米饭,对我细致入微,而我却常常忽略了他们。
知道那一天我有多狼狈吗,我在一群孩子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这是谁的哭声,这么难听,在院子里就能听见。”一句低怨后,赤炎他们走近屋里。
“这个妈妈好爱哭哦,从进门眼泪就没停过。”孩子们纷纷向他们的爸爸投诉。
“李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机场的吗?”赤炎见到我很吃惊,走到我面前拽住我的手,丢掉我手中的勺子,拉着我就向门口走,“我送你去机场。”
我猛的跳到赤炎身上,一双胳膊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把一脸的泪花鼻涕一股脑儿的蹭在赤炎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说:“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我也要做这个家庭的一员,呜呜呜呜……”
“我们要的不是冷酷的杀手,我们只要一个合格的士兵。”赤炎对我说,并没有把我从他身上轰下来。
“呜呜……我以后一定服从命令,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我保证。
赤炎没吭声,抱着我坐回饭桌上,拿叉子叉了一个饺子塞到我嘴里,然后对我喝道:“吃东西的时候,不许哭!”
赤炎这么一吼,我的眼泪顿时收住,才看见桌子上几乎每个大人都抱着一个孩子,我顿时感觉自己也像个孩子一般,多丢人呐,他们都在冲着我乐,又多温馨呀。
知道这顿饺子是什么味道吗?幸福的味道!
我不仅收获了一帮亲人,还收获了我在邪眼里的绰号,下午一大帮人在玩扑克牌时,我最常抽到红心牌,所以大家都爱叫我Heart(红心),于是赤炎提议用红心做我的绰号,希望能给他们带来好运,一帮人也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拍板定案了,不过我喜欢这个代号,比血女好听多了。
孩子们很热情,硬要留我们在孤儿院过夜,没有人会拒绝天使的邀请,于是我们答应留下来,可是床位明显不够,所以孩子们睡各自的小床,而我们几个大人则在客厅打地铺。
我和赤炎睡在角落里,半夜时,我翻身的时候正巧撞进赤炎的怀里,刚准备缩回去,赤炎就伸手把我环住。
“不要走,别离开。”
我闻言不再动弹,安静的卷在赤炎怀里,那一夜,我知道了很多事情,原来屠夫也会说梦话,潜行者会磨牙,猎人喜欢打呼噜,野兽睡觉爱翻身,色鬼老爱放屁……呵呵,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呀!
番外篇:如此圣诞夜
虽然中国没有过圣诞的习惯,但我毕竟是年轻人嘛,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上大学的时候也爱和班上的同学在圣诞夜出去鬼混,当然,在我毕业前的每一个圣诞夜我都从没有如愿以偿,因为每次到了酒吧门口,人家一看我的身份证就把我给拎出来了。
说句惭愧的吧,我的圣诞夜很凄凉,这种时候谁不是和男朋友出去玩又或是到刺激的地方嗨一晚,没有人陪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在蛋糕屋啃发胖的食物喝奶茶。
本以为在法国过圣诞节一定很浪漫,谁知道赤炎他们临时有任务,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赛的基地。
什么嘛,明明说好了要和我一起过圣诞节的,居然又耍我,没有他们我就不能过了吗?我赌气的翻出布丁送我的小礼服,她说我穿红色的衣服很性感,所以给我选了一件深V领的晚礼服,我穿上后照着镜子一看,哇靠!都V到肚脐了,我一看要不得,于是裹了厚厚的大衣出门了,浪漫的城市,会不会给我一个浪漫的夜晚,又或者是一段浪漫的奇遇。
出了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这里的人喜欢在家里过节而不是像我一般在街上乱晃,港口旁白天都很热闹,到了晚上静下来又觉得太过安静,迎面而来的来自地中海的海风凉飕飕的拂在身上。
我缩了缩脖子,呃,好想回家。
这时,一辆悍马悄悄的向我靠近,在它出现在我后面500米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它的存在,它在离我近50米的时候减缓的速度,一直缓慢的跟了我约100米,现在终于慢慢靠了过来。
车主人叫住我后停下车,然后我看着他,等他给我一个叫住我的合理解释,若是令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揍的他满头包。
“那个……多少钱一夜?”车主人看起来很紧张,并不像是此道中的老手,而且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像是出来找妓汝的。
这里的妓汝一般都在街道旁‘站班’,开车的男人若是看见自己喜欢的就会上去问价钱,谈妥了女人就会上车,也可以上宾馆,在车上解决也可以,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色鬼那家伙好几次载着我就去勾搭女人,可恨啊,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驾照。
我其实不怪他会把我看成妓汝,毕竟圣诞夜哪有正经女人一个人在街上瞎晃悠的。
男人看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于是一下泄了勇气,对我慌忙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我喝酒、聊天,我刚刚被女朋友甩了。”
“不要钱,不过你要是能答应一会儿送我回家,我就陪你喝酒、聊天。”说完我就上了男人的车,在我的催促下他才慌张的开车,我不禁暗笑,就他这样也敢出来招妓,我看他只有被那帮女人吃干抹净的份。
我虽然不健谈但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男人很快对我打开心防,向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我才知道他叫杰克,在今天所有的倒霉事都被他撞见了,被老板责骂扣薪水,被女朋友嫌弃无能,所以犯傻的花了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悍马想证明自己也是男人,结果现在又很后悔。
不过我很羡慕他,居然还有如此平淡的事情可以发愁,我的生活,怎么说呢,硝烟味儿太浓!
我们到了一家酒吧,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有魅力的女人,很多人都主动的邀请我喝酒,我以前和赤炎他们不是没来过酒吧,可是那帮男人太过彪悍凶猛,连带我也无人问津,可怜啊!可气啊!可叹啊!
我和杰克往吧台上一坐,异口同声的点了一杯果汁,酒保看了我两一眼,照办去了。
拿着果汁杯我和杰克碰了一杯:“为异类人干杯!”
杰克虽然是个很无趣的人,但听他聊天很快乐,有很多平常的琐事我都淡忘了,是他让我又想了起来。
我们正聊的开心,忽然有人凑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腰,那人一身的酒气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嘿!放开你的手,她是我的……”杰克话才说了一半就停下,因为他被抱住我的大汉吓到了。
可是杰克看见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他男人的自尊心又倔了上来,伸手要拉我离开,被另一个穿着军装的家伙揍翻在地,然后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我一看这帮人,原来外籍军团的佣军,圣诞夜出来找乐子的,倒霉的家伙,干嘛非看中我呀,也不想想我是在七个大男人手下摸爬滚打熬到今天的,想到这里,被人放鸽子的怨气又上来了。
“陪我们玩玩吧。”揽住我腰的人舔了舔嘴唇,呃,好畏亵的样。
“好啊!”我笑眯眯的回道,摆了个潜行者每次看见就会脸红媚笑,轻轻的推开男人的手,脱下身上的大衣,围着我的男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他们惊讶时,我一脚踩到要摸我ρi股的人的脚,我穿的可是高跟鞋,我都不敢想他会有多疼,可是,他是活该,谁叫他们招惹我呢,没看见我正在上火吗?人家他妈的都在浪漫,我居然在这里浪费青春和别人打架,我不甘心啊!
叫你们招惹我,看我不揍死你们……
“客人,这位客人,你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我听了酒保的话才回过神来,见躺了一地的人,才明知故问:“我干的?”
酒保直点头,又劝我:“这位客人,你快走吧,一会儿他们的人会来报复。”
我不想惹是生非,所以拉了惊愣成呆子杰克一起离开,刚到酒吧门口,就被一梭子子弹给压了回来,话说AK74威力就是狠,溅到身上的碎物都是这样的疼,我掀起裙子,拿出绑在腿上的护卫者,从大衣的兜子里拿出一颗手雷。